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茶问。
林时薇迟疑着颔首, “可以是可以, 只是……为什么?”
“日后你便会晓得, 你照做就好,姐姐不会害你。”林时茶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般,亲昵温和。
“我知道了。”林时薇也没有多想, 她当真有些惴惴不安,见林时茶动作言语间跟她一如既往的亲密,到起了撒娇的心思,拉了她的手, “姐姐,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嘛?”
“我怎会气你, 不过一个男人, 如何能与本宫的薇薇相较。”林时茶语气很轻, 却很糅。
“不过,我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林时薇与林时茶坐在廊下石椅上,直接把事情过程全都说了出来, 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姐姐与贺寻自小定有婚约,我也一直跟贺寻避嫌,从小到大不曾单独见面过。原以为姐姐会顺利嫁给贺寻,我也为姐姐开心。”
“然而自我去家里的庄子上住了一月之后,事情恍若忽然就变了。父亲来寻我,问我是否愿意嫁给贺寻,我觉得莫名,自然是拒了的。”
“可是娘……我觉得奇怪,我以为拒了爹就会听我的意愿,他当日点了点头,我只当他随口问问,且当时大婚在即,娘说你在房里专心绣嫁衣叫我不要打扰了你,府里又忽的来了两个嬷嬷说教导我学管家,以免日后嫁人夫家不喜,我也就安心学着。”
“我也是在大婚前一日才晓得出嫁的新娘是我而不是姐姐,因为嬷嬷拿来了嫁衣,我想去寻姐姐,却听说你离家出走了,我心急如焚,想与你解释却解释不得,爹给贺寻传了书,引得贺寻来府邸寻你,立马就给他灌了迷药关在房里。”
“我不知道那些,我听嬷嬷说你离家出走,还心想贺寻愿与你私奔,算是个不辜负你的好男人,结果次日清晨,被嬷嬷拉起来上妆换嫁衣,看到将将清醒的贺寻,我都懵了。”
“爹冒充你给贺寻传书这件事,是贺寻事后与我说起的,他应当是没有骗我。”林时薇说完,看了看林时茶的脸色。
林时茶面不改色,心想古代女子思想刻板保守,即便是被迫要嫁给姐姐心悦的男子,她也不会想要去反抗,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时薇当时估计也只是觉得奇怪和不可理喻,可是都到了紧要关头,她除了遵从爹娘的命令穿上嫁衣出嫁之余,好像也没有别的选项可以选。
“我知道了。”林时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你先回吧,记得我交代你的话。”
说着,林时茶忽的又开口:“你介意姐姐给贺寻赐几个美人么?”她盯着林时薇的脸。
林时薇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不介意,”说着她支支吾吾了一下,“不说我现在怀着身子无法侍候他,就算我不曾怀身子……他他……他也不碰我。”她说着有些窘迫,却也觉得正常,毕竟贺寻心不在她身上。
“不瞒姐姐说,素日在外他表现的还算在乎我,都是我强迫他的……”她红了脸颊,“外头那些人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我,这样我能好过些,且……且婆婆不喜我,倘若贺寻不稍微庇护些我,我只怕要受欺负。”贺寻平时不往这方面想,林时薇是感受最深的,她不得不为自己考虑,想让自己过得舒服些,所以才老是唠叨着强迫贺寻。
林时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在府里过的不好啊,我去求皇上给你赐一个嬷嬷,她精通孕妇生产事宜,以免你日后出了什么事情来不及。”
“谢谢姐姐。”林时薇眼睛一亮,忙福身谢恩。
姐妹俩并未聊太多,天色实在太晚了些,林时茶就派人送林时薇去寻贺寻了。
林时茶往回走,小桃低声询问:“娘娘,您真的要给贺公子赐美人么?”
林时茶目不斜视,“非也,只是试探她一番罢了,我不要命了我才会去给贺寻赐美人。”皇帝那要命的占有欲,她看贺寻一眼他都给自己气的要死,更别说赐美人这种疑似于她在吃林时薇醋的要求了。
小桃讪讪然一笑,“奴婢误会了,奴婢该死。”
飞翊宫。
林时茶进了内殿后,直接没有叫人进来,而是叫小桃把门关好。
她一路走一路将披帛与外衣都轻飘飘的脱掉,太子这个死闷骚,她今晚,一定要吃到人才算完,不然绝对不让他走。
危亦尧站在小几边靠在书柜旁,手持一本书卷看着,屋里点着昏暗的灯。外头有了动静,他转过头看去,顿时一怔,手里的书卷险些没拿稳掉了。
“你回来了。”危亦尧移开视线,佯装将书卷合上,重新放回书柜中,总之就是不看林时茶。
这些日子危亦尧每晚都在,即便是皇帝来这里,他也没有离开过,他对林时茶的喜欢已经到了一种很卑微的地步,也许是因为他自幼丧母,所以对待爱特别的倔强和偏执。
林时茶侍寝完,他甚至会亲自帮她处理皇帝在她体内留下的东西。
“不嫌脏么?”林时茶也问过他。
“你很干净。”他是这样回答的。
“等多久了?”林时茶将自己头上的朱钗一一取下放在首饰盒中,肩头的纱裙跟着往下滑坠,昏暗的光不减她的美丽,反而更添诱/人的气息。
“没有多久。”危亦尧站在书柜边,似乎有些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脸上倒是端的很严肃,一点端倪没露,“可是要沐浴?”
“我好累,你帮帮我。”林时茶走到他跟前,扯着他胸前的衣服,抬起头来撒娇。
她头上的朱钗已经一支都没有,三千青丝将她笼的有几分娇小,更显得脸小可怜兮兮。
“好。”他拒绝不了。
“抱。”林时茶伸开手。
危亦尧顿了两秒,才将她拦腰抱起,直去浴房。外面的小宫女们已经将浴房的食物准备妥当了,小桃福身,“殿下,主子,房里桌上奴婢备了些吃的,以免待会儿沐浴累了。”
太子在时,小桃从不问林时茶喊‘娘娘’,以免他不悦。
“赏。”太子淡淡瞥过来。
小桃唇角压不住喜悦,又福身,“谢太子殿下。”
浴房氤氲缭绕,里头是一个木池子,水汽很暖和,被放下之后林时茶伸开手,对着危亦尧眼巴巴。
危亦尧手动作慢了一瞬,而后才抬起放在她胸前的衣襟上,他自然是晓得林时茶在想什么。
衣襟被解开,纱裙滑落,肌肤如雪乌发坠落,黑与白的极度映衬,刺激人的眼球。
“你也沐浴一番吧,不热么?”说着,林时茶主动给他脱衣服。
危亦尧神色不明,握住了她的手,开口声音哑的不像样子,“茶茶……我对你好不是想要你的身子。”
“我知道,”林时茶动作顿了下来,抬起头去看他的眼睛,“可是我想要你。”
这话叫他一震,唇微微动了动。
三秒后。
他忽的吻了她,俩个人贴在一起,重心不稳倒在身后的水池中,下沉在水中,林时茶的头发在水中漂浮,她闭着眼睛解他的衣服。
水中接吻本就呼吸不过来,更别说这种场景更能叫人兴奋起来。
出了水后,他肩膀上已经没有了衣服,二人在水池边,他将她抱起放在水池边的,这个高度位置刚刚好,她被弄得低低叫了一声,却搂着他脖子不肯放开。
小桃将高大的厚实的詹帘拉紧,又出了一道门,并将门也关好,自己就守在门外。
有小宫女过来端着托盘,小桃拦了下来,“给我吧,我待会儿给娘娘。”
小宫女纵然迟疑片刻,却也没有拒绝,“是。”
托盘上放着的是寝衣。
俗话说的好,没开荤的男人不能惹,因为会很精力旺盛,虽然太子并非没开过荤,但那也是没遇到林时茶之前,宫里头给的通人事的宫女,来确定他那方面没问题,可以继承皇位。
而危亦尧当真憋了许久许久,每见到林时茶,晚上回去总是憋憋屈屈难受,这一次得到释放,竟把林时茶弄得昏昏沉沉,已经数不清到底来了几次,总之天微微亮才终于结束。
林时茶趴在床榻上简直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转了个头瞧见危亦尧在穿衣裳,他说:“我得去上朝。”
时候已经到了。
林时茶嗓子都哑了,“可是你还没有睡觉。”
他看起来精神抖擞,眼睛都很亮,“我不困。”
林时茶都想拿枕头砸他,默默把头扭了回去。他弯腰过来吻在她头发上。
太子走后,林时茶叫小桃放消息出去,就说她昨儿夜里睡觉贪了凉,这会儿有点风寒,请了御医来,叫后宫妃嫔免了请安这回事。
自然,侍寝也就不能了,怕过了病气。
主要是,这一身痕迹无法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第一更!
推一本甜宠文,大家感兴趣去看看。
《你还野吗[豪门]》暴躁喵
a市纨绔子弟最常聚集的夜场里,傅泽以嘴里叼着根烟。
“以哥,明儿你结婚,真不去?”
傅泽以皱了下眉,烟灰弹到说话那人酒杯里:“要去你去。”
第二日,“傅家二少,婚礼逃婚”登上娱乐新闻头条。
且该娱乐版面,对傅泽以几个月内的私生活进行了持续报道。
“傅家二少,夜场激情蹦迪左拥右抱。”
“傅家二少,拥吻辣妹,深夜酒店顶楼……”
当大家猜测傅泽以什么时候玩腻这个妹儿,换下一个的时候。
妹儿人间蒸发了。
三个月,傅泽以动了全部手段,挖地三尺也没找到她。
终有一日,他回了傅家,看到屋里一个俏丽的身影。
女子把茶水放到他爸面前。
“爸,喝茶。”
傅泽以唇角勾起一丝笑。
把那女子拉进卧室,抵在门上,唇齿缠绵。“三个月,骗老子好玩?”
女子掏出纸巾擦了下唇角。
“不是爱玩吗?滚。”
☆、皇宠
半月后。
林父收到了二女儿林时薇的家信, 两家距离不算近,是以素日传信比较多。
林时薇信中写的东西不算多, 尽是一些小女儿之类的絮絮叨叨的东西,林父也不耐烦看, 迅速翻页到了最后一页,一眼就看到林时薇最后提到了嫡子。
他顿时深思,仔细看了那一页的信纸。
“……父亲膝下无子, 终归是不好的, 我与姐姐相继出嫁, 父亲母亲难免寂寞,且父亲如今身居高位,总要有个嫡子继承家业,望父亲早日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只是临了提了一嘴, 但却让林父深思并且赞同,他的确需要一个嫡子来继承家业。
从前娶了林母,是因为她父亲对他有恩,他答应了娶了她之后只爱她一人, 不纳娶旁的, 可如今林母年纪大了不能在生产, 膝下的确无子不行。
他也宠她近二十年, 该为自己的家业考虑一二。
又是五日, 林父提出了纳妾,林母跟他大闹一场,但架不住他纳妾的决心, 林时茶安排的美人派上了用场。
林父不想影响林母在府邸的地位,是以纳妾不求对方身份多高,性子温顺可亲便好,貌美与否要求同样不高。
与林府隔了一条街的女儿可就入了他的眼。
听说是这家的女儿年龄大了,名叫顾芳华,是个老姑娘,十六岁时家里头出了些事情,未婚
夫退了亲,她到如今二十岁还没有出嫁。
倒是个性子温和老实的,长得也着实貌美,持家有道,小意温柔。
林父不久就上门提亲,他现在的身份纳她当妾绰绰有余,那家自是没有不答应的。
十天后就一顶轿子抬着顾芳华进了林府。
林母居然直接气病了,这件事情传到了宫里头,皇帝拿来当笑话给林时茶讲。
林时茶为皇帝布菜,说道:“我爹与我娘年轻时恩爱,从不曾有偏房,我娘自然无法接受我爹娶旁的女人过门,那是在背叛他当初说会永远爱她一人的誓言。”
爱?
皇帝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字眼不甚在意,“家业之事如何耽搁得了,男子岂能被情爱眯了眼。”
林时茶听了不高兴,“你们男人就在乎家业,权啊,势啊,我们女人就想在你们心里占一点位置,就很难吗?”
“哦?”皇帝与旁的男人不同,他已经什么都得到了,不缺继承人,不缺女人,所以他想怎么样都可以,他看了一眼林时茶,“你也这般想?”
“对,”林时茶理直气壮,“美丽的容颜终有一日会衰老,那到时候皇上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她问。
“说什么胡话。”皇帝不悦。
“那我想当皇后。”林时茶咬了咬筷子。
桌案被猛地一拍,碗筷几乎要掉到地上,殿内的太监宫女无一人敢说话,全场寂静。
皇帝脸色沉着,盯着林时茶:“眀贵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凶什么嘛!!不吃了!!”林时茶眼圈都红了,扔了筷子提着裙摆‘噔噔噔’跑回了内殿,又生气又委屈的模样。
皇帝被气得不行,胸口起伏着,盯着内殿的方向看了会儿,最后铁青着脸起了身,“回聚辉殿。”
苏景点头哈腰:“哎,是,皇上起驾!!”
此次没有用肩舆,皇帝是自己走着的,臣着脸谁也不敢去触霉头。
苏景心里头不住叹气,心想:这个眀贵妃也忒任性了些,仗着皇上宠爱便骄纵起来,可偏偏都这样了,皇上都没有罚她,只是发怒火。但凭这一点也能瞧得出那位当真是心性简单,有什么说什么,在皇上面前从不遮遮掩掩。
也是因为这一点,皇上才愿意宠爱她。
可是……那胆子也不能大成那个模样啊,皇后之位是可以随随便便提的么?
想想苏景又叹气。
林时茶团在小榻上歪着,小桃过来禀告:“娘娘,皇上走了。”言语颇为惶恐,欲言又止。
林时茶摆了摆手:“无碍,别怕,”她想了会儿,还是伸手:“不行,本宫饿,扶我起来。”
那一桌子菜可都没吃呢,多浪费。
小桃:“……”
皇帝就吃她这一挂,所以不触及底线怎么闹都没关系。况且他近一年本就在思考皇后空缺之事,后宫想当皇后之人多之又多,她亲口说出来总比让他猜来得好。
而且在皇帝看来,林时茶最好控制,选她当皇后,是最恰当的,除此之外就是资历的问题了,她入宫才半年不到,从贵妃跳到皇后太快,也太匪夷所思。
不过皇帝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这些东西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
林父纳妾了。
林时茶低头认真用膳,小桃尽责的布膳。
林时茶心里思索着事情,林父为了官职把女儿卖给皇帝,这其中未免没有林母的各种主意,能想得到用二女儿代替大女儿嫁给贺寻之事,不是林父这个官场男人能想得出来的。
这后面在谋划的,可全都是林母。
原主恨自己的家人葬送自己一生幸福,但换她亲自来报复,可能她会犹豫,会迟疑,因为毕竟是亲生父母,下不了手,但林时茶可不一样。
他们俩又不是她亲爹亲娘,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一套一套做下来得心应手。
送林父一个小妾,可不单单是为了膈应林母,更是安插人手在林父,也是一个吹耳旁风的得力助手,她非得把林府搞乱不成。
林时茶咬住一只鸡翅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殿外的日光。
直接让皇帝赐人给林父,很容易就能让人想到被安插眼线这一点,从而戒备起来,但那女人都是林父自己找的,想纳妾也是他自己想的,她可什么都没干。
林时茶愉悦的哼着歌,咬着鸡翅膀,吃的欢快。
原主不幸福,那谁也别想幸福,就是这么小肚鸡肠。
林时薇不懂姐姐让她写信提到嫡子是干什么,后来父亲纳了妾,母亲病倒,她好像就有些悟了。
原来姐姐是恨着爹娘的。
贺寻盘着腿坐在床榻上,漫不经心的说:“你爹为了升官发财,把你姐姐卖到宫里头,你姐姐不恨才怪。”
林时薇愣愣然,半晌才‘哦’了一声,无意识的倒了杯茶送到嘴边喝着,过了会儿才说话,“那姐姐应该也恨你的,她当日询问我介不介意给你赐人。”
她能懂得林时茶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让他们二人发生什么旁的感情罢了。
可是林时薇出奇的没有介意,反而心疼自家姐姐。
贺寻立马把手里的书丢了,盯着她:“你应了?”
林时薇点头,“应了啊。”
贺寻气了,“你应那干甚,你不是爱演戏夫妻情深么?那你应该表现的善妒并且拒绝才对!!”
林时薇看了他一眼,“我晓得你还爱我姐姐,可是你得明白你们二人不可能了,你我余生这般相敬如宾过也好,那我给你找几个合你心意的女人不好么?”
“我不要!”贺寻气得不轻。
林时薇觉得无语,指了指外面,“回书房睡觉去。”
贺寻穿上鞋就要走,“去就去,当本公子稀罕你,可别自作多情,我压根儿没打算留这儿。”
“哎你轻点声,别叫你爹你娘发现你晚上睡书房啊!”林时薇压低声音叫他。
“我知道!”贺寻加重声音,头也没回。
外头的夜色很浓,贺寻抬头望夜空,转过头接续往前走。他知道林时茶恨他,可是……
他除了不做声之外还能如何。
这日子过得真真没意思透了!!
贺寻双眼垂下,逐渐露出厌恶的神色。他也渴望得到权利,那样他渴望的东西或者人或许能够稍微近些,可皇帝不可能给他什么官职,因为他以前与他的眀贵妃定过亲。
他把他的路堵死了。
不给他留一丝一毫的念想。
想了想,睡也睡不下,最后贺寻翻墙出去花天酒地去了。
在酒馆倒是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摄政王。
摄政王看到贺寻,并未诧异,反而露出一副等待多时的神色来,叫贺寻迟疑许久。
而远在深宫的林时茶,躺在床上,玩着床边的流苏,心想,祁夜跟贺寻应该碰头了吧……不枉费她准备了许久引着他们俩目的趋于一致。
下一步,就是勾/引摄政王祁夜,啊不,是跟摄政王来谈个美丽的、骗他身又骗他权的爱情。
不过此前,得先喂饱太子这个小变/态,他真是个足控,无怪乎此前总喜欢盯着她脚看,床笫之间能把她脚丫子舔的发痒。
说曹操,曹操就到。
危亦尧到了,林时茶看到他,招了招手:“阿尧。”这男人贪恋她的身体,又或者说,爱一个人,就恨不得整天跟她泡在一起。
他怎么摸都不够,在这个宫殿内,什么姿势都来过,也仍旧是新奇劲儿下不了。
不过对肉食系的林时茶来说,这段时间的性/生活简直令她满意,他会冲动,所有理智近了她的身就会被瓦解掉。他不知分寸,蛮横冲撞,林时茶经常会怀疑自己身子骨会被顶散。
他力气也很大,这样的事情,足够叫人食髓知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定了时间了,在晚上十一点。
☆、皇宠
危亦尧是站在林时茶身后的, 林时茶手扶着书架,发丝粘在脸颊上,他用手帮她顺好了,她无经历管这些事情,双眼有些迷离泛水, 嘴无意识的微微张开,引得他想吻她。
他在她耳边问:“父皇在你宫里生气了?”
林时茶微微扭过头, 在承受些什么的时候, 双眼会有些无神, 但越这样越能将她装点的越发勾人,“我说……我想当皇后……呜……”
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出口, 就察觉他不对劲了, 他力气大了, 掌控着她腰肢的手也收的很紧很紧, “恩?”
她呼吸不过来,放低了声音:
“我想当你的皇后。”
危亦尧顿了几瞬, 发出了一声轻笑,意味不明, 好像只是简单的想笑而已。
过了会儿,他咬她耳朵,“这可是你说的。”
“你会娶我么?阿尧。”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 问完之后又在恼怒自己不该问,她总是爱这般纠结的。
“做梦都想娶你。”他的呼吸在她耳边,声音低到极致就成了呢喃:“你本就属于我。”
“痒。”她动了动头, 想躲开他的呼吸。
“痒?待会儿有更痒的。”他故意这么说,低笑的声音充满了愉悦。
夜色沉沉,一天终将落下帷幕。
林府却不那么美好,顾芳华进府之后受尽了宠爱,因为林父想要孩子,所以日日休息在她屋里,林母难免被冷待,她在怨天尤人,气林父违背了诺言。
她被宠了二十年,从未宅斗过,手段并不高超,总以为弄死了顾芳华,林父还会属于她,殊不知顾芳华段位高,她根本打不过她,反而让自己的印象在林父哪里一跌再跌。
一个月后,顾芳华被诊出有孕,这可高兴坏了他。相反林母却被逼成了一个妒妇,动不动就找顾芳华的毛病,但她也聪明,知道顾芳华有孕就不敢再怎么针对她。
皇帝也出奇,行云流水般的赏赐了一堆东西到林府。
顾芳华是假孕,为的就是整那一家子,这也是林时茶吩咐她的,这个不存在的‘孩子’能帮她大忙。
从聚辉殿出来后,摄政王祁夜大步往前,要出宫去,料知刚到假山处,忽然跳出来一个小太监,冲撞了祁夜,托盘里的东西撒了他一身都是,卫宿给气得不行:“放肆!没长眼的东西!”
那小太监看到是摄政王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祁夜有洁癖,胸前衣襟脏了一片只在难以忍受,卫宿着人通知了皇帝,皇帝叫他去启林殿换一身衣服在出宫。
启林宫位置偏僻,是万万碰不到宫妃的,因为它在东六宫的一角。
祁夜只得去了。
换好了衣服出来,卫宿开口:“主子,贺寻是不是……”
祁夜看也不看他,“恩。”
卫宿给祁夜整理着衣服,公宫里头的布料也好,听说这布料往日只赏赐了给贵妃使用。
“皇上对您也不错……”卫宿欲言又止。
祁夜:“你又知晓什么。”他并不怪罪卫宿多言,卫宿跟他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所以愿意给他解释。
“帝王侧榻岂容他人鼾睡,当年我助他登基,如今他却要怀疑我的忠心,找人陷害于我,他的企图是什么,要夺走我手里剩余不多的实权?还是想要我的命?你能说的清么?卫宿。”
卫宿被这一席话惊得说不出话来,眉眼有些无奈。
这时,左后方忽的有细微树叶被踩碎的声音,卫宿敏锐,“谁!谁在哪里!”
祁夜拔尖直逼出声的地方,假山之下,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被吓得想要尖叫,往后跌在树叶
上,祁夜看清她的脸后略微一怔,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尖叫出声。
卫宿看到来人也很惊讶:“眀贵妃!!”
她绝色容颜难掩变白的脸色,整个人颤颤抖抖,手抓着祁夜捂住她嘴巴的手臂,指甲都划破了他的皮肤流出了鲜血,应该是吓到了极致,整个人都在哆嗦。
祁夜见她这个模样,眯起眼,放开她的嘴:“你怎会在此处。”
她软在地上,也不敢去抓祁夜,“我、我我我跟皇上吵、吵架,心、心里烦闷,自己来这里散、散心,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对不起,对不起。”结巴着努力解释,这会儿到是没有了平日里端着贵妃架子的高高在上。
祁夜上下扫了她几眼,“那你也听到了。”
“别杀我,别杀我!我一定不告诉别人你想造反唔——”她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因为又被捂住了嘴。
“你想死么?”祁夜冷下神色,眼里暗透杀机。
她用力摇头,表示自己不想死,眼泪留下掉在祁夜的手上,滚烫滚烫。
祁夜放开手,拿剑抵着她的脖颈。
林时茶得以说话,扯着自己的衣领,“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皇上会为我报仇的!”她恐惧剑的锋利,所以恐慌之下什么都说得出口。
这倒是提醒了祁夜,现在的明贵妃真的杀不得,皇上已经透露出想要封后的意思,人选正是么明贵妃,如果在这个关头明贵妃死了,那死因就很可疑了,皇帝必定会彻查。
祁夜思绪瞬息间,缓缓收起了剑,卫宿着急:“主子!!”
祁夜跟着蹲下/身子,一手轻轻给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怎会杀你。”那封求爱信,到是派上了用场,反正这个女人以为他爱慕她。
果真,林时茶颤了一下,却住了嘴不再说话,躲着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
“我心悦你,你不是晓得么,娘娘,”祁夜逼近她,捏住她的下巴,“我的计划很完美,你的皇上龙椅坐不了几天了,你乖乖跟了我,我一样让你当皇后,如何?”
“你骗人。”林时茶模样似乎有些意动,但却又没有完全相信他。
“我怎会骗你,时茶……”他边念,边在心里确认了一遍明贵妃的闺名,确定明贵妃就叫做林时茶,“过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方才只是瞧见有人偷听,一时情急才拿剑对着你。”
“我登基后,后宫绝对唯你一人,好么?”
林时茶停止了抽噎,将信将疑,过了好久,才慢慢把手放在他手心。
“不过……你得让我相信,你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祁夜盯着她。
她迟疑片刻,“我该怎么做。”
“衣服脱了。”祁夜命令。
林时茶一怔,迅速捂住自己的衣服,“不行,不……不行!”
“卫宿,你去且守着。”
“是,主子。”卫宿很听话。
“不我不!这该死的是什么地方,我绝不要在这里,而且,我怎么保证你不是在骗我!”林时茶挣扎,使劲儿推搡祁夜靠近的胸膛。
居然没有被彻底蛊惑。
祁夜收起了手,“是我孟浪了,那我们去启林殿,我抱你。”
“我绝不骗你,”说着他将自己贴身玉佩摘下放在林时茶手心,“这是我的物证,你可以相信我。”
林时茶拿住玉佩看了又看,才低声点了点头。
祁夜对林时茶的答应毫不意外,他知道林时茶不爱皇帝,说不定现在林时茶心里想的人还是贺寻呢,但是她跟贺寻已经不可能,所以对此刻的她来说,只要对她好,她跟谁都无所谓。
但是这跟他也没关系,他要做的只是把她笼络在自己身边。
等他事成,第一时间就是杀了她。
林时茶被祁夜抱在怀里,脸靠近他的胸膛,眼神一片清明,哪里还有方才的慌乱和意动。
启林殿殿门被迅速紧闭。
期间皇帝身侧的苏景来询问了,卫宿丝毫不乱,礼貌的点头:“我们家主子嫌脏,要沐浴后在更衣,此刻正在沐浴。”
这在苏景预料之内,他点了点头:“无碍无碍,皇上惦记摄政王,不如晚膳也在紫宸殿用吧,皇上等着呢。”
“哎好,谢皇上恩典。”卫宿连忙行礼谢恩。
苏景看了一眼启林殿,也没怀疑,就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卫宿犹豫着敲了敲门,觉得这个时辰够了吧,既然主子是在敷衍明贵妃,那这个时间绝对够用了呀。
谁知,里头传出来的声音却充满了压抑与暗哑,“何事?”
卫宿一惊,低头回答:“皇上请您到紫宸殿用膳。”
里头没了声音,又是许久之后,屋门才被打开,里面有男女之事之后特殊的味道,曼帘内坐着一道丽影,她正在穿衣,姿态勾人。
卫宿都看直了眼,下意识吞了下口水,抬头看见祁夜警告的视线,立马背过身去,干咳了两声。
这个女人,真是出乎预料的美味。
祁夜整理着衣领,侧过脸看向林时茶,她已经掀开曼帘出来,眉眼皆带着春意,只抬眼这一个动作,就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祁夜收回视线离开启林殿。
而林时茶,手里握着可以随时联系得到摄政王的东西。
今日不拿她当回事,日后就得让他晓得晓得什么叫做真香!
她挑起眉,勾起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拉,今天三更了,我乖吗?
快夸我!
☆、皇宠
皇帝到飞翊宫之时, 是在某一日的午后,他已经又有一月有余不曾踏足过飞翊宫,明贵妃期间虽然也曾带着糕点到聚辉殿求见,大约是伏低认错来的。
但皇帝一回也不曾见。
在她心里头,或许当真认为他生气了。
她并不在殿内休息, 反而在后/庭的秋千上坐着,这天儿已然入秋, 秋风瑟瑟, 她浅紫色的裙摆一来一回轻轻的扫在铺满地的黄色树叶上, 身后的乌发跟着荡漾。
背影颇为萧瑟。
皇帝来回走了两步,并未上前而去, 过了会儿才轻咳出声。
那道背影一僵, 迅速回头, 结果因为动作太快没有握住秋千生, 身子一歪就摔了下来。
“哎!”皇帝忙伸手。
半个时辰后,御医为明贵妃处理好了脸颊上的擦伤才告退, 而她正负气不理人,委屈的泪珠子都掉出来了。
“哭什么, 也不怕沾了伤留疤。”皇帝指腹上有许多茧子,给她擦泪时刮得人皮肤疼。
她一股脑钻进他怀中,也不说话。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语气略微放的柔了些许,“朕允了你皇后之位便是,勿要再哭。”
谁知她激动的很, 打了他一下,抽着鼻子:“我是想要那个位置么?只是晓得皇后是皇上的妻子的意思,就算日后皇上宠爱旁人,也不会不要妻子。”
皇帝听了这话,眉毛动了动,才总算是正眼看了她,嘴上却说道:“说什么胡话,朕怎会不宠你。”
他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情爱之事入不了他的眼,也对那两个字嗤之以鼻,女人么,宠宠就够了。
“皇上是大猪蹄子,这话想必每个妃嫔都听过吧!”她哼了一声,那背对着皇帝。
皇帝:“……”他咳了一声,“好了,别闹了。”
“封后圣旨不日就下来,你且等着当皇后吧,朕已着人绣好了凤袍,明儿个叫苏景呈来与你瞧瞧,你看你哪处不喜再叫他们改。”
林时茶态度这才软和了些,到与他一起用膳时,已经彻底不生气了。
用完膳,苏景就悄默默过来,附耳在皇帝身边说了会儿话,皇帝听着,看了一眼林时茶,最后说了句:“那就许他歇着吧。”
“哎,是。”苏景又走了。
林时茶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家里的事?皇上方才专门看了我一眼呢。”
皇帝开口:“你爹纳的那个小妾有了身孕,主母眼中却容不得她,一来一回争执,推了她一把,竟直接把人推小产了,听御医说极有可能是男胎,你爹被气昏,病倒,着人来求假不上朝。”
林时茶脸色诧异,“我娘不可能这么……”
皇帝淡淡然:“女人嫉妒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神色愤愤,似乎很不忿,对皇帝的这句话表示不服气,嘴巴上却没有说什么。
“你日后当皇后,朕也望你处事公平公正,不得有任何偏颇,否则朕可要罚你。”皇帝警告。
“我晓得了。”林时茶不情不愿。
三日后,封后圣旨果然来了。
这道圣旨响彻天下,林氏有女,从秀女到贵妃,再到皇后,只用了半年光景,爬升速度堪比飞升。
民间把林时茶传成有着绝色容颜、倾国倾城的仙子,嫉妒的也有骂她妖妃。
这对林府来说,无异于是天降馅饼,但此时此刻的林府并非处处都是喜悦之情,林父气林母的手段恶毒,直接把她管家权给剥夺了,给了还在坐月子的顾芳华。
顾芳华惶恐非常,几次三番推脱不得,只好接手了下来。她上任后战战兢兢,丝毫不敢苛待林母,吃穿用度她皆最好,但越这样林母越厌恶她。
于是,两人某一次的谈话可就被林父给听了个正着。
顾芳华字字泣血,心甘情愿的低低哭泣:“我晓得主母与老爷感情亲密无间,妾只是个外来人士,孩子小产也不怪夫人,只怪我自己保不了他,我只求能安生在府里过日子,能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妾就算是功成身退。”
“这管家权只是老爷一时生气才给了妾,待老爷气消,妾便会求了老爷将管家权还了夫人,夫人勿要生气才好。”
料知林母听了更来气,当时就想打她:“要你假好心!!”她听得出来顾芳华是在挖苦她,什么叫生个大胖小子功成身退,不就嘲讽她生不了么?
还来跟她炫耀管家权,当她傻得什么都听不出来。
然而男人们就是听不懂女人们勾心斗角间拐着弯的话,听了林母的骂言骂语,又是训了一顿林母,直接叫人把林母给禁足了。
林母何时受过这个气,当时就递了牌子进宫来见林时茶。
林母在偏殿等候多时了,心里感慨这偏殿便这般富丽堂皇,那主殿还了得 ,心里不免升起一丝骄傲,还不是当时她换了亲事,才叫林时茶享受了这般的荣宠,都是她的功劳啊。
“夫人,娘娘已经梳洗完毕,叫奴婢来带你去主殿。”小桃亲自来接的林母。
林母忙点头,“好。”她又挺直了腰杆,多问了一句,“你便是我女儿的贴身宫女?”生的挺有姿色,这林时茶也不怕哪天爬了皇帝的床?
小桃点了点头:“是,夫人。”
心里却古怪,哪里有进了宫还管自己女儿叫女儿的,到了宫里头都得称‘娘娘’,这般不懂规矩,怕是仗着如今娘娘的身份要作威作福了。
进了主殿,林母都愣了,这里头的摆设物件,随意挑出一件都价值连城,可见皇帝对她的宠爱。
“娘。”
那边有人叫了她,林母瞅见华贵美丽的林时茶,心里泛起喜意,“女儿啊,母亲许久不曾见过你了,想的紧。”说着她看了看殿内的宫女们,直接开口:“你们都出去吧,没看见我跟你们娘娘叙旧呢,没长眼的东西!”训斥着。
小桃她们看向林时茶,林时茶神色不变,反而温和的点头:“你们下去罢。”
小桃心里不忿,但也不能说什么,唯有听话的带着其他宫女下去了。
殿内没了人,林母就开始哭着诉苦,拉了林时茶的手哭哭啼啼,道明了事情的原委。
林时茶思索片刻,提议:“父亲想要嫡子也正常,母亲何不亲自帮他纳妾。”
林母一点就炸,“我怎么可能给他找妾!!”
林时茶解释:“我是说,娘您自己找的知根知底,你也可以在她入府前抓住她的把柄,确认她能听你的话,到时候孩子降生你就养在自己膝下,去母留子,谁都不要在孩子跟前提亲生母亲的事情,就当她不存在,这样他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如此一来,嫡子有了,你与父亲还能和好如初。”
林母愣神了会儿,连忙接着问:“那这个顾芳华……”
林时茶比了一根手指,“自然是让她直接归西。”说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
林母脸色一白,呐呐的不说话,似乎在思考。
“母亲,你得晓得,父亲对那个顾芳华是没有感情的,他只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感情。”林时茶劝慰。
林母心思沉沉,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走后林时茶坐在院子里看了会儿日落,嗑着瓜子哼着小曲。
小桃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娘娘,封后大典越发近了,您可休要再用那些旺肝火之物了,到时脸上在长一个痘,您可没地儿哭去呀。”说着她自己都笑了。
“恩我不吃了不吃了。”林时茶头也没回,把手里的瓜子放在石桌上。
也不知道贺寻跟摄政王祁夜接洽的如何了,两人应该能将目的达成一致吧,只是祁夜肯定不会把皇位给贺寻,应该是许了他什么,或许许的是她这个准皇后。
一个人只有在最低谷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最大的欲/望。现如今的贺寻,显然就是这般。
祁夜很谨慎,不过林时茶也理解,这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他没有再见她,或许是在宫里头不方便,也不想冒这个风险。
反而是太子大胆许多,他很嚣张,因为东宫就在宫中,不需要出府去。
林时茶……她或许今后很难受孕。
皇帝的猜忌和多疑了,注定了他不会爱谁,而林时茶也懒得攻略他,他给她下药她也当乐的当没发现,否则日后有孩子她还不晓得孩子是哪一个的……
而皇帝下药,是为了稳定住目前的格局,他自认为能掌控的了太子,所以不想要新生的皇子降生来打破这个局。
冷情至此。
事情终于在封后大典这日有了进展,林时茶也猜测祁夜会选在这一天动手,因为这一天百官都要入宫来,越是喜庆的日子,皇帝越会放松警惕。
封后大典的流程繁复而漫长,林时茶穿着十几斤重的凤冠凤袍,每走一步都觉得双肩被压得疼,金銮殿外,皇城恢弘大气,红毯两侧站着百官,她与皇帝相携往金銮殿走。
金銮殿前的阶梯上,是龙的图纹,两人脚踩在龙纹上往前走。林时茶眼睛一撇,在左侧第一个大臣的位置上看到了祁夜。
他身穿朝服,对上了林时茶的视线,眼神沉稳淡然。
林时茶也跟着收回了视线。
两人将将走到台阶之上,手握鞭子的太监还不曾开始抽响鞭子示意新后的上位,就见皇宫外侧,密密麻麻的围上来一层又一层的绒甲军。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九点。
定好时间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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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宠
皇帝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虽然他也很敏锐, 但也为时已晚。
看到围上来的绒甲军的绒甲, 他脸色都变了:“御林军?!”御林军怎会在这里?他脸色骤然铁青, 立马去看摄政王的脸色。
“给朕拿下摄政王!!!”
祁夜挑眉出席, “谁敢?”他语气冷淡, 甚至轻呵了一声, 笑声清朗。
这时, 踏步而来的卫宿身披红色披风,意气风发握拳跪在祁夜身前:“主子,属下已经带兵围困了皇城,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皇帝仍旧没有什么真实感,愤怒而惶恐:“祁夜, 你究竟想干什么!!”
祁夜看了一眼皇帝身侧的林时茶, 意味不明的道:“皇上要封个林小姐为皇后,臣自然第一个不答应。”
皇帝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那封求爱信, 但是那不可能啊!那封求爱信是他伪造的,当日迁怒林时茶, 也是做样子给祁夜看,祁夜压根就没写过那样的信。
“你!”
难道这两人中间又有了什么龌龊?皇帝大怒, 拔剑而对。
林时茶尖叫一声,仓皇失措往一边跑, 祁夜丝毫没有保护她的意思,林时茶眼神一变,他正打着让皇帝大怒杀了她的主意呢, 还不用脏了他的手。
林时茶往太子那边跑,危亦尧迅速将林时茶护在身后,锋利的剑打击的声音清脆不已。
“父皇息怒!!”危亦尧跪地。
“滚开!!”皇帝眼神很冷,但他到底不如年轻气盛的太子,他只稍微动用了自己的武力,就夺走了皇帝手中的剑,剑尖反过来朝向了他。
“危亦尧!!逆子!”皇帝当真是愤怒到了极点,谁能想到自己一惯掌控着的太子居然反过来针对他。
祁夜已经派人缉拿下了皇帝,太子正要检查林时茶有没有受伤,林时茶却捂住自己的衣领,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厌恶大骂:“别碰我!登徒子!!”
她的凤冠也掉了,狼狈的躲在祁夜身侧,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危亦尧被打的脸歪了一下,神色怔愣了几瞬,显然林时茶厌恶与冷漠的态度伤到了他,但他在下一秒就懂了林时茶这么做的意思,她不想他被摄政王误会牵连,他握紧了手,任由祁夜人马将他锁拿。
祁夜觉得有意思,揽住了林时茶的腰肢,眯眼询问:“我听闻当日林小姐入宫选秀,太子看中了她向皇上求娶,皇上却将她封为了贵妃,原来这么久以来,太子都不曾歇了那份心思啊。”
危亦尧装的像平常那样平庸软弱的模样,只敢捏紧了手却不敢出言说话。
毕竟素日里他就是为皇帝给养成的这幅样子,也能降低祁夜的防备心。
倒是林时茶心里古怪,这太子居然这般信任她,相信她不会杀了他,帝王家容易出情种,果然这话只在每一任皇帝年轻时为真啊。
太子危亦尧不就这般么?
他不一定不聪明不敏锐,只是他最想要的,还是林时茶罢了,就连江山都要往一边挪。
于是林时茶抱着祁夜的手臂,低低念了一声:“我要当皇后……”
祁夜“恩?”了一声。觉得林时茶被刚才的变故给吓傻了。
她声音变大了,看了一眼太子危亦尧,“我要当你的皇后,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娶我!”
祁夜应了:“这是自然,我此次造反便是为了你。”
但这话,可不只是说给祁夜一个人听得,最主要的是,说给危亦尧听的。
果不其然,危亦尧怔神片刻,移开了眼神后微微垂眸,五官神色隐于黑暗中,叫人窥探不得,他的袖子在抖,不知道的人以为太子在恐惧,在害怕。
被押送东宫的途中危亦尧始终没有说话,关了门后,外头被上了层层的锁链,他离不开这里半步。
厚实的帷帘遮住了一切,危亦尧忽的笑了。
他紧紧盯着窗子,眼眸泄露着点点黑暗气息,唇线逐渐被绷直,直到再也笑不出,“祁夜……”
林府的人都反应不过来,今日是自家女儿的封后大典,自己本该当国丈了,接着莫名其妙的摄政王就造反了,还造反成功了,然后女儿居然能接着当皇后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事情,话本都不敢这么编吧?
林时薇却察觉到了什么事情,站在贺寻身后,“新皇会怎么样?我姐姐又当了皇后。”
贺寻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骗了你对么。”林时薇问。
“关你何事。”贺寻冷冷的回头看林时薇。
林时薇说道:“你不该在最低谷之时随便抓一根浮木就当救命稻草。”她是真心在劝慰。
贺寻问:“你为何总能这般冷静理智。”他不明白林时薇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懂她的心思。
“因为我学会认清现实。”林时薇轻声回答,“或许我过于悲观了些,但你是否也过于乐观激进,你我都需要站在中间段。”
“你总想重新得到姐姐,但你是否问过,姐姐她可还爱你么?”
贺寻狠狠怔住,失神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有……”他没有问过,他太理所应当了。
贺寻抬手捂住眼睛,恍然的坐下,红了眼眶。
“你如果真的爱我姐姐,你应当放下她,你以为她当了两任皇后日子会很好过么?我并不认为摄政王造反的理由真的是爱慕我姐姐。”不会有男人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更不会将她立得高高的任由他人针对。
贺寻沉默了良久,才哑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你便不会这般理智。”
林时薇想了想,想不到自己有那么一天,于是说:“可能吧。”
在天下皆传言林氏女是妖女转世,专门勾/引皇帝引得天下大乱的传言之中,林时茶得以二次受封皇后,但皇帝却换了个人当。
祁夜是遵守诺言,并未开始举办选秀,不过林时茶认为他只是在对朝廷大臣进行大换血,在掌控全局。
成王败寇,旧皇被杀,新皇登基,但因为旧太子太无能懦弱,新皇到是没有杀了他,为了昭显仁慈,只是卸任了他的太子之位,将他流放关外。
但是在太子被流放关外的路上,可能说不定就‘意外’死了呢。毕竟祁夜其实很小心眼。
林时茶有些担心危亦尧能不能平安活下来,如果危亦尧死了,那她弄死祁夜之后就直接申请完成任务了,可能任务完成度会低一些,因为按照原主的记忆与思维,她是不希望太子死的。
林府的任务也在进行中,林母很快就会被自己给作死了。
她吩咐顾芳华给林父下了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嫡子,官职做那么高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便宜了别人。
祁夜顺了林时茶的意思,直接给林父降了官职,连降两级,林父都懵了,想见林时茶,却没什么理由。
有官职那么低的国丈么?
这确定了是打压啊,名字说得好听点叫国丈,可是一点实权都没有。
飞翊宫除了小桃之外,也进行了一次大换血,林时茶身边,安插的到处都是祁夜的人,为的就是监视她,林时茶发现他很喜欢掌控全局,就连林时茶用个膳,他也要全部都知道。
这样的人,占有欲必定浓厚,掌控欲同样浓烈,极有可能是因为童年阴影。
祁夜为了表明自己对皇后的关心,招来了太医为林时茶诊脉,却发现了意外。
“皇后娘娘身子被下了药,恐后半生都……都无法生育。”御医额头不停流下冷汗,脸色发白,跪在殿内。
祁夜倒是没有意外多久,他能想得到旧皇为什么这么做,应该是不想影响太子的位置,如此说来他倒是真的薄情。
不过如今这个结果他到是挺满意。
林时茶在哭,身子都快哭过去了。
祁夜亲自去探望她,“不必如此,即便你不能生育,朕亦不会嫌你。”他柔声安抚。
林时茶抽噎着不停,“我只是伤心,我日日战战兢兢呆在他身侧,他为什么会这般对我,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她有些怨恨的说出这些话。
祁夜动作一停,“我不会这般。”没有用‘朕’这个说辞,而是用了‘我’。
林时茶沉默了会儿,“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爱慕我,如今这个皇后之位,你不是真的想让我当,只要你不杀我,要我如何我都愿意。”
祁夜收回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你在说什么,我自然是真心爱慕你。”
“或者,你放我出宫去吧……”林时茶抬起头,眼角滑落一颗眼泪,诚恳的求祁夜。
祁夜神色逐渐冷了下来,“放你出宫,你休想,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他就是杀了她,也绝不会让别的男人碰她一下。
这无关情爱,而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和占有欲。
“你好好当皇后,朕答应了你就绝不会食言。”有意思,这个女人居然能看透两分他的想法,他忽然不想杀她了。
“无法生育也没关系,日后朕会从别的妃嫔那里抱来皇子养在你的膝下,那就是你我的嫡子。”祁夜站在门边遥望着林时茶,“朕先回聚辉殿,你好生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晚安!!
☆、皇宠
呵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说好了当了皇帝之后绝对不纳妃, 结果这才第几天, 就跟她说要挪别的妃嫔的孩子到她膝下。
林时茶翻了个身躺在床榻上。
不过祁夜向来如此吧, 男人的话又怎能当真, 他如今当了皇帝, 自然是想着传宗接代, 为自己的后位着想, 林时茶现在不能生育,他的皇位又不可能捐出去。
林时茶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也不晓得那个小变态危亦尧现在怎么样了。御林军已经带着危亦尧前往边关,那地方位于两国交界处,前头正是与她所处的盛国积怨颇深的魏国。
那里的人会如何对待危亦尧这个来自盛国的男子呢?
林时茶翻了个身, 细细思索着, 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浅,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林时茶的状态并非特别的有安全感, 她无法彻底沉睡下去。
昏昏沉沉间,听到小桃坐在她身边低低的哭泣。
林时茶睁开眼睛, 果然瞧见小桃在抹眼泪,“哭什么?”
小桃:“娘娘醒了。”她忙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眼眶通红,抽噎着说话, “太子殿下被流放,新皇又这般……这般对您。”
“娘娘太苦了。”小桃贴身跟随林时茶多年,怎会不清楚林时茶如今的处境, 她心疼的紧,却无法做什么。
“无碍。”林时茶轻声回答,拍了拍小桃的手以示安抚。
“我本就只是他造反的一个借口。”林时茶的声音很轻很轻,在殿内也微不可寻。
小桃又愤恨起来,“还有那个狗皇帝,凭什么给您下药,您这么年轻就不能当娘,他的心真狠,我原本以为他宠爱娘娘,会一直对您好。”
林时茶笑了一声,过了会儿才开口:“帝王无情。”
“还好新皇封了您当皇后,否则日后您膝下无子,日子可就难过了。”小桃失落下来。
“恩。”林时茶低低应了一声。
林时茶又交代了小桃谨言慎行,才算尘埃落定。祁夜倒是不曾让人给她挪宫,林时茶还在飞翊宫住着,皇后所在的坤宁宫就此空置了。
一转眼五个月过去,春季悄然来临,根基逐渐开始稳定的新皇,举行了三年一次的选秀,帝后同时坐镇。
新生的秀女颜色极好,林时茶都看迷了眼,她不怎么尽心挑选秀女,都是祁夜在选,只是他对女色实在不怎么上心,也只是考虑着几个大臣之女必须入宫之余,随口选中了几个,选秀就此落幕。
夜晚,两道剪影落在窗子上。
祁夜一手抚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抬眼问:“今日你不大高兴。”
林时茶在对镜梳妆,通过铜镜看到祁夜模糊的五官,淡淡然开口:“皇上想要臣妾如何。”
“可是吃醋了?”祁夜微微蹙眉。
“吃醋?”林时茶放下凤钗,将它好生安置在盒子中,偏过头来,“臣妾还不配。”
祁夜觉得无趣,“好了,一不高兴便说话阴阳怪气,朕不与你计较。”
林时茶没有说话。
祁夜侧躺在小榻边歪了会儿,将手里的扳指取下放在桌案上,下了小榻踏步而去,他摆了摆手:“你且下去罢。”
小桃低眉顺眼,放下了梳子退下。
她微微回头疑惑的看向祁夜,祁夜却拿起木梳,亲自为林时茶梳头。
“皇上……”她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些日子是朕冷落你了,前朝事物实在繁忙了些,望你多体谅。”祁夜声音很淡,却也当真柔和了几分。
铜镜中的她微微垂眸,手却缓缓握住,祁夜注意着她这个动作,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肢,下巴放在她的发顶,“别生气,朕赔罪,可好?”
林时茶红了眼圈,撇开头不说话。
“嗯?”他再次出声。
“我觉得很寂寞,”她终于开口应答了,“你总是忙忙忙,没有人陪我说话,整天坐在飞翊宫中,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挨过去。”
祁夜沉默了片刻,“你可心悦朕。”他问。
林时茶问:“臣妾该心悦谁?我的夫君是你,日后要相伴一辈子的人也是你了。”
这句话便是另类的回答。
“好,日后定多抽时间陪你。”祁夜做出了承诺,“安置吧。”
“恩。”她恩了一声,回过身来。
祁夜横抱起她,一同入了内殿,小桃悄然上前将水红色的曼帘一一放下遮住内里的光景。
祁夜得承认,这个女人不一般。
经过这半年的相处,她性子很好,有时候似乎心思很简单,有时候却又忽的很难懂,也许是女人的心事,他偶尔有兴趣去探索,但更多的时候是不耐。
但祁夜得承认,林时茶如今的状态,适合当一个皇后,且她会很合格。
同时她的身体令他迷恋,祁夜不是没有过女人,但他野望更大,并不认为这些东西有多吸引人,尝过之后也就泛泛,但林时茶的身体却与旁人都不一样。
他在她那里睡过之后,总要禁/欲两日保持清明,他严格要求自己,不使自己沉溺于肉/欲。
次日清晨,百灵窗外的鸟鸣声叫醒了祁夜,大太监魏海急匆匆进了来,在曼帘外求见,祁夜揉了揉太阳穴,瞧了一眼身后的林时茶。
她也被叫醒了,正一手撑着床榻茫然的看过来。
祁夜有些烦闷,扯过一旁的衣服拢上,撩开曼帘出去,“何事如此惊慌。”
魏海跪地:“回皇上的话,林大人府邸今晨发生大事了,林夫人坠井身亡。”
话音刚落,曼帘猛地被拉开,皇后娘娘扯着外衣赤脚出来,厉声:“你说什么??!!”
祁夜回头看她,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
午后的日光融融然,皇宫中的马车迅速赶出,在林府外停了下来。
开门的小厮瞧见华服的林时茶,腿都软了,“皇、皇皇皇皇后娘娘归宁了!!!!”
飞也似的奔回内府叫人。
半个时辰后,林时茶坐在上首,林父急匆匆赶回,果真瞧见了自己的这个大女儿,他脑子都在嗡嗡嗡的疼,“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时茶目光放在身后跟来的两个女子,一个气质温婉的正是顾芳华,另外那个容貌艳丽,一瞧就不是安分的主的便是林母生前自己找来给林父生儿子的妾室。
这半年来,林母听了她的建议,真的去物色合适的人选,但是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林时茶精挑细选□□出来的顾芳华。
林母还算计着除掉顾芳华,却不知道自己找来的妾室没过多久就被顾芳华给策反了。
两个人合起伙来反杀了林母。
这才有了林母坠井身亡的事情。
林时茶盯着容貌艳丽的女子,“这位是……?”
林父多少有些尴尬,“回娘娘的话,这位是你母亲生前叫人抬进来的柳姨娘。”
“哦。”林时茶语气怪怪的哦了一声。
“本宫母亲怎会忽然坠井身亡,父亲可有头绪。”林时茶问林父。
林父模样惭愧,“许是臣的错,前些日子她意图给顾姨娘下药之事被臣发现,臣就将她禁足,也是因为太气了,没有理会她的求情,许是她绝望了,才会这般……”说道这里,林父懊悔,心里满是愧疚。
无论如何林母跟了他二十年,感情还是有的。
“哦?难道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么?”林时茶目光审视的盯着下首的两个女人,两人立马‘噗通’跪地磕头,“娘娘明察,此事绝对与妾无关啊。”
两人不停磕头,脑门都磕红了。
林父也有些不满大女儿将这件事情牵扯到两个妾室身上,“此事与她们无关。”
林时茶却大怒,拍案而起,“林大人难道不是在宠妾灭妻么?!!”
“你!”林父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碍于身份不能对林时茶做什么。
你自己原本就是个妾,哪里有脸说他宠妾灭妻!
林父心里烧起怒火,面上却不敢说什么,跪下认错。
“此事本宫必定要查清楚!”林时茶脸色铁青。
林府的桃林中,林时茶站在一棵桃树下,过了许久,顾芳华才悄然到了这里,“娘娘。”
林时茶转过身来,冷着脸色,“本宫要你三个月内怀上林府的孩子,务必要是男胎。”
顾芳华一怔,“可是老爷他……”早就别下药,他不能生育啊。
林时茶脸色不变,只是扯了扯唇角,“恩?”
顾芳华一瞬间就悟了林时茶的意思,低头应下,“是,娘娘,奴婢定然做到。”无论是抱来一个男孩,还是要她去跟别的男人苟合,只要她办到就好。
“日后你的儿子承袭他的位置,你便可享清福。”林时茶意味不明。
“是,娘娘。”顾芳华语气越发尊敬了几分。
远在边关处。
“阿休啊,把那些衣服都洗洗啊,然后过来吃饭了。”
远处正在脱绒甲的男子吆喝了一声,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应了一声,他看起来身形单薄,抱起那些脏衣服去河边清洗。
原来这个男子便是杀了边关一个士兵,冒名顶替的危亦尧,他知道祁夜定然会在外面把他给
杀了,所以他将计就计,就让祁夜以为他死了。
蛰伏在边关养精蓄锐,只为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定好了时间了啊,照旧晚上九点钟~
☆、皇宠
春末。
林母坠井死亡之事查的一清二楚, 原是林母为了要嫡子, 控制了柳姨娘入府, 掌握她家人的生死来逼迫她生下男胎交给自己抚养。
柳姨娘面上是答应了,但心里憎恨着林母, 于是俩人窝里斗, 她把林母给干掉了。
结果一出,林父首先就无法接受。
自己相处了二十年的夫人居然会是这样的人,但他也清楚一切都是他逼出来的,此前他不急着要嫡子之时,她从未这般激进偏执过。
林父就陷入了低沉,这时候顾芳华就出来了, 她日日照顾着林父,逐渐软化了他的心。
一月后,顾芳华意外有孕, 这个喜讯让林父走出了林母身亡的情绪。
林父上了折子请封顾芳华为继妻,引来皇后的极大不满, 但她在不满也阻止不了林父宠爱她,于是只好作罢。
祁夜来跟她说这件事情, 林时茶气得不行, “我母亲的死,顾芳华定然不会于此毫无干系!!”
祁夜淡声:“她此时怀有身孕, 你爹正爱护有加。”
“我知道。”林时茶加重了语气,过了会儿丧气,快要哭出来, “我娘从小疼爱我。”
祁夜夹菜的动作停了片刻,“当年你与你妹妹换亲之事,是你娘做出来的,你应该恨她。”
她先是怔愣片刻,之后才黯然:“我晓得,但那一切都是旧皇逼得,我理解。”
“况且如今我过得很好,贺寻与我妹妹过得也很好……我已经不恨了。”她吃不下饭,坐在跟前伤神。
“她总归是我娘,生我养我的娘亲。”林时茶低低说着。
“用膳吧,别多想,朕后日叫你妹妹入宫陪陪你。”祁夜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