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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胆子肥了不少 (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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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欣慰,心里为言喻高兴,夫妻俩哪能一直分开睡的呢?之前还可以说是言喻生产完想好好调养,现在都可以准备准备二胎了。

林姨心情很好,问陆衍:“小星星和太太醒了吗?”

陆衍说:“小星星还没醒,言喻醒了,但最好先别去叫她起床,让她休息多一会。”

☆、038 他太太的生日怎么是其他男人庆祝的?

陆衍要赶飞机出差,来不及吃早饭,拿了公文包就要离开了。

林姨问他:“先生,要不要带些早餐。”

陆衍眉目不动:“不必了,助理会准备早餐,我赶飞机。”

他站在玄关处,要换了鞋子,却不知为何,脚上的动作顿了顿,又往回走了,走到了房间里。

言喻很困,刚刚又眯了一会,听到了推门的声音,勉强地睁开眼睛,打着哈欠,泪眼朦胧地看去,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了门框处。

她眼皮很重,但还是软软地撑着手腕,拥着被子站起来。

陆衍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他乌黑的眼眸里清晰地倒影着言喻的身影,他垂眸,言喻的身上大片的青紫都露了出来,她有些慵懒地靠着,歪在了靠枕上,黑发垂落,有些不经意的撩人,被子松松垮垮地围在了身前,半遮不掩,一大片肌肤,似是雪花漫山。

她抬起了眼眸,眼里有水雾潋滟,眼尾轻轻拉长,星光熠熠。

被子没有遮掩住,露出了纤细的长腿,脚趾晶莹,脚趾头轻轻地蜷缩了下。

“怎么了?”

言喻已经清了下嗓子再回答了,可是仍旧是沙哑的,带着性感的沙质。

陆衍眸光渐深,弯腰,帮着她拉好了被子。

言喻一怔,往下一看,脸颊有些红。

她抿唇,陆衍淡声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再休息一会,对了,生日快乐。”他的语气平静又平淡,“不过今天我要出差去了。”

言喻笑了笑,弯起了眼睛:“好。”

陆衍转身去看婴儿床里的小星星,没想到,小星星已经清醒了,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乖乖地玩着自己的手。

陆衍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脸颊。

逗得她也伸手,握住了陆衍的手,乖乖的,起来了也不哭,就安静地等着大人们来照顾她。

陆衍菲薄的唇勾勒出了弧度,他没再说什么,手机已经在震动了,应该是助理在催他了。

结果,还没走出房门。

言喻就随便地披上了睡衣,从后面抱住了陆衍,她抬眸,看着陆衍宽阔的背脊,挺拔的脊柱线。

难得生出了不舍的情绪。

陆衍顿住了脚步,微微侧过脸,垂眸,他的心潮几不可见地起伏了下,但是突然看到言喻光着脚丫子,踩在了地上,拧起眉。

转过身,打横抱了起来。

“别光着脚踩在地上。”

再怎么挽留都是要离开的,言喻笑了笑,也没再继续作下去,毕竟陆衍还是要去工作的。

陆衍离开没多久,林姨就推门进来了,她暧昧地扫了眼言喻,就走过去,抱起了小星星。

“我的小宝贝,可真乖。”她乐了,“我照顾孩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乖巧的宝贝儿,太乖了。”

言喻和小星星的眼睛对上,相似的轮廓一起弯了弯。

林姨拉开了窗帘,阳光透过窗户,倾泻了一地,带起了耀眼温暖的光泽。

天气真好。

心情也很好。

因为心情好,所以一整天言喻的工作情绪都挺好的,在陆氏集团法务部工作的强度很大,她到了公司,都要给自己倒一杯咖啡,再去搬一堆文件,文件上贴满了荧光条、写满了笔记。

虽然法务部小组里有不少的员工很八卦,甚至爱在背后说人,但工作时间还是清净的,她们都格外地珍惜在陆氏集团的工作和待遇,谁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人品问题而失去工作。

临近下班的时候,法务部的群里忽然跳出了一条消息——祝言喻生日快乐!

言喻一怔,发现自己被@了,打开一看,是组长,她还发了个口令红包。

下一秒,群里的人纷纷刷起了“祝言喻生日快乐!”的字眼。

言喻回了个小脸——谢谢组长大人。

她真的觉得挺幸运的,在陆氏集团遇到了这么好的领路人。

下班的铃声响起,言喻收拾好东西,今天过生日,她也不想加班了,把不着急的工作安排到了明天。

走过路过的人都笑着跟她打招呼:“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

“今晚有生日趴吗?祝你度过愉快的夜晚!”

言喻弯了弯眼睛,笑容腼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着,她拿出来,一看,接起了电话:“北北。”

南北嗓音含笑:“快下来呀,宝贝儿,我在你公司楼下啦,今晚我们去庆祝。”

言喻才到楼下,四处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南北的车子,倒是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的喇叭声响了下。

言喻顺着声音看过去,车窗缓缓地降下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坐在了驾驶座上,她白皙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穿着黑色的croptop交叉吊带,短短的小热裤,染着红色的指甲轻轻地摸到了墨镜边缘,将墨镜摘了下来。

女人侧过脸,顾盼生辉,一双眼睛似水柔情,弯着唇角。

“美女,上车!”

言喻笑了,开车的女人就是南北啊。

两个漂亮的女人加上红色的豪车停在了cbd大楼下,已经引起了路人的关注,言喻还看到自己的组长的车子从旁边开过,她似有若无地瞥了眼言喻。

言喻连忙上了车,刚绑好安全带,南北就踩下了油门,车子往前驶去,融入了车流之中。

言喻在车内四处打量了下,问:“北北,哪来的车?还是新车?”

南北笑吟吟,抿了下漂亮的嘴唇,有些张扬:“宋清然送的呗,他在外面做了亏心事,觉得对不起我,就想要金钱弥补我,我想了下,你今天不是过生日吗?就找他要了一辆车,正好载我们俩去兜风。”

言喻一怔,眸光定在了南北脸上,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宋清然和南北的事情,她也知道,可是她作为外人,再了解,再熟悉,都无法参与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

南北看了眼后视镜中的自己,妆容完美,姿态优雅,唇畔的弧度浅浅,她忽然笑了起来,眼眸弯得迷人,潋滟水光,又耀眼。

她说:“别替我担心了,宋清然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们各取所需罢了,而且,是我先勾引的他,想利用他在宋家站稳脚跟罢了,是我不自量力,要求了太多,他也没做错什么。”

南北说是这样说,看似轻松,但有多少艰涩,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言喻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慢慢的,景色越来越苍凉了,看得见绿油油的田野,也看得到路边的树,没过一会,车子就往盘山公路上开了上去。

南北没有说话,抿着唇,脸上的线条有些紧绷,她攥紧了方向盘,车速越发的快,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像是在发泄情绪。

郊区的盘山公路上,有不少的车子似乎在比赛,但不是什么正规比赛,没有围起赛道,南北毫无顾忌地直接开着车,进入了赛区。

她的红色车子格外的醒目。

虽然这辆车并不是经过改造的车,但南北的车技也不差,一个大漂移,车轮和水泥地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烈烈风声呼啸而过。

言喻看出来南北心情不好了,但她知道南北车技不错,飙车也是她发泄脾气常用的渠道,就没有多说什么。

车队们认为南北是在挑衅他们。

其中一辆亮黄色的敞篷车加速,朝着南北的车子就冲了过来,言喻望过去,只看到一个戴着头盔的年轻男人在开车,周围都是为他欢呼和尖叫的声音。

“燃哥,超过去!”

“燃哥出手,天下我有!”

“燃哥今天不是没带妹子来么?刚刚开车的那姑娘长的不错,还很辣,燃哥拿下她!”

远远的,还有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

这是一队常玩的赛车队。

而且,还有可能是本城富二代们,毕竟每一辆车子看上去都价值不菲。

南北也来了兴趣,她漆黑的眼眸里,难得有了几分笑意,她抿了唇,对言喻道:“宝贝,坐好。”

一红一黄在山道上彼此竞争着,黄色的车子很快就赶了上来,却被南北的法拉利别着,始终差了那么点。

在大拐弯的时候,黄色的敞篷车似乎想从旁边超过,却没想到南北的车又漂了过去,如果不想撞到车毁,他只好往旁边打了方向盘。

南北就抓着这一秒的机会,往前呼啸而去。

她盯着后视镜,没忍住笑了起来,弧度一点点拉大,她降下了车窗,伸出了手,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算是小小的挑衅。

言喻也跟着笑,后背因为紧张,也出了点汗,现在倒是觉得酣畅淋漓。

那辆黄色的车子停了下来,驾驶座下来了一个穿着夹克外套的年轻男人,男人身材高大,双腿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摘下了头盔,露出了有些凌乱的头发。

额前的碎发有些湿,透过碎发,可以看到男人漆黑狭长的双眸,含了点兴味,有些懒散的痞气,他鼻梁挺直,唇很薄,似笑非笑。

有人凑了过来:“卧槽,这姑娘厉害了。”

他冲霍燃抛了个媚眼:“燃哥,这美女辣啊,心动了没?”

霍燃斜斜地靠在了车身上,轻嗤:“滚。”

笑起来吊儿郎当,玩世不恭。

“对了,帮我查下红色车的车牌号。”

远处,南北的车速也慢慢地降了下来,但依旧往山顶上开去,言喻抚顺了头发,感受着傍晚晚风吹拂,每一个毛孔都舒张了起来。

一直到了山顶,南北才停了下来。

言喻下了车,视野空旷,从山顶上望下去,整座城市都收纳在了眼里,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众生渺小的错觉。

山顶上的风,比平时更大。

吹乱了两人的发。

南北拉着言喻,踩上了一处高高的石头,视野更是寥廓,南北清了清嗓子,她指向了某一处:“阿喻,你看,那里是我的医院,那里是你的公司!”

她声音含笑:“这样一看,整座城市真小,其实人生也是这样啊,来看看山,我就明白了,有时候不得不安慰自己,你看,我现在多难过,被宋清然伤害得多深,可是这一点点的难过,放在我漫长的一生中,根本就不足以提起,那我还难过什么呢?”

言喻在南北说话的时候,侧眸看她,安静地听她倾诉。

其实心理医生更是需要倾诉,她平日倾听了太多别人的负能量,偏偏自己的爱情也不是那么的顺利。

但南北一直都是乐观的,她难过的时候,要么飙车,要么爬山,要么大喊,然后就疏散了所有的郁气。

她的手围在了脸侧,声音大了起来:“言喻!”

山顶很静,她的声音散在了风里,却又有回音响起。

言喻忍不住弯起唇角,睫毛轻轻颤动,她也放开了嗓子:“南北!”

南北喊:“言喻,你要一直开心!”

言喻就接着喊:“南北,你也是!”

“言喻!生日快乐!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北北,要开心,忘掉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和事。”

两人说的祝福,都是最简单最淳朴的,也是最发自内心的。

南北喊着喊着,忽然就有些哽咽了,她抿住了唇,转身抱住了言喻,埋头在了言喻的脖颈里。

有水渗透出。

她的声音闷闷的,哭声也闷闷的,明明在极力压制着,却仍旧有控制不住的呜咽。

“阿喻,我是不是太贱了,明知道他不爱我,还死皮赖脸地赖在他身边,我已经瞧不起自己了,更不用说他了。明明主动提了好几次分手,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只要他勾了勾手指,我就又回到了他身边。”

言喻沉默着,没有说话,给她最好的无声的安慰和陪伴。

南北呜咽着:“他让我这样难过,我却还这样喜欢他。”

言喻嗓子口像是被湿棉花堵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口,胸口沉闷的疼痛,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心一点点紧缩着。

其实她也是这样,南北的现在,也会是她的未来。

只是她仍旧舍不得现在一点点的温情,紧紧地抓着不放。

落日的余晖缓缓地收拢了起来,夜幕快要降临,笼罩在了这座城市上方,城市里,流动的灯海缓缓地前进着,星光熠熠。

风声、鸟叫声,树叶沙沙作响声。

交叉着。

还有女孩子们难过的呜咽声,起起伏伏。

南北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除了眼睛有点红,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她重新补好了妆容,似是忽然才想起了什么,看了眼手机的时间,眨了眨眼睛:“完了。”

言喻怔了下:“什么?”

“你的生日宴会啊!我借着宋清然,给你办了个生日会啊,刚刚给忘记了!现在完了,7点就开始了,主角不在,还怎么办生日宴?”

言喻心里一暖。

南北加快了车速,先去了已经联系好的设计师那边,挑选了一套当季礼服,顺便让造型师化了妆,修整了下状态。

到达宴会现场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虽然主角迟到了。

言喻挑选了件酒红色丝绒长裙,裙摆刚好及踝,露出了一字带高跟鞋,裙摆随着走路的步伐,轻轻地晃动着,摇摆出漂亮的弧度。

她皮肤白皙,被红色衬得更加耀眼,锁骨纤细,惹人怜爱。

一双琥珀色的瞳仁翦水。

言喻真不知道,南北给她的生日宴办得这么大,邀请了挺多人来,甚至,宋清然居然也来了。

他纯黑的西装笔挺,微微拧着眉,看着南北,漆黑的眼底沉了沉。

南北这小妖精,选了一身旗袍,高开叉,走动间,露出了笔直纤细的长腿,肤色如玉。

南北不想理会宋清然,她像是没看到一般从宋清然身边走过。

下一秒,宋清然就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漆黑的瞳孔冷静地看了她一眼,只有一瞬,然后就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言喻,抿了抿唇:“生日快乐。”

言喻眨眨眼睛:“谢谢。”

整个场面的气氛还算不错,只是场上的人大多不是言喻的朋友,而是宋家的朋友或者生意伙伴。

言喻作为寿星,也是备受瞩目的,南北一直陪伴在她的旁边。

后半场的时候,言喻去了下卫生间,再回来,已经没看到南北的身影了,当然,宋清然也不见了。

言喻识趣地不去找南北。

等到要跳舞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言喻本来就耀眼,又是寿星,众人虽然不清楚她和宋家的关系,但多多少少也想着过来攀攀关系。

言喻一个个回绝了。

只剩下几个冲着她外表来的男人,起哄着:“言小姐,能有幸邀请您跳第一支舞吗?”

言喻弯了弯唇:“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

其中一人说:“没关系啊,不会跳,我会啊,我教你就好了。”

言喻还是摇着头:“真的抱歉……”

她话还没说完,那人突然牵起了她的手:“走吧,言小姐,你长得这样美,很多绅士愿意教你。”他说着,用力地握住了言喻的手,用力一拽。

言喻的瞳孔微微睁大,有些惊讶。

场面正僵持着,言喻如果用力甩,还是能甩开的,可是这个生日宴是南北特意给她办的,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对方就不太好。

言喻有些手足无措,她拧起了眉头,抿着唇。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冷淡低沉的男声——“抱歉,恐怕言小姐的第一支舞,已经预定了人选。”

他的话音落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捏上了那个男人的手。

轻轻用力,不费劲地就将言喻柔弱无骨的小手,握进了自己的大掌之中。

言喻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琥珀色的瞳孔轻轻一缩,居然是——陆衍。

可是,陆衍不是出差去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生日宴会上?言喻微微惊讶。

陆衍漆黑的眼眸沉沉,没看言喻,低低的嗓音从喉间溢出:“今晚的言小姐,会和我跳舞。”

那几人显然都认识陆衍,一怔之后,也就释然了。

有人调侃:“陆总也爱美人啊?”

“也是。”

“陆总太太今晚没跟来?”

陆衍的神色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唯一能得知的就是,他并不想理会这几人,抿了抿薄唇,拽着言喻就离开了。

言喻怔怔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走到了角落里。

陆衍转身,低眸看着她,忽然抬起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声音有些哑:“不过一会没看着你,就又出来惹事了?嗯?”

言喻的耳尖发热,她眨了眨眼。

陆衍眯了眯眼,声音忽然有些冷:“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就要跟这些人跳舞了?”

言喻推了推他钳制住她下巴的手,故意道:“当然了。”她抬眸看着他,然后抱住了他的腰:“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衍英俊的五官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他看起来像是刚从机场赶了回来一般,淡淡道:“我就在邻市出差,早上收到南北的短信,晚上开完会,顺便就回来了。”

言喻才不管陆衍怎么解释。

她眼底的笑快要流淌出来,她的鼻息里都是他身上的气息,或许女人就是这样,当与男人有了亲密的接触之后,就会慢慢的、一点点的,想要靠近他。

为他柔软。

她直发笑,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抚摸过陆衍的五官,从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一直到棱角分明的下颔线条。

带着眷恋。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闪了闪,抿住了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手指要再往喉结处摸去的时候,就被男人的大手,反攥住了。

言喻当然会跳舞,在音乐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她拉着陆衍进去了舞池里,和舞池里的所有男女一样,紧贴着身体。

陆衍会跳舞,只是不太熟悉,身体有些僵硬,甚至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但是言喻一直在引导着他,两人的配合也跟得上节拍。

他靠她很近,两人的呼吸都缠绕着。

他眼眸低垂,忽然问:“你在伦敦学会的么?谁教你的。”

言喻的睫毛颤抖了下,她抿着唇,停顿了一瞬,握在陆衍肩膀上的手指也有些发紧,沉默了下,弯了弯唇角:“嗯,在社团学的呀。”

她这样显而易辨的谎话,陆衍却没有分辨出。

他垂下了眼睑,也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有些心不在焉,似是没听到他的回答。

跳舞,真的挺不适合两人的。

在这一曲结束后,陆衍就拉着言喻下场了。

他难免会想起许颖夏,一旦想起,心脏就如同被网住了一般,说不出的烦闷。

那边调查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有她的消息了……

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是切蛋糕,南北这时候才出现。

宋清然和陆衍打了招呼。

陆衍抿着唇,淡淡地想,其实是有点尴尬的,他太太的生日宴会怎么是其他男人给庆祝的?

☆、039 季慕阳讶异:“许颖夏怎么会在这里?”

在场的人,除了他们几个,没人知道言喻是陆衍的太太,只当陆总又在外面勾搭起了其他的女孩。

圈内有多乱,他们比谁都清楚。

谁也没把谁当真。

本来在生日宴会上,气氛还挺好的,到了车上,就剩下两个人了。

言喻自觉地坐在了后座上,陆衍则坐在了她前面的驾驶座里,他今晚开车的时候都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侧脸的线条冷漠。

言喻身体前倾,趴在了他的椅背上,同样没有说话,车窗外的灯光浮光掠影地从她脸上变换过去。

她抬眸,近距离地看着陆衍的后脑勺,忽然觉得他好遥远,她一直看到的都只是他的背影,她从没有坐过他的副驾驶座,她应该也从没靠近过他。

言喻的睫毛轻轻地翕动了下,她垂下眼睫毛,手指无意识地蜷曲了下。

眼窝下,是睫毛落下的阴影。

陆衍这个男人,她以为她看懂他了,但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懂过他。

言喻其实很清楚。

最近一段时间,他似乎对她很好、很温柔,但其实,他根本就没用心,只是他在尽他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责任罢了。

陆衍从后视镜看了言喻一眼,言喻就在他的后座,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露出来的小耳朵和趴着的姿势。

言喻好像睡着了。

陆衍的眉目不动,他收回了视线,车速不自觉地放慢了,行驶得越发平稳了。

大约是车内的温度太过适宜,速度更是适宜,言喻原本只打算闭上眼睛假寐休息,却没想到真的沉沉入睡了。

陆衍停下了车,看了眼手表,已经很晚了,他打开车门,弯腰,漆黑的眼眸倒影着言喻睡得香甜的侧脸。

她的浓密睫毛卷翘,肌肤雪白,呼吸平稳,小小的粉唇就像是樱桃一样,诱人品尝。

陆衍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唇上,俯身,眼眸深了几分,轻轻地吻了下。

然后,横抱起了言喻。

言喻的头发轻轻地散落下来,随着晚风,轻轻地拂过他的手臂,有些痒。

陆衍抱着言喻,不方便直接开门,只好按了门铃,林姨抱着小星星来开门的,她站在猫眼前看了眼,笑了:“小星星,爸爸妈妈回来了呢。”

小星星不会说话,就伸手要去开门,小手手拽着林姨的衣服。

林姨笑了起来,她打开门。

小星星原本是要叫的,但是看了看躺在陆衍怀里的言喻,她乖乖地眨了眨眼睛,卷翘的长睫毛动了动。

陆衍把言喻放在了床上,小星星被林姨放在了床尾,她一碰到床,就开始四肢并用,小胖腿蹬啊蹬,朝着言喻的方向直直地爬了过去。

她也不打扰言喻。

趴在了言喻的身边,黑漆漆的眼珠子如同星空一般,闪闪亮,就好像她撑到了这么晚,就只是在等着看妈妈一眼。

言喻的呼吸平稳,小星星看着看着,她的眼皮也沉重了起来。

没过一会,就乖巧地在妈妈身边睡着了。

一大一小,灯光温暖,散发着莹润的光,柔和又柔软。

林姨笑,轻声感慨:“小星星早就困了,一直在揉眼睛呢,可是就是不肯睡觉,眼睛一整天眼巴巴地就望着公寓的门,就想着妈妈爸爸快回来呢。”

陆衍眼底浮现了星点笑意,就好像春风拂过柳梢,带来暖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轻轻地勾了勾小星星的脸颊,肉肉的、软软的。

小星星没有醒,小嘴巴动了动,小拳头握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陆衍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原本想站起来了,稍稍抬眸,就发现,言喻也醒了。

她正在揉眼睛,和小星星的动作格外相像,就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她睁开眼,脸颊有在被子里闷了一会的红晕,眼里氤氲着雾气,让人柔软。

言喻不太好意思,她真的没想到,她就这样睡着了,居然连陆衍抱她上楼,她都没清醒过来。

陆衍薄唇淡淡,眼底:“去洗澡吧。”

“嗯。”

女人化了浓妆,卸的时候真的很麻烦,但是就算再麻烦,也得细致地卸干净。言喻将卸妆水倒在了卸妆棉上,轻轻地敷在了眼皮上,先卸掉眼妆。

陆衍的声音醇厚,从门外传来:“你忘记带睡衣进去了。”

言喻这才发现,她刚刚迷迷糊糊忘记收拾了,但幸好,她还没开始洗澡,只是在洗脸。

陆衍没听到她的回复,坦然地推开了门。

眼皮一抬,就看到言喻的眼皮上敷了两块白色的湿棉布,他懒懒地靠在了门框上,唇角勾出弧度:“要帮忙吗?”

他的询问似乎只是客套话,没等回答,就把手里的睡衣放在了架子上,垂眸,看着言喻。

揭开了她眼皮上的卸妆棉。

言喻猛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都是笑意流淌。

陆衍看了下卸妆棉,上面沾满了她的睫毛膏、眼线液,还有眼影,而她的眼皮也有晕染开,还没卸干净的妆容。

就像一只脏脏的小动物。

陆衍盯着她笑了。

言喻倒不怕被陆衍看见她没化妆的样子,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之前肥胖成那样都被看见过了,卸妆再丑,都不会丑成那样。

陆衍嗓音低沉干净:“化妆挺好的,让我感觉我有两个太太,化妆的时候一个,卸完妆又一个。”

言喻将他推出了浴室。

她关上浴室门,脱掉衣服,准备淋浴,却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遍布着淤青,暧昧的痕迹点点。

她咬了咬下唇,眼底是雾气,眼角眉梢都是流淌的妩媚。

男人是不知餍足的。

言喻洗完了澡,头发都是湿润的,就散在了肩头,皮肤透着水润,坐在了床尾,抹身体乳,陆衍看了她一眼,就进去洗澡。

没想到,等他洗完澡了,言喻还在抹。

她的头发依旧湿着,甚至还在滴水。

陆衍说:“早点睡吧。”

言喻摸了把头发,进了浴室,去拿了吹风机,正准备吹头发的时候,陆衍拿走了她的吹风机,他坐在了房间内的沙发上,让她过来,他抱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她躺在了他的腿上。

言喻的心脏跳得很快,双耳发热。

她的头发在他的指缝中散开,吹风机的热度吹在了她的头皮上,他的动作轻柔,轻得仿佛只是清风吹拂。

当然,陆衍做这些都是有目的,等头发吹的差不多干的时候,他心底深处贪得无厌的欲念就冒了出来,像是山泉喷涌,像是火焰四燃。

他捧起了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唇角上。

吹风机在他的掌心脱落,先落在了沙发上,再滚落在地板之上。

陆衍打横将人抱起,径直地往床走去,他的呼吸一点点沉重起来,从上面,从眉眼,鼻子,下巴,再到锁骨。

最后的时候。

言喻无力地趴在了床上,她的黑发散落着,微动着,裸背白皙,修长的双手软软地散在床沿。

而身后,陆衍握着她的脚踝,狎昵地摩挲着踝骨。

有力的动作,一下接着一下。

他抿紧了唇角,绷紧了下颔,额头上的青色的脉络,隐隐浮现,他漆黑的眼眸里,似有欲海,又似深渊。

陆衍掐着言喻的腰,身体绷紧,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恨不得融为了一体。

平静过后,他爱怜的吻落在了言喻的眼皮上,感受着她轻轻颤动的眼皮,光影交错,他手指粗粝。

如果说,言喻身上,有什么他最舍不得的东西,大概就是她的身体了。

和他这样契合。

仿若天生一对。

第二天早上,言喻醒来,发现陆衍已经不在了。

而她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条蕾丝性感睡裙,吊带,暴露出一大片的雪肤,胸口格外的低。

这条睡裙不是她自己的,她以前也从未见过。

言喻笑了笑,应该是陆衍买来送她的吧?

言喻瞥了下桌面上的闹钟。

快要迟到了。

她连忙起床,刷牙洗澡,换衣服,匆忙地化了个简单的妆容,只能打的去了公司。

中午,言喻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言小姐,您好,我是您的学车教练小张,您可以考科目一了。

言喻才想起,陆衍之前说过会帮她报名学车。

她连忙回复了那个教练,并把教练的电话号码存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言喻陷入了繁忙之中,她忙着考驾照、忙着复习司考、忙着公司的法务事务,回到家里,也没空陪伴小星星。

公司忙,陆衍自然也忙了,经常一出差,就是一个星期多,小星星开始会想爸爸了,偶尔闲着没事,会抓着手机玩,然后盯着手机页面。

如果有电话铃声响起,她就会格外的兴奋。

陆衍和言喻的感情细水长流式,陆衍偶尔不忙的时候,会记得打电话回来,不过大多数时间,他问的都是小星星,言喻会时常提醒他,注意身体,记得吃药。

陆衍最近的一次出差,去了英国大半个月。

他回来的时候,给言喻带了几瓶香水,言喻笑了笑,拥抱了他,开开心心地将香水收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下去,日子不能说特别幸福,但也挺好的了。

言喻懂得知足,她看了眼正抱着小星星的陆衍,收回了视线,唇角牵扯出弧度,低头继续读书。

言喻去参加司法考试的那天早上,陆衍特地开车送她去考试,林姨也抱着小星星坐在了后座。

小星星亲了亲言喻,小身体软软的。

林姨给言喻做了一个考试符,让她装在了口袋里,像个慈祥的长辈:“等会要淡定,要沉着冷静,太太加油!”

言喻笑着点头。

陆衍也下车了,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淡淡:“加油。”

言喻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样的考试待遇,自从有记忆开始,她就一个人在小乡镇的福利院长大,能读书,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司法考试安排在周六周日两天。

陆衍送完言喻,就带着小星星回到了家里,没过多久,季慕阳打来了电话:“阿衍,好久没来酒吧了,过来聚一聚不?”

陆衍拧了拧眉,看了下正在床上随意翻滚,抓着自己脚脖子上的银镯子的小星星,淡声:“先不去了,你们玩吧。”

那头的季慕阳沉默了下,笑:“怎么了?收心了?嗯?”

他这句话是开玩笑的,对于陆衍来说,就算收心了,也绝不可能不出来玩,何况只是几人聚聚罢了。

陆衍垂下了眼睫毛,光影落在他的身后,他俊脸上的轮廓半明半暗,有点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勾了唇角:“阿阳,你们玩吧。”

季慕阳的声音带着调侃:“还真的准备收心了?我前一段时间听说你最近和言喻的关系不错,爱上言喻了?看来我要输了,我之前和阿峥下赌注,我赌你不会爱上言喻。”

陆衍的眉心几不可见地重重地跳了下。

他抿着唇。

想也不想地在心底讥讽,他怎么可能爱上言喻?

他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大,显得凉薄:“你们玩吧。”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小星星在柔软的垫子上,爬了过来,拽住了陆衍的裤脚,陆衍笑了笑,抱起了她。

小星星趴在他的身上,小手指着门的方向,发出“妈”的单字音。

陆衍哄着她,漆黑的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沉默了好一会,轻嗤,什么爱不爱,说起来,都让人觉得遥远。

他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他想他现在,不讨厌言喻,甚至有点习惯她的陪伴,跟爱与不爱无关。

季慕阳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他的电话才被陆衍挂断,就又不死心地重新拨打了,被挂断,再次拨打,最后,他打开了微信视频,原本只是随便试一试,但没想到,陆衍接通了。

季慕阳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小天使,她眼睛黑漆漆的,圆溜溜的泛着水光,落满星光,小嘴巴的弧度上扬着,眼眸弯弯。

镜头缓缓地上移,露出了陆衍淡漠的脸,他深邃的五官透着冷淡,狭长漆黑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最终,陆衍还是没耐住季慕阳的纠缠,下午两点多,他趁着小星星午睡了,交待林姨好好照看小星星,开车去了星光酒吧。

星光酒吧里,灯光闪烁,霓虹四乱,浮光掠影,音乐声靡靡地钻入人的耳朵里,在你昏昏欲睡之时,又来了震耳欲聋的嗨乐。

舞池里,一大片白皙的大长腿,美女们舞动着蛇一样的身躯,摇头晃脑,甩着头发。

陆衍从人群中穿过,在酒保的引导下,进了包厢。

季慕阳一下就看到了陆衍,他靠在了沙发里,朝着陆衍招手:“阿衍,快过来。”

季慕阳身边陪伴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她低着头,靠在了季慕阳的身上,柔弱无骨,而季慕阳咬着烟头,正在看手里的牌。

陆衍淡淡地瞥了眼那个女孩,觉得有些熟悉,但她一直低着头,没看清她的脸。

陆衍坐下,菲薄的唇动了动,伸手按了按眉心:“今天这是做什么?乌烟瘴气的?”

今天的包厢里,人格外多,而且大多数的人都在抽烟,勾得陆衍差点泛起了烟瘾,他拧眉,他都答应医生和言喻不吸烟了。

“我的一个朋友生日,正好大家聚一聚。”季慕阳说。

季慕阳把手里的好牌一口气扔了出去,赢了,看得对方一愣一愣的。

他看了眼陆衍,挑了挑眉,桃花眼上扬,知道陆衍不能吸烟,立马把自己手里的烟熄灭了。

陆衍靠在了沙发背上,俊脸陷入了光线照不到的阴暗处,只露出了线条冷硬的下巴,他嗓音平淡冷漠:“新女友?”

季慕阳笑了笑,没回答。

“阿峥没来?”

陆衍问。

“是啊。”季慕阳慵懒地靠着,长腿交叠,眉眼含春笑,“阿峥有家室,要陪娇妻就算了,你呢?叫你出来玩,你还推三阻四。”

他语气随意,却听得陆衍微微拧了下眉。

他想解释什么,薄唇抿成了直线,翕动了下,倒是没什么。

反倒是季慕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又笑起来:“差点忘了,阿衍你也是有家室的人。”

这一句话是陈述句,却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应该说,是陆衍对言喻和小星星的态度不太端正,导致身边的好友都不把他所谓的婚姻,放在了眼里。

陆衍没应答,凉薄的唇勾了勾。

季慕阳倒了酒,递给陆衍一杯。

陆衍接过,闻到了酒味,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了言喻的叮嘱,她不让他多喝酒,平时应酬少不了,可他今天可以不喝,更何况,等会还要回去,小星星还小……

陆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酒杯,到底没喝。

季慕阳让自己身边的女孩一边玩去,然后自己靠在了陆衍的身上:“最近成了女儿奴?我刚刚看到了那丫头,也太可爱了,看得我都想生一个女儿了。”

陆衍勾唇,扯出了薄笑:“小星星就那么一个,不是所有的小孩都能那么可爱的。”

瞧这语气,夹带了多少为人父的骄傲,太显摆了。

季慕阳羡慕嫉妒恨地一拳砸在了陆衍的胸口,然后又眯了眯眼睛,感叹:“不过,我还没玩够,也不想安定下来啊。”

他继续道:“我妈已经在催我了,这几天相亲相得要吐,那些大家闺秀都一个德行。”

陆衍侧眸。

季慕阳嗤笑他:“得了啊,别想以过来人的姿态劝我啊,你虽然结婚了,还不如没结婚呢,可见,婚姻这座围城还是得喜欢的人牵手进去,不然就成了坟墓,埋了两颗日渐枯萎的心。”

喜欢的人?

陆衍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镭射灯变化,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前的光影一闪而过。

季慕阳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了,他抖索了下:“卧槽,我居然说鸡汤了。”

包厢里还是很吵闹,陆衍只坐了一会,突然有点想念小星星,他刚想回去,门口有人领着一群女孩子进来了。

季慕阳拽住了陆衍:“再坐一会吧。”

那边过生日的富二代让一整排的女孩子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则跟个帝王似的,大大咧咧地靠在了沙发背上,脚翘在了茶几上,目光一个个略了过去。

陆衍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季慕阳笑了笑:“他们几个过生日,爱玩就让他们玩玩呗,反正这些女孩都是出来卖的。”

陆衍没说话,他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突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有女孩子的尖叫声,也有玻璃杯倒下的声音。

男声粗犷:“你个娘们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本城多少女的想让爷碰?”大概是喝醉了,声音里带着不清醒和张狂。

“看你长得弱弱的,还以为是只小绵羊,没想到是个小辣椒,这样吧,你要是给爷跪下,又把这杯酒喝了,爷就原谅你。”那人继续说。

周围的人渣富二代跟着大笑,他们都觉得有趣。

陆衍睁开眼睛,顺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裙子,背对着他。

她头发垂散着,背脊挺直,微微垂着头,露出一小截莹润白皙的脖颈。

显得楚楚可怜。

季慕阳说:“可怜呐。”却没有一点想帮忙的想法,那边的起哄声已经越来越大了,有人突然动手推了把女孩子,女孩子的后背狠狠地撞上了小桌角。

她无力地摔落在地上。

陆衍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并不想多管闲事,能在这种场所工作的女孩,并不缺别人的帮助。

他站了起来,打算要走,包厢的灯光一点点逡巡过他深邃的五官。

下一秒,他的眸光忽然定住,瞳孔重重地收缩了下,那双眼睛忽然闪过了一道锐利的锋芒。

季慕阳略显惊讶的声音也跟着随之响起了:“许……颖夏?”

那个女孩子的脸露在了灯光之下,清秀,皮肤白皙,内秀,睫毛轻轻颤抖,显得令人怜惜,很年轻。

大约因为被撞疼了,紧紧地锁着眉,眉间都是楚楚可怜。

☆、041 你离开他,离婚好不好

陆衍看了她一会,眉头松开了些,恢复了淡然。

抿着唇,唇绷紧了又松开。

他收回了视线,像是没看到一般。

不是许颖夏。

只是,她的样子有些像罢了,这个世界上相像的人何其多。

季慕阳眉头拧紧了,他转移视线,落在陆衍的身上:“我刚刚还以为是夏夏,原来只是个长得像夏夏的女孩。”他说着,似乎来了兴味,挑了挑眉头,“也是,夏夏是千金大小姐,再怎么样,也不会沦落到酒吧陪酒当公主吧。”

陆衍抿着唇角,墨黑的眼眸闪过一道暗光。

是啊,如果夏夏也在异国,遭遇了不幸……他指尖微微发紧,眉目凝着一闪而逝的烦躁。

他对上了季慕阳的视线。

季慕阳挑眉:“夏夏真的是言喻逼走的么?”

陆衍静静地看着季慕阳,垂着眸,眼底暗晦,波澜不惊,脸孔的线条带着些微的凉意,时间久到季慕阳以为他不会回答了,陆衍淡声:“不是。”

“不是?”季慕阳有些惊讶地重复了遍。

“嗯。”陆衍眼中的海洋轻轻地起了波浪,“或许夏夏早就想离开了,不过,言喻是个诱因罢了,夏夏不是坏女孩,但她总是不懂得学会控制自己。”

季慕阳懒洋洋的:“啧,瞧你看得多通透,那怎么还在找夏夏,以往看你对她那么好,简直比许家的父母待她都好了。”

陆衍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地收拢起。

“夏夏以前也总说,阿衍是对她最好的人了。”季慕阳唇角勾着。

那边的一群人看那个女孩不配合,已经有人抓起了她,她吓得脸色苍白,瘦弱纤细,在众人的嘲笑声,轻轻一推,她就倒在了寿星的身上。

寿星说:“跑啊,怎么不跑了?嗯?”

这些人享受的就是调戏玩笑的过程,恨不得上演一出猫捉老鼠,老鼠蹦跶得越厉害,他们越是开心。

那个女孩漆黑的眼眸里盈满了眼泪,她紧紧地咬着下唇,抬眸,不经意间对上了陆衍的瞳孔。

她轻轻地摇着头,眼里写满了求救,蜷缩着身体,不停地往后缩去。

季慕阳也重新看了过去,因为这个人长得像许颖夏,他拧着眉头,刚想出声,陆衍薄唇微掀,嗓音喑哑:“好了。”

恰好音乐声停了,包厢正在切歌,他的声音就格外清晰。

众人都看了过来,有些惊诧,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玩过,但陆衍一般不会参与这样的事情,而是任他们玩。

寿星愣了愣,松开了那个女孩,抓了抓头发:“衍哥,怎么了?”他试探着看了看这个女孩,又转眸重新看着陆衍,“是衍哥你也看上这姑娘了吗?”

陆衍漆黑的眼眸浮冰沉沉,他绷着唇角,沉默了下,说:“嗯。”

寿星毫不在意,眨眨眼睛:“那给你啊。”他还笑了笑,重新抓起了女孩子的手,要拽她去陆衍那。

陆衍吓得不停地往后缩去,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抗拒,抿着唇的样子,虽然柔弱但显出了坚强。

“别碰她了。”陆衍淡然地说,对上了那个女孩的眼睛,“过来吧。”

这句话,是对那个女孩说的。

那个女孩似乎松了一口气,眼泪还挂在了睫毛上,连忙跑到了陆衍的身边,她微微地垂着眼睫,纤细的手指小小地拽住了陆衍的衣摆。

陆衍垂眸看了眼她的手。

没有说话。

季慕阳眼底的意味深深,他笑了笑,从桌面取了杯红酒,一饮而尽,看来,言喻的前路还很漫长,夏夏是阿衍难以跨过的一道坎,不过是一个有些像夏夏的替身,也获得了特殊的待遇。

陆衍对着季慕阳道:“走了,你玩吧。”说完,他就往外走去,而身后的女孩就像一个小媳妇一样,紧紧地跟随着他,带着顺从。

走出了包厢,整个酒吧更加喧闹,人群拥挤。

陆衍一路目不斜视,直直地往酒吧外面走去,而女孩则几次被人群挤到,但始终抓着陆衍的衣服,紧紧不放。

等到了酒吧外,仿佛进入了隔空的世界,里面的喧嚣一下就远离了。

陆衍凉薄的眸光再次瞥了眼那个女孩抓着的衣角,声音很淡:“松开。”

女孩像是才清醒一般,像只容易被吓到的小动物,猛地松开了陆衍的衣角,她抬起了眼眸,眼里是一汪清泉,只倒影着陆衍的身影。

“对不起。”她抿着唇。

陆衍脸色未变,那一处的衣角已经泛起了皱褶,他想也不想,直接脱掉了西装外套,往一旁的垃圾桶扔了进去。

女孩的脸色更是苍白,如同白纸一般。

陆衍没有那么多怜香惜玉的心情,他薄唇的弧度有些冷淡:“别跟着我了。”

女孩的眼泪泫然欲滴,她紧紧地咬着下唇,有种自尊被羞辱的屈辱。

陆衍瞥了她一眼,眉心动了动。

真的像夏夏。

他刚刚带她出来,只是不想看到长着和夏夏相似的面孔的女孩,当着他的面被羞辱,但他不是做慈善的,自然不会因为救了她,就要对她负责。

何况,他对在酒吧做陪酒的女孩没有几分好感。

不管她有多少苦衷。

或许有些男人喜欢救落难美人,但他没有这样的爱好。

陆衍收回了视线,淡漠地迈开了长腿,往停车场走去。

女孩咬着唇,看着离去的高大身影,她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迫不得已夜晚来酒吧陪酒,日子太苦了,她一个人都快撑不下去了,可是,她想随便地委身糟糕的男人,刚刚她真的以为自己要完了,却没想到被这个男人救了。

她知道他。

陆氏集团的执行总裁,陆衍。

她以为他救她,也和其他男人的想法一样,在从包厢到外面的这短短的一分钟里,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她愿意跟着他。

却没想到他连话都不愿意和她多说。

女孩眸光怔怔地看着陆衍。

忽然动了动唇,像是不甘心一般,喊道:“林音,我叫林音。”

陆衍连脚步都没顿住,像是听到,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启动汽车的时候,他抽空瞥了眼手机。

这才发现言喻给他打了不少电话。

他眉心重重一跳,说不出什么感觉,莫名地有种背叛了言喻的错觉。

男人笑了,薄唇勾出了浅淡的弧度,嗤笑自己想太多。

陆衍的手指停顿了许久,还是点开了相册,相册里有不少许颖夏的照片,他骨节分明的手一张张地滑过,都是许颖夏的笑脸。

她以前很喜欢玩他的手机,他也无所谓,任她玩。

然后手机里就留下了一张张她的自拍,即便她走了,这些照片都留下了。

划到了最后,陆衍的手指定住。

那是言喻的睡颜。

灯光昏黄洒落,笼罩在了她的脸上,她的侧颜温柔,线条柔和,晕开了氤氲,她很喜欢笑,就连睡觉的时候,唇角的弧度都有些微微上扬。

陆衍不自觉地,眼底也染上了些许笑意,一点点晕染开。

他收紧了手指。

这张照片是他拍的,那天晚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拍下了她的照片。

后来也没删,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刚想到言喻,屏幕上就突然闪现出了言喻的电话,他勾了勾唇,接起了电话。

言喻声音轻快:“你在哪里呀?要回来了吗?”

“在路上了。”

言喻说:“那正好,我正在做晚饭啦,陆先生,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没有,我都可以。”

“好。”

挂断了电话,陆衍收起手机,将手机放在了一旁,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地开动,朝着两人的公寓方向去。

公寓外。

陆衍的密码才输入一半,门就忽然打开了,言喻的笑颜忽然出现在陆衍的眼前,她的眼里浮现着笑意,笑意晕染。

而她的手里,还抱着另一个她。

是缩小版的她。

小星星眼睛圆溜溜的,似是两颗漂亮的流光溢彩的黑珍珠,她和言喻一样笑着,两人的笑意都具有强烈的感染气息,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陆衍笑了笑,捏了捏小星星的鼻子。

小星星立马伸出肉肉的手,要他抱抱,她的身上穿着粉色的小裙子,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粉嫩,惹人疼爱。

言喻说:“爸爸回来了,爸爸是坏蛋,抛下了小星星,自己出去玩了,爸爸坏坏。”

她故意模仿着小星星的语气,陆衍薄唇抿了抿,有些哭笑不得。

他开口,嗓音有些低沉醇厚:“我是坏蛋,那你是什么?”

他问的是小星星,小星星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她只顾着乐,言喻也笑,陆衍继续说:“你是坏蛋的女儿。”

他的视线转移,落到了言喻的身上,眸色渐深:“你是坏蛋的太太。”

言喻弯起了眼睛,忍不住笑出了声,声音里都是阳光的气息。

陆衍抱着小星星往里面走,言喻关上了门,陆衍问她:“今天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啊。”

“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吗?今晚不去复习?还做饭?”

言喻说:“这时候需要放松啦,反正也看不进去。”

“歪理。”

陆衍嘴上这么说,却挺欣赏她的考试态度,“明天你考完,我去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好啊。”她边说边进了厨房,“林姨,我帮你端出去。”

林姨应了声:“好,太太你要小心哦,有点烫。”

吃过饭,再陪小星星玩闹一会,就已经十点多了,言喻准备休息,好让明天的状态好一些。

林姨抱走了小星星。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陆衍和言喻,陆衍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黑眸里都是雾气,言喻已经躺进了被窝里,她侧身躺着,琥珀色瞳仁定定地看了陆衍一下,弯了弯唇:“晚安。”

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睡觉。

陆衍没有吭声,他擦了擦头发,等头发不滴水的时候,就动作很轻地上了床,浏览了一会新闻,他就躺下,熄灭了灯,转身。

言喻已经睡得香甜了,却像是感觉到陆衍躺下了一般,自发地滚到了他的怀里,陆衍垂下眼睫,抱了抱她,任由她陷在了他的胸怀之中。

这一夜,陆衍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到了过去。

那时候,陆家还跟许家是邻居,两家的别墅还挨在一起,陆衍从有记忆开始,就是独生子,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弟弟妹妹,虽然有很多小朋友一起玩,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孤单。

那时候,许家的阿姨生了许颖夏。

小小的一团,粉嫩的一团,穿着小小的衣服,从她从医院回来的第一天,陆衍就喜欢跑到隔壁许家,站在了婴儿床的栏杆旁,盯着她。

家里的佣人都打趣他——小少爷是不是找到小媳妇啦,每天都盯着小媳妇看呐。

他也不害羞,就板着一张脸,每天还是去看许颖夏。

梦里的场景变换得很快。

短短的几个月,夏夏越来越好看。

许家的保姆会推着夏夏在别墅小区里转悠,那天,保姆突然肚子疼,要把夏夏推回家,是他不让,说他可以帮着看妹妹。

保姆实在疼得受不了,跑去上厕所,叮嘱他在原地等着。

那之后的画面蒙上了黑雾,所有的色彩都被渐渐吞噬,谁也料不到接下来的发展。

陆衍被绑架了,顺带着小婴儿。

那人早就在小区里盯梢了许久,终于逮到陆衍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只是可怜了夏夏,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却也被一同带走了。

更可笑的是,最后还是夏夏这个小婴儿,救了他。

夏夏一直在哭,声音嘹亮,怎么都不肯睡着,那人觉得烦,又怕引来人的注意,在半路之中就将夏夏扔了。

梦里的小陆衍赤红着眼睛,面目狰狞,青筋凸起,换来的只是两个闪亮的大巴掌。

后来,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

警察说,因为有人看到这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婴儿,小婴儿一直在哭,路人害怕是拐卖婴儿的,所以就直接报警了。

那人被逮捕之后,说了他扔掉夏夏的地点,等他们去找的时候,夏夏已经不在了。

那个地方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一个帽子。

是夏夏的帽子。

……

陆衍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梦中惊醒,菲薄的唇紧紧地抿着,额角冒出了一点点的冷汗。

他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

望向了还未亮起来的天色。

幸好……

幸好,后来找到了夏夏,而那段时间的他,一直处在高烧之中,只觉得夏夏的脸越来越模糊,再后来,许家就搬走了,妈妈也不让他再去找夏夏了,夏夏也变得跟他不是那么亲近了。

只是,没料到,长大后,他再出车祸的时候,又是夏夏救的他。

陆衍微微地眯起了眼眸,眉眼浮动着难以看清的情绪。

言喻睡得还不错,她进考场前,陆衍忽然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一吻,她笑了笑,就进去考试了。

考试的时间过得飞快,卷三、卷四一下就考完了,言喻走出考场,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全身都显得轻松,毕竟是一场准备了五个月的战役。

陆衍已经等在了考场外,言喻抬眸望去,他正抱着小星星,倚在了车身上,男人肩宽腿长,五官的轮廓深邃,又抱着粉嫩的小婴儿,带着可爱的花边帽,早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言喻朝着两人跑了过去。

有的考生羡慕地感慨:“美女是不是都是人生赢家啊,人家才考完司考,孩子、老公、豪车都有了!”

陆衍没问言喻考得好不好,他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带着安抚。

言喻抱着小星星,问:“我们去哪里?”

陆衍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去餐厅,我订了座。”

车子穿过了大半个城市,最终停在了一个私人会所前,装潢豪华,几人走了进去,落了座。

因为带着小星星,出于不放心,自然也会带上林姨。

比起情侣聚餐,更像是家庭聚餐。

不过言喻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她也很想和小星星在一起,所以吃饭的全程,她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跟陆衍讲了下考试情况,后面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星星身上。

毕竟已经10个月的小星星,特别可爱。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法言说的萌,让人的心化成了一片。

言喻和林姨一起逗她,小星星乖巧地在两人的脸上留下了爱的亲吻,陆衍看了言喻一眼,眉眼间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晚餐,而言喻还没怎么动过筷子。

陆衍温凉道:“快吃饭。”

言喻“嗯”了声,连余光都没瞥他。

过了会,陆衍忽然坐得靠近了言喻些,他夹起了一筷子菜,放到了言喻的碗里,言喻一怔,犹疑了下,还是吃了。

接下来,陆衍的动作更加熟练了,他直接夹到了她的嘴边,她不知不觉就张嘴吃掉了。

林姨注意到两人的变化,眼里流淌的都是欣慰的笑意。

总算有了夫妻样。

陆衍眉眼仍旧是冷淡的,一脸漠然,但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

言喻吃完了,打算去洗手间补妆,她拿了包包就走了,慢条斯理地在洗手间里补好了唇妆,抿了抿,洗了手,才走出。

还没拐弯,就突然被人拽住,抵在了墙上。

她的后背撞上了墙壁,不怎么疼。

她抬起眼皮,睫毛颤着,男人的吻就缠了上来,冰凉的,薄薄的,带了点薄情,即便在这样动情的时候。

她一怔。

突然在这条走廊,被陆衍给按着亲吻,她有些不太适应,伸手推了推她,下一秒,手腕就被他紧紧地握住了。

他握着她的手,摁在了墙上,身体紧紧地贴着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缝隙,身体的每一点变化都格外明显。

他的长腿压制着她的腿,不让她动。

言喻想说什么,陆衍漆黑的眼眸深邃,顶开她的唇,唇齿交缠,勾出了缠绵的情谊。

慢慢的,他空出来的一只手,往下了去。

安静的走廊尽头,站立着一个纤弱的女孩身影,她皮肤白净,长相清秀,廊灯寂静地落在了她的脸上,照出了她瞪大的双眸。

她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

可是双腿怎么也挪动不了。

隔了不近的距离,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交缠接吻的两人,甜蜜的、暧昧的气息,还有空气中躁动的荷尔蒙,让人的心脏跟着砰砰直跳。

男人是陆衍。

女人,林音看不清脸,但从她的身材,穿着,也能看出是一个美人,笔直的双腿,一手可握的腰,挺翘的臀部曲线,白皙得让人躁动的肤色。

陆衍的身材高大,紧紧地笼罩着那个女人,将她纳入了怀中,透着无尽的安全感,他的胸膛是最好的港湾,可以给人最好的依靠,他低头吻着她,侧脸的线条流畅,而她状似无力地承受着吻,被迫仰着头。

那两人周身的空气都要灼烧了起来,看得令人脸红心跳。

林音的心脏跳动得很快,脑海里的想法在不停地冒出又被摁下,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羡慕亦或是嫉妒。

她这几天,查了查陆衍。

她知道他结婚了,也知道他太太不好看,更知道他曾经的女朋友和她,长得像……

为何不试一试,或许试一试,她就可以改变现在的生活了呢?

还可以像那个女人一样,和陆衍接吻。

言喻回到包厢的时候,还有些尴尬,她的口红几乎被陆衍吃光了,最后也没补,随便地擦了擦两人的唇,就进来了。

林姨是过来人,哪能不懂呢,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戳穿两人。

南北打电话的时候,言喻正在查法条,解构一份合同,她戴着眼镜,下意识地推了下眼镜,接起电话。

南北的声音清和,但带了些试探:“阿喻,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

南北的呼吸浅浅,她停顿了下,说:“你等会搜下陆衍的名字就知道了,你看看他和哪个女孩,最近在纠缠。”

她说着说着,咬牙切齿:“阿喻,你离开他,好不好?趁着现在还不会受很重的伤,离婚吧?”

☆、042 陆衍,许颖夏和别人私奔了,你知道么?

言喻怔了又怔。

她像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眼镜跟着下滑,她又扶了下眼镜:“什么?”

南北声音大了些,她压下了心头的火气:“陆衍跟一个女大学生上娱乐版了,那个女孩很年轻,很漂亮。”她顿了顿,“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言喻,那个女孩和许颖夏很像。”

那个女孩跟许颖夏很像。

这一句话钻入了言喻的耳朵里。

言喻的瞳眸一动不动的。

她微微蹙眉,抿着唇,唇线一点点绷紧,握着手机的手指也慢慢地收拢了起来也,骨节用力得有些泛白。

她明明听到了南北的话,但那短短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转折不过来。

南北还在说着什么,却没有一个字眼能钻入她的耳蜗里,她心不在焉的,挂断了电话,还是怔怔的,眸光定定地看着桌面上的法条。

字眼密密麻麻的,什么也看不进去。

言喻深呼吸,强迫自己暂且忽略南北的话,她强打精神,集中注意力,继续看那份合同。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不管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她都必须先把工作的事情解决了。

却偏偏,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闲了下来,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恰恰好,能让言喻听到。

“你们看看,陆总跟一个女孩上热搜了啊。”

“什么,我来看看,所以陆总是又换女朋友吗?”

“应该是吧,陆总本来就不是一个专情的人,经常换女朋友的他才是正常的好吗?”

“是啊,是啊,就怕有些人当真了呗,人家把她当玩物,她却自以为别人要当她老公呢。”

几人的笑声嚣张得很,带着明晃晃的嘲笑。

“这个女孩子的长相好熟悉哦……”

“是啊……欸?是不是陆总以前的女朋友啊?”

“你这么说好像真的是。”

“也是,一般初恋都很难忘的,听说男人最忘不掉的就是初恋。”

她们说着说着,就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言喻正在记笔记的手,突然停顿住了,她攥紧了笔,指尖缓缓地用力,没有控制力道,突然传来纸张划破的声音。

她连忙松开了手。

初恋……

这两个字,明明轻飘飘的,听在了言喻的心里,却像是千斤的重石狠狠地砸了下去,疼得她胸腔发溃。

她垂下了眼睫,瞳孔瑟缩着,睫毛细微地翕动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谁都有初恋,她有,陆衍自然也有。

她都忘不了初恋,更何况是陆衍呢?

言喻咬了咬下唇,想让自己忽视掉这些消息,继续工作,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她看了下时间,快要下班了,干脆放弃了工作,开始收拾东西。

最后还是没忍住,点开了新闻。

她直接点开了新闻配的图片,明明是偷拍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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