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远还光着膀子呢,虽说没有蚊子,还是有些冷的,小陈还是心疼他,想着给他找个衣服穿,刚想打开衣柜,发现柜门是开着的。
睡前他记得清清楚楚,衣柜是锁得好好的,难道王哥半夜又找东西了吗?
王心远看着那大开的衣柜,人都快奔溃了,哭喊着:“真的有鬼,他就是从衣柜里出来的,穿着红色高跟鞋,不停的在我房间里走。”
“王哥……”小陈的声音也有些艰难,望着窗户的一处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看那!”
王心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捂嘴尖叫了一声,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吓得浑身颤抖。
窗台上,静静的搁着一双红色高跟鞋,鲜艳的真皮,倒映着诡异的光,和之前待在衣柜最底层,已经让小陈扔了那双manolo blahnik高级女鞋,一摸一样。
扔掉的那双鞋,自己又回来了!
☆、木牌
第二天听说王心远和他的小助理请了假去了医院,好像还说要退组之类的,不想在剧组演戏了。
阆熠炮轰了一顿也没能让王心远改变主意,直说是剧组的酒店里有鬼,演的就是妖怪的电影,又碰上这档子事,王心远胆子都快吓破了,和那个助理小陈战战兢兢一起离开了酒店,说什么都不留下。
“你们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阆熠瞪着众鬼差,要不是他们去吓人,能把王心远给吓跑了么,还说什么有鬼,那肯定就是面前这些人整的事。
“没有,我们可没有,我们都是守法的鬼,没事不会去吓人的!”牛炎一本正经的道。
马文明也附和道:“那小子说不定是得罪什么人了,故意捉弄他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最容易得罪人,说不定哪个小鬼看他不顺眼,半夜去报仇了。”
阆熠没好气的看着面前这些不服管教的人,冷哼一声,声音倒是缓和了下来,“现在怎么办?少了一个重要的配角,戏也拍不下去,还得临时找人,这戏得什么时候能拍完?”
每次他们吵架或者是议事的时候,崔易安都是坐在一旁不说话的,等他们谈论得差不多,就由他拍板决定。
“放心,我们先避开他的戏,公司不派人过来,他还得照样回来演戏”崔易安完全不着急,这戏说什么也会在两个月左右拍完的,公司又不是没有其他合适的艺人,要是王心远不识抬举,偏偏不来,那就换一个人就是了。
“你们心可真狠,人已经被吓了一通,还要他来这闹鬼的酒店住。”阆熠得到准话也就放下心来,只要不耽误他的拍摄进程就行,神经质的感叹般的说了一句,“这个世界真的黑暗啊!”
便拿着崔易安写好的另一部分剧本走了,去安排第二部分的拍摄。
阆熠走后,这几只鬼才关起门来算账,刚刚有外人不方便教训。
崔易安冷着脸道:“说,是谁半夜跑人家房里吓人了?”
段钭比较信任自家的兄弟姐妹不会干这种缺德事,不确定的道:“说不定不是我们内部的人员呢,也有可能是哪个刚死的孤魂野鬼搞得鬼。”
马文明像看蠢货一样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你是不是又把头拧下来上厕所了,结果不小心掉粪坑里,脑子进了尿?”
“我……没有!”气得段钭的一阵青,一阵白,疾声厉色的想解释,马文明都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们是谁?”马文明冲他翻了翻白眼道。
“鬼差。”段钭挠头回道。
“专门做什么?”
“抓野鬼回冥界啊!”
“那不就得了?!”马文明摊开了手道。
既然他们是鬼差,怎么有孤魂野鬼敢来他们这酒店,这肯定是剧组里的人干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刚开始大家刚从冥界来阳间,成立了公司,他们还和正常人一样上下班工作,除了要每半个月要去全国游荡,搜寻遗漏在阳间的野鬼,和活人其实没什么两样。
结果就有的小鬼差玩心大,或者是看哪个死对头不顺眼,半夜就跑人家房里去吓人,后来被公司的总裁,也就是施绍祺拖回地府整治了一顿,从那以后再也没鬼敢去吓人了。
这次又是谁把人给吓跑了,崔易安也不知道,这准备一个个逼问。
“是不是你?”崔易安指着马文明道,平时就他最跳脱,之前还说看王心远不顺眼,很有可能就是他把人给吓跑了。
马文明可不背这黑锅,连忙摆手道:“真不是我,我要是看他不顺眼,我直接阳面上来,不会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目光转向牛炎,牛炎也叫屈道:“更不是我了,我这几天都快累趴下了,前天就是十五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夜里抓了那么多只厉鬼,身上到现在都还是酸的,昨天我躺下就睡了,根本就没出门。”
这两个虽然是剧组里的刺头,但看他们说得这么肯定,崔易安也相信不是他们做的。
“那就更不可能是我了!”段钭大声道,上次把人吓死,他就已经被罚过了,还被兄弟们念叨了那么些天,说什么就是因为他,剧组才来了个臭道士陵澄,什么错都往他身上推,所以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再去做吓人的事。
崔易安也觉得不可能是段钭,面色忍不住微沉道:“我也没说是你,你那么紧张干嘛?”
“我,我……不和你们说了!”段钭气短,结巴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来,他们就是欺负他不会说话,那他就懒得和他们说得了。
缩在角落里的汪思也连忙摆手,他更不可能了,他长得这么玉树临风,虽然矮了点,也不可能没把那谁吓得连戏都不演,连夜坐飞机回家。
崔易安皱眉,既然他们都没做,那些小鬼更不可能没有命令就去吓王心远,难道真的是孤魂野鬼吓得?或者是王心远自己整的事?
他更倾向于后者,那个目光短浅家伙说不定是有什么打算,这才故意找借口离开,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那都先去准备准备,我打电话回公司问问。”崔易安也放弃了,反正问他们也问不出什么,就这么算了吧。
汪思突然瞥到正在角落呆着傻笑的芳华,扯了扯要离开崔易安,小声的道:“你还有个人没问呢!”
崔易安皱眉看着芳华,看她的样子,还真有些古怪,他们说这么久的话了,也没见她插嘴,凝声喊道:“芳华?”
依旧是没有反应,汪思精准的揪了一把她的头发,“芳华,判官大人叫你呢!”
“嗷,小屁孩你轻点,感情这不是你的头发,你不疼是吧!”芳华怒道,也去揪汪思的头发,可人家是短发,不太好揪,倒是把自已的手给弄疼了。
“别吵了,再闹都给我回地府去,让鬼医给你们扎扎。”崔易安狠狠瞪了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放出那个不近人情的鬼医圣手,他们这才停下了打闹,噤了声。
“王心远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崔易安问答。
“是,你们知道了?”芳华眨了眨自己那双眼白大得过分的眼睛,仰头笑了笑,身后的长发摆动了几下,不要说晚上了,就是白天看着都有些吓人。
芳华是剧组里的化妆师,装扮有些怪异并不奇怪,那些活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反而是他们几个看着,有些泛恶心。
其他几只鬼:“……”
感情他们讨论了半天,这家伙都没听见,还在那装无辜,王心远被吓跑了,果然是她做的。
“你好好的干嘛去吓他,把我们冥界的规矩忘到脑后了?”崔易安炮轰道。
芳华有些委屈的道:“陵道长让我去的,我有什么办法?”
牛炎几人立马往后退一步,这陵大师竟然趁别人不知不觉的时候在背后阴人,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陵大师,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崔易安听说是陵澄,也就没在说什么了,这就不属于他们阴间管的,是他们阳间的恩怨,谁叫王心远得罪了他,被陵澄收拾,是他自作自受。
沉默了一会后,摆摆手道:“行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下不为例,要是陵澄再找你们做事,得提前报告。”
“是!”几大鬼差异口同声的道。
崔易安准备回去看看公司还有谁适合来演这个角色,要是没有适合的人,王心远不想演也得演,除非他不想在石雨传媒做下去,不想混娱乐圈了。
崔易安走后,几个鬼差就把芳华围了,阴测测的道:“陵道长是不是给你什么东西了?”
芳华抱胸,摆手道:“没有,真没有!”
“怎么可能,上次跑腿的那个小鬼,都得了一块槐木牌子,你怎么可能没有?”牛炎不相信的道。
芳华抿了抿唇知道瞒不下去了,她之前也以为没有的,谁知道陵澄昨天晚上竟然给她了,貌似比小鬼得到的那块更加的精致,这不乐了一晚上,刚刚还在傻笑呢,以后陵澄找她做事,即使被罚,她也依旧义不容辞。
“快点快点,快给我看看!”汪思催促道。
芳华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把那木牌子掏出来,正面刻着芳华,背后光溜溜,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牌子,可这几只鬼看得眼冒绿光,就差把牌子抢了过去。
芳华得意一笑,“这上面可是刻有我的名字,陵大师说只能我用的。”
几只鬼不情不愿的把牌子还了回去,“下次我也帮陵大师做事,让他也给我个牌子。”
“还轮得到你,你能办到的我也能!”
陵澄的这个牌子,是用槐木做的,又加上了小阵法,回自动吸取阴气,鬼带上它,可以蕴养魂魄,就好像缺氧的人,带上氧气罩那样,会变得十分舒服。
陵澄还说可以挡伤害,就是怕遇到他这样的术士,鬼差们都打不过的,这牌子可挡伤害,上次小鬼是一次,而芳华这个是三次。
牛炎他们满满都是嫉妒,都下定决心要对陵澄好些,等哪天陵大师心情好了,也给他们弄个牌子。
王心远走了三天,第四天就被他的经纪人炮轰回来,说是不想演这个戏,那就别演了,公司雪藏他,不用在娱乐圈混了。
于是王心远只好不情不愿,苦哈哈的回来了。
他实在不想住原来那间房,但酒店住满,别人不和他换,孤零零的站在门口,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别提多可怜。
“咱俩换换?”住在他斜对面的陵澄突然出现,好心的开口道。
☆、忽悠
王心远愣神的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陵澄站直了身子,抬眸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大晚上的在走廊上说这话,被鬼吓坏的王心远感觉自己后背发凉,前几天那惊悚的一幕,挥之不去,又重新出现在眼前,长发女鬼飘在半空中,冲他诡异的笑着。
“你说什么呢你!”王心远强装镇定厉声道。
陵澄挑眉耸肩道:“好吧,就当我没说。”
还真的就要把门关上了,这酒店住满了人,可没有第二个房间让给王心远,这家伙不进那间房,就在走廊睡吧,还真以为自己是大明星,高人一等,没人惯他这个臭毛病。
眼看陵澄的房间门在他面前关上,王心远顿时也慌了,这次他想退组,却又被赶了回来,已经没面子了哪里还管得了以前的恩怨,连忙道:“诶,别别!”
“你真的同意和我换?”王心远不确定的道,毕竟自己之前还想害他,虽然没成功,但俩人也算是结了怨,他还是有些不相信陵澄。
陵澄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之前吓了这家伙两天,他们的恩怨已经两清,所以这回还真没打算害他,看他这么怕得要死,好心的问问。
“是!”陵澄点了点头。
“真的?陵澄那我太谢谢你了。”王心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亏我之前还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结果只有你会和我换房间,真的太感谢了。”
陵澄心里好像,要是他知道前几天的女鬼是他派过去吓他的,他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举手之劳罢了,毕竟都是同一个剧组的。”陵澄拿了个枕头就又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我就不去你卧室了,就在外厅凑合一晚。”
“那我也不睡你的床。”王心远看了陵澄真的准备睡他的屋里,小声的道,“你真的不怕鬼吗?”
陵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垂眸道:“鬼有人可怕?”
“当然,鬼可是会……”王心远本还想说鬼有多么的恐怖,会如何吓人,但突然说不下去了。
陵澄的意思是人心比鬼更可怕么?
突然懂了陵澄意思的王心远有些尴尬,但还是真诚的对陵澄道谦,“陵澄我之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就是看剧组的人对你那么好,一时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做了那些蠢事。”
“可今天就你愿意搭理我……”王心远此刻笑得像个大男孩,本就是实力派偶像出身,容貌自然也是不差的,“谢谢,真的谢谢你。”
陵澄这回倒是被王心远给惊讶到了,他是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道歉,声音也放缓了些,“没事,早点睡吧!”
俩人就这么换了房间,王心远换到陵澄的房间,其实格局都是一样的,也不存在陌生感。
王心远心里还是有点怕,把外厅的灯都打开了,坐在沙发上愣神,挠了挠后脑,“这十八线人倒是不错,以后说不定还真的可以让他爬上去。”
可以不用睡那个闹鬼的屋,王心远高兴得有些睡不着,四处打量着这个客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窗户门上好像是贴了什么东西。
王心远眼睛有些不好,又把隐形眼镜摘了,所以看不太清,等走进看时,才发现那是一张黄符,每个窗户都贴了一张。
“这是……符咒吗?” 王心远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道。
再仔细看的时候,发现陵澄卧室的门上也摆着八卦镜,茶几脚上竟然放着一把木剑和铜钱剑。
王心远知道陵澄演的就是道士,所以房间里有些道具也不足为其,可这把符贴在窗户上,房门挂着八卦,这还是正常人吗?
难道他早就见到鬼了?然后在房间里布置了这些东西,难怪他不怕鬼,原来是有驱鬼的秘诀。
自以为摸到真相的王心远,难得的在别人房间里睡了个安稳觉,有这么多防鬼的东西,他还怕什么。
陵澄也睡得不错,反正就是换了地方而已,王心远看到他屋里的东西,明天肯定会忍不住来找他,到时候……
陵澄嘴角微微一勾,闭上了眼,计划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第二天清晨,墨懋晃悠着从楼上坐电梯下来,还困倦的打着哈欠,他是特意来邀请陵澄一起吃早餐的,之后可以蹭他的车去片场,到时候俩人就可以一路聊着天,想想那情形,墨懋笑了笑。
到时候小道士应该就不会这么讨厌他了吧?
墨懋心情愉悦的往陵澄的房间走,还没走到,就见一野男人急匆匆的从陵澄房间出来,头发凌乱,一看就是在里头留宿的。
墨懋:“……”
大早上就来这么劲爆的,突然觉得自己心脏有些受不住了,火气“噌噌”的往上冒,小道士昨晚和别人睡了?!!
王心远闹钟一响,立马就醒了,一刻也待不下去,穿着拖鞋就奔自己房间去了,大声的敲着门,“陵澄,你快开门。”
敲得有些急,陵澄开门也不慢,也就过了几秒钟,人就从里头出来了。
“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陵澄微微眯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王心远,看他虽然有些边幅,但面色红润,应该休息得不错。
“好好好!”王心远连说了三个好,情绪激昂,神情兴奋,压低声音道:“陵澄,你是不是也见过那些东西?”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陵澄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接着反问道,“见过,怎么了?”
王心远左顾右看的没看到人之后,和煦的笑道:“陵澄……你屋里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对鬼有用,能防身,有了他们之后,鬼是不是不能近你的身了?”
陵澄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演得十分到位,语气有些惊疑的道:“你看到了?”
“对啊,难怪你不怕鬼,竟然敢住到这间屋子里。”王心远佩服的道,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防身的东西?”
陵澄收回目光,有些为难的道:“那些东西,也是我花钱求来的,我就一小演员,就这么给你……”
“不就是钱的事,好说!”王心远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一副土豪模样,解锁手机,让陵澄出示收款码,直接就要给他转过去。
陵澄有些哭笑不得,竟然这么直接,看来那天晚上真是把他吓怕了,也不再拖拉,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枚护身符,垂眸道:“这是防鬼怪的,带上后鬼怪便近不了你的身。”
王心远拿着那枚小小的黄符,上下打量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和正常庙里卖的符差不了多少,真的有驱鬼的功效?
见王心远有些不相信,陵澄直接把符收了回去,“既然不信,那我就不卖了。”
还真的就要离开,回他自己的房间。
王心远哪能就让他这么走了,连忙拦着,“别啊,我买!”
“多少钱?”急切的问道,就怕陵澄反悔不卖给他,晚上他睡这房间还不得吓死,要是还见到那鬼东西,他是真的宁愿和石雨传媒解约,也不会在这待着的了。
陵澄伸出了食指,摇晃了一下。
“十万?”王心远眨眼道。
陵澄则是眼睛微微睁大了,十万块?
一个符竟然值这么多钱!
王心远也干脆,直接把对着陵澄的收款码扫了过去,动作迅速的转账过去,“这东西要是有用,我还买几个。”
陵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他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一张小黄符竟然可以值十万块钱。
以前待在山里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价值,要不然缺钱,他也不会来骗着傻子,没想到还让他骗到手了,以后他可以多画画,赚些小钱。
陵澄想着一千块钱也就差不多了,王心远这不差钱的主,竟然直接给他转了十万,这回真是赚大发了。
“这东西真的管用吗?”王心远还是有些怀疑,万一不没用不就白花了钱了么!
陵澄将手机收好,理了理睡皱了的衣服,木着张脸道:“我不就在这么,不管用你可以找我退货,你要是不信,还可以去墓地逛逛,看那些鬼敢不敢碰你,不就知道了么?”
王心远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摇头道:“我可不敢,姑且信你一次。”
“放心,不会再有鬼来你房间了。”陵澄回了自己的房。
王心远也拿着那小小的黄符,摇晃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是符咒有效,他心里也不那么怕了,还准备回房补个觉。
听了墙角的墨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小道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赚了十万块,根本不费力气,鬼也是他派去的,符也是他画的,没有任何的成本,空手套白狼,就得了十万块,看来以前还真的是小瞧了他。
墨懋轻笑一声,不再想其他的了,敲了门,温柔道:“澄澄,我来请你吃早餐,快点开门!”
☆、遇鬼
随着王心远的回归,又和陵澄握手言和,剧组拍摄的进程不是一般的快,拍了两个月多月,这部人妖之恋的电影《魇狐》终于拍完了。
这算是陵澄的第一部戏,虽有很多不足,但总算圆满的结束,也让他体验到与以往不一样的生活,有趣得很。
如果他还是隐居在山里的陵澄,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去拍电影,还和这些鬼怪生活在一起。
剧组杀青后,在附近比较好一酒店订了个包间准备杀青宴,剧组上上下下都要去,因为附近两个剧组也杀青了,也订了那家酒店,酒店顿时爆满了,房间数不够了。
“经理我们这包间不够了,怎么办?”领班担忧的问道,都是大公司,大剧组,得罪谁都不好。
“那不还有几间么,把四楼封闭的那几件房都打开。”年轻的经理是刚刚调过来的,并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那领班是老人,听说要把四楼封了的半层楼打开,哆嗦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敢去。
经理拧眉,“怎么还不快去,今天晚上可是有三个剧组都在这里设宴,我看四楼挺好的,就给《媚狐》剧组,安静又宽敞。”
“不是……经理那层楼不干净!”领班低垂着眼道。
经理还没有体会到他的意思,重重的拍了拍他肩膀,皱眉道:“不干净还不赶紧去收拾,他们也不早点说,现在收拾来得及,他们晚上才来呢,快点去!”
经理虎着脸,领班也没办法了,只好招呼了几个新人和他一起去四楼把那已经许久未接待人的包厢打开,一一清扫。
不知是不是心理感觉,一进其中一间包厢,领班就感觉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耳边也传来轰鸣声。
当初那一幕又浮现在他脑海里,赤身裸体的男人女人,美酒与污浊,求救的呼喊,鲜花的陨落……
“赵哥,我们打扫完了。”一小女生穿着制度,眨着大眼儿道,“不是说这里脏么?我看挺干净的啊,为什么以前不让客人来这层呢?”
“你知道什么!”赵领班冷着脸道,“收拾完就赶紧去把他几间包间也打扫了,不该问的别问。”
几个服务生莫名其妙的被吼,只好委屈的低下头,跟着赵领班出去,打扫其他的小包厢。
他们刚走没多久,那间打扫干净的包厢,门本来是打开通风的,结果无风自动,“吱呀”一声,门轻轻的又合上了,周围的温度又好像低了几分。
陵澄第一次参加杀青宴这样的聚会,还是和一群鬼怪参加,莫名觉得有意思。
汪思精打细算,他是剧组的制片人,也就是管理剧组财务的,订好酒店后,忍不住对崔易安抱怨道:“什么狗屁玩意儿,隔壁两个剧组也杀青宴,还和我订在一个酒店,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崔易安眸子一凝,这可是大事,撞在一起,容易没地方,“那位子订好了吗?”
“当然得给我们找好了,不然这事没完!”汪思有些气愤的道。
崔易安放松下来,笑骂道:“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说不定早就定下的,我们临时临头订,还能给我们空出包厢来,已经不错了。”
“那可不,如果不给我们个位置,晚上我叫些弟兄,去慰问慰问他们。”汪思阴测测的道。
崔易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汪思立马住了嘴,“口误口误,我怎么可能干这事呢!”
汪思说完这话后,立马溜了,说是要去帮陵大师准备衣服,说不定看他顺眼,就给他一块槐木牌子了。
“没出息的东西。”崔易安知道宴会都安排好了,也去处理撤离的事情了。
晚上五点多的时候,剧组的人便出动了,陵澄依旧是坐墨懋的车去的,自从坐过一次后就,就再也没坐过员工大巴,实在是这车太舒服了,谁还愿意去挤公交。
其他人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想着可能是石雨传媒准备签这个十八线了,没看到石雨传媒公司的人都奉承着他么,就连眼高于顶的王心远一口一个陵澄叫得可热乎了。
“待会有好吃的,你就放开了吃。”墨懋披着个毯子慵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陵澄抿唇,“我没么会吃。”
墨懋轻笑一声,陵澄莫名觉得自己耳朵有些红,他那声笑好像就是在嘲笑他大胃王似的。
这还要从上次墨懋请陵澄吃早餐说起,陵澄想着反正也是要吃饭,那就和他一起去吧,结果被五花八门的早餐给亮花了眼。
蟹黄包,灌汤包,海鲜粥,牛肉馅饼,大虾煎饺……
就连陵澄对吃不在意的,都忍不住流口水,“这就是你的早餐?”
墨懋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深绿色的眼睛闪过一抹笑意,“对啊,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所以叫你过来,这蟹黄包汤味足,你尝尝?”
见墨懋这样说,陵澄也不客气了,足足吃了五个蟹黄包,两个灌汤包,一张牛肉馅饼,一盘子煎饺,还喝了一碗海鲜粥,这才打个饱嗝。
吃到最后,墨懋的嘴都合不上了,他也就刚用了两个蟹黄包,喝了半碗的海鲜粥,这小道士吃的都是他两倍都不止了,那么个身形,竟然能这么会吃。
姗姗来迟也准备吃早餐的崔易安,望着那些空了的盘子无语凝噎,这里头可还有包括他的早饭呢,结果全被陵澄吃了。
从那以后,墨懋知道陵澄很能吃,每次准备的饭食都是两人份的,这次参加剧组的杀青宴,也是让他放开肚皮吃,不必藏着掖着。
没想到还能看到小道士脸红害羞了?
墨懋手贱,飞快摸了摸陵澄耳朵尖,温热的触感,一直热到他的心里。
陵澄则是皱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事瞎摸干嘛,他们又不是和很熟。
陵澄不知道他和墨懋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就算没有一腿,也是好朋友的关系了。
做了小半个小时的车,便到了预定好的酒店。
一下车,见到面前的酒店,陵澄就愣在了原地,随后下车的墨懋和崔易安也是面色微沉,没有言语,牛炎和马文明兄弟俩对视一眼则是看到对方眼里的兴奋。
他们最是喜欢抓厉鬼了,这酒店鬼气那么重,里头一定有只凶神恶煞的鬼,而他们最喜欢和鬼打交道。
“你看出什么了吗?”墨懋问道。
陵澄点头,有些凝重的道:“不仅是厉鬼,还是个枉死的鬼!”
墨懋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废话,“走吧,我们一起进去瞧瞧。”
崔易安手上又在无意识的转着他的笔,也笑着点头,跟着阆熠的步伐进去了。
王心远自从戴了那个护身符后,果真睡得香甜,一觉睡到大天亮,所以和陵澄的关系也不错,叽叽喳喳的和他说,他们这部电影会如何如何的大卖。
陵澄默默不语,安静听着王心远吹牛,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上了四楼。
夜幕降临后,即使灯火通明的走廊,看着也是灰蒙蒙的。
王心远本就怕黑,一见这架势,就忍不住嚷嚷道:“你们这怎么做事的?这灯泡都不亮啊!”
“没有,我们这是刚开的包间,有些问题也正常,但里头的灯可亮堂了,请!”赵领班听王心远说走廊的灯不亮堂,身子忍不住一僵,这已经是换了第三批的灯了,再亮的灯在这都会成了灰蒙蒙,他们也没办法。
王心远还想说道几句,却被陵澄拦住,劝道:“进去吧,我们又不是在走廊上吃饭。”
王心远一想也是,也就没再骂那领班,进了包厢。
讨好的冲陵澄一笑,擦了擦额角上的汗,陵澄微微颔首,领班要离开时候,莫名听到陵澄一轻描淡写的话。
“做事凭心,才不会心里有鬼。”
赵领班还想再细听什么意思,陵澄便已经进到屋子里了,刚刚的话就好像没有说过似的,是他的错觉。
墨懋身边的位置以前是编剧和导演,现在来了陵澄,大家也都见怪不怪的把他右手边的位置让给了陵澄,左手边坐着是导演,然后依次下去,他们的包厢坐着都是剧组的主要人员,其他几桌则是一些工作人员了。
王心远坐在陵澄的右手边,不住讨好的给陵澄夹菜,“陵澄你的那符真管用,我从那以后还真的就没再做过梦了。”
“来,这个给你!”
王心远的菜还没夹到陵澄碗里,就被墨懋打断了,冷脸道:“他不喜欢吃这个。”
王心远揶揄的冲陵澄挤眉,一副我懂的表情,看来是墨懋看上他了,之前还以为是导演,现在才知道真正捧陵澄的是墨懋啊!
经过被鬼吓过的事后,王心远心眼也没那么小了,不管人家怎么上位,能扒上这么个金主,不也是他的本事么?
阆熠则是招呼着大家喝酒,脸都喝得涨红了,王心远也喝不少,顿时觉得小鸡儿憋得慌,和其他人打声招呼,就去外头上厕所。
走廊灯竟然开始忽明忽灭,要是正常情况下,王心远宁愿憋死,也不会独自出门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厕所的,可喝大发了他,脑袋也不那么灵光,想着他有附身符,还怕什么。
晃悠的朝厕所走去,吹着口哨脱裤子尿尿,一阵冷风吹过,突然感觉有人在看他,半醉的王心远还以为是剧组其他人也来上厕所了呢!
“唔……谁啊,没看到我在尿尿么?”眼睛往上抬了抬,打了个酒嗝,回过头去,看看谁在他方便的时候还来打扰他。
“啊!!”
他身后站着一披头散发,穿着红色衣裙七窍流血的女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怨魂
“卧槽!!!”
王心远抖了几下腿,连忙把裤子拉链拉好,飞也似的从小便池处起身狂奔,刚跑到厕所门口。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门“哐当”一声,在他面前合上了。
王心远简直都快哭了,怎么又遇到这事,每次都被他给撞上,他这什么破运气,中彩票都没有他这么频繁!
“大姐!!我和你无冤无仇,又没有害过人,你干嘛就找我,我……”王心远用双手捂着自己脸,不敢看站在他不远处的女人,实在是她那副样子太过吓人。
王心远偷偷的拉了拉门,发现已经锁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心中更是绝望了,两条腿抖得和筛糠一样,要不是刚刚尿完,他现在恐怕是真的又要被吓尿了。
“呜,佛祖保佑,阿尼陀佛,别过来,别过来啊!”王心远急起来乱投医,正在不住的念叨着佛语,希望路过的各位大佛可以帮帮他,救他一命。
女鬼冷笑一声,在这空旷的厕所间回荡着声音,她周身的阴气越来越重,都快化成实质的黑气,五指成了阴红色爪子,僵直了双手,飞向王心远,想要掐他的脖子。
捂着眼睛不敢看这恐怖一幕的王心远哪里知道,女鬼已经动了杀心,他再不做些什么,恐怕就真的要被她掐死了。
女鬼阴冷的笑着,眼睛鼻子嘴角都留下鲜红的液体,厉声道:“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王心远通过手指缝,偷偷看了一眼,差点没被吓得撅了过去,他真的是吸鬼的体质?!不是说符咒可以驱鬼吗,怎么没用,谁来救救他,把这恐怖的玩意儿赶走哇?!
死到临头的王心远,才想起他从陵澄那花了十万元买的符咒,趁着女鬼还没来到他的身边,连忙将挂在脖子上的驱鬼符咒拿了出来。
女鬼被束缚在这地方已经两年了,自从她杀了第一个人后,这层楼,或许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都被封了,她出不去,别人进不了,这好不容易来人了,看这样子还是个大明星。
那他就必须死,不是觉得这里掩盖得住,死过人的丑闻吗,那她就要把这大明星掐死,让这里闹鬼的事传出去,那当年被隐藏的事实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杀一个不够,她就再杀一个,好不容易碰到人来了。
她要报仇,让这些娱乐圈的人不得好死!
女鬼的情绪越发的激动,也不打算再给王心远逃跑的机会,当那指甲尤长的手要靠近王心远的时候。
王心远闭着眼睛,死马当活马医,把衣服里的驱鬼符拉出来,挡在了自己面前,女鬼本还满不在乎,也不知道是哪个江湖骗子做的假符咒,根本不足为惧,没什么好怕的。
结果当她想拍开那假符咒,准备杀王心远的时候,小小的三角形黄符,发出神圣的黄光,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光就直接把她弹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厕所窗户上。
“啊!”女鬼惨叫一声,摔落在地上,五官疼得扭曲,本就已经恐怖的面容现在更加的可怕吓人。
王心远听见动响后,偷偷的睁开眼看到的这一幕,简直高兴的快要哭出来,捧着黄符狠狠的亲了一口,大声道:“陵澄你以后就是我大哥!”
女鬼半张脸被黑色长头发遮挡住了,有了符咒,王心远也不那么怕她,看那苍白的半张脸,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在哪见过似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情况不允许他也就没再多想,搁置在了一旁。
大着胆子看了躺在地上喘气的女鬼一眼,好声好气的和她商量道:“我不伤害你,你别杀我成么?把门开了,让我出去吧!”
女鬼不甘心,恶狠狠的瞪着他手中的黄符,不听王心远的求和的话语,又一次从摔倒的地方飞起来掐王心远。
王心远害怕的瞥过眼去,紧紧的抿着唇把黄符抬高,手中光芒大盛,十几平米的厕所,被王心远那个宛如小太阳的符咒照得宽敞明亮。
女鬼无处可逃,捂着被符光照伤的手臂和脸,尖声惨叫了起来,“啊!!”
女鬼身上本还能看得见的苍白色皮服,被黄色强光照射过后,便自动的一层层剥离开来,露出一张早已腐烂不堪,深可见骨,令人做呕的脸,她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王心远惊惧的捂着自己的嘴,胃囊翻腾,却不敢吐出来,怕惹怒对方,那又是一恐怖的事,他本就喝了不少的酒,现在胃里泛着酸水,别提多难受了。
那惨叫声,都快把他的耳膜戳破,那么大声外面的人无论如何也应该听见了,却迟迟没有人来,看来这女鬼自己把这个地方隔离开了,没人能进来。
王心远想不了那么多,他一刻都不想在这狭窄的空间与这么个鬼东西待在一起,他必须得快点离开这。
趁着女鬼被光照得受不住时,不着痕迹拉了拉自己身后的厕所大门,发现已经可以打开了,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王心远便左手拿着符咒对着女鬼,右手慢慢的将门打开,确定可以通过他的身形,一个闪身快速的溜了出去,接着再狠狠的将门关上。
跑出厕所的王心远,全身都已经湿透了,都是被刚刚要杀他的女鬼吓出来的冷汗,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跳得比兔子还快,他简直命大,又捡回一条命!
抽空回头一看,知道女鬼没有追出来,刚刚黄符应该是打伤了她,这才导致她蜕皮,想起之前花了十万块还觉得有些贵,现在恨不得多买几张,陵澄简直就是他再生父母,以后他在圈子里,有他罩着了,这符,一定要再买个七八张回来。
小跑的回到剧组包间里,一巴掌将门狠狠推开,挤开众人坐到陵澄身边,气喘吁吁的道:“陵哥有鬼,有鬼,厕所里有鬼,我,我看到她了,她还想杀我……我……”
王心远这回被吓得不清,上回仅仅是看到了白衣女鬼,那人五官长得板板整整的,不像刚刚厕所那个,七窍流血不说,还想杀他,被黄符照伤了,还不肯放弃,全身的皮退了下来,腐烂的尸体,气味儿还萦绕在他的鼻尖……
没昏过去,就已经是他用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了,如果没有上次被白衣女鬼吓到,乍一见这红衣女鬼,王心远恐怕会当场被吓得昏过去。
“别怕,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说你见到什么了?”陵澄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出来。
这家伙被吓得不轻,连哥都叫上了,他这是又收了个小弟?
丝毫不担心的陵道长,竟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王心远精神高度紧张,被那么吓了一通,也只有给他护身驱鬼符咒的陵澄能给他点安慰,他怎么可能放开,陵澄越挪开,他就又拽得紧。
墨懋一看立马就不乐意了,他都没这么抓过陵澄的手,凭什么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玩意儿这么握着!
黑着脸不容分说的挤在了俩人中间,用强硬的态度让俩人分开。
王心远情绪这时也好了点,抓着自己的衬衫衣底,不停的搓着,缓解被吓得不轻的情绪。
“我看见鬼了。”王心远吞了吞口水,强硬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这里这么多人,他不怕,不怕,那鬼不敢追来的,这么安慰着自己。
殊不知他说自己看到鬼后,全包间的人都停下吃喝看着他呢,那些鬼差神色不大好看,几个恶趣味颇深的还阴测测的看着王心远。
要是王心远知道包厢里百分之八十的都不是人,也不知道会有何感想,怕是会江两眼一番,双腿一蹬撅了过去,去见他家的十八辈祖宗了。
问起怎么死的,吓死的,祖宗恐怕会把他吊起来打一顿,或是塞回娘胎肚子里,回炉再造!
墨懋不着痕迹的看了属下们一眼,发现他们都是无辜的摆着手,说明他们并没有去吓王心远,那就只有可能是酒店里那厉鬼做的事了。
崔易安给王心远倒了杯温开水,王心远道了声谢,把他如何上厕所,又怎样碰到鬼,再怎么从鬼的手底下跑出来的事都说了一遍。
说完后十分激动的又抓住了陵澄的手,道:“陵哥,要不是你给我的符,我现在恐怕就回不来了!你以后就是我大哥!”
王心远又把挂在脖子上的黄符掏了出来,想给陵澄瞧瞧。
结果那些本还坐在桌子上的鬼差们,吓得失声的往后退了一步,崔易安也被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说掏东西就掏东西,也不注意场合,全场也就墨懋不受影响,目光暗沉的瞪着王心远的手。
陵澄眼中带着笑意的看了其他人一眼,把护身驱鬼符从王心远脖子上拽了下来,双手合上了,这些鬼差才又聚拢过来。
“哎,你怎么……把他拽下来了?”王心远有些不乐意,这可是他的护身符啊,这离了身。女鬼再来找他的麻烦怎么办?
陵澄上下翻看了看,的确是沾上阴气了,未免其他的鬼差被这东西吓到,故意扬声道:“你这东西还能用一次,也是你命大要是那女鬼不管不顾就是要你的命,这小小的符咒是挡不了的。”
“啊?!”本还心怀侥幸,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把符咒当成宝的王心远,惊恐的叫了一声,那他改怎么办?不会真的要被那女鬼弄死吧?
看大家都看着他后,自觉失言,捂了捂嘴声音小了点,焦急的问道:“那该怎么办?陵澄,陵大哥你可要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王心远又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别提有多娘,还想娘们唧唧的去握小道士的手,简直不能忍,给他点颜料就要开染房了。
墨懋嫌弃的把他推开,护犊子似的站得离陵澄特别近,冷声道:“你说话就说话,靠得那么近干嘛,等会陵澄被你身上汗味熏晕了,你就和女鬼一起睡觉去吧,哪来陵大哥救你。”
陵澄竟被墨懋这番言论给逗笑了,较为亲密不轻不重的将墨懋抓他的手拍开,对着王心远声音也放缓了些。
墨懋虽然没能握久小道士的手,但他也已经满足了,小道士刚刚那一拍,就好像是抚摸他似的,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因为他们关系又进了一步。
☆、揩油
“你认识那女鬼吗?”陵澄想知道,这女鬼干嘛就只认准了王心远,还到了想杀他那么严重的地步,说不定俩人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准。
“不认识啊!”王心远叫屈,他怎么可能认识那么恐怖的女鬼,他又没害过人,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什么鬼都往他身上凑,他也很崩溃啊!
“我就是觉得她有些眼熟,仅仅局限于眼熟,我是真的不认识他!”王心拍了拍桌子,抿唇接着道,“我从来没害过人,更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我也不知道那鬼干嘛就盯着我。”
“你觉得她眼熟……她又想杀你……”陵澄沉吟片刻,还是觉得这事有些不一般,可能就是出在王心远身上。
“你确定没有害过什么人?”
“真没有!!你们相信我,我以前虽然有些眼高于顶,那也只是小毛病,不可能去害人,更别提杀人了。”王心远焦急的辩解道,他的确没有害过谁。
一旁的牛炎听了王心远说话全过程,一本正经的道:“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怀上你的孩子,然后被你抛弃后,就自杀身亡了,现在来找你锁命,你就从了人家,和她一起去死得了。”
一小会儿的功夫,牛炎就脑补出这么一部渣男抛妻弃子的戏码,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他就是见证人,见证了王心远这个渣渣怎么抛弃他女朋友的事。
没等王心远跳脚反驳他,他弟弟马文明就把这话茬接了过去,笑着嘲讽道:“可不是嘛,按我看来,说不定就是王大明星,看中了某个小女粉丝,一顿威逼利诱后,就把人家不懂事的小女孩骗上床,之后为了掩盖自己艹粉的事实,就把人杀还毁尸灭迹,现在那小女粉丝来找你报仇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还颇为感慨的拍了拍王心远的肩膀,编得比牛炎更加玄幻真实,更加吸引人,说得有声有色。
其中,汪思还赞同的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况。
被剧组两位工作人员调侃,王心远百口莫辩,一个劲的辩解,说自己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你们听我说啊!”
平时趾高气昂,除了总导演和墨懋他们,就把工作人员的不放在眼里的王心远,才知道自己以前做的到底有多么的不对,大家伙现在都不愿意信他,言语嘲讽,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求救殷切的看着陵澄,希望陵澄可以信他。
陵澄不像牛头和马面那样有恶趣味儿,这酒店有厉鬼大家伙都知道,要说这厉鬼和王心远有关系,也不是不可能,但见王心远一副被误会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子,又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
所以这觉得女鬼有点眼熟,恐怕是在其他的地方见过,有过一面之缘也不一定。
陵澄轻咳一声,本还在打闹取笑王心远的几人立马噤了声,不再大声喧哗。
“既然你说厕所有鬼,我们就过去看看吧!”陵澄起身,墨懋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太子爷都准备出手了,他们自然不可能再坐着,都站起了身。
崔易安直接扬手招呼道:“走走走,一起看看这把王心远吓哭的女鬼去。”
王心远哭丧着脸白了崔易安一眼,看就看,干嘛把他胆小的事说出去,要王心远自己再去一趟厕所,打死他都不带去的,可现在有这么多人一起,王心远的胆子也大了些,跟了上去。
一行人刚推开包间们,听到风声的赵领班就赶了过来,腆着脸弯着腰问道:“怎么了这是?是的对我们的菜不满意吗?”
崔易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赵领班之前就躲躲闪闪,支支吾吾的,看来早就知道这层楼曾经死过人,却照样把他们安排进来。
如果不是陵澄给王心远一个驱鬼护身符,那王心远刚刚可就要没命,被鬼害死在厕所。
#当红小鲜肉死于xx酒店厕所#的新闻可就要上头版头条了,而他们地府不仅多了一个枉死鬼,那只害人的厉鬼也会变得不好抓了,岂不是还要害更多的人?
“赵领班,我们公司的艺人在你们酒店上厕所可是看到一个女鬼。”崔易安双手抱胸,走近了些,居高临下看着低头的赵领班。
赵领班在听到女鬼的时候,脸色立即变得煞白起来。
一旁的马文明和牛炎看得清清楚楚,俩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眼中的意思,这酒店果然有问题,这领班知道的事肯定不少。
“哈哈……怎么可能会有鬼,这世上怎么会有鬼。”赵领班干笑道,一张脸变得惨白惨白的,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服务员看得一清二楚,都觉得领班的神情有些奇怪,他们刚来这酒店几个月,虽然没有见到鬼,可这四楼没人来但是真的。
听前辈说,四楼原来是高级包厢,是酒店最好的地方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四楼半边最豪华的房间被封了,走廊中间也加了扇门,尽管如此,还是能避就避,一般客人请客吃饭,需要高档的房间,都会到五楼,不管再如何挤四楼都是空荡荡的。
这次要不是三个剧组都比较有名,谁都不敢得罪,经理也是刚刚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并不了解酒店具体的事,这才又把四楼重新打开,难道真的有鬼?两个小服务员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崔易安看了看这酒店的几个负责人,冷笑了几声,果然是有事,还把这有问题的包厢给他们剧组聚会,这酒店胆子可真大!欺负他们石雨传媒吗?!
“看来赵领班不相信我们艺人话,那这样,我们一起去出事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我们公司艺人说的女鬼。”崔易安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不要说女鬼,就是乌龟也从厕所爬走了,他就是想看看这领班敢不敢和他们一起去。
听到出事的地方厕所,领班腿一软差点没跪下。
那东西果真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找他们锁命了!
两个小服务员想上前扶赵领班,却被牛炎和马文明挤开,俩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赵领班,走在众人的前头。
“呦,赵领班这酒店你熟悉,你带着我去吧!”马文明调笑的说道,却暗含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赵领班脚下虚浮的往厕所方向走去。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粗喘声,哭喊求救声……
无一不再冲刺着他的耳膜,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埋藏在光鲜亮丽下的污垢,终于有机会被揭开么?
赵领班只知道自己当初也是无能为力,没能救下那个可怜的女孩儿,现在到了他自己要接受审判的时候了吗?
尘封三年的记忆,逐渐被揭开……情绪不高的赵领班,垂着头默然的在前头领着众人走着。
陵澄看了墨懋一眼,墨懋张了张嘴,无声的提醒了一句。
他说,“别出头!”
陵澄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墨懋神情却不似以往的轻松,明明就是一个枉死的厉鬼,墨懋好像十分的放在心上,难道那女鬼非常厉害,让墨懋都忌惮了吗?
知道陵澄没明白,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又把陵澄往后拽了拽,之后就没再放开他的手。
“怎么了?”陵澄有些莫名,墨懋情绪看着有些不对劲。
墨懋没说话,只是微微低下头,在陵澄耳边道:“你待会不要在这展示你的道术。”
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他的耳垂边,陵澄有感觉到有些痒,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耳尖微微变得有些红了。
比他高几分的墨懋自然看到了,眼睛爆发一抹精光,盯着那抹红,忍不住的用舌头顶了顶上颚。
好想把那小巧的耳垂含嘴里,如果不是人多,和陵澄关系也没到那一步,他早就付诸于实践了。
“嗯……好!”陵澄感觉到他不一样的目光,有些局促的挪开眼,小声的应道。
墨懋和陵澄不知不觉的落在了汪思几人的身后,默默的跟着众人往厕所走去。
墨懋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皱眉揉了揉,结果又打了一个。
“怎么了?”陵澄有些担心的道,这家伙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应该说是一到这个地方,就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墨懋又打了个喷嚏,这还好受些,“没事,这里头有股霉味。”
“这里说不定几年都没来过了。”陵澄冷笑一声,“刚好就分给我们用了。”
墨懋捏了捏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看崔易安怎么做。
陵澄这才反应过来,他和墨懋一直握着手,便有些尴尬的抽回了手,擦了擦手心的汗。
墨懋倒是不意外,反而是愉悦的笑了笑,俩人就这样并排的走着。
到了王心远遇鬼的厕所后,娘们唧唧的王心远,扶着助理小陈的手,抖着声音道:“就是这,就是这!”
牛炎牛眼一横,看傻子似的看着王心远,“我知道是这!”
“赵领班,你先请吧!”马文明笑道,强硬的要让赵领班推门进去。
赵领班摇了摇头,苍白着脸就是不推门,生怕推开门又会出现三年前那一幕。
马文明见他都快吓晕了,也就不再逼迫他。
于是就由崔易安带头,用力将厕所门推开,里头的灯是黑着的,把灯打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阆熠和胡雪卉两个是妖,感官和他们这些鬼不一样,也有点怂了。
“你看到什么了吗?”胡雪卉小声的道,手扒拉着阆熠的胳膊。
阆熠眼睛精准的上下扫着,没发现什么,“没有,怎么了?”
“我怕啊!”胡雪卉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阆熠顿时没好气把她的手拉开,怒道:“就你还怕鬼,你身上骚味儿太重了,我受不了,你离我远点。”
“你……阆熠你脑子是不是有坑!”胡雪卉压低声音咒骂一句。
阆熠本还想与胡雪卉吵吵几句,话还没说上,厕所的灯忽然就灭了,门突然也被狠狠关上。
惊吓惨叫声此起彼伏,王心远和小陈两个胆小鬼叫得最凶,赵领班也忍不住的低吼一声。
胡雪卉更甚,直接跳到阆熠背上,紧紧的扒着他,无论他怎么拉扯,就是不放手。
陵澄也往后退了一步,被墨懋的脚绊了一下,失去了重心,墨懋双手如同铁钳般稳稳的禁锢着陵澄纤细的腰。
这么好的机会墨懋当然不会放过,上下滑动了几下,抚摸着陵澄紧实滑嫩的肌肤,甚至都到了后方挺|翘之处。
陵澄顿时涨红了脸,怒道:“你干嘛?!”
“嘘!”墨懋光明正大的揩着油,勾唇在人家耳边暧昧低声道:“她来了……”
☆、往事
来的人只有陵澄他们那个包厢的, 也就是剧组的主要人员,其中除了鬼怪和陵澄这个道士外,就王心远和两个配角是人。
而那两个配角见到这幕,已经吓得快撅了过去,互相搀扶着缩在一角,希望那女鬼不要注意到他们。
稳定心神后的陵澄,挣脱不开墨懋钳制, 那温热的大掌,精准的扶在他后腰往下一寸,那地方别提多敏感了, 陵澄的脸瞬间黑了,狠狠的精准踩了墨懋一脚。
墨懋本得意的笑脸一僵,小道士可真狠,那一脚用足了劲, 他感觉自己的五个脚趾头疼得已经麻木了,不过他照样不后悔。
想着既然都已经被踩了, 那豆腐也要吃得够本。
手慢慢的挪开后腰处,陵澄心刚放下,没等他松口气。
墨懋又有些用力拍了拍肉多的那处,恶意调笑道:“弹性不错。”
“你!”陵澄气急, 反手就要给墨懋一拳。
墨懋精准的抓住,还没等陵澄有下一步动作,在黑暗的空间里,一阵阴冷的风吹了起来。
那家伙真的来了!
陵澄趁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 狠狠看了墨懋一眼,但触及到那双夜里会发光的墨绿色,带着宠溺神色眸子,不由得微微愣神,连带着刚刚的羞恼也消失了些。
连忙瞥开眼,不和他继续闹下去,此时不是打闹的时候。
被困在厕所里的,总共加起来也就十多个人,包括三个酒店的人,剩下的便都是《魇狐》剧组的了。
冷风吹起来的时候,那个赵领班站都站不住了,一见这个架势,哭着念叨着,“来了来了,她来了!”
话音刚落,众人面前便凭空出现一个红衣女子,不似王心远见她时那般,七窍流血,血盆大口,更不是被符光照得脱了皮,只剩腐肉的恐怖模样。
一身红色连衣裙,一头到腰的黑色长发,五官精致,若不是面色苍白,和正常人差不了多少。
王心远本不敢看她的,但周围这么多人,也就睁开条缝偷偷的看了一眼,以为还会是那个蜕皮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是个漂亮的姑娘。
更觉得有些面熟了。
崔易安也觉得熟悉,好像真的在那见过似的。
“是她……”墨懋记忆好,看了一眼后,微微细想便认出来是谁了。
陵澄透过人群,精准的在那女人身上看到了黑气,那是一种由怨气转化而成的阴气,因久久不能散去,已经变成了实质的黑色了。
说明她不是刚死之人,在这阳间至少停留了不下一年的冤魂,而死前心中有郁气,久而久之,就成了厉鬼,看那颜色之深还是杀过人的厉鬼,不除的话,后患无穷。
陵澄顾不得刚刚被人揩油郁闷,左手往兜里摸出五帝钱,双脚成直角状,右手食指与中指紧合竖立,低声念咒,“天魔恶鬼,定干为厉,太上老君……”
“别……”墨懋突然握住了陵澄的右手,硬生生的把它掰了下去。
陵澄惊讶看着他,墨懋则是冲他摇了摇头,劝道:“别,先等会。”
陵澄又往那女鬼的方向看了一眼,墨懋摩擦了一下他的手臂,忍不住的抖了抖,把手抽了回去,抿唇道:“好。”
有地府的人在,的确轮不到他出手。
见陵澄竟然这么听话,墨懋弯了弯眸子,又忍不住手贱的摸了那毛绒绒的脑袋,“乖!”
经过之前被这家伙摸了重点部位,听到这样的话,陵澄都生不出气来了,心想等这事过了,再和他算总账。
崔易安皱眉看着面前这女鬼,阆熠也挣脱开胡雪卉的钳制,走上前去细看,也觉得熟悉。
“老崔你有没有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阆熠定定的看了半响,越看越熟悉。
那女鬼面无表情的站着,任他们打量,这些人有的她熟悉,有的不认识,终归是有一面之缘,她就是看看他们认不认识她,这才变回死前的模样。
被喊老崔的崔易安,狠狠的拍一下阆熠的肩膀,发出“啪”的一声响,本就还是夏末,穿的也不厚,一件薄薄的衬衣,被这么一拍,别提有多疼了。
“嗷,崔易安你手劲能不能轻点,你不疼,我还疼呢!”
崔易安没有理会他,其实他也觉得这女人面熟,只是想不起来了,又被阆熠这么搅和更想不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崔易安鹰眼般的目光落在了女鬼身上。
鬼看不出来鬼差的身份,所以她还天真的以为这些圈里人都是人呢,遇到几个不怕她的,倒真是有些意外。
不亏是圈内屈指可数的大编剧,看了眼那吓得直哆嗦,怂包王心远,轻蔑的笑了笑,就这样的角色都能被石雨传媒签上,当初她要是有这个运气签了石雨传媒,也不至于轮到这么个下惨。
洛夜萱将那长发别在了耳后,温婉一笑,没有任何血色的笑容,说不上好看,却也不那么吓人,周遭的气氛缓和了些,“你们不认识我?崔大编剧和阆大导演,当然是认不出我这个小角色。”
洛夜萱自嘲一笑,笑得有些讽刺。
“你认识她?”陵澄想起之前墨懋那句话,那就说明墨懋已经认出她了。
墨懋哥俩好的把手放在陵澄肩膀上,和他咬耳朵道:“她是三年前,火极一时的新晋女神洛夜萱。”
与此同时,崔易安轻声问道:“你是……洛夜萱?”
被这么一说,阆熠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惊讶道:“我也想起来了,你竟然是洛夜萱?!”
看到他们认出自己后,洛夜萱直接失控的捂嘴痛哭,可鬼是没有眼泪,心里再难过,哭出来的都是血泪,一滴一滴,那血泪流满了她的脸,之前的温婉少女没了,变成要害人的厉鬼。
赵领班捂着眼睛,不敢细看,闭眼瞎嚎叫,“不是我,不是我,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啊!”
不同赵领班的崩溃,王心远听她是三年前火了一时的洛夜萱,反倒是不抖了,她再难看的样子都见过了,这血流满面的样子,也没那么恐怖了。
“你真的是洛夜萱?”王心远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着面前女鬼,有些不可置信。
“哈哈!”洛夜萱哭完之后,大笑了一声,仿佛刚刚失声痛哭流血泪的不是他,“我就是那个被人奸|杀的洛夜萱,死都不能瞑目的洛夜萱!”
“什么?!”阆熠惊讶道,“你竟然是别人……杀的?”
其他人也都是面泛惊讶的神色,没想到曾经火了一时的女子,死因竟然是奸|杀。
就连墨懋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才是她死亡真相。
常年住在山里的陵澄自然不认识她,“她是有名的明星吗?”
墨懋垂下眸子,和他说起了当初的事。
洛夜萱是通过某个选秀节目火的,她毕业于h市电影学院,之后参加了《我们是大咖》一炮而红,不管男女都喜欢上了那个敢爱敢笑的女孩。
笑起来甜美,纯天然没有整容的脸蛋,不是歌唱科班生,歌唱又不错,本来石雨传媒想签她的,但那个选秀节目不是由他们公司出资的,选出来的前十名,都是要被另一个影视公司,亿寒签了去。
之后的日子里亿寒公司也大力度的捧她,的确成了个小有名气的艺人,还接了个大制作的电影女主角。
“那之后呢?”见墨懋不再说了,陵澄疑惑的催促道。
墨懋竟也叹了口气,“之后在戏拍完杀青之后……她便自杀了。”
让人没想到竟然是他杀,可这从来也没听有人提起过,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洛夜萱满脸的都是血,就这么冷笑着诉说着往事,“人人都以为我是自杀,赵成你来说,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牛炎和马文明也松开了赵成,没有支撑力的赵领班就这么滑落到地上,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救不了你啊!”
“他们把你拖进包间,我想打电话的报警的,可那时候我只是个小服务员,哪有那个力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
三年前,还是个二十出头的洛夜萱,刚刚从校园出来,就通过《我们是大咖》红了,步入这个浑浊的娱乐圈。
外界传言这个圈子多么的混乱不堪,水从来都没有清过,进了这个圈子的,没一个干净。
可洛夜萱喜欢演戏,她家只是普通家庭,父母依旧鼎力支持她走艺术这条路,被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