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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府小娇妻》TXT全集下载_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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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险些一条胳膊都被砍断了,却无人问津。凭什么他受着罪,最后这功劳都是沈辞的?

怨恨和疼痛麻痹着他的神经,眸里的妒忌之色愈盛。杨永朝走得慢,也没人注意到他,渐渐地就把他落下好远。

“这群王八羔子,我呸。”杨永朝见追不上了,恨恨骂道。

冷不妨身后窜出来几个人将他围住,套在麻袋里。

“谁,你们是干嘛?!来人啊,救命!”杨永朝奋力挣扎喊着。

“闭嘴,老实点。宁王有令,要见你。”

*

翌日上朝。近来朝政一片祥和,百官甚少有奏。

可杨永朝当庭参了沈辞一本。

“陛下,参将沈辞藐视纲纪,败坏德行。青天白日,残害前敬国侯之子宋庭严!”

此话一出,朝野纷纷侧论,偌大的承明殿,顿时人声鼎沸。

杨永朝仍然保持着抱拳参奏的姿势,低着头,脑袋上的汗顺着官帽往下淌。

他是心虚的,也是害怕的。

昨天从香山回去的路上,他被宁王的人劫走。

杨永朝自诩从不认识这般权柄尊贵的人儿,心中惶恐,可宁王许给了自己日后的青云之路,只要他当朝参沈辞一本。

这般投资小,回报大的买卖,焉有不干的道理。

更何况沈辞是他的仇人,想到这儿杨永朝心里就窝着滔天的火。

抢走了他的女人,破坏了他想登高的垫脚石,还害得他手臂受伤。如此十恶不赦之人,就算宁王不找上他,他也要好好参奏一本!

沈辞官职高,立在前列。

他静静站着,漆黑的乌纱帽下,狭长的眼尾露着一丝嘲讽。

区区五品小官,没人在后边撑着,能有这个狗胆。

下作小人,不值一提。

沈辞懒得动怒,这样的人,对付他简直有辱智商。

昭惠帝庄严的目光扫过杨永朝,皱起了眉,不作声。

这般无声的回应更是让底下重臣非议。

“陛下不作声,是打算不管吗?当朝新贵就是不一样呢。”

“小声点,那沈辞是破了边关的大将,如今位列三品,那功名都是刀山血海,一刀一枪拼出来的,陛下自然会有所考虑。那宋庭严什么人,叛国逆贼的儿子,能和功臣比?”

“是是是,如今陛下越发重视武官,真真是寒了文臣们的心呢。”

“……”

杨永朝见昭惠帝不语,再度上奏,“陛下,沈辞青天白日残害人命,实在疯魔。昨天在香山,他让人把宋庭严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开,丢去喂狼,林相爷当时也在,可以作证。如此残忍,草菅人命,实该下诏狱,夺官职,流放南境!”

说完,他小声喊道,“林相,相爷,您说话啊。”

被点名的林毅阴沉着脸,不得不出列,“陛下,沈小将军昨天救小女于危难,坦坦君子之行,不像是草菅人命的人。”

林毅猜不透杨永朝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他转身,神色压着怒,带着一丝警告,“沈辞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杨谏议你肯定是听错了。”

杨永朝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相,怎么短短一天他就被沈辞收买了?前些日子他总去林府拜访,还听说沈家说媒的媒婆都被撵走了!

昭惠帝咳了一声,“下朝后大理寺去查此事,不要疏漏,也不要冤枉。”

大理寺寺卿领旨。

自始至终沈辞面上都没什么表情,好像被参奏的人不是他一样。

下朝后,昭惠帝请了林毅入上书房。

“听说沈辞救了你女儿?”褪去冕冠后,换上常服的昭惠帝和蔼了不少,问道。

“是。”林毅点头,他想了想,还是补了句,“陛下,方才朝中杨永朝参奏沈辞的事儿……”

昭惠帝摆摆手,眉头锁着,“宋庭严什么人,沈辞什么人。爱卿放心,朕心中有数,朕不能寒了沙场战士的心。”

林毅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怕陛下真的迁怒了沈辞。

虽然他对沈辞有偏见,但是对错还是知道分辨的。

“哎呀,朕找你来不是说这个。”此时的昭惠帝就像寻常人家的老父亲,嘴也唠叨了起来,“你不知道,孙将军,还有皇后,连着番的来找朕,说孙家小女儿孙漠柔心悦沈辞,要朕赐婚。”

“沈辞这个混小子啊,学着他大哥,打下了一身功名。前些年在盛京还宛如个混世魔王,城里姑娘谁怕谁家被看上,现在可倒好,一个两个都来求朕赐婚。”

林毅低头不语。

昭惠帝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一圈,带着考究,“朕也听了些风言风语,难不成沈辞钟意你家女儿?”

“没,没有。小孩子家闹玩笑罢了。”林毅擦了擦额头的汗,圣意难揣测,他不敢妄言。

“嗯。”昭惠帝点头,“既无意,那朕晌午召了沈老将军入宫,拟旨吧。”

林毅猛然抬头,旋即觉得不妥,微弓着身子,“陛下,这婚事讲究两情相悦,还是问问沈辞稍妥当些吧。”

上座久久没传来声音,林毅急忙行礼,“臣妄言,还请陛下恕罪。”

又等了好久,昭惠帝方才淡淡道,“起来吧,难为爱卿了。”

昭惠帝思忖良久,“这样吧,下月便是菊花开得最好的时节,蟹也肥美,朕组织一场赏菊宴,以皇后的名义遍邀京中王侯世家的哥儿姐儿,让他们自己相看吧。朕岁数大了,姻缘也算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说是不是啊?”

“咳……是,陛下圣明。”

从上书房出来,林毅的后背湿了一片,额头也全是汗。他猜不透陛下是否真的想把孙家女儿许配给沈辞,可刚才他也算尽力,剩下的靠他们自己了。

他不是傻子,宁儿自幼便于沈辞相识,沈辞归京后两人也没少有来往。经历了敬国侯家的婚事后,只要不是太越格的三教九流之人,林毅更愿意尊重琬宁的选择。

那杨永朝也不是善类,这样的人,幸好及早看清,没把女儿许配过去。

*

相府上下听到下月大业宫要举办赏菊宴的,顿时陷入一片忙碌。

林家有三个女儿,林毅的意思,这次宴会机会难得。既然都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进宫见见世面也好。

薛氏一脸不情愿,可梨院的柳氏和林婉香喜上眉梢,不亦乐乎的准备着。

这日下午,天色雾蒙蒙,似要下雨。屋子里光线也连带着暗沉沉的,琬宁让宝珠把窗户关好,点了几盏灯,又抱了个炭盆进来。

十月里的天气本不需要用炭火,但是碰上下雨天天气阴冷,琬宁又养病,十分怕冷。

屋里摆着瓜果小食,一旁的炉子正炖着银耳山药药膳,咕咕冒着白白的热气。

琬宁倚在榻上喝着汤药,盘算着日子,想着沈辞怎么还不来提亲。

他到底是不是在骗自己,这都多久了。

小脸满是烦躁,就连碗盏中的药都苦涩异常。

琬宁蹙着眉,难忍汤药的苦涩,放下药碗,“宝珠,去吧妆奁底下的蜜枣拿来。”

宝珠应声而去。

琬宁懊恼的想着,枣子都比沈辞来的实在,能陪着她,还能解解苦味。

银碳火熏得室内温暖如春,外面风雨交加,主仆二人安静祥和的躲在屋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主仆二人正说着,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打破了沉静。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章过渡,又有宴会参加了,为了让宁宁辞哥谈恋爱,操碎了心!~

第19章 宫宴

香绿从外面抱进来一叠衣衫袄子,隔着屏风,她兀自站了会儿去去寒气,怕冲撞了琬宁。

过会儿,她才拿着东西进去,小脸蔫蔫的,没个精神。

宝珠陪着琬宁说话,捻起几粒花生,见香绿臊着脸,不禁打趣,“谁给我们香大姑娘脸子看了?”

香绿被她说的难为情,把手里的衣料放在桌上,别扭道,“姑娘还在呢,你别说浑话。姑娘,你也不管管。”^

琬宁揉揉眉心,“你们两个自小与我一同长大,论起交心,可能比我那两个庶出妹妹要亲呢。你苦着脸,到底怎么了?”

提起来,香绿便窝着火,嘟囔道,“姑娘,大娘子为着下月府里几个姐儿进宫特地命人去京中最好的成衣铺子定制了好多衣裳,其中有两件更是不菲天价,好几十两银子呢。那衣裳款式新潮,面料都是蚕丝或是苏绣,打算给姑娘留着的,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柳氏。”

香绿撅着嘴,委屈巴巴,“那几件好看的都被三姑娘挑拣走了。”

琬宁笑,“我当是什么事儿呢,那便给她罢。待会儿,你再去送几件名贵首饰过去,让她好好打扮。”

“姑娘?”香绿睁大了眼,“那一件裙子都够她们一个月的月例了,你怎么还要给她送首饰呀,那倒是都把姑娘你比过去了。”

琬宁捻起一颗蜜枣放入口中,心情好了许多,转了转眼眸,“我之前读史,看过这样一句话。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驰驱不已,至于死。”

“与其让你去毁掉一个人,还不如看她自己毁自己。”

宝珠接过了话茬,“姑娘,这叫捧杀是不?”

琬宁点头,“林琬香打扮的越华美,越出挑,反而不会有人欣赏她的美。只会觉得她僭越,犯了规矩,庶出的女儿风头越过嫡亲姐姐,旁人只会觉得她心术不正,不尊嫡长。”

香绿没太听懂,但是见姑娘不在意了,她也就不计较了。坐到宝珠旁边,伸出手哆嗦地烤火。

主仆三人围着炭火,吃着点心小糕,一下午很快就悠闲过去。

到了傍晚雨停了,天边染上一层金黄色的边,空气湿润,带着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琬宁站在院子里,瞅了瞅西边,那是沈府的方向。

半晌,她跺脚,气得咬牙切齿,“最好别来了,大骗子。就算上门提亲我也不同意了。”

随即,萧院早早的熄了灯,睡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琬宁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对着铜镜自照,已经看不出痕迹,但是若离得极近,仔细看还是能看见的,不过这不影响什么。

下午要进宫参宴,沈府送来了一套精致华贵的衣裳,就连装衣裳的盒子都十分漂亮。

琬宁描好了眉,起身去看那盒里的衣裳。

豆青色的料子,是她素日爱的颜色。

外面的对襟小坎袄上绣着与季节相配的星点秋海棠,花瓣栩栩如生,边缘亮闪闪的,像是勾着金线绣的。

香绿进来给琬宁梳头发,见到这样一身漂亮衣裳,喜上眉梢,“还是沈公子贴心,对姑娘好。”

琬宁蹙着眉,不说话。

只见衣裳不见人,到底什么事忙成这样。

她快一个月没见到沈辞了,之前气他恼他说好上门提亲迟迟没有动静,后来听了爹爹所言,孙漠柔想让陛下赐婚,还是爹爹阻挠了下,才有了今日的宴会。

待会就能看见他,琬宁有些期待,但是心下还是惴惴不安。

孙漠柔是县主,姑姑是当今皇后,若她们家执意要求赐婚,想必昭惠帝也不会不同意,那么沈辞呢,他会为了自己抗旨吗?

可若是真的抗旨,会不会陛下龙颜大怒,迁责于沈家。

沈将军年迈,发妻去世不曾再娶,长子沈离也战死沙场,只有沈辞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能经受得住昭惠帝的龙威。

琬宁有些惶惶,风吹进来,她觉得手心一片冰凉。

这些事藏在心里,久了就成了一个结。她不敢拿自己和整个沈家的荣辱去对比,也没有勇气,沈辞并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揣着心事,琬宁收拾妥当后便出府上了马车。

林家三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朝着大业宫的方向行去。

官眷入宫,一律走的偏门。

宫门一丈多高,朱红的漆迎着夕阳,镀上一层亮闪闪的光。

两边驻守着威风神气的侍卫,在林家下人拿出名帖后,松开□□,准许放行。

席面设在含露殿,是逢节庆命妇官眷进宫朝拜聚会的地方,离孙皇后的凤梧宫很近。

按照规矩,女眷是要先去皇后宫中请安,男子向陛下请安,但是不知因何缘故,两位主上都有事,免了规矩,琬宁她们便可自由活动了。

酉时开宴,现在还有一个时辰。林琬香心中思念孙漠北,得知不用请安,飞快的消失在花园里。

林琬柔第一次入宫,见到雕栏玉彻,水榭亭阁不禁晃花了眼,只觉来到了人间仙境。

她穿着的衣裳都是琬香和琬宁挑拣剩下的,素气的料子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她有些窘迫,不知所措,朝琬宁发出求救的目光。

琬宁此刻没时间顾她,她迫切地想要去找沈辞。

“四妹妹,你去找三妹妹吧,她认识的人多,交友也广泛,你也可以认识到很多人。”言罢,琬宁讪讪笑笑,便走了。

林琬柔尴尬的愣在原地,眼里的柔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恨和不甘。

她装着柔弱善解人意,平日没白讨好逢迎着萧院。从前林琬宁还吃她这套,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想着她,现在竟不管她了?

本来她的小娘在府里就不受宠,她这个嫡亲的姐姐尚且如此对她,岂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林琬柔愤恨的盯着琬宁消失的背影,一旁的婢女秀儿小心翼翼问,“姑娘,咱们去找三姑娘吗?”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

林琬柔神色怨憎,骂道,“找什么三姑娘,咱们今天就盯紧我这二姐姐,我看她到底要干嘛。”

语气狠毒的样子,与她平时柔柔弱弱,善解人意的样子截然不同。

秀儿委屈的捂着脸,又不敢哭,怕惹来更大的怒气,紧跟着林琬柔身后。

……

算起来这是琬宁第二次进宫,前世她成为宋庭严的妻子,也算是命妇,入宫朝拜过一次,对地形还算有些模糊的印象。

含露殿其实是一个呈“几”字形的宫殿,假山花园,曲水连桥皆布置在这一横两竖之间,她现在在西边,男眷应该在东边。

琬宁知道有一处近路,只需过一个小桥便可遥遥望见东边。

脚下的卵石路不平,她低头走着,冷不防迎面撞上一个人,疼的她“哎呀”了一声。

琬宁抬头,眼前的人很高,差不多和沈辞一般高,面皮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五官很好看,有股清风霁月的气质。

身子好似比琬宁还弱,被她撞得咳了两声,可饶是如此,也难掩身上浑然天成的清贵之气。

琬宁认得他,纯慧皇贵妃所出的太子,谢怀景。

前世进宫请安时,路过御花园远远瞧过一眼,琬宁还冲他行过礼。

这位太子很得昭惠帝宠爱,但是不知因何缘故,身子常年病着不见好。

他的生母是纯慧皇贵妃,当年先皇后去世时,陛下其实是很属意纯慧皇贵妃做皇后的,可奈何淑嘉皇贵妃也就是如今的孙皇后母家权利太大,朝野倾力阻挠,没能立心爱的女子为后。

为了补偿,昭惠帝立了纯慧皇贵妃的孩子为太子。为此,孙皇后气病了好久。

谁能开心呢,自己当了皇后,儿子却还只是个宁王,虽也是嫡子,却名不正言不顺的。

“太子殿下金安。”

琬宁微微福了福,请安道。

谢怀景有些讶异,“看你应该是今日参宴的姑娘之一,本殿下久居东宫,你怎认得?”

琬宁被他问住了。

她确实见过,可总不能说是上辈子见过……

她抿抿唇,扯了个说法,“臣女待在深闺,可父亲也是在朝为官,多少有些耳闻。陛下膝下子嗣不多,早早立了太子。传闻太子殿下气度高华,如山间清月,就是……身子不大好,常年病着。”

琬宁有些害怕,硬着头皮道,“但见殿下眼前气质与描述中一样便可知,且您被我撞的咳嗽了几声,想来是带着病的。”

谢怀景静静的瞧着眼前的小姑娘,低垂的眼帘,睫毛一个劲的抖,想来是害怕极了。

“你叫什么名字?”

琬宁抬头,拇指和食指无意识的搓着,“林琬宁。”

谢怀景“嗯”了一声,端详她良久,淡淡道,“你的眉眼很像我那已去了的妹妹。”

琬宁一怔,把头埋的更低。

一旁偷偷观察琬宁二人的林琬柔悄悄退了出去。

她要去告诉沈辞,林琬宁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在小桥边和太子殿下勾勾搭搭!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太子妃琅叶(还没未出场):抱走怀景,我们不约!

琬宁粉丝路人甲:别cue宁宝,请关注美女最新动态。

狗仔一号琬柔,举着相机,咔咔咔……

为了骗你们的评论,开始写小剧场但是我编不下去了啊哈哈哈……

第20章 吃醋

“殿下说笑了。臣女蒲柳之姿,怎比得上公主金枝玉叶。”

琬宁和谢怀景说着话,看着他的左脚有些飘忽,似是不敢用力,又联想到世人都传太子多年病着,拿参汤吊着命,看着他的症状好像是寒疾。

琬宁小时候身体不好,薛氏替她请过女大夫,与她一同在萧院住过一年,后来琬宁养好了身子,女大夫才搬走。

久病成医,琬宁对医术药理也有一些研究。

恻隐之心作祟,她犹豫了半晌,试探性问,“殿下可是腿有寒疾?发作时疼痛难忍,发热,浑身酸疼,奇痒无比?”

谢怀景眸光一滞,旋即笑笑,“老毛病了,无妨。”

岂会无妨。

琬宁瞧着谢怀景脸上的光景,便知这寒疾折磨他数年,内里也愈发虚,这样积压着。待到雪崩那日,便是神仙汤药也无力回天了。

若太子一倒,那宁王是孙皇后唯一的儿子,扶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到宁王那阴鸷的样子,琬宁有些害怕,若他成了太子,那盛京岂不是要被搅合的天翻地覆。

如果是那样的话……琬宁很想帮谢怀景治一治这个寒疾。

她正想着,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拉扯,琬宁脚跟没站稳直接摔进了身后来人的怀抱。

沈辞右手揽着琬宁的肩膀,拧着眉,眼里弥着戾气,“谢怀景,别让我再看见你拐着我的未婚妻说话。”

琬宁心头一漾,听着那句未婚妻恍惚失了神。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对太子殿下那般无礼,不怕被怪罪吗?而且他刚刚喊自己什么,未婚妻?

琬宁的脑袋陷入飞速运转中,显然跟不上沈辞的脑回路,有些茫然。

出乎意外的,谢怀景对沈辞的无礼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老大没了后,你我多年未见了。你还是叫我二哥吧,阿辞。”

沈辞冷哼,“别,太子殿下金尊玉贵,小爷承受不起。”

他与大哥还有谢怀景师从抚远将军赵宗筹,少时一起学本领,那会儿领地意识不强,身份概念也模糊的很,三个人便学了那话本子里的套路拜了把子,称兄道弟。

沈离最年长,其次谢怀景,沈辞排最末。

很久以前,没人的时候,沈辞是称谢怀景一声二哥的。

谢怀景眸色复杂,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沈辞,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当年沈离死后,唯一知道真相的便是一同前去的二皇子谢扬稷和抚远将军赵宗筹。

可他向父皇上书让赵宗筹去戍守南境,一去就是好多年。沈辞没得人问,又跟二皇子打了一架,伤个半死抬回沈府后就再未踏足过东宫。

谢怀景还想在说些什么,沈辞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带着琬宁走了。

他盯着两人的背影,怅然若失。袖下的拳头攥了又松,反反复复。

沈辞走得很快,手掌力气很大,攥得琬宁肩膀生疼。

琬宁推开他,后退了两下,揉着肩膀,“你弄疼我了。”

“你还有理了?”沈辞沉着脸,满头满脑都写着不高兴,冷着声音问,“你搭理谢怀景作甚?”

他和谢怀景是仇人,他自认为的仇人。

从谢怀景擅自做主调走赵宗筹的时候,沈辞就跟他划清了界限。这次回京后很多东宫的幕僚权臣想要拉拢他,都被拒之门外。

刚刚看他的寒疾好像重了些,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

还有一点,是他不想承认的,谢怀景生的极为好看,就算抱病多年,风采也不失当年半分。

他很介意这样的男人和琬宁说话。

琬宁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明明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了,上来就这么凶,还不知轻重的弄疼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好像她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心中委屈,期待已久的心情也骤然平静,冷冷回道,“刚好在路上碰到的,我把人撞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走。”

沈辞冷哼了一声,“以后别管他。”

琬宁没说话。

沈辞走到琬宁身边,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漆黑的眸盯着她,心里那句“我会吃醋的”酝酿了好半天,噎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算了,你记住就好。”

琬宁眼眶有些水汽,她甩开沈辞的手,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冷漠。是因为她和谢怀景说话才这样吗,可她又不是故意撞到的。

琬宁觉得很无力,藏了心里一个月想说的,期盼的,都说不出来了。

她很想问问沈辞这一个月都干嘛了,还想跟他分享家里的海棠开花了,又得了几个新款的簪花,还有好多好多……

最后琬宁只“嗯”了一声。

沈辞余光瞥了眼,发现琬宁好像生气了,眼里雾蒙蒙的,好像快哭了。

他这才有些缓过神来,自己方才确实太冲了。可是一看到昔年与沈离有关的人,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疯,仿佛变得不像自己,他本来也没想说琬宁的。

心头涌上一丝懊悔,沈辞舔唇,气氛开始变得沉默。

半晌,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想要转移话题,“送你的衣裳喜欢吗?我看着,还挺好看。”

“好看。”琬宁心里不开心,低垂着眉眼,手里揪着袄子下边的碎边,有一天没一下的。

“席面要开始了,没什么事我先过去了。”琬宁等了半天也不见沈辞低头服软,心里赌气,匆匆说了一句违心的话便要走。

沈辞急了,见琬宁要走抬手便拽着她的胳膊,沉着声,“不准走。”

“你松开,沈辞,你又弄疼我了。”琬宁呜咽着挣扎,眼圈倏地就红了,很小声的抗拒。

沈辞眼里一暗,她在躲着自己。

他有些心虚的松开了手,声音也软了下来,不像方才那么生硬,“怪我了,我下次改成不,你别哭呀。”

沈辞稍一哄,琬宁就有点心软,想着他脾气就是这样的,以后肯定会好的,也就不生气了。可想到他总是那个酸脾气,没深没浅的,想吓唬吓唬他,并不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琬宁抽了抽鼻子,挤出来一滴眼泪。

沈辞最见不得琬宁哭,她一哭,他脑子就发懵,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她哄好。

“别哭成吗?”

沈辞焦躁的挠了下头,语气带着些诱哄,“待会儿给你个惊喜,就算是补偿吧。”

“什么惊喜?”琬宁吸了吸鼻涕,抬起头问。

沈辞不答,把她手里的帕子夺过来,温柔的替她擦了一把,促狭道,“小埋汰孩,待会儿就知道了。走吧,我陪你进去。”

“那不能说话不算数。”

“看不清起谁呢,老子会跟你一个小姑娘扯谎?”

暮色昏昏,大业宫的宫灯也渐渐亮了起来,风吹过来,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远。

含露殿,宫人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世家公子姑娘们也都叽叽喳喳的入座。

后殿,孙漠柔坐在孙皇后旁边,美艳的脸蛋写满了烦躁。

孙皇后看她那样,心里也有一丝反感,她特地免了姑娘们的请安,把侄女留在这儿,可派人三请四请,那沈辞就是不过来。

不过是个毛头将军,有什么好的,值得三番两次的来叨扰她的清净,后宫的事儿多的是烦心的。孙氏族里那么多好二郎,随便在嫡支里挑一个,都比那沈辞强百倍。

孙皇后也失了耐心,尝试劝道,“若不成,便算了吧。”

孙漠柔一听皇后也不愿意了,当即反应强烈,“不成,凭什么我得不到的,最后让那只会装娇弱的林琬宁坐享其成。姑姑,今晚你就让我试最后一次吧。”

孙皇后神色有些复杂,她顿了顿,“东西我可以帮你备下,但是你真要走这一步?若不成,你女儿家的名节尽失,就连我孙家也会颜面扫地啊!”

“侄女保证万无一失。”孙漠柔站起身,眼里涌着势在必得的骄傲,“后宫是姑姑的天下,那么多的侍卫宫女太监,侄女定然能成。”

*

走到含露殿大门,琬宁有些不好意思,推着沈辞道,“你先进去吧,我们俩一起进去不好。”

“哪不好,我觉得挺好的。”沈辞一把攥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脸上挂着坏笑,“要不这样进去?”

“别。”琬宁急忙抽回手,低头看看四周,见没人看见,松了口气,瞪了他一眼,“这里是大业宫,别闹。”

随后她就溜进去了,想甩开沈辞,走得极快。

沈辞笑笑,在门口晃悠了一会儿,扔了手里不知从哪揪来的草,也进宴了。

席面十分热闹,往来皆是清贵。入口处有宫人会询问是哪家的贵人,随后指引着到坐的地方。

男子和女眷分成两排对着坐,中间是歌舞表演的地方,每桌上都摆着盆新鲜艳丽的菊花,微风掠过,整个大殿暗香浮动。

琬宁的地方被安排的很远,按照她的身份,应该坐在前头的。她猜也不用猜,定是孙漠柔动的手脚。

她环视着,林琬香不知和谁窜了座位,坐到了孙漠北的对面,正笑盈盈的抛着媚眼。

琬宁把玩着眼前的酒杯,温柔的眼波眨啊眨的,心里盘算着,沈辞到底要给自己什么惊喜呢?

正想着,陛下和皇后娘娘来了,端坐在上头,四下静了不少。

昭惠帝一身常服,刚议完事,有些疲惫。孙皇后一身凤仪宫装,头戴九珠凤冠,显然是精心准备着的。

孙皇后坐下后,举起杯,保养得宜的脸挂着笑,“近来宫里的菊花开得好,本宫便求了陛下邀请你们进宫看看,不要成日拘着,也适当走动走动。”

“多谢皇后娘娘。”琬宁也随着人潮起身,恭敬行礼。

沈辞也起身,抬手准备倒酒。身旁的宫人眼里露着一丝精光,急忙端着玉壶,殷勤走上前,“将军,让小的来吧。”

沈辞“嗯”了一声,待他倒后一饮而尽。

孙皇后凤眸扫了一眼下方,目光落在了林琬香座上。她总是听漠柔侄女提起林琬宁,但是并没有真的见过琬宁,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样。

隔着宫灯孙皇后看不清脸,只依稀看得出衣裳华美,光彩夺目,又是林家嫡女的位置,想来错不了。

孙皇后惦记侄女,有心替她出气,话音顿时严厉,“林琬宁,别人都弯着身子行礼,你站得那般挺直,是对陛下亦或是本宫,心存不满吗?”

作者有话要说:ps:琬香偷坐了琬宁女鹅的座位,ok,面对疾风吧(捂脸(*/w\*))

咱们琬宁可能是双鱼座,一哄就好哈哈。猜猜辞哥什么星座哈哈,评论区送红包~~

第21章 想要

骤然抬高的声调,带着问责的意味,大殿顿时静的扔一根针都能听见。

正宫娘娘发问,陛下也未阻止显然默认了,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

琬宁在后座听见孙皇后这么问,料想她把琬香当做自己了,才会这般难为。

她不打算出声,反正孙皇后看的是前排。

林琬香不想回答,可高坐上的目光灼灼锁向自己,丝毫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

她憋了半晌,硬着头皮站起来答,“回皇后娘娘,臣,臣女并无不尊敬之意,实在是方才裙子被勾住了弯不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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