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趣阁”最新网址:http://www.mouquge.com,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某趣阁 > 历史穿越 > 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 > 《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16

《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16(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于是我和反派弟弟HE了 深情男配偏爱神展开[快穿] 傲娇宝贝 绑定动物属性系统后我十项全能了 爆红可以,得加钱[咸鱼] 穿书后我攻略了男主[快穿] 和总裁分手后他成了顶流 前夫以为我对他念念不忘[重生] 我可是龙傲天的姐姐 朕柔弱不能自理(女尊)

宁王有些好笑,继续蛊惑:“便是求娶公主,也可。”梁樾猛地抬头,似是下了决心:“臣想求娶公主,但是臣功绩微薄,恐公主不乐意。臣愿为将,再立灭国功勋,以为公主聘礼。”灭国?如今放眼天下,只有晋国可以一战。宁王胸中一荡,允诺道:“若你在灭晋之战立下首功,寡人将纾公主赐予你。”离开宁宫的时候,梁樾被梁姬拉住,埋怨他不知变通。“嫡公主是好。但那是晋公主之后,太子酉亲妹,你我仇敌。哪里有其他公主实惠?你快去找大王,说你愿娶绀公主,她母族是蒙氏,子弟遍布军政,可为小王子助力。”梁樾抽出手臂,目光清粼粼,语气却是没有丝毫温度:“你明知,我并无娶妻之心。”梁姬继续追上来劝说,梁樾却不再发一言,离开王宫。跨上马背,马的体温从腿部传来,他听着梁姬在后面斥责从人的声音,却好似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啃食耳朵。宁王可能真的快不行了,所以对与年轻、热闹、生动、直白由衷向往……阿姐也的确是野心不加掩饰,势力贪婪……他犹记得很多年前,她告诉他,她喜欢大谏州吁,是因为州吁是个温柔的好人,可以托庇她,给她安稳……所以阿姐对宁王、对权势、对她的儿子是真心爱慕,甚至忘记了国仇家恨。夜色深沉,星火点灯,前呼后拥的从人中,嘈嘈杂杂的宁语声灌入耳朵,梁樾恍然间觉得噩梦一场,茕茕孑立……他自始至终仍旧是牵羊礼上的那个梁国太子,仍旧心念梁地的生民产出,他曾经告诉过一个人,他会越来越厉害……即便独行无朋。“君侯归。”“君侯归。”“……”此起彼伏的应归声,打断了他的一身寂寥,梁樾径直去了寝居,却发现侍从礼带了一个女子,在门外躬身候着。“何事?”侍从礼冲那女子使了眼色,只见那女子前行一步,这一步却在他心里钟鸣鼓应,金石之响。宁纾脸上已经涨得紫红,倍觉屈辱,低着头,做了很久心理建设,才道:“小人拜见……”还未等她说完,手腕被钳住,整个人被拖拽进了门内,继而被抵在墙上,墙壁的冰冷透衣而入。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伴夏执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0章 放纵梁樾的寝居, 灯盏无数, 亮如白昼,帐幔却是没有, 一眼望去, 所有物品尽收眼底。宁纾上次就觉得有些眼熟,这第二次进来, 虽然心慌乱跳,但是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这与他在淄台的摆设一般无二。这么一想, 在淄台差点被变态的记忆,也袭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但是又暗示安抚自己:她现在是阉人庆, 或许, 或许梁樾不至于变态成这个样子……他不是让自己穿女人衣服了么,说明他并不喜欢男、阉人的……对比身后墙体的冰冷, 身前梁樾的身体越发显得炽热, 因为极近, 她听得到紊乱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梁樾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笼罩住她的阴影是他,迫在眉睫的喉结是他,她的呼吸也跟着心跳, 渐渐紊乱起来……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激得宁纾抖了一下,她试着抽了抽被他攥着的手腕,居然……抽出来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梁樾的脸,因为背光,只看得清他的轮廓,却看不清神色,她眯了眯眼:“君、侯?”“一模一样……”梁樾轻轻道,如同梦呓,又似刻漏滴在她的心尖,“你……究竟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看来梁樾是真的很喜欢孟季啊,宁纾轻舒了口气,不过巫喑刚因为巫蛊被五马分尸,她再来个借尸还魂,梁樾会怎么做?信是不信?心底把任务盘了三遍,她才缓缓开口引诱:“那个人,是不是君侯心爱之人?”却见梁樾笑了笑,笑容很是邪气,一反平日所见的冷淡,有了人的味道,既然他没有发怒,那么宁纾再接再厉:“君侯上次说的孟季,是否就是君侯的心上人?”说呀说呀!说你爱孟季!我就是孟季!系统系统,如果他说了,就证明我上次任务成功了!宁纾紧张地盯着梁樾的唇,希翼地盯着他开口。然而梁樾浑身的温热气息一退,嘴角全然是不屑、冷漠、戏谑,嘲弄。怎、怎么了?她说错什么了?梁樾俯下身,与她四目相对,呼吸萦绕,开口:“想亲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尖,痒痒的。???!!!不是她想这样评价梁樾,但是,为什么他的脑回路总是格外清奇?是,她盯着他的嘴看,但是是为了等他说话好吗!她的眼神有什么值得误会的地方吗?反倒是他,不仅眼神可怕,说话也吓人……“我、小人……”直接说不想,会不会太打脸?“亲我。”梁樾说。???!!!你在说什么?!“不管你是谁,”梁樾垂下眉眼,犀利的眸光被蝴蝶一般的清影遮住,嗓音含混:“不管你是谁。”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容,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以侵占掠夺的姿态吻了下来,宁纾瞪圆了双眼,转瞬的酥麻像是过电一般,她连挣扎都忘了——梁樾他,竟然,真的,亲了阉人庆!本是克制不住,决定亲一下,料来这污秽之人的唇会恶心到自己,也就断了他这些天来无端端的痴妄,可是这人生涩的反应却如同极细的笔,一点一点描摹出他年少无知、情窦初开时,与她一起的如胶似漆,欢喜眷恋……亲一下,不够,反倒撩起了火种,再也克制不住……深吻,不够……一次,不够……手指插进她的指缝,越发用力,却愈加想要更深入……停下,这人不过是个脏污不堪的佞幸,他不配……停不下来,他的心空空的荒芜,仿佛只有吸允才能得到雨露缓解……距离少年时的冲动,已经过了很多年,久到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热衷这种事情,久到他以为再与人有这种事情只会令他恶心,可是偏偏,出现了这么个人,带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勾起他长久之前的旖旎记忆,本能悸动……销魂食魄,魔障迷离……也罢,既已无法自持,对这污秽之人做下这等污秽之事,便纵情尽兴一回,就一回……口中的空气与津液被不知餮足地吞食,宁纾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脸也涨红了,眼睛也一定是红的,有种昏迷前的头晕眼花,渐渐侵占了所有感官,只看得清眼前这个人微微眨动的睫毛,耳边的风也静了,如地震般轰鸣的是一下一下的心跳。她没有吻过其他人,单只有梁樾,可是今晚梁樾的吻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来的粗暴,唇上的疼再也不能被酥麻取代,她推他,毫无作用,反倒换来更用力的吻。“放,放开!”宁纾疼哭了,挣扎都无力了。淡青色的蝶翼抬起,却是冰冷的眸光含着尚未消散的□□,显然梁樾被扫了兴。“出去。”他终于放开她,口气生硬。捂着嘴,宁纾逃也似地跑了,一直跑出去很远,都心跳止不住地发抖——梁樾真的对阉人庆有意思,她感受到了。他是真变态了。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月之前,误以为她求婚,还脸红羞涩的少年,陡然变成了男女不忌的色魔,实在太过震撼了。脑袋里乱糟糟的想法堵在心口闷闷的,喘气都有些疼,有些酸……这种难受的感觉,有些陌生,宁纾深吸一口气,似乎松快了一些,梁樾叫她穿女人衣服,她就该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真的被他……她这么惊讶做什么?这么酸做什么?难不成真以为梁樾会无聊到用女人衣服羞辱一个战俘么?她推开阉人庆的门,坐在榻上,脑袋空绕绕,心里沉闷闷,嘴……也疼。突然想到,这些年,孟季死了的这些年,在阉人庆出现之前,他究竟有过多少人,有过多少次?府里没有姬妾,难道都是和侍从?宁纾弹而起,找了水盆,洗嘴,洗着洗着,月光下水盆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来。“……不知道王子这几年与多少女子有过这等艳事。王子容貌俊美,想来此事不在少数。在梁国这没什么,但是去了异国他乡,再这样,恐怕有碍王子名声。王子最好检点一些,以免梁国跟着蒙羞。”水盆里的人扑哧一笑,双眸认真看着她:“我没有。”“那等艳事。我至今,并未有过。”酸意好像忽然成了委屈、心慌,又好像不全是心慌,是什么,宁纾也说不清,只是心突然跳得厉害,失控得厉害,血液在全身奔流涌动,她无法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夹杂在委屈和心慌之间的东西是什么。只是觉得好似,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措手不及地抢走了,而她刚刚才发现。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梨雪梨 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opper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1章 什么意思一夜过去, 窗外燕雀咕咕叫, 天光也白蒙蒙,带走了一室的黑暗寂静, 宁纾似乎清明了一些, 虽然睡的不好,但是她大概明白了, 自己,应该是, 病了!对!就是病了!病的很严重。躺在榻上, 用被衾盖住头脸,谁都不见,先睡个昏天暗地再说。听到阉人庆病了,正在庖厨的侍从礼, 露出古怪的神色, 今早君侯方要出门也病了,至今水米未进, 直到胃绞痛到脸色发白, 才让传了医者诊治。究竟昨夜发生什么了, 怎么君侯病了, 这个阉人庆也病了?他骂完了厨艺不能令君侯用食的庖丁, 匆匆转去找阉人庆,决心问清楚这个祸水昨日是否又开罪了君侯?这个祸害,走了就走了,竟然回来了, 回来第一天就和君侯一起病了,着实是个晦气的人。敲开阉人庆的门,侍从礼见这个平日里肤如凝脂,脸虹似玉的蔡侯美人,此刻苍白又憔悴,神情萎顿,似乎还真不是装病,一丝不妙传上心头:“你不会是在外头得了什么疫症了吧?”“什么疫症?”宁纾莫名其妙,继而一惊,难道还有其他人生病了?难道自己真的生病,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还有谁病了?”侍从礼越发觉得不好,连忙唤人去喊医者过来,恶狠狠道:“君侯病了。若真是你把疫症带回府,小心你的脑袋!”这么一吓,倒是把宁纾吓精神了。“君侯病了?很严重吗?怎么病的?”难道昨日他的行为,是病糊涂了?这么一想,她突地记起,昨夜他炽热的体温,是有些不对劲,连口舌都烫得她心惊肉跳。“怎么病的,我还要问你!”侍从礼带着恶意盯着她。这个侍从礼的事,宁纾听府内的人说起过,跟阉人庆一样是个战俘,但是梁国出身,对梁樾这个故国太子,是舍我境界的那种忠心耿耿。莫非……她看侍从礼的眼神古怪起来。医者来了,问诊之后,宁纾当然是,没病!“怎么会没病?”侍从礼指着她,“你看他脸色就跟吃了泥一样。”“不过是神思不属,没睡好。要不开点安神的汤药……”医者后面说的话,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的,烟烟袅袅,若有似无。完了……一个声音却从她心底钻出来,在她耳畔炸响。她没病。她真的……是喜欢梁樾的。侍从礼气愤阉人庆没病装病,一定是得罪了君侯,不敢露面,可任他怎么猜测指责,这个阉人庆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桩的也太像了……礼想了想,转脚去追已经离开的医者。宁纾也重新钻进床榻,埋进被衾,天昏地暗。怎么会?…………他是恐怖、暴戾,杀人如麻的摄政梁樾啊!她怎么会喜欢他呢啊?!宁纾把脑袋往床板一砸,“咚——”,她既然没病,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清风拂过,松涛阵阵,童子侍旁,琴瑟在御,有潺潺溪水流过,给苔藓、怪石润上一层水迹,由于山中有浓雾笼罩,几丈之外就是朦朦胧胧,倒似幽冥更胜仙境。一个寺人匆匆跑上山,气喘吁吁找到来此拜会老师的太子酉。“嗒”,宁酉轻捻在指尖的黑子跌落在棋盘上,浓眉利目望向禀报的从人:“梁国子病了?”“是。临出门时,突然病了。”“废物!竟然被他发现了!”,太子酉面色微变,转向对面的老者:“老师,刺杀事败,梁国子必定会加强保卫,恐怕下次更加难以得手。”老者头都没抬,微皱了眉,手执白子盯着棋盘上的辰宿列张:“宁纠之死,宗室兔死狐悲,既然梁国子充作大王刀俎,视宗室为鱼肉,那么自然是众矢之的,以后的刺杀,只会绵延不断,此起彼伏。”宁酉点点头,神色不变,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我听闻,梁姬那个贱人近日多番笼络绀公主,而前不久父王曾问过梁国子婚事,绀公主的母族蒙氏……自来蠢蠢欲动。”老者抚须一笑,终于落下一子:“太子既已对蒙氏有了策略,何必故作无措?”宁酉微抿了唇,僵着的身体,起身时带了些微不可闻的声响,一礼道歉:“学生未能对老师坦诚,是事关学生及亲近部属的性命……”老者凝目。宁酉几次张口,终于艰涩出声:“学生……日渐见疑于父王,恐…不得善终,唯有拼死一搏,方能逃出生天……”“求老师……援手!”说完,他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轻轻喘息,伏在老者身前,大礼下拜。太子酉向来自诩清高老者很是了解,竟然能够如此放低姿态,确实没有想到,他慢条斯理地敲了敲棋子,才道:“太子言重了。老夫不过一闲散隐居之人,如何能当太子如此大礼。”既然受了礼拜,宁酉心底微微有底,再次郑重道:“学生愿奉老师为亚父,言听计从,决不食言。”老者这才放下棋子,伸手虚扶起宁酉,慈爱温和,眼神却不复之前的平和:“能得太子为子,老夫夫复何求?愿为太子重操屠龙之术。”宁酉沉重重的心落地,但浑身的冷汗却止不住——他的老师,是二十年前叱咤列国的荀庚,他一手将父王从一名毫无存在感的王庶子捧上王位,也扶助父王迎娶晋国公主,从而与晋国互为犄角,无视周天子权威,拉开灭国之战的帷幕。他的眼皮微微阖了阖,瞥到荀庚自膝盖处齐断的腿,那是传闻中在战场为救父王所伤,然而宁酉自是不相信的,悲凉袭入心房,使得他不由握了拳:父王,你用梁国子逼我……我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解决这惊人的发现,宁纾从白天睡到晚上,又从晚上睡到白天,躺的浑身酸疼,才从“龟壳”里钻了出来。不过她也想清楚了,她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她的夫君是晋王子成,宁纾怎么会喜欢梁樾呢?一定是,阉人庆喜欢,就像,就像梁樾对庆有意思一样。那么,那么既然互相喜欢,那么……也没什么不可以,还有任务,也要积极完成。等她成了宁纾,就一定不会再喜欢他了!对!梁樾生病了,她应该去看看他吧?是吧?宁纾给自己鼓鼓气,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有什么比宁纾公主喜欢摄政梁樾,更令人害怕的呢?她拍了拍心口,磨磨蹭蹭地往梁樾的寝居走,不断默念:我是阉人庆,喜欢梁樾的蔡侯美人,他也喜欢我,他变态了,我也是个变态,这不是超低难度的任务么?越走近,越发现今日梁樾的寝居,热闹得很,奇怪,她找人一问,才知道是梁姬夫人来探病。“绀公主也来了。”“宁绀?”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宁绀喜欢梁樾,她也是知道的,后来梁樾屠戮宗室,宁绀是少数获得优待的公主,因为母族蒙氏是他的走狗。居然这个时候已经和蒙氏勾搭上了?她在门外念头万千,记起前仇旧恨,倒是把这两天的纠结心情给压了下去不少,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给叫住了。“蔡侯美人!公主叫你进去。”宁纾转头一看,是宁绀的侍女,仆随主,俱是娇软做作。“未得君侯宣召,小人不敢进。”宁纾敬谢不敏,她又不是猴子。“好的好的。你稍等!”侍女居然脸一红,低头进去禀报了。在侍从礼等人的嫉妒眼神下,宁纾默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一会,梁樾的宣召来了。宁纾深吸一口气,去见梁樾……随着她一步一步走进寝居,注视她的眼神,慢慢变多,其中有一道尤为令她心慌意乱。“拜见君侯。”“你抬头给我看看。”是宁绀好奇的声音。宁纾很不爽这猴子的状态,恶作剧地抬了头,冲宁绀笑了一下。阉人庆是真的美,男女皆可的那种魅惑之美,这一笑从唇角绽开,眉眼也含笑,似有星河其中,倾国倾城偏又带着少年的干净与天真,满室因为他这一笑,天光都似瞬间亮了。宁绀晃了神,呆愣愣片刻。宁纾收了笑,标标准准、行云流水地行了宁国的礼,压低嗓音:“公主。”“不、不必多礼。”宁绀脸都粉红了。“咳!”梁姬咳了一声:“今日天也不早了,梁侯尚需养病,公主,不如我们回去吧?”宁绀也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也向梁樾告辞。两女一走,宁纾就尴尬起来。因为梁樾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室内静的落针可闻。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她是来探病的,可是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前天晚上的画面,似乎开不了口……最后还是梁樾说:“过来。”她就站在台阶下,离梁樾其实不算远,那么这个“过来”是指到他身边……紧张绷直了她的身体。“小人听闻君侯病了,所以……”梁樾皱了皱眉,“嗯”了一声。真病了?好像还挺难受的。宁纾也就不犹豫了,走过去:“很疼吗?怎么突然生病了呢?”梁樾似乎怔了一下,神色玩味:“你何时可以与我说话这么随意了?”呃……她一时忘了阉人庆跟梁樾没说过几句话的事了。“小人只是见君侯不舒服,才唐突了。”“是见我亲近了你,才会唐突吧?”梁樾嘴角勾出了弧度,眼睛却毫无笑意:“你没有自尊心么?你又不是妇人,被人那样对待,居然毫无羞愤?!你前天晚上没有想过去死么?”什么意思?宁纾原本的心虚瞬间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她霍地看向梁樾,这个人还是想杀了她,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你这么想我死,真的只是因为我和什么人像吗?如果我不是亡国俘虏,不是蔡侯美人,你还会这么想我死吗?”她红着眼睛,也因为他公#众#号:十月揽星河方才的话,涨红了脸:“如果你只是想我死,为什么要亲近我……”她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还是梁国的太子殿下,从来没有什么亡国,也从来没有遇到过我!”梁樾嘴角的弧度消失,目光也失去凉薄,盯着她晶莹却忍住不肯落泪的眼睛,“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只是你为梁国危亡奔走时的少年孤勇和意气风发,至今想来都令人心折仰慕。只是想象亡国的时候,你会是怎样的悲愤欲死,又是怎样活下来的,就难以继续。只是你现在已经不像你了。宁纾嗅了嗅鼻子,把一阵又一阵的酸意从眼睛里逼回去,可是却心口越来越闷,她再也压抑不住了。只是我想念王子樾,才会以为自己喜欢你!只是,因为,我不想喜欢你!“没什么意思。”宁纾咬了咬唇:“君侯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没有自尊心,战败的时候没死,亡国的时候没死,以后也不会寻死。”说完,宁纾一礼告辞,转身跑了出去。她跑得极快、极干脆,“嗒嗒嗒”的脚步声,随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小,一直到再也瞧不见,听不着,整个房间空空寂寥时,温和干燥的春风吹进来,将房间里残留的他人气息带走,梁樾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盯着他看了好久。他好像感到了什么似曾相识的东西,又仿佛很陌生,是炽热、纯粹,是脆弱、易逝。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宝儿、瑟-希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哀绿绮思 8瓶;伴夏执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2章 季氏女君太阳哄哄, 一丝风都没有, 春天刚到却如同快入夏一般,除了农人焦心, 贵人府邸的仆从也是手忙脚乱, 春衫未裁而恰好又赶上主人家生病,不断有客人上门拜访, 仆从们穿着厚重的冬衣跑老跑去,难看不说, 自己也热得不行, 侍从礼被今日到访的客人,梁国旧臣,季武子拉住。“君侯究竟是怎么病的?已经几日未上朝了,众多议论, 总不会真是被行刺了吧?”侍从礼擦着热汗, 连忙否认:“是真的病了。”说到这里,他瞥了眼阉人庆房间的方向, 低声道:“武子可知道蔡侯美人?自他来了府上, 君侯就与往日有些不同……”他尽量说得很隐晦。季武子却是目光惊异, 口气生冷起来:“我听闻蒙氏来过了。”侍从礼赶紧脸色一正:“小人知错。”季武子微一点头, 自去探病梁侯, 可是留下的侍从礼却是越想越觉得季氏的提醒很是必要,他不敢继续揣测君侯的心思,但是对于阉人庆,他觉得有必要去提点他一番, 此时正值君侯与蒙氏联盟的关键时刻,可不能容这奸佞掐头冒尖。正如梁樾好几日待在府里没有出去,宁纾也窝在自己房间哪也没去,想来梁樾天天想杀她,所以她没有被安排什么具体事务吧。吃了睡睡了吃,明明心里难过,可体重倒是增了,她……无语!敲门进来的侍从礼,瞧见这阉人庆没病装病,虽然没精打采,但是明显白胖了一些,对比日渐清瘦的君侯,简直是可恶至极!于是口气更加恶劣。“昨日绀公主的外家,蒙氏探病君侯的时候,特意提出要用五名剑师换你一人。你可真是艳名远播啊。”宁纾依旧无精打采,自嘲:“哦。这交易,君侯挺合算的。”见他似乎对这个交易不反对,侍从礼不由越发冒火:“当然合算!你想想,你一个佞幸、祸水!你能去蒙氏做什么?待客之用罢了!怎么看剑师都比你有用得多了!君侯竟然拒绝,对你是天大的恩惠!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不成想,你倒还挺想去蒙氏的,简直狼心狗肺!”“他拒绝了?!”宁纾有些不敢相信,听错了吧?“你刚才说我什么?!”“狼心狗肺!”侍从礼盯着她:“我警告你,君侯留下你,你要老实听话些,当初勾搭蔡侯奢的那一套欲拒还迎最好收收,否则过了火,坏了君侯的事,小心脑袋不保!”梁樾拒绝了蒙氏?为了她?蒙氏在宁国也是举足轻重,现在和梁樾的关系算不上主从,盟友更贴切,向他索要一个玩物罢了,梁樾居然没同意?他不是想杀她的么?还在宫里,把她扔给宁纠……她一时有些发呆,看得侍从礼满肚子火。他突愣愣说了一堆,这阉人庆跟没听到一样,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简直是无从下手,就这幅呆样子,居然也算是蔡侯三宝之一?居然能得对□□之事从无在意的君侯特别对待?简直是匪夷所思。季武子心里揣着绀公主的事,又听了一耳朵蔡侯美人,见梁樾面色的确不大好,便劝谏道:“褒姒妲己之流,不容于世,她们这种过分美丽的人,出现在哪里,就给哪里带来灾祸。君侯以为否?”梁樾似笑非笑,缓缓道:“梁国并没有这样的美人,为何也亡了?”这若有似无的笑,很浅,但是他眸底的戾气却毫不掩饰。季武子哑口,父亲战死,大王殉国,他与太子却苟活至今,他眼睁睁看着这个主持军政数年的太子殿下,如何一步步在宁国登上上卿之位,其间又有过多少艰辛与惊心动魄,别说一个少年得志的储君了,便是他这个已到中年的人,都不时产生死志,只靠复仇之心支撑到现在。“那年白虹贯日……上天警示有兵祸将生。”季武子轻轻地说,神情也颓唐了。“白虹贯日是天意,让我活下来也是天意。”梁樾的声音坚不可摧:“同样,当日你被我捡了条命,一样也是天意。”季武子沉默片刻:“臣这条命,是殿下的,但为复国之用。”他鼓足了勇气:“臣以为梁姬夫人所言极是,殿下何不迎娶绀公主,联姻蒙氏?”一旦开了话头,后面的话便止不住了。“若有蒙氏为助力,我们所谋,事半功倍。臣听闻那位绀公主,相貌上佳,便是娇气暴躁,也不过是贵女的通病,殿下总归要有一个妻子,不如……”“不如还是季氏女吧。”梁樾打断他的话:“我听说曲在你那里。”季武子一愣,显然是对曲这个名字有些陌生,接着仔细想了下,似乎某个内侍家臣的妻子叫“曲”,再细想,她似乎曾做过内宅的婢女,是……孟季的。他瞪大了眼睛,喉咙微动,看向梁樾,一时有些哽咽……“殿下……是何意?”这么久了,他都已经忘了这个妹妹,为何突然提起……仿佛已经痊愈的疤痕被再次撕裂……这么多年,季氏和梁国王室的婚约一直没有被践行,他以为梁樾有别的想法,不是蒙氏也会是别的什么权贵……可如今殿下重提与季氏的婚事……“我最近,想起了很多过去的……”梁樾顿了顿。季武子心口沉重起来,“故国山河在,殿下总有一天可以回去的。”不论季武子具体如何做想,梁樾自见了他之后,进食的时候稍稍多吃了几口,喜得侯府诸人纷纷要把季武子好好拜一拜,比医者还要妙手。用完膳的梁樾从惯用的几案处,翻出一个匣子来,匣子的四角已经圆润,显然是被人摩挲过无数次的痕迹,他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一幅幅泛黄的画,都是同一个人。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打在画上,光柱与阴暗交织,令人像也跟着半明半暗,看不清楚。他的手指抚上画上人的脸,好久了,他明明总是能梦见她,记忆却模糊了她的模样了,原来,她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是这个样子,跟那个奸佞一点都不像……梁樾翻到了最后几页,手指停顿了。他凝视了片刻,手微微颤了颤。淄台上风雨交加,傻兮兮的少女,拎着一把伞,站在台阶下淋雨。梁樾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嘴角弯起的下一息,舌头却感觉到一丝苦涩之意。他那时当她只是迷恋他的皮相,而他也出于对季氏婚约的不忿,顺水推舟应承了仲春之约。明明看在眼里,却因年少,未曾看出她是在哭。她是因为离开他而哭吗……她的哭……子郡城外她以为他死了哭,南郊春亭她吻了他哭……梁樾闭上眼,她好像为他哭了好多次……前几日的那双委屈却不肯落泪的眼睛,此刻在他的脑海里横冲直撞……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综影世界夺美,我绑定了主角 官府发娘子,我竟领到前朝公主! 带着嬴政反大秦! 大明:都是皇帝了,谁还当木匠 红楼之开国篇 大唐:贬你去封地,你直接不装了 大夏第一毒士,从废相开始 大明文魁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初唐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