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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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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奢冷哼,手指甲不自觉划起了地面:居然太子肯出面!这个贱人,竟然运气这般好。宁纾看着温润如春风化雨般的太子哥哥,又看了看志得意满的宁纠,最后把目光锁在了梁樾身上。梁樾的目光湛湛看向她。宁纾深吸一口气,指向梁樾:“是他,他俘虏了我和蔡侯。”“庆,你真是疯了。”蔡奢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在太子作保的情况下,有活路不走,走死路的!宁纠大喊起来:“此人说谎!蔡侯所言才是实情!”太子宁酉皱了皱眉,目露深沉,对宁王一礼:“不知道是否是儿臣的话,误导了这个庆。以至于他胡言乱语,攀咬旧主。儿臣请详查。”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雪梨雪梨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2章 你是不是认识我宽阔的为政殿里, 义正言辞的发言, 让宁纾的耳朵振聋发聩。太子哥哥在陷害她,在帮宁纠说瞎话, 在打击梁樾姐弟对jūn_duì的伸手。这一认知, 还是令她有些难受。披着阉人庆的皮,站在父兄面前, 不能相认,已经很惨了, 还要被亲哥哥陷害, 一股委屈油然而生。她记得生前这次首功就是梁樾,当初还以为有什么阴谋诡计、暗箱操作。这回成了阉人庆,倒是肯定以及确定,首功是梁樾没错。只是当初, 她听太子妇嫂嫂的只言片语, 并不晓得中间有这样的波折,也不知道后来又是怎样度过的, 但是既然结果在, 那么说出真相, 相信梁樾会处理就可以了!“我没有胡言乱语。”宁纾不再看太子哥哥, 依照庆的残存记忆, 一指蔡奢:“我与蔡侯被俘的时候,一同被俘虏的还有蔡国的宗室并许多近臣。究竟是何人胡言乱语,不妨详查。”此言一出,宁纠目不转睛地看向殿中跪着的阉人庆, 只见他虽是一身脏污尘土,也难掩容色艳丽,要不是上身□□,几乎是人都会当他是好女。美人无根……美人也没有脑子,可惜了。而此刻,宁纾的指尖戳上蔡奢面孔的方向,却见他眼底露出诡异的笑意。不对劲!“王上!,阿樾确确实实是首功之人,有人证在此,还要被污蔑,真是太欺负人了!”梁姬嗲声嗲气的声音,很是甜腻烦人,却令宁纾发毛的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噗嗤”,果然,宁纠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夫人,”他不怀好意地侧了侧头:“此人不过是个佞幸出身的娈童,他的话也配做证据?”被宁纠指桑骂槐,梁姬顿时拉了脸,还未等发作,便听太子宁酉补充说:“夫人有所不知,方才蔡国宗室并一干近臣均作证公子纠才是首功之人。供词画押,已呈报父王。只剩下这’主将”阉人庆尚未查证。”听到这里,宁纾便听蔡奢喝道:“大王面前,证据确凿,你还不说真话吗?!难不成我们所有人都胡言乱语?!”怎么会这样?!供词画押?什么时候的事?若说蔡国宗室那群人,听蔡奢的。那么那些近臣呢?那么多人,居然一夜之间都签字画押了!怎么这么快?宁纠之前还威胁蔡奢索要阉人庆,等一回都城就变成与梁樾姐弟抢首功了,怎么转变也这么快?她忽地看向站在父王身边的太子哥哥,只见阳光穿透过窗棂,光柱投射在他的身上,浮尘在光柱里沉沉浮浮。是他吗?太子哥哥很是聪慧,她以前总听母后夸奖他,听嫂嫂崇拜他,只当她们是王婆卖瓜。但是此时此刻,性命攸关之际,母后和嫂嫂的话突然浮上心头。“大王,不如将此人上大刑,看看他背后之人,指使他污蔑重臣,究竟是何居心,是何等无耻!”宁纠盯着阉人庆,见他因意外而慌乱的神情,于是满意地从眼睛里露出嗜血的光芒,仿佛猛兽看见了受伤的羊羔。不想这阉人庆只慌了一下,就转头看向梁樾,满脸全是信任和坚信不疑!???宁纠简直觉得这个庆,可能真脑子不正常,这个梁樾自来了宁国后,就是个闷罐子,除了传说中躲在梁姬身后放冷箭外,从不与人当面冲突。难不成为了个阉人,胆敢对他和太子酉有什么意见?宁纠暗自冷哼:这首功,他抢了就抢了,先不说谁是主帅的问题。单他一个梁国亡人,也配与他抢?宁纾自进大殿以来,虽然看见了梁樾,却始终不敢与他对视,实在是,难为情。也真是奇怪了,上午在都城游街一圈练出的厚脸皮,居然在梁樾面前根本顶不住,一见他,她就扛不起阉人庆的皮。不管这奇怪的心理是怎么来的。此刻宁纾盯着梁樾:出来说句话!出来说句话!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热切,引得梁樾与她四目相对。快出来说话啊!宁纾示意。可是那人的眼睛里全是淡漠、疏离,和审视。宁纾突地有一种惶恐袭上心头,万一梁樾现在不站出来,怎么办?万一,他任由宁纠他们冤枉,再拨乱反正,让父王对他们姐弟内疚怎么办?那她现在岂不是危险了!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真失败了,她可就完蛋了!畜生道永世轮回!不行,不能让他袖手旁观!宁纾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带来的羞涩了,一个劲冲梁樾挤眉弄眼:“梁侯,真相究竟如何,你说话啊。陛下收到那么多签字画押还提审我,为的就是维护军法公正。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要再不站出来自辩,就算以后真相水落石出,父王也不会对你维护宗室受委屈,而感到内疚了。快说话,快救我!“你真是脑子坏了!”蔡奢看出来了,这个梁侯果然如他想的一般,不敢抵抗宁国宗室,空有打仗能力,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这样的事情,在列国多得是例子。这个贱人原本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各种狡诈如狐,黑心脏肺,怎么来了宁国就突然信什么公正起来。真是脑子坏了!蔡奢此刻看着这个旧爱,简直是倍觉丢脸。这么个蠢货,自己居然任命他为主将!宁王、太子酉、宁纠他们怎么看他?如何证明,这个庆以前并不是这样?!蔡奢一时间百感交集。果然大殿之上,无数道奇怪的目光交织在一块,混合着宁纠的古怪低笑,令蔡奢脸皮都红了。“王上。”出乎蔡奢意料,这个梁国子,竟然真被这小阉人给触动了,只见他跨步向前,行了一礼,如云水流动,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臣的确是俘虏蔡侯等人的首功之人。”宁纾暗舒一口气,安全了!蔡奢瞪大了眼睛——他居然敢当场打宁太子的脸!?打宗室的脸!谁给他的勇气?他不就是个亡国之人么?!宁纠喈喈怪笑,将蔡奢从震惊出拉出。对!证据!“仅凭一阉宦之人的信口开河,梁侯就如此大言不惭,小人佩服。”蔡侯看了眼太子酉和公子纠,稳了稳心神,“我等一干几十人,都自认是公子纠所俘。梁侯抢军功的嘴脸令小国之人甚是吃惊。”“梁樾,你说是你俘获的蔡侯等人,证据呢?莫不是你看这小阉宦长得娇俏,想据为己有?”宁纠挑着眉。“梁侯,”宁酉也出声:“此事朝野关注,可不能空口为凭。”梁樾笑了笑,言道:“但凡俘虏,皆有刺印。”这众所周知,抓了俘虏后,列国都是这么干的。听到这话,蔡奢抬手看了看手臂上的刺印,与其他将领的俘虏身上所印,并无什么区别,均是军中士兵随手将所用兵器烧红了,烫在他们身上的。宁纾也抬起手臂,上面的烫印,因为成型时间不长,还有黑色血痂覆盖,而庆的肌肤白嫩,格外显眼。她与蔡奢难得意见统一。当时那么混乱,士兵各拿武器,这种东西能说明什么?梁樾一拱手,朗声道:“樾麾下士兵,不论军衔,爵禄,所使兵器上皆有同一标识。所以,请蔡奢与庆,将手臂上的血痂撕下,让大王一观。”原来如此,所以梁樾可以不惧他人抢功,只待众人疤痕成型,再突然发难,一切水落石出!这是他第一次作为宁国将领出征,早就防着别人坑害。蔡奢一惊,看向公子纠,却见他也是没有想到的模样,不由汗水直下,看向太子酉,竟然只是云淡风轻!太子酉什么意思?他不管公子纠了?那自己该怎么办?蔡奢没有动作,但是表情说明了一切。而撕开血痂的宁纾,看着血肉模糊的烫印,却是眼前模糊了,这烫印的每一个笔划,高于肌肤上的凸显,都是无比熟悉,此刻一见如同刻在她心上一样。她抬头看向梁樾。那么久了,八年了,他还是念着她么?她说这是平安符,他便用这个印记刻满全军的武器么?八年前他为了被晋国荼毒的黔首,出使路上私逃,孤身入宁国,以求弭兵。如今出征前,将“平安符”刻满全军。是他了。虽然他长大了,变得轮廓更加棱角分明,看起来有些陌生,但是他还是那个有着古怪念头的少年。只是,这不是平安符啊!是招桃花用的!他没问过曲或者梁姬的用法吗?宁纾看向被寺人捉住揭血痂,一个劲挣扎的蔡奢,嘴角有些僵……无语……血痂揭开,一切真相大白。蔡奢颓唐萎地,任胳膊上的血顺着手臂流下。宁纠看了眼太子宁酉,冲宁王大礼以拜:“臣辜负了王上。没能抵受首功的诱惑,被蔡奢等人的花言巧语给蛊惑了。求王上责罚!”这是说所有一切,都是蔡奢干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没能拒绝诱惑!蔡奢心中悲愤不已:“我一个亡国之人,如何能有这等胆量?!”宁纠冷笑:“你昨日众目睽睽之下曾经向我行贿,要将这娈宠庆送来服侍我,让我放你母亲免行牵羊之礼。被我拒绝后,更是做下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来讨好与我!说!你到底还有什么诉求?!还有什么妄念?!你如今难逃一死,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吗?!”蔡奢因愤恨涨红的脸,渐渐平复,握紧了双拳,死死盯了盯站在一旁的宁纾。惊得宁纾下意识往梁樾退了一步。蔡奢心里凉透,果然是狡诈如狐的小儿,竟然这么快就“慧眼识英雄”。这个梁樾不简单,经过此事,这小儿必定能得到梁侯的另眼相待,再次鸡犬升天也并非难事。他忽地笑了,良禽择佳木而栖,是他执拗于旧日情爱,因爱生妒,做下蠢事,万劫不复。“是的。一应罪过,蔡奢一人承担。宗室众人皆是为我蛊惑蒙蔽。求王上宽恕!”宁纠松了口气,也对宁王言罪:“纠有罪,请大王责罚。”梁姬想说什么,但是瞧见宁王脸色不愉,于是又咽了下去。宁王最后直接下旨,斩杀蔡侯,流放蔡国宗室。褫夺公子纠人口八百户,转赐梁樾。宁纾跟着梁樾走出宫门,心中既有雀跃又有酸涩,直把梁樾的背影看得快穿出个洞来。“你是不是认识我?”梁樾上马前,突然问。宁纾猛地卡壳,这个问题,她得想想才知道怎么编。她可没忘了,在这个人面前不能不带脑子说话。“梁国太子之名,久仰。”她努力回想这具身体对梁樾的印象:“我亦是亡国之人,也曾为一国主将,对殿下抵御宁国三年不失寸土之事,深感佩服。”不能被他发现自己曾经是孟季的事,否则会被当妖怪吧?虽然一时不能让他说爱她,但是至少不能吓到他吧?梁樾嗤鼻,不再理她。宁纾倒也不以为忤。这个阉人庆是纯奸佞,靠卖色相上位,胡作非为,终于一个月就亡国了。与梁樾这样天命无法抵抗的失国相比,确实无可比之处。到了梁质子府,宁王的赏赐跟封梁侯的旨意一起来了。在众多人“恭贺梁侯”的呼声中,宁纾也觉得自己这次的任务虽然艰难,但是前途光明!因为她知道梁樾还爱孟季!只消帮他一起追忆孟季,就可以了!哈哈哈哈!宁纾越想越得意,在一众人的欢欢喜喜中,很是合群!然而搬进梁侯府邸的第二天,她才发现,得意的太早了!md!这梁樾没有心!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雪梨雪梨 2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宝儿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3章 诱惑庆的弟弟喜耷拉着脑袋, 双眼无神地随手拨弄着桌几上的衣服饰品, 这是梁侯送来的,窗外偶有燕子嘀嘀咕咕, 跟门外游廊里不时经过的仆妇一样, 片刻不曾停留,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香腻腻的味道, 是宁纾这具身体庆冒出的冷汗,一阵风刮进来, 香味顿时一消。就在这时, 一个人匆匆走了过来,敲了敲门,催促。“你们收拾好没有?”宁纾抬了抬眼皮,是侍从礼, 进侯府的时候见过, 她翻了个身继续躺着。礼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还当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啊?这里是宁国。连蔡侯都被斩了!快点起来!君侯就要出门了!”“我阿兄有经国纬地之才,君侯怎可将他视作玩物, 随意赠予他人?!要知道君侯能得首功, 我阿兄是唯一一个给他作证的!岂能得到如此待遇?!”喜终是憋到内伤, 憋不住了。“什么待遇?你二人不过战俘, 要什么待遇?还有你!若不是你阿兄为君侯作证, 君侯将你赏赐给他,你早就被送去封地挖水渠,怎有机会在此忿忿不平?!”几句话说的喜哑口无言,礼越发得意, 再次恶声催促:“庆,还不快起来?!难道你想让君侯等你吗?”宁纾直接卷了被子把自己头脸一裹,浑身又气又恐惧,那个梁樾竟然要将她送去给宁纠!!他明知宁纠是什么样的人!他明知她那天为他作证后,狠狠得罪了宁纠!他居然为了缓和与宗室的关系,将她推了出去!是,她是打断了他日后卖惨的计划。是,她把太子哥哥混同宁纠抢功的事给半道制止了,以至于他们没有得到严惩。但是,她确确实实,扛着压力为他做了证!这人居然这么报复她!他究竟是不是人!?难道作为阉人庆,她就该乖乖等死吗?礼看劝不动,也懒得再劝,转脚回去找君侯复命。走到君侯寝居之所,只见里外仆妇匆匆而过,礼一时不能进门得见,就站在门外候着,虽是屋檐下阴影处,阴凉非常,但是他心里却燥得慌,不时抬首望向内里,看有无人唤自己进去。自征蔡回来后,君侯就很少说话,饮食也骤降,特别是献俘后带着这对阉人奸佞归家,更是当天一夜烛火未眠。礼素知君侯虽年少,但是曾主政一国,心境不是一般人能比,究竟那两个妖孽有什么过人之处,竟令君侯不能夜寐?终于里头收拾停当,有传唤声来,礼赶紧进了去,一五一十把那对阉人兄弟俩的不知好歹给说了一遍。“君侯,这两个人简直不知所谓。怪模样妖妖娆娆的另说,单他们对君侯不敬的态度,就该严惩。”话音刚落,礼听到君侯吩咐,声音冰冷“将阉人庆带过来。”礼喏喏,幸灾乐祸而去,梁樾走出寝室,缓步而行,迎面来的风没有拂去他心头的沉闷情绪,反倒搅得他再次回想起某个人,回想起尘封记忆中她的每一句话,她看向他的每一眼眸光。明明,她已经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要来缠着他?这些年,死了那么多人,王后、父王、季肥、平舆君,整个梁国都快死光了,为什么偏偏午夜梦回之时,她却是出现最多的?明明,她从头到尾都是谎言,为什么自己想起和她一起的时光总是甜的、暖的?够了,这一切,不过是他年少无知才会被人俘获,浪费的感情还不够多吗?明明,世上的人都不记得她了,连亲手杀死她的季武子都不记得她了,为什么他还总是停止不住地想起她……那些与她一起的画面,不断因为什么人什么事就会突然跳跃出来……甚至在他最难熬、最痛苦的亡国之夜,都在向他提出死亡的诱惑……明明,这次他觉得自己已经忘记她了。心底一点都没有她了,可是突然出现的阉人庆,那个可笑的奸佞,居然有着和她一样的一颦一笑,轻易冲垮了他筑起的遗忘城墙。那一天,他鬼使神差地问他,“你是不是认识我”,那一晚,他整夜未眠,记忆里遗落的画面全部涌现,反反复复,一遍一遍撕扯他的内心,他努力转移注意力,可还是像被下了蛊一般,根本停不下来……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他被孟季迷惑的太深,以至于总是无意识地寻找与她有关联的人、物?所以这些年,他久久不能放过自己,所以那个阉人庆轻易地挑起了他的心涟?可是那个阉人,分明眉眼、长相,甚至性别都与她迥异,究竟是怎么做到令他仿佛看见了她的?是神情!是动作!是行动间的姿势,全是一模一样!究竟是世间真有如此怪诞的巧合,还是其中有什么别有用心的阴谋?梁樾的心仿佛被神人抚慰,又仿佛被厉鬼撕扯……他做不到见到那个阉人时心如止水,也做不到任由他在府里不去见他。甚至他有想过,这个阉人当初迷惑蔡侯奢,是否那蔡侯奢的心境之初也与自己一般?……他想见他,如潮水灌入钱塘的失控想念……“君侯,小人将庆带来了。”礼的声音打断了梁樾的纷乱心绪,却更加拨乱了他的心弦。“让他入我车舆。”梁樾淡淡道。宁纾被礼推搡着,进了车厢,差点跟梁樾撞上,堪堪在他面前几指距离的地方才停下冲力。把住车壁。还未等她惊魂定下,便听梁樾说:“你可认识孟季?”噗——宁纾简直要喷血了。这么刺激?见面不过几次,就开始聊感情史?她不由得摸了摸庆的脸,手掌之下,水嫩腻滑,如果不是在梁樾面前,简直忍不住想继续摸下去,手感真好啊。见梁樾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宁纾赶紧放下手,她这样是不是像个变态?!“不认识,如果君侯想说。我愿意聆听。”宁纾的唇角努力勾起温和的弧度,竭力把此次出行的目的按下,先听他怎么说。梁樾移过眼,他一颗灼热烦躁的心,瞬间像是被冰雪覆盖,这个人哪里像她?那一摸脸的油腻,谄媚笑容的猥琐,简直不堪入目!孟季就算是刻意接近他,诱惑他,也是一副清纯造作的欲拒还迎。既然不像,可偏生他的心却没有得到释放,反倒因为这样的认知,空落落的陷入了无边无尽的虚空,真是够了!“出去。”阉人庆却是面皮一紧,伏地行了一礼,抬起头来,却是目光愤然:“君侯为何要把小人送予公子纠?旁人都说君侯是为了缓和与宗室的关系,可是小人不信。君侯若是想和宗室好生相处,何必设下战俘烙印的陷阱让他们跳?小人苦思冥想,只知道这一趟出去了,必死无疑。杀了我容易得很,君侯还费这么多心做什么?”礼等一干侍从跟着车舆,缓缓而行,眼看着这阉人庆进了君侯的车舆,好一会没出来,礼有些看不懂了。这个阉人庆天生一副妖媚样,是祸害了蔡侯的背主之人,侯府如何都不能留下他。此刻还违抗了君侯的命令,不愿被送人,简直是自寻死路。“唰”车门打开,阉人庆艳丽脸庞上全是愤懑,跳了下来。礼趁机往车舆里用余光扫了一眼,却见君侯的目光正盯着车门处,眼神幽暗不明,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半天心脏还砰砰乱跳,一直行到宁王宫,他才忽地想到,君侯那一眼瞧的是阉人庆的背影,并没有看到他偷窥,这才放下心来。既到了宁王宫,梁樾一行人下马下车,步行。礼眼看着那阉人庆一副心不在焉,却丝毫没有乱走走错的失误,想来他再不情愿被送人,也好生学过宁宫的礼节和路线,这是认命了,是个可怜人。今夜筵席,是此次攻蔡的庆功宴,不仅有功将士会参加,就是宁王室的王子公主也会一并出席。入宫后,梁侯府的其他仆从不再跟进,明显这阉人庆也不想进,但是梁樾点了他,跟自己进去服侍的时候,莫名有些奇怪的乐意。这种乐意在行了几步之后,就更加明显。日头将暮,红彤彤的微凉阳光,从背后将二人的影子拉得狭长,在地上上挤在一处,好二人并肩而行。梁樾皱了眉,走得越发快了,身后那人咚咚咚小跑地跟上,难听刺耳。庆功宴在宁王室到齐,由宁王先行贺皇天后土祖宗庇佑开始。待歌舞齐上,觥筹交错,酒意酣正,宁纾扫了一眼王室那群坐席。太子哥哥与嫂嫂都来了,几位王子也一个不缺。倒是公主来的不多,没有她。宁纾蓦地想起来了,自从父王专宠梁姬,母后与他发生过几次争执,就去了上林别宫居住,她也跟着过去了,不在宫里。忽地一个阴测测的恶心目光扫了过来,宁纾转头一瞧,果然是宁纠。她不由矮了身子,往梁樾身后躲了一躲,可是这躲得一时也没用。过了一阵,见太子妇嫂嫂出了殿,想来是去散散酒意,她想了想,跟梁樾说了声人有三急,也跟了出去。宁宫还是她幼年的旧日景象,没有后来梁樾的乌七八糟“改造”,全然是宁王室长年累月的中原审美,讲究建筑雄浑,花木规整,一览无余,防刺客防火,极为管用。太子妇嫂嫂带着几个宫婢在殿外的湖边凭栏,时不时温柔说些什么,宁纾听不到,但是光这幅画面就令她心醉,她不知道她跟太子哥哥出逃后,在娘家小住的嫂嫂后来怎么样了,她晃了晃头,把杂七杂八的想法压住,总之,她此刻要待在梁樾身边,把握机会完成任务,等回到原身,就一定会有把嫂嫂接回宫中的时候!她盯了盯嫂嫂,然后开始嘤嘤哭泣,果然,这个空旷的地方,瞬间吸引了她们的注意。一个宫婢走了过来,喝止她:“你是哪来的婢子?女扮男装鬼鬼祟祟,哭什么?”女扮男装……宁纾一头黑线,虽然跟想象中有些区别,但嫂嫂果然善良温柔,她边哭边说,口齿清晰:“小人是梁侯府的仆人,因为长得好看,遭了府内人的嫉恨。梁侯嫌我麻烦,今日带我进宫来,就是要将我献给太子殿下!呜呜……”宫婢面色瞬间僵硬,转身小跑去禀报。宁纾边哭,边用余光打量那宫婢与嫂嫂的对话,果见嫂嫂一脸凝重,目光复杂地看向她,的脸。这张脸是真好看,宁纾很是深刻地在宴席上发现了,除了个别知道内情又对南风无意的,其余全场不论男女老少,都时不时盯她几眼。不多会,那宫婢又来,黑着脸,把宁纾带去见了太子妇,被提示眼前人的身份后,宁纾“诚惶诚恐”给太子妇见礼。“你不愿离开梁侯?”太子妇嫂嫂温和地问。宁纾狂点头:“是的。小人心慕梁侯久矣,死都不愿意和他分开!求太子妇成全。”太子妇嫂嫂温柔道:“这个好办。”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感情线了。之前剧情线走得头秃~第34章 蔡侯三宝得了太子妇嫂嫂的允诺, 宁纾心头大石一松, 赶紧拿出感激涕零拜谢。瞧见这小美人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太子妇伯姜也是心情略略宽松, 虽说梁姬姐弟与太子是敌我两方, 但是面对这样爱慕梁侯的少女,伯姜倒也不由有些殷羡梁樾。“起来吧。”伯姜温和道, 继而话锋一转,严厉起来:“世上妇人如浮萍的数不胜数, 为母家逼迫, 为母国遣送,为权势和荣华的,不管何种原因,进了男子的家里, 最后都会为他争斗得腥风血雨, 无一例外。此次,我既受了你的求告, 会帮你一次, 但是, 如果以后你再出现在太子附近, 就别怪我手段狠辣了。”宁纾自然是赌咒发誓:“小人感激太子妇恩德。回去后一定不会让梁侯再赶小人走了。太子妇放心。”太子妇嫂嫂虽然对待夫君和小姑子温柔, 但是在宁宫中并非是没有两把刷子的。就太子哥哥与宁纠那些色鬼混在一起,没少收些姬妾,但是这些姬妾大多没能近太子哥哥的身前来。所以,宁纾才决定向她求助。别了嫂嫂, 宁纾磨磨蹭蹭回了筵席,大殿之上已经醉熏了泰半。有色迷心窍的人仗酒意,“误”把她当了自家带来的姬妾,趁乱要搂了她去。吓得宁纾连蹦带跳,蹿向梁樾方向。这一蹿,倒是倒霉的不知道踩了哪个醉鬼扔的酒杯,重心不稳,滑了一脚,整个人直接砸到了梁樾身上。待她堪堪稳住身形,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她呆了呆,按梁樾此刻这么厌恶她的态度,估计……她刚想松开他,站起来,却对上一双透着迷离酒意的透彻碧潭般的双眸,里头有些意味不明却很是熟悉的光,她作为孟季的时候看到过几次。宁纾当即心底一慌,砰砰砰的心跳声炸开了耳朵。因为离得极近,她的气息也被他呼吸中的甜酒气息紊乱了。宁纾唰地松开手,起身,然而几乎瞬间,一双灼热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令她不能动作。靠在一起的躯体传来温热,却更加坚硬宽阔,似乎能把她整个人压倒,这是梁樾,这是长大了的梁樾,而她此刻的身体依旧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诡异的男性的压迫感认知,令宁纾脸上腾得烧了起来,脑海中与梁樾曾经的亲吻、拥抱的感觉如潮起云涌。然而,梁樾却嗤鼻一笑,松开了她,眸中那种令人害怕的光,消失转冷。脸上的烧红,一时半会褪不了,宁纾赶紧低头掩饰尴尬,摸了酒壶,要给梁樾添酒。“以色惑人之徒。”宁纾听到他凉薄的声音。???宁纾简直要惊呆了!这人长大了,反倒不如以前坦荡。明明是他对她起了□□,是他伸手抓了她,居然还倒打一耙!?简直了!想到此处,宁纾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是女的,是个男的,不对,是个阉人,他,他,他居然对阉人庆起了□□?!!我的妈!这变态了……宁纾看向他,脸色顿时煞白。以前做孟季的时候就被他在淄台吓到过,她还只当他是小变态,此刻他竟然……男女不忌了……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越来越变态了?亏她在宁都外,见他第一眼,还因为他长好看了,有过片刻的目眩神迷!不过既然对阉人庆有了那种欲望,凭借做孟季时的了解,这个梁樾说过什么有一次想两次,一次比一次想深入的这种话,那么干嘛还要把她送人?莫非?她做宁纾时候偶尔听了一次宁纠的醉酒污话,说有些男人喜好看别人玩弄自己的姬妾,比自己亲自……更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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