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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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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子教导得好。”宁纾呵呵一声,开门见山:“大哥觉得晋国议和之事,有转机么?”“父亲既然不允。你不必再劝。”季武子封死宁纾的话:“其实,王子樾的姐夫,梁姬公主的夫婿,大谏羊舌弥曾经找过我,求我为他引荐父亲,替王子樾求情。”原来梁姬那妖姬的前夫,是梁国的大谏,规劝国君的言官。难怪那次鞭刑,梁太子阴阳怪气讽刺他了。“那为何大哥没有答应呢?”宁纾追问。“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季武子回答:“季氏支持太子,就不能示好王子樾。两国现在风雨飘摇,季氏不可首鼠两端。”宁纾无语了:“可是你明明也觉得,季氏长此以往,消耗殆尽。”季武子望月叹了口气,饮了一杯茶。“我有一计,可使王子樾不落晋国之手,也不令季氏为难。”宁纾觉得压得差不多,开口。季武子恍若未闻。宁纾:“王子樾入晋途径我家封地附近,那里是晋宁梁三国交界,本就复杂,不如,假扮盗匪,劫了他?”季武子转目看向宁纾。宁纾认真道:“与其落在晋国手里,不如放他走。”最好在爱上她之后再走。季武子目光亮了起来,接着眸子一暗:“此时要禀报父亲。你万不可声张!”宁纾无语,这季武子多大人了,还事事问爹!不能自己下手吗?!难怪梁国不行!第二日一早,宁纾也没等来季武子,不知道他请示的怎么样了。但是送她去封地的家臣,已经收拾停当,等她上车。宁纾只得,匆匆留给季武子一封书信,请他千万千万阻止梁樾入晋。乍暖还寒,踏着晨霜,宁纾带着曲,一行百余人,车马辚辚,浩浩荡荡往季氏封地驶去。宁纾心里惦记梁樾,加上这一行程着急赶路,倒与前世逃亡较为类似,令她十分不舒服。几次下令停下。“女君,野外不可久留。出了国都,四下盗匪极多,我们一定要趁白天多赶路,才能在入夜之前到达县城。”“咄咄怪事!”宁纾不信,她被这车颠的胃口非常差,骨头都快散架了:“我们季氏的族徽在此,梁国境内还有盗匪敢来招惹吗?”季氏不是小名小姓,连她一个上国公主都知道的家族,怎会在自己地盘上翻盘?家臣欲言又止。曲看了看女君的脸色,催促:“说呀。有话说话。没话就停下歇息!”家臣一咬牙:“我家连年征战,四处拉丁,以至于很多地方没了人迹。不服王命的都逃入山林,聚啸为寇。我家平日行走也就罢了,只是此次有女君在,总要顾忌沾了血腥。”血腥啊。宁纾想了想,她不怕,反倒很是喜欢。“歇一歇。”宁纾发话。家臣只得唯唯而喏。家臣兵丁四下巡逻,庖厨在曲的指挥下,将附近草地抓的兔子烤了来吃。宁纾尝了尝,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当初他们逃难也会抓野物,但是顾忌梁樾的追兵,连过夜的群暖都不敢生火,哪里会为了口腹之欲烤兔子吃。以至于,宁纾吃着兔子,幸福地不小心吃多了。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路上倒是遇到几个毛贼,小盗,看清季氏的族徽,倒是没敢轻举妄动的。季氏一行人便放下心来。宁纾走得这样慢,也终于等到了季武子的回信。“父亲同意。”四个字,看得宁纾狂喜!虽然不知道季武子怎么做到的,但是,真是太好了!算了算日子,梁樾也该出梁都了,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了。宁纾吃着烤鸡,铺开地图,算着梁樾的行程。大概在黄县?或者在子郡?不知道到了封地,见到他,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喜欢她呢?想到这里,宁纾扔下烤鸡,问曲:“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曲吓了一跳,赶紧跪下:“女君!小人从未有过!”宁纾继续发愁,梁国的风俗格外奇葩,男女之间又十分放荡,吃惯了荤菜的梁樾,如何能喜欢上清粥呢?想宁国那帮不要脸的奸佞家养的女孩,也多得是美貌娴雅的。他竟然一个不要。唉……或许妖娆多姿,才是梁樾的喜好?他姐姐,妖妃梁姬那种类型?天天搔首弄姿,要哭不哭的倒霉样?乘车颠来荡去,也没个头绪,一行人在入夜前,到了当县驿馆。驿丞热情相迎,热水热汤,暖被高枕,应有尽有。沉默了一个下午的曲,在宁纾沐浴之后,神秘兮兮地摸出一个符。“这是?”宁纾很是稀奇,她素知梁国好巫,但是亲眼见跟听说完全是两种概念。这符上的血迹,不会是人血吧?曲压低声音:“国巫乩的符。女君将此符赠与太子,他日日携带,就会时时惦念女君。”“有这么神?”宁纾不信。“这是小人的母亲,特地给女君求来的。她说,即将嫁与大谏羊舌弥的那位公主,也求了这道符。”曲的母亲,也是孟季的奶妈,季氏家宰之妾。即将与羊舌弥成亲的公主?不就是梁樾亲姐,妖女梁姬么!一个再嫁之身,都能迷得父王昏聩不已,甚至将社稷江山交到这对祸国姐弟手中,甚至命太子哥哥自尽,要改立梁姬之子!或许,真有用?既然有系统这个鬼怪,那么说明那些神怪的说法也可能是真的!曲继续说:“小人本想等女君成亲后,若太子不够亲切,再交给女君的。但是既见女君为情爱烦恼,那么小人献上,以求女君安心。”“好吧。若有效,重赏。”试试看。万一真有用呢?宁纾想。“咚咚咚!”一阵急切的凌乱的脚步声后,房门被敲响。还不等曲去开门,门就被撞开,家臣闯了进来。宁纾脸色不虞,曲刚想喝骂。便听他说:“女君,不好了!当县叛投晋国了!”“什么?!”宁纾先是一喜,后来是想起自己现在是梁国孟季,心头狂跳。“快走!”家臣催促。话音未落,驿馆外喊杀声已经传到了这里,隐隐看得到火光!对于逃亡,宁纾还是有经验的,瞬间脱了女君的华丽外套,只着单衣,拽起魂不守舍的曲,什么行礼细软都不要了,推着家臣就出门!“快走!”倒是家臣有点反应不过来。三人一出房间,果见四处打斗,“保护女君”“交出太子妇”的声音伴随着刀剑相交声,此起彼伏。家臣带着宁纾跟曲,来回绕着找驿馆出口,期间碰上几回杀人现场,急得团团转、满头大汗都没有出去。倒是宁纾看不下去了,带着他们,找了个狗洞,钻了出去。死里逃生,这一顿操作,令家臣和曲扭曲着表情,狂吹了宁纾一番牛皮。“女君能屈能伸,有先主风范。”“女君妙计,谁曾想堂堂季氏女君竟然能从狗窦逃生。性命无忧矣!”“待回到季氏,小臣必定告知主公,若是传至列国,女君才名必将堪比钟无艳!”打住!宁纾一头黑线。钻狗洞,钟无艳,都是什么好名声?!“此事,天知地知,你们两人最好也都忘了!”宁纾没好气嘱咐。家臣和曲锯了嘴,互看一眼,不理解。第7章 好人不长命此时当县城中,杀人放火,妇孺哭喊,混乱一片。虽是逃出驿馆,但是孟季作为回季氏备嫁的梁太子妇,在当县的事,尽人皆知。驿馆方向的火光和打杀声越来越大,不知道季氏留下的人会有什么惨遇。宁纾看着头皮发麻,曲也是脸色苍白。城里兵灾人祸,城外盗匪野狼。大晚上的,竟是走投无路了。家臣计建议:“女君,野外再危险,也比滞留当县的好。明早大势已定,晋国的人必定开进城来逐家搜检我们。”“哪有那么严重?季氏就在附近,当县叛乱说不定明日就能被平定了。”曲不同意:“这么晚了,路都看不清,出城后去哪里呢?”“去子郡。”宁纾想了想,“季氏尚有段距离,我们三个人确实走不了那么远的。子郡最多明早就能到。”梁樾约莫也在那里。“可,那里是平舆君的封地。”家臣计犹豫道。平舆君,子姓,乃是殷商后裔,宋国王孙。宋国被宁国吞并之后,王子公孙四处溃奔,其中一支南来梁国的就是平舆君这脉。宁纾一摆手,当县投判简直猝不及防,“我家与子氏不过是意气之争,而梁晋是国战。平舆君不会这么不晓事,在这种时候与我们过不去。”只是不知道梁樾会不会被平舆君那个软骨头,吓得直接送去给晋国,半点不耽搁。也不知道季武子有没有得手。既说定,三人不敢走城门,转而从居民区附近寻找机会。路遇散兵游勇,或是本地流氓,很是费了不少气力。好在,季氏不愧的行伍出身,家臣计武力值不提,就连曲也会刀剑之技,翻过当县低矮的土城墙时,三人俱是一身血污。趁夜出了当县,在旷野里,吹着西北风,听着狼叫,宁纾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女君不愧是季氏女,遇敌不慌,身手果断。”家臣计真心实意地拍马屁,他是真没想到自家女君一个高门贵女,竟然也会杀人。宁纾有些不是滋味,她原本也是不会的,但是不是被梁樾追杀逼出来的么。练就这一番身手,现在居然用于去救助梁樾,真是讽刺。既出了城,宁纾几人用脚是走不了多久的,当即杀气腾腾去了县郊的村落,征了三匹耕地马。原本村民聚族而居,是很藐视这一男二女三人组的,甚至还要强留宁纾并曲,发给村里光棍。但是家臣计,直接十步杀一人,用的是战场的杀人法门。他带着曲,竟将毫无组织力的村民给镇住了。村头这才颤颤巍巍,出来求饶:“乡民无知得罪贵客,还请高抬贵手。马上春耕,村里粮食不多,还请贵客手下留情。妇人幼童,尽可取之。”这是把他们当山匪了!家臣计自是不会多啰嗦,叫曲牵了三匹马,就走。宁纾想了想,撕下一片衣角,走到一名正在抱着死去丈夫哭泣的妇人面前,在她越发苍白的脸色下,沾了血,写了张欠条,盖了孟季的私章,递给村头。“我们并非盗匪。此番不得已征用马匹,又发生这样的误会。你们可凭字据,领取马匹和人命的补偿金。”村头拿着布条,他不认识字,但是也瞪大眼睛,盯着宁纾看,直到宁纾上马与家臣计三人离开村落,他都没有转目。村子里的人渐渐聚了过来。村头颤抖着手:“她,一个女人,会写字!他们不是匪盗!必定来历不凡!”村民互相看看,一时不敢置信。第二天当县之变结束,村人将此物呈上晋国的官吏,才恍然——是季氏女君,梁太子妇!宁纾三人骑着驽马,一路直奔子郡,快到地方的时候,天色还未大亮,雾色很浓。三人风尘混着血,又是一生汗,着实难受又难闻。宁纾隐隐能看到子郡的城头上飘着旗帜,急忙停下马。这个模样进城,着实太过难看。她记得嫂嫂曾经告诉过她,女为悦己者容,就是生病了,也不能丑,不然是男人都远离你。子郡是大城,有护城河。此刻就在附近。“这里风平浪静,我们还是休整一下再进城吧。”宁纾说。家臣计劝阻:“还是进城再休整吧。城里东西全。这里只有清水,女君恐怕太过委屈。”宁纾摆摆手:“我只洗脸。”这一身烟火血污的,是勋章,是给梁樾怜爱用的。“况且,当县之事,恐怕子郡已经知晓。必定全城戒备。我这脸都脏的看不清五官了,如何叫门?”见她言之凿凿,家臣计也就不反对。三人系了马,就去护城河。宁纾刚蹲下来,用手鞠水,就感觉不对劲,喊了曲过来,擦了火苗,一瞧,竟然密密麻麻一河都是尸体!依稀全是男子,兵丁。“打仗了!”曲惊叫出声,“是晋国!晋国,又打来了!”这些尸体,身着梁国军服,也有晋国的……“子郡没了!”家臣计呆呆道。宁纾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白日季武子传信:“父亲同意”。季肥突然同意不让梁樾入晋,是不是因为跟晋国又打起来了?因为晋国的议和只是幌子,趁梁国停战再捞把大的。“季氏就在附近,而当县敢明目张胆叛投,原来是因为子郡已克!”家臣计忧心忡忡:“恐怕晋国大军就在附近!”“女君,我害怕!”曲已经闻风丧胆。宁纾望向子郡的方向。会是晋成表哥的手笔么?此刻大军既在,那么——晋成表哥就在附近!她的夫君就在附近!她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女君,此地不宜久留。”家臣计汗毛已经竖起来了,催促。“女君,快走吧!”曲一着急,拉着被“吓”的魂不附体的孟季,赶紧跟着家臣计走。“不能走!”宁纾回了神,按日程,梁樾十有八九在子郡!他,城破了,如今是死是活?若是死了,她岂不是已经任务失败,与晋成表哥只剩一次机会了?“女君?”曲疑惑了,“怎么了?”宁纾站直了身,指着一河的尸体:“看有没有活口,问问子郡的情况。好回季氏报信。”既然女君言之有理,家臣计只得硬着头皮,跳下河。一顿翻捡,终于找到一个活口。“问他,王子樾在不在子郡。”宁纾吩咐。家臣计一愣,曲却是震惊。家臣计遵命。那子郡兵丁气若游丝:“在……季氏……也在。”“城破时,可有他消息?”宁纾再问。家臣计已经目露诧异。曲已经满目惊恐。兵丁摇摇头:“死……都死了……”说罢断了气。死,了!怎么可能?“他刚才说什么?”宁纾问曲。曲战战兢兢回答:“死了。他说王子樾死了。”“你也听错了。”好人不长命,梁樾一看就不像短命的,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死了?她看向家臣计。家臣计微一点头:“小人也听见了。王子樾确实不在了。”末了加了一句:“女君节哀。”“计,你乱说什么!女君和王子樾清清白白!”曲低声呵斥。“他一个卒子,知道什么!一定是瞎说!”宁纾狠狠用脚踢了那刚死的兵丁一脚:“起来!骗人的贱人!”曲抱住宁纾:“女君,不要这样!他已经死了!”宁纾笑了,她吸吸鼻子:“我,从当县钻狗洞跑出来,又是杀人又是抢马,跑了一夜的路。更深露重,野地难行。野狼盗匪都不曾惧怕,为得就是听这个消息么?!”她又踢了那尸体一脚。“你不是很厉害么?那么多人想杀了你,你都活下来了。都说身败名裂,你的名都败成那样了,都没有身败。怎么就这么死了?!死的无声无息,谁都不知道!”宁纾颓然坐在地上,她想起那日季武子接她出宫,她去淄台找梁樾,却因为想不出计策,又遇上大雨,困于自尊心,导致连面都没见上。如果,她没有否认孟季的仲春之约,离宫前去找他私奔,会不会是另外的结局?本以为做了那么多,必定有所成效。结果他就这么死了。他明明会成为梁国太子,会与宁国开战,会去当质子,再变成凶狠乖戾的相国。怎么会突然死了呢?这里,唯一的变数,就只有她,孟季。宁纾咯噔一下,如果梁樾没救她,孟季死了。季氏的婚约作废。梁樾娘亲就不会死,他也有可能不会被送去晋国……一切,都是因为他救了她!好讽刺!梁樾这条毒蛇救人,把自己害死了!梁樾杀了宁纾,救了孟季。宁纾自己都不知道该哭该笑,心情很是复杂。“女君,我们快些走吧。“家臣计急的满脸汗,“季氏那里也不知道如何了。”梁樾既然死了,任务事败。宁纾作为孟季还有什么活头?行尸走肉一般。“女君,你振作一些。”曲算是明白了:“人生还很长,以后女君有了夫君和子女,就不会再想王子樾的。”“铎!”一只羽箭扎进他们面前的地面。紧接着马蹄阵阵,喷涌而来!糟了!是晋军!家臣计一把抓起宁纾上马,拼命一扬马鞭,疾驰而去。宁纾听着身后的曲一声呼喊,听着耳边呼呼的冷风,扑面而来的野树,脑袋仍旧空白。终于,马中了一箭,宁纾和家臣计摔倒在地。对面三匹马,马上人身着血污的军服,刀剑出鞘,居高临下。真是晋军!应当是斥候!宁纾喘着粗气,看不清马上人的面目,但是她想,若是她主动暴露身份,会不会被带去见晋成表哥?可是见了又能怎样?晋成表哥并不是一般的统帅,若是不给梁国面子,将太子妇孟季赏给手下,那就糟了。马上三人交流了一下,一个人狞笑着,催马走近。曲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下来,哭泣。这是要杀人了!第8章 女君爱我家臣计突然转脸,目眶赤红,对宁纾高叫一声:“不好!”“当县叛投,季氏必定去平乱,而晋军夺下子郡还派斥候清路,必是对季氏……”白刃在斥候的手中,反射着清晨刺目的太阳。家臣计的头,瞬间飞出,滚落进枯叶萎草,颈腔里的血,如瀑布般,“嗤”地喷出三丈高。在他身边的宁纾,浇得满头满脸都是。她身体僵硬,满脑子都是家臣计最后一眼里的恐惧!季氏将被偷袭!子郡既下,当县叛投,无人可挡!此刻回想起,季武子对晋成的忌惮,季肥对小国命运的无奈,宁纾第一次感到了,灼日夺目的中原大国,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她现在,孟季,不过是车轮下一碾即断的草芥。“呜呜呜……”是曲恐惧地压低嗓音的哭泣。宁纾死过一次,那次是被太子哥哥门客抛弃在岸边,同样也是绝望,是愤怒,和对死亡的恐惧。但是这一次的死亡,明明知道自己已和系统那个鬼怪定了契约,会再次夺舍,可是恐惧却如蛆附体,令她毛骨悚然。恐惧是因为死亡过程的本身!尸首分离,头颅滚落草地沦为野狗啃食,颈腔喷血直至身体僵硬……家臣计的眼睛在枯萎的草丛里无神地睁着,这也会是她的下一刻。系统!系统!她拼命地呼叫。她不要这样死!即便是孟季,也是大夫之女,死亡也该得到鸩酒、白绫,而非此等侮辱之死!杀了家臣计的斥候,跳下马,逼近宁纾,她甚至可以听得到眼前斥候的呼吸声,可是系统跟死了一样!宁纾脑海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眼睁睁看着斥候扬起刀,灼热刺眼的太阳光芒再次闪烁,上面血槽里还滴着家臣计的血,鲜红浓厚!宁纾闭上眼睛,等着脖颈的冰冷疼痛。却听“叮”的一声,预想而来的疼痛并未到来。接着呼喝声、砍杀声混乱一片。“女君,女君!”是曲的声音。宁纾仿佛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冷汗如泉,呼吸急促,她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高瘦的少年脊背。他一手持剑,一手张开,将她护在身后。剑与对方斥候的刀,相撞发出砰击之声,带起寒意阵阵。只一个背影,却令宁纾如鲠在喉,如沐甘霖!这个背影,真是非常好看。另有几名侍卫模样的人也在场中缠斗,不时互有损伤。但凡先军斥候都是个人格斗力、耐力、速度在军中的上上之选。终于在侍卫死伤差不多的情况下,三名斥候才被斩杀。少年也受了伤,血迹斑斑,勉力支撑。“小人拜见王子樾!”曲简直是感激涕零,扑通扑通磕了好几个头。梁樾在侍卫的搀扶下,站直,转身,看向宁纾:“孟季,你没事吧?”疏朗的如画眉目里,满是关切。宁纾突然觉得,那些宁国的奸佞,其实也不算是闭眼吹——梁樾是个人的时候,的确美得堪比月色莹莹的神仙。“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一种想哭又想笑的感觉汹涌而出,宁纾极力克制,结果是越发眼睛酸涩,嘴唇干苦,心里闷闷的,喘气越发困难了。好没出息!宁纾赶紧转过身。她胡乱地擦拭喷薄而出的眼泪,越发唾弃自己既胆小,又软弱,还容易被情绪控制,这幅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如果她是梁樾,指不定以为她有多感动多感激他呢!可是一整晚的焦虑,经历生死的恐惧,如今放松下来,仍旧令她抑制不住地颤抖,心情在狂喜和后怕中来回切换。“王子,当县昨夜叛投,女君好不容易逃出来,就骑了一夜马,赶来子郡找你。结果……”曲的话,瞬间令宁纾那股子酸涩感全退,只剩下血气上涌!曲什么都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呀!?宁纾嗖地转身,瓮声瓮气喊了一声:“曲,闭嘴。”曲欢快一声答应。宁纾:……“昨夜子郡城破,我与几名侍卫侥幸逃了出来,可惜与季氏的人失散了。”梁樾解释的声音如他现在的眼睛一样,温温柔柔,像浮动在春水里:“好在困于不知晋军方位,不敢乱走,这才遇上你。”“哦。”宁纾的嗓音闷闷的。她这心情大起大落之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昨夜至今的惊心动魄一下子因为梁樾的突然出现,变得特别复杂。加上曲的曲解乱说,令她尴尬,慌乱。还未来得及细品这其中的原因,梁樾冲她伸出手手,就要抚上她的脸!宁顺血气一滞,瞬间倒退一步。这才看清,他手上拿着一方绢帕。腾地,宁纾脸皮胀热,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举起袖子,遮住脸——她本被家臣计喷了一脸血,方才一哭,彻底成大花脸了,太丑了!“容姿丑陋,还请王子稍待。”她解释一声,就要疾步往河边跑。手却被再次抓住。是梁樾的手!与想象中一般,冰凉。宁纾不由自主抖了一下,仿佛手腕,被一条滑腻冰冷的毒蛇缠上,不敢动弹。绢帕的冰凉细腻,沾到脸上,轻轻柔柔的。“满河的尸体,河水如何能用来洁面?”梁樾说,碧潭一般的眸子,专注,认真。宁纾呼吸都快停了。虽然这个梁樾,不是十三年后的白羽黑蛇宁国相。可是他,还是梁樾啊。他竟然抓她的手,触碰她的脸!手腕和脸皮上的触感,渐渐从冰凉转为炽热,烫的宁纾快炸了。她硬着头皮,抓住梁樾给她擦脸的手,抽出绢帕,“我自己来。”梁樾也就松手随她,依旧目光盈盈。这是现场看她擦脸?宁纾四目张望,看到曲此刻正和那几名侍卫一起挖浅坑,就地掩埋家臣计并几名死了的侍卫。倒是“乖觉”。只是这样,她跟梁樾单独在这里,实在是令人心慌意乱。虽然她已经决心抛去那些有的没的的自尊心和敌意,但是直接套用孟季的直球路数,对阵梁樾这样的,老手,还是临阵忍不住退缩。“我去看看家臣计。”宁纾一阵小跑到浅坑处,才把那股子心慌意乱给扔到一边,呼吸恢复正常频率。梁樾不愧是妖姬梁姬的亲弟,浑身带蛊的感觉。想到这里,宁纾不由暗呸——她如此冰清玉洁,竟然被系统那个鬼怪强按头,跟梁樾这个历尽千帆的搞在一块,真是日了狗了!草草埋了人,由于晋军在侧,又恐季氏被袭,几人事不宜迟,不再多言,匆匆上马往季氏报信。一路绕过当县,尚算有惊无险。到季氏的时候,发现季武子竟然在!兄妹相见,季武子简直是激动的不行,他都以为孟季死在当县了,于是对梁樾万分感激。宁纾自去梳洗换装。梁樾与季武子说了子郡晋军的一些情况。“今早晋军开拔去了当县。”“……”“……”*曲跟着宁纾,梳洗拾当,嘴巴里唧唧喳喳,像只逃过陷阱的麻雀。“女君,竟然是王子樾救了我们!小人叫了无数的山神、水仙都没有用,都以为死定了!只可惜计,死的太冤枉了!”“王子樾真丈夫也!不枉女君夜奔之恩。”夜奔?!宁纾其实也弄不懂梁国这里,男女之间如何相处才是对的。但是在宁国,一个未婚的贵女,夜奔情郎,会被看轻的吧?宁纾赶紧打住:“夜奔的话不要乱说!”曲一脸兴奋地点点头:“小人明白的。”宁纾:= =|你不明白。同时宁纾也不明白,这个曲原本是一心怕孟季与梁太子感情不合的,怎么现在成了梁樾的迷妹?只能说这感情来的太快,就像台风,一波又一波。待宁纾打扮好,香喷喷出来,却见梁樾不在厅堂了。她诧异:“王子樾呢?”季武子摇摇头,警视她:“王子有事在身,已经走了。你好生备嫁。莫管其他!”“这晋军马上打过来了,你让他怎么走?碰上了怎么办?”宁纾一急,提起裙角,就跑出厅堂,往大门外追。季武子叫都叫不住。终于在外门外,宁纾追上了将要上马离开的梁樾一行人。她气喘吁吁地抓住他的马的缰绳,问:“王子救了我,怎么不盘桓一二。可是我大哥怠慢了诸位?”“不是。”梁樾想了想,跳下马,“孟季,我本就打算送你回季氏,即刻离开的。”宁纾问:“晋国撕毁议和,那么王子是回都城么?”“是去宁国。”梁樾认真道。梁樾是该去宁国为质子,但是宁纾记得明明是在宁国灭了梁国后,而且那个时候他都是太子樾了。“为何去宁国?”宁纾搞不懂了,这人是跟宁国干上了?“晋国既然撕毁议和,重新开战,那么王子就不必入晋为质了。为何还要走?”他一走,她可真就没戏了。梁樾抿了唇,认真地对宁纾说:“昨天夜里,我听到如织如密的哭。是生人哭还是新鬼哭?我也辨别不清。这些年,国野处处征发徭戍,黔首万里奔走,年复一年露宿荒野,食不果腹,地远天长,不知道何时能够归家。家里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生死。可是谁人无父母?这些死去的人,也是被拉扯带大,他们小时候也是被父母抱着背着,恐怕他们夭折。如今是犯了什么过错,遭到残忍杀害?”“王子不必难过。自古就是如此。战事纷纷,各自人等自有命数。”宁纾觉得有点好笑,这个梁樾在发妇人之仁?“怎么会自古呢?”梁樾皱眉:“自古是堂堂之师对堂堂之阵,对付远人四夷用礼乐教化。而如今,大国武将以奇兵诡计为荣,以王道的仁义之师为迂腐。小国更是朝秦暮楚,惶惶不可终日。每逢战阵,必有饥荒。我去宁国,是自以为质,求其牵制晋国,弥消兵祸。”自以为质,牵制晋国,弥消兵祸。为的是那些黔首?宁纾有些怔怔,她记忆里的宁国相国梁樾,动辄发兵攻伐列国,成就他一人赫赫威名。但是当年他也是为了梁国,□□上身,往宁国行牵羊礼归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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