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也不舍得让顾釉受苦。
他不是冲动的人,可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难免心思不清。
因为季衡云的“变相囚禁”,导致今天下午没有赴约,顾釉在qq上解释说他这两天想着先写暑假作业,写完后他们再约时间。
如果简亭昨晚没有变成猫,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差点被他好学的态度给骗了。
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当年无能为力,现在依然。
直到晨雾散开之时,才变成猫在少年怀里窝了一会,等时间一到,简亭恢复人身回到简家,顾釉怀里的团子也没了踪影。
顾釉醒来后饿的脸色发白,但他态度很坚决,忍着饥饿就是不肯吃饭。季衡云终于被磨得没脾气了,晚上回来,直接跟他说:“你可以去了,但是要早点回来,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
这两天顾釉吃的是前些时日买的几包面包,勉强充饥,如今目的达成,顾釉也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季衡云看着他那副脸色,就想发火,又忍住了,先叫医生检查一些身体,然后吩咐保姆做些菜,少年两日没有进食,尽量做些消化清淡的食物。
吃完饭回到屋里,顾釉就给简亭发消息。
故意:“我已经把暑假作业写完了,明天下午我们去吧,你看行吗?”
简亭窝在旁边的软垫上,看着少年捧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跳上床一看,发现等的人正是他自己。
备注就是他的名字。
简亭生出一种满足感,趁少年不注意轻轻跳下床,溜到了卫生间。
变成人后的简亭立即回了消息给顾釉,等他变成猫回去看时,少年拿着手机平躺在床上,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猫崽子再次跳到身年身边,窝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暑假有没有出去玩啊?
第36章 036
下午的太阳又热又晒,连风吹起来都夹带着热气,这种天气闷得人心慌,恨不得永远呆在有空调的房里,一根头发丝也不舍得出来。
由于季衡云的松口,顾釉终于没有失信于人,按照约定和简亭在下午见面,坐着旅游团的大巴到了海边。
轻轻拂过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味,浪花拍打着海岸,远处海蓝色的天空,有几只海鸟飞过。
海里有几个穿着泳装的女孩在戏水打闹,每一个都是前凸后翘,长相姣好的女孩,有几个男人兴起,也会穿上泳裤进去游一圈,就是不知道想游得到底是哪里。
沙滩上聚集着不少人,打着遮阳伞的美女戴着墨镜,长腿一勾,能吸引很多目光。
沙子带着滚烫的热度,本来想光着脚的顾釉立即穿上了鞋,总感觉能把人的脚心给烫熟了。
简亭拉着他的手,看着他一副新奇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跟紧我,我带你去找我朋友。”
不怪顾釉这么好奇,实在是上辈子被约束的太紧,他去的地方除了家,就是跟学习有关。江纷荞给他报了很多补习班,时间紧巴巴的一点也扣不出来,别说出来游玩,就连在家里放松一会也是少见。
他性格又冷漠不爱与人交流,连最基本说话的乐趣也没了。
可以说他上辈子虽然打造了他的优秀,却也把他的自由和快乐剥夺掉了。
两人绕过沙滩前方的俊男美女,到了后面,看见一个长相酷帅的公子哥坐在沙滩椅上,左拥右抱,明明年纪也不大,但为人处事看起来十分成熟。
在茫茫沙滩中看起来十分瞩目,可能就是这一身皮肤太白了,他只穿了一条泳裤,露出精瘦的上身和笔直的长腿,白的亮眼。
薄其煊一看到简亭过来就推开了身边的两位女孩,他比简亭要大两岁,但在日常相处中,反而他像那个小的。
正要笑着调侃几句,看清顾釉的脸后,差点掉下椅子大喊:有鬼啊!
眼睛被头顶的太阳晃得,连眼前俩人都看不清了,薄其煊纳闷,刚刚怎么没这么晃呢。
简亭看着他这幅模样,皱了皱眉,“薄其煊,你搞什么呢。”
薄其煊被简亭的声音拉回神,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垂着头时看见两人都有影子,才醒了过来。
原来是人啊。
简亭见他终于恢复正常,对顾釉说,“我发小,薄其煊。”又对一脸晕乎乎的薄其煊说:“我朋友,顾釉。”
薄其煊打量着顾釉,狐疑道:“顾釉,你也姓顾?”
简亭踹了他一脚,“别胡思乱想。”他又低眉对少年说,“他脑子今天应该进了不少盐水,别搭理他。”
顾釉:“……”
听得清清楚楚的薄其煊不满道:“你脑子才进水了,有这么损人的吗?”
简亭不搭话,看着周围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赶紧把这些人给我撤了,像什么样子。”
“哈哈,我就说你是个小毛孩,还害羞呢,以后你早晚要经历的嘛。”薄其煊不遗余力地嘲笑。
简亭倒是不开口呛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能把薄其煊看得后背发凉,坚持了没几分钟,立即听话的把人都撤了,这么一大块空地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还有几个保镖站在附近保护着他们。
面对顾釉时简亭又是另一番态度了,类似商量的语气说道:“今天天气热,咱们先去游泳怎么样?”
顾釉上辈子倒是学过游泳,而且游得还不错,只是原主可不会,为了不过多暴露他婉言拒绝了。
况且他游泳从来都是在密闭的游泳馆,顾釉可不喜欢自己被人看。
简亭也没有逼他,让他坐在薄其煊的那个沙滩椅上,遮阳伞也打着,旁边小木桌上还有冰镇的西瓜汁。
看得薄其煊一阵眼红,简亭这个双标狗,呕。
两人换了泳裤到海里游泳,简亭虽然刚成年没多久,但是身体发育的很好,平时也有锻炼,该有的腹肌人鱼线都有了,看得女生忍不住红了脸。
薄其煊是个爱闹的主,在海里也不老实,扑腾着水装死吓唬简亭,被揭穿后,好好喂了一口咸咸的海水,最后懵逼的顶着一头湿发回来了。
直到太阳垂落,三人才走到附近的烧烤摊解决晚饭。
简亭清楚顾釉这两天闹绝食,点了道凉拌的土豆丝,考的肉串只让放了孜然,薄其煊却喜欢吃辣,又兴冲冲去点了许多。
回来后,座位边上就多了两个穿着比基尼,身材火辣的美女。
两位姑娘看起来已经二十多岁了,看上简亭和薄其煊,八成是被他们的身材和脸吸引了。
“小哥哥,缺伴吗?”一个穿着粉色比基尼的长发女孩,朝刚坐下不久的薄其煊抛媚眼。
薄其煊:“……”咱俩谁大谁小,麻烦你搞清楚。
他僵笑着一张脸端详女孩的长相和身材,粉色女孩很自信,媚眼如丝,展露着让人身体火热的身材。
“咳咳。”薄其煊转移视线,心底翻白眼,他是喜欢美女,但不喜欢送上门来的美女,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一向不好太珍惜。
不过他还是很有君子风范地说了一句,“不了,小姐…妹妹,我晚上有约了。”
粉色女孩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面上过不去,又羞又怒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也不顾旁边的姐妹,扭着腰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剩下的是个蓝色女孩,她没有粉色那么大胆奔放,反而有种欲迎还拒的意味,羞答答地看着简亭。
可惜这个眼神里的味道某人注定看不见了,他问少年:“你吃的了鱼吗?”
他记得少年好像是海鲜过敏,所以只点了一些简单的肉类和蔬菜。
顾釉说可以的,然后接过了简亭手里的鱼,在他的目光下咬了一口。
蓝色女孩不肯放过这只肥羊,见简亭一直无动于衷,不由得有些急了,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装作扭了脚,当即往简亭身上倒,少年五感敏锐,把凳子踹开,拉着顾釉的手闪身躲过。
女孩堪堪摔在桌子面前,离铁制的桌面只差几毫米,她的脸就要毁了,由于凳子和桌子的碰撞,边上的酒水洒了一地,还有一些浇在了女孩的头发和背上。
她啊啊尖叫着,整张脸红成一片,摔碎的酒杯瓷片划着女人白皙的皮肤,疼的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压抑的哭声和周围的讨论声,惊动了烧烤店的老板,在看见薄其煊后神色一变,也不管谁对谁错过程如何,立即低声下气地赔罪道歉,让人把狼狈不堪的蓝衣女孩拖走了。
看戏的众人瞠目结舌,不由在心里猜测三人的身份。
薄其煊这几天经常在这一带游玩,他那张脸早有人认出来了,本以为他会收了这两位姿容不错的女孩,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件事给其他女孩敲了一个警钟,之后无论男女,再也没人敢轻易接近三人。
老板为他们换了个清净点的位置,对着薄其煊点头哈腰,就差跪下了,好在薄其煊今天心情好,说了几句就饶过了老板。
还有心调侃顾釉,“哎,要是再来个女人,八成看上的就是顾釉了。”
简亭冷着脸,“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薄其煊冷哼,眼神一转,像是酝酿着什么,他看着顾釉笑眯眯地说道:“晚上这里还有活动呢,要不要来玩啊?”
顾釉没薄其煊的精力多,早玩累了,可又不想拂了大家的兴致,脑子还没想清楚,他已经自主地看向了简亭,想让他拿主意。
简亭哪里不了解他,“他累了,就不参与了。”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
薄其煊一脸失望,心里不痛快就挑简亭的刺,“你又不是顾釉,你怎么知道他不想玩?”
“我就是知道。”简亭淡淡地说道。
薄其煊不依不饶,“少在这忽悠我。”
顾釉看了看两人,吃完最后一块肉,按了按太阳穴,说:“抱歉,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我陪你去。”简亭立即站起来,对薄其煊使了个眼色,带着顾釉去旅馆了。
独留下愤愤不平的薄其煊咬肉串。
比基尼姐妹的事发生后,顾釉心情就是不是很好,简亭摸不准他的想法,一路无言,到旅馆后定了三间房,亲自把人送到门口才离开。
下了楼正好碰见在大厅里和妹子调情的薄其煊,这个女孩长相清秀,一双眼睛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特别对薄其煊的胃口。
简亭没什么表情从他身边路过,装不认识,薄其煊却不肯放过他,见他无视自己立刻喊住了简亭,“你等等,要去哪?”他和女孩说了声抱歉,就跑到哥们面前唠叨。
女孩上了楼,看不见影子后,薄其煊才开口,“你怎么装没看见我啊?”
简亭悠悠道:“你有美人相陪,还找我做什么?”
薄其煊笑的有些得意,“难得你认同我的口味,人挺单纯的,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简亭不置可否。
“送完人了?”薄其煊挤眉弄眼。
简亭眼神示意,让他有什么话直说。
旅馆大厅人不多,但这种事不适合公众场合谈,薄其煊观察了一下四周,拽着简亭走到角落里,低声对着他问:“你跟那个顾釉,到底怎么回事?”
“你眼瞎吗?”简亭态度冷漠。
一言不合就祖安,薄其煊被他气得差点吐血,但他觉得他自己占理,半点不怵,阴阳怪气道:“人死了,你就找个差不多的放在身边宠,膈应谁呢,如果顾岫还活着,得被你恶心死。”
“……”简亭眼角抽了抽,意味不明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
被他这么一说,薄其煊挺了挺胸膛,开始痛心疾首地训斥好兄弟,“我是真没想到你会玩替身那一套,当年表现得那么情深不悔,我还以为你对顾岫有多深情呢,没想到人一死了,你就找下家了,还是个长得这么相似的人……你,你太不是个人了!”他说的脸红脖子粗,越说越觉得简亭渣,头一回这么义愤填膺,“渣男,he,tui!”
还真朝地上吐了口痰,表达他不屑的态度。
简亭看他的眼神跟看白痴一样,摇了摇头觉得他没救了,转身欲走,又被薄白痴给拽住了,“你今天在这把话给我说清楚啊,你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先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我不介意你找别人,你要是一辈子当个孤寡老人,我心里还会良心不安呢,但你找一个和顾岫这么像的,对他们两人都很不尊重,知道吗?”
“我知道。”简亭对于薄其煊维护的态度挺欣赏的,说话的脾气也好了许多,“现在一切没有查清楚,有些事还不方便和你说,不过我肯定不是渣男。”
“那你告诉我,你对顾釉是什么意思?”
简亭叹了口气,“假如我真的喜欢顾釉,不是因为他和顾岫的相似。”
“只是因为他是让我心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终于有所突破啦。
第37章 037
第二天早上,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游轮,薄其煊知道后最为兴奋,早饭还没吃,就拉着简亭二人到了游轮上。
不久,游轮上陆陆续续多了不少人,薄其煊早没了踪影,简亭暗骂一声,顾忌顾釉的身体。
因为前几天的绝食,导致少年的肠胃很不好,想着先去解决早饭。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简亭对待少年的态度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小心的不得了。
顾釉摇头,他冷淡的目光落在四周,最后转到少年的脸上,“我和你一起去。”
他一点也不想一个人待在这。
可简亭半点也不想折腾他,不容分说,“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说完转身就走,顾釉抿紧了唇。
他跟了几步就退回到了原位,本以为接下来会无所事事,无聊透顶,没想到自己就算老老实实坐着,也会被人找麻烦。
来人是个混吃混喝的二世祖,男女通吃,看见顾釉长相俊美,孤身一人,穿着打扮也不像个有钱人,就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垂涎的眼神引起顾釉一阵不适,他不想惹事,装没看见。
结果对方一看他的态度,以为是个软柿子,目光更加放肆,最后忍不住,直接想要坐到顾釉的身边,碰一碰这个美少年。
顾釉忍住喉咙上涌出的恶心感,站起来要走,谁想那人强硬地握住了少年的手腕,笑得不怀好意,“你走什么啊?”
少年当即脸色一冷,二世祖也不惧怕他冰冷的眼神,反而更加迷恋他这副模样。
顾釉实在受不了手腕上的触感,手腕一扭,伸出脚狠狠往对方下方踹去,巨大的疼痛从下方传来,二世祖当即松开少年的手腕,嗷嗷直叫。
顾釉尤不解恨,端起茶杯往对方脸上泼去,又踹了男人好几脚,简亭回来时座位周围围了不少人,他看见他喜欢的少年站在一旁冷着脸,地上的男人捂着下面打着滚,不断惨叫。
简亭把饭放下,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顾釉一张脸硬邦邦的,眼里蕴藏着风暴,薄唇轻抿,“我揍了他。”
游轮的负责人匆匆赶来,看见这场闹剧直呼倒霉,躺在地上那个可不是好惹的主,可看见简亭后,负责人心里只有一句话。
没有不好惹,只有更不好惹。
只因这艘游艇的主人正是简亭。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啊?”负责人脸上冒汗,战战兢兢地问道。
简亭不说起因,只讲结果,“我朋友把他揍了。”
“……”
顾釉意外地看着简亭,大概明白这艘轮船的来历了,或许,简亭比他想象的还要神秘。
“这……”负责人脸上一阵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薄其煊总算从美人乡出来了,看见事件主人公的简亭和顾釉时,心里一句卧槽不断刷屏。
从昨晚开始,真是一刻也不消停啊。
怎么跟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多灾多难。
他啧啧几声,走近后问:“谁被欺负了?”
简亭:“看来你真的眼瞎。
顾釉:“……”
薄其煊气得要死,愤恨地说:“你这张嘴毒死了!”他说完眼珠子转着,看向负责人,由于在简亭那受了气,只好发泄在他的下属身上,语气特别差,“喂,这事怎么解决啊?”
“薄少爷说怎么解决?”负责人谨慎地看着他。
“问我做什么?”薄其煊奇怪地看着他,“这事你应该问你家少爷。”
负责人只好再次看向简亭。
顾釉在场,简亭难得有点良善之心,面无表情道,“把他丢下轮船吧。”
“可少爷,这游轮已经开了一段距离了……”负责人擦汗。
“那就丢个救生圈,让他自己游回去。”简亭说完,也没心思在这个地方吃饭了,一手端着刚刚点的餐,一手拉着少年的手,“我带你去包厢。”
薄其煊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继续啧啧啧,看来简亭对顾釉是真的上了心,比当初还要好呢。
餐厅里看戏的众人回到各自的座位,至于二世祖,自然是跟着救生圈一起下海游泳了。
顾釉三人成了轮船上谁都不敢招惹的主,不然就要下海洗澡了,有二世祖的前车之鉴,三人总算过了一段轻松自在的日子。
在轮船上的这段时间,是顾釉两辈子加起来过得最轻松,最快乐的。轮船上活动有限,但和简亭在一块,总觉得什么都是有趣的,日子太快活,难免忘了时间。
所以当季衡云带人上了轮船,两人碰面时,顾釉一阵惊愕,大梦初醒,才知道他已经在轮船上待了快一个月了。
“釉釉,你难道忘了当初答应舅舅什么了吗?”
“我……”
看着少年怔愣的面孔,慢慢染上羞愧的颜色,季衡云并不想为难他,叹了口气,上前拉住他的手,“跟舅舅走吧。”
简亭唤了他一声,“顾釉。”
“釉釉。”季衡云冷漠的声音把顾釉的神思强行拉回,“马上到你母亲的忌日了,难道你还要为了一时的贪欢享乐,做个不孝子吗?”
顾釉心神大震,摇了摇头。
他看着季衡云,“舅舅,我跟你走。”
他转身又看了看简亭和薄其煊,“有空我会去找你的。”
简亭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看着两人离去。
薄其煊八卦心十足,“哎,要是我没认错,那是季衡云吧?”
顾釉被带走,简亭心情很不好,“眼睛总算好了。”
这段时间,薄其煊已经对他损人的话免疫了,他咂舌,“没想到你竟然和季衡云的外甥搞在一块了。”
简亭说:“别把我们想的那么肮脏,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切。”薄其煊一副谁信你的模样,他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虽然你这么说,可那是早晚的事,是吧?”
“……”
薄其煊又感慨,“不过,季衡云对顾釉不错啊,跟……”跟啥一样,他词穷,憋不出来了。
“不是亲生的。”简亭忽然道。
“啊?”
简亭冷声道:“季衡云可没有姐妹。”
薄其煊求知欲旺盛地看着简亭,“那这是……”
“自己去查。”简亭转身就走。
“……”草。(一种植物。)
回去后不久,顾釉和季衡云去拜祭了原主的母亲,那天下着雨,季衡云心情很差,顾釉也因为原主早已死去,占着别人的躯体,心有不安。
在跪下磕头时,顾釉心怀感恩,也有悲伤。
回去后直到开学,顾釉再也没和简亭见过面,由于这次的失约,让季衡云很失望,他觉得顾釉变了。
自从和简亭在一起后,顾釉就变“坏”了。
他不再尊敬自己,不再爱戴自己,也不再听他的话,季衡云很不喜欢两人混在一起。
他又一次提出,让顾釉远离简亭的说法,顾釉的态度和当初一样,他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他的自由也是他的选择。
简亭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那天,简亭说他心里有遗憾,顾釉也有。
顾釉的童年唯一鲜活的就是游匪,那个痞里痞气的男孩子。对方是唯一一个想和他做朋友的人,却被他亲自推远,说出“我永远不会和你做朋友”这种伤人心的话。
他已经和游匪断了,不能再和简亭断。
他固执的态度让季衡云很是头痛,担心少年又闹绝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下手。江致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在学习上面下手,顾釉可是很看重这个的。
江致没收了顾釉的手机和电脑,每天给他送些书看,美名其曰,“封闭学习”,等一个月后再看效果。
就算断不了,感情淡一些也行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衡云实在没有办法了,还是糊涂了,便任由江致折腾,这一个月除了送些书,还会送一些漫画和光碟。
毕竟一直学习的话,季衡云担心顾釉会学成书呆子。
顾釉与外界的联系彻底被斩断,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生活,这让他生出一股逃跑的念头。
这个地方就像一个囚笼。
原主在这得不到好结果,他也一样。
简亭每晚都会变成猫陪着顾釉,也在想着解决掉的办法,季衡云动不动来一招“囚禁”,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他也在谋划着,如何让顾釉搬出季家。
晚上,顾釉由于误看了一部bl动漫,导致梦里多了一个人。
早上醒来时脸都是红的,起身看见昨晚播放的光盘时,整个身体都热了。
当时光盘上面什么都没画,只写着“放学之后”,顾釉看完书后有些累,就想看个电影休息一下,谁料到那会是一部bl动漫,里面的sq部分很多,在教室,在厕所,在器材室在图书馆,洒满了两位主人公爱的semen。
整部动漫简直h得不行。
顾釉只坚持了五分钟就关掉了影碟机,被子一蒙就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脸上热气腾腾的,不知道是羞得还是热得。
旁边的猫咪坏的很,一直拱他的身体,喵喵叫着不让他睡。
顾釉把光盘放到抽屉的最底层,立即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简亭也很痛苦的好吗?昨晚他也是影碟机旁的观众啊。
八月份匆匆收尾,顾釉已经满十八周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第38章 038
咖啡厅里的客人寥寥无几,店员没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刷手机。
无人光顾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简单的少年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相对而坐,玻璃桌上的两杯咖啡未动分毫。
江致看着面前的少年,心里含着忌惮,问道:“你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简亭嘴角一勾,眼里似有万千的星辰,他懒洋洋地抿了一口咖啡,散漫道:“我以为江先生这么聪明,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
江致强撑着一张脸,语气生硬,“我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少年挑着眉,眼尾勾起,自带一股慵懒的气息。
“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江致被他捉摸不定的态度弄得一阵心慌意乱,语气的不耐烦,把主人的心思暴露无遗。
简亭并不生气,轻飘飘道:“窃取公司机密,你能做得到吗?”
江致一慌,随后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嘲讽,怪声怪气,“年纪不大,胃口挺大。”
简亭轻笑,“所以你能做得到吗?”话音一落,他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抽出几张纸,那上面的内容让江致目眦欲裂。
少年双手撑着下巴,又问了一遍,“做得到吗?”
江致喉咙干涸,连忙灌了好几口咖啡,苦的他整张脸都扭曲了,他呼吸急促,看着少年,“你要知道,顾釉和季衡云是舅甥,你害季家的公司,对顾釉也没有好处。”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看向对方的眼神带着一丝忧惧,“还是说,你跟顾釉表面关系很好,背地里却想害他。”
简亭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兴奋,他想到自己查的那些东西,嘴角扬起一个冷冽的弧度,下巴微抬,带着俾睨天下的威视。
“要让你失望了,我和顾釉很好。”
他淡淡道:“你放心,我也不会害季衡云,毕竟他是釉釉的舅舅,只是最近他太闲,想给他找点事做罢了。”
“如果我真有心搞季家,绝对不会找你。”
轻轻的一句话,把江致说得脸上血色全无,他眼珠慌乱的转着,“你要让我偷什么机密?”
“怕啦?”简亭明明是笑着的,却给江致带来了无端的危机感,对方明明比自己小,但从一开始,他就落了下风。
只因,江致的把柄在简亭手上。
“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刚刚江致嘲讽简亭,出了一口恶气,如今两人地位颠倒,江致只能把满腹委屈压下。
“看来,你对季衡云的忠心也不怎么样嘛。”简亭不遗余力地冷嘲热讽。
如果没有查到那些东西,简亭会慢慢找其他的方法,对季衡云的公司下手,可他偏偏查到了。
一想起顾釉的初中乃至上学期,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简亭就又恨又怕。江致干的事简直令人发指。
本以为程焱是主犯,没想到幕后主使另有他人。
哪怕顾釉不是顾岫,只要他是他,他还是会去关心,去喜欢。
他不可能不替少年报这个仇。
江致咬紧了下唇,“你到底要我偷什么机密?”
简亭从刚刚回忆里走出来,语气意味不明:“我说过了,我的目的不是整季家,只是想给季衡云找点事做,你也不喜欢季衡云整天盯着顾釉吧?”
江致大骇。
简亭看着他的神色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害顾釉不就是嫉妒季衡云对他的好吗?”
那个笑容没有一点温度,江致感觉骨子都要冻僵了,他费力地扯了扯嘴角,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要偷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但如果你敢跟我玩阳奉阴违那一招,我保证,第二天你撺掇程焱等人欺压排挤顾釉的证据,就会发到季衡云的电脑里。”简亭站了起来,低眸看他时,江致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现在季衡云对顾釉多在乎你比我更清楚,不要试图跟我玩心机。动动脑子,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等我把顾釉带走,季衡云不就是你的了吗?”
简亭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江致瘫在椅子上,后背湿了一片,想着少年说的话,他的眼神从动摇变成坚定。
他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逼的。
九月份转眼将至,季衡云最近被公司的事缠住了,每天早出晚归,工作状态也有些差,睡眠不足,眼底一片青黑。
短时间内,季衡云暂时抽不出空看管顾釉,这着实让少年轻松了一把。
江致看着这样的男人很心疼,也愧疚,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然而,在看到男人因为公务繁忙,没空照看询问顾釉时,他心里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受。
之前季衡云总会抽空给家里打电话,过问少年的生活,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要问一遍。
而现在,连续一周的时间,季衡云没有在公司提起过顾釉,江致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四中开学那天,季衡云没有早早地去公司,而是坐在了客厅等候下楼的少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顾釉在房里呆了一个月,看起来比以前白了不少,眼睛跟从前一样冰冷刺骨,没有感情。
在看见男人时,喊了一声舅舅,便走到了玄关处换鞋。
季衡云看着弯腰换鞋的少年,突然道:“不吃早饭了?”
“我已经吃过了。”顾釉换好鞋,管家为他拉开门,季衡云忍不住在他身后说道:“离简亭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