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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1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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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宁纾看向梁樾的眼神都变了……本就因为阉人庆出现,引发内心对旧事波澜起伏,方才被他突然的一扑,恍然间,那种熟悉的矫揉造作之态,令梁樾更加被酒精迷醉,一张娇憨的少女脸庞覆盖了阉人庆艳丽的面孔,使得他一时失态。生理上的反应再一次因为那个人,令他羞耻。这是个卖色媚上佞幸的阉人,脏污得令人作呕!他方才居然差点想将他揽进怀中,想触碰……简直是疯了!疯了!察觉到这个小阉人,被如此辱骂都毫不在意,反倒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试图继续勾引他,梁樾简直想戳瞎这双眼:“你这只配在床榻上服侍的货色,居然也能被任命为一国主将。蔡侯奢真是可笑至极。”听了这话,宁纾煞白的脸,再次腾地烧了起来,她错了,这人哪里不坦荡了,分明是比以前还要粗暴直白!两人各自对对方心情复杂,一时不再说话,倒是太子宁酉端了酒杯,温温润润走了过来,先是冲梁樾举杯示意,待二人饮下,倒也不提之前抢功之事,反倒转身向宁王一礼。“父王,传闻蔡侯有三宝,尽归我国。如今梁侯带此美人赴宴,儿臣请父王将其余二宝,一同展现,以彰战士军功,以促后进子弟更加奋进。”此话一落,大殿之上嗡嗡声顿起。“原来这美人,是蔡侯所有。”“我听说蔡侯奢得一美人,三年未上国早朝。今日一见,果然情有可原。”有人目露yín靡。“莫非你也?”另一人凑过来。那人反问:“哈哈,难道你不想?”有不忿忿不平的:“难怪梁侯得了三宝,只呈给大王其二,自己独占美人!”旁边的人赶紧酸溜溜地解释:“年轻人血气方刚,也很是平常。再者送给大王,岂不是分了他姐姐的宠?”上了年纪的官员斥责道:“呵,这不就是褒姒妲己之流的祸水么?!该杀了她!”“你这自己身子不行了,就想杀美人,也太过霸道!”“……”“……”梁樾耳中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越发对自己方才对阉人庆的迷惑定义为,被此人□□了。而此刻太子妇伯姜也是出乎意料,虽然自入了大殿,她就为世间竟有如此美人给震住了,但是作为一个女子,仅此而已,甚至她还找到了这个美人的很多瑕疵,比如胸部太平……可是没料到不仅太子为她亲自找梁侯麻烦,甚至满大殿的男子都为她如痴如狂!这是从未有过的场面,当年攻克梁国后,梁姬的美貌也曾引起过轰动,但也不像此刻……宁王被太子所言激起了雅兴,倒也不忤,命人呈上了其余二宝,分别是世间罕见的剔透玉璧和汗血宝马。宁纾只记得当年自己陪母后去上林别宫,根本没有瞧上这稀奇,此刻大开眼界。宝物既上,宁王本就因为长年酒色过渡,体力不支,携梁姬离开。而因为宁王离开,众臣也纷纷离场,本有为美人徘徊不去的,也因为太子宁酉的行为,而遗憾而去。宁纾这才发现,梁樾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也不敢乱走,生怕真被他给丢了,赶紧沿着原路找他。一路上,她隐约觉得有人跟着他,偶一回头,发现是个寺人,想来是太子妇伯姜派来的,倒也没计较。忽地,一个人从阴暗出拦住她,将她抓在怀里,酒气混着胭脂的浑浊味道令她差点憋过去。宁纾汗毛炸起,是公子纠!梁樾呢?!不会就这么把她给送了吧?!夜色合拢,今夜无星无月,黑洞洞的天地像是能吞没一切,梁樾缓步步出宁王宫,晚风吹走了他身上的最后一点酒气,却越发使得身体清冷僵硬。“君侯。”侍从礼等人匆匆迎了上来。一瞧见君侯一个人出现,礼心下了然,那个亡国妖孽,终于没了,君侯不会再像这几日这样心烦了,只是君侯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这样的君侯,别说礼了,就是季武子、梁夫人在,也不敢与他说什么。众多仆从就此默默无言,静候君侯上车。谁知君侯并没有即刻上去,反而转了身,盯着宁宫门,驻足出神。夜晚的风着实太冷,连君侯的唇都被冻得有些发紫,礼忍不住出声:“君侯?”梁樾不自然地回了神,忽然觉得自己很是矫情,都不像他了,他领这个阉人赴庆功宴,为的就是他蔡侯三宝的身份,必然人人争奇,而如此气氛,那宁纠得见必定再次势在必得。他的一条贱命,换来梁姬去找宁王给太子一党上上眼药,足够。既然决定扔掉他,不脏手地扔掉他,他又在这里等什么?“走吧。”他起身登车。却听夜风呼呼中,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却异常气愤洪亮的声音:“等等我!”梁樾蓦地回头,只见不该出现的人,此刻自光明的宁宫,由远及近而来,四拢天地的暗夜,被这个人戳出了一个洞!他不由愣了下。身边的仆从也被激起了一阵惊呼。“是庆啊……”有人忍不住小声说。“竟然回来了……”是礼不自觉的呢喃。只见阉人庆鼓着一张艳丽的脸,喘着粗气:“君侯怎可以丢下我?”梁樾冷着脸,钻进车厢,拉下车帘,将他关在外面。但是莫名的,方才一直绷着的感觉,竟然消失了。车夫一甩马鞭,车轮辚辚作响,却因为四下太过寂静,传来仆从的话。“庆你怎么回来了?”“因为良禽择佳木而栖。”“……公子纠是觉得你不够美吧?”“可能这世上,只有梁侯不觉得我美……”阉人庆的声音带着失落。梁樾听不下去了,敲了敲车壁,让他们闭嘴,这个阉人庆运气得回来了,竟然还不知道收敛,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诱惑他!他听蔡地的人提起过,这个以色惑人的脏污之人,在蔡侯奢之前跟过不少男人,竟然都这步田地了,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诱他?!蔡侯三宝,蔡侯曾载他宝马夜游,共赏白壁,羊脂肌肤,美人香汗,宝马血流……不堪入目!厚颜无耻!作者有话要说:有点迟哈~~明天会注意!早上8:00前一定更新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梨雪梨 2个;反复输入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桃宝儿 8瓶;37120814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5章 生人活人回到侯府, 宁纾哼哼唧唧地热水泡脚, 听喜对她出门一天的各种担忧和害怕。这时,礼又出现了, 还是一张臭脸, 扔来一堆衣服饰品。“君侯吩咐你穿这个去见他。”“谢君侯!”喜乐滋滋地接了过来,递于宁纾看:“阿兄此次有惊无险, 不仅没被送人,还得了赏赐, 是不是已经博得君侯赏识了?”宁纾也觉得奇怪。明明梁樾在宴席上辱骂了她, 还把她丢给了宁纠,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他看样子也不高兴,干嘛送东西?真是太奇怪了。她就手拎起衣服, 见是一套绣着鹿纹、拖着长长燕尾的三层红色深衣, 似乎……好像……不对劲?“阿兄!梁侯竟然用女人衣服侮辱你!” 喜怒发冲冠,鼻子都气歪了。……梁樾送女人衣服给一个阉人做什么?宁纾疑惑不解片刻后, 忽然一个念头, 唰地冲进脑子, 只把她冲得面皮通红。她今天在宴席上, 摔到他身上, 他不仅没有责怪,反倒抓住她,传来的压迫感和眼神,至今想来令人心慌。看了看天色——很黑。看了看衣服——很妖。……不会这么变态吧?“哎!你快些穿!君侯在等你!”礼不耐烦地催促。宁纾咽了下口水:“礼, 咱们侯府,这些年,有没有什么姬妾美人的?”按照梁樾这幅对那啥需求很强的样子,即便一辈子不娶妻,也会有姬妾吧?“你一个阉人问姬妾美人做什……”话没说完,礼的脸色古怪起来,打量着阉人庆的眼神也不对了,不会……吧?君侯确实没有过姬妾,对娶妻也不上心……不会吧?不会吧?!刚入夜时,还刮的冷风,此刻倒是渐渐暖柔起来,像是春天真要来了,泥腥味都能隐约闻到,突然一个雨点打在地上,湿了一片,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屋顶、树木、花槛,还有新封的梁侯,他的心上。一算日子,居然又快到仲春了,雨水渐渐丰沛起来,梁地的人口出息,今年不知道会不会丰产,梁樾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回过神才发现站在窗前,以至于衣衫有些湿糯了,他也不叫人,自行脱了外袍,还没换好,便听门外侍从礼的声音传来:“君侯,庆来了。”宁纾站在门外,没穿那些女人衣服,倒不是存了性别之见,毕竟她本尊是个女的,而是着实害怕这梁樾变态了……这雨下的很突然,她和侍从礼二人虽然跑得快,但也稍稍捎了些雨水,脸皮痒痒的,配合着毛毛的心理,还挺和衬,她想。礼冲她使了眼色,催促:“快进去!”宁纾被这一声给拉回了神,怔了一下:“你不进去么?”礼坚定摇摇头。宁纾鼓了股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里头挑着的灯很亮,很多,照得房间里如同白昼,而令她惴惴不安的梁樾只着里衣,站在那里,对着灯擦他的剑,剑身雪亮。她心头一慌,里衣什么意思?擦剑什么意思?结合宁宫筵席上,他说的她只配在床榻上服侍人,接着回来又送她女人衣服,大半夜孤男寡女、男吧,如果他真对她,不对,对阉人庆有意思,她该怎么办?从了?还是不从?选择完成任务还是自尊?就不能自尊地完成任务吗?宁纾快哭了……梁樾见他自进来之后,魂不守舍,脸上变幻莫测,连行礼都忘了,只盯着自己猛看,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脱了糯湿的外袍,只着里衣,这个阉人竟然不知低眉敛目,反倒明目张胆地把眼珠子黏在他身上了!“衣服,你怎么没穿?”梁樾的话慢条斯理,但是语气却是问罪。此言一出,宁纾惊呆了,没穿衣服,她还想问他呢,继而看他脸色,顿时想起是在说那些女人衣服。为什么没穿?当然是太变态了!宁纾心里都快叫破嗓子了,你要真变态就承认吧,干嘛非要人家穿女装?你究竟还要挣扎到何时?她终是叹了口气,硬了硬头皮:“小人以为,小人和君侯相识不过几日,这、有些太快了……”越说越尴尬,越说声音越小。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少年,低着头红着脸,眼神飘忽,梁樾一时莫名,接着明白了,瞬间脸一黑,沉得快滴出水来。见梁樾不说话,宁纾不自觉有些发抖,尤其是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她声音都有些抖了:“小人其实,从前是有过些荒唐事,小人其实,也想过娶妻生子……不想以后继续荒唐下去……若是君侯有意,小人也可以……不过蔡侯刚薨,请君侯容我稍缓些时候,可、可以吗?”宁纾感觉心脏都快抖起来了,才把意思表达完,她不信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梁樾还那么禽兽。可是,事与愿违,她说完话就发现,梁樾的脸彻底黑了,吓得她赶紧低头。“我曾在宁宫外问过你,是不是认识我。”梁樾的声音如同冷雨刷过剑刃,“也问过你是否认识孟季。”宁纾浑身一寒,什、什么意思?梁樾起身,拖着剑,缓步走近、走进,剑尖在地上划出“嗞……”的声音“你与喜是八年前才出现在蔡地的,之前呢?你在哪里?”梁樾的眼睛直戳她的,仿佛洞若观火,又似飘俘茫然。宁纾心里慌了一下,她不知道梁樾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在山地野林。”梁樾笑了笑,眼底带了一丝了然,一丝果然如此,他究竟在想什么,若是投胎轮回,那个人应该只有八岁,如何会是个少年?他又何必多此一问?“我不知道,为何看到你就会想起一个人,但是这种感觉非常糟糕,糟糕到我想杀了你。”梁樾面无表情。宁纾却一抬头撞进他的眼底,瞧见了一闪而过的戾气,还不等她反应,便听梁樾说:“不论你的相似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不想死,就离开,别再出现!”只见亮如白昼的灯火下,梁樾铁青的脸、横生戾气的眼眸、持着剑的紧绷手臂、坚定冰冷的话语,无一不在证明,他说真的!他现在就想杀了她!这幅画面,曾是她的噩梦,她第一次真正认识梁樾便是在父王的葬礼上,他大肆屠杀反抗他的宁王室力量,也是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姿势!宁纾的脸瞬间煞,转头就跑,顾不得外头雨下的正烈,仿佛见了鬼一样,落荒而逃……候在廊下的侍从礼,眼瞧着这个阉人庆不顾礼节,不管不顾跑进雨里,一点礼仪都不懂,他喊了他好几声都没用,疯了么?!这夜色笼络四合的天地间,君侯所处的寝室明亮如星,仿佛是这冷雨夜中唯一的温暖,这阉人庆却似逃出地域般,似有无数鬼怪在后面追他一样。看着那小阉人逃也似的跑出去,梁樾的内心却似被鬼怪啃食,这一室的空间仿佛是厉鬼所在的幽篁,而他不过是一具空有人皮的骷髅。他究竟在奢望什么?生人、活人,所有的一切过往全部埋葬在大梁亡国的那个夜晚。当宁军围攻梁宫,走脱不得之下,瘫痪多年的父王饮下鸩酒殉国,临终前问他:“当年为何想做太子?”父王只想他平安快活一生。梁樾平静回答:“为了给母亲报仇,为了不仰人鼻息而活。”父王弯了弯唇角,目光却是凉薄起来:“你是在恨我,你觉得你能做的比我好。”梁樾不说话,默认了,又似乎面对此刻亡国的境遇,无法说什么。这句话说完,父王便薨了。梁樾浑浑噩噩地在混乱的梁宫,满是烧杀的乱兵和逃命的寺人宫婢中穿行,不知前路,不知来路,血水溶化不了漫天的大雪,反倒凝结一处,冻成了冰。这么暖的南方,这年也这么冷。待他回过神,发现,他走到的宫殿,并非是日日去的淄台,反倒是泮宫。整个宫殿除了死人,只有火舌舔舐着一切,将它们全部吞剥入腹。静静凝望了一会红光中即将化为灰烬的泮宫,梁樾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这一切原本就不是他的,太子之位不是,父王不是,大臣不是、整座梁王宫也不是,他不过是短暂地窃取了一段时间,接着又被人抢走了而已,他的偷窃行为很是可笑、很是白费力气,可纵是如此,梁樾仔细想了,再来一次的话,若是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这么做。同样,再来一次,他也愿意被孟季骗,愿意去相信她,只喜欢他一个人,只属于他一个人。梁樾怔怔望着泮宫前的湖水,想起小时候眼看着母亲离宫,姐姐梁姬死死抱住他,告诉他,只有她走了,他才会被大家喜欢。母亲走时哭得撕心裂肺,喊着他的名字,他每每惊梦总会梦见,可是当他再次见到她时,他为她承担鞭刑死里逃生时,她却为了另一个刚出生孩子的死去而骂他心狠手辣。此后他再也不再梦见那个哭着喊他名字的母亲了。他什么都没有,也不再求而不得,父王问他为何要做梁太子,说他恨他,不是的,是他为了一个人的谎言,心生魔障,日夜折磨,不想此生就此茕茕孑立,不想毕生是个可怜的笑话。他得到了一切,哪怕只是得到谎言,但是他宁愿不要戳破它,他宁愿夜夜惊梦梦见那个人抓着他的衣襟,要他爱她。八年了,全世界用三个月忘了她后,他拥有了她八年……可自那个阉人庆来了之后,他再也梦不见她了……一夜春眠,落雨生花,露水取代寒霜也不过一夜,梁樾静静醒来,一夜无梦。侍从礼匆匆赶来向君侯禀报:“阉人庆带着喜,私逃出府了!”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但是补齐了第36章 取信天亮了, 喜终于等到雨停, 他粉团一般的脸仍旧皱着,没有半分松快, 实际上自从昨夜追着阿兄跑出梁侯府的时候, 他就开始胃也疼,头也疼, 呼吸更是费尽,这种痛感与当初被宁军押来都城的时候一模一样, 喜捏了捏汗湿的手心, 知道自己这是害怕。“阿、阿兄?”他试探地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夜了,阿兄仿佛见了鬼一般地从梁侯寝居跑出来之后, 就一直这样心事重重, 神魂不附。无边无际的恐慌击中了喜,他无法想像阿兄昨夜遭遇了什么, 前途未知的将来更加令他心慌意乱、惊恐无措:“阿兄!”他大喊:“你说句话啊!”自小与阿兄一块长大, 哪怕一路崎岖他都不曾担心过, 只要跟着阿兄, 有他安排一切, 什么都不用担心,可是从蔡侯奢第一次透露出要把阿兄送人开始,喜就发现哪里不一样了,这种发现令他悄悄开始担心自己与阿兄的未来, 他是不是长大了?被这一声惊慌的呼唤惊回神,宁纾的目光在喜一团孩子气的脸上略略转了一下,声音尽量放平和:“喜,待会去市坊,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粮。等三个月后全抛了,买丝。”喜轻舒一口气,接着惊喜:“阿兄,咱们这是要行商吗?只是如今春耕刚开始,粮食可不便宜,不过就算畈丝,晋国的丝行销天下,与其在宁都买,不如去晋国?”宁纾摇摇头:“要打仗了,半个月之内,粮价必涨!”喜大吃一惊:“打、打仗?谁和谁?”作为亡国之人,喜真是被打仗吓怕了。“和晋国。”不过三个字,宁纾却感到自己喉头发涩,好似说了很多很多话后的疲乏。昨夜被梁樾的杀意一吓,她忽地记起,她与太子哥哥逃往晋国的一幕幕可怕的景象,那个时候,与晋成表哥的婚约是她和太子哥哥复国的唯一希望。而她与晋成表哥迟迟未能成亲的原因是——父王从头至尾,都不曾对这桩婚事认真过,彼时允婚不过是一言既出,或者说是为了要迷惑晋国,因为父王的野心,根本就不是吞并梁、蔡这等周边小国能够满足的,父王这些年往天子处供奉了诸多丝物,又在宁国以穿丝为贵,使得晋国废了大量农田改种桑木,反倒从宁国进口粮食越来越多。今年发生了一件大事,会令父王提前收网,全国禁晋丝、禁对外出售粮食。晋宁梁国大战自此开启,互为敌国,她和晋成表哥婚事无限搁置,母后也因为晋国公主的身份与父王决裂,太子哥哥……也开始了他此生的灰暗。如今这一切尚未发生,关键人物梁樾还未动手……“阿兄要去办一件很危险的事。你以后自己一个人生活,要记住阿兄的话,先买粮食再买丝。”喜刚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再次被提起,慌慌乱乱仿若被洪水冲走,全然无助,他抓住阿兄:“我们不是一起行商吗?阿兄不要扔下我!我跟你一起去,什么危险我都不怕!”说到最后,全然是哭腔了。喜这个半大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任宁纾怎么哄都没用,她只得亲自带着他去市坊买丝,这才使他笑逐颜开:“阿兄,我们从未分开过,你知道我很听话的。”宁纾当然知道喜极为听庆的话,这具身体的残存记忆都有,庆为了上位,委身蔡国权贵时,不过几岁大的喜听话地站在权贵院落,一夜不曾离开、不曾阖眼地,等他的阿兄出来。暗暗叹了口气,宁纾按照自己旧日的记忆,带着喜走进个地形复杂的坊市,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换了粮食,她吩咐喜看着伙计抬搬粮食,以仿偷奸耍滑。“掌柜的方才算的似乎不太对,我去找他。你看好这些!别少了!”说着宁纾转身钻进坊市。喜想追上阿兄,可是这粮食……他点点头,可是随着阿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流攒动的坊市,喜的心开始忽上忽下,浑身冷汗直冒,肠胃和头都疼了起来,他张张嘴:“阿兄!”小声。“阿兄!“大声。“阿兄!!——”哭声。没有任何回应……喜在宁都的坊市,嚎啕大哭。远远听到喜哭声的宁纾,也是一阵难过,虽然她不是庆,但是喜对她的依赖和维护,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作为宁国的嫡公主,自小肆意骄纵,从不曾体会过什么是手足间的相依为命,即便是跟太子哥哥出逃晋国,也没有过,反倒因为连遭危险时的糟糕表现,即便身负婚约也几次险遭抛弃。酸胀酸胀的感觉,灌满了宁纾的胸口,她抚了几次都不能消下去,干脆大步逃也似地跑出坊市,一路跑到太子哥哥在宫外的的府邸附近才因为紧张,屏蔽了脑海中喜的哭声。宁太子酉今日自为政殿出来,就一直沉着脸,连一直亲近的车右都不敢主动搭话,只老实驾车,前呼后拥的仆从将道路上的闲杂人等隔开,却令大殿上的一幕幕反复地在他大脑中回放。“晋国受旱,派使者来借粮?”父王脸上满是讽刺:“寡人还以为他来是专门贺我攻灭蔡国的。太子以为可借否?”宁酉知道该说否,可是十年前宁国大旱,他作为使者亲自往晋国找外公借粮,当初的情谊犹在,与晋国王室的诸多表兄弟的交往也极为真诚,叫他如何说否?“刚刚开春,现在说旱有些早。”宁酉艰涩出声:“不若在等一等。”父王嘲讽一笑,将梁姬的儿子抱过来逗弄:“太子所言有理,此事便由你跟晋使说吧。”等一等,等多久?能赶上栽种最后一季谷子么?或许父王只是想把粮价再提高一点,好找回些在生丝上的钱财缺口。可是隐隐的,宁酉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宁晋两国百年姻亲交好,虽偶有龌龊,但同舟共济的更多,使得他还是愿意相信,父王只是因为长年被晋国坑骗了太多生丝的钱而想拿捏一番。这个想法,晋使也是信的。只是,宁酉仍旧是被父王的每一个嘲讽的眼神,每一个冰冷的眸光所摄,迟迟不能抛开那一丝恐慌。忽然车停了,宁酉被打断思路,当即拉了脸:“何事?”从人回报:“殿下,有个女子求见。”女子?宁酉简直无语,当即要将这寺人并那名女子一并打杀了,但是转念一想,从前也有过不知死活的女子跑来求宠献媚,但自己的从人从未禀报过,甚至早在出现的瞬间就被侍卫给斩杀了,今日能够通过侍卫、从人报到他这里来,莫非……“可是位天仙下凡的美人?”宁酉肯定道。从人脸上一红。宁酉一瞧,心下有数,只是不知道是何人送来的美人了。果然待那女子被人引来过来,远远的就看到骨骼玲珑纤细,行动不浮不华,似有大家气度,非低门小户出身。莫非是哪家的女君?宁都何时来了这样的女君?待人走近了,只见她乌发如云,雪肤红唇,明眸皓齿,皎如玉,明如月,尚未说话便似有无数情意绵绵引得你想与她诉说。宁酉一怔之后,却是面色僵硬,脸色铁青——这分明是蔡侯奢的三宝之一阉人庆!这人明明穿着一身男装,这些侍卫、侍从是眼瞎了吗?“梁侯命你来,有何事?”宁酉忍下恶心,对上梁樾那个白切黑的花招,得打起精神来。宁纾不答,反问:“敢问殿下,府上可有位名叫喑的巫?”宁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嘴角牵扯:“梁侯果然神通,竟连本殿府上一个伺候汤药的小人物都了若指掌。”真的在太子哥哥这里,宁纾的心蹭地窜了上去,“敢问,这个喑是否还在府上?”宁酉哼了一声:“怎么梁侯病了?到我这里来求医?”宁纾的心被恐惧死死抓住,手心的冷汗全部冒出,胸腹之间似有无尽的火舌在舔舐:“听闻那日庆功筵席,大王提前离席后便延请了医者和巫祝。近几日,各家各府都奉献了巫医药材,敢问,这个喑还在府上么?”宁酉眯上眼睛:“何意?”因为这个人进宫后,很快就被父王抓了起来,以巫蛊之名五马分尸,之后梁樾便据此将太子哥哥以弑父弑君的罪名,押送去沥山□□,直到后来让使者带着父王遗命,命太子哥哥自刎。“他还在府上吗?”宁纾急急地追问:“那个人,究竟是何人荐给殿下的?”或许是面前这个小儿满目的焦虑和担忧,也或许是漂亮的人总是令人感到似曾相识,宁酉居然发现自己对他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正是这股熟悉感,让他下意识听进她的话:“尚未。”还好。宁纾一直悬在空中的心瞬间砸落平底,激得浑身冷汗冒了一身。“今晚会入宫侍奉。”宁酉补充:“梁侯为何遣你这么问?”“非是梁侯。”宁纾就地一拜:“是小人感怀太子妇筵席救命的恩德,特来拜谢。小人曾为蔡地上卿,虽是不学无术,但是对于占卜略通一二,那个喑不可送,不然恐有血光之灾。若是送,请殿下另选一人。”宁酉目光沉沉:“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小人不说假话。”宁纾一脸真诚:“殿下曾在为政殿叫小人据实回答。小人往年能够取信蔡侯奢,如今取信梁侯樾,便是不作伪。”取信梁樾就算了,但是阉人庆确确实实从不作伪,坏的彻头彻尾,蠢得跟他美貌一般明明白白,所以蔡侯奢才会宠他信他,轻视他。宁酉打量她一会,又吩咐侍从讲了太子妇从宁纠手中救下这个阉人庆的事,倒是对宁纾脸色好了很多,但依旧怀疑:“寸有所短,尺有所长,你既通占卜,我问你,接下来北方的干旱会延续多久,会波及宁国么?”宁纾心里一凛,心事沉重:“很久,来不及春播了。宁国会轻一些,但是多地歉收,会有人饿死。”占卜的人对于大多事物,只会定吉或者凶,宁酉从未见过说这么仔细的,这倒是把他说愣了。这般笃定的话令他一时无法驳斥,半饷才说:“春耕最多一个月就会结束,北方再推迟半个月,若你说的不准,本殿会摘了你这个妖妄的脑袋!”色厉内荏的话只换来对面小儿的点点头,其脸上毫无惧怕,倒使宁酉有些心烦意乱。这个阉人庆,他接触过一次,正如他所言,也如宁纠对他的描述,是个简单直线条的“蠢人”,可是现在这个只会说真话的“蠢人”跑来说干旱会持续……宁纾见太子哥哥似乎是听进去了,终于安了些心,就此告辞。宁酉瞥了眼她的背影,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令他有些迷惑,最终还是吩咐从人:“我们不献巫医进宫,改献我前几日捕到的鹰,以祝父王早日恢复骁勇。”此值微妙时期,不论是巫医还是药材,都不保险。宁纾别过太子哥哥,有惊无险,只是这样一来,梁樾的计划破产,顺藤摸瓜再找到她这里来,是必然的……希望喜真的听话行商去了,三个月后回来,她也“死了”,就不必再有什么牵扯。只是,这样的话,宁纾抽了抽发酸的鼻子,似乎这回她真的要死了。梁樾喜欢孟季,但是却想杀阉人庆,理由是两个人很像。变态!她擦了擦眼睛,却是越擦越酸……这样也好,她又不喜欢他,她只是做孟季的时候一时有些迷惑了……能够挽回太子哥哥,就很好了……反正做阉人庆,她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她又遗憾什么呢?能够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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