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耽搁,一把将卧室门推开,嘴里还念念有词,荡浪的放肆的笑着:“小陵我来了!”
阆熠眼露狼光,紧紧的盯着躺在床上的陵澄,搓手就要朝他扑去,因着他离开了门,客厅里正泛着红光五星阵,投射到了陵澄床头上的乾坤八卦。
本是微弱的光,却突然大亮起来,投射到正要扑上床的阆熠身上,直接把他打飞了出去。
“嗷呜!”
响起一声狼叫,接着就是一顿哀嚎惨叫,红光就像团火一样,紧紧的包裹着阆熠,炙热的温度烘烤着他。
阆熠不得不蜷缩着身子,减少点伤害,说话断断续续的,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陵……澄,你这是干嘛?”
阆熠被这高温烤得受不住了,原形慢慢的露了出来,正是陵澄那天晚上看到的大尾巴狼。
陵澄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阆熠身边,冷漠的看着他。
“你……你,到底是谁?”阆熠现在要是不知道这一切都陵澄的搞得鬼,就枉费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妖怪,第一次让感到让他危险的气息,这是属于术士一族的。
阆熠不是鬼,他也不怕阳气,这些天也没人告诉他陵澄他不一般的身份,心里又想着要泡人家,这才遭此大祸。
陵澄坐在床尾,双手撑着桃木剑,他将头垫在手上,静静的望着面前的大型动物,“不是你要来我的房间么?导演这下又不行了?”
阆熠连忙摇头,“不不,大师是小的有眼无珠,没认出来您,不是有意冒犯的,您就饶了我吧!”
陵澄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举起桃木剑轻轻的敲了敲大灰狼的大脑袋,把阆熠吓得,一直往角落里缩,那条蓬松的大尾巴摇晃得厉害,就怕陵澄看他不顺眼,一桃木剑把他捅了。
陵澄不轻不重的用桃木剑敲他的脑袋,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疼。
可对于阆熠来说,那就像个烧红的烙铁,贴着他的皮肤,非常烫人。
“嗷嗷嗷,别贴了,疼疼疼。”
“陵大师,小陵,我知道错了,您就放过我吧!”
“嗷!”一声更为高亢的声音响了起来,终于透过两层门传到了走廊外头。
门外的王心远和他的小助理激动的对视了一眼,没想到他们这么重口,竟然在玩sm,这下可把他们把柄抓住了。
将房门狠狠的一踹,拿着摄像机就冲了进去,眼睛都还没睁开,“好你个陵澄,竟然和导演乱搞!”
小助理则是十分尴尬的拽了拽他,王心远这才睁开眼,陵澄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衣服整齐板正,外厅和卧室的灯都亮着,他手里还牵着一条不停摇着尾巴的哈士奇。
那哈士奇见到两个呆愣的人,还冲他们叫了一声,“汪!”
王心远这才如梦初醒,神色慌张的看着陵澄,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阆·哈士奇·熠拿爪子刨了刨地板,堂堂狼妖,竟然被人当狗拴着,还要学狗叫,简直欺妖太甚,他还怎么去见兄弟们,到时候恐怕还会被胡雪卉那骚|货笑话到死。
哈士奇悲愤的刨完地后,“嘭”的一声,躺在地上装死,没脸见人了。
☆、混乱
陵澄拉了拉装死的大狗,漠然道:“你们来干嘛?”
“没,没什么……”王心远有些结巴道,明明看到阆熠进来的啊,他们还特意在外头等了半个小时,想着该做都做了,这才进来,不可能看错的,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王心远往灯火通明的卧室瞧了瞧,导演会不会在卧室里,陵澄衣服穿得好好的,不代表阆熠没在,要是在他房间找出阆熠,也照样可以做文章。
想到这王心远越发的有底气了,强做镇定道:“我们找导演有事,刚刚亲眼看到他进了你房间,他人呢?”
陵澄拽着装死的大狗往沙发走去,垂眸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可没见到阆熠,这大半夜的他来我房里干嘛?”
“有没有在,看一看就知道了。”王心远给了小助理一个眼神。
小助理会意,就要往陵澄的卧室走去。
陵澄两指捏着一枚铜钱,精准的打到小助理腿后窝,疼得他膝盖一弯,差点没直接跪在地上。
“你……”小助理疼得眼珠子都泛起红色,狠狠的瞪着陵澄,但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人刚刚用什么东西打的他?
陵澄将栓狗的红绳子绑在茶几腿上,慢慢的起了身,走到王心远面前,俩人身高相仿,陵澄更高一些,对视的时候,王心远便感觉到对方有股居高临下的意思。
“这是我的房间,王先生难道想要和我换房间么?”陵澄清冷的道。
“谁要和你换房间,我是来找导演的,这大半夜的,导演在你房间,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王心远还苦口婆心的道,看这样子还要陵澄谢谢他。
“那要是没有呢?”陵澄又逼近一步,声音越发的冷然,“你又该如何?”
王心远不知怎么,总感觉后背发凉,被陵澄看着心底竟涌上一股恐惧,干笑道:“呵呵,没有自然是好的,那我们就再去别地方找他。”
陵澄的眸光无波,定定的看了王心远半响,看得他忍不住冒汗后,才移开目光,“那你们去吧!”
王心远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陵澄竟然能这么快的就同意,还有些不敢相信,难道阆熠真的没在?不可能啊,他们明明看到他进去的,也没瞧见他出来,这里又是十多层,不可能从窗户爬出去,那肯定还在屋里。
那陵澄怎么敢这么肯定他们找不到,他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就能没了。
“小陈你进去看看,仔细的搜一搜。”王心远往后退一步,空出点空间,让自己舒服点,凝声的吩咐小助理,看到时候导演被他们找出来,他还有什么话说。
小陈的腿还有些疼,但王心远发话了,他必须照听,只好一瘸一拐的往陵澄卧室走去。
卧室其实并不大,就普普通通的房间,两个衣柜,一个卫生间,还有个窗台,小陈上上下下翻了三遍,把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依旧没有阆熠的踪迹,进门的导演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见到小陈出来了,王心远着急的走上去问,“怎么样,导演在里头吗?”
小陈的面色也不是很好,冲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仔细的找过了?”王心远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王哥,是真的没有……是我们搞错了。”小陈压低声音道。
王心远的面色瞬间青一阵紫一阵,色彩丰富,最后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了,压下心中的不安,“陵澄真不好意思,是我们搞错了,看来导演真的不在你这。”
趴在沙发边上导演,伸了伸大舌头,那后腿蹬了蹬自己的耳朵,我就在你们眼前,眼瞎的东西!
“那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啊!”王心远觉得自己简直要尴尬死了,陵澄一双清水般的眼睛,好像可以把他心思都看透,所以心里也更加慌乱无措。
拽着小陈就要离开,陵澄却上前一步挡在了他们面前,双手抱胸悠悠的道:“王先生,你这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我们,这不是有急事找导演么……”王心远越说越没底气,到最后声音直接没了,垂着眸不敢看陵澄,就怕他说什么难听的话,让他下不来台。
“算了,你们走吧!”
陵澄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后,勾了勾唇竟然就这么答应了,并没有打算为难他们的意思。
王心远有些不相信的道:“真的吗?”
陵澄沉默不语,只冷漠的看着他,意思很明显,爱走不走。
哪可能不离开,王心远一点都不想留下来,连忙拽着小陈,飞也似的跑了。
实在是陵澄那个样子太吓人了,半夜看到那样的眼神,王心远觉得自己可能都会做噩梦。
等人走后,憋久不能说话的阆熠才“嗷”了几声道:“陵大师,快点把我放开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阆·哈奇士·熠蹲坐着,伸着大舌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陵澄,前脚还抬了起来,讨好的上下摆动,要多蠢就有多蠢。
他要是知道陵澄是个捉妖驱鬼的道士,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靠近他,更别说泡人家的,根本不可能来,他这简直是羊入虎口,自己找虐。
想着最近几天剧组那几个鬼差对陵澄的态度,阆熠便一阵愤怒,看来他们早就知道陵澄是玄术大师,才这么讨好他,那怎么不和他知会一声,害他丢了这么大的脸,被人到狗栓着,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刚刚进房的时候下面都是硬的,一见那架势,看得他直接萎了都,他感觉自己恐怕会很长一段期间,对这件事有心里阴影。
就像那次要和胡雪卉上|床一样,知道对方是个骚狐狸后,萎靡两个月才缓过来劲来,这次时间恐怕要更久,更加让人难以消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陵澄看他这么苦口婆心的求他,还是原型的样子,蠢得和他家大黄有一拼,就没再把他拴着,但五帝钱红绳依旧套在他脖子上没有取下来。
“陵大师,还有这个啊!”大狗苦哈哈的道:“我保管以后不会再骚扰你,见到你都绕道走,行吗?”
“求求你,就帮我解开吧!”
陵澄不仅没把红绳子解开,还把角落里早就准备好的黄符布拿了过来。
“别啊!!”阆熠还以为陵澄要把它收了,吓得满地乱跑,可红绳子的另一头在陵澄手里拽着,他再怎么蹦哒,依然停留在原地。
“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他再也不会这么花心,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如今这把刀就要挥向他自己,自食恶果了。
阆熠不再挣扎,反正伸是一刀缩一刀,谁叫他没把持住,竟然惹上这么一尊大佛,是他活该,死就死吧!
哈士奇闭上了眼,预感的痛感并没有传来,过了好一会,陵澄还是没有动静,他这才慢慢的睁看了眼睛。
惊讶的瞪大了眼,因为陵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还站着一个胡雪卉,正阴测测的看着他。
被胡雪卉挠死,也好比别陵澄给处理了,连忙冲着她摇起尾巴,套近乎道:“卉卉救我!”
“你叫谁卉卉呢,给我闭嘴!”胡雪卉没有丝毫的怜惜,一巴掌将阆熠的头拍开。
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还是让陵澄放过他一马。
“他身上魔性太高,色欲心极强。”陵澄用黄符把阆熠盖上,活蹦乱跳的大狗,竟被黄条布给束缚住了。
“道长!”胡雪卉惊慌失措的道。
“没事。”陵澄用布给阆熠包好,示意胡雪卉可以把人,不,狗带走了。
阆熠动弹不了,但意识还是有点的,一阵摇晃后,感觉有人在抱着他走,想来应该是胡雪卉。
“你看我本来是想在你脱裤子的时候突然出来,把你吓阳|痿的,结果你刚进人门,就被打回原形,还被当成狗,哈哈,你这回丢人可丢大发了。”胡雪卉从陵澄那离开后,抱着哈奇士往楼上走去。
阆熠也听到她说什么了,可现在他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就当是赞美的词,左耳朵右耳朵出。
“我这可是救了你,怎么报答我,你先欠着吧,以后一起还。”胡雪卉神神叨叨的说着,自言自语,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说我现在去宠物店,让别人给你做个绝育手术……”还没说完,胡雪卉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黄色符咒布下的大狗,一脸菜色,恨不得现在就能张嘴,咬死这口无遮拦的贱|货。
胡雪卉回到自己的房后,也没让他进房,就栓在外厅门口,把黄色布条掀开后,还不厚道的笑道:“那就劳烦导演帮我看看门咯!”
说完后风情万种的扭着腰回了房,阆熠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悲愤的嚎叫了一声,“嗷呜!”浪|货!
陵澄正准备收拾收拾就休息,时间已经不早了,结果胡雪卉刚走没多久,又有人来敲门。
陵澄难得的有些心烦,这些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但只好黑着脸去开门。
就见墨懋扬着笑容依在门框上,声音充满诱惑力,“小道士……”
☆、花儿
陵澄皱眉看着他,明显不欢迎,大半夜不睡觉,来找他干嘛?
墨懋见他这幅表情,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轻笑一声,“我还不能来看你了?这酒店这么大,半夜睡不着到处走走,不妨碍你吧?”
陵澄还赞同的点了点头,出乎意料的开口道,“的确碍不着我什么事。”
没等墨懋高兴呢,小道士就要把他房间门关上。
果真是不关他的事,这说话还没说两分钟呢!
墨懋本来就是特意来找他的,那可能说走就走,连忙把手伸了过去,挡在门缝里,“哎,别!”
陵澄基于上次这家伙借假伤发挥,也不敢再伤到他,于是房间门没来得关上,墨懋顺着半遮的门挤了进去,幸好现在门外并没有没人守着,不然这才是最劲爆的新闻。
#墨影帝夜探小艺人#
#影帝与十八线共度良宵#
#墨影帝疑似深夜出柜#
类似这样的八卦话题一定会被顶上头版头条,墨懋行事一向我行我素,就算知道有狗仔蹲在门口,他要去谁的房间也一定会去。
陵澄闷闷不乐的转身,他实在搞不懂这些人怎么都盯上他了呢,眼前这个就更烦人了,和他刚见面时就不对付,现在更是缠着自己,简直就是个甩不掉的麻烦。
墨懋也不当自己是外人,陵澄没发话,自个就坐到沙发上,找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凉水喝了起来,“我怎么感觉你不欢迎我呢?”
陵澄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做到墨懋对面的沙发上,凝声道:“有事么?”
“没事啊!”墨懋一开口果然有气死人的本事。
陵澄就没忍住,踹了一脚玻璃茶几,玻璃杯子与茶几发生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墨懋赶紧把自己的那杯水移了个地方,惊讶道:“脾气还挺大!”
陵澄气得牙痒痒,没事半夜还来打搅他,现在子时都快过了,明天一大早就有他的戏,之前那些人来吵他也就算了,这墨大影帝又来了,一个个都把他这当菜市场了吗?
见陵澄是真的生气了,墨懋连忙坐正了身子,没来之前都想好了,要和陵澄好好说话,结果刚刚又没忍住逗弄人家。
实在是小哑巴太可爱了,你说他三句,他都不一定回你一句,但会用圆溜溜的眼睛瞪你,那双眼睛就好像会说话一样,“你怎么这么烦”“还玩没玩了”想到这,墨懋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了。
现在又把人家整生气了,他心里这才舒坦。
“来,大热天的生气不好,喝点水。”墨懋先给他到了杯凉白开,又接着道:“我是听说阆熠那家伙还找你麻烦了,就想来看看,你没事吧?”
“没事。”陵澄言简意赅的道。
这并不妨碍墨懋自己找话题,一张嘴都能把死人说活了,还有什么做不到。
“下次应该下手更重些,不能轻易饶了他。”墨懋给陵澄出主意道,阆熠那老小子,一颗色心迟要害死他,就应该给他点严重的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陵澄赞同的点了点头,对这件事上他有自己的想法,“我有心里有主意。”
“你要做什么?”墨懋眼前一亮,听他这语气,还给阆熠那家伙准备好大礼了,果然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上次自己逼迫他留下来演戏,还挨了他一剑呢。
阆熠这回可是想冒犯他,不可能就是把他逼迫成了原型或者当狗一天就了事,原来还真有其他的东西在等着他。
“干嘛和你说!”陵澄垂眸将刚刚墨懋给他倒的水拿了起来,轻抿一口漠然道。
墨懋磨了磨后槽牙,小哑巴不开口能急死人,开口后能气死人。
但这脾气竟莫名的和他口味,墨懋苦中作乐的想到。
“阆熠本身不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使然,胡雪卉则是管不住自己身上的媚意,妖和人还是有差别的。”墨懋突然感叹了一声,将剧组两只妖事和陵澄说了一遍。
果然陵澄感兴趣了,本就对妖族一类不太了解,听墨懋这么说,还真是觉得有些蹊跷,“你就认识这两只妖吗?”
墨懋暗地里勾了勾唇,小道士上钩了,但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他说的这些是真的,但也只不过就是为了吸引小道士的注意力罢了。
“不,很多,都在我公司里。”墨懋又抛出一个诱饵,他公司里有很多妖。
陵澄沉思片刻道:“你们怎么会一起?”
鬼怪,鬼魂和妖怪,虽属于同型,但是不同的两类,怎么会分到一起去,甚至还以墨懋这只来路不明的鬼为首,这就有些让人费解了。
“想知道?”墨懋双手抱胸道,“进我们公司,就让你知道。”
陵澄脸色微沉,因为这样的话,不久前墨懋就刚说过,虽没明说但就是同样的意思,说是他留下来,剧组的秘密就告诉他,结果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这家伙屁都没放,现在又想来诓他了?
“怎么又气上了。”墨懋欠扁的笑道,“你是不是想说,剧组的事都没说清楚,又想让你进公司?”
“这不如你所见吗?”墨懋没脸没皮的道,“剧组大部分人都是鬼和妖怪,没什么好说的了。”
陵澄冷漠的道:“我不会演戏!”
果然是他说三句,这小哑巴回一句,墨懋笑了笑,道:“谁也不是天生会演戏的,公司会有专门的培训班,里头都是写没有参加正经考试训练的练习生,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
陵澄这回倒是没有沉默了,回答得很快,清透明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你要盯着我不放?”
“强行让我留在剧组,现在又想让你经纪公司签我,我除了会点小道术之外,自认为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最后一句话,一字一句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说地府想怎样?”
墨懋一怔,是被陵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给惊讶道的,当小哑巴不再是哑巴,说起话来,还是非常有威严,让人有逼迫感。
“你倒是说说,我会有什么目的!”墨懋没回他的话,也没不怕他的威压,反而不咸不淡的反问回去。
陵澄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修长白皙的手,恢复到往日里不苟言笑的表情,“地府出事了。
墨懋笑容僵在脸上,也只是停留了一秒,接着又好像没事人一样,大笑道:“你真会开玩笑,地府没出什么事。”
“妖族与你们混在一起这不稀奇,怪就怪在你们为什么会混在人类圈子里,妖怪倒是好说,可你们是鬼魂,最不喜与生人靠近,竟也能忍下来,暴露在大庭观众之下。”
陵澄说道一半站起了身子,凝视着墨懋,“除非,你们有不得不混在阳间的理由。”
墨懋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夸赞道:“聪明,总体上和事实并没有什么出入。”
陵澄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现在可以坦诚相见,说出他们的秘密了。
“阆熠他们为什么会和我们在一起,之前和你说了,一是他们妖性未初,每个妖身上都会有个弱点,二就是……”墨懋脸上又挂上明媚的笑,“他们归地府管,锁妖人是地府的。”
陵澄心底的迷雾松开一些,难怪这些妖都对他们鬼魂们客客气气的,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至于地府出了什么事……”墨懋也站起了身,和陵澄平视道,“我以后再告诉你。”
“现在可以说了吧,愿意来我公司吗?”墨懋极为认真的道。
陵澄看着那双背光的时候会发绿光的眼睛,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但也没同意。
“你没必要现在回我,我们有的是时间。”墨懋也没逼得太紧,那样的话会适得其反,给了陵澄点时间,反而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墨懋也不打算再多待,小道士已经困倦,明天还要拍戏,应该让他多睡一会。
“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墨懋心情不错,至少小道士和他说了不少的话,看那样子也并不是很讨厌他,说明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陵澄微微颔首,也没打算送墨懋出去,墨懋本就不抱希望,陵澄会送他,于是就自己开门走了。
在要跨出门的时候,墨懋突然问了个问题,“你最喜欢的是什么花?”
陵澄想也没想的就答道:“彼岸花。”
说完他自己都不由得一惊,蹙着眉头,他怎么会喜欢彼岸花呢,上回去地府也没对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表现出点不一样的兴趣,刚刚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不同于陵澄的纠结,墨懋却是柔和面色会心一笑,低声道:“我就知道……”
声音太小,陵澄没太听清,疑惑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早点睡。”说完这话后,墨懋没在耽搁,随手将陵澄的房门关上离开了。
留下一脸疑惑莫名的陵澄,他就知道?
他知道什么了?
☆、身后
阆熠是在第二天晚上变回人形的,而在这期间,他已经被牛炎和马文明他们嘲笑得体无完肤,如果妖生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去招惹那个没有人性的道士。
他用原形在胡雪卉的房间外头守了整整一夜,一夜没睡,疲惫不堪,脖子上拴着降妖绳,他想逃也逃不了。
地上虽然凉快可也膈人,躺得他浑身不舒坦,好不容易在清晨时分,迷迷糊糊的要睡着时,胡雪卉已经起床了,把他的丁点睡意都祛除得一干二净。
踢踏着鞋在卧室里走着,过了一会后便见门开了,胡雪卉穿着一件红色性感吊带,嘴里叼着根牙刷,就眯着眼晃晃悠悠朝他走了过来。
“狼导演,昨晚在我闺房睡得如何?”嘴里含着泡沫,胡雪卉含糊的道。
阆熠一夜未睡,浑身疼得难受不说,现在更是疲惫不堪,连那大脑袋都没力气的支在地上,恹恹的抬眸看她。
胡雪卉伸出自己的脚丫子,白嫩富有光泽,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条条青色的血管,五个脚趾头涂着艳红的指甲油,摇晃的往大狗头上蹭去。
阆熠又怕这家伙整他,本能的往后退去,却没能来得及,胡雪卉用脚拇指的缝隙精准的夹住了大狗的耳朵,再往后狠狠一扯。
一股酥麻感从耳朵传至全身,阆熠浑身的毛都炸了,忍不住嚎叫了一声,“嗷呜!”
胡雪卉当阆熠死对头那么久,当然知道他的那些鬼心思,见他好像有反应了,胡雪卉直接咯咯笑了起来,房门也正好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
几只鬼一大早就听说昨晚上发生的事,阆熠被陵澄打回原形,还让别人当成了狗,就立马来胡雪卉这边,没想到会在门口看到如此香艳的场景,纷纷转过身去不敢看,这女人真不亏是狐狸精,竟一大早的就在勾引人。
胡雪卉倒是不尴尬,也不在撩拨阆熠,用脚掌心蹭了蹭阆熠光滑的毛发后,就收回了脚,撅起红唇给那几鬼一记飞吻,便风|骚的扭着腰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那几个拿手指缝偷看的家伙,知道人走后,才敢转过身来。
段钭狠狠的拍了拍躺在地上大狗的脑袋,“不错嘛导演,竟然可以躺在美女的卧房里睡了一宿,这下可把你美翻了吧?”
马文明也笑嘻嘻的道:“那可不,导演肯定都美得冒泡了,看这一脸疲惫样,昨晚折腾得不轻啊!”
冲着其他人挤了挤眼,牛炎首先没忍住,直接笑喷,扶着汪思的肩膀,一抽一的,“这……导演这幅模样怎么干事?还被榨干了,这狐媚子的妖术可真不一般!”
“还用说,当然是兽形了,你没听过一个叫兽性大发的词吗?”马文明用一种大家都懂眼神暧|昧道,“这样更带感!”
其他三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汪思则是捂着自己的耳朵道:“我还小,别污染我的耳朵!”
马文明捏了捏小汪思的耳朵,不厚道的说道:“小枉死鬼,你这枉死了都多少年了,还小呢?你汪氏传人恐怕都传到三十八代了。”
汪思狠狠的将他推开,“大热天的别靠得那么近,你嫌热,我还觉得热呢,我死的时候也就才十八岁,我年年十八岁不行么?”
马文明年纪大了,吵不过小孩子,也不想吵,还是蹲下身逗弄变回原形的阆熠。
阆熠早在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闭上眼装死,有马文明那个大嘴巴在,不用一会,全剧组的上上下下的大小鬼怪们恐怕都会知道他被人变成狗的事,还帮胡雪卉看了一晚上的门,这脸是不丢也丢尽了。
牛炎趁机撸了撸阆熠的脑袋,幸灾乐祸道:“狗导演,你什么时候能变回人啊?该不会一辈子都变不回去了吧?”
“可不,到时候寿终正寝的时候,轮回的可是畜生道,也不归我们几个人管,到时候可别说兄弟没帮你,实在是帮不了你。”马文明调侃附和道。
兄弟两个一唱一和的,若是以往阆熠早就和他们打起来,可现在愣是没办法,脖子上套着鸡血红绳子不说,人还没有变回原形,怎么和这三个大汉争斗,只好闭嘴不言,暂时吃下这暗亏,等他变回去再找回场子也不迟。
几人足足说了半个小时的风凉话,胡雪卉这才粗略的把自己整理好,走出房门,导演都成这样了,今天的戏肯定是拍不成,所以没必要那么着急的化妆。
依旧穿着那件红色吊带,风情万种的扭着身子走了出来,调笑道:“呦,你们还在呢?”
胡雪卉的确美,但在这些鬼眼里,这只狐狸未免太骚了些,不是他们所能驾驭的,这等福气,还是留给阆导演吧,俩人是同类,应该会有共同语言,狐狼杂|交,还真是一副香艳的场面。
于是本来还想把阆熠拉出去溜溜的几只鬼,也没再欺负阆熠了,马文明临走时还手欠的撸了一把阆熠的大脑袋,不厚道的大笑离开。
胡雪卉晃悠悠的上前把那被摸乱的脑袋毛发捋直,将红绳解开,把大狼抱了起来。
阆熠心情本来非常不好,被人这么嘲笑着,恹恹的十分没有精神,结果被这么一抱,全身的毛都炸了。
只因他的头正埋在一处柔软的地方,对方只穿着吊带,里头是空的,空的……
“哄”的一下,狼全身都红透了,心中的狼血更是蠢蠢欲动,要不是身体不允许,管她是不是狐狸精,他都要把人压在身下,这样再那样了。
胡雪卉把阆熠抱进了卧室,具体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当阆熠变回人形时那张脸黑得不能再黑,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犬科类动物鼻子本来就灵敏,胡雪卉让他闻了整整一下午的狐臭味,简直比让他死了还难受,就不该惦记那只骚狐狸,等哪天他狐臭没了,他俩才有可能。
导演失踪一天后,第二天才回来,说是处理了一些家里的急事,也没来得及通知人,让大家担心了。
王心远听说后,知道那天晚上真是自己看错了,或许在他们没留神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总之导演和陵澄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他们误会了。
可他竟然闯进别人的房间,大闹一场,不仅没教训到人,反而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他手上,要是陵澄昨天晚上有拍照或者录像,爆料给娱乐媒体,那他一个欺负新人耍大牌的标签算是撕不下去了。
战战兢兢的担心着,可也没主动去找陵澄道歉,在他想来,陵澄应该没有那个胆子敢爆他的事,他背后站着的可是石雨传媒,国内最大的影视传媒公司,陵澄一个十八线能有那个胆子么?
抱着这个侥幸,王心远硬撑了下来,对陵澄连基本道歉都没有。
他不知道陵澄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不怕妖不怕鬼,生气了还能把他们公司台柱大影帝墨懋都给捅了,还怕他这个破经纪公司?
一天到晚都见不到陵澄的人影,王心远渐渐的放下心来,看来昨天晚上的事,陵澄还真是不敢捅出去的,也没来找他的麻烦,一切都是他自己白担心了。
躲到酒店外的王心远终于敢摸黑回来,助理小陈连忙把王心远迎了回去,担心道:“王哥你怎么样?”
王心远狠狠的喝了一口新鲜的西瓜汁,满足的叹谓一声,“别说了,赶紧去给我找点吃的,我都饿了一天了。”
“您何必害怕一个小角色呢,他又翻不起来浪来。”小陈心疼的将拧好湿毛巾递给了王心远,让他擦汗。
“你知道什么……”王心远了抹脸,叹谓道,“毕竟错在我们……陵澄背后的人,我们还不知道,一切都要小心,以后都不要再去招惹他了……”
看不过眼,又有何妨,对于这个圈子的不成文规则,还是忍忍吧!
小陈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去给王心远准备吃的。
王心远的房间只开了一盏橘黄色的灯,忽明忽暗,刚好可以缓解王心远的疲惫,他闭上眼,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今天真的是累着了。
忽然感觉一阵冷风往他脖子吹来,冻得他一个激灵,那点睡意也被吹得无影无踪,摸了摸脖子,疑惑道:“小陈怎么把空调开得这么低,冷死了……”
回头一看,他身后哪里有空调,左边右边都看了看,都没有,空调在他面前呢!
那刚刚哪来的冷风?
王心远心底涌上一丝莫名的凉意,拧眉继续靠在沙发上休息,这小陈怎么还不回来。
这人越惦记着时间,时间过得就越慢,实际上小陈才走多久,哪里有那么快回来。
王心远开始坐立难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把客厅的大灯都开了,顿时亮堂了许多,心底那一丝丝恐惧也随着亮堂起来消失了。
打了哈欠,伸了伸懒腰,王心远扭腰的动作一顿,他怎么觉得……有人在看他?
连忙的往上一瞧,什么也没有,就是一顶大灯,难道真的是累了,出现幻觉了?
没待细想,走了快二十分钟的小陈带着一个酒店服务人员回来了。
餐车上都是精美的食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王心远,馋得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哪还记得刚刚异样,拿起碗筷就开始吃饭,小陈也在和他说明天的安排。
而在他们的窗外,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头发长得垂到地上,面色苍白的女子,正阴测测看着他们,嘴角挂着阴冷的笑,诡异得让人后背发凉!
☆、女鬼
王心远提心吊胆了一天,吃也没吃好,到了晚上心情一放松,都快饿坏了,便不住的往嘴里塞东西。
小陈看他这狼吞虎咽的模样,不住的担心道:“您慢点吃,这还有呢,小心噎着。”
王心远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继续吃着,平时为了保持身材,吃的东西都是有量的,今天特殊,就放纵放纵吧!
吃着美味的晚餐,王心远便把刚刚诡异的感觉给忘了,小陈把餐车推走离开他也没察觉什么不对。
在外面的一天,又热又累,身上黏腻不舒服,打算洗个澡,于是起身将外厅的大灯都关了,就剩一盏柔和的小灯,王心远便回了卧室。
在他转过身去后,身后悄无声息的飘过一个白影,他却毫无察觉。
王心远脱光了衣服进了浴室开始泡澡,温热的水很好减轻了身上的疲乏,舒服得扬起头半眯起了眼。
突然眉头一皱,刚刚他头上面好像有个女人脸飘过……
猛的睁开了眼,浴室透亮着,几平米的地方,一眼望尽,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哪来的女人脸?
“真是累了……”王心远摇头失笑道,“看来今天应该早点睡觉。”
泡了个解乏的澡,擦了干身子,明明大夏天,他却感觉非常的冷,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胡乱的披上睡衣出了浴室,到了外头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这该死的小陈把这空调开了几度啊,这是要冻死我么!”拿着遥控器点了点,发现竟然是十多度,难怪那么冷,王心远抖嗦着身子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赶紧上了床,时间真的不早了,要是明天迟到,估计又得阆熠那偏心的家伙喷,还是早点休息吧!
王心远以前睡觉是不开灯的,就是柔和的床头灯都不会开的,但今天不一样,总觉得不开灯不舒服,就开了一盏在床尾的低度照明灯,这样既能不刺眼的睡好觉,也可以给自己有个心里安慰。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王心远感觉到有人在叫他,一声又一声,就像在耳边说的一样,恒古悠长,空旷渗人。
“王心远……”
“王心远……你醒醒啊……”
王心远越听越觉得不像是做梦,不是做梦,那怎么会有人喊他,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哪里有其他的人,整个房间就他自己。
“今天这是怎么了?”王心远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竟然疑神疑鬼的,以前也不是没有晚睡过,难道真的是白天精神高度集中,现在太累出现的幻觉吗?
这样解释着,他心底还是涌上一股毛毛的感觉,干咽了口口水,呢喃道:“没事没事,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后,将白色的被子一盖,整个人都窝进被窝里,连根头发都没留,紧闭着眼,强制自己睡觉。
刚刚的睡意在那吵闹间就已经没了,现在是你越想睡就越睡不着,精神敏感度也就越高,风吹草动微下声音,他都能听见了。
四周极为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一声一声的萦绕在被窝里。
大夏天的闷在被子里,就像一个天然的火炉烘烤着他,不是一般的热,被窝的里空气也不够呼吸了,他觉得有些闷人。
他实在不想钻出来,就在他快忍不住,不顾一切的钻出被窝,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他的房间里有了声音。
“滴答滴答”时钟在转动,其中还夹杂另一种声音,是高跟鞋踩地发出的“哒哒”声,十分清脆,每走一步发出的声音,打在王心远的心上。
他房间有人……
王心远额头布满汗水,一方面是热的,另一方面是被吓的,如果王心远伸出头来看看,可以见到一白衣女子,踩着高跟鞋,在他房间来回走动,最近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
王心远吓得忍不住的发抖,眼珠赤红,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半夜的怎么会女人在他房里!
他不敢讲出那个让人恐惧的字眼,只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以免自己一不小心没忍住发出了声音,让那个东西知道他没睡,来要他的命。
心底的恐惧却不是他一时半会就能控制得住的,身子还止不住的发抖,连带着杯子也在抖动。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就在王心远以为“它”走了的时候,那声音从床尾,渐渐的往他床头走来。
难道是发现他没睡了?
别过来啊!
王心远这回是真的要被吓哭了,那声音已经停在了他的床头,再也没其他的声音了,不用想,“它”正在注视着自己呢,或许在想用什么方法把他被子掀开。
王心远多么想一把掀开被子,冲着站在床头不知是何东西大吼一声,让“滚”,可他不敢,他怕死。
但这样实在难熬,隔着被子他也能感觉到如芒在背的感觉,浑身上下打着激灵,鸡皮疙瘩一粒一粒的爬了起来。
因为憋得太久了,他都已经出现眩晕感,没被鬼吓死,倒是要被憋死,王心远忍不住了,偷偷的用左手挑开侧面被子的一条缝,清楚的看到一个白色衣服的“人”站在他的床头。
真的是鬼!!
王心远吓得眼泪在眼眶打转,怎么会有这东西呢,他没害人啊,怎么会来找他么!
只看了一眼,也没敢往上看女鬼的样子,只知道他的头发很长,往他脖子一绕足可以把他缠死。
而那女鬼似乎知道他没睡,也知道他偷看了,竟唱起歌来,唱也就算了,王心远感觉自己床头处塌下去一些,那东西坐在他的床头了。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小宝贝……”唱的竟然是摇篮曲,冰冷没有起伏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妈妈对孩子宠溺之感,有诡异与惊惧,好似夺命符,只要王心远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王心远是真的哭了,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臂,硬是一点声音没发出来,他怕自己一说话,女鬼会不顾一切,把他弄死。
这时,那女人的手放在了他的被子上,也就是他的头部处,轻轻的拍打着,一边拍一边唱着摇篮曲。
王心远不知道她唱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呼吸困难,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神情恍惚。
最后就因为这么缺氧,晕了过去。
长发女鬼最终都没有把他的被子拉下来,嘟囔了一句,“可还有两天呢,胆小鬼……”
说完这话后,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了。
“王哥……起床了,快点起床啊……”
王心远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晚上那首诡异的摇篮曲,和出现在他床头的白衣女人,哭着挣扎起来,“走开,呜……”
睁开自己酸痛的眼,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没有女鬼,什么都没有,坐在他床头的是小陈,刚刚拉扯他被子的也是小陈。
之前那些都梦吗?
王心远怔愣的想着,歌声,走路的声音,自己拍他的头部……那些感觉就像真的一样,应该是做噩梦了吧?
小陈有些担心的问道:“王哥,你到底怎么了?你的眼睛……”
“我眼睛怎么了?”王心远惊惧的抓着他的手道。
小陈觉得今天的王心远有些奇怪,怎么一惊一乍的,抿唇道:“你的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一样,就像哭了一夜似的,您自己就没感觉?不觉得自己的眼睛酸么?”
被小陈这么提醒,王心远闭了闭眼,的确干涩得很,摸了摸也有点水肿,所以……是昨天晚上做噩梦,哭了吗?
“王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小陈把王心远今天要穿的衣服都拿了出来,自顾的道:“小情侣吵架是经常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必要哭啊!”
“不是……”王心远疲惫的回了一声,打断了小陈的念叨。
小陈没敢问下去,只好继续的帮他整理衣柜,突然动作一顿,笑道:“王哥你还说没女朋友呢?你看这不就是你给你女朋友准备的礼物么?manolo blahnik的高跟鞋,您出手可真大方!”
小陈没敢动那双高级定制的鞋子,而是侧着身子,让王心远可以看到那双红色高跟鞋。
王心远直直的望着那双红色高跟鞋,鲜艳的红色,就像鲜血一般的耀眼,他房间里怎么会有女人的鞋子,想到昨天晚上的高跟鞋声……
王心远捂着自己的脸,低吼了一声,昨天晚上的的确确有东西在他房间,那些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王心远崩溃的低吼一声,就是得了癔症的人一样。
住在王心远不远处的陵澄,昨晚倒是睡得舒舒服服的,一大早还有心情在雕刻木头。
一白衣长发女子坐在他面前,温婉的笑着道:“我听说您给替您跑腿的小鬼做了个槐木牌?”
陵澄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雕刻。
“那我帮您这次的忙,您……”
陵澄拿起木头吹了吹,不咸不淡的道:“送你一道符要不要?”
芳华嗷嗷叫了一声,解释补救道:“别别,我早就看那龟孙儿不满意了,是我自己想吓他,不要酬劳,不要了!”
陵澄这才看了看他,将雕刻好一半的木牌子揣兜里,“还不走?”
这女人不是说最怕他阳气么,难道是假的?不怕他可?
“您放心,今天我保证把那小子尿都吓出来,给您报仇!”女人见陵澄拿出符来时,吓得嗷了一声,化作一阵青烟飞快的遛了。
陵澄将槐木小牌子又掏了出来,上面刻着两个字,芳华,就是那女鬼的东西,刚刚她也没注意看,还以为真的没有奖励呢!
王心远……
陵澄在心底嗤笑一声,今天晚上怕又是个不眠夜咯!
☆、糯米
被吓着的王心远浑浑噩噩的拍了一天的戏,每个镜头都得两三遍才能过,阆熠喷火怒吼也没用,骂他也没反应,就像丢了魂似的。
胡雪卉偷偷的往嘴里塞葡萄,也忍不住的皱眉,“这家伙怎么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陵澄没动那盘葡萄,而是在翻看自己的剧本,他本就比别人差些,在演戏方面就得多下点功夫。
至于那天晚上王心远闯入陵澄房里大闹的事,剧组里都传开了,陵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该演戏就演戏,对王心远也和往常没有差别,以前明面上是什么态度,现在也一样。
就连牛炎都觉得他心太好了,要是换做他们,保管把那欺负陷害人的家伙教训一顿,让他狗眼看人低,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说我们要不要帮陵大师,给他一个教训?”段钭提议道。
马文明坐在树叉上,晃悠着腿,往嘴里塞吃的,“还是别了,主子不让我们惹事。”
这一下就把其他人的心思打散了,的确不能惹事,还是算了吧!
牛炎羡慕道:“你们可没看到我那手下的牌子,说是可挡一次伤害,这其他的用处也大着呢,再也不用怕阳气侵袭,也不用再去地府吸阴气了。”
“羡慕……”牛头嘴里叼着根未咀嚼的牛肉,眯眼道。
芳华则是穿着白裙子在靠在树边,小声嘀咕道:“怎么就不给我一个呢?道长这也太偏心了。”
“你说什么?”汪思睁着大眼儿问道,他刚刚好像听到什么道长,难道是陵道长,陵道长怎么了?
芳华白了他一眼,岔开话题,“小屁孩,你懂什么。”
“你说谁小屁孩,你这被人劈腿没人要的老女人。”
“你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你来,你来!”
一大一小又吵了起来,牛炎烦不甚烦,眼不见为净,撸了下头发,从树阴影底下走了,去处理剧组的事,其他人也没再就着刚刚的那个话题说下去,不一会就散了。
墨懋正在保姆车里吃午饭,里头有空调,比外面那闷热的天气可好太多了,累了还可以睡一觉,想着小道士没有他这个福分,又让人给陵澄送了个信,问他来不来。
结果马文明回话来说,陵澄给导演订了外卖,要等外面送到了,再过来。
墨懋一听心里立马就不舒服了,什么人呀,还给他送外卖,小道士忘记前天的事了么,暗自生闷气,面前的高级盒饭也吃不下去了。
崔易安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含糊道:“小道士对阆熠倒是挺上心。”
无疑是在墨懋胸上插把刀,墨懋把筷子放下了,闷头喝了口水,“公司有空闲的导演么?”
“噗……”崔易安忍不住的呛咳了起来,“咳咳,你……说什么?”
咳了半响墨懋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这才顺了气,艰难的道:“你想换导演?”
墨懋抿唇,水都不喝了,将杯子放好,双手交握,他就是那个意思。
崔易安赶紧劝道:“您可别,虽说这公司是你的,这钱也不是这么乱花的,再说还真没有适合的导演过来拍这个戏,您还是省省心思,绕了他吧!”
墨懋冷哼一声,“等这部戏拍完了,让施绍祺把他招回去练练。”
“您怎么什么醋都吃,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崔易安劝道,想让墨懋给作死的阆熠一条出路。
墨懋还想说些什么,车窗被人敲响,大太阳底下,小道士捧着自己的盒饭,有些无辜待在车外头,鼻子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显得有些可怜。
崔易安连忙把门打开,把人迎了进去。
一股清凉的冷风扑面而来,缓解了陵澄身上的热气,陵澄借过崔易安递给他的湿纸巾擦了擦手,开始往嘴里扒饭,吃的自然是没有墨懋他们的好,在陵澄眼里已经不赖了,吃得倒是津津有味。
墨懋吃饭顿顿都有鱼,其他一些肉食就不爱吃了,所以有两只鸡腿,一只没动过,崔易安之前想偷偷夹去吃,被墨懋用筷子头打了一顿,手背现在还是红的,结果现在就见他家太子爷殷勤的把鸡腿夹给那个小道士,人比鬼,气死鬼了。
“你多吃点,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墨懋见到陵澄也有心情吃饭了,之前放下的碗筷又拿了起来,给陵澄夹了鸡腿后,又把自己没怎么尝过的菜推到陵澄面前。
“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
陵澄抬眸看了他一会,小声说了句,“谢谢。”
墨懋听着这不复以往的冷漠声音,心尖微动,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还是我车里舒服吧,待会你要午睡也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
陵澄竟然点了点头,当然待在这阴凉的地方了,有舒服的地方不去,难道还去和那些鬼挤电风扇啊,明明都是不怕热的,还偏偏装模作样,感觉和真的人没什么区别了。
墨懋往嘴里塞了一筷子鱼肉,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你给导演订外卖了?”
“是!”陵澄言简意赅的道。
墨懋心不由得梗了一下,还真的给阆熠那色狼订餐了?怎么这么好心,这未免对他太上心了,不行,还是要把他给弄走!
崔易安看自家小主子那臭臭的脸色就知道他想着是什么,如果不管不顾的把阆熠换了,会影响到公司其他的计划,便会造成不大的损失,墨懋的档期也会乱了,为公司经营精打细算的判官大人,只好硬着头皮在中间和稀泥。
“订的是什么?”崔易安的饭自己已经用完了,正靠在椅子上消食疑惑的问道,他可不想墨懋那样容易想歪,早知道前天俩人还有过节呢,陵澄怎么会那么好心给阆熠订餐,说餐里头塞老鼠药才差不多。
墨懋也不吃饭了,一样看着陵澄,他也想知道他给导演订了什么好吃的了,好给阆熠记账,以后一起算。
陵澄咽下了嘴里的大米饭,眼睛都没抬的道:“鸡血糯米饭……”
“噗哈哈哈哈!”崔易安不厚道的笑倒在自己的位置上,笑岔气了都,一抽一抽的抖个不停。
墨懋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这样的午餐,甚合他的心意,吃死那个色狼!
崔易安足足笑了几分钟才停了下来道:“阆熠能吃得下去么?”
“不吃也得吃!”陵澄声音有些冷的道,“我给他订了一个月的糯米饭,不吃饿话……只能分给别人……”
“别别,您可别给我吃,还是塞给阆熠那傻子吧,我最讨厌的就是糯米饭了。”崔易安连忙拒绝道。
不仅是他,就连墨懋也不喜欢,上次马文明就仅仅踩了生糯米,脚都烫层皮,这煮熟的糯米饭,虽说没有生糯米那么有功效,鬼怪还是怕的,吃下去,也会不舒服好几天。
所以陵澄这招简直绝了,阆熠恐怕天天都得为怎么处理这糯米饭担心了,何况还是鸡血糯米饭,吃下去,就像吃了一碗干辣椒,从嘴辣到胃里,火烧火燎的,恐怕还得胃疼好几天。
这回算是栽惨了,让他色胆半天,竟然对陵澄起了色心,变成狗算一惩罚,这让他必须吃糯米饭,可就真的让阆熠无可奈何了,捏着鼻子也得吃下去。
“那是他活该!”墨懋冷哼一声,横在胸口的郁气散开后,本已经吃饱的他,走喝下了整整一碗的鱼汤,胃口大增。
几人用完餐后,马文明进来收拾,陵澄有些困倦了,他来这还是有些事想问墨懋的,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是午睡的时候,自然可以问问了。
崔易安躺在车头,把车尾的空间留给俩人。
墨懋也有心想和陵澄多说说话,即使陵澄不怎么回答他,他说也好,看陵澄一脸困倦的模样,便不忍心打扰他。
就在他睡的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陵澄突然问了一句,“你那天晚上说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你知道我喜欢彼岸花?”
墨懋睁开那双墨绿的眼,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是绿色的。
陵澄的眼睛也别人不一般,自然看出来了,不由得一愣,实在是那眸子太好看了些,就好像一个漩涡不由自主的把人目光吸引进去。
“花开彼岸,花与叶终年两不相见,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喜欢这苦情之花?”墨懋反问道。
陵澄还真的被他给问住了,移开目光后,愣愣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一问我喜欢什么花,心底第一个想起的花就是彼岸花……可我应该不喜欢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花生长在地府,你以前去过地府?”墨懋小心翼翼的看了陵澄一眼,发现他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就上次去过一次……”陵澄慢慢的闭上眼,轻声道:“不过,我好像真的有点像喜欢那诡异的阴间花了。”
墨懋轻笑一声,应道:“我也喜欢。”
陵澄惊讶睁开眼,发现对方已经闭眼休息,不过想想他是地府的人,喜欢这花也不稀奇。
陵澄在墨懋的保姆车里睡了个舒服的午觉,精神养得很足。
墨懋邀请他以后都终于都来他这吃饭休息,陵澄欣然同意了,有好地方呆着,谁还会选次的地方。
到了下午2点左右,不那么热的时候,陵澄和墨懋一起去了拍戏片场。
老远的就见阆熠捧着一盒丝毫未动的鸡血糯米饭,苍白着脸,抖嗦着手,就好像要吃毒药一样。
☆、惊恐
“导演这午饭都还没吃呐?”墨懋本就看阆熠不顺眼,如果不是被崔易安拦着,他已经打电话回公司,让施绍祺换人了,让这该死色狼回炉再造,重新投胎!
墨懋面上的幸灾乐祸没有那么明显,所以阆熠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神情还算平和,看到他身后的陵澄还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不太想吃。”阆熠声音有些小的道。
陵澄手上拿着是自己桃木剑,不是剧组提供的杉木剑,轻松旋转的舞了舞,周围本在休息的鬼怪,一见这架势,纷纷避让开来,露出坐在正中央的阆熠。
阆熠看着那发着神圣光辉的桃木剑,苦哈哈的垂着头,深恶痛绝的垂首道:“我吃!”
眼睛一闭,嘴巴一张,看也不看就往嘴里扒饭,其他人看得心惊肉跳。
胡雪卉见不得血,闻不得那腥臭的大公鸡血味儿,有点反胃的转过身去吐了。
牛炎马文明皱着脸,一脸同情,把这东西吃下去,那得该多难受啊!
这陵大师未免太过狠辣了这,不过这也是阆熠咎由自取,让他半夜闯人房间,想钻人家的被窝,这下被抓住了吧,也是他活该,遇到陵澄这个煞星,没把他收了,已经是给面子了,所以还是知足吧!
就段钭那傻乎乎的家伙,还凑到阆熠面前,“怎么样,什么味道啊?好吃么?”
阆熠一脸菜色,嘴里的饭要咽不咽的,眼睛都被辣红了,这傻大个还问他好不好吃?
艰难的又咽下嘴里的饭,正想把手上的餐盒呼段钭脸上,让他尝尝看好吃不!
陵澄拿着一块黄布擦拭着桃木剑,淡淡的道:“没吃够一碗,晚上接着吃。”
阆熠立马怂了,默默的把手放下,飞舞着筷子继续吃着。
“他会有事吗”墨懋幸灾乐祸道,看来陵澄对阆熠没有任何的想法,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陵澄擦桃木剑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墨懋,抿唇道:“他无事,我……”
“嗯?”墨懋挑眉看着他,暖声道:“怎么了?有事就说。”
“算了,以后再说吧!”陵澄收回目光,把黄布塞回衣兜里。
墨懋也有些莫名,刚刚陵澄好像是有话对他说,怎么又不说了,难道是难以启齿的心里私密的话?
因拍摄马上开始了,他也就没追问下去,打算以后再说,反正有的是时间,到时候还可以拉进俩人的感情,岂不是更好!
陵澄刚刚其实是想解释他不是想害那些妖,他们又没有祸害人间,胡雪卉和阆熠也是化形已久的妖,他不会贸然动他们的。
之所以给他吃鸡血糯米饭,有他自己的想法,看墨懋和阆熠那个样子,应该是误会了,他想解释并不是想伤害这些妖,但转念一想,还是看看成效如何,再与他们说清楚。
就陵澄为了省事没说,阆熠连着吃了一个月的鸡血糯米饭,也担心害怕了一个月,从那以后心里也把陵澄的地位等同于墨懋,敬畏加害怕,见了他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
王心远脸色非常的难看,和陵澄对戏频频出错,要不是阆熠不舒服,早就开骂了,现在他自己肠胃都火辣火辣的,坐都坐不住,别说骂人了。
可以过的镜头,都让他们过了,实在不行的再从来,也没向以前那样暴躁骂人,王心远的心情也变得好受些,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晚慢慢的降临了。
剧组在影视城拍完后,又全都回了酒店,其他人拍了一天的戏,都快累死了,有的人饭都没吃,就窝到房间里休息,阆熠就是,别说吃饭了,喝粥也喝不下去,现在嘴都还是想喷火,稍微收拾就歇下了。
胡雪卉狐臭味有些重,一进屋就去洗澡了。
墨懋最是悠闲,在陵澄那呆了半个小时,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陵澄在墨懋走后,又在雕刻芳华的牌子,随手画了几张符,洗了个澡,也上床歇息。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深夜12点,本还有点声音的酒店,又变成了万籁寂静的模样,诡异得很。
王心远今天没有自己单独睡,而是让小陈睡在了外厅的沙发上,有事也好有个照应,其实是为了让自己图个安慰。
小陈虽说不是很理解王心远的意思,也知道今天他不对劲,没有推脱,拿了一个空调被,就躺下了。
他也累了,刚躺下没多久,就打起了小咕噜,王心远卧室的门没关,所以可以清楚的听到小陈的呼吸声,他也想像小陈那样睡过去一了百了,可当自己越想睡的时候,便又睡不着了。
床头的小时钟,已经被他塞到衣柜里,尽管这样,他还是听见那滴答滴答秒针走路的声音,更是在他那脆弱的神经上细细的敲打着,让他睡不着。
王心远一颗小心脏怦怦的跳了起来,想着十二点应该已经过去,那东西还没有出现,应该是不来了。
刚这样想着,心还没放松下来,便听见他合好的衣柜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时钟的滴答声更加的响,他的精神也就越发的紧绷,紧接着就听见高跟鞋落地的声音。
“哒!”
“哒哒哒”声便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王心远的心也跟着抖动了几下,小陈的呼噜声依然听得见,他却不敢喊一声,就怕那东西要了他的命。
王心远在心底喊着小陈的名字,小陈和他又没有心灵感应,无论他在心底怎么叫,小陈照样睡得香甜,没有任何反应。
“哒哒”声,同昨天晚上一样,停在他的床头,那东西却没有坐下,就站在床头,过了几分钟后,什么声音都没了。
难道走了吗?
王心远这样想着,但也不敢露出头来看一眼,大约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真的是一点动静都没了。
还能能听见外厅小陈在翻身的声音,暗自嘀咕了一句,“看来应该是走了。”
笑着的呼出口气,慢慢的露出头来,睁开一条缝,往床头看去,哪里有人,什么东西都没有。
王心远这下是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露出抹笑,“看来真是拍戏拍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王心远放松的仰躺着,“可以睡个安稳……”
“觉”字都还没说出口,脖子就好像被人钳制住一样,“咕噜咕噜”的发不出声,惊恐瞪大眼。
在他床的正上方,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女人,头发至少都快有两米长,同他一样躺着,与他面对面,悬在半空中。
见他终于注意到自己后,女人竟然冲他笑了笑,这笑还不如不笑呢,简直恐怖得可以把人吓死。
女人的黑色长发越长越长,离王心远也就越来越近,就在快要垂到王心远的脸上时。
被吓坏的王心远,这才回神,破开嗓子鬼哭狼嚎的大叫一声,“啊!!”
屁滚尿流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鞋子衣服都来不及穿,只穿了件四角内裤就往外跑去。
在他走后,那黑色长发又慢慢的缩了回去,连同悬挂在半空中的女人也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了。
“怎么了,怎么了?”小陈现在才醒过来,还不在状态中,之前什么声音都没听见,不要说钟的声音,就连分贝极强的高跟鞋声都没听见,之所以被吵醒了,还是因为王心远那声惊天动地的叫声。
“有鬼,有鬼,小陈我房间里有鬼!”
王心远被吓得不轻,嘴唇煞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抖着嘴不停的说有鬼有鬼,全身都拔凉拔凉的。
小陈看着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的王心远,眉头紧皱,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说有鬼,自言自语,王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别怕啊,王哥,哪里有鬼,我去看看。”小陈说完就要起身,往卧室里走去。
王心远还害怕着,但小陈走了他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待在客厅,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小陈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把灯都打开了,伸出头往里头看了看,什么东西都没有,无奈道:“王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王心远愣愣的看着光溜溜的天花板,苦着脸道:“怎么可能……明明看到她的……”
“王哥?”小陈是不相信有鬼的,他依旧认为是王心远做噩梦了,分不清现实和梦,这才这么害怕。
“没有,小陈我真的看到了……”王心远也知道这东西很难让人相信,可他的确是见到鬼了,这屋子不干净。
“王哥……”小陈声音有些无奈的道,“可这什么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