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匆匆一眼见过,来不及招呼,老糊涂了也没记得名字,新雪别见怪啊。靳涵说:大伯伯说笑了。三个人随意聊了一会儿,气氛和谐,最后大伯伯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让泽轻言回去,多保重身体,早点休息。风也吹了不长时间,这个时候说些客气话靳涵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和泽轻言一起回房间,靳涵担忧地看了看他,见他确实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白天通往房间的走廊上能看见山间的景色,此刻是一片黑漆漆的,外面能听见蝉鸣。二人回到房间里,靳涵看了看房间摆设,这次的房间没有沙发了,靳涵找了找,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新的枕头,摆在床中间。感觉他像是经历了一场封建包办婚姻。泽轻言看了看他说:其实不必。那还是要的,毕竟山上那么凉,我也不想睡地上,靳涵说,你知道了我是男人不是女人,你还会排斥和我身体触碰吗?泽轻言说,我尽量不会。靳涵:看来这不是有针对性的,而是对谁都一视同仁。靳涵拍了拍枕头,躺下来道: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也就不迁就你了。今天坐了一天的车,真的很累,刚才在去厅堂前靳涵就已经洗漱过了,过了一会儿,泽轻言似乎也洗完了澡,带着一身水汽过来,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关上灯的时候,靳涵轻轻地说了一声晚安。他感觉到泽轻言在黑暗中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而后他便缓缓躺下,屋子里再没有别的声音。第二天醒来,外面的阳光照得刺眼,泽轻言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靳涵爬起来,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道:夫人,早餐已经在前堂准备好了。靳涵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前堂。用早餐的人倒是挺多的,泽轻言的旁边空了一个位置,显然是留给他的,靳涵进去的时候,泽轻言还看了他一眼,靳涵便过去坐下。席上有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人,反正也是泽家的亲眷,具体怎么称呼靳涵已经记不清了,在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笑了笑对泽轻言道:轻言,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泽轻言没有回答,只顾着用早餐,还往靳涵的碗里夹了个包子。气氛一度有点尴尬,靳涵看来看去,终于明白过来,泽轻言这家伙,把食不言寝不语的礼节用在这里了。靳涵这才发现他以前能容忍自己吃饭的时候说话算是客气的了,那女人等了半天等不到回答,正要发作,昨天的大伯伯制止她说:良慧,吃饭的时候少说几句。用完了早餐,泽轻言示意靳涵跟自己回去,一会儿准备去宗祠。在路过走廊的时候,靳涵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他以为他是谁啊,拿了豪泽的主掌权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到头来还不是个病秧子,你等着吧,等他改天病死了,那主掌权还不知道会落到谁的手上呢。另一个人道:谁让巩明美有本事,泽江淮死得早,她一个人带着泽轻言这个病秧子,还不让别人碰他们公司一根毛,能打理成现在这样子不错了,我看咱们也确实做不到这份上,你就别嫉妒了。她巩明美算老几啊,这么多年把豪泽的股份捏得牢牢的,逢年过节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咱们想请她还请不动呢,倒是泽家还有那么几个没骨头的货色上赶着巴结她,听说把家都搬到他们那泽氏总部附近去了,说是方便走动,我看存的什么心路人皆知了吧。靳涵想起了他每次去泽家老宅都会围上来的一群七大姑八大姨,颇感到泽家的人际关系有点复杂。果然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哪怕是同一个姓氏的所谓自己人,也会有嫉妒对方活得比自己好的时候。更何况泽轻言在这老家宗祠里算得上是小辈,估计大户人家的沉疴遗留下来,等级观念在这里还是很重的,并不以能力和财力为尊,小辈就是小辈,掌再多权看见长辈也要向他们低个头。再加上泽轻言的身体又不好,靳涵琢磨着,这两天观察下来,大概泽家旁系有不少人等着泽轻言快点死,好凭着这宗族制度和亲缘关系分他们豪泽的一杯羹吧。这么想想,泽轻言还真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山景房看来也并没什么好的,还是快点结束祭拜快点回去比较好。古早封建时期留下来的规定,宗祠女人不能进,外人更是不能靠近,靳涵反正也没什么进去的兴趣,便帮泽轻言拿着一些要准备的东西,送他到门口,自己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儿泽轻言就从里面出来了。已经完成了任务,泽轻言便告诉靳涵可以准备回去了。二人从宗祠里出去,大伯伯在外面等泽轻言,说是有话要跟他聊,泽轻言叫靳涵和小秦他们一起去收拾东西,一会儿便准备离开。因为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程回邻省,晚了山路不好开,靳涵回去叫了小秦便开始整理东西。谁知道泽轻言和大伯伯一聊就聊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午餐时也不见回来。靳涵和小秦一块儿吃了午饭,眼见着下午也过去了一半,小秦说:泽先生怎么还不回来,再晚一些今天怕是走不了了。山间天气冷,泽轻言的身体受不住,因此他才想早点离开,靳涵也怕他吹多了夜风伤寒,就对小秦说:要不我过去看看?结果不去还好,这一去不得了,前堂里坐满了人,仿佛是在给泽轻言开□□大会。靳涵进去时也没人拦他,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轻言,怎么说你也是姓泽的,别你们自家关起门来其他人都不管了,就说你这次来山上,才待个两天就走,这算什么事儿啊?那女人就是早餐桌上和泽轻言搭话的那个,仔细一听和走廊上骂泽轻言的声音也有点像,果然就没按的什么好心。泽轻言轻轻咳嗽,道:山上气温低,容易风寒,久了不太适应。几人便不说话。这种大家族的弊端就是这样,明明想巴结你,却又拉不下脸,还爱摆长辈的臭架子,心里面不知多嫉妒你过得比他们好。靳涵走过去轻声说:泽先生,我们该走了,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下山。这话被刚才说话那女人听到了,对方道:长辈说话哪有你一个女人插嘴的份。靳涵:他忍不住刚要回过头说话,就听见泽轻言道:良慧姑姑您也是女人,何必对别人这么苛责?对方:场□□式谈话不欢而散,泽轻言最终还是走了。小秦跟着他们把东西放上车,便离开驶上了山路。只是他们出来的时间还是晚了,山上天黑的比较早,稍远一点的路都有点看不清。拐弯的时候对面不知道怎么的驶来了一辆车,远光灯打得刺眼。☆、chapter 34小秦急往右侧的山壁上打方向盘,避免车翻下山去,但是右侧山壁突出,坐在那侧的人容易受伤。泽轻言正好就坐在右侧。靳涵当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想,行动比思维更快,下意识地扑过去把泽轻言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泽先生小心!耳边一声巨响,靳涵感觉自己整个人震了震,差点被撞击的力量甩飞出去。最后车子猛地撞上山壁停了下来。靳涵根本不知道自己伤在哪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疼,眼睛上糊了一片温热的东西,好像是血。他不知道是谁的血,想抬手去抹,但是胳膊根本连举都无法举起。泽先生。靳涵倒吸了一口气。泽轻言反握住靳涵的手,靳涵感觉他整个人都颤抖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主动触碰了他还是因为他自己也受伤了。靳涵靳涵靳涵听见他很小声地叫自己。靳涵说:泽先生你没事吧我没事!泽轻言飞快说,你受伤了,别乱动,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靳涵说:好好我不会死吧?你不会!泽轻言斩钉截铁说,有我在,你肯定不会!靳涵这才放心说:我那我先睡会儿,要是有人来了你就叫醒我说完他就失去了意识。天已经渐渐地黑下来,救护车上山要半个多小时,还不加上从市区赶过来的时间,再加上半山腰,直升机无法到达,泽家也束手无策。泽轻言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简直这辈子都没觉得时间能过得这么慢,他就着靳涵扑过来的姿势,反手紧紧地抱着他,不住地打颤。直到最后泽家人派了车从山上下来,把他们从车里救出,泽轻言这才松开牢牢抱着他的手,舒了一口气。将靳涵送至就近的医院,泽家闻讯来了不少人,要不是因为天黑山路不便,估计宗祠大半的长辈都要跟着下山。泽轻言疲于应付,再加上他本身也受了不轻的伤,在嘱咐了小秦几句后就在病床上昏睡了过去。靳涵再睁开眼睛也不知道是几天之后了,脖子上绑着个脖套,手上也打了石膏。他已经回到了原本主线剧情所在的城市,住的还是郑父之前所住的高级vip房。他睁开眼睛时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推开房门进来。靳涵抬头一看,来的人竟然是d姐。姐?靳涵惊讶地说,怎么、怎么是你?一动就牵得他浑身都痛。d姐见他要坐起来,连忙过来按住他说:别起别起,你这次幸好捡回了一条命,医生说别的倒没什么,就是磕到了脑袋,所以最好不要做大幅度的动作,先卧床静养几天,等拍完片子医生说没事了你才能起来。靳涵只得又躺了回去。你怎么会在这儿?其他人呢?莫非泽家把他扫地出门了?是你们泽家一个自称管家的人打给我的,说你车祸受伤了,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还好还好,没什么生命危险。阿弥陀佛。靳涵说:是他打给你的?那他有没有跟你说我是谁?刘媛媛啊d姐说,你跟他们泽家坦白身份了?看来泽轻言真的什么都知道了。也是,泽轻言是什么人,大凡他起了怀疑,找人仔细查一查总能发现真相。靳涵扶了下额头说:我睡了多久?好几天了,d姐说,一开始你在邻省的医院,后来听说是泽轻言觉得医疗条件不如这里的好,给你转院了,他给你转完院后我才接到了管家电话。靳涵动了动自己打石膏的手,说:那最近,只有你来过吗?怎么可能!d姐说,光是那郑小姐的母亲我就见过几次了,不过泽家那管家特意提醒我,说暂且不便在对方面前拆穿你的身份,让我这两天尽量避着她走,所以她一来我就溜了。邢管家居然会这么说?他们大可以把这件事情的窗户纸捅破,毕竟站在泽家的立场来说并不需要顾忌这些,还是说泽轻言其实还有别的想法,比如发现了他和郑母签的那些合同,想试探郑家的想法?d姐说:这么看来泽家对你还挺好的,我一开始以为泽轻言跟传闻中似的,还替你担心呢,没想到他连你代嫁的事情都能忍,你俩是不是有感情了?呃靳涵说,他这两天有来过吗?有没有和我一样伤得很重?那不知道啊d姐皱了下眉说,听说他也受伤了,但是不住医院里,这就很奇怪了,反正我没碰见过他。靳涵说:哦没有泽轻言的消息,靳涵还是有点担心,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中午d姐走了,说是下午郑母会过来,她不便多待,等晚上她再向大黄金请假过来看他。靳涵不想影响d姐工作,劝她改天再来,不过d姐没说什么,帮靳涵看完正在挂的点滴就走了。不一会儿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是邢管家,对方一看见他睁着眼睛,便道:夫人不,靳先生,您醒了。靳涵颇不习惯这个称呼,忙道:邢管家不用客气,叫我靳涵就好,或者你想叫我夫人也想了想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硬生生把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截掉了。邢管家笑了笑,只道:泽先生让我来看一看您,如果您醒了,就让我跟您说一声,他没大碍,只是最近这两天身体有些虚弱,不过他还是会尽量找时间来看您的。靳涵急忙说:泽先生不用着急的,他要是病着,就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邢管家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下,在靳涵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对靳涵道:靳先生,既然事情的真相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想说两句,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请您见谅,有些话咱们就看在相处过不短时间的份上聊一聊,出了这个门就忘记,可以吗?靳涵说:可以邢管家请说。我在泽家这么些年,肯定是事事都为着泽家着想的,郑夫人为什么会找一人代嫁来泽家,想必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也不瞒着您说,关于那位真正的郑小姐,我们也知道她现在的去处。这么一深究起来,回想靳先生在我们泽家做过的点滴事情,可以看得出来,其实您对我们泽先生并没有恶意,是吗?靳涵:邢管家说:这样一来,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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