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签约后,她也没感受传言中娱乐圈的肮脏,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这圈子里,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我们是大咖》选秀节目结束后,洛夜萱和十位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女新人一同被亿寒签了。
而这里头只有她的势头最强,也是她最火,更是得了一个新晋女神的称号,公司好像也是因为她火,也就更加的偏爱她些。
在《我们是大咖》选秀节目的热度散去后,她的通告接连不断,更是上了好几个当红节目,人气更加的旺了,隐隐有了挺进三线的意思。
这时亿寒同其他一些影视公司,共同出资投资了一部青春爱情片,名字叫《风雨过后》,亿寒在众多女艺人中,竟选了毫无背景的洛夜萱担任女主角,这是个很有可能的大奖的电影啊!
洛夜萱当时都高兴坏了,她知道这是个机会,这部片子拍出来一定是得大奖的,即使她演得再不济,也可以混个最佳新人奖什么的,所以她根本没推辞,接下了这部戏。
来到这坐影视城,拍摄过程虽然和导演制片有些小摩擦,但总体还过得去,拍了两个月这部片子终于结束了。
举行杀青宴的时候,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以离开这些会在拍戏时假公济思吃她豆腐的男人。
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导演和制片人还有一个是亿寒公司的某个高层,三人开始轮番灌洛夜萱酒,男主角是个圈内老人一见这阵仗,还有什么不懂的,宴会过半,就找个借口提前离开了。
洛夜萱当时还不知道,以为导演他们是因为戏拍完了,才这么兴奋,她自己也很高兴,因为这是第一部戏,只要这片子发布,那她的星途也就算是稳了一半。
导演敬酒她喝,她本以为有经纪人在身边应该没事,也就没有防备之心,谁知道喝到半醉的时候,亿寒公司的老总,也是这部片子其中一个投资人就摸了上来。
抓着她的手不放,洛夜萱才意识到不对,惊声尖叫,却被导演捂住了嘴,当时她只喝了半醉,并没有到失去意识的地步,想着向经纪人求助。
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经纪人,讨好的对亿寒高层一笑,便躬身退出了包厢,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洛夜萱绝望的闭上眼,原以为她可以在这圈子活得不一样,这圈子也没想象中那么肮脏,她还是太天真了!
之后的事她不愿再想起,三个让人恶心想吐的男人,对她所做的事,那让人全身抽搐的药剂……
“啊!!”回忆结束的洛夜萱,浑身颤抖起来,双手双脚撑在地上脸上,手臂小腿的皮自动剥落了下来,露出厉鬼本来面目。
凶狠的扑到赵成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报警!眼真真的看着他们把我玷污了,拖进这厕所杀了!你们还有心吗?!我要你们不得好死!你们都得死!!”
“不,不是我……我想帮你的……”赵成眼白往上翻了去,明显的缺氧,氧气不足。
赵成那是只是个小服务员,刚来这酒店不久就遇到了这事,看到三个油光满面的男人把一赤身裸体的女人抬进厕所,之后还听到一些污言秽语。
正当他想报警的时候,手机被当时的领班,也就是他的上司杨哥给夺了去,暗含警告他:“别多管闲事,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
之后不容分说就让人把小赵钳制住,拖走了。
赵成眼珠子由于缺氧往上翻了翻,没有空气,说话带着一丝哑意,诚意的道歉道:“对,对不……起,我是真的……救不了你。”
洛夜萱看着面前涨成青紫色的脸,手渐渐的放开了些,还是那张恐怖的脸,赵成却不觉得恐怖了。
“咳咳……”新鲜的空气灌进肺管子里,赵成忍不住的呛咳起来,却还是艰难的把话说完,“我……就知道会有这天,杨哥跳楼后我一直惶恐不安,不仅见死不救,还做了伪证,你要是真的想我死,就来吧,这是我欠你的。”
洛夜萱那双滴血的眼睛,翻滚起怒气,周身的鬼气也凝成实质把她包裹了起来。
久久沉默过后,一声痛苦尖叫,顿时鬼哭狼嚎,让人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鬼的哭声不仅恐怖让人胆寒,还让人心头涌上一股悲凉,该是什么样的痛苦,让鬼都承受不了,这样失声痛哭。
鬼没有眼泪,她是在拿自己的血泪在哭泣,在哭诉自己的枉死,她报不了仇,只能困在身死的地方,心有怨气不能转世投胎,又报不了仇!
洛夜萱的哭让在场的人,面上留下一抹阴霾,躺在地上的赵成,更是泣不成声,三年前的冤案逐渐的浮出水面。
王心远眼睛忍不住红了,他家境好,一毕业就进了石雨传媒,并没有这样的糟心事,想着洛夜萱要是没有出了这事,她会走到什么地位,没人知道。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放弃杀人洛夜萱把自己封闭了哀声痛哭,意外却突然发生。
洛夜萱周身的鬼气翻腾起来,陵澄在她那黑气里头看到几丝红色在汹涌翻腾。
本在阴气里平和的面容,却突然狰狞起来,眼珠赤红,十指冲破黑瘴,掐向了赵成。
陵澄瞪大眼睛,没来得及细想洛夜萱的变化,准备把自己的五帝钱打过去,可还没等他动手,崔易安已经把他的生死簿打开了,洛夜萱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开,就被吸进去。
这些举动鬼差和陵澄看得清楚,王心远几个活人却是看不见的,只能看着洛夜萱又凭空消失了。
这时黑掉的厕所灯,突然亮了起来,周遭的黑暗顿时散去,就连那被阴气封住的厕所门也自动的开了。
马文明装模作样的喊道:“洛夜萱?”
没人回应他,其他人是面面相觑,这女鬼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难道是她把冤情告诉世人后,就安心投胎去了吗?
王心远也愣神在原地,没想到他遇了一次鬼,竟有这样的曲折的故事在里头,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感叹,也不知是庆幸还不是不幸。
崔易安把小本本揣好,轻咳一声,打破了诡异的沉默气氛。
酒店的那两个小服务员连忙赵成搀扶起来,赵成还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一劫,以为是洛夜萱的良心被他唤起,饶过他了。
“这事我们不会管,得你们酒店的人去投案自首。”崔易安双手抱胸,霸气的道,“也不能让外界知道我们剧组掺和进来。”
“为什么!明明有这么大的冤屈,我们为什么不帮他?!”王心远没脑子的义愤填膺道。
崔易安冷着脸呛了回去,“你是亲眼看到他们行凶,还是你是当时的目击证人?”
“我……”王心远语塞,怔愣在原地。
这是他们剧组的人怎么掺和,总不能告诉外界的人他们今晚遇鬼的事,说他们见到洛夜萱的鬼魂了,是她告诉他们这些事,到时候外界的人不仅不信,还会把剧组推到风口浪尖,说什么想要借助死去的人,蹭电影热度,所以他们绝对要闭口不言。
王心远也知道刚刚自己有些冲动了,有些事凭着一股英气胆实就能做成的。
小陈明白崔易安是好意,也就扯了扯王心远的衣服,劝道:“王哥……”
“好吧……我不管这事。”说完这话后,王心远冷着脸,直接转身离开了。
小陈尴尬的冲导演和编剧鞠了一躬,赶紧追上王心远,这酒店不干净,王哥可别出事了啊。
陵澄倒是赞赏的看了王心远离去的背影,这家伙的性格除去那些富家公子的小毛病,倒也没什么大错,还算看得过眼去。
“赵领班经过今天的晚上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崔易安笑道,他们帮不了洛夜萱可赵成能啊,他不仅是当初的目击证人,还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他去最合适。
赵成嘴抖动了一下,还是没能笑起来,僵硬的道:“我会去自首的……”
“不会把你们剧组牵扯进来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良心发现,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赵成喘着气道,同时也警告了跟着他的两个小服务员。
小服务员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之前洛夜萱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半死,现在更是怕得不行,当然是赵成说什么就是什么,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赵成被服务员扶了出去,他还得去和新来的经理说一声,无论他同不同意,这个首他是自定了。
剩下几个活人配角,也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稍有不慎火就会烧到他们身上,都是圈子里的老人了,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他们都知道,何况还有石雨传媒约束着,他们不会对外说什么的。
于是一行人在厕所没呆多久,就又出来了,不知为何本觉得灰蒙蒙的走廊,竟也亮堂起来,若有若无的阴气没了,围绕在酒店的厉鬼之气也散了,再也没有渗人的感觉。
另外两个剧组分别是在三楼和五楼,根本不知道四楼《魇狐》剧组发生了这么个大事,用过餐后就转移阵地,去某高档会所玩了,看来是要玩个通宵。
这本也是每个剧组都会进行的娱乐项目,高强度拍摄结束后的放松环节,但这次《魇狐》剧组是没人会去的,就连爱玩的导演阆熠也没提议要去。
不约而同一起沉默的回到居住酒店,王心远一脸疲惫,今天晚上他被吓得不轻,又听了那一个惨案,别提多难受了,只和陵澄说了几句话,就带着小陈回了房,今天晚上怕又是个不眠之夜。
胡雪卉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酒了,看了一处厉鬼诉冤情的戏,竟然还有心情和阆熠胡闹,不管阆熠怎么拉扯推拒她,就是不从他身上下来,死死的在他背上扒着他。
阆熠看着那张红彤彤的脸,忍不住的动了恻隐之心,一把将已经醉酒的狐狸精抱了起来,也回了房,想开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阆熠潜了同公司的女新人胡雪卉的花边新闻传出来了。
进了酒店后,陵澄就没见到崔易安和墨懋,想着被崔易安收入生死符的女鬼……
眸子低垂了一瞬,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上楼去找了墨懋,不出他所料,崔易安果然墨懋的房里。
墨懋也不意外他的到来,抬眸温柔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陵澄没有理会他,反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崔易安,“你要怎么做?”
崔易安指着自己道:“你问我?”
他是掌管人间生死的判官,不是找他找谁。
崔易安却但笑不语的装傻。
陵澄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墨懋才笑骂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阳间的事不归阴间管,我们鬼差只处理阴间事。”崔易安正经道,他想陵澄的应该能明白这个事,阴阳各有各自的界限。
陵澄抿唇,想起那女鬼的哭嚎,以及诡异翻腾上涌的红色厉气……
陵澄看着墨懋认真的道:“能把她借我几天吗?”
墨懋毫不意外,在崔易安惊惧的神情下。
眼中带笑,干脆点头道:“能!”
☆、渡魂
陵澄有些不可置信, 以为还要和墨懋周旋解释一番,才会答应他这无理的要求,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这快得都有些不对劲了,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就答应了?”陵澄眯了眯眼道,这里头肯定有文章,地府有地府的规矩, 墨懋不是不知道。
崔易安比划了几下,不赞同的皱眉道:“不是,太子爷, 万一他把……”
这事哪能就这样告诉他,他来历不明不说,万一和这些事有关联呢,墨懋竟然这么相信他, 不怕把地府的事给漏出去么?
墨懋的态度非常强硬,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凝声道:“别说了。”
崔易安没好脸色的看了陵澄一眼,心里有气,拿着自己的生死簿坐一边翻看去了,不再插话, 打扰这俩人,反正他还是不相信陵澄。
“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会一口气答应你?”墨懋对着陵澄笑道,扬了扬下巴, 示意他坐。
陵澄在想事情的时候手指会夹着一枚铜钱,特别是在想不清楚的时候,更是黏弄着摩擦着,垂首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
墨懋给陵澄倒了杯茶,闻言轻笑一声,“因为我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这鬼虽然可怜,没到你出手的地步,我们已经帮她了,让她有沉冤昭雪的机会,显然已经用不着她,她大可以回地府,冤情自然有阳间的人处理。”
“而你是想让她自己报仇,顺便再看看她身上不时翻腾的红色戾气会不会自动消失”
陵澄蓦然的扬起头,他怎么知道!
墨懋咧开笑了笑,眼中的绿色更加璀璨夺目。
陵澄移开了眼,轻咳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崔易安面色缓和了些,主动凑了过来,既然陵澄都看出那东西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好像刚刚黑脸的不是他。
“应该说我们经常能看到。”崔易安叹口气道,“我们初一十五都得出去抓这些冤死枉死的鬼,然后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眼睛是红的,周身也会有清晰可见的红色戾气。”
“有时明明已经控制住,放下心中的执念后,却依旧会戾气上涌,失去神智想伤人,可这些厉鬼被我们带到了地府后,这股戾气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厉鬼也成了温顺的鬼魂,和正常死亡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陵澄垂着头,握着水杯沉思着,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
“还有你更想不到的。”崔易安话匣子打开后就停不下来了,见墨懋没反对,便准备把他们的底都给陵澄撂了。
陵澄抬眸看他,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鬼差竟然察觉不到有人枉死了。”崔易安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谁有这个本事竟然可以扰乱地府的秩序,阳间自然死亡的,可以感应得到方位,能第一时间赶去,把死掉的人带回冥界。
自然死的鬼魂,攻击性不高,不会对活人有什么影响,但这枉死的就不一样了。
生前有事未了,又被人害死,心中的怨气难以消除,这样的鬼魂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厉鬼,没有处理好,就会害到无辜的人,洛夜萱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陵澄眉头紧皱,这样阳间会出乱子的,要是一直不能解决,那还不得天下大乱了!
墨懋把话题接了过去,站在窗台边上,望着外头的黑夜道,“我们查了这么些年,依旧是一无所获。”
“所以这就是你们待在阳间的原因了?”陵澄眉头慢慢的松开了,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啊,所以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墨懋定定的望着他。
陵澄垂眸道:“我不早就是剧组的人了么。”
“我是说签约……愿意来石雨传媒吗?”墨懋再一次认真的追问道。
之前之所以没提出这个,就是怕陵澄不愿意,现在时机成熟了,他们的事陵澄了解大半,他想陵澄会同意的。
陵澄勾唇,可能是因为鬼的缘故,他们这些鬼差的房间,灯光都不太亮,陵澄的笑容隐藏在暗处让人看得不那么真切,给人一种朦胧之感,墨懋就不由得沉沦在这浅笑当中。
“我已经说了,我是剧组的人。”
墨懋微愣,剧组是石雨传媒的,这意思是……答应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墨懋就这样呆愣在原地,这样说来,以后他和小道士就可以经常见面,一个公司的人,按理说他不会分到住房,有他这不是难事,到时候住在一起……一切不都是他说的算了么。
“傻笑什么?”陵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墨懋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墨懋用手背抵唇,掩盖自己忍不住流露出来的喜悦,“咳,没什么,等回首都,我们就把这事处理了。”
陵澄对这事没意见,不管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这些天和墨懋《魇狐》剧组的相处,他得理性出手办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不仅是地府的不是,还会害了更多人。
“那把洛夜萱放出来吧!”陵澄从怀里掏出个血玉碗,咬破指尖,滴了滴血进去。
崔易安起身站到空地处,从怀里掏出那本虚无的生死簿,念道:“生死由命,万鬼朝宗,开!”
指间轻轻一挑,本合得严实的生死簿就自动翻了起来,到了洛夜萱那一页,一阵光闪过之后,在细看的时候,洛夜萱就已经出现在地上了。
洛夜萱半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止不住的发抖,半长的头发把她半边脸都遮住了,“判官饶命,判官饶命……”
不停的向崔易安求饶,这是鬼的本能,不管是何种厉鬼,见到鬼差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心底本能的生起了恐惧。
之前不知道崔易安他们的身份,是他们没泄露自己鬼差的气息,现在没有外人,崔易安和墨懋没必要再遮掩了。
洛夜萱尽量往角落里缩,这里也就崔易安给她的感觉好一点,墨懋身上的鬼气她看都不敢看,那个程度和冥王也差不多了,她这种小鬼只有膜拜的份。
让她更加心悸的是陵澄,他是人是鬼,洛夜萱不知道,但他身上的皓月阳气,足以让她知晓他的身份,定是术士无疑。
原来他们都是可以要她命的人,之前还有报复的愉悦感,现在看来是人家饶她一命,不然就按她那点小功夫,完全不够他们动手的。
三年的时间,洛夜萱可以说她的怨气可以在鬼里面排佼佼者,在他们面前就完全不够格了。
“我……不知道是判官降临……”洛夜萱语气低沉的道,“还有……鬼君大人?小鬼无知,救饶了我吧!”
崔易安见过的鬼比他吃的饭还多,怎么死的都有,所以洛夜萱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鬼,要不是她身份特殊,和以前那些怨鬼一样,他都不兴看他的。
“洛夜萱,死时二十三岁,帝都人士……”崔易安在生死簿上将洛夜萱生前的记录轻声说了一遍。
“你还记得自己死后的事吗?”陵澄摇着那个红玉杯,另一只手,也就是咬破手指的那只,正在墨懋手里呢。
他觉得不疼,墨懋强硬让他必须把血止了,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疼,可陵澄咬的时候都不带眨眼的,倒是把墨懋看得心惊不已。
“下次就抽个五百毫升的血,存着,要用的时候,就拿出来,也够你用一年的了。”墨懋拿了布把陵澄手指头给包扎上,碎碎念道。
陵澄抿唇,不在乎道:“咬破手指不方便,新鲜的更好用。”
“什么歪理!”墨懋想敲陵澄的头,血不都是一样的么,还有什么新鲜不新鲜的说法,陵澄就是嫌弃麻烦。
陵澄快速的歪了一下头,不让墨懋摸到,被摸头了,给他感觉自己很小是的,也不和墨懋争,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黄色药粉,涂抹到刚刚咬破的地方,就不在流血了,看样子,两天就能好了。
墨懋有点遗憾,没能摸到那一头的软发,捻了捻手指,没话找话道:“你学道术多少年了?”
陵澄微微一愣,细细想了想,有些不记得了,从他记事起,他就跟着师父学习道术,走南闯北十多年,师父去世了,他才隐居在山上的。
将一团黑色的线,一头沾上了自己血,伸手轻轻一抖,那滴血就好像有引力一般,自动的流淌着,不一会就把整个墨线覆盖上鲜艳的红色,“十多年了,若说真正的年纪,我今年三十,比你大几岁吧?”
陵澄眼中竟是揶揄的神色,看墨懋的年纪也就是二十多岁,但他是地府的人,也有可能这年纪和样貌对不上号。
“您可要失望了。”崔易安没有理会缩在墙角的女鬼,反而是不着痕迹的看着这两个完全将他忘记的人道,“小主子可是已经四百岁了。”
墨懋摸了摸鼻子,这样听着怎么感觉他大陵澄好多岁,人家加上上辈子的年纪,顶天五十多,按这辈子来算,才二十多,他四百岁……怎么有种老牛吃嫩草的错觉?
好在陵澄对于年龄这个不太在意,反而拿着墨斗线,靠近墙角的女鬼,垂眸看着她道:“你想报仇么?”
“报仇?”女鬼微微扬起头,茫然的问道。
她当然想,即使让她灰飞烟灭投不了胎她都想杀了他们,可枉死的人,是离不开身死的地方,那三个人把她害死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那家酒店,她根本就没办法报仇,现在这个道士问她想报仇吗?
难道……
洛夜萱的眼中爆出深沉的恨意,隐隐带着恳求的意味:“当然想,即使魂飞魄散我都想!”
陵澄点头,“那好。”
将红墨斗线的一端递给了洛夜萱,洛夜萱有些怕他的阳血,但想着他要杀自己随时都可以,没必要用这样的手段,几乎没有思考就握住了那细细的红线。
崔易安看不懂陵澄这是在做什么,用手怼了怼墨懋,问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墨懋靠近把第一手下推开,看着不就知道了么。
小道士的道术完全不像他说的略懂皮毛,怕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他也想看看他怎么把这枉死的鬼带走,除了鬼差有这个本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别人施法。
“这道士术法学得不错。”崔易安夸赞道,对于自家小主子的嫌弃,并没有什么不适,反正自从这小道士出现,主子眼里就没其他人,做出什么他都不意外。
“那是当然。”墨懋竟然颇为得意的昂了昂头,好像判官夸赞的人是他。
崔易安忍不住偷偷的扯了扯嘴角,果然一遇到小道士的事,主子就变得不正常了。
陵澄对于他们的咬耳朵视若无睹,让女鬼把红墨斗绳牵好,自己捏住另一端,从怀里掏出黄纸,三下两下就叠出一个小纸人,将红绳绕着小纸人一圈,手指飞舞施了个小法求,“以魂渡魂,去!”
右手两只重重一点,放开时,那绳子就像有魔力一样,悬挂在半空中,上下抖动着,那个小纸人就在空中舞动起来,手脚摆得有模有样的。
洛夜萱看得眼睛都直了,白得过分的眼珠子睁得大大的,要是王心远在这,恐怕又得被吓得鬼哭狼嚎一顿。
墨懋也有些惊讶,失笑的摇了摇头,小道士的确不简单。
“陵大师这道术可真是让我佩服。”崔易安也赞赏道。
不知道想到什么,坏笑的冲着墨懋挤眼道:“你说要是你俩打一架,谁能赢?”
墨懋张了张嘴,笑道:“不知道。”
!!
竟然不知道,崔易安收回自己震惊的神色,小主子可是仅次于冥王的存在,他都没把握,那小道士是有多厉害?!
墨懋偷偷的用手机照了几张陵澄认真施法的照片,道:“我不会对他用尽全力的。”
崔易安一口气梗在了喉咙里,原本以为是主子能力不够打不过人家,没想到是这个,他还在主子的语气里听到一丝宠溺的味道,他这是吃了一嘴狗粮了?
道士和鬼王的儿子在一起?
不敢想啊不敢想,那地府会动乱的,冥王怕是会一巴掌把这招了个死对头的儿子拍回娘肚子里去。
崔易安脑子里正在想一些大逆不道的事,好在没表露出来,不然被拍回娘胎肚子的了就是他了。
洛夜萱愣神的看着那跳舞跳得欢快的小纸人,她竟然都快抓不住绳子了,为难的看着陵澄,“道长?”
“你可以附身到纸人上,我带你去帝都。”陵澄把自己的红色小碗又收了起来,头也不抬的道。
洛夜萱愣过之后,脸上满满都是喜悦,笑容遮都遮不住,站直身子,对陵澄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谢谢您。”
“虽然不知道您帮我有什么目的,总之还是谢谢您愿意帮我。”洛夜萱笑了笑,就连那苍白色也退了些,有了人气样,隐约可见当年的风貌。
陵澄有些感慨,还是年轻的女孩儿,就这么枉死了,的确可惜了,没在多言。
“去吧!”
洛夜萱不再耽搁,闭眼细细一运气,一阵青烟便主动的往纸人身上钻去,直至消失不见,纸人也掉落在了地上。
陵澄轻轻的叹了口气,将纸人捡了起来,用红绳子绑好,就要把纸人塞兜里,却被墨懋拦住了。
“你就把一女人的揣兜里了?”墨懋眸色颇深,语气也变得有些冷,这和抱了一个女的有什么区别,夏末的衣服能有多厚,那女鬼不就直接触碰到他的身体了,这怎么行!
陵澄没懂他的意思,不解的答道:“对啊。”
不揣兜里,难道用手拿着?
“不行不行,你身上阳气重,容易伤到她的阴气,到时候别说报仇了,她都已经魂飞魄散了。”墨懋说谎不脸红,说得极其认真,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陵澄歪了歪头,对自己身上阳气会伤到鬼这个事,并不了解,听墨懋这么说,难道真的会把女鬼害了?
“有这么回事吗?”陵澄问向崔易安,他是地府判官应该最了解这个。
崔易安怔愣了一下,被墨懋拍了后背一巴掌,疼得他脸都扭曲了,僵硬着脸瞎说道:“啊,对对对,你不知道你阳气有多旺,别说她一个小鬼了,就是我和你待久了都受不了。”
崔易安心里苦啊,主子竟然明目张胆的胡说八道,还要他配合,刚刚打他后背的那一巴掌,真滴疼!
陵大师涉世未深,根本不是这腹黑家伙的对手,迟早都要被这只鬼猫拖回窝里的。
陵澄的确不知道他们做的小动作,既然判官都这么说,他也就信了,皱眉道:“那好吧。”
看来还要想个办法把纸人装好,要不装包里好了,那样应该就没事了,这鬼也太脆弱了吧,真是个麻烦事。
陵澄皱眉想离开,回去找个东西把纸人装好。
“这个给你。”墨懋突然出声叫住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小荷包,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装东西,“你把纸人装这里头,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可以装一起。”
陵澄眼睛一亮,那荷包正合心意,淡蓝颜色也是他喜欢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犹豫,直接接了过去,“谢谢啊。”
“没事没事。”墨懋连忙摆手,那东西本来就是准备给陵澄的,他拿着也没用,之所以之前没拿出来是怕陵澄不收,现在送时机刚好好,小道士果然收下了。
陵澄对这小袋子有些爱不释手,接了过去后,上下摸了摸,也不知用什么材料做的,摸着丝丝滑滑的,将小纸人塞了进去,提起来摇了摇,眼中都是亮晶晶的笑意。
墨懋看着那笑颜,觉得什么都值了。
崔易安则是忍不住的捂了捂脸,小主子那可是冥王大人给你的三百岁生辰的礼物啊,可以囊括天下物的百宝囊,你就这么送给别人了?果然有博得美人一笑的昏君潜质。
陵澄又道声谢,这才把蓝色小袋子揣兜里去。
隔了一个袋子,塞衣兜里,墨懋就没意见了,这相当于是女鬼住房子里头,陵澄在房子外,完全接触不到,没关系了。
“陵大师,那袋子可不是普通装东西袋子,嗷!”崔易安又被拍了一巴掌,他的后背被印了两个如来神掌,怕是已经青了。
“什么?”陵澄皱眉看着他,不是普通的装东西的袋子,那还有其他的功效?
崔易安被教训了一通,也不敢作妖把主子秘密泄露出去,转移话题道:“咳,没什么,就是用处可大了,您自己摸索摸索,研究吧!”
“你之前不是想知道害了洛夜萱的那三个人是谁吗?”崔易安拍了拍胸脯,有些傲娇道,“我知道!”
他好歹是这圈子里的一流编剧,大部分人见到他还得尊称他为崔老师,这圈子有些名气的人,他都知道一些。
“他们是什么人?”陵澄果然没礼物问他墨懋给他的袋子有什么用处,但心里怎么想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在圈子里算是名人了,臭名远扬的那种。”想起那三人,崔易安不屑厌恶的道。
阆熠也是私生活混乱的那种,他乱搞却不乱来,也不会去逼迫人,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上次陵澄的事是个意外,有陵澄故意诱导因素存在,阆导演就犯错误了,其实他在圈子里口碑还不错,而那三个人,就不一样了。
洛夜萱的事之后,他们玩得依旧我行我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都是有家事的人,私生活依旧混乱,不管男的女的,只要被他们看上,又没有背景,那就等着被潜规则吧!
特别是那个著名的导演曹刚毅还是玩s|m的性虐待者,被他玩废了小明星们多不胜数,只是一直没有被爆出来,他的资历在,背景有,即使有些小明星想告他,无一被压了下来。
“这种人……简直比我们鬼还可怕。”崔易安感叹道,看了眼自家主子的侧脸,想起早年些的一些趣事,和陵澄爆料道,“您不知道,当初他可是还想潜规则小主子。”
墨懋冷眸一横,崔易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话。
陵澄却对这段往事感兴趣,满是揶揄的道:“后来呢,怎么样了?”
惹上这个大佛,恐怕要被修理得很惨。
“剥光衣服在酒店走廊遛鸟儿。”崔易安感慨,语气满是恶意的嘲笑,“那可是大冬天啊,小鸡儿没冻坏都是他祖宗保佑了。”
陵澄忍不住也闷笑一声,那导演竟然想潜了墨懋,还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墨懋则是沉了脸色,抬手想拍嘴没把门爆他料的判官一巴掌,吃了两次暗亏,崔易安这次学乖了,身手灵活躲开,语速惊人的道:“我先走了,明天回京,还有一大堆的事等我呢。”
之后头也不抬的离开了,实在是墨懋的眼神太过吓人,待会陵澄走了,他恐怕就要修理自己,还是早走为妙。
“你别听他胡说。”墨懋脸色有些尴尬的道。
那时候他刚刚来阳间出道,的确有些人想潜他,无一被他修理了一顿,但被崔易安当着陵澄的面说出来,莫名的有些尴尬。
陵澄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定定看着他道:“我会帮你教训他的!”
墨懋眸子慢慢睁大,露出一个十分愉悦的笑容,“谢了!”
☆、附身
京城这个地方, 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灯红酒绿,有权有势的人,一板砖下去,可以砸死一大片。
红宫高档会所,是众多消金窟的其中一个,与其他会所区别在于, 来这里的都是大明星,也就是娱乐圈里的,那些在银幕下光鲜亮丽的人, 一到这里都会脱下那张笑脸人皮,露出本来面貌。
小姐小哥儿都有,只要你有钱,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一群人拥着一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而那男人则是半搂着一个高挑的女人,晃晃悠悠, 路都快走不稳。
此时是深夜十二点左右,平明百姓家都已经陷入沉睡当中,而这所谓上流社会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那男人样貌中等,在一群年轻帅气的小鲜肉面前也就不够看了, 但那些年轻人无一不点头哈腰,送着一男一女往外走。
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看样子刚从象牙塔出来年轻人走在最后头,和一位前辈咬耳朵, “曹导演就这样走了?他还没说选谁呢!”
前辈睨了他一眼,“你就别想了,角色已经定下来了。”
“不是,他什么也没说啊,怎么就定下来了?”年轻人皱眉,不可置信道,这选角色也太儿戏了。
前辈讽刺的勾唇,这样的楞头青迟早要在这个圈子里吃亏,这也不关他的事,还算好心这前辈抬手点了点,“你没看他搂着女人的?”
“知道,不就是亿寒娱乐新捧的女艺人么,怎么了?”愣头青不解道。
刚刚他们在一起喝酒,也就她敬曹刚毅敬得欢快,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现在直接都搂抱上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在场都是成年人,都能明白,限制级的节目怕是就要上演。
“怎么?她就是下个女主角!”前辈嗤笑一声,这么蠢的人,他不想再接触,不然不知道时候就会连累到自己。
“这也太儿戏了,上上……床,一部高投资的戏就拿下来了?”愣头青第一次见到这拉皮条的生意,世界观有些崩塌了。
“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还有什么干净可言?跟谁不是跟?”前辈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转身就走,没再多解释。
年轻人摸了摸后脑勺,觉得带自己的前辈情绪有些不对劲。
而被众人行注目礼送走的曹刚毅,则是晃悠的往底下车库走去,其他人这一看知道角色已经定下来,没他们什么事,不一会也就散了。
刚到地下车库口,曹刚毅就迎面撞上一个穿着卫衣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人,他带着卫衣帽子,看样子是刚从地下车库停完车,走出来的。
“你没长眼啊,走路不看路吗?!”曹刚毅柔了柔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大声的道。
黑色卫衣的年轻人,低声道了个歉,“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老子还生你干嘛?”曹刚毅说的话极其难听,嘴里都是骂人的脏话。
被他搂着的女艺人也非常尴尬,冲那看不清脸的年轻人点头示意,想着自己的要的东西,不能因为这么个小事就耽搁了,于是拿那发育良好的胸部去蹭曹刚毅的手臂,嗲声嗲气的道:“曹导,就是一个毛手毛脚的年轻人,您和他较什么劲啊,走吧,不是说有好玩的等着我吗?”
那两个硕大圆球,尺寸非常可观,虽然已经是夏末,但秋天还没到来,所以女人还是穿着一件紧身连衣裙,这么一挤那胸都快爆了,曹刚毅也就看得心中越发的火热。
本愤怒不已的脸,顿时堆积着笑送,用那粗糙的大掌,透过低领裙子,狠狠的捏了一把丰盈之处,用黏腻的声音道:“宝贝儿,就听你的话,饶过这小子。”
女人都快被他捏哭了,那白嫩部位,浮现几个青手印,女人却依旧堆着笑容,娇声道:“曹导,我们走吧……”
曹刚毅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没好气道:“还不快滚,要是耽误了我好事,老子跟你没完。”
年轻人一句话没说,依旧低着头,侧过身子让他先行。
曹刚毅说完这句话后,便搂着女人往地下车库走去,本搂着人腰的右手,经过刚刚那一勾引,现在已经放到了臀部,揉揉捏捏摸索着,要往哪个部位钻进去。
却不知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张黄色小人贴在他的后背处。
那个年轻人抬起了头,露出那张惊艳出尘的脸,黄纸小人好像也看到他了,竟诡异的冲他摆了摆手。
曹刚毅这时已经转过车库的弯路了,看不到陵澄后,黄纸小人顺着衣服往上爬去,来到后颈处,顺着衣服缝,钻了进去。
精虫上脑的曹刚毅完全没感觉到丝毫异常,和女人说着流氓话,手已经从裙子底伸了进去,摸得十分下流。
陵澄收回目光,往曹刚毅的反方向走去,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并不大,但空气的温度却不知不觉的下降了几度。
从这场雨开始,帝都便要迎来他短暂急促的秋季,一场秋雨一场寒,陵澄伸出手接了会雨,站在路口望着黑夜想着他上辈子的事。
师父在世前,他也和他师父走南闯北,灭了不少的鬼,这里头会不会有像洛夜萱这样被人害死而成的厉鬼?
想来应该是有的,可捉鬼是他们分内之事,那些恶鬼杀了无辜的人,身上沾染了戾气,留在阳间会害了更多的人。
却不知对洛夜萱这样的处理方法,会不会得到不一样的效果……
“怎么?大半夜的呆在这思考人生?”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满是揶揄的笑意。
陵澄转头看去,看到的竟是西装革履的墨懋,和正给他撑伞的马文明。
马文明见他看过来,还兴奋的冲他摆了摆手。
“你怎么来了?”陵澄疑惑道,他站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偏僻的路口,远离红宫会所,一般人不会到这来。
因为这里没有路灯,看着就阴森恐怖,墨懋他们是鬼,这感觉就不一样了。
“我只是凑巧路过,看到某人在黑夜里思考人生,我怕他被雨淋了,这不就过来接他了么。”墨懋冲陵澄挤眼道。
这样耍宝的模样惊了马文明,却把陵澄逗笑了。
和墨懋相处后,曾经的小哑巴,死人脸都不复在了,陵澄将卫衣帽子揭了下来,主动上前一步,“走吧!”
墨懋把马文明的伞接了过去,给陵澄撑着,可怜的马文明哆嗦着身子,只能淋雨跟在俩人身后。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猜的。”
“你原来住的那个地方,太破了,等签完约,公司会分配新的公寓给你。”
“行,不过得给我整一个安静点地方,我不想太吵的。”
“放心,保证安静,周围都没人。”
马文明暗暗腹诽,的确没人,一群鬼罢了!
一人两鬼,打着伞在小雨朦胧的秋夜里,渐行渐远。
曹刚毅搂着女新人来到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可以很好萦绕暧.昧的气氛,来到曹刚毅开的路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女新人顶在车盖上,激吻了起来。
手也非常的不规矩上下摸索,女人也意乱情迷了,仅存的意识,知道地下车库有摄像头,真的在这里表演真人秀被传出去,她的星途算毁了。
抽回点神智,把曹刚毅哄进了车里。
车门关着,厉头温度却在不停的升高,女人的紧身连衣裙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了,说不出的混乱。
“曹导,《花样年华》的女主角是我的吗?”女人娇声的道。
曹刚的火气越发上涌,一只咸猪手来回摸索着,喘着粗气道:“你的,都是你的,只要把我伺候好了,什么都是你的。”
“好的,曹导爱你。”女人扬起头,在那满是汗水的大脸上印下一个红唇。
男人一愣,接着是快速的把皮带扔了,附身上去。
女人动|情的表情取悦了他,殊不知在他趴下,正要动作的时候,女人眼中尽是厌恶,能拿到这个角色,出卖一次身体又如何?
只要能红,她什么都愿意做。
女人渐渐收拢自己的手,留在俩人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一阵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女人脸上,车里温度高,这股冷气,直接冻得女人一个哆嗦,涌上来的情|欲也降低了几分。
女儿皱眉慢慢的睁开了眼……
“啊!!!”
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起,曹刚毅半边耳朵都要被她给喊聋了。
女人捂着嘴,被吓得眼珠翻白,就差晕过去。
只见曹刚毅身上压着一个红衣女人,她的头就搁在导演的肩窝出,因着她和曹刚毅搂在一起,那张苍白的脸也就与她面对面,冰冷的眼神正直勾勾看着她。
女艺人吓得够呛,紧紧的闭着眼,不敢多看。
曹刚毅则是不耐烦的起身,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喊什么喊,我这还没干什么事呢,你就不乐意了?”
女艺人捂着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闭着眼带着鼻音,抖着嘴结巴道:“你……你背上……”
曹刚毅不耐烦反手往自己背上一摸,什么都没有,以为是女艺人不想跟他,顿时更加的气愤了,把女艺人的两条腿大大的分开,“臭婊|子,到现在才来给我装纯,你倒是说说我后面怎么了?”
女艺人睁开一只眼,偷偷一看,的确什么都没有,哪里有女人脸,就曹刚毅那张油腻的涨红的脸罢了。
难道是她看错了?
这样想着,又附身搂了上去,小声告罪道:“对不起嘛,人家喝多了,看花了眼。”
曹刚毅冷哼一声,起身刚把女人的腿架起来,不经意间看向车窗外,却把他吓得他直接尿了出来。
女人还感到奇怪怎么还不进去,结果感到一阵温热的液体,接着腥臊味在这狭窄的车里弥漫着,臭得让人一阵阵作呕。
女人脸色黑得吓人,任谁被那玩意儿弄了一身,也不会有好脸色的,“曹导……你,你……”
曹刚毅惊愣过后,便是嚎叫的趴附下来,不敢再抬头看车窗外头。
因为那刚刚露了一张人脸,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化成灰他都认识,贴在玻璃窗上,恐怖吓人,直接把曹刚毅的尿都吓了出来。
车窗外的女人,见他这幅熊样,邪魅的笑了起来,更显得阴森诡异。
过了好一阵子,曹导演才缓过劲来,周围一点声响都没有,在抬头看窗的时候,那处地方哪里有什么女人脸,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擦了擦虚汗,原来都是幻觉,他也可能是喝多了,下次绝对不能再喝成这样,喝得神智都不清了。
“什么婊|子,也敢来吓我?”曹导演又壮着胆子直起了身,往外瞅了瞅,依旧什么都没有,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那臭女人都已经死了三年了,从来没梦到过她,她要是成了鬼早就来找他们了,还会等到现在?
曹刚毅讽刺一笑,想起自己刚刚被吓得出了洋相,低头警告道:“刚刚的事,你要是刚说出去,我……”
待看清身下人后,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老大,浑身僵硬无比。
不知什么时候他身下的人已经换了一张脸,那张面无表情,化成灰都认识的脸。
女人眼珠子往上翻了翻,瞳孔没了,只剩眼白,就好像眼珠翻了半圈,把背面的眼白翻了过来。
眼睛开始流血,脸上的皮也慢慢的脱落下来,血一滴一滴,往下流淌,把后车位都染上鲜艳的颜色。
猛然惊醒过来的曹刚毅,大声的嚎叫了一声,这次竟大着胆子了,打开车门把身下的腐烂女人,不容分说的就推了出去。
“你……你干嘛,推我?”女人张着没有嘴唇的嘴,血肉模糊呲着牙,一张一合的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我现在回来找你了,你想我吗?”
曹刚毅哪里听得进去,把没脸皮的女人,推下车后,狠狠的把后车门一关,再快速的从后车位,爬到了驾驶位。
他连裤子都来不及穿,便匆忙的将车钥匙插好,快速的打着方向盘,黑色路虎就这样扬长而去,速度非常快,就好像后头有鬼在追他。
“曹导你给我回来啊,你把我推下车干嘛!”女艺人的裙子早在刚刚那番火热而又短暂的激情中撕扯掉了,浑身不着寸缕,温度已经下降了,半夜里又没衣服穿,简直冻死人。
“曹刚毅你给我回来!”无论她怎么叫,那辆车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小,横冲直撞的往停车场外开去。
还想大叫的女艺人,却突然停了声音,那车后座上的玻璃,印着个女人的脸,和她之前看到的那个,没有任何的差别,只不过这次那女人竟然对她笑了,苍白的脸也遮盖不住她的美貌。
女艺人捂着胸口两点,惊恐的尖叫起来。
刚刚曹只是愣神了一会,她还想问他怎么了,结果谁知道他转眼就翻脸了,面上满是恐惧的神色,不容分说的就把她推下了车,接着便把车开走了,都不等她解释。
想起那张恐怖的女人脸,女艺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被人羞死,总比被吓鬼杀了强,是他先把自己撇下的,活该被鬼吓死。
女艺人看到那张笑脸过后,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捂着自己的半张肿起来脸啐道,“曹刚毅还真的不把其他人当人看,死了活该!”
女艺人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地下车库,想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赶紧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这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了。
曹刚毅开着车,想着身后那个恐怖的东西甩开,酒意未退,车也已经超速了,好在大半夜,路上并没有行人和车辆,他开得倒是安稳。
额头满是被吓出来的冷汗,他也来不及擦,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开着车。
被他忽视的后视镜闪过一个红色人影,若此时他回头看看,便能见他刚刚和女艺人准备翻云覆雨的后座上,坐着一个让他永生难忘的人。
曹刚毅一路闯红灯,回了家,大晚上的把正牌老婆吵醒了。
见他连裤子都没穿,脸上衣领上都是口红印,别提有多狼狈,就像刚从某个情人床上爬起来一样。
“你这个点还回来做什么?”曹夫人怒目而视,她和曹刚毅早是名存实亡,年轻时也是有名的影后,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年的风采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他俩也就是各玩各儿的。
曹刚毅包养小明星,她也养了几个小鲜肉,一年到晚也见不了几个面,今天能看到曹刚毅简直就是月亮从西边出来,见了鬼了!
“裤子都没穿,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曹夫人双手抱胸,冷笑道,“要是被哪个狗仔拍去,明天你可就上头条了。”
“闭嘴!”曹刚刚突然怒吼一声,冷冷看着曹夫人,眼珠赤红,有些疯魔的模样,曹夫人被他吓了一跳。
曹夫人轻咳了一声,推了他一把,“大晚上吼什么吼,不闲丢人是吧!”
“你这些年玩得那么凶,我管过你没?”曹夫人将睡袍衣裙拢了拢,骂道,“你可记着玩归玩儿,可别牵连到我,要知道三年前那女孩儿的父母可没放弃呢……”
“滚!”曹刚毅本就神经紧绷着,被曹夫人这么一说,不由想起在车库的那惊魂一幕,心底的恐惧压都压不住,洛夜萱她回来了!
曹夫人并不知道他心底的事,也大声吼了回去,“曹刚毅我是为你好,你自己做的事,心里没数吗,拿钱能解决的事,我还要在你面前说?”
涂鲜红的指甲手指着曹刚毅鼻子骂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好之为之吧!”
曹夫人说完后,没有看那还光着下半身,丑态毕露男人,穿着拖鞋“哒哒”的上了楼。
曹刚毅面色涨得通红,一巴掌把茶几上的果盘装饰一一扫落在地上,哑声骂道:“死八婆!”
洛夜萱的父母这些年一直在奔走,替女儿喊冤,给了多少钱都不管用,她父母都不要,说什么人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直觉当年的事有隐情。
可酒店的人员口供,完全没问题,监控刚好坏了,没拍下那一幕,经纪人也恰好走开了,总之一切的巧合都堆积在了一起,反而显得不那么真实,让他们觉得里头有鬼。
若说第一次看到车窗外的洛夜萱是他喝多了出现幻觉,那第二次身下女人变成洛夜萱那个模样,就不可能是巧合了,她……恐怕真的要回来报仇了。
但当年又不是他一个人做的,还有其他人,喂她吃那兴奋剂的也不是他,凭什么就光光盯上他了!
曹刚毅心底恐惧越来越深,总感觉洛夜萱不久就又会来找他,神经质的左右看了看,发现门窗都自己关好,这才放下心来,扯了扯领带,准备去洗个澡。
要是他此刻能照照镜子就会发现他的背上趴着一个女人,毫无生气的女人,正直勾勾盯着他侧颈动脉,说不出诡异!
曹刚毅和他夫人是分房睡的,所以他一进自己的卧室,就脱光了衣服,光着身子往浴室走去,浴室门轻轻掩着。
淋浴的水声响起,而曹刚毅脱在外面的衣服突然隆起一个小包,那小包在满满移动,过了一会,一片小纸人就从衣服堆里爬了出来。
小纸人没有耽搁,动作迅速,“蹬蹬”的攀上了床,从被子缝隙爬了进去。
而这一切在浴室洗澡的曹刚毅毫无所觉。
曹刚毅把自己身上的味道洗干净,被吓得shī_jìn简直把脸都丢尽了,好在是捡回了一条命,和面子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穿着居家的衣服,躺在了床上,若说之前还有情|欲,被那么吓了一下,没有不举就算不错了,哪还能起那些心思。
想着明天应该赶紧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总之不能他一个人扛着,这么想着也就半睡半醒着。
忽然间听到有人在耳边喊他,“导演……”
“导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洛夜萱……”
“回来找你们了,你们不是很喜欢我吗?”
“我回来了……”
曹刚毅猛的惊醒,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哪还有什么女人,可那柔媚入骨的声音的确是洛夜萱的,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曹刚毅不得不承认洛夜萱的确长得美,他当初对花了很多她的心思,可现在人都死了,她是个死人……
想起这个,曹刚毅惊起一阵冷汗,那个梦里……
他必须去找他们商量,立刻马上,曹刚毅打了个电话约好时间后,坐在床上愣神。
她回来报仇……他们还能逃掉吗?
☆、同床
又一个黑夜降临, 与石雨传媒的合约还没下来,所以陵澄依旧只能住在原主租的房子里,一个十平米大小的出租屋,甚至比刚刚拍戏时住的标准间还要小。
帝都物价房价高,原主那点工资得精打细算花,这是一个群租房,也就是原本一户被分为好几块, 分开出租,租用人的钱少花了,而房东却多赚了, 说是双赢,其实有方规定是不允许的。
虽然说少花点钱,但这环境是真的不好,陵澄听觉本来就敏锐, 与隔壁就隔着一堵薄薄的墙,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都能听见。
陵澄右边住着一对北漂小情侣,左边住着一家子人,傍晚左边吵吵闹闹,小孩儿哭叫声, 家长打骂声,简直就是蹦迪现场。
到了晚上陵澄依旧不得安静,右边小情侣开始成人运动,现场版毛|片, 简直就是从早到晚都是折磨。
陵澄心烦起身,往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把那“嗯啊”的声音,隔绝在了耳外,拿出一叠黄纸开始无聊折起纸来。
因耳朵塞着棉花,虽然不能完全的隔绝声音,但至少不会那么吵人了,陵澄折纸非常熟练,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没一分钟,一只黄纸小鹤就叠好了。
陵澄扯了纸鹤尾巴,两只翅膀就动了动,脑袋还歪了歪,看到这副模样,之前糟糕的心情变好了点,把纸鹤往上一抛,纸鹤就好像活了一样,悬浮飘在空中,歪头扇着翅膀。
陵澄面色柔和下来,轻声询问道:“你要出去?”
纸鹤冲他点了点头,就要飞出去。
陵澄却一掌又给它抓了回来,把那尖尖的嘴给捂住,教训道:“外面下雨呢,你想变成落汤鸡吗?”
把要飞出去的纸鹤教训一遍,差点没把它的脑袋拧下来,点了点纸鹤皱巴巴的脑袋,陵澄自言自语道:“你连眼睛都没有,你出去干嘛?”
本来调皮的纸鹤瞬间听话了,乖乖的待在窗台桌子上。
陵澄拿根毛笔在它身上写写画画,最后在头部点了两次,这纸鹤真正的像纸鹤了,一双眼睛冲陵澄眨了眨。
“啊哦!”一声清脆的鹤声响起来。
陵澄脸上满是清和的笑容,弹了弹那鸟头,“去吧!”
纸鹤翅膀点了点,陵澄帮他把窗户开了,外头虽然还在下着小雨,纸鹤也不怕了,翅膀抖动得越来越快,“噌”的一下,飞了出去,速度和真整的鸟儿也不逞多让。
隔壁的声音已经停了,陵澄睡意渐渐朦胧起来,心里想着一定要快点离开这地方,简直不是人住的,住久了怕是会扰了他道行,太折磨耳朵了。
纸鹤在雨中穿行着,偶尔路过电线杆,遇到停歇在线上真正的鸟儿,还冲它们打了声招呼。
“啊哦!”落汤鸡!
纸鹤竟然嘲笑真的鸟儿被雨淋了。
那些真正的鸟儿瞪着大眼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在天上飞的小纸鹤,
“唧唧?”什么鬼东西?
“唧啾!”纸糊的玩意儿!
小纸鹤傲娇的从他们面前飞过,小翅膀扇得个和螺旋桨一样,来到一处高档小区,精准找到自己要去大楼,找到十八层,一口气飞了上去。
墨懋正在看石雨传媒给陵澄定的合约,大部分条款都是陵澄的优惠多,分成双方五五开,其他一些待遇和那些公司的一线也没什么差别了。
给陵澄准备的住房在墨懋对面,他们小区,就是石雨传媒投资建的。
这栋大楼,全都是地府人员和妖怪,这还是第一次住进一个人,或者说是道士,若不是墨懋的态度强硬,让陵澄住进去,没人会欢迎他的。
想到陵澄来这之后的场景,墨懋忍不住露出抹笑,刚把合同合上,窗户处传来一阵“坞坞”敲窗户的声音,抬头看去,一只小纸鹤正在啄他窗户。
这个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墨懋连忙起身,把窗户打开,把那只鸟儿放了进来,惊喜的问道:“是陵澄让你来的吗?”
小纸鹤点了点头,墨懋看到他身上的条条杆杆,瞬间明白了陵澄的意思,嘴角露出抹阴冷的笑,“鸟兄,得罪了!”
小纸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墨懋一把抓住,惊恐的扇翅膀。
“啊哦!”可怕!
小鸟兄刚说完这句话,就被墨懋给分尸了,死得不能再死。
黄纸摊开后,上面写了几个字。
“合约再不定下来,我就不签了!”
看着傲娇的语气,墨懋意外的笑了,这陵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竟然这么着急要和他签约,以前不是还不乐意的么。
想着陵澄可能遇到什么他自己解决不了的事,第一想到的却是他,墨懋心里就热热的,自恋的摸了摸下巴,心痒难耐实在是忍不住了,把“分尸”后的黄纸塞进兜里,披了个外套后,消失在了原地。
陵澄半睡半醒的,好不容易快睡着,感觉有人在揪他头发,精神敏感的他,立马睁开了眼,和床头揪他头发的家伙大眼瞪小眼。
“嘿嘿,你醒啦?”墨懋将自己的爪子往后藏去,刚刚看着陵澄毫无设防的睡着,他没能控制住,手痒痒的把陵澄柔顺的头发给抓了。
“……”陵澄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上不下的,真的想揍这家伙一顿,想着俩人的武力值恐怕会把这个地方破坏殆尽,艰难的忍了下来。
“怎么了?”墨懋看着陵澄好看的脸色,疑惑的问道,“不是你喊我来的吗?”
他什么时候叫他过来了?!
陵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墨懋心里好笑,又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那卷翘的睫毛,被黑脸的陵澄拍开,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凑到陵澄面前。
看着那双好似有星辰的绿眸,陵澄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只是没有好脸色的把他推开了,径直的坐起了身。
墨懋知道陵澄话少,一般俩人聊天都是他说得多。
陵澄的床是个不大的单人床,屋里也没有什么凳子,刚好陵澄起身了,墨懋就主动的坐到床去,打量了几眼这小房间,“你就住这啊?”
陵澄眼睛往上翻了翻,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家伙闲得没事来找茬?
墨懋喜欢死了这双会说话的眼睛,要不是怕陵澄生气,肯定是要再摸一摸的。
“你让纸鹤给我传的话是什么意思?”墨懋问出了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他是怕陵澄遇到什么困难,又不肯明说,只好自己主动问了。
“我是……”陵澄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小,但还是坚定的说道,“能先给我安排个地方住吗?”
“我要求不高,安静就行,你不是说公司能给安排……现在合约没下来,我能先住进去么?”
陵澄黑黝黝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墨懋,任谁看到这样的眼神都不会拒绝的,何况墨懋本就想早点把人拐到身边,好好的培养感情,若不是怕陵澄觉得太快,会生了反感,他早就就把人弄到身边了。
“当然可以,只不过现在太晚了,明天我就让人过来和你签合约,顺便把家搬了。”墨懋努力把自己上扬的嘴唇下压,未免显示得太过,让陵澄看出来。
陵澄松了口气,这么求别人做事,让他非常难为情,好在墨懋答应了。
“你应该早说你住这种地方,回来的那天就让你住公司的房子里去了,也没必要窝在这种地方。”墨懋双手手肘撑在了床上,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姿态非常的闲适慵懒。
陵澄侧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毕竟他帮自己解决了个大麻烦。
“你怎么突然就想换房子了?”俩人沉默了一会,墨懋主动问道。
陵澄耳朵尖有点红,总不能说受不了隔壁情侣半夜还在举行的造人计划,想找个地方清修吧!
陵澄目光有些躲闪道:“没什么……”
这在墨懋看来,就是被人欺负了不好意思说,拧眉道:“真没事?”
“没事!”陵澄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墨懋越看越不对劲,这是明显害羞的征兆啊,这也太奇怪了吧,“你……”
你字还没说完,就听见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
稍作停歇的那对小情侣,又开始他们的造人计划,声音本应该不大的,但在寂静的夜晚,隔音效果极差的群租房内,就变得尤其大声了。
墨懋:“……”
这……现实版的艾薇?
!!
难怪小道士不好意思了,天天听到这种声音,怕是要道心不稳,春心萌动啊!
“咳……这,是要早点换地方,这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墨懋压低声音道。
毕竟隔音效果不好,他们能听见隔壁的动静,隔壁自然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不知为何墨懋竟在初秋的天气,感到一丝丝的热意,特别是在他能够夜视的情况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陵澄那粉嫩嫩的耳垂,柔顺的眉眼,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陵澄耳朵更红了,现在连脖子都红透了,隔壁的声音的自己听着还好,可和墨懋一起,就闲得非常的尴尬。
“所以……我才想早点搬出去。”陵澄垂着眸子道。
墨懋靠近了些,和陵澄的距离也就两个拳头那么大,皱了皱鼻子,好似在认定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