我是看着泽先生长大的,他从小您也看到了,和太太的感情不太好,因为外人对泽先生有诸多误解,这么多年,我看得出来,泽先生其实很孤独不管是郑家也好,一些外人也好,他们其实并没有给予我们过多的尊重,多数只在泽先生面前表现得敬佩、客套,背地里怎么想,谁也不知道靳涵:这倒是真的。就拿郑家来说,要是他们真的看重这场联姻,就不会找刘媛媛代嫁了,说白了就是把泽家当成利用工具和一块踏脚石罢了。一开始我们泽家也并不想与郑家联姻,只是这门婚事是老泽先生生前亲自定下的,泽先生才不得不多次出面与郑家商谈,中途几经挫折,后来我在泽家小花园第一次见靳先生,觉得您这样子,泽先生应该会喜欢,果然不出我所料靳涵一时说不出话来。邢管家又道:这事情,泽先生并未怪你,您不必太有负担,在我看来,事情揭穿了倒还好些,至少我们不会被外人蒙在鼓里。如果您想继续留在泽家,我不会赶您走,这也是泽先生的意思,他说是去是留都随您。郑小姐也有一天会离开吗?靳涵忽然想起了那天他送泽轻言永生玫瑰花时,对方说过的话。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吧?还有后来在游乐园的餐厅里,他关于郑小姐就像转瞬即逝的玫瑰的表述,以及那时候在街上找到他后,偶然流露出担忧焦急的眼神。所以他是担心自己会离开?他舍不得?靳涵摸了摸自己心口的地方,有点酸胀。难道他真的在为一个纸片人动心吗?邢管家离开后不久郑母就来了。她看上去很不情愿,好像是郑新雪最近胎像有点不稳,郑母很担心她,一直在忙着照顾她。不过靳涵记得郑新雪头胎就生了个白胖男宝宝,司臣很疼他们母女两,应该没什么问题。郑母心不在焉,靳涵也不想面对她,不一会儿她就跟完成任务似的走了。傍晚,靳涵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他以为d姐请假过来了,偏过头去一看,才发现是泽轻言。他穿了一件质地柔软的棉质衬衣,难得没有一身正装,看起来颇有些憔悴。靳涵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套着脖套的样子肯定很丑,但他没办法,只能躺着道:泽先生?你怎么来了邢管家不是说你在家养病吗?没事泽轻言说,我来看一看你。靳涵要起来,却觉得一阵头晕,只得勉强躺了回去。泽轻言伸手按住他,对他说:别起来,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靳涵说:你说。那天在车上,你为什么要救我?☆、chapter 35这个问题当面问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尴尬的。靳涵当时没想很多,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时间倒流,再重新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奋不顾身扑过去。为什么?为了泽家花园里,第二次见他,那向阳花群里一张回眸惊艳的脸?还是为了邮轮上一起共舞,或者游乐园里同吃一支冰激凌的动心?都不是。靳涵想起那几天心情不好,他窝在家里看朋友给他推荐的《白月光》,短短一段剧情讲到刘媛媛和泽轻言仅有的几次接触。刘媛媛害怕泽轻言,因为外界传言,她总是不敢与他对视,更不敢离他太近,泽轻言后来就对邢管家说:郑小姐怕我,以后有什么话邢管家替我传达就好。果然后来,泽轻言再碰到刘媛媛,都自动保持与她几米远的距离。靳涵当时就想,这人明明性格这么温柔,所谓的病态到底体现在哪里?泽轻言见他半天不说话,轻轻咳嗽了一声。靳涵连忙道:泽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早点回去吧。他还记得对方对医院环境那种十分排斥的样子,待久了恐怕对他现在的身体更为不利。泽轻言还是多坐了一会儿,又帮他捻了捻被角,这才站起来出去了。靳涵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不多时又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护士,那小姑娘脸红红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对靳涵道:郑小姐是吗?该挂点滴了,之前跟家属嘱咐过换药时间,现在你醒了,自己也记一下吧,一天三次,这里还有一张口服药品的说明书,有空记得看一下。说完她把那张纸条放在了床头。靳涵正要伸出没打石膏的那只手去取,半途却被泽轻言拿走了。小姑娘忙完就走了,屋子里重又变得安静。又坐了一会儿,靳涵担心他的身体,劝他快走,泽轻言帮他看完了点滴,这才站起来道:改天再来看你。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靳涵说,我会快点好起来的。泽轻言微低下头,伸出了一只手,在靳涵带伤的脸上轻轻一抹。那一片地方好像是之前被车窗玻璃划到了,现在那块上面贴了片医用胶布,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他还没来得及照镜子。泽轻言眼眸微垂,拇指划过那块地方,没什么力道,倒是有些痒痒的。靳涵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泽轻言缩回了手。他说:你也好好休息。说完便转身走了。靳涵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却没想到靳涵的身体还没养好,隔了几天之后却听见邢管家说泽轻言彻底病倒的消息。靳涵修养了几天还没来得及去拍片,一听见这个消息大吃了一惊,想要坐起来却觉得哪儿哪儿都疼,眩晕的感觉无比强烈,跌回去差点扭到脖子,他说:怎么回事,前几天看见他还好好的。邢管家说:姜医生嘱咐了他在家里多休息,那天还是偷偷让司机送他过来的,靳先生,这事情太太还不知道,您也先不要跟外人提起。靳涵说:他为什么会忽然病得那么重,是因为这次的车祸,还是因为他本来身体就邢管家没有回答。靳涵明白了,一时间脑子有点乱。书里面没有说泽轻言后来病得有多严重,只说他一直身体不好,直到故事的结局,好像除了豪泽集团被打压得很惨,也没有写到他有出其他什么事。现在故事进行到哪里了?郑新雪还没有生孩子,以后她会给司臣生一儿一女,后面就是一家四口的甜宠日常。虽然书里面写的内容可能一目十行就能看完,花不了多长时间,但是到郑新雪生完儿子又生女儿,这中间起码也要隔个两三年,期间泽轻言应该不会有事的。靳涵来到这里后,虽则故事线丰富了很多,但大致的人设和故事背景还是以原著的内容为基础。泽轻言的体质,应该也是这其中的一种吧。冷静,一定要冷静。靳涵还没来得及安慰好自己,没想到这件事情并不如邢管家想的那样,连巩明美都不知道,反而好像是一瞬间全世界都知道了。当天先是d姐来的时候问靳涵:听说泽轻言快不行了?靳涵一下子扭过脸:你说什么?!他动作幅度太大,完全忘记了自己脖子上的伤还没好,痛得到抽了一口气。d姐连忙说:你先不要着急,我也只是听说,还以为你会比较了解情况,所以才来问一问你靳涵说:你是从哪儿听说的?外面都在传啊?d姐掏出了手机,翻到了网上的新闻给靳涵看。果然,新闻上报道了泽轻言车祸后病重的消息,还详细说了他一向身体不太好的事,并在结尾标注情况也许不容乐观。靳涵将手机还给d姐,对她说:乱写的,不要瞎猜。那就好,d姐说,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刚才是我话说得太重了,你先把自己身体养好最重要。d姐给靳涵带了点吃的,他这两天起床不便,吃的东西多流质,最近已经可以被医生允许定时下床走动,d姐就做了一些进补的东西给他,靳涵吃了几口却吃不下,在d姐的劝慰下又多吃了点,这才让d姐把餐具收了起来。d姐走后,郑母准时来完成任务,一进来问的话也和d姐差不多:泽轻言现在病很重?靳涵心里面一股气,对她就没有对d姐那么客气了:外面的新闻你也信?郑母说:我昨天去泽宅看过了,本意也是看了新闻,想带点东西去探望他,谁知道邢管家说他不便见客,我就话里话外打听着,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邢管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郑母又说:后来我回家问老郑,他跟豪泽那边的人接触比较多,公司几个高层都说泽轻言是病重活不长了。这和邢管家当初和他说的话完全有悖,靳涵说:你问邢管家,邢管家居然没有否认?郑母说:是啊,我打算明天去探望下巩明美,再探探她的口风。这事情沸沸扬扬,想再瞒着巩明美也不大可能,而且邢管家的态度也很奇怪,靳涵简直想迫不及待就回泽宅去看看,但是不行,他今天想到外面去看一眼都被护士逮住了问东问西,还劝他赶紧回床上躺着。靳涵没有办法,只能祈祷身体快好,能早点出院。第二天郑母去巩明美那儿打探消息,回来对靳涵道:我去看过了,巩明美的心情不太好,虽然她没有直说泽轻言的具体情况,但我估计快了。靳涵一下子心都凉了:她没说你这么肯定?郑母说:巩明美要面子,当然不会把实际情况告诉我,但我对她多少有些了解的,如果泽轻言没事,她不至于是那种表情,更何况你当泽家是傻的,外面谣言沸沸扬扬,巩明美总不至于眼看着那些媒体咒她儿子,多少要跟媒体打招呼控制下舆论吧?郑母说的对,但靳涵还是不敢相信。在接下来的几天,靳涵除了盼着自己能早点出院,没有别的想法,邢管家这几天基本上都没有来,靳涵去咨询了护士,对方只告诉他还需要多观察几日。他去问郑母,郑母又不愿管这事,让他安生住着。靳涵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说她盼着泽轻言出事吧,可是司臣现在也没见多大成就,郑家没了泽家这座靠山,他们当真甘心?说她盼着泽轻言好吧,除了打探消息积极一点,又对他漠不关心,难道她觉得,有个以她女儿名义代嫁的人在,以后就能分到部分遗产?最后还是d姐想了办法,拿靳涵给她的那张卡往医院塞了点钱。果然有钱好办事,医生嘱咐了他几句回家一定要好好静养,便放他走了。靳涵没有车子,d姐开了车送他,把他送到泽宅门口,对他说:你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别人没事,你自己倒是垮了,我看那泽轻言对你倒是挺好的,知道了你的身份都没跟你计较,还愿意留你,你以后也替自己多考虑一下吧,弟弟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找一个人能好好待你,d姐也就放心了。d姐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说的话全都是站在刘媛媛的角度考虑,靳涵说:姐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先回去吧。d姐看了看他脚边的行李,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先走了,有新的消息你记得也及时告诉我一声。说完便调转车头离开了。靳涵弯下腰,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提起行李,往泽宅里面走。刚进大门,他就听见泽宅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靳涵按响了门铃,有人过来开门,是邢管家,对方一看见他就惊讶道:夫人?您怎么回来了?怎么?是郑小姐回来了?里面的人马上道:来得正好,快过来给我们评评理,凭什么轻言病着就不让我们进去探望他,我们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难道还错了吗?就是,我们好歹也是泽家的一份子,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明确说了虽然泽氏的掌管权主要还是在泽江淮的手上,但兄弟姐妹总还要帮着打理,现在这么多年了,巩明美连一根毛都不愿意分给我们,难道他儿子都快要死了,她还要装聋作哑,把着别人的东西不放吗?靳涵气得头晕,忍不住扶了扶额头道:谁说他快死了?!☆、chapter 36这帮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泽宅讨论什么财产不财产的事,真是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更可气的是,他们看靳涵说话的声音那么虚,以为他是没底气,更加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起劲。靳涵本来就有点脑震荡,这次还没养好就出院,被他们目中无人的行径搞得一阵反胃,忍不住捂着嘴就想吐。邢管家连忙过来扶住他道:夫人怎么就出院了,这不行,我让司机送您回去吧。靳涵说:邢管家,他们是来干嘛的,不来探望病人就让他们走,在这儿闹得沸反盈天的,真要哭丧也得找对地方,让他们自己回家哭去。他从没在泽家说过那么重的话,邢管家怔了一下,说:好,我这就赶他们走。说完他扶着靳涵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客客气气地请那帮客人离开。靳涵头晕的不行,坐在那儿稳定了一下。一个客人路过靳涵身边的时候,仔细瞧了瞧,对旁边的人道:郑小姐是不是怀孕了?不过这话靳涵没有听到。将那帮客人客气送走,邢管家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过来说:问过医院那边了,靳先生您是自行要求出院的,这样泽先生会担心,不如我先送您回去吧靳涵说:泽先生怎么样了,先带我去看看他。邢管家想了想,说:您稍等一会儿。说完上去了。靳涵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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