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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狐媚穿进修罗场(快穿)》TXT全集下载_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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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一锭纹银,颠颠的捧至裴衍面前:“这去应天府雇车吃住,咱打二两银子,另带二两打点应酬,剩下的一两,给母亲日用,也不用早出晚归了,你看,这次可是帮了咱的大忙。”

她掰着指头,一两一两的打算着用途,一脸的欣慰,倒是让裴衍语噎了。

他原先听林媚生又去林家门前要钱,以为她这是穷困日子过不下去,又要闹一场没脸。却从来没想过,她会如此打算。

他面上柔和了几分,道:“银钱的事,无需你多虑,我自会打算。”

“不成,夫君你要用功读书,切不可为了银钱分心,我如今有了挣钱的手艺,日后养你可好。”

她攥着剩下的一瓶花露,有些洋洋的自得,那明媚的眼,晃的裴衍又是一阵失声,半响才道:“先回家吧。”

媚生脆生生应了,忽而脚一坡,咬了唇道:“夫君,脚歪了,走不得。”

啊雾也适时摆手:“我可背不动,这闹了一场,力气都没了。”

裴衍无奈,站了一瞬,还是在媚生身前蹲下了身。

媚生跳上她的背,一双细胳膊绕上了他的颈,软乎乎的小脸儿便蹭了过来,蹭的裴衍僵硬着背,顺势便要将她抛下去,警告道:“别动!”

媚生便安分下来,盯着他轮廓鲜明的侧脸出了神,半晌感叹道:“夫君你真好看,我如何都看不够!”

裴衍又是一顿,被那灼灼的眼神逼红了耳根。

他为人果决,又言语明锐,向来都是让别人下不来台,可自从遇见了这姑娘,没话的确成了他!

默默走了一程,他忽而问了句:“为了这五两银子,便值得你如此不要脸面?”

只是等了半响,也未闻回应,脖颈间倏尔一凉,转头却见背上的姑娘落了泪。

媚生触到他的目光,垂下眼皮,闷闷道:“父亲生前,我也是骄纵着长大的,那时也是极爱脸面。”

她顿了顿,忽而抬手摸了把泪,又换了笑颜,故作轻快道:“无妨的,脸面算什么,又不能吃,还不如换几两银子,给我夫君铺路。”

她说完脸埋在了裴衍颈间,做忧伤状,其实心里自得的很 ,这落魄千金,一心为夫,逆境里顽强成长的形象,简直被自己演活了!!

她正得意,忽觉身子一颠,被裴衍抛了一下,听他嗤笑:“你原先也不要脸!”

这......这真是忍不了!媚生瞪圆了眼,气鼓鼓的戳他:“我原先怎么不要脸面了,可不能乱说!”

裴衍被那小指勾的颈间酥麻,清冷的眸瞥了她一眼,唬的背上的姑娘没了动作,只一脸憋闷的瞪他。

他转过脸,不动声色的勾了唇。

两人归了家,媚生将完好的几瓶花露归置好,第二日天未亮便去了城郊的寒山寺,那里桃花正艳,蔷薇与紫茉莉也开的热闹。

又是连着十几日,她一遍遍蒸叠试色,淘澄出了纯净艳丽的桃花脂,这淘澄剩下的,便做成略次些的石榴红,降低了价格,卖去市访。

只这桃花脂却有些发愁,贵人聚居区又如何能摆设摊点,便是想进香粉铺子,也一时没有门路。

好在啊雾在访市打出了些名堂,石榴红卖的好,薄利多销,倒也赚了几两银子。

这日裴衍归了家,便见媚生坐在天井里,正一文一文的数钱,见了他,便扬起脸,甜丝丝的喊“夫君”。

又道:“这大半个月卖了好些石榴红,足足赚了八百六十七文,照这样下去,想来夫君明年春闱的钱也有了。”

她说完将钱袋子一敛,又来晃裴衍的袖子:“夫君,你看我近来如此辛苦,后日便是七夕,你带我去看花灯可好。”

裴衍将袖子一点点抽出来,只道:“无暇”,说完看见那双满含期待杏眼一下暗了下去,犹豫了一瞬,搪塞道:“后日看境况吧。”

待七夕那日,他早已将这句话抛至了脑后,不妨归家时,看见媚生俏生生立在门边,海棠烟罗衫,银丝暗花百褶裙,整个人像初生的朝阳,娇媚一笑,便照亮了整个街巷。

他微愣了愣,便见姑娘上来搀了他的手,微垂了头,羞赧道:“这位公子,我想请你看花灯,赏脸否?”

裴衍微叹了口气,低低“嗯”了一声。

两人出了巷,一炷香的脚程,便拐进了护城河边的广元街。

街上摩肩擦踵,花灯香车,不一而足。

孔明灯一盏盏升了起来,照亮了暗沉的天,护城河里的一盏盏河灯,也如浩夜繁星,飘飘荡荡。

媚生拉着裴衍挤至河边,买了一盏荷花灯,蹲下来送它入了水,闭着眼默了许久,才起了身。

她一双眼儿含情脉脉,拉着裴衍的袖子也要让他许下愿景,只裴衍却不信这个,不肯俯身就范。

媚生便略失望的撒了手,望着渐渐远去的河灯,问:“夫君,你晓得我许得何愿吗?”

自己的愿,旁人如何晓得,裴衍有点莞尔,微挑了眉:“自然不晓得。”

旁边的少女忽而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呢喃:“我愿,生生世世,陪着裴衍。”

有璀璨的烟花炸开,映出女子含羞带怯的脸,娇娇媚媚的眼儿,连着那句“生生世世”,撞进裴衍幽深的眸。

他恍惚了一瞬,立时清醒过来,轻咳一声,刚要开口,忽觉臀上一紧,整个人都有些发蒙!

因着旁边的姑娘,仰着一张青涩而娇羞的脸,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第7章 调戏与被调戏

裴衍愣怔了一瞬,忽而挑了眉,真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他忽而想要让她长长教训,一伸手,便将人固在了粗大桐树前,微低了头,道:“生生世世太长久,不如先顾眼前欢,嗯?”

这声“嗯”拖长了尾音,带了点沙哑的清冽,听的媚生有些发懵,待那张清俊的脸一点点靠近,他身上冷冽的竹香也一点点缠绕过来,媚生才恍恍惚惚觉出来,高山寒冰一样的裴衍,要亲她?

裴衍原本只想吓吓她,看见身下的姑娘一脸懵懂,微启了唇,露出粉嫩的一点舌尖,这天真而青涩的娇媚,是致命的诱惑,轰的一声,便引燃了他身体里的灼热。

他忽而想起那日抱她出浴,手上滑腻细软的触感,脑子茫茫一片,本能去寻那娇嫩的唇,辗转反侧,总觉不够,还想去寻那温热绵软的丁香,冷不丁舌尖一痛,立时清醒了过来。

他微抬起身,闭着眼喘息几瞬,又成了平日里的清冷模样,站在树下,并不看媚生,暗哑着嗓子道了句:“唐突了。”

媚生这人,平日看着生猛,其实真到正事上便要犯怂。

此刻她身子绵软,像是踩在棉花上,呐呐道:“我......我腿软。”

裴衍瞧了她一眼,握了拳放在嘴边,掩去那翘起的嘴角,挪移道:“这便软了?既如此,以后还是莫要招惹。”

媚生默了片刻,一张小脸儿红成了虾子,垂了头便走,走了几步,又瞧见路边栩栩如生的糖人,挪不动腿了。

她摸了摸腰身,钱袋子忘了带,只好眼巴巴的瞧,正不舍,忽见一只白皙的手,攥了一只泥猴糖人,递了过来。

一身云龙暗纹织锦的男子,含着倜傥的笑,开了口:“姑娘可是喜欢?在下送你。”

媚生杏眼儿弯成月牙,连声道了谢,便要接过来,却被一只修长的手夺了。

裴衍微皱了眉,将那糖人随手一掷,声音也沉肃,对着媚生道:“成了婚的女子,只能吃夫君送的小食。”

原来凡间还有这规矩,媚生便急忙摆手,剖白道:“不吃,不吃,我只吃夫君送的。”

说完上来拽了裴衍的袖子,跟着他挤进了人群,留下有些错愕的太子,气急败坏的暗骂:“裴肃之,你他娘的拐带少女!”

两人沿着护城河走了一圈,媚生将各色花灯看了个遍,才一步三回头的归了家。

晚间,裴衍卧在西厢的榻上,想起今日的失态,忽而便有些懊恼。

他翻了个身,鼻间又隐隐缠绕着女子清甜的体香。闭了闭眼,忽而起了身,将身下的铺盖一卷,扔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他便很少归家,即便回去,也会有意无意躲着那女子,他不允许自己有不可控的瞬间。

媚生也不恼,只一心做起买卖,天不亮便起床,采摘当日的含露之花,忙碌至深夜,第二日便遣啊雾去坊市售卖。

待渐渐收益稳定了,便也劝着霍氏歇了绣庄的活计,帮着打打下手,也能让老人家轻快点。

这日裴衍进了巷子,走至墙角,便听见天井里母女俩爽朗的笑。

他脚步顿了顿,待进了家门,又听霍氏指了他道:“肃之你听听,怎得这等市井小事,进了啊生的口,竟都有趣起来。”

自打迁到扬州这处宅子,裴衍便鲜少见霍氏如此爽朗,此刻见她一脸舒展,笑没了眼,全没了往日的愁苦,一时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默了默,抬脚进了厅堂,见厅里一水儿崭新黄漆交椅,还添了细瓷的茶具。

待进了西厢书房,又见支摘窗上全换了清透的软烟罗,屋内便一下亮堂起来。往案后的交椅上一坐下,腰后也新垫了樱草腰枕。

这个家仿似一下子鲜活起来,从里到外透出温馨的生机。

裴衍瞧着窗外那张明媚的笑颜,微有些出神,待与那双娇媚的眼儿一碰,又急急移开了。

他其实有些想话想问她,譬如这一应物件多少银钱?他好补给她。

只也不急着开口,横竖那姑娘见了他,总要凑过来的。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再往窗外一看,竟没了人影,这倒让裴衍有些意外。

媚生跟霍氏出了门,两人去布庄选了两匹料子,打算给裴衍作几身衣袍。

回来时正讨论样式,忽听霍氏哎呦一声,直直扑在了地上。

两个六七岁的小童,上下抛着手里的石块,窃笑出声,喊着:“你看这瘸子,走路这样不稳当,也好意思出门。”

霍氏本来走路便艰难,现下被石子击中脚腕,已是爬不起来。

媚生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升了起来,先将霍氏扶至墙边,上去揪了俩小童的衣领,照着屁股便是一巴掌:“不知礼数的竖子,长辈也是你能骂的快给我娘赔不是,否则今日打烂了你的屁股!”

俩小童对视一眼,“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扭着身子反抗。

媚生手上毕竟力气弱,被一个孩子钻了空子,出溜一下便没了影。

另一个也是个嘴硬的,指了她道:“本来便是个瘸子,怎得不能说了!瘸子,瘸子,就是瘸子!你敢打我,我要我爹娘掀了你家房顶!”

媚生真是没见过这等无礼的孩童,捡了跟树枝,攥住他的手,啪啪几下,便是几道红痕,唬的那小子住了嘴。

还要再教训,忽而被一道大力掼了出去,爬起来便见一个满脸横肉的高壮妇人,正心疼的轻抚孩子的手,见了她便骂:“我道是谁,原是裴家的新妇,怎的,私奔的男人满足不了你,又回来找你夫君了?你这人尽可夫的货色,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儿?!”

“我是什么货色不打紧,今日你儿将我娘砸伤了,还出言不逊,这便是他的不是!”

媚生拍拍手上的尘土,一双春水般的眼儿换了厉色,咄咄逼视屠户家的王婶子,一步也不退让:“给我娘赔不是!”

王婶子倒是愣了一下,没料到娇娇柔柔的小娘子,还有这等严厉,微有些心虚的“呸”了一声,拉着孩子便要走。

却被媚生一把抓住了胳膊,死命不撒手,还是那句话:“给我娘赔不是!”

王婶子不耐,抬脚便将小姑娘踹倒了,却又被这缠人的水鬼抓住了脚踝。

她发了狠:“松手,就你这小身板,我一脚便能踹死!”说完又抬脚在媚生的心口补了一脚。

“阿生松开,让他们走!娘没事!”霍氏一着急,便想往前来护住小姑娘,脚一动却又“噗通”一声摔在了街角,再挣扎不起来。

媚生回头看见霍氏已然肿起的脚踝,那股子万年前为了树妖婆婆硬闯天界的倔劲又上来了,呕出满嘴的血污,张嘴便咬住了王婶子的小腿。

王婶子嗷的一声,又是窝心的两脚,见那姑娘松了嘴,以为她泄了气。抬腿想走,不妨那姑娘仍是挂在她腿上,死活不撒手。

她满头的汗,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一咬牙,拖着人走了十来步,回头见那姑娘淋漓了一路的血,抬起脸,阴恻恻的瞧着她:“王婶子有能耐今日便打死我,待会我夫君来了便去报官!若是没能耐,便给我娘赔不是!”

王婶子这个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头一次心里发毛,一跺脚,推了她的儿子:“去,给霍奶奶赔个不是。”

那小童吓的不轻,哆哆嗦嗦赔了不是。

媚生舒出口闷气,整个人便卸了力气,手一松,瘫在了地上。

隐隐听见巷口脚步匆匆,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抬头便撞进了裴衍旋涡般的眼里。

一旁跟着赶来的啊雾,抱着她呜呜哭起来,忽而凑近她耳边,悄声道:“姑娘,你没这样严重的,定是演戏呢,对不对,你别吓我。”

媚生想要安抚她一下,张了张口,却只呕出了满嘴的血。

陷入昏沉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奶奶的,真疼啊!本来只想让王婶子一碰便赶紧倒了,回去了演个卧床不起,好讨裴衍一份愧疚。怎得看见母亲凄楚的脸,那股子倔劲就收不住了?真它娘的后悔!

......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午后,窗外明晃晃的太阳,照的东厢新房有些闷热。

裴衍正坐在床前,用手试她的额头,见她睁了眼,急忙要收手,却被媚生一把握住了。

她将那只沁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里含了一包泪,委委屈屈:“夫君,我梦见王婶子了,我......我怕,身上还疼!”

裴衍那只手僵住,好半响才软下来,轻抚了下她的脸颊,略沙哑道:“别怕,我在这里。”

说完拿了桌案上的药碗,细细搅着放凉,轻叹了句:“你缘何这样倔,竟是死命不放手。”

“那是我娘!她们骂我可以,骂我娘却是不成的!”媚生一拧头,又有些犯倔,过了会子,小声嘟囔了句:“她听了该多伤心。”

她一脸的不甘与倔强,衬着脸上细细的绒毛,显出青春的无畏,让裴衍看的又是一愣。

他急急转了视线,喉头赌了些东西,一时也道不明,只轻轻“嗯”了一声。

顿了一顿,举起手里的药碗,一勺勺吹凉了送过来,倒是比先前多了些温情。

吃到最后,见面前的小姑娘眉头已蹙成了山,抓住他的胳膊蹭,蹭了他满袖的药渍,哭唧唧:“不要吃了,太苦了。相公,太苦了!”

第8章 啊绯

裴衍看了那药渍,浑身的不舒服,面色一变,便把那袖子生扯了出来。抬脚要去换洗,转头看见床上的娇人儿,又顿住了。

媚生娇嫩的脸颊,被青麻衣料一擦,红了一片。她伸手捂了,也不作声,轻咬了下唇,一双眼儿蒙了点雾气,错愕又委屈的看过来。

裴衍无奈的捏了捏额头,犹豫了一瞬,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只泥猴糖人:“吃了糖人,便不苦了。”

裴衍这人从未哄过女子,便是说这话,也还是一副冷肃模样,语调也生硬。

媚生没去接,微垂了头,用小手勾他的袖子,娇娇怯怯:“相公讨厌我吗,便是送糖人,也这样唬人。”

裴衍被磨得无法,实在有些无措,忽而想起少年时瞧见殷臻哄姑娘,他那时搂着姑娘的肩,说的是“心肝儿乖!”。

他放软了语调,想学殷臻安抚她一声“乖”,试了三次也没张开口,只好伸手在姑娘肩上拍了几下。

媚生被拍的晃了晃,对这人有些无语,但她却最是懂得适可而止,急忙接了糖人,笑的乖巧而明媚,甜丝丝道:“我的夫君是天下最好的夫君,啊生最爱夫君!”

裴衍耳根又漫起红霞,袖着手轻咳了一声,便没了声儿。

“可是醒了?”霍氏的声音适时响起,帘一掀,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粥碗一放,伸手去探媚生的额。

裴衍得了救,便出了东厢。

去书房换了衣衫,直接出了院子,去了南城的绣春楼。

绣春楼的雅阁内,早已站了位锦绣公子,一身不菲的贡缎,背手立在窗前,听见门响,叹了句:“肃之,你终于来了!”

裴衍与他并肩而立,看楼下芸芸众生,果决道:“是,来了,这次跟你一起撑起这盛世繁华。”

他语气颇大,站在那里,有顶天立地的气势。

太子殷臻却不以为意,他向来晓得,论起治世之才,裴家肃之,无人出其右。

他上上下下瞧了裴衍几眼,啧啧两声,探究的问:“我本已不抱希望,到底是何事改变了你的决定?”

裴衍默了一瞬,忽而语气发冷:“家人都护不住,隐世又有何用?”

他要站在山顶上,让万千人仰视他身后的人,再无人敢犯!

太子瞧着这人的背影,平日里的温润早没了影儿,露出了逼人的锋芒,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曾驰骋沙场,斩杀敌军将领于马下的少年,一时感慨万千,上去拍了拍他的背。

听他又道了句:“我今晚要杀个人,劳烦善后一下。”

裴衍扔下这句话,径直出了雅间。

太子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娘的,又被这人利用了一把。

裴衍再次踏进家门时,已是更深露重。

他手中握了柄寒光凛凛的匕首,染了星星血迹,瞧了一眼沉寂的东厢,抬脚进了正房。

霍氏正低头纳鞋底,闻声头也不抬,只问:“想好了?”

“是。”裴衍一撩衣摆,跪了下来,道:“今年秋闱便要下场。”

“去吧,你有你的人生,确不该被亡故的人困在此处。”霍氏微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活计,去擦拭案上的牌位。

......

第二日一早,媚生将将梳洗完毕,便见啊雾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凑到她跟前,神神秘秘:“姑娘,你猜怎么着,屠户家的王婶子昨夜死了,真是报应!”

“啊?”媚生手里的梳子落了地,问:“怎么死的?”

“不晓得,说是被人割了喉,死在了柴房。官府来了查看一番,也没了下闻。”

媚生点点头,倒没想到这扬州治安如此差,喝了杯茶水,便将这事揭过了。

自打这日后,裴衍外出的时间少了些,开始在书本上用些功夫,只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媚生却有些怀疑这话本里的走向了,这样的人,也能状元及第?不得不感叹,这主角儿就是主角儿,那是有光环在的!

她感叹之余,想起乡试便是在下月了,自己同裴衍却不见进展,一时还有些愁绪。瞧了眼书房紧闭的门扉,转身去熬了碗饮子。

敲开了门,拿了团扇替裴衍扇风,有些狗腿道:“这天热,夫君用点饮子解解暑气。”说完前倾了身,隔着宽大的书案,将白瓷盅递了过去。

裴衍“嗯”了一声,抬起头,视线正好撞上媚生鼓鼓的前襟,那里饱|满圆弹,隔着夏日单薄的衣衫,呼之欲出。

他脑子嗡的一声,想起了昨日梦境,梦中女子一身的白璧无瑕,软的像团棉花,伏在他身下,声声莺啼。受不住了,扬起脸,轻泣:“夫君,你慢些!”

那张脸,娇艳欲滴,分明是林媚生!

竟是林媚生!他扶着额,心中烦乱,下意识抗拒:“不必,你先出去。”

媚生有些不明所以,讷讷收回了手,正想转身,忽听门吱呀一声开了,爽朗的男声道:“不喝我喝,正渴的很。”

话音刚落,一个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身的洒脱风流意,接了那白瓷盅,饮下一大口。

忽而顿住,皱着眉轻咳了一下,噗哧一声全喷了出来,指了媚生道:“这样苦涩!你加了什么?简直不知所谓!”

喝了她的饮子,还要数落她做的不好?

媚生有点生气,一张小脸儿绷起来,凶巴巴道:“还能是什么,夏日的饮子自然是放黄连!清热解毒还生津。”说完斜睨他一眼,哼道:“真没见识!”

太子殷臻噎住,头一次听人说他没见识,火气上来,撸起袖子要跟她理论,却被裴衍止住了。

裴衍点着黄杨案桌,摇头道:“殷臻,你要晓得你的身份。”

“呸,狗屁礼仪。” 殷臻混不在意,随心道:“我可是跟着二哥军营里滚大的,想当年,咱们什么粗话说不得......”

他说着忽而顿住,“二哥”这个禁忌乍然提起,让两人都有一瞬的沉默。

过了半响,殷臻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我今日给你带了个人来,千里迢迢从京城奔来的,非见你不可。”

他说着拍了拍手,门外候着的一个清瘦小厮迈了进来,抬起头,眉清目秀,冰肌玉骨,站在门边,便似一株高洁玉兰,分明是个女子!

裴衍手里的笔一顿,在宣纸上晕染一片,低低唤了声:“啊绯。”

媚生也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忽觉袖口一紧,已被殷臻扯了出来,那扇黑漆隔扇门,便哐当一声关紧了。

她仓促间回头,从软烟罗的窗口,瞧见那女子伏在裴衍臂上,哀哀痛哭,眼泪蹭了男子一袖,却不见裴衍动作,全不似当初她摸他一袖药渣,他冷漠嫌弃的神情。

殷臻将她拽至院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子,媚生先开了口。

“你是谁?”

“一个好人。”

“屋里那姑娘是我夫君的旧情人?”

“算是吧。”

“那你缘何带她来,这不是要坏我们夫妇感情吗?”

“你俩本来也不合适,你休要存妄念。”

“我跟他不合适,那跟你就合适了?”

这都哪跟哪呀,殷臻对这姑娘有些无言。抬头见甄绯走出了西厢,红着一双眼,便往院门走。

他抬脚跟了过去,边走边回头丢下一句:“咱俩也不合适!”

俩人走后,西厢书房的门便再没开过,便是晚间,霍氏回来后,也未敲开。

只第二日一早,裴衍一切如常,对昨日之事闭口不谈,还是清肃模样。

媚生也不好再问,心里却打了好几个结,啊绯,啊绯,啊绯是哪个?

百转千回间忽而想起,甄绯,宣平候甄安的嫡女,那个话本里裴衍的官配!

她记得,在那书里,原先的林媚生死后,裴衍娶了甄家啊绯,一辈子呵护备至,恩爱齐眉。

她原以为那是裴衍发迹后与甄家结的亲,只未料到,原是他俩早有渊源。

只身份差距如此大,这渊源又如何而来?

她总要探一探裴衍口风,只还未寻到时机,已是进了八月。

裴衍早早备了车,去了应天府赶考。

媚生便如常做些市访生意,一心盼他归来。

八月二十这日,她早早收拾妥当,去了永安门。

大周的八月初八,初九,初十,乃是乡试的应试日。待考完,各学子仍需在省府侯个四五日,等放榜这日一并归家。

那高中的前三甲,便有官府明锣开道,高头大马送回城。

此时城门前挤挤挨挨,已是遍布等待学子归来的家眷,及看热闹的百姓。

媚生踮起脚尖,也瞧不见前方情景,正焦急,有男子冷不丁回头,看了这等魅惑姿容,一时丢了魂,自觉的替她让出路。

越来越多的男子注意到这打眼的姑娘,都殷勤出些力,将她礼让进了内围。

孙恬儿被一群家丁护卫着,正与林晚说话,听见骚动,抬头便瞧见了那张让她恨极的脸。

她悄悄捅了下林晚,示意她看过去。

杨家与林家乃是世交,自孙恬儿嫁进杨家后,便与林晚走的近。

杨家这次为杨柏花了大价钱疏通,连带着也拿了林家的银子,替林瞳出了力。

是以孙恬儿成竹在胸,她的夫君必是今日的解元郎,便连林瞳也是要高中的。

那林媚生嫁的穷酸秀才,却是一点可能也无!

她与林晚对视一眼,俱都含了轻蔑的笑,唤来家丁,指了对面的媚生,轻语了几句。

第9章 我醉了

媚生正朝城门张望,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挤了过来,作揖道:“姑娘,我家夫人甚爱你做的胭脂,可否借一步说话?”

媚生只道有生意可谈,客客气气随了他便走。

待走进了才发现,他口中的夫人竟是孙恬儿,旁边还站了个假笑的林晚。

“听说妹妹去市访兜售胭脂花露了?倒没想到十指不染阳春水的林家大姑娘,竟也能吃的了这个苦。”孙恬儿啧啧两声,一脸嘲讽的笑。

媚生今日懒得理她们,连眼皮都不抬,便要往旁边挤。

城外忽而有鸣锣之声,由远及近,渐渐嘹亮。

这便代表着扬州城出了前三甲,人群骚动起来,要争相目睹这举人老爷。

孙恬儿朝一侧的家丁使了个眼色,便得意转头,去等她的解元相公了。

媚生也踮脚张望,忽觉肩上一痛,撞的她便是一个趔趄,回头便见身后几个林家家丁,笑的一脸阴毒。

她还未站稳,膝盖窝又挨了一脚,整个人便趴跪了下去。

此刻人潮汹涌,若是倒下了,便要被踩踏至伤。她心里惶恐,在跌下去的一瞬,拼尽力气喊了一声:“救命!有人跌倒!”

这声呼叫淹没在嘈嘈杂杂的人声里,她脚上已被踩了几下,看着头顶黑压压的人群,忽而有些手抖。

刚要再喊,忽觉视线一亮,前面的人群散开,有黑亮大马闯了进来,在她面前嘶鸣一声,止了马蹄。

一双有力的手伸过来,拦腰一抱将她捞上了马。

那胸膛温热而有力,只声音冷肃:“怎得这样不小心”

媚生抬头看见那清隽眉眼,忽而眼眶发红,声音也是抖的:“夫君,是......是林家的人......”

裴衍皱了眉,扫了眼马下的几个家丁,冷笑一声,勒住了马。

人群忽而静了,看着这身披红绸的解元郎,高大而俊朗,怀里搂了个小娘子,也是天仙般的人,说不上的般配。

孙恬儿跟林晚都有些愣怔,不对,这高头大马上如何会是这穷酸秀才,她的夫君呢?

裴衍调转了马头,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而锐气逼人,唬的孙恬儿与林晚相携着后退几步,腿一软,双双跌在了城门前。

裴衍不屑的瞟她一眼,状似随意道:“孙夫人可是在等杨公子?”

他说完马鞭一扬,指了城门外道:“稍后便至,只是恐怕出不了马车了。听闻杨家公子三日前去了趟青楼,用了虎狼之药,现下还药力未消,在车里正跟妓子玩闹。”

这话音一落,人群便是一阵骚动,呼啦啦往前拥,这等阴私,谁不想看一看?

孙恬儿与林晚刚刚爬起来,又被人群挤到了角落。

媚生与裴衍打马而过时,还隐隐听见她尖利的喊叫:“别挤,都别挤,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来人,快来人!”

媚生拽了拽裴衍的袖子,低低问了句:“这杨公子向来爱惜名声,怎得这次如此孟浪?”

“怎得,在你心中,他做不出这等事?”裴衍语调莫测,自是不会承认,这虎狼之药是自己做的手脚。

“呸”媚生仰起脸,急忙补救:“他这样卑劣的人,什么事做不出,哪像我夫君,清正又自爱,真真难寻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爹的眼光是真好。”

这马屁拍的行云流水,裴衍挑了挑眉,没作声,只嘴角微微上扬。

他沉默着加快了速度,将前面坐的不太稳的人揽了一下,手臂便忽而僵了一瞬,手下这截腰肢,比他梦里的还要绵软还要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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