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学生前去展览馆参观、了解木雕工艺。施家作为当地木雕业大户,所拥有的木雕藏馆是江城规模最大,馆藏最全的,并且施家和当地机构关系密切,藏馆也是各大学校合作单位,每年都会有几次学校展览日。
林骁仔细品了一下施景深的话,就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于是提醒道:“我记得下午好像是小学生……”
施景深有些意外:“是小学生?”
但下一秒,再改变主意的话说出口前,施景深突然又记起了早上的插曲。
虽然并不知道雁栖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但现在回想起来也能明白雁栖当时有意的逗弄。
想到那时的窘迫,施景深觉得这是个还回去的机会。
于是一点也没觉得想法幼稚的施景深无视掉林骁的潜台词,一脸正经地点点头:“既然雁小姐有需求,正好安排她一起参观。小学生参馆会有专人详细讲解,对雁小姐也是一件好事。”
林骁彻底明白了,施景深确实是要雁栖和学生们一起参加展览馆科普一日游。
国际知名修复大师和小学生们一起在木雕馆接受木雕教育……
想到这个,林骁就觉得有些玄幻。
“还有事?”施景深抬起头,皱眉看林骁。
“啊……没有了。”林骁摇摇头,这才转身退出办公室。
将最后一份文件浏览完毕并签好名字后,施景深满意地合上。
中指和拇指微动,手中钢笔就转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圈。
想到雁栖走在众多小学生中会有的尴尬和别扭,他微微勾起唇角,神情带着得逞和狡黠。
“那个麻烦的女人,和一群麻烦的小学生在一起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施先生:我英俊,多金,还——
雁栖【打断】:幼稚。
雁栖:我爽朗,温柔,还——
施先生【小声哔哔】:麻烦【但我就爱被你麻烦】
☆、14点甜
当看见一群带着小黄帽的小学生时,雁栖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电话里林骁尴尬的语气是为什么。
虽然呆在一群小豆丁中间很有些尴尬,但是这又让她想起读书时和施景深的日常,那时候两个人偶尔也会你来我往地捉弄对方。
想到以前的趣事,雁栖眯起眼。也许林骁和施瑾说的是对的,施景深其实没有变,剥开冷淡的外壳,内核里还是那个开朗又稚气的人,只是现在又多了些别扭罢了。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雁栖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愉悦。
她坐在最后一排,身边只有一个小男孩和她一起,小家伙大概走高冷路线,不但不和班级同学们一起坐前排,还始终面无表情地绷着脸,让好几个想和他坐一块的小姑娘都放弃了。最后还是雁栖心脏够强,毫不在意身边的低气压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一路上他都没理过雁栖,始终侧着头看窗外。此时突然听见雁栖笑,到底被勾起了好奇心,小心地打量起雁栖。
雁栖也侧过头,小豆丁眼神有点冷,面上酷酷的,只是配上那张粉嫩嫩的小脸蛋,怎么看都是个高冷的糯米团子。雁栖眯着眼搭话:“小家伙,开心吗?等下就到木雕馆了,一定要玩的开开心心呀。”
她笑的特别开心,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哼,幼稚。我才不是小家伙。” 这是两人同行来,小朋友说出的第一句,话才说完,脸上对应着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只是配上婴儿肥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这个表情就丝毫没有威胁力,反而显得更加可爱,像是玩偶城里的毛绒娃娃。
雁栖憋住笑,一本正经地说:“不要总噘着嘴啊,小朋友总噘嘴会流口水的。”
“……”过了十几秒,小朋友皱起眉,“你说的是真的?”
视线和小朋友对视上后,雁栖立刻使劲儿点点头,像小朋友表明这是一句真话。
“要多笑啊。”雁栖手勾着嘴角和对方示意,“就像这样。”
看着小家伙皱着眉纠结着要不要笑的模样,雁栖终于没忍住大笑出声。
动静有些大,立刻引起前面小朋友集体回头,视线在雁栖和小傲娇身上来回转。
小家伙这时也知道自己被骗了,立刻绷紧回了脸,冷脸睨了雁栖一眼,“哼”了一声后转头看车外,这次连身子都侧过去了,彻底不理雁栖了。
自觉自己被嫌弃了的雁栖收起笑,看着旁边这颗小脑袋,突然觉得他很像现在的施景深。
一样的喜欢面无表情地绷着脸四处走,但偶尔捉弄一下又很容易就上钩,得知被骗后又会高冷地炸下毛。雁栖被自己这个比喻逗笑,脑中突然又起了坏心眼,她没多考虑,随即拨通了林骁的电话。
以需要专人陪同讲解施氏木雕史为由请林骁帮忙联络后,雁栖心情甚好地挂了电话。
趁着小家伙不备偷袭地揉了揉小家伙脸颊好几下,直到被瞪了才收回手,目的地也在这个时候到了。
等到大巴进入木雕馆园区停好车,小家伙溜得飞快,跟着老师第一个下了车。
他们去的藏馆不在一块,小家伙只留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雁栖也转身朝着木雕馆东院走,东院藏馆非公开,只有特定的客人能进入,因为林骁提前打了招呼,所以雁栖很顺利地进了门禁。
木雕馆占地面积很大,馆外设计偏中国风,亭台楼阁简单大方,院子中间的湖里不时有鱼群游过。环境非常好,但雁栖没多做停留,她还有公事要做,于是只逛了会儿就进了馆内。
刚走到二楼就瞧见林骁朝她走来,边走边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雁栖顺着林骁指示看过去,施氏木拐发展栏的展台前施景深正一脸寒霜地盯着她。
雁栖眨眨眼,自动把这张脸和不久前的高冷小团子重合了起来。
于是又有些想笑,她边走近边控制着表情,等到了施景深面前时,脸上已经没了调笑的样子。
她很正经地和施景深打招呼:“施先生,没想到你也来了。”
“听林骁说你需要一个人帮你了解施家木雕的发展史以及龙雕木拐的诞生,特别是需要知道我爷爷和龙雕木拐之间的情感纽带。”施景深垂眼扫了她一眼,带着点意味深长的问:“所以我来了,还满意吗?”
雁栖有点心虚,努力表现出一副专业严谨的样子说:“修复和复刻工作不同一般创作,想要接近完美就必须要保证复刻时对木雕品的感情无限接近原创者,这样做出来的部分才不会突兀。”
施景深听后点点头,清扬嘴角应道:”原来是这样。我以为雁小姐是怪我安排你和小朋友一起游玩,所以故意找我来这里抗议的。”
雁栖咳了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她这下肯定施景深确实是看破她的小心思了。
没错,在大巴上打给林骁时她说的话确实有暗示要施景深陪她一起参观木雕馆的意思。
只是她说的也不全是玩笑,今天来木雕馆的目的就是为了全面了解施氏木雕的发展,以及施老爷子和龙雕木拐的关系。
因为她要确保自己是了解这件作品的。只有这样,修缮复刻时她才有信心将龙雕木拐还原到最真。
雁栖虽然从事木雕业,但她和她父亲一般的工人们还是有不同的,工人们大多数是以雕刻制作木雕为生,仅仅将木雕看做是商品,没有太多情感色彩。
雁栖要做的则是把木雕品当做艺术品,每一次的创作,修复,甚至是复刻,都是在进行一次艺术创作。除了手法要精湛外,雕刻时她的状态,情感如何都十分重要。
对于雇主来说,做到极致才能让雇主真正满意。
对于雁栖自己来说,每一次的了解也是在和木雕本身的一次交流。
雁栖必须要清楚她手中的木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又承载了多少创作者的情绪在里面。能有一位了解施裘的施家人在是最好的,但是没有的话,雁栖也可以通过纸面资料等自行了解和推测,虽然效果不是最好的,但是以往接受的委托中也有这种情况。
两个人没又继续交流,简单的问候后,施景深带着雁栖朝着左侧的展台走。
施景深走的略快了一些,雁栖跟在身后,其他同行的人跟在身后。
短短的几米路随行的秘书和林骁电话一直不断,施景深不时要停下讲解沟通公事。
雁栖意识到施景深真的很忙,也有些后悔拨给林骁的那通电话,此时她能做的,只有快速了解施氏木雕,这样也不会占用对方太多时间,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快速进入了正题。
处理好突发的事务后,施景深继续着刚刚的话:“这个木板凳是我爷爷最常用的,我爸说他以前总看见老爷子坐在那上面琢磨作品,龙雕木拐最后一个飞天就是在这上面做完的。”
“你看这里,木块边缘的地方,刻的是我父亲的名字。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每个人出生他都会专程雕一块生肖像,木头是老爷子亲自种在院里的,林叔说那颗树是一家人一起砍下的,可惜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施景深和老爷子关系很深,提到施裘话渐渐变多。
雁栖一直跟在施景深旁边,两个人沿着展台的方向从一侧慢慢开始向前,每到一处特别的藏品施景深都会停下来为雁栖细细讲解。雁栖很少开口,安静地听着,偶尔用本子做些记录。
施景深的音调偏低沉,已经和记忆中清亮高扬的音色十分不同,但在讲解过程中有意放慢的语调,不时询问的眼神和以前几乎没变。雁栖明明在仔细听着,眼前的画面却慢慢变模糊,再渐渐变清晰,那是高一期末考前的测试周,沉迷木雕的雁栖英语小测总是不及格,害怕被请家长的她时时在施景深面前垂头丧气卖可怜,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每天早晨的护城河小凉亭都是两人的小课堂。
施景深如现在一般,一边拿着书本念单词,一边看着她默写。
“这个错了,雁栖你是笨蛋吗?”
“哈哈哈你居然觉得它是形容词?哎这个应该这么写……”
到最后,少年挫败地蹲下,双手揉乱的头发唉声叹气:“只能祈祷你和我一个考场了……再不然,你就全部选c吧。”
……
雁栖抬头悄悄看着施景深,他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男人,五官更加锐利深邃,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的旋音般美好。
雁栖其实并不抵触施景深的改变,她只是难过,现在的施景深不会再为了她蹲下身,一脸挫败地揉乱头发了。
讲解依旧在继续,但时间越长,施景深越觉得雁栖似乎有些低落,从刚刚的逞后的愉悦到现在似乎开始低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对方外表明明很正常。
“你……”隔了一会儿,施景深停在展台前面,他没有立刻开口,小幅度地侧头观察着雁栖,后者没发现他的动作,正把笔杵在摊开的笔记本上,牙齿轻咬着笔头,一脸的心不在焉。
出口的话被唇舌拖住没了后续,同时被迫停止的还有他双眼停留的方向。
柔软的唇瓣被笔头压的凹陷一处,啃咬笔帽的动作让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现。
就那么几眼,施景深就觉得喉咙变得干涩发紧。
这个时刻,施景深和雁栖,开始不同程度地走神了。
跟在一旁的林骁也注意到了雁栖在走神,“啊!”在发现施景深也看向她之后,林骁迅速捂住下意识的惊呼。
林骁知道施景深最厌恶的就是工作期间有人发呆走神,每次发现这种不敬业的行为都会非常恼怒。
林骁一点也不想两人因为这件事再有矛盾,于是他侧身背对着施景深,十分努力地朝着雁栖挤眉弄眼,希望能“叫醒”她。
可惜天不遂人愿,首先被“叫醒”的是施景深。
手收回裤袋里暗中使劲儿收紧拳头,十指的紧绷感让施景深找回了清醒,视线从令他晕眩的唇瓣快速扫过,施景深转头看向别处,同时低声开口:“雁小姐……雁栖?”
“啊……”雁栖转头,满脸恍悟,“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居然亲口承认了走神……林骁有些不敢看施景深的脸,正准备出声打岔,耳边施景深的声音清晰传来,“没什么,累了的话先休息一下。”
“……嗬!”林骁终于没忍住出了声。
施景深扫了林骁一眼,随即引着不在状态的雁栖朝外走,林骁顺着方向看过去,正是木雕馆中供人休息的椅子。
有人在眼前走神,还嚣张的承认了居然都没生气?!
虽然开心施景深没动怒吓到雁栖,但是林骁还是非常想知道眼前这个披着施景深皮的家伙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林骁:哥,你不爱我了_(:3」∠)_
林骁:以前每次我走神你都毒舌的很high_(:3」∠)_
林骁:哥,你咋变了_(:3」∠)_
施景深:滚蛋
恢复日更了,请大家原谅我【嘤
☆、15点甜
两人休息时,施景深快速处理了待办事务,之后便让随行的秘书等人回了公司,只留下林骁和司机,是等到木雕馆结束直接回施宅的意思。趁着施景深不注意,林骁走到雁栖身边,藏着音调和雁栖感慨:“还不到晚上七点就回家,这是第一次。”顿了顿,朝雁栖伸出手指,“多亏了你啊,雁栖。”
等他们从木雕馆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刚走到藏馆院中的回廊就听见小孩子的哭声。
雁栖应声看过去,前面两个小孩子一前一后地站着,哭的那个是小女孩,正噘着嘴叉腰站在小男孩身后,一边抽泣一边嘟嘟囔囔。可惜小男孩一点反应没有,始终背对着小女孩。
雁栖眯起眼,那个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上午一起来的那个高冷的小豆丁。
只不过现在已经退去了高冷,此时正垂着眼,一副很困扰的样子。
两个人似乎闹了矛盾,无论小丫头怎么在背后抽噎,小男孩儿都像没发现似的站在原地。
见雁栖一直在看,施景深便停下来,站在雁栖身边,看着前面的小孩问雁栖:“你认识?”
雁栖点点头,想了下抬起头看着施景深,“那个小家伙是我的大巴同座,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呢?等等看。”话说完,雁栖突然想起秘书临走前曾说过要传一份报告给施景深看,于是赶忙改口,“啊,我是说我自己呆会儿,你们先回去忙吧。”
“没事,等等一起。”
“什么?”雁栖愣了下才明白,施景深的意思是说他没事,等着她一起走。明明只是很寻常的社交礼仪,雁栖却越想越开心,甚至有些心动。意识到自己在乱想什么后,雁栖悄悄深呼吸,视线快速从施景深完美的下颚线扫过,落在了那两个小豆丁身上。
见施景深没什么表示,林骁和司机也就停下来,站在两个人身旁看热闹。
因为是下班时间林骁也随意了些,看着前面嘀咕:“那小男生有点不解风情啊,小丫头都哭了还不知道哄哄,为他长大发愁。”
司机也是个年轻人,立刻接道:“小孩儿长得那么可爱,大了会有女生喜欢的。”
林骁凑近施景深,见他看过来,略微加重了音调意有所指地说:“男人嘛,要是一直硬邦邦不懂哄女孩的话,长得帅也没用的。”见施景深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叹了口气,“难讨老婆啊……”
司机也是个年轻人,立刻接道:“林哥,那是不是就叫凭实力单身啊?”
“没错!”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直到施景深看过来才住嘴。
三个男人在后面演了一台戏,雁栖的注意却被勾起小朋友勾住了。
她迈开步子朝前面走,等走得近了发现小女孩一直在伸手朝小豆丁眼前送,手里拿着的东西还有些眼熟。
小女孩长得很白净,两个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她还没发现雁栖,此时正苦恼异常地和小豆丁喊:“乐乐你听见我的话没呀!阿姨说你忘了带这个呢,所以我帮你拿过来了。”
见小豆丁不说话,小女孩努努嘴,委屈的话音都带上了哭腔,“乐乐你带上它呀,阿姨说你不带它我就不能和你玩一块了。我要和你做朋友呢!”
滚圆的泪珠含在眼眶里将掉未掉,小女孩便使劲儿眨起眼睛往回收眼泪。
雁栖见了噗嗤一笑,小女孩听见了看向雁栖,见她走近,小女孩立刻跑上前,含着眼泪和雁栖说:“姐姐,你帮帮我吧,乐乐不理我说话。”
等雁栖走到小男孩面前,他惊讶地睁大眼,又立刻瞟见小女孩手里的东西,突然伸手抓住,收进手心双手背过去,像是要藏起来一样。
雁栖笑眯眯地看着,也没出声,只是蹲下身朝小豆丁伸出手,比了比。
小男孩立刻睁大眼睛,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雁栖和小豆丁挑挑眉,伸手摘下左耳的助听器给小男孩看。
然后用手语告诉他:我也有,我们是一样的哦。所以,不需要藏起来。
小男孩红了脸看着她,雁栖揉揉他的脑袋,视线落到一旁,问小女孩:“告诉姐姐,为什么哭啊?”
小女孩儿吸吸鼻子,委屈地说:“姐姐你帮我你帮我吧?我想和他做朋友,但是他总是不把这个东西戴到耳朵上,故意不听我说话。”
雁栖转头看小豆丁,他似乎才发现小女孩哭红了眼,有些慌乱地张张嘴,见雁栖看过来,又哼了声,“怎么又哭了,很吵啊。”
“你每次都把它拿掉不听我说话,明明我说话很小声,阿姨都夸我声音很好听,一点也不吵!”
“我教你一个方法。”雁栖才发现施景深也过来了,正蹲下身,对着小女孩说,“即使他不带那个东西,你也可以和他说话,让他听见你在做什么。”
小女孩睁大眼看着他,满脸好奇地问:“是什么?”
施景深伸出手慢慢地打着手语,手指修长,动作干脆利落,像是以指为弦,划出了一篇乐谱,看的小女孩拍起手。
施景深手把手教小女孩,解释着:“这个意思是说,你好,和我做朋友吧。”
施景深动作的时候,一旁的雁栖和小男孩全都惊讶的看着他。
小男孩顾不上维持高冷,凑近施景深,他朝施景深耳后看了看,确定对方和他不一样后,伸手重复了一遍施景深刚刚的动作,皱眉问:“你怎么也会呢?”
施景深也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实际上,直到走近小女孩身边,比出这个动作为止,他都不确定这是不是对的,他一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可是即使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出现了这套手势,心里却有一种笃定让他做出了动作。
若有所思的视线下意识又落在了那双水润的眸子里,熟悉的感觉纷至沓来,施景深心念一动,随即笑起来,“也许,曾经学过。”为了某个人。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一起坐在后座,施景深一直在低头看秘书传来的计划书,专注又冷峻的面容让雁栖无法开口,只不时小心地看他几眼。
施景深注意到雁栖的欲言又止,他放下平板,轻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揉着眉心问:“有什么事吗?”
“你刚刚的手语……是……”雁栖想问他,你是不是记起了以前的事?因为施景深以前确实是会手语的。他们的熟悉也是从施景深和她比着那个手语说“我想和你做朋友”开始的。
雁栖眼中的希冀太浓烈,也正是这抹浓烈的渴望,突然刺痛了施景深,他来不及理清这种刺痛源自于什么,只能努力压下苦涩勾出淡笑问对面的人:“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什么?雁栖,你——”
你是在期盼着这样的我赶紧消失吗?这样,以前的施景深才能回来。是这样吧……雁栖?
施景深闭上眼,咽下即将冲出在喉舌的冲动。施景深无法问出口,他不想听见对面的人说出肯定的答案。那一定很痛。
这个时候,情绪起伏障碍成了施景深最有利的铠甲,尽管心口被刺痛淹没,他还能维持冷淡平静的面容,侧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让雁栖能够看清他的眼睛,轻声问着雁栖:“你觉得我是谁?雁栖,你现在看到的是谁?”
真的不是一个人吗?雁栖躺在床上,想着车里时施景深说的话。
雁栖明白,施景深很介意自己把他和过去的施景深联系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施瑾和林骁的话让雁栖模糊了过去和现在的界限,也或许是因为早上的相处很愉快,让燕夕一时间忘记了,施景深曾经说过的对于过去的抵触。
这时候雁栖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自己没有想过的问题:若即使记起过去的事,施景深也不再愿意接受过去的一切,那她应该如何应对呢?
要离开吗?她轻声地问着自己。
片刻后,雁栖双手揪起绵软的被子,用力盖住眼睛,任由视线被黑暗包裹。
与雁栖几米相隔的施景深此刻睡得也不安稳。他在做梦,梦境像是在眼前铺开的画卷一样,他是停在画卷前的人。画卷上有两个人,面容模糊,但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女孩一直垂着头,似乎情绪低落,背对着她的男孩在旁边,困扰地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男孩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女孩的身前,看着她,大声地说:“你别难过啦,他们不理你你也不要理他们,还有我啊,我想和你做朋友!”
女孩儿摇摇头,低着头走开,画卷最后只剩下男孩,挫败地叹着气。
片刻后,画卷一转,又变成了另一个场景。还是那个男孩和女孩,但似乎是另外一天。
男孩很高兴地凑到女孩面前,依旧大声地说:“我想和你做朋友。”
女孩没出声,男孩突然朝女孩儿伸出手,和她比划着。
施景深很清楚,这就是白天他记起来的那句手语。——我想和你做朋友。
施景深走近两个人,男孩此时恰好抬起头,让施景深看清了他的脸,那正是他自己的脸。
男孩突然看向他,大声问:“这才是施景深!你为什么不想记起来?”
施景深猛地睁开眼,窗外夜正深沉,他却再也无法睡着。
这个梦预示着什么?过去的记忆一点点恢复,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被过去的自己所侵吞吗?如果真的是那样,他还是他吗?施景深无法给自己答案。
似乎从雁栖出现在自己身边开始,他的情绪也如被接通断口的开关,一个个在神经里起伏。
喜怒哀乐,他最近感受的越来越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雁栖。又该怎么面对她?
有些疲惫地坐起身,施景深伸出手轻轻地覆过眉眼,低沉的叹息中夹杂着数声纠结又缱绻的低语——雁栖……
作者有话要说: 林骁:凭实力单身,我哥最棒!
施景深:看看这故事到完结谁没老婆:)
林骁:哥你过分了qaq
☆、16点甜
木雕馆之行后,雁栖和施景深两个人都多了些顾虑,于是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对方,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仿佛不久前的亲近是场错觉。
雁栖在苦恼着,要如何对待施景深,施景深也一样。
他们很默契地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处在一个关键的结点,不再是最初重逢时候的样子。
两个人对于这种改变都变得非常在乎,不想破坏,于是没想通怎么做前,全都变得小心翼翼。
即使不接触,也好过在没想出好的应对之前惊扰对方。
相互逃避着过了数日,雁栖终日在工作室进行修复工作,施景深也似乎变回了以前的工作狂。
不久前曾吩咐过查探梁肖的消息正好传过来,林骁把拿到的资料递给施景深。
施氏总体还是家族式经营,几个施家人都是股东。
此时正好在开施家的家族会议,施景深的姑姑和父亲等都在,施景深也没回避。
看到施景深示意,林骁开口:“已经查清楚了。梁肖之所以搭上木雕协会是因为近期会在北海举办木雕业的地会,梁肖应该是看出我们近来和协会那边关系破裂,所以趁此拉拢对方,她想进入地会。”
地会每两年举行一次,是木雕业的盛会,但却是半开放形式。
地会总的来说就是一场酒会,受邀出席的都是在木雕行业以及相关行业的资深人事。
无论是对于追求艺术的木雕师还是寻求商机的木雕商人来说,这都是一场盛会。
只是作为商人想参加地会必须要有一定实力,同时也要得到木雕界有分量的人推荐才可以。
往年,施氏一直是与江城木雕协会一道参与,自从施景深上位决定调整企业发展方向后,与木雕协会也有些隔阂,最重要的是他不再如之前祖父辈那样花费大笔钱财打点木雕协会的大小理事。
这个举动让木雕协会会长及诸理事十分不满,于是两边关系每况愈下。
林骁看着施景深,有些遗憾地说:“看来今年地会我们很难参加了。”今年的地会在北海,北海属于江城地段,木雕协会既然和梁肖走到一起,那势必会给周遭木雕匠人压力,阻止施氏参与。木雕协会准备联合当地木雕业孤立施氏,这个意图非常明显,只看他们连地会将要开在江城都没通知施氏就能看出。
施景深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应下林骁的话,过了会儿问道:“景擎那边如何。”
林骁有些挫败地答:“他参加聚会的时候碰到了梁家人,似乎起了冲突,那场酒会是木雕协会副会长黎辉主办,他闹得有点难看……”
林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屋里的人都明白结果是什么了。
施景深的姑姑施理有些尴尬,毕竟这是他的儿子。一年前她的丈夫监守自盗,和弟弟演了一出双簧,吞了施氏大笔货款捐款潜逃,让施氏损失惨重。虽然两人逃跑失败,损失一部分被追回,她也和丈夫离了婚搬回施家,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但是她大哥施仁就是因为这件事才退位,施理心里一直觉得很矛盾,既愧疚又丢人,总想证明给大家看,她的家人不是只有前夫那样的狼心狗肺。
于是这半年,施理一直在找机会要施景深把施景擎放进施氏。
只是施景深的病情作为家人她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和施景深谈感情根本没用,只能靠实力证明。
原本施理想着让儿子靠这次立功顺利进入施氏,哪知道这件小事都没做成。
她已经关起门教训儿子很多次了,现在当着施景深和施仁的面又提起这件事,施理羞恼的怒火快压不下去。
她急于转换话题,正不知道说些什么呢,眼光随意一扫,就发现雁栖正好站在门口,要走未走的样子。施理眉梢一跳,立刻喊道:“外面还有人偷听呢!”
听见施理的话,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雁栖只能收回脚,一脸尴尬地停在原地。
她确实听见了施家人刚刚的话,但她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她的工作室就在旁边,是走廊里面,想要离开主院回住的地方就要经过这里。
雁栖每周住在施家五天,周末会回自己家,这天正好是周末,雁东锦叫她早点回去,她才提前了一小时离开。路过房间的时候,施家人正好提起木雕业的“地会”,她因此才走神想了下地会的事。
也就是一小会儿而已,刚准备走就被施理看到了,什么也没问就扣给她“偷听”的锅,雁栖无奈极了。
施理本来就想转移视线,正好来的是她看不顺眼的雁栖,施理哼笑了声,她脸色不善地起身,哪知道刚走几步就被人挡住了视线。坐在门边的施景深几步上前,高挑的身影在门口一站,立刻将雁栖的身形挡在身后。
林骁也立刻看懂了情况,走到施景深旁边,赶在施理开口之前看着雁栖道:“小栖,准备回去了?”
最近因为施景深忙着整理思绪躲着雁栖,于是什么事都是通过林骁和雁栖传达,雁栖出于同样的目的,有什么事业也不再找施景深,也因此林骁和雁栖接触见多,称呼也亲近了很多。
只是这声“小栖”让施景深立刻看了眼林骁,眼速飞快,还带着点不爽。
后者敏锐地察觉到了,无奈地挠挠鼻尖,林骁倍感委屈地看了回去:不是你什么事都要我去的吗。
雁栖没看到两人来回,刚刚开始就能注意到施景深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专注的让她不敢对视。没办法想明白施景深的想法,她只能本能地忙低头躲闪。
她听见林骁的问话,连忙点点头说:“嗯,今天周末,我爸要我早点回家。”
“也不早了啊。”林骁看了眼外面,“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雁栖知道他们在谈公事,于是摇头:“不用麻烦,我坐地铁就行。”
两人交流的非常自然,就像近日来许多次的交谈那样。
也因此,自然到忽视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
这还是这段日子来两人第一次这么接近,施景深只知道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只想立刻走到她面前。
让她看见自己,也让自己能看清她。明明才几天没见,这种喷薄而出的想念和冲动让施景深无法抵抗。
他顺着心意走向她了,只是……
施景深略感不爽地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最后还是没忍住,硬邦邦的开口:“林骁,第二季度的财务报告今晚整理一下明天给我。”
“第二季度?”不是已经传给你并做好相关工作了吗?林骁的眼神是这个意思。
“嗯。”施景深咳了声,忽视林骁的潜台词继续着,“明天开会需要用到,你尽快发给我。雁栖我来送。”
“噢~明白。”林骁了然地点头,随即非常配合地在两人离开后立刻关上了门,转头对着等在屋里的施仁和施理等人解释施景深有事外出。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宅,一开始谁都没说话,安静地走过院里的长廊。
住家的佣人开始点亮院子里的边灯,雁栖饶有兴致地边走边看,施景深见对方情绪不错,放心了些。
他开口和雁栖道歉:“刚才的事我代姑姑向你道歉。她是因为别的事烦,不是有意针对你。”
雁栖点头:“没关系。”
又隔了一会儿,雁栖轻声问:“你们说的那个地会,是每两年一次的木雕业内人士的聚会吗?”
施景深点头,“我们今年大概拿不到入场券,所以姑姑他们都有些情绪。”
“那你呢?”
“嗯?”
雁栖侧头看着施景深,见他双手插袋走的悠闲,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于是又问了句:“你想去吗?”
“以前觉得无所谓。”施景深垂眼笑着看雁栖,这个笑来的极为放松,眼眸里璀璨着一抹稀薄的月光,五官像是被这抹轻柔打了滤镜,卸去了所有棱角。
施景深这样安静温柔地走在她身边,和她说着话,雁栖第一次见,心跳像漏了一拍。
这个时候施景深已经收回视线抬头看着夜空,继续说:“你怎么不问我,既然以前觉得无所谓,那现在呢?”
“哦……”雁栖顺着施景深问:“那现在呢?”
“想去。”
“如果你说的那个地会是今年在北海景胜别墅举办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们进去。”雁栖的笑带着点自豪,“其实我每年也会收到邀请,而且这次举办人也是我的师傅米西,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去。”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雁家门口,施景深手肘支在车窗上,侧头看着雁栖下车。
“我到了。”
“嗯。”
“那……再见,路上小心。”
开口道别后,雁栖转身,施景深又叫住了她。
她回头,施景深还是那个姿势,右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似乎在决定什么。
“雁栖。”施景深转头看向她,“你为什么不问我现在想去地会的原因?”
“……”雁栖想了想,“我以为那是你的商业机密,我不应该过问。”她还没忘记她和施家还有一个有待解决的遗产协议,所以为了避嫌,施氏的事情雁栖都尽量不接触。
明白雁栖的意思后,施景深又笑了下,这个笑又让雁栖有些呆。
她觉得,几天不见,施景深似乎变了,或者说,就从在施家宅子里的那个笑开始。
他是怎么了?
施景深止住笑,回看她,“我以前不想去,是因为木雕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感情上不会有共鸣,理智上也决定将这行慢慢放弃。”他把启动车子,声音含混在引擎声中,“尽管现在它依旧不是施氏将来的主要投资方向。”
雁栖配合地点头。
施景深顿了下,“但还是有些不同。”
雁栖依旧不明所以,继续轻笑着点头。
“它似乎也不是那么毫无意义。我想……我愿意去多了解木雕。”
“你这样的想法真好。”雁栖真心实意地笑起来。
“关于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但你明白这个改变是因为什么吗?”引擎声越来越大。
“为什么?”
夜风吹过来,雁栖微微眯起眼看过去,就见施景深第三次笑起来,看着她说:“因为你。”
作者有话要说: 林骁【惊讶】【震惊】【不可置信】:我哥居然开窍了?
施景深【冷静分析】:爱真是捉摸不透的东西,让人疯,让人狂,甚至哐哐撞大墙也无所畏惧。即使理智如我,也难逃一劫。
林骁【……】:这段freestyle不错。skr s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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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设定:【天之骄子.狂霸拽校霸x破落户.少女家长】
1.谁都认为隋彧和蒋朝夕,宛如紫茉莉和角斗士,完全没有关联性。
直到隋彧把人堵在家门口,按住后脑勺狂亲。亲密的不能再亲密。
2.朋友问隋彧怎么喜欢上的蒋朝夕。
隋彧靠墙角,叼着烟一脸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场意外。
后来他们才明白,隋彧喜欢蒋朝夕,是一场为期十年的,蓄谋已久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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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文《他似月色撩人》给错情书也能追到男神
终于在一起后。
徐嘉宁问:给我的情书呢?
薛佳甯回:送别人了。
徐嘉宁微微挑眉:要回来。
薛佳甯嘿嘿一笑:要不……我重写一封?
徐嘉宁点头:可以,我要标点符号都一样。
薛佳甯:qaq
【软萌腼腆小胖子vs高冷忠犬男学霸】
☆、17点甜
地会当天, 施景深和林骁作为雁栖同伴一起进入会场。
几个人刚走进会场没多久,雁栖就感觉到从周围投来的注视。
她虽然在木雕修复上天分惊人,但是因为流派及重视方向不同, 雁栖自觉自己在国内并没有多大名气,此时让在场众人在意的, 就应该是施景深了。
这种万众瞩目似的感觉让她有些僵硬,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杯果汁。
雁栖有些呆地接过果汁仰头, 见施景深垂眼看着她:“喝点东西,别在意。”
雁栖脸颊发烫,轻轻点头回施景深:“……好。”
从那晚对话后,雁栖就有些无法直视施景深, 于是只能借着喝果汁的动作错开视线。
不过施景深递来的果汁确实有效, 当清凉微甜的液体润过喉咙时, 刚刚的紧张感立刻消失不少。
施景深站在一旁,直到确定对方眼里露出放松后才收回视线, 勾起的唇角显示着他心情不错。
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跟在一旁的林骁惊讶的嗓子发痒,小声咳嗽起来。
刚刚他哥是在安慰雁栖吧?这可真是少见。
“这可真是少见。我刚刚是看到施总的笑了?”
林骁的心里话恰好被人说出来, 他转身,面前就站着他最不想看见的人,梁肖。
后者见他看过来,立刻举起杯, 上挑的眉梢里是露骨的柔魅,“林骁,见到你真好。”
林骁堪堪挂出一个微笑,点头回梁肖:“梁总,你好。”
梁肖似乎很不满林骁的客套,立刻上前两步,看着林骁:“你这样见外真让我伤心。”
林骁被迫躲到了雁栖旁边,拉开距离。很少见林骁如此慌乱,雁栖有些茫然地看着来人。
正巧对方也看过来,举着酒杯和她问好:“这位小姐看着面生,我是梁氏总裁梁肖,请问你是?”
“你的目标是林骁,不要吓别人。”
没等雁栖回话,一直没出声的施景深突然开口。
他走前几步停在梁肖对面,恰好将雁栖挡在身后,阻断了梁肖投过来的探寻目光。
雁栖躲在施景深身后小声地吁气,刚刚她确实有些被吓到,虽然对方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恶意。
她有些懂为什么施氏会如此关注梁肖这个人了。
明明始终笑意盈盈,但气场却丝毫不输施景深,即使说着无厘头的话,也时刻让人神经紧绷。
“哟!”梁肖一脸惊奇,“你居然没和以前一样无视我?这可真是难得。以前我每次出现在你面前你都当我不存在,怎么这次不一样?”
施景深没兴趣和梁肖拌嘴,于是立刻后退一步,指着林骁,“梁总,你的目标是他。”
林骁:“……”
“我们还有事,林骁留这陪你。失陪。”施景深话说完后,无视一脸崩溃的林骁,立刻带着茫然的雁栖离开了。
略有兴致地盯着施景深和雁栖的背影看了会儿,梁肖转身挡住趁机想离开的林骁,歪过头看他:“你看,你老板都丢下你不管了,你什么时候也离开施氏投入我的怀抱?”
“咳咳咳……”林骁刚止住的咳嗽又复发了。
雁栖被施景深带着离开,想到刚刚林骁的满脸挣扎,她心有不忍地开口:“把林骁留在那真的好吗?我看他好像不太愿意和梁总独处。”
施景深脚速不减,淡定回答:“没关系,他习惯了。”
“你是说……梁氏的梁总经常这样、这样……”雁栖突然找不到词来描述。
施景深自然接道:“梁肖看上林骁了,所以碰面就会调戏一下。”
雁栖:“……”这种话应该这样淡定自如地说出来吗?
“可是林骁看起来很希望我们带他走。”即使离的不近,雁栖也能很清晰地感觉到林骁求救的眼神。
施景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林骁也刚好瞧向雁栖。林骁满是哀凄和祈求地看着雁栖,旁人看来更像是含情脉脉。施景深眯眼瞧着,虽然明知道不是这回事,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爽。于是他脚步一错,彻底挡在了两人之间。
“……”看清施景深的动作后,林骁欲哭无泪。他哥这随时吃飞醋的毛病什么时候得的?
“你的好哥哥看来已经色令智昏了。真遗憾,没人来救你了。”梁肖好心情地摇晃着酒杯,看着几个人间的小动作。
她的视线落在被施景深挡住大半身子的雁栖身上,眯起眼,颇有兴致地问林骁:“那个女孩是谁?你哥的女朋友?”
林骁立刻绷直身,严肃地看向梁肖:“她不是施氏的人,你别打她主意。”
“放宽心,放宽心。”梁肖哥俩好式地拍拍林骁的肩膀,眯眼瞧他,“我可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女人,你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林骁突然又想咳。
雁栖被施景深带到了会场外面,没过多久,施景深就被其他木雕同行围住寒暄。
与木雕从业者交流,拉拢人脉,打压对手,雁栖很明白,这也是施景深此次来的目的,于是在木雕业者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周围的时候,雁栖很自然地走远了一些。
身体轻轻靠在阳台边缘,雁栖眯眼看着被不远处的施景深。
他在和人交谈,因为个子有些高,于是在交谈时就要微微低下身听清对方说的。
高挑宽阔的身姿,深邃如远山的眉眼,只是站在那里,就异于他人。
像是一个王子,被人群环绕,也被人群仰慕。
她一直看着对方,直到眼角酸涩才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雁栖连忙错开眼看着手中的果汁。
真是奇怪,明明没喝酒,却也如醉了一样。——目眩神迷。
“你要掉河里了!”
才从失神中回神,耳边突然传来大叫,于此而来的还有肩膀处快速的触碰。
很没新意的吓人手段,雁栖却因为过度的专注而着了道。
手里的果汁在惊吓时被摔碎在地,惊呼的动静也引来了身边人短暂的注视。
雁栖已经知道恶作剧的是谁,于是她索性不理对方,只忙着闭眼呼吸,以此平息剧烈的心跳。
作案者见雁栖不理自己,于是得寸进尺,伸手重复刚刚的动作,轻轻拍打雁栖的肩膀。
雁栖依旧闭着眼,见对方没完没了,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那人终于放弃,伸手揽过雁栖肩膀,将人扣在自己怀里,告饶道:“我错了我错了,睁眼看看我吧。小栖,小栖栖?”
雁栖睁开眼,伸手去推箍在身前的手臂,无奈对方力气太多,她撼动不了。雁栖索性放弃,侧身仰头看对方,面露威胁:“你松手。”
“我不。除非你说想我。”
身上的力道不松反紧,雁栖立刻手肘朝后用力,随即听到一阵闷哼。
“雁栖,你居然打我?”如愿从对方怀里退出,雁栖扭头看过去,她对面的人正一脸泫然欲泣。
雁栖不为所动,双手抱臂看着对方。
“看来你已经忘了过去我是如何宠你爱你了。”
雁栖一脸黑线,眼看对方越说越离谱,立刻打断:“柏旌,你再乱说,以后再有陪师傅去参加木雕研讨会就自己去,我不替你了。”
柏旌立刻捂住嘴,做了个拉链上锁的表情哭唧唧地看过来。
一米八五的大男人故意露出萌哒哒的表情看着她,雁栖没忍住,立刻破功,憋笑失败。
柏旌见雁栖笑起来,立刻凑上前,伸手揉乱雁栖的额发,在对方瞪圆眼伸手动作之前又快速跳开,“诶,不闹了,我没想到你会来这,原本以为要再过几天才能和你见面。”
“你怎么会在这?没听师傅说过你要回国啊。”雁栖不再玩笑,看着柏旌,很认真道:“师兄,能在这见到你真好。”
柏旌被这句话镇住,好半天才回过神,伸手又想揉雁栖的头,被雁栖躲开。他收回手,脸上也没了玩笑,悄悄用视线在雁栖脸上细细描摹了一遍,才说:“我也是。”
柏旌和雁栖都是木雕大师米西的徒弟,过去八年中,两人一同在米西身边学习。
自从雁栖回国到现在,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师兄妹两人久未相见,明明一堆话想说,可是此时静下来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学着柏旌的样子,雁栖靠在他旁边,歪头看他,“不是说要找时间去环游世界,怎么会回来?”
柏旌很夸张地叹了口气:“没办法,世界环游第一站才回来就听师傅说你回国了,我怕再不赶到你身边,你就被人拐走了。”
趁着雁栖不注意,柏旌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表情很浮夸地道:“你可是我养到大的小媳妇,被人拐走,我会很伤心的。”
雁栖立刻退开一步,皱眉看过去:“师兄,不要再这样开玩笑。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
柏旌摊开手,一脸无奈:“我说的话你从不当真。”
“那是因为你总不认真。”雁栖想起第一次见面,这个人就单膝下跪说要娶她为妻,等她被吓傻了之后又拍掌大笑的顽劣性子。
摇摇头从往事回神,雁栖问柏旌:“什么时候离开?”
柏旌侧头:“不离开了。我这次回国不仅是看你,也是为了工作。我接受了一家木雕公司的邀请担任木雕工艺策划部经理,以后会留在江城,这下我们不用跨国思念对方了。”
雁栖无视对方的玩笑,很诧异地看过去:“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工作。”
“对方很有诚意,而且似乎有野心要大干一场。他们似乎想把这里的木雕业老大挑下马自己做老大,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挑战,这很刺激不是吗。”
雁栖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你说的公司是?”
“梁氏木雕。”柏旌站直身子,同时视线看向对面的施景深,“我的目标今天也来了,施氏企业,施景深。”
作者有话要说: 梁肖【幸灾乐祸】【抿口红酒】:哟~有热闹。施景深你完了,老婆要被拐走了哈哈哈哈!
施景深【瞟一眼平板】:梁氏股票下跌了。
梁肖【胸口窒息】【被呛到】:什么?!
施景深【呵呵】:骗你的。
梁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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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老年人要喊个麦:【既然你都看到最新章节啦就证明这个文你可以看下去的对吧?那请收藏一下吧谢谢!收藏对我这种大龄透明作者真的非常重要!阿里嘎多狗扎一马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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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骄子.狂霸拽校霸x破落户.少女家长
家世显赫的校霸看上了转学来的贫困生,威逼利诱,围前围后。
从高傲孤狼变成傲娇猛犬,终于抱得老婆归。
1.谁都认为隋彧和蒋朝夕,宛如紫茉莉和角斗士,完全没有关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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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朋友问隋彧怎么喜欢上的蒋朝夕。
隋彧靠墙角,叼着烟一脸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场意外。
后来他们才明白,隋彧喜欢蒋朝夕,是一场为期十年的,蓄谋已久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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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再凶我就亲你啦》作者:灼夜
何歆安一直以为,自己带回家的那个娃娃脸,是只无害小奶狗,直到某天夜里……
她才知道,这尼玛是只小狼狗,还是好.色的小狼狗!
【颜好腿长的小姐姐x自以为很好撩妹的娃娃脸小奶狗】
☆、18点甜
当林骁历经千辛万苦, 终于到施景深身边的时候,发现施景深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握紧手中的杯子直视着对面。林骁好奇地看过去, 对面雁栖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聊天,面上始终带着笑意, 态度熟稔。
林骁刚想说话, 突然看到施景深手里的酒杯, 他忍不住吸了口气,神情紧张地上前问道:“哥, 你这是……酒吗?”
施景深看着手里的杯子,说:“不知道,别人塞给我的。”
“……”林骁凑近施景深身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小心地开口, “哥, 你记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
施景深立刻皱眉,满脸苦恼地算起来。一看施景深这副样子, 林骁就已经开始绝望。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施景深醉了……
他其实很少见施景深喝醉,并不是因为他酒量很好, 刚好相反,正是因为施景深酒量很浅,而且喝醉后又会和往常非常不同,为了避免醉后出什么麻烦, 施景深从来不会在社交场合喝醉。
林骁不清楚施景深为何反常地容忍自己在这里喝醉,但他知道此时自己要做的就是在施景深露出醉酒状态之前将对方带走。他没忘记这是什么场合,众多木雕业同行都在,特别还有那个虎视眈眈的梁肖在,如果发现施景深醉后什么表现,林骁敢肯定,毫无下限的梁肖一定会利用彻底。
想到这,林骁没来由地慌乱起来,来不及思考其他,林骁赶忙把施景深手中的酒杯拿走,在接收到对方不满的眼神后,林骁安抚地重新给施景深拿了一杯果汁:“哥,这个更好喝,咱喝这个,乖啊……”
施景深举起果汁平放在眼前,拧紧眉头盯着,满脸凝重地衡量着这杯和刚刚的区别。林骁面露紧张,小声问:“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
施景深于是把果汁放平,转头看林骁一眼,一字一句地答:“感觉很好,不头晕。”说完话,他又将视线专项雁栖的方向,开口,“那个人是谁?”
“额……好像不是江城的人。”作为施景深的特助,林骁对木雕业的人基本都有所了解了解,雁栖身边的人他却没有见过。想起雁栖的身份,林骁推测说:“会不会是这次的主办人,米西大师带来的。米西是雁栖的师傅,这个人和雁栖熟悉也不奇怪了。”
施景深没再没说话,注意力全都在对面。即使酒精的晕眩感越来越重,但他的视线却没有迷茫过。他一直在看着雁栖,心里恍然,原来她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无奈地皱眉,带着撒娇的恼怒,很多小女孩似的俏皮,是在他面前时从没出现过的。
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口处像是埋入一枚钢钉,铁质的尖头裹进心口的嫩肉,刺痛的同时渗着森森的凉意。他低头将手里的果汁喝尽,可温润的口感并不能帮他消减不适,于是不理林骁的阻止,施景深唤过侍应生,几杯烈酒下口,酒水的辛辣才将不适压下。当感觉身体开始微微发热,施景深迈开步子,不理会被别人缠住的林骁,一个人朝着对面的人走了过去。
雁栖还在和柏旌说话,余光中见施景深朝她走来,走近后也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她。雁栖不明所以,抬头看施景深,见他面色有些发白,于是有些担心地问:“施景深,你怎么了?”
施景深没回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她,视线有如实质一般始终缠绕在她周围,雁栖的脸颊渐渐发热。她不懂施景深的意思,也傻呆呆地看着对方。
柏旌眯眼看着两人互动,在确认雁栖因此脸红后,柏旌伸手将走神的雁栖拉到身后,晃着酒杯看向对方:“施先生,闻名不如见面,你好,我是柏旌。”
施景深垂眼看着柏旌伸过来的手,半晌没有回应。将手收回插/进裤袋,柏旌不甚在意地挑挑眉,“看样子施先生不太喜欢我。”
雁栖也已经回过神,见两人的互动后她立刻走到施景深身边,对着柏旌解释:“师兄,你误会了。施景深他、他……”
雁栖不想柏旌认为施景深是个狂傲的人,下意识地开口解释,只是施景深怎么会突然这样,她也一头雾水,找不到原因。
柏旌在雁栖站到施景深旁边开始替施景深说话后就慢慢绷起脸,一直笑眯眯的眼神也逐渐阴沉。
只是这些雁栖并没有发现,她还在苦恼着怎么帮施景深解释。
三个人都没再出声,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我不喜欢你。”
几分钟后,一直没开口的施景深终于开口。只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更加诧异。
雁栖愣愣地侧头看着施景深,她开始确定此时施景深和平时不同。
因为意外而来的发呆转瞬即逝,柏旌很快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歪头看着施景深:“施先生的坦率让人意外,不过我很喜欢。并且,关于对彼此的印象这点来说——”柏旌将视线在雁栖身上转了一圈后看向施景深,继续着,“我和你有相同的感觉。”
柏旌话说完,两个大男人就开始眯眼盯着对方。
反常的施景深碰上一向跳脱的柏旌……雁栖垂眼叹气,满满的无奈。
林骁终于有突破重围,赶到施景深旁边,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明白此时的状况。
雁栖简单介绍两人认识后,赶紧走近林骁身边问:“林骁,施景深怎么了?怎么有点奇怪……”
“额……”林骁尴尬地看着雁栖,“我哥他喝多了。”
林骁走到施景深旁边,不着痕迹地扶住施景深后腰,考虑到身边还站着陌生的柏旌,于是和雁栖说:“小栖,我们有事要先离开。我知道你师傅也在酒会,你可以晚些再走,我会让司机过来接你。”
雁栖明白林骁是要带施景深回去醒酒,立刻点头,“好。”
林骁带着施景深转身,对方却一直站在原地,视线直直地落在雁栖身上。
林骁无奈至极,刚刚和梁肖的接触中,他已经知道柏旌受聘于梁氏,所以此时他最不愿意施景深在对方面前出错。
施景深喝醉后不哭不闹,短时间内很容易骗人,但是时间久了,只要多说几句就会露怯,林骁一点也不想梁氏的人察觉出什么。他心里着急,可无奈手上怎么使劲儿都撼不动常年健身的施景深。这一刻,林骁也开始嫌弃自己的白斩鸡身材。
“回家。”轻轻松松就将林骁固定住的施景深再次开口。他侧头看着雁栖,抿着唇等着雁栖。
刚才林骁的话他听见了,话里的回去不包括雁栖,这让他十分不满,于是跟随心意亲自开口。
林骁走到雁栖旁边,尴尬地小声和她说:“小栖,我哥喝醉很麻烦,其他的我回去再和你说,现在会场都是同行和竞争对手,总之,要先把他带回去……”
雁栖点点头,随即看向柏旌,面上露出歉意:“师兄,我还有些事要和他们离开,以后再联系。”
雁栖说完,转身走到施景深身边,她刚走近施景深就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将雁栖带进自己怀中。
喷洒在脖颈处的呼吸像是团火,快要烫伤雁栖。
她侧头看向施景深,就见他歪着头贴向自己,弯起的嘴角旁酒窝若隐若现。
“以后也不和他联系。我们回家。”话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将发呆的雁栖又朝自己怀里带了带,这才大步地往前走。
雁栖一片空白地随着对方离开,她能听见身后柏旌的声音,也能听见一旁林骁代替施景深和众人的寒暄告别。
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她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如此剧烈,如此急速,一下下撞击着胸腔。
她忍不住抬眼看着施景深,视线里是他凌厉的下颚,凸起的喉结,她不止一次地察觉出他已经长大,却也是第一次这样近地观察他。
施景深……毫无缘由的,这一刻,雁栖只想小声地念出他的名字。
两人在前面走,林骁跟在后面,三人走到宴会门口时再次碰见了梁肖。
林骁表情变得紧绷,雁栖也不自觉地站直身子,只有施景深依旧盯着雁栖,视他人如无物。
梁肖靠在宴会门口,老神在在地晃着酒杯,歪头看着对方三人,笑道:“酒会才进行一半,施总这就要走吗?”
不等施景深回话,林骁立刻走到梁肖身前,“梁总,我们有事需要离开,你如果有什么事要说,我们改日再联络。”
梁肖挡住林骁,视线看向施景深,“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你觉得呢?施总。”
林骁看着眯眼准备开口的施景深,生怕他闹出什么笑话,于是立刻将车钥匙丢给雁栖,朝她眨眨眼。随即拉过梁肖,在对方惊讶的表情下将对方拉进会场,边走边说,“梁总,我突然想起来正好有事找你聊一聊。”
林骁离开后,正剩下他们两人。
雁栖发现喝醉酒后的施景深变得出奇乖巧,不吵不闹,完全听从她的话。
十分钟后,两人很顺利地找到了林骁开来的车。
将施景深带到后座,示意对方系好安全带后,雁栖走回驾驶位,发动车子。
一切顺利,当引擎声想起时,雁栖轻轻呼口气,放松了下来。
他侧头,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施景深已经靠在后座闭眼睡着。
在车里等了会儿,林骁传来讯息要他们先离开,于是雁栖发动车子,驶离别墅。
车子在一处供灯岗前停下等候,雁栖也趁此靠在窗口小憩。
“小溪。”
“小栖?”
“小栖!”
“喂,没良心的家伙,睡着了?”
熟悉又陌生的语气突然在背后传来,可是雁栖却无法确定这是幻觉,还是事实。
如此亲昵的口吻,带着稚气的音调,这是过去的施景深。
雁栖侧过头小心地向后看,发现施景深已经醒过来,正坐在那看着她。
他注视着自己,漆黑的眼瞳满含眷恋。这样的施景深和记忆里的影子完全融合。
这一刻,她一直怀念着的人就出现在眼前。雁栖屏住呼吸,她不敢出声,试探着伸手去碰触。
这是真的吗?
雁栖又收回手。也许这是一场梦境,雁栖怕将这样的美梦击碎。
施景深突然起身,双手搭着驾驶座,下巴撑在手上,凑近雁栖,“小栖,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心里的酸涩被这一声勾出来,盈满了胸腔。
雁栖咬着嘴唇,将颤抖压制下喉咙,她看着面前的人重复着:“是你吗?你是……谁?”
“当然是我!”施景深点点头,随即抿着唇,露出孩子气的表情,“难道你把我忘记了?你知道吗?你离开后,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是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没良心的家伙。”
说着伸出手,用手点点雁栖的嘴唇,又顺着她的嘴唇挪到她的脸颊,在雁栖的脸上画着圈。
他的眼里都是明媚的笑意,如过去的那个少年一样,“我真的好想你啊,小栖。”
作者有话要说: 雁栖【拿酒瓶】:我们一人一瓶,喝光它。
施景深【眯眼】: 嗯?
雁栖【一脸正经】:不要多想,这是替你练酒量。
3分钟后。
林骁【欲哭无泪】:谁来帮我把这两个醉鬼抬回去……不能喝的人为什么要一起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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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点甜
施景深醒过来时已经接近中午, 他坐起身,手撑着太阳穴一下下地按着。
酸涩的肌肉,尚不清醒的大脑, 以及关于昨晚断断续续的片段……这都是失控的后果。
闭眼坐在床上,施景深努力回忆着散乱的记忆。昨天开始的时候他还记得, 一开始一切都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