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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反派失业的一百种方法[穿书]》TXT全集下载_1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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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北迟疑着当真卸了点力道,结果他的左手稍微一挣脱桎梏就要继续冲着虞秋北的俊脸扇上去。

苏榕尴尬地笑了:“……看来我的左手有自己的想法。”

虞秋北再次收紧手掌,苏榕还没叫唤几声,虞秋北的另一只手就迅速伸进裤兜里,把没用完的那张纸巾抽了出来,一股脑全塞进了苏榕耳朵里。

这下苏榕终于勉强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立刻自己调整了一下,把纸巾塞的更深了一些,那恼人的音乐瞬间变得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几乎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虞秋北动了动嘴,他看出那是三个字:砸钢琴。

和他想的一样。他正要回头去搬椅子,却惊悚地发现背后其他人在不知不觉中竟全都站了起来,在音乐驱动下摇摇晃晃地向他们二人走来。

这群人就像僵尸一样,步伐僵硬,表情惊慌,苏榕第一眼被他们吓了一跳,但多看几眼后觉得也没什么可怕的,这个速度对他们俩还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只是在这群人的包围下他想拿椅子就不是那么好拿了……

这时虞秋北忽然拍了怕他的肩膀,低下头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几个字:“你去拖住她。”

虞秋北怕他听不清,凑得非常近,痒痒的热气扑在他耳廓,他脸腾地就红了,以至于他都没听清虞秋北到底说了什么。

“啊?你说什么?”他也不敢让虞秋北发现他的脸红,只能做作地捂脸作惊讶状。

虞秋北直起腰,给他指了指仍在弹琴的高欣蕊,意思是你上。

虞秋北让他上,他不敢不上。虞秋北耳朵里的纸巾只是小小的一团,他耳朵里的可是一大张,确实可以冲上去先把高欣蕊控制住。

转眼间其他人也已经涌了过来,宣蔚然虽然嘴里说着“秋北你快闪开”,身体却直愣愣地扑了上来。虞秋北一侧身让她扑了个空,同时朝着苏榕挑了挑眉,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去?

苏榕不敢耽搁,当即捂着耳朵冲向了钢琴后的高欣蕊。

咚咚的琴声极富穿透力,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刺破层层纸巾部下的防线,苏榕全凭意志力才撑到了钢琴旁边。

高欣蕊如临大敌,以为他要对自己的宝贝钢琴下手,琴键上十指翻飞,其他人瞬间调转目标,纷纷朝苏榕逼近。

苏榕冲她笑了笑,然后敏捷地跃到了她身后。

“你……”高欣蕊感觉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

“得罪了得罪了。”苏榕边说边迅速抓着她琴键上的两只手拧到了背后。

她的手一离开琴键,钢琴声就停止了,其他人也不再受她控制,纷纷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原地。

高欣蕊头低着,肩膀忽然微微耸动。

嗯?不会是哭了吧?苏榕自认为他的力气不算大,比虞秋北差远了,怎么会把她弄哭呢。

但很快苏榕就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哭,而是在低笑。

马上苏榕握着高欣蕊衣袖的手心传来了一股湿意。

他一低头,猛然发现高欣蕊的两条胳膊都在渗血,殷红的鲜血正一点点从洁白的校服里透出来。他这一出神的工夫,高欣蕊手腕一翻,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挣脱了束缚。

苏榕以为她又要继续弹琴,但是她没有。她从钢琴椅上站了起来,缓缓把臃肿的校服外套脱掉了。

之前借着宽松衣袖的遮掩他们没有看到,原来她的胳膊内侧布满了一道一道刀子割出来的伤口,刀刃可能并不是太锋利,要用很大力气和耐心才能割成这副皮开肉绽的模样。

一般人割腕是横着割的,但她却偏要竖着割,无数道伤口从手肘蔓延至手腕,所以才会形成郁锦口中那“墙上地上全是血”的场面。

故意把自杀场面做的这么血腥,她的死更像是一场报复,而不是自我解脱。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高欣蕊的身影如鬼魅般一晃,眨眼就离开了这一方小小的钢琴凳,飘到了半空中俯视着他们所有人。

她矮小的身影逐渐透明,几乎要和这片浑浊而虚无的空气融为一体。她幽幽地说:“这里是我的内心世界,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哪儿也去不了。”

苏榕即使耳朵里塞着纸,她这番话却也听的十分清楚,就像是她在用意念和他们的大脑交流,根本不需要通过耳朵。

虞秋北眉头紧锁,看样子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

此时在他们都没注意过的废墟一角,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离的最近的宣蔚然被这凭空多出来的人吓得一愣,低低地叫了一声。

他们齐刷刷地看过去,那个人影小小的,苏榕定睛一看,那单眼皮和小圆鼻子太抢眼,一眼便知是小时候的高欣蕊。

小高欣蕊好像只是一段影像,又像是一缕幽魂,眼里没有他们这群人,只是自顾自地蹲在角落里轻轻地哼着歌。

刚才高欣蕊说,这是她的内心世界,那这应该就是她的回忆了吧。

小高欣蕊歌唱了没几句,身边忽得又多出来一团成人高的黑影,黑影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揪起来,紧接着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又在唱歌!作业都没写就知道唱歌!为了让你读这所小学花了我多少钱!你还不认真学!补习班老师刚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上周没去上课,你去哪儿鬼混了你,钱都交了竟敢给我逃课!”

小高欣蕊哇的哭了,随后响起巴掌扇在脸上的脆响。

为什么高欣蕊只会让苏榕扇虞秋北耳光,因为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可怕的刑罚。

转眼哭泣的小高欣蕊长高了,她背着足以压弯她脊背的沉沉的书包在路上走着,但步伐还是很轻快。

她一边走,一边一路大声唱着歌,仿佛四周只有她一个人。但很快,几团和她个头差不多的黑影从虚空中蹦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丑八怪又在唱什么?”

“想做歌手也不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样,有人会想听丑八怪唱歌吗哈哈哈哈!”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做歌手吧?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高欣蕊被这几团黑影推来推去,她默默闭上了嘴,不敢再唱。

等黑影终于散去,高欣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埋下头背着书包继续走。

她还是想唱。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心翼翼地张开嘴……

果然前方再次出现了一团高大的影子。这个黑影的语气柔和慈祥,却又笑里藏刀。

“欣蕊,你这次月考又下降了十几名,这样下去连重点高中都危险了啊。”

“有课余爱好是好的,但你要分清主次,不要耽误了正事。”

“老师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也就不跟你说重话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等高欣蕊转身做了一个带上门的动作,那个黑影又换了一副嘴脸,对着虚空说:“现在的小孩一点都不踏实,就知道做些不切实际的明星梦,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她的家长三天两头就找我,搞得我也心烦,人家的孩子都自觉,就他家孩子烂泥扶不上墙……”

家长的怒吼、同学的嘲笑、老师的奚落统统汇聚在一起,一句句带刺的言语仿佛有了实体,在狭小的空间中不断堆积。苏榕只觉这一小块空间越来越拥挤越来越压抑,终于眼前这个高欣蕊爆发了。

她幽魂般的身躯不断膨胀,最后砰地如烟花般绽开,废墟中开始出现飞舞的红色,从望不到顶的天空中如绸缎般飘下,另一个从始至终一直浮在空中的高欣蕊在暗红色的背景里仿佛拥有了一对绸缎做的翅膀。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尊重一下我的梦想呢。”

“为什么没有人肯相信我真的能成为一个歌手。”

伴随着她的声声质问,他们待着的这一处空间开始急速下坠——

原来这才是她的音乐会,从高空坠入深渊的一场美梦。

第38章

苏榕拼命告诉自己,他们在高欣蕊的精神空间里,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不是真的在体验自由落体。

然而脚下的失重感太过真实,身边还有其他人惊恐的尖叫。

苏榕用意志力才强撑着没有闭眼也没有跟着一起叫。在一片混乱中,他仍在努力打量四周,他看见天空中的高欣蕊稳稳地漂浮着,在她的空间里她就是神,其他人只是逗她开心的蝼蚁。他还看见虞秋北在他前方,额前碎发因失重高高扬起露出了锋利的眉眼,眼中似是仍在思索着什么。还有宣蔚然,宣蔚然就在虞秋北旁边,伸出手想抓住虞秋北衣摆保持平衡,但总是差一点点……

轰的一声,扭曲的坠落终于停止了,他们脚下再次出现了地面。

眼前是一片彻底的废墟,大大小小的石块像是经历过了一场爆炸,支离破碎地分散在各处,滚滚浓烟在石块后升起,仿佛是心中火焰熄灭后的余烟。

这里就是埋葬她梦想的深渊了吗。苏榕转了转头,发现在废墟堆里仍有一架崭新的钢琴,和周围铺了一地的碎石碎渣格格不入。

高欣蕊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到了那架钢琴旁边。

她根本没有用手去弹,但钢琴声却能随着她的心意响起,仿佛这里的一切都随她意念而动。除了虞秋北和苏榕以外的人再一次被定在了原地。

废墟里不再有座椅,现在的高欣蕊也不再需要听众。她哼起了之前没唱过的调子,手撑在钢琴边,眼神在他们之间扫来扫去,最终定格在了刚才坐在郁锦旁边的陈璐身上。

她哼唱的音量骤然变大,陈璐娇小的身躯猛然一震,忽然间喉咙里也像喘不过气似的,和郁锦死前一样发出了渗人的“喝喝”声。

她的手臂被琴声控制,紧贴在身体两侧不能动弹,即便如此那两条瘦弱的手臂也仍在疯狂抽搐着,足以显示身体的主人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陈璐要死了!苏榕没时间多想,朝着高欣蕊扑了过去,想打断她的歌声把陈璐救下来。

高欣蕊没有把他当回事,脚尖轻轻一点就像精灵般升上了天空。她肆无忌惮地在苏榕触不到的高度继续播散邪恶的音符,笃定了苏榕拿她毫无办法。

苏榕追到她脚下,抬头一看她所处的位置真的太高了,周围的石块也无法攀爬,只能掉头跑回陈璐身边,抓着陈璐的肩膀让她先冷静下来。

陈璐无法冷静。她梗着脖子,直勾勾地瞪着苏榕,眼球里慢慢爬满了红血丝。苏榕手按着她肩膀,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内部在痉挛,他自己的手也不由随之颤抖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很想救她,但他无能为力。

“救、救我……”陈璐察觉到他的纠结,害怕他要放弃自己,立刻费力地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

还有一个办法。苏榕马上要把自己耳朵里的纸团取出来给陈璐,然而他的手刚一摸向耳朵,虞秋北就不知道从哪里出现,轻轻捉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苏榕想要抽回手,但虞秋北不让。他生气地转头,目光里带着诘问。

虞秋北不惧他谴责的视线,只垂眼看着他,摇了摇头说:“没有用的。”

纸团只能让他们不受琴声的控制,却阻挡不了高欣蕊杀人的歌声。如果苏榕这时候取出纸团,不光救不了陈璐还会瞬间被琴声定在原地。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苏榕做不到对陈璐的求助视而不见。他想要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很小的一点,哪怕最后什么忙都没帮上,他也想要做。

他用力挣脱虞秋北的手,正要把耳朵里埋的很深的纸团揪出来,面前陈璐的脸颊上突然划过了一滴浅红色的眼泪。

紧接着是汹涌如海潮的血液,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耳朵里争相涌出。她仍旧瞪着通红的双眼,但这只是她的肌肉记忆,她本人已经因为内脏破裂死去了。

苏榕愣愣地看着,直到她鼻子里喷出的血液溅到了他脸上,他才反应过来要往后退一步。

血液是温热的。苏榕现在的大脑迟钝到想不起来要把这点血擦掉。虞秋北在陈璐刚开始吐血时就马上侧过了头,现在见苏榕脸上沾了血他自己又久久不动,虞秋北仿佛看见了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飞快地伸出手将苏榕脸上这一道血痕抹掉了。

就连虞秋北指尖的温度都比陈璐的血要凉。

高欣蕊冰冷无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要挣扎了,你们就按顺序一个一个去死吧。当然如果你们听话,我也可以给你们唱一些温柔的歌哦。”

“为什么?”苏榕背对高欣蕊,低垂着头高声质问,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深深的愤怒,“你恨的不是你的老师同学和父母吗,陈璐明明和你毫无关系,为什么要这样!”

高欣蕊嚣张地哈哈笑了起来,“因为我发现,用歌声杀人是一件很爽的事啊!如你所见,我的内心早已是一片废墟,很久都没有体会过快乐是什么感觉了。”

苏榕无法理解。他转过身正视高欣蕊,眼里闪烁着怒火,“谁的人生不是从废墟开始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谁的人生又是永远快乐的?你明明知道痛苦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还要让无辜的人受苦?”

高欣蕊被他这番话激怒了,这处空间里开始飘落象征着愤怒的红色雪花,“你懂什么!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体会一遍我的痛苦!你实在很讨厌,下一个就杀你算了!”

她果真清了清嗓子,正要唱出属于苏榕的死亡之歌——

他要死了吗?

这一刻苏榕的心脏在他胸腔扑通扑通直跳,不是因为紧张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余怒未消,他的心仍然因震怒而翻涌着。

但他并没有死。因为马上虞秋北说了一句话,打断了高欣蕊即将开口的歌唱。

虞秋北说:“你没有撒谎,你确实不会弹琴。”

苏榕有些疑惑地望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但这句话成功让高欣蕊像被冻住一般地不动了,只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说什么?”

“我说这架钢琴是假的。”虞秋北之前一直在思索着什么,现在他终于想通了答案。他定定地看着高欣蕊,一点点揭穿了她是怎么布下的陷阱,“音乐教室是有钢琴没错,但在你开始弹的时候我们就落入了你的幻象。钢琴声不是弹出来的,我们听到的琴声只是你营造出的幻觉。”

这就是为什么她人飘在空中,那台钢琴却仍在演奏的原因。

高欣蕊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起来,“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这很容易。你忘记你的妈妈了吗?”虞秋北指的是刚才在她的回忆最开始出现过的那团黑影,“你妈妈半句不离钱,钢琴也不便宜,她怎么可能让你学一项对成绩提升毫无帮助的乐器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迈开大步朝碎石堆上的那架钢琴走去。高欣蕊急忙挥手,通向钢琴的那条路瞬间变成了陡峭的悬崖,虞秋北再往前走一步就会坠进望不到底的裂缝中。

但他还是往前走了。他的步伐坚定有力,万丈深渊如履平地。

他并未真的掉进悬崖,而是踩上了一层无形的地面。在苏榕眼里他就悬在无比逼真的深渊上方,却仍保持着自如从容的模样。

高欣蕊再一挥手,悬崖前又出现了滔天火光,那是一汪热浪喷涌的岩浆池,掉进去绝对一秒就会被煮熟。

但虞秋北还是没有半分迟疑和犹豫。

他脚下劈开熊熊烈焰,晃动的火光直扑上脸,却只给他的脸染上了一抹奇异飘忽的红。当他走出这片熔岩地,在红光的映照下,他整个人好像在岩浆里滚了一圈,脸上那点泰然之色都被镀上了一丝妖冶邪气。

他站在一只手就能够到钢琴的地方,抬头望向高欣蕊。那一刻他像从烈火地狱涅槃重生的恶魔,正望着一个即将被他拽下神坛的冒牌神祇。

“你还有什么招数吗?”他勾了勾唇角,给了对手充分的尊重。

高欣蕊失了言语。她看着那架崭新的钢琴,最终只能无力地说:“……不要。”

钢琴还在自顾自地弹奏着,虞秋北即使耳朵里的纸团比较薄,却也完全没有被其影响。他已经看透了幻象的本质,自然不会再受她控制。

他伸出手去,摸到了冰凉的钢琴盖,他笑着说:“还挺像那么回事。”

他笑中带着嘲弄,边说边一刻没停顿,摸着琴盖的那只手微微一用力——

那么大一架钢琴,竟被他这轻轻一推给推动了,庞大的琴身向另一侧轰然倾塌,在着地的那一瞬间被撞成了一摊木屑。

她精神世界里确实是一地废墟,即使真的有钢琴存在,那也只是钢琴的尸体。

琴碎后琴声也消失了,和琴声一起逐渐消失的还有这片斑驳的空间。

眨眼间眼前的灰色和浓烟尽数褪去,他们缓缓回到了最初那间音乐教室里。教室里的那架钢琴还好端端的摆在它应在的位置,而高欣蕊仍是那一身朴素的校服,只是再也不复原来的嚣张气焰。

她厚重的刘海遮掩着心虚眼神。

这下轮到虞秋北嚣张了。他取下纸团,施施然走到高欣蕊旁边,手肘撑着琴盖冲她挑了挑眉说:“来,再弹一个来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掐指一算,便当有点不够发了

第39章

虞秋北仿佛化身校园恶霸,高欣蕊在他阴影笼罩下抖得像个小蛐蛐。

恶霸还在不依不饶:“你弹啊,要不要我教你钢琴到底该怎么弹?”

高欣蕊的幻象一旦被识破,她瞬间沦为用光蓝条的法师,哪里还有刚才飞在天上睥睨众生的那股傲气。现在她只能害怕地看着虞秋北,好像他们之间虞秋北才是真正可怕的恶鬼。

苏榕已经冷静下来了。高欣蕊作为鬼魂,应该也是被那个奇怪的声音诱导着,将心中的怨恨无限放大后才会来攻击他们。现在看她在虞秋北身后瑟瑟发抖的模样苏榕又有点于心不忍,说到底她也只是个饱受欺凌的初中学生而已。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既已破除幻象,那高欣蕊应该逐渐消散才对,为什么她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一点没有要化成灰烬的意思?

在之前碰见的那些鬼里,小婉和梁婧是被他们打散的,瑶瑶和老爷爷是解开心结后自己消失的,难道高欣蕊是还有心结未解吗……

虞秋北也在想同一个问题,他边想边抬手活动了一番十指关节,看样子竟是想尝试前一种方法。

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苏榕已经对虞秋北身上时不时爆发出的暴戾气息习以为常。人无完人,可能虞秋北做了二十多年的绅士,到了这个鬼地方以后压力过大憋出毛病了,看见鬼就想好好发泄一下,这没什么好苛责的。

苏榕就这样说服自己接受了虞秋北身上的重重疑点。但这不代表他可以眼睁睁看着虞秋北殴打一个初中生,即便那个初中生是鬼。

他上前一步走到钢琴另一边,微微俯下身用平和的口吻问高欣蕊:“你想学钢琴吗,我可以让那边那个哥哥教你。”

他猜测高欣蕊的心结还是和钢琴有关。

虞秋北正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闻言一怔,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高欣蕊惴惴不安地瞄了一眼虞秋北,又飞快地把目光移回了苏榕身上,“……哥哥你会吗,我想要你教我,不想要那个哥哥。”

高欣蕊也看得出来,虞秋北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是要教她弹琴,分明是要揍她。

苏榕遗憾地说:“我不会。不过你别害怕,那个哥哥弹得可好了,你跟他学也能弹得很好。”

他才不知道虞秋北钢琴水平怎么样,但虞秋北是男主角,男主角肯定十八般技艺样样精通。

话题中心人物虞秋北见自己什么都没说就被苏榕安排好了,不禁好气又好笑地说:“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教她弹琴?”

“就刚才啊。”苏榕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你不是说‘要不要我教你钢琴到底该怎么弹’?”

那句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明显带着怒火,没人敢真的当真,也就苏榕脸皮厚,不管不顾地把这句话搬了出来。

虞秋北本来正处于激动的状态,苏榕这一打岔就像给他从头浇了一盆冷水,那些躁动不安与蠢蠢欲动的情绪都瞬间蒸发在了空气里。如果教高欣蕊弹钢琴能解决他们现在的困境,他也只能教了。

他放下拳头走到琴凳旁,看着高欣蕊皱眉道:“坐过去点。”

话音刚落,高欣蕊嗖地坐到了长凳另一头,只占据了角落小小一块地方,把中间宽阔的位置全让给了虞秋北,生怕会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虞秋北不客气地坐到了中间,两只手放在琴键上,看都没看高欣蕊一眼直接问道:“教你弹什么?不如就小星星吧。”

他怕麻烦,不想教太难的歌,语气也并不是商量的语气,但苏榕还是不免惊讶:“这也太简单了吧。”

高欣蕊急忙表示:“我、我都可以。”

虞秋北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自己先演示了一遍小星星怎么弹。

他坐姿优雅,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之间轻快跳跃,把一首简单的儿歌弹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以前苏榕没注意,虞秋北的手原来生得这么好看,指节根根分明、干净颀长,但苏榕还没仔细欣赏多久,这首歌就结束了。

其他人在不知不觉中也围拢了过来。宣蔚然惊叹地说:“秋北,原来你还会弹钢琴,我们都不知道呢。”

“小时候弹,现在不弹了。”虞秋北往旁边坐了一点,给高欣蕊让出了位置,“你看明白了吗?来试一下。”

高欣蕊不敢不懂装懂,只能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看明白。”

“这都看不明白?”虞秋北不是一个有耐心的老师,他甚至连基础的指法都不教,直接就让高欣蕊上手,“这样吧,我让你敲哪个键你就敲哪个,记着顺序就能弹会了。”

“先按这个。”他指哪儿高欣蕊就按哪儿,几个音符过后,他又说,“好了,这一节就这么弹的。”

高欣蕊连起来摁了一遍,忽然低下头闷声说:“谢谢你们。我以前的音乐老师从来就不理我……”

她言语之间有些失落。她长相不漂亮,性格也不合群,从小遭受的白眼比善意多,当她鼓起勇气提出想和音乐老师学琴,对方也只当她在开玩笑。

就和她向父母宣布她想唱歌想做歌手时一样。从来没有人把她的话当真。在成年人眼里她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苏榕有些微微动容,他又靠近了些许,俯下身笑着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你知道吗,其实废墟之中也是可以开出很美丽的花的。就算回忆很痛苦,慢慢的也就走出来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在他父母去世后,他的心也跟着碎成了一地废墟,但最终这片废墟之上还是长出了美丽的风景,因为他没有执着于痛苦而去放弃眼前的生活。

虞秋北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又轻轻收回了目光。

听到苏榕的话,高欣蕊弹琴的手一颤,没有做出回应。等在虞秋北的教导下弹了一遍整首歌后,她终于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原来她笑起来也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哥哥,你们真是好人。我不该那样对你们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她的身躯终于透明起来,眼看着就要消散。苏榕抓紧时间询问道:“是不是有个声音告诉你,你应该怨恨那些欺负你的人?”

高欣蕊疑惑地歪了歪头,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声音。”

苏榕又问:“那是男声还是女声,你还记得吗?”

高欣蕊已经缓缓漂浮到了窗边,窗外月光温柔地穿透了她的身体。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她抱歉地说完后,整个人与月色融为了一体,宛如精灵般在漆黑的夜空里留下了一串空灵的歌声:“反正音乐不会骗我,她就是爱我,什么都不管,音乐会心疼我……”1

高欣蕊走了。游邈试着去拉了拉音乐教室的门,一下就拉开了。

苏榕仍在对着窗户发愣,这次还是没能弄清楚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到底是男是女。听见门口的动静,他回身一看,看见游邈后恍然醒悟,王帆这傻缺还没找到呢!他们在这儿经历了九死一生,也不知道王帆有没有遇上其他危险。

随后他们把郁锦和陈璐的尸体搬到了教室的椅子上,苏榕替她们合上了眼,想着等能出去了再给她们好生安葬。

安顿好尸体,他们默默退出了音乐教室。除了生死未卜的王帆和凌思瀚,他们原本十四人的庞大队伍眨眼就只剩下了六个人。

秦念怯生生地问:“你们说现在鬼打墙的状况是不是解决了?”

虞秋北却看着不远处的窗玻璃摇了摇头,“你忘了吗,我们还不知道拖走凌思瀚的到底是什么。高欣蕊只是一个小插曲,这栋楼里还藏着别的东西。”

秦念一听吓得习惯性往宣蔚然旁边靠,要去拉她胳膊,谁知宣蔚然刚被她碰到就夸张地尖叫了一声,一边用力甩开她,一边非常大声地斥责道:“你别靠近我!”

秦念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她忘记自己才跟宣蔚然闹了矛盾,但也没想到宣蔚然反应会这么大。

宣蔚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马上理了理头发解释道:“对不起,我有点太紧张了,你别放在心上。”

秦念嘴上说着没事没事,但却不敢再挨着她,只能走去了刚才一起想跟着凌思瀚回去的何杰鑫旁边。

她们女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苏榕即使看见也转头就忘了。他跟着虞秋北的脚步开始继续在这一层楼打转,等再次转回这间音乐教室时他们确定了鬼打墙的情况没有消失,这一层也没有其他鬼。

“走吧,去三楼。”虞秋北虽然有些困倦,但还是一刻不停地迈开了腿。

苏榕看他这副模样,好心发问:“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打个盹什么的?”

虞秋北却说:“不用了,还是先找王帆吧,你不是急着找他吗。”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为了我才不睡觉似的……苏榕甩甩头把这荒唐的念头甩出脑海,快步跟了上去。

幸运的是,在他们到达三楼后路过的第一间教室外,苏榕就眼尖地发现了一个雄壮的身影。

“那是王帆吧!那肯定是他吧!”他一把拉过游邈,让他靠过来瞧。

虞秋北看了一眼这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的手臂,眉心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

苏榕还在专心往教室里看,那个结实的身影靠坐在教室一角,看着像是昏过去了。游邈用手电筒照了照,比较肯定地说:“好像是。”

“走走走!”苏榕立马推开了这间教室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1常石磊《音乐爱我》,这首歌好听!

苏榕和虞秋北已经熟练掌握了一个唱白脸一个□□脸的技能,可以领证结婚了。

第40章

那个酷似王帆的人影斜倚着墙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但光看那件小鹿斑比t恤和那身腱子肉已经基本能确定这是王帆没跑了。

苏榕跑的最快,他怕晚一步王帆也像陈璐和郁锦一样死在他面前。

当手电筒的光芒照在此人脸上,他们欣慰地发现这确实是王帆的脸,只是他额角有一块青紫痕迹,看着像是撞到了什么尖锐物体撞出来的。

“王帆!王帆!”苏榕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摇晃了一下他的肩膀,结果他竟没有醒过来。

苏榕看向游邈,有些惊慌地问:“怎么回事,他不会……”

游邈蹲下身,探向王帆鼻息的手指都在不自觉地发抖,直到感觉有微弱的鼻息喷在他手上他才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没事,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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