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擦上瘾了。”王辰希微微一笑,胸腔的震动显示他有多欢乐。
微风一吹,林一芙的发丝沾到他的脸上,痒痒的。
她想把头发勾回来,但是风好像要与她做对似的。
她拉回一小束,风又把另外一小束送过去。
她歉意一笑,“不好意思。”
“不要紧,肉偿就行了。”
王辰希鼻端闻着两人同样使用的皂胰子的味道,有人相融在一起的错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彼此。
王辰希的鼻尖凑近,深吸了一口,“我们的味道。”
林一芙:大佬,你好/色。
下一刻她就无法正常思考了,因为他的鼻尖架在她的鼻尖之上,她能吸到他呼出来的气体。
弥漫在空中的温度节节攀升。
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提前闭上了眼睛,眼睫毛轻轻颤动。
下一刻,唇上有了感觉,凉凉的,但身体是热的。
她喜欢他的吻,她一直都知道,在这样温柔的吻里,她能明白自己是被宠爱的。
天雷勾动地火。
就这么吻着,两人去到了床边。
帐曼被掀起又落下,衣衫已经半褪。
林一芙迷失在意识迷糊和清醒之间,眼睛微眯起来,“不把蜡烛熄掉吗?”
王辰希捉着衣摆的手顿了顿。
“我想看,喜欢看,可以吗?”他道:“你也可以看我的。”
林一芙晕乎乎的,这话听着在脑子里绕来绕去的。
她还没理解看什么,就“嗯”了声。
王辰希手上动作继续,一瞬间,身上所有的枷锁都落了,衣衫掉在床的四周,或者地上。
在烛光的帮助下,他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开始向下蔓延。
粉红粉红的。
“好美。”
林一芙睁开泛着水雾的双眼,今天已经第二次听他这么说了。
她看到他的笑,有点坏。
下一刻他道:“亲我,用嘴。”
林一芙听话地把脸凑近,可是王辰希却把她的嘴挡住,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眼里有疑惑。
王辰希手一指,“这里。”
顺着他的手看下去,她看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东西。
原本就红的脸,此刻更是红到耳朵。
“你……”
王辰希喃道:“可以吗?”
“我……”林一芙词穷了,在他灼人的目光下,拒绝的话淹没在舌底。
“我没试过。”她道。
王辰希再次笑得胸腔震动,她要试过,他才要生气呢!
林一芙心道,看过图书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有更高的追求了,还可以开发新项目。
只是……
她瞄了一眼,好像有点垂头丧气。
王辰希大大方方地迎着她的目光,一副,你看吧,随便你看的样子。
林一芙觉得好笑。
她点了点头,随着她的动作,长直的发丝在胸前移动,看得王辰希一阵心痒难耐。
王辰希心底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喜悦,他拉过她的手,放在上面,“你感受一下,它有多喜欢你。”
林一芙又惊又羞涩,不知不觉地按着他说的去做。
……一室春/色。
***
公主府。
白天在林一芙手上吃了憋的林紫茵,越想心底越是不服气。
公主府今日吃的是宴席,散席之后,她来到林青山的书房。
林青山正在听催管家的报告,心中对未来有着无限畅想。
林紫茵冷不防听到林一芙的名字,那原本要敲门的手,缩了回去,她转而去了窗边,小心翼翼地蹲在墙角处,这里更接近他们说话的地方,声音更清晰。
“驸马爷,没想到你找大姑娘回来真是找对了。”
这是催管家的声音。
催管家心里也是没想到,根据线人的消息,林一芙正受宠着。
林青山对着自己的心腹手下轻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催管家知道他接下来有话要说,很捧场地问,“怎么说?”
林青山把一芙娘还在世时听到的一席话说了出来。
催管家大惊失色,下巴几乎要跌到地上,“大姑娘对王首辅下蛊,还是情蛊?”
林青山摇头,“有下还是没有下,我还不知道,我就知道张外婆那里有这么一只蛊,珍贵异常。”
道理很简单,她有这么一个能够让男人死心塌地的好宝贝为什么不用,他就是怕她性子执拗,走了远路,不然也不用时不时一封信去提醒她做事。
林青山不敢下定论的事情,林紫茵已经下了。
她想起白日之时,王辰希对林一芙的温柔,他看她的眼睛明显是不同的,不是中蛊是什么!
林紫茵忽然不想进去书房了,她要解决的事情已经想到办法了。
她临夜使丫鬟出去出给去了一趟,丫鬟把以一位老者请了回来。
第45章
溪尾村是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邻里之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自给自足的他们,甚少有人出村,像林一芙和张冒他们那些,是极少数的,也甚少有外来之人。
所以一旦村里来了面生之人,没有谁不知道的。
今日就有一位年若六十的老人家来到了溪尾村,老人家佝偻着背,沿路看见村民就询问张巫医在哪里,村民听说他是来求医的,也都一边很新奇一边很热情地给他指路。
老人家问路的同时,感叹于村民的热情,会从口袋里拿出一点铜板给他们,顺便聊两句。
“我说你们这里的张巫医真的这么厉害吗,我是听我一隔壁村的老乡说的,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
老人家会做人,乡里们也会识相,三五下把张巫医行医的事情说了说,是祖传的巫医,不过传女不传男。
老人家又问,“怎么我听我老乡说,张巫医都是一个人在家,她没有亲人吗?”
这牵涉到张巫医的私隐,不过这些事在溪尾村没有人不知道的,问一个不说,第二个第三个也会说。
老人家还没进到张巫医的家里,已经基本打听清楚她的底细。
“说起来也是奇怪,以前都没什么外人来找我们村子寻医,近来已经好几个人来寻医了,不过张巫医的医术是没得挑的,就是他们家世代巫术传女不传男,张巫医年纪也大了,以后我们自己村子里的人生病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么封闭的村子,即使是生病也是不向出村寻医的,有的老人甚至是宁愿病死在家中。
这么一番话,立刻引起其他村民的同感,都为自己的日子担忧。
张巫医的女儿去了,留下了一个孙女,可是孙女不久前也都回了亲父家里。
老人家听了个明白,继续往张巫医家里去,其他村民也各自散去,家里还有许多事情呢!
当日下午这位神秘的老人家便在迎宾楼里一家厢房里见了林紫茵,把他所打听到的事情全都告之。
“你说他们只知道林一芙去找亲爹了,却不知道她已经去了王府做妾了?”林紫茵仿佛听到什么惊天新闻似的,眼中有着促狭。
老人家如实答道:“好像是的,他们都在羡慕林姑娘认了个大官做爹,看着很风光。”
林紫茵想了想,“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了其实她被亲爹送去给人做妾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哦,我想林一芙她大概是刻意瞒着的,她一定不想她年纪那么大的外婆知道了她在做妾。”
林一芙可是一个很风光的妾呢,嚣张着呢。
林紫茵只要想到能够要挟林一芙,心底就止不住地高兴,高兴得身体都在颤抖,眼睛在发光。
老人家看她一副疯魔的样子,一阵心惊,连忙低头掩饰眼底的情绪,默不作声。
林紫茵让老人家退了出去,老人家遛得飞快。
紧接着她就是要想是先见林一芙呢,还是先见王首辅呢!
想到王辰希,她不由地一阵脸热。
本来站在他身旁的人应当是她才对,林一芙不过是一个多余的第三者。
她堂堂公主府名正言顺的姑娘,堂堂一郡主,是不能够当妾的,如果他们早点相遇,说不定王辰希就不会拒绝当初父亲的提议了。
想到王辰希如今如此宠着林一芙,不禁有些想笑,当他知道他所有的行动不过是因为中了一个蛊,不过是中了林一芙的计谋之时,他会怎么样对她呢!
呵呵,想想就开心。
***
王辰希像往日一样下朝回来,却在府门前下马车的时候被一个小乞丐撞了一下,小乞丐用脏兮兮的手把一封信塞入他怀里,便飞快地抛开了。
他不明所以,望着小乞丐离开的方向看去,小乞丐个子小,但是脚下功夫飞快,三两下跑了个没影。
严管家走上来之时,已经见不到小乞丐的一片衣角了。
留在他身上的,只有朝服上的两个黑色手掌印,还有一个也印着手掌印的信封。
“大人,这是……”严管家问道。
王辰希拧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信封一眼,他当即拆了开来,入目的是凌乱不堪的文字,可是也能看得清楚文字内容。
他眉眼一冷,仿佛秋日骤降寒霜,严管家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心中对这封信的内容更是好奇,可是在王辰希的活阎王面目下,他不敢多问。
“回去。”王辰希抬步离开。
严管家亦步亦趋地跟在其身后进了王府大门,紧跟着进了东院的书房。
王辰希把那封脏兮兮的信甩在书案上,“你看看。”
严管家把信拿起来,展开。
浏览下去,眉眼一缩,“大人,这上面说的是林姨娘。”
上面说的对大人下蛊的宠妾不是林姨娘,又是谁。
其他人想下,还不一定能下得了。
全西院,只有林一芙一个女人能近王辰希的身。
可是这件事也是大人无意之中在张巫医和林姨娘的谈话中听来的,写这信的主人又是怎么打听出来的。
王辰希被下蛊的事情,就相当于皇帝有隐疾一样,是不能被传出去的,不然被人拿来做把柄。
只是这写信的人,从语气中,也没有很肯定地说大人已经中蛊了,只说王府后院有一人是祖传是巫医一族,手底下有一只很厉害的蛊,能左右人的情感,若中了会宠护此女致死放休。
“大人,决定怎么处理这事?”严管家小心翼翼地问,事关林姨娘的事情,若是查出了这背后之人,大人想必绝不会放过的。
王辰希凝视着严管家手中这薄薄的纸片,仿佛要用目光把这纸张射出一个洞来。
严管家顿感手上火辣辣。
王辰希有过目不忘的过人之处,他铺开一张宣纸,在纸上临摹起刚才那小乞丐的模样。
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是五官特征都记下了,还有身形。
不一会,一张活灵活现的人像出现在眼前。
“刚才就是这个小乞丐把信送过来,他往东街那边跑了。”
严管家拿过画像,又听王辰希报了身高体型,他道:“看这人的手笔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一芙的,派人盯住林青山和宜曦公主的一举一动。”
脑海中想起那日在迎宾楼的情景,林紫茵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出现在眼前,“把林紫茵也盯住了,还有城西王府那边也不能放过,还有西院里面的女人近日可有跟别人来往,我全部都要知道。”
严管家点头,正要出门,王辰希又道,“你先拿着这个画像去找人,我再多画个几十张,发散人手去找,找到之后,不要打草惊蛇,暗中盘问。”
正常来说,王辰希已经画了一幅画像出来,严管家完全可以找画师临摹,可是王辰希不放心,怕错过任何一丝线索,所以才决定自己亲手画几十幅出来。
这可是个累活啊。
严管家点头,立刻出去了。
他若是把这事办不好,铁定要被削脑袋了。
***
收买小乞丐的人自然是林紫茵,可是她不止暗中找了王辰希,还找了林一芙,她明知道自己要沉住气,只有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操纵这一切才能全身而退,可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看林一芙害怕秘密被抖出来的样子。
迫不及待要看她求饶的样子。
她听说过王辰希做事的狠辣,不知是死在他手下,还是死在林青山手下幸福一些。
呵呵,毕竟林青山是父亲呢!
可是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这位父亲是最善于放弃的,不然过去十几年她的母亲也就不会被放弃了呢!
她,林紫茵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林一芙收到公主府的邀约,还以为林青山又有什么事情呢,跟严管家报备一声,便坐着马车回了公主府。
岂料在府外被林紫茵拦住了。
两姐妹在大街上,烈日当空,林紫茵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林一芙面色大变。
林紫茵嘚瑟一笑,“这么惊讶的表情,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
林一芙垂眸,掩饰掉自己眼里的惊怕,她摇头,“妹妹误会了,我不知道你说你什么,所以才是这幅表情的。”
认了的话,她林一芙才是世上最大的傻瓜,一装傻,而死不认,是她的强项。
“我外婆是巫医,当然是懂一些巫蛊之术的,可是这么多代传下来,许多蛊已经失传了,像你说的这种蛊王,我们婆孙俩更是闻所未闻。”
这些鬼话,林紫茵会信吗,她不信。
林一芙问,“是你用公主府之名约我回来的?”
约她回来,又不让回家,在半途把人截了下来,那代表林紫茵做的事情,林青山是不知道的。
林紫茵还没说话,林一芙便道,“不可能的,我们俩姐妹什么关系,谁不知道啊,那么我走了,父亲应当等急了。”
林紫茵当然不会让林一芙这样回去找林青山了,要有个不小心,她给王辰希递信的事情就要被知道。
可是林一芙又岂是那么容易忽悠的人呢,她想拦却拦不住,一个情急之下,林紫茵只好道:“王辰希也知道这件事。”
林一芙一颤,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一瞬间就暴露了自己刻意装出来的冷静自持。
林紫茵笑了,笑得从来没有过的舒爽,“你紧张了?害怕了?”
是的,这才是她期待中的表情。
“是为你的小命,还是为在王辰希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见面以来,一直被林一芙打压的抑郁一散而去,如清除了阴霾的老旧房子。
“你不会是对王大人用了真情了吧,可是你不过是人家府上众多侍妾中最受宠的一个而已。”
“你用情,不是自掘坟墓吗?”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林紫茵说不定会笑得躬起身子。
真的是太好笑了。
相反的是林一芙,她就没那么好心情能笑出来了。
王辰希若是听说了情蛊的事,想到一向对西院的女子不屑一顾的自己,忽然对她如此的特别,前后一联想,不是也会去怀疑她真的对他用蛊了。
可是“初心”是自己跑到他身上的,又跟她什么事呢,虽然她最后的时候,也曾想过对王辰希用蛊,可到底不是她的本心。
她此刻想起了,以前他们是怎么说王辰希是怎么对西院那些不安分的女人的?
极度的恐慌让她的脸瞬间苍白。
看到林紫茵的一张笑脸,不由顿觉此人荒谬,“林紫茵,是你告诉他的?”
林紫茵还是笑。
林一芙已经有了答案。
“林紫茵你糊涂啊,覆巢之下无有完卵,王辰希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了这件事,就算心里想着怎么把我碎尸万段,可有蛊王护着,他对付不了我,难道还不能拿你们出气?”
林一芙甚至在怀疑她是想在完结前把后半生的笑都笑完。
怎么那么智障的人。
林一芙:现在怎么办?
【富贵苟】:主人,我们是不包售后服务的,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妨试试跟王辰希坦白!
闻言,林紫茵禁了声,林一芙的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你当真对他用蛊了?”
林一芙扶额,敢情这厮还没了解到她处境之时就急于把她卖了,卖完了她,还有顺便把自己的小命断送。
她那个爹到底是怎么生女儿的!
“你一知半解之下就把我卖了,可是你不了解这个蛊,他不能伤害我,但是他可以拿你们撒气。”
林紫茵慌了,她颤颤地道:“我是在父亲的书房外面偷听到的,后来找人去了一趟溪尾村打听,果然你外婆是个巫医,你们家世代就会养蛊,用一两个蛊控制别人,又有什么难的。”
她做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嫉妒,嫉妒王辰希对林一芙的好,那一双注满柔情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一见难忘,这种难忘夜夜地折磨着她。
这本来是她的位置,这本来是用来看着她的眼睛,如今成为自己的野姐姐的,谁都会不服气。
那会怎么会考虑到这事背后的牵扯。
她忽然捉住林一芙的手,“现在怎么办,我不想死。”
举国上下,谁不知道王辰希的雷霆手段,手段不强硬,怎么能震得住朝野上下。
林青山的手段是卑鄙无耻的,卖女求荣,可是相比王辰希,卖女求荣又算什么!
林一芙仰望苍天,天是那么地蓝,云是那么地白,一切都仿似昨日一般,可是眼前人又告诉她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怎么知道怎么办,其他的死活她不在乎,可是若是王辰希能报复林青山一家,又怎么会漏了她最在乎的张外婆呢!
林一芙长长地吁了口气。
林一芙:你说我给他解蛊,他会不会放过我和外婆呢?
【富贵苟】:解了的话,报复起来就不用束手束脚了。
林一芙:是的呢!
“你回家找林青山吧,把你做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吧,我爱莫能助了。”林一芙说完这番话就转身离开。
林紫茵此刻不疑有他,因为林一芙脸上的神色已经凝重得把她心底的想法都出卖了。
“你不回公主府了吗?”她问。
林一芙顿了顿脚步,背对着她摇头,没有说话解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初心”对王辰希更大的影响,她并没有多说,如果让林青山知道她的生命能威胁到王辰希,说不定她的亲爹就会把她捉起来,以此来要挟王辰希了。
她这个时候,谁都不能相信,只能赶快回到溪尾村带着外婆离开。
林一芙忽然非常后悔把张冒带到王府去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张冒。
她一咬牙,决定让秋月给张冒递个信。
刚才他们两人的谈话是避着身边丫鬟的,所以秋月此时还不知道她神色如此黯然是所谓何事,只以为林紫茵又在奚落自家主子。
正为她愤愤不平。
林一芙一个拐弯去了一间书斋,买了纸笔,当即给张冒写了封书信,用的是溪尾村的方言,一般人看不懂,需要找人翻译才会懂。
“身上有多少银子?”她问。
秋月摸了摸放在腰间的荷包,如实回答,王辰希对林一芙很大方,所以秋月平日带出来的银子也多。
林一芙把荷包里的两张五百两的银票拿走,剩下的几块碎银也拿走,留了一个两个银锭子给秋月。
心里想着给秋月和春花一人留一个银锭子。
她把信交给秋月,“这信,你亲手交给张冒,我现在有急事去办,你不用跟着我,立刻回去王府。”
秋月并没有多诧异,林一芙有了爬墙出去喝酒的前科,后面的事就显得不奇怪了,他们家的主子就是经常有些奇思妙想。
有时候她和春花会觉得就是因为这些奇思妙想,王大人才会对主子另眼相看的,所以很放任他们家的主子继续这样。
只问了句,“姨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林一芙一滞,心想,她不会回来了。
只是这话不能说,一说就会把丫鬟吓懵的。
只说:“银子你好好收好,我事情办完了就会回来的。”
秋月点了点头便往去王府的方向走了。
林一芙在原地等到秋雨看不见影才离开,她迅速去买了身男装,又找了个地方,把衣服换上。
一身男装的她还在脸上粘上稀稀拉拉的胡子,装扮得比以前还要老城一些。
她卖了俩马车,马不停蹄地出了城,往溪尾村赶。
第46章
王辰希是先一步知道这件事的,早已派人把所有人都看紧了,林一芙与林紫茵见面的事情已经有人向他禀告了。
只是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蛊的事情一旦暴露之后,林一芙第一时间做的事情是离开,远远地离开他。
仿佛之前的一切深情都是昙花一现,明明昨夜她还在他身下叫得那么愉悦。
难道她那时的神态,还有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在乎喜欢都是假的吗,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莫非就他一个人受蛊的影响,深陷其中。
一时间,王辰希对自己产生许许多多的怀疑。
可是这一切都不比不上他知道林一芙要离开的事实。
他绝不允许。
林一芙正在往溪尾村赶的时候,王辰希也正骑着马飞奔出城。
然而林一芙在路上随意买的马车,又怎么跑得过王辰希精心养大的快马。
林一芙虽然自小在山野长大,性子也有些跳脱,不仅会翻墙,还会骑马,可是马车本身跑不过快马,再者林一芙始终是一女娃,即使是跑路也是顾忌安全驾驶的,而王辰希是不要命地往前追。
最终在林一芙出城两个时辰后,他追上了她。
林一芙停在半路喝水的时候,察觉到路在震动,虽然很轻微,但是她还是感觉得到了,她第一个想法就是林青山的人马追了上来,因为他是知道她最最紧张的就是张外婆。
不能再往溪尾村去了。
她当机立断把马车往另一个方向赶,刻意留着车轮的印子在路上,引导队伍随她而去,走到半道把马匹与车厢的绳索隔断,把车厢往陡坡推下去,只身骑马离开。
马匹飞快地在路上奔腾,冷风灌入肺腑,又呼出热气,手持缰绳,一路风驰电掣。
此处环山围绕,下山的路会与他们遇上,她一时心慌也不知能走去哪里,只凭直觉把马往山上赶,她不能被捉住的,捉住就完蛋了。
林一芙:你可有办法?
【富贵苟】:要不你还是回去王辰希的怀抱里求饶一番吧,他不是最疼你吗,跑路始终不好。
【富贵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林一芙知道,可是束手就擒不是她做人的原则。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后方的来人是谁。
她脑海转过一百种逃脱的方法,可是都不可行。
她能感觉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林一芙:我多少级了?
【富贵苟】:这段时间尚算努力,二十级了。
林一芙回想了一遍这段时间得来的鸡肋奖励,危险来时,没一个顶用。
林一芙:可以赊账吗?不要说不行,前面就是悬崖,我跳下去,大家都完蛋了。
【富贵苟】:……
系统真的打算说不行的,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系统,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可是生命价更高,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以前威胁林一芙说可以换主人的话都是假的。
【富贵苟】:主人打算怎么做?
林一芙: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可以保命的东西?那种跳下悬崖也可以不死的。
【富贵苟】:……
【富贵苟】:赊账,续命丸一枚。
系统叹气,论玩票,他真的不够人类玩。
林一芙马鞭一打,直往山顶去,翻过这座山就是就有一有一处悬崖,下面是宽广的湖泊。
若是林青山来了,只要他看到她从悬崖上跳下去,这事就完了,他也没有了可以威胁王辰希的希望了。
可是她还没到达崖顶,已经被后面的追兵追上了。
另她错愕的是,追上来的不是林青山,而是王辰希。
两人四目相对,林一芙看到他蒸腾着火气的一双眼睛,仿佛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下肚子的野兽。
她跑了一路,喉咙火辣辣的,一张嘴气管就有些疼。
剧烈的运动让她不停地在喘气,空气每一次进出都像刀子一样割裂她的咽喉。
这段日子相处的片段如潮水般向她袭来,她得承认,王辰希对她真的很好,好到她会以为他会无条件地原谅她的一切行为。
可是此时那一双愤怒的眼睛告诉她,不是的,他是会生气的,他是会这般看着她的。
没有得到就谈不上失去,可是林一芙已经尝过他的好,若是以后要面对他的冷漠与仇视,她做不到。
“你都知道了?”林一芙问。
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要跑?”王辰希心如刀割,一双腥红的眼睛愤怒地看着她,明明只要回头向他解释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却宁愿跑路。
林一芙垂眸,她如今发丝凌乱,双颊被风吹得发红,嘴唇干裂,实在说不上好看,只一双水润的眼睛如过去一般盈盈秋水。
看向他的目光里有不舍,王辰希的心震了震,察觉到自己正在为这样的眼神心软,他命令自己不许,若是这次轻易放过了她,往后她还会跑第二次第三次。
他承受不住的。
只要这样一想,他的怒意更盛,仿佛从地狱回来复仇的罗刹。
他瞬间的变化让林一芙眼神一暗,心底酸涩,不跑留下来被宰吗?
她不会天真到以为求饶就可以得到饶恕。
听到他们两人心底话的系统一阵茫然。
【富贵苟】:……
【富贵苟】:来的人不是林青山,是王辰希,你打算怎么做啊?
【富贵苟】:续命丸可以留着吧?
系统只差摇旗呐喊让她投入王辰希的怀抱,女人只要一哭,二闹,三撒娇,就好了。
为毛一定要生生死死的,他是系统,同样也只有一次生命而已。
好好做人不行吗……
系统表示要哭鼻子了。
林一芙:不。
她跳下马,提步跑了开来,王辰希紧追其上,他的腿长,三两下就把人拽住,一把抱到到怀里。
“你是不是想死?”
就在悬崖边了,王辰希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轻颤,如果迟一步,他想都不敢想。
“你到底想干嘛?”他问。
林一芙回眸看她,一双眼睛无悲无喜,他在害怕她用自己来伤害他吗?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王辰希点头,“我找来了一个对巫术也有研究的医者,知道了我中蛊的事情。”
“初心的事情,你也知道?”她再问。
王辰希继续点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还包括你第一时间舍弃他打算跑路的事情。
“你想解蛊吗?”
林一芙一双美眸凝视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小细节,连睫毛的轻颤都看尽眼底。
王辰希再次点头,他不喜欢这样的捆绑,而且让他的敌人太多了,朝堂上的,生活上的,任何一个小错误都可以要了他的命,如今他中蛊的事情已经被别人知道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她落到别人头上的后果,到底有多少人想借着她来要挟自己,太多太多了。
不堪想象。
解蛊是势在必行的。
只是他不得其法。
王辰希点了头,又摇头。
林一芙眼皮阖上,深吸了口气,王辰希不得其法,但她知道怎么解蛊,
她是“初心”的主人,她可以把“初心”杀死,只不过若是她亲手把蛊杀了,蛊会反噬到她身上,所以她才需要问系统拿保命的续命丸。
当她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决定。
“蛊我可以替你解开,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