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表情是喜是悲。
段远希听到了这类似他身边的女人最经常唤他的昵称,勾起嘴角,带着那最让女人痴迷的笑容回头望向那人,看到宋亭的模样后,微微迟疑了下,嘴边依旧是那醉人的笑,问道:“这位迷人的小姐,不知我们是否在哪里遇到过?”
宋亭呆楞了下,片刻,才有些自嘲地开口:“是啊,我怎么还能期待你会记得我。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记不住你曾经抛弃的女人,记不住她们的模样,记不住她们的名字,你还是那样无情,可为什么依旧有那么多女人迷恋你。”
是他以前的女人?段远希皱了皱眉,正要开口,眼角瞥到了那个女人身旁怯怯看着他的女孩,这才意识到,原来眼前的女人就是他来新加坡要寻找的,为他生下一个孩子的女人。
正好,也省得他再去找她了,段远希笑容不变,慢慢走近宋亭,那双含情带电的蔚蓝色眼睛让宋亭顿时失神心动,然片刻,从他口中吐出的,却是无情的字眼,“五天后,等报告出来,如果段紫由是我的孩子,我会把她带走,要多少钱,你说吧。”
一句话,让宋亭从那蔚蓝的梦幻中清醒过来,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段远希,心中又悲又愤,半晌,她涩声开口:“又是一张支票随我填吗?那么如果我要你一半的财产呢?你愿意给我吗?”
“够了。”说话的是子叔,她的声音冷淡似冰,两人转头向她看去,那张清丽秀美的瓜子脸上是压抑的怒气,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里也渐渐凝结起了一层薄冰,眉眼微微一抬,子叔冷淡地开口,“孩子不是你们为了私利拿去买卖的货物,也不是你们为了试探什么而压上的筹码,他们有自己的情感,既然如此没有感情,当初又何必千辛万苦生下她?不能给她应得的亲情又何必重新找回她?他们小,却依旧会记得曾经自己最信任最亲的亲人给他们的伤害,作为父母,你们难道不为自己的行为汗颜?即使你们不会,我也为你们感到羞愧,请吧。”子叔伸手指向门口,“我没什么心情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亲情的交易,请你们出去吧。”
“妈咪......”察觉到子叔此刻紊乱的心绪,小诺从子叔怀里抬起了头,漂亮纯净的翡翠绿眸看着子叔,柔软的小手也轻轻握住她的手,甜甜糯糯的嗓音安慰道:“妈咪不气不气,诺诺疼妈咪。”
子叔呼出一口气,轻轻将贴心的孩子揽进怀中,心中却更加坚定了信念,虽然如今段远希认不得她,但即便日后他知道小诺是他孩子,子叔也绝对不会把小诺交给他,他不配做一个父亲,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一个只会用钱来买自己孩子的男人根本没资格做父亲。
段远希微微蹙起眉带着一丝思索的表情看了看小诺,又看向子叔,却没有言语,反倒是秦观,勾起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着他们。
其后,段远希和宋亭离开了她的病房,而他们之间的事会如何解决,子叔也不愿再管。
......
四天过去了,叶许廷依旧没有清醒,而此时子叔的身体已经大致恢复了正常,这之后,她将小诺暂时托付给了安平,便去照顾叶许廷了。
叶许廷一直昏迷不醒,子叔坐在他的病床前,轻轻抚摸着叶许廷的额头,看他才几天便明显瘦削了许多的俊颜,心里一阵心疼。
纤纤十指轻轻捧住叶许廷俊美的脸庞,子叔低下头,轻轻吻上他紧闭的双眸,吻上他挺直的鼻梁,吻上他总是温柔含笑的嘴角,最后慢慢地移到了那张失了血色的薄唇上。
薄唇因为干涩,子叔必须不停地用棉签沾水替他涂抹以保持湿润,可每涂一次,子叔便会想起他在黑暗中以口渡血给她保持体力,便会想起他在黑暗中欣喜地吻住自己,说她的吻他等待了许久,便会想起他在昏迷前,薄唇含笑看着自己,深情地说,“你没事就好。”
每想起一次,便会心疼一分,子叔凝视着近在咫尺却无法交流的男人,心痛似揪。
“许廷,你醒来,许廷,我就在你面前,你睁开眼睛看看。”子叔轻声呼唤,
吻上他的唇瓣,让彼此的气息在唇舌间交错。
她一次次的轻吻,一次次地轻唤,“许廷,你醒来好吗?你醒来,我就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你,许廷,你听到了吗?”
身下的叶许廷仿佛感知到她的呼唤似的,合拢的眼睑,微微动了动,子叔心中一跳,激动地屏息等待,可他却又没有了动静。
子叔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起身,看护不知何时送来了每天为叶许廷擦拭身子的温水,却是悄悄放在了桌上。
子叔将那盆温水端到了病床边,解开叶许廷的纽扣,轻轻地褪下他的病服,
肩胛处满缠的纱布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而他赤裸的上身,原本光洁的肌肤如今也是伤痕遍布,那每一道痕每一条疤,却都是为她而受。
子叔拧干了湿巾,避开他身上的伤处,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身子,动作轻柔,似在擦拭一件心爱易碎的瓷器。
费了许久的工夫,子叔才将他的上身擦拭完。重新拧过湿巾,子叔又轻轻褪下叶许廷的长裤,露出他光裸完美的下半身和那修长紧实的腿。
眼前是一个成熟且极有魅力的男人的裸体,但子叔未有丝毫羞涩,她依旧细心地慢慢擦拭,在擦到他的小腹时,却发现,手下那原本沉睡的男性象征竟然渐渐灼热,颜色也慢慢转淡为深,最后竟然渐渐挺立了起来......
子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地看着它的变化,最后转头向床头望去。
这一望,她对上了一双灼热的目光。叶许廷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那双熠熠发亮的眸瞳直勾勾地注视着子叔,带着难抑的浓情,浅淡的薄唇微扬,返起淡淡的微笑,开口时,是久未言语后沙哑地声音,“我的公主,我听到了。”
三十七.二女争男
“许廷,你醒了?”子叔心中又惊又喜,停下了手下的动作,牢牢地盯着叶许廷那含笑迷人的眼眸。
叶许廷慢慢点点头,“是啊,睡梦中听到我美丽公主的呼唤,我舍不得再那样沉睡了!”
说话的时候,叶许廷困难地伸手想揭过被褥,将自己赤裸的身体遮住,动作间,却不小心扯到肩胛处的伤口,痛入骨髓,眉头蓦然皱起。
“别动,我来。”子叔忙轻轻按住他的身子,轻手轻脚地替他将褪下的长裤穿上,在套到那与叶许廷此时的身体状况极不相符,而显得生机勃勃的男性特征时,微微侧过头,肩膀一颤一颤,却是再忍不住心中的笑意,笑了出来。
“子叔......”叶许廷拉长了音调、嘶哑的叫唤,其中有淡淡的无奈。
不敢让他太激动,子叔强抑笑意点点头,却还是勾起了嘴角将他那不老实的东西套进了裤子里,看着那高高顶起的帐篷,子叔还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叶许廷抬起手握住子叔帮他扣着上衣纽扣的手,有些懊恼有些无奈地说道:“别笑了,小东西,还不是你惹的祸,我平时决计不会如此出丑的,但因为是你,我才没办法控制。”
看着叶许廷不若往日健康的面色,和那瘦削的双颊,子叔油然的心疼和似水的柔情阵阵涌上心头,她深情地对视着叶许廷如墨般的双眸,柔声笑道:“我知道,在你昏迷时我所说的,也是真的,你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眼前美丽的女子,她可以坚强如磐石,也可以柔情似水,她心思细腻而又聪慧体贴,他可以得到她的心,已觉是上天眷顾。
叶许廷看着子叔幸福地微笑,片刻,说道:“子叔,你帮我扶起来一些,一直躺着,总感觉很不自在。”
子叔看了看他的面色,清醒过来后,精神倒是恢复得很快,虽然面上还是有些虚弱的气色,但总归不像昏迷时那般死气沉沉,子叔按了病床旁的一个按钮,病床的床头便以缓慢的速曲折起来,到了一定角度后,便停止下来,子叔凑近叶许廷的上身,一只手臂轻轻绕过他的肩膀,抬起些距离,再往他的脑袋后垫上一个枕头。
两人靠得极近,面颊相距不过三寸,叶许廷能感觉子叔身体幽幽的馨香盈入他的鼻间,半垂下眼睑,能看到子叔盈润水泽的红唇轻张,因为吃力而微微吐气。梦中那如轻蝶停留的触感依旧萦绕心头,那唇舌交缠的甜美回忆再次勾起了他刚压制下欲望。
叶许廷轻喘,微抬下颚,一下吻住了那心恋的甜美唇瓣。
子叔微愕,看到他眼中难抑的渴望,微微一笑,却没有拒绝。
双唇摩挲轻舔,舌尖暧昧地勾连,却带无数情意绵绵,叶许廷几乎想将眼前这心爱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似渴一般深深shǔn xī着口中的绵舌,感觉那般得玉润清甜。
“咳,秦,我们好象来的不是时候啊!”一声轻佻揶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两人间的缠绵。
子叔和叶许廷两人唇舌分离,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心跳,子叔侧头往病房门口看去。
只见秦观慵懒地倚靠在门上,脸上的表情却似在深思,狭长的细眸黝黑如墨,复杂深沉,让人看不清他此刻心中的想法。
而段远希则双手环臂站在他身边,勾人的桃花眼戏谑地看着病床上那个刚苏醒,却显然精神不错的男人。片刻,视线又转向他身旁那个令他好奇的女人,眼中带上了一抹探究。
子叔很坦然地面对他们,但看着段远希的眼中却带上一抹嫌厌,段远希不以为意地笑笑,对着叶许廷问道:“阿廷,原来这个沈小姐就是你偷偷藏在新加坡的红颜知己啊。”
“沈小姐?”叶许廷有些诧异,转头看了看子叔,片刻,才了然地笑笑。
难怪段远希记不得子叔,撇去他向来不记得抛弃的女人这一点,子叔这三年的变化也颇大,曾经瘦弱的身子如今修长而玲珑有致,她的容貌虽然依旧清丽动人却已大致脱去了三年前的稚气。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如今的她有如一块美玉,温润光华,而他因为常常来新加坡看她,因此感觉不甚明显,但若是分离了许久的人,怕是乍一眼看到,也很难辨认出。
但段远希认不出,不代表秦观没察觉。
叶许廷抬目向秦观看去,秦观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的神情显然是已经认出了子叔的样子。
叶许廷微微叹了口气,却也难得松了口气,认出也是难免的,既然自己决定和子叔在一起,迟早要将她带回去见他们的,但好在秦观不是个多嘴的男人,只希望他能暂时将小诺的身世保密了。
“是,子叔是我心爱的女人。”叶许廷紧紧地握住子叔的手,看着门口的两个朋友,认真地回答。他的身体虚弱,说话时虽然有些中气不足,语气却是万分的坚定。
病房里安静了片刻,须臾,秦观慢慢开口:“好吧,阿廷,既然你做出了选择,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秦观平平淡淡地说道,但叶许廷却知道,秦观话中的意思,他对秦观感激地笑笑。
“廷!”陡然间,门外一个惊喜的女声响起,接着,一个身材火辣性感的女人冲了进来,她几步跨到叶许廷的病床前,激动地叫道,“你没事,太好了,今早听我哥说你在新加坡受伤,昏迷不醒,我急忙坐飞机赶过来,你没事就好。”
叶许廷眉头皱了皱,接着客气地说道:“谢谢霍小姐关心,我好多了,倒是麻烦你大老远专程过来看我。”
子叔抬眼,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大约二十上下的年龄,面容姣好,但眉宇间盈浮着一股傲气,身上的穿戴皆是名牌,显见她的身份不低。
秦观低笑一声,斜斜看了眼凝思的子叔,懒懒说道:“霍米,你一声不响跑出来,霍赢那头可是闹翻天了,你的保镖此刻怕又得因为你吃顿苦头了。”
原来就是那个一直追着叶许廷不放的霍米,她们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三年前在叶许廷的酒吧,只是那时的霍米被十六刺伤,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和此刻艳光逼人的模样倒是天差地别。
霍米听到秦观的声音,欣喜地回头,起身走到秦观身旁,上前伸手要圈住秦观的手臂,秦观眉头一蹙,霍米吐吐舌头,忙放下手来,她一时开心,倒是忘记了秦观不喜欢别人碰他。
霍米撒娇似地甜美地笑道:“找到廷太兴奋了,没注意远希和观哥,你们可别生气啊。”
段远希桃花眼眨了眨,倒也让霍米一时间心跳加速,段远希轻笑一声,后背靠到墙上,随意的动作却很是优雅迷人,他戏谑地笑道:“都知道你眼中只有阿廷,我们又怎么会生气,不过阿廷,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啊,一下子就有两位美女投怀送抱。”
两位美女?
霍米这才注意到叶许廷旁的子叔,她微微皱起了眉。
子叔却是大方优雅地向霍米点头淡笑:“你好,霍小姐,初次见面,我是沈子叔,许廷的女朋友。”
叶许廷听到子叔的自我介绍,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浓情流转,深深注视着子叔。
而这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幕却显然让霍米心中相当震惊且恼火,她走到叶许廷床边,抱着双臂斜眼子叔,美丽的脸上满是讥诮的神色,高傲地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没身份低贱的平民,廷是你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能攀得上的吗?”
听到霍米侮辱子叔,叶许廷眉头一皱,心头不悦,要坐起身却弄疼了伤口闷哼一声。
子叔忙止住叶许廷的动作,对着他摇摇头,轻轻扶着他的身子,对那个满眼不屑看着自己的霍米,不急不缓地笑道:“霍小姐,一个人的卑贱高贵不是看她的出身,也不是由单个人的一语一言评定的。品行和修养决定了你在他人心目中的地位,而霍小姐的谈吐举止显然也有失格调。”
霍米瞪大了眼,握紧了双拳愤恨地盯着子叔。子叔优雅地微笑,却更显得霍米的鄙俗,她不卑不亢地态度,让在场的男人心中也不禁暗赞一声,然子叔扫了眼站在门口兴味浓浓看戏的两个男人,继续慢慢说道:“在霍小姐看来,我是一个没身份低贱的平民,那么我想问,为什么偏偏霍小姐得不到许廷的喜欢呢,还不如我这么个随随便便的平民?哦——莫非在霍小姐看来,你还在低贱之下?那么,对于欣赏喜欢霍小姐的人,岂不是也很没眼光了?”
“你——”霍米伸出食指颤抖地指着子叔,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子叔秀眉微挑,微笑地看着霍米。她向来不是个软弱的人,别人对她无礼,她也不会对人客气。
霍米恨得牙痒痒,若是在霍帮,有人敢这样对她,她定然会让那人后悔一辈子,可惜在叶许廷面前,她却只能容忍下来。
她知道叶许廷是个温柔的男人,便流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泫然欲泣地唤道:“廷......”
然而叶许廷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霍小姐,我觉得子叔说得很对。而且,我想告诉你,子叔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不许你再口出恶言侮辱她。”
“心爱的女人?为什么是她不是我?我追了你三年,对你掏心掏肺,而你对我也总是那么温柔,你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对我动心?难道我在你心中我就一点地位也没有?”看着叶许廷注视着子叔,眼中那深情的目光,霍米心中涌起了不甘,她一跺脚,大声问道,眼里怒意满满。
“霍米,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个孩子脾气?”叶许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那时子叔在电话中对他说的话,也许他的温柔真的错了。
叶许廷摇了摇头说道,“感情又不是可以勉强的,我们相识三年,可是我对你当真没有一丝男女的意思,实话告诉你,这三年来,我的心里只有她。而我将来的生命中,也只有她!”
“你骗人。”霍米大声反驳,叶许廷是她一生动心,真正想要的第一个男人,她不甘心就这样放手,她激动地看着叶许廷俊逸的面庞,大声说道,“你曾经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你也许永远也找不到能再让你动心的女人,我知道要超过那个女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很难,可我无所谓,我相信只要你接受我,总有一天我能让你淡忘她,所以我一直努力,可是今天,你突然告诉我,你已经有了另一个心爱的女人,我不信,她不过是你拿来搪塞我的一个借口,我不信。”
不知是否是霍米的话语触及到了叶许廷心底深处的一个伤口,叶许廷的眼底划过了一丝哀伤,一句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俊朗的眉宇间有了烦乱的神色。
秦观看了眼叶许廷,眉间神色也是复杂,他转过头去,看着情绪还有些激动的霍米,语调冷淡地问道:“霍米,是谁告诉你那些事的?”
霍米身子僵直了下,最后低声应道:“有一次听我哥他们无意间说到的。”
秦观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寒光,片刻,继续说道:“霍米,大家惯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养成这样娇纵的脾气,身在霍帮那么久,你也该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你最好记清楚一些,否则,即使你是霍赢的妹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秦观的口气平平淡淡,但那双眼眸深处却是冷酷的,这和她平日里见到的那个慵懒的,对什么都不甚在意,总是无底地宠着自己的秦观不一样,这样的秦观带着一股杀气,让霍米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不愿再多纠缠下去,叶许廷闭上眼,疲倦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沉默片刻,霍米一跺脚,愤恨地瞪了子叔一眼,冲出了病房,子叔微微蹙眉,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心中细思她方才所说的话语。
秦观和段远希看了叶许廷一眼,没有说什么,也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了安静了一会,子叔慢慢起身,见子叔也要离开,叶许廷忙睁开眼,看着子叔沉吟不语的模样,突然有些心慌。他急切地抓住子叔的手,说道:“子叔,我和霍米真的没什么。”
子叔笑了笑,应道:“我知道,不过是一个被人惯坏的大小姐,行为难免会有些偏激。再说你都没将她放在心上,我又何必把她放在心上?”
叶许廷淡淡哀伤的眼睛注视着她,双手的拳松了松,又紧紧握起,最后涩声道:“子叔,我过去......”
子叔轻轻捂住叶许廷的苍白失色的薄唇,轻声笑道:“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往,有的幸福,有的哀伤,有的永远也不想再提起,我都知道的,所以你不用急,还是先养好身子,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想告诉我时再告诉我吧。”
听了霍米的话,心思细腻的子叔已经感觉到,叶许廷必定有一段悲伤的过往。她知道她若问他,他必定会告诉自己,可子叔看着叶许廷在回忆时,眼中哀伤挣扎的神情,感到一丝心痛,她不想逼他,在他没有准备告诉自己前,她可以不问。
毕竟她也知道扒开日渐愈合的伤口,去挖掘曾经的伤痛,是一件残忍的事。
叶许廷看着聪慧而体贴的子叔,心中一股很温柔很温柔的感觉翻涌而起,他握着子叔的手,放到嘴边虔诚地一吻,轻声说道:“子叔,相信我,如今我心中最爱的人是你,我想相伴永生永世的人也是你。”
子叔点点头,眼睛里有些微的笑意,“我知道,别胡思乱想了,先好好休息吧。我去告诉医生你醒了,问他你能吃些什么,也好回去煲些汤给你补补身子。”
没有再多说什么,子叔扶着病床站起,替叶许廷轻轻掖了掖被角,便走出了病房。
窗外,一轮橘色的夕阳在天际慢慢沉沦,霞光夕照,天地间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纱,透过那开敞的窗子,也照得病房里一片淡淡的绯红,很美。
......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许是叶许廷身体的底子本就比较好,再加上子叔悉心地照顾,叶许廷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虽然时间长了还微微有些喘,但医生说他的情况已经是恢复地相当好,因此在叶许廷的坚持下,秦观便帮他办了出院的手续,回到了叶家。
才将叶许廷扶到床上躺下,他便又动作慢慢地爬起身来,子叔斜他一眼,嗔怪道:“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又要爬起来做什么?一回家就变山猴子了?真不明白,医院里条件设施更好,为什么不在医院等身体养好了再回来?”
叶许廷温柔地笑了笑,轻声说道:“看你每天医院家里两头跑,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你的身体也才刚好,我不想让你太累了。”
子叔看着他的眼里,慢慢柔软下来,她弯起了嘴角,凑近叶许廷的脸颊,轻轻亲了口,却让叶许廷的心更加酥麻起来。
“你要拿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拿去。”
叶许廷抬起自己的手臂嗅了嗅,皱了皱眉说道:“我想去洗个澡,这两周只是擦了擦身体,身体黏黏腻腻很不舒服。”
子叔看了看他还裹着纱布的伤口,蹙眉道:“你身上还有伤,弄湿了伤口就不好了。”
叶许廷笑着摇摇头,一边慢慢坐起身,一边说道:“没事,我小心一点就行了。”
子叔想了想,扶住他的手臂,说道:“那我帮你。”
“你?”叶许廷一讶,却没想到子叔会提出主动帮他洗澡。
子叔挑了挑眉,笑道:“怎么?你的身子我早就看光了,还害羞不成?再说我们家小宝贝洗澡也是我帮他洗,那现在我就当作帮我们家大宝贝洗澡不就得了。”
叶许廷失笑一声,温柔地看着子叔,笑道:“那就麻烦我们家最宝贝的宝贝了。”
三十八.浴室情事
浴室里,子叔调好温度,将浴缸里的水放至半满,这样,叶许廷躺进去后,那水也不会延及他肩胛处的伤口。
帮叶许廷褪下了身上的衣服,子叔便扶着他慢慢坐进了浴缸。满室热烟袅袅中,幽明的灯光照射在水中男人那结实伟岸的身躯上,优美赤裸的胸膛,显得白皙而优雅。
子叔坐在浴缸边上,手中拿着一条棉质的毛巾,微俯着身,避开叶许廷的伤口轻轻擦拭他的身体,湿滑的毛巾轻轻拭过他的肩膀,挺拔而线条流畅的背部,转而前进到他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腹部。
叶许廷闭着眼,感受着子叔温柔的动作。可渐渐的,一丝动荡的心思却涌上了心头。
子叔的那只手,似带着绵绵无骨的牵引,纤指拂动之处,将情欲一丝丝引出心头,肌肤相贴触,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发滚烫。
他慢慢张开眼,眼前的子叔全神贯注地帮他擦拭着腹部,微俯的身子,让那开敞的衣领,不小心泄露了春光。纤美白皙的细颈,性感的锁骨和那一片......叶许廷立刻调开视线,俊脸微赧。
越不欲想,那曼妙美好的躯体却愈是浮现在他脑海中,片刻功夫,他便浑身燥热,额上也沁出一层细汗。
子叔已经擦拭到他的下身腿部,叶许廷喘吁了口气,闭上双目,那欲罢不能的遐想躁动一阵强似一阵地蚁食着他全身的骨头。
当子叔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叶许廷腿间那慢慢展露生机的硬挺时,那丝细微的变化让子叔心中一动,她抬头向叶许廷看去,只见他闭着眼,似在强制忍耐着,想到他当初说的话,嘴边轻声一笑道,“我们家的大宝贝,我可是像平常帮诺诺洗澡那样,心无杂念的帮你洗澡,你可别胡思乱想了。”
叶许廷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那张让他心动的容颜,却感觉自己的心悸动地更加厉害。他开口,声音是性感得沙哑:“你本来就不该拿我和小诺一起比对,对于自己心爱女人的触碰,我想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忍得住的。”
子叔的手还停留在水下他的腿上,即便是隔着一层细棉毛巾,他却仿佛也能感觉到子叔掌中细嫩的肌肤。心中的欲火喷薄而出,叶许廷嘶哑地说道:“真是后悔让你帮助我洗澡,如今这种情况,你要负责灭火了。”
“灭火?”
子叔纤长的五指轻轻划过起他俊逸的脸庞,嘴角带着浅笑深深凝视。
眼前的男人,是她许意一辈子共度的男人。他也是上天赐于世间女人的完美男人,英俊得令人眩目,温柔体贴得让人沉沦,眉宇间醉人的深情让人如何也看不够。
她已将心相许,他们两人间若有性事,也属正常,只是如今叶许廷的身体受伤,却是怕会再弄伤了他的伤口。
可是看着叶许廷强忍欲望的模样,子叔想了想,最终微微一笑,揽着他的颈项,轻轻靠近他英俊的脸庞,贴上他菲薄浅淡的双唇,轻启开口,融了进去,唇舌交缠。
那只执着毛巾的手,也松了开去,浅浅下移,移到了他那已经昂扬抬头的硬挺上,轻轻圈套住,那仿佛由厚厚的丝绒包裹的钢铁,手中的灼热,脉动也在隐隐地跳动,仿佛要冲出那层束缚。
子叔手中滑动着,微施力道,让叶许廷释放他压抑的欲望。
叶许廷躺在浴缸里,浮绕在水中却似燃在火里,他抬起一只手臂,轻轻滑进子叔宽大的领口,从她圆润的肩头一路滑下去,游移在她曼妙的玉脊,难耐地摩挲着。手下滑润细腻的肌肤,让他满腔情欲不能自制。
他的喉咙不断地发出声声低吼,而那双黝黑的眸子渐渐迷离起来,仿佛飘荡着浩渺的烟波,却化成了滚滚的浪涛。
迷离的目光越来越朦胧,而那激情的快感却越来越清晰,最后到达了高峰,一浓白浊自子叔手中的欲望喷射而出,融进了清澈的水中,叶许廷的眼睛也轻轻合上了。
两人双唇分离,子叔微微喘息,松开手,直起身来,那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了海棠般的红晕。
浴室里氤氲的暧昧,许久不退......
隐下自己也被牵染出的一丝情欲,子叔轻声笑道:“火灭了吗?”
叶许廷轻轻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时,黑眸如浓墨搅浞,却比方才更加深沉,他轻轻拉过子叔细滑的手,再次探进水中,置于他的腿间,却发现那方才释放过的欲望却又再次慢慢重聚起了力量。
“子叔,你把火引得更大了。”
子叔手一动,叶许廷喉咙间低吟一声,手下的欲望却是加速了膨胀坚硬的速度,灼热烫手。
看了看叶许廷肩胛处包缠的纱布,子叔略有迟疑。
“子叔!”叶许廷从喉咙里干涩地轻唤。
抬头对上叶许廷深邃的双眼,炽热翻腾里带着期许深情的神情。
子叔的心无药可治的柔软沦陷,是何时起,自己对他的请求,也已是无法拒绝。
子叔轻轻一叹,再次低下头吻住了叶许廷的薄唇。
两人唇舌相含,津唾相喂,舌尖的勾留带来满齿间的香甜,短暂分离,子叔轻声说道:“你躺着别动。”
语毕,子叔慢慢起身,慢慢跨进了那个舒适的大浴缸,分坐在叶许廷的腿上,一边伸手缓缓褪下了身上的衣服,而那会让男人为之疯狂的曼妙身材也一丝丝展露。
挺翘而形状优美的胸,盈盈可握的纤腰,还有隐入水下那神秘的幽谷,无一不撩拨着叶许廷的心。
子叔慢慢俯身,倾在叶许廷赤裸的身躯上,凹凸有致、优美的弧度轻轻与他贴合,交换着彼此的体温,细腻温软的触感,是对叶许廷甜蜜的折磨。
子叔缓缓移动着身躯,寻找那凹凸契合的相交,叶许廷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子叔白皙细滑、凝肤如脂的裸背,指尖摩挲下滑,触上那圆润的臀,潜意识地将它向上抬升着,向自己的欲望贴近。
叶许廷扶着子叔的身子慢慢含进了自己,在真正相契融合的一刹那,叶许廷只觉那无边的幸福盈满了心头,却是五内俱焚柔肠寸断。
疾徐轻重,吞吐抑扬,那丝那情入筋入骨。叶许廷低喘着,看着子叔大胆却有些生涩的动作,眼里噙满了浓情蜜意。他身子微微前倾,一只修长白莹的手轻轻附上停留在自己眼前,美丽挺立的胸口上,轻轻揉动。渐渐地,掌心中那一粒娇美的嫩蕾微硬而起,叶许廷抬眼温柔地看了眼自己心爱的女人,俊逸清朗的脸庞靠近,逗留在她的胸口,张口含住一颗含水凝露的桃花蕾,似饥渴的婴孩般轻吮慢舔起来。
一阵阵酥麻的快感让子叔不禁呻吟出声,额上也微微沁出了一层薄汗。
身下,叶许廷扶着她的身子温柔地攻陷自己的领地,那样的温柔小心,让子叔感觉自己是被人置在心口得溺爱着。
心中柔情荡漾,直想与他从身体到灵魂得融合,那便是幸福的感觉吗?
浴室里幽微的灯光下,水气漫漫升腾,让这个不大的空间氤氲着一层虚幻的雾霭。
半浅清澈的水中是两个相爱的人欲罢不能的缠绵。一刚一柔的比对,一阴一阳完美的融合,在这天地间相契无间。
却未察,他们这场云雨交融的情事却被偶然进入的一人看进了眼里。
那人形态随意地倚在浴室的门边,静静地看着。
曾经糜烂的生活,他并非没有见过别人的情事,只是他从没见过如此美,如此让人心动难耐的情事,水中的两人,悱恻缠绵的鸾凤和鸣,他们环抱着彼此,就是像一生一世交缠攀爬的蔓藤。
叶许廷的脸上是幸福而怜惜的神情,那样的爱怜,仿佛要将拥入在怀的女人融进自己的身体。
子叔轻轻抱着叶许廷,像在水中轻舞的维纳斯。柔顺的长发如黑绸瀑布似的垂下,黛眉红唇,凝脂如雪,脸上的红唇微扬,竟是倾城地妩媚。
那裸露的肌肤如细缎般柔软光润,仿佛凝结着清霜白露的梨花。
那张清丽的脸颊红潮暗涌,却是美到了极致,让人无法转移视线,叫人心骨里酥痒不堪。
情欲中的她双眸带着醉意,迷离的眼神如一潭碧水,深不见底……
那低声的轻吟,柔软而美妙,声声入耳,竟让人魂牵魄萦,暗火涌动,痒入骨髓,只因那声声低吟,仿佛是发自心底的幸福和满足,喊出的也是无限深情,并非只有那肉欲的快感。
门外的男人,眼中的情欲渐渐炽热,心底深处却意外地渐渐冰冷,只是对这眼前的云雨之欢多了一段迷惑徘徊的流连。
三十九.发泄欲望
门外的男人,重新掩了门,将门内旖旎而动人的风光再次隔绝在那一个小小的空间,如来时一般,静静地离开。
英俊逼人的脸庞依旧带着迷人的微笑,只是此时,他的心中却多了一分莫名的冲动和渴望。
感觉有些烦躁,他取了叶许廷放在客厅几柜上的车钥匙,走向了车库。
“去哪?”夜归的秦观在门口遇到正要驱车离开的段远希,随口问道。
“发泄。”段远希撇撇嘴,向秦观一笑,淡淡地说了声。接着踩下油门,宝马便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
一幢豪华的别墅,未有丁点的光亮。夜魅中,带着一丝丝惑人的勾引。而那一室的春光,却是掩于幽暗之下,显得浓艳而糜烂。
卧室正中,那张坚固的大床在剧烈地晃动着,支地的四脚不断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床上的两人在进行着最原始的交欢,一个强健的躯体夕伏于一个娇小的女人身上,阵阵粗喘轻吟中,大床上的男人耸动着窄窄的腰臀,女人似猫般诱惑的叫唤,能给男人带来更多的鼓舞与刺激。
只可惜,今夜的男人,没有心思进行熟练的挑情,也没有使出他往日那能让女人销魂欲死的花样。
那一下下耸动,却只是单调的吞噬。
身下让他发泄情欲的女孩叫做姬儿,这是一个乖巧温顺的女孩,是他三月前才认识的。从她的身上,段远希能找到他身边的女人少有的纯真,那张如天使般的脸蛋也能给他纯净如水的感觉。
她在床事上的温顺娇柔是他喜欢的,可为什么今夜她娇媚的呻吟听来却如此刺耳,而他脑中浮现的却也是今夜无意间看到的,那张美到了极致的清丽绝容,充盈耳中的也是那柔软而美妙低声轻吟。
身下的女孩承受不住今夜段远希如此强烈张狂的攻势,只能不断求饶道:“嗯......希,不行了,你慢点,啊......啊......不,姬儿受不了了。”
段远希在娇柔如花的女孩身上驰骋,那灼热的硬挺,在寻找一种意识中隐约的渴望,却总觉得心中有一块地方是空洞的,他想要叶许廷和子叔那种灵魂契合,身心交融的性爱,可为什么这些女人,除了外貌和性格,给他的却总是千篇一律的感觉,那只是人类原始的欲望,只是一个男人性的发泄。
段远希疑惑着,为什么他们简单的情事,也会那般绮丽动人?为什么那个女人在情爱中会美得如此惑人而圣洁,为什么阿廷的表情看起来也是那么得幸福而满足?
心中的烦躁未减反增。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流连,段远希一下子抽出了他那还充血蓬勃水渍淋漓的欲望,毫不留情地起身离开。
正临高潮的女孩因为段远希的突然抽离,那似升天的快感嘎然而止,她满含欲望地喊道:“希,给我,快给我。”
段远希并未如往日一般体贴地满足自己的女伴,却是语调有些平淡地说道:“你自己解决吧,我今天没心情。”
姬儿的神志渐渐从那如颠簸的欲海中慢慢苏醒,见段远希要离开,她失落地问道:“希,你不留下吗?”
“嗯。”段远希起身套起长裤,即使身上充满了情欲的气味,他却只感烦躁,也只想早点离开。
走到门口,段远希没有回头,从衣袋中取中支票填上数额,掷到桌上,淡淡说道:“以后我不会来了,这一百万,算是给你的补偿。”
没有理会身后女孩无法置信的惊呼和那痛苦的叫唤哭泣,段远希无情地离开了。
他就是一只没有脚的极乐鸟,永远在风中飞翔,不会因为一个人停留......
回到叶宅,已经过了大半夜了,段远希打着哈欠挥挥手臂,有些疲乏地上了二楼,在快走到叶许廷门口时,他下意识侧头望去。
卧室的门是虚掩着,隐隐从里面透出幽明的灯光,段远希慢慢走了过去,似无意似有意地朝里望去,却是发现子叔呆在叶许廷的屋中。
叶许廷静静地躺在大床上,沉睡着,俊颜有些病态的绯红,可能是因为下午在浴室里受凉,有些发烧了的缘故。
子叔坐在他床边照顾他。屋中朦胧的灯光,映照得子叔的侧脸美得几乎不似真实,她微微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条湿毛巾轻轻拭去叶许廷额头沁出的点点冷汗,秀眉轻蹙,带着一丝心疼,眼神宁静空灵,仿佛此刻她的心中,只有眼前那个为她受伤的男人。
那一间小小的卧室,却有着那样清淡温暖的感觉。
段远希倚着门框,看了片刻,便抬起手,并起四指,在门上轻轻叩了几声。
听到声响,子叔回过头来,见是段远希,眉头一蹙,沉吟片刻,她放下手中的湿毛巾便走了出来。
轻轻将叶许廷的房门掩上,子叔未先和他打招呼,却是走到隔壁的一间卧室,去查看一下小诺的情况。
小诺自那日绑架事件后变得更加乖巧,却是安静了许多。搬到叶许廷的家中,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小小的孩子也没有吵闹,因为子叔要照顾伤还未愈的叶许廷,小诺每天晚上便也没缠着她,到点便很乖地自己上床睡觉。
而此时他安静地躺在那张小床上,只是那秀气漂亮的眉头却有些微微皱起,子叔轻轻地抚着小诺的眉心,一下一下,让他放松下来,接着,万分怜爱地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帮小锘掖好被角,子叔才慢慢走了出来,没什么感情地地看着段远希。
段远希单手撑在门边,那漂亮的桃花眼噙着笑意望着她,蔚蓝色的眼眸也似流转着什么能迷惑人的炽情。他的衬衣松松地扣着,能隐约见到那精壮的胸膛上点点让人脸红耳赤的青紫吻痕,显示他此前正进行过一场迤俪激狂的情事。
子叔皱眉,语气冷淡地问道:“有什么事?”
段远希微微一笑,那双电眼里的诱惑能让痴迷于他的女人昏厥,可惜子叔对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只是对他的轻浮更觉得厌恶。
段远希没有错看子叔眼中的厌恶,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笑笑,靠近了子叔几步,浑身散发着那会让无数女人失声尖叫的诱惑,慢慢开口,清润的嗓音微微沙哑,却是无比地性感:“叔儿,我发现......我看上你了,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四十.诱惑行为
子叔先是一讶,随之平静地问道:“段少爷,你是在说笑话吗?”
段远希嘴角荡着一丝笑意,曼声答道:“没有,我只是想给你另一个很好的选择,其实,我的条件不比阿廷差。”
子叔不言不答,只是很冷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想看看他接下来还想说什么,那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你要考虑清楚,和阿廷在一起,可不像你所想象的一般是嫁入豪门。因为如果他选的妻子不是他母亲指定或者满意的,恐怕阿廷未来拿不到叶家一分一毫的财产,你愿意和他苦一辈子,还要担心自己的生命随时受到威胁吗?”段远希口气轻松地叙述着,深邃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与她相对而视,抬手随意地掠掠耳鬓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动作不羁却优雅。
子叔眼波灵动,她挑了挑长眉,悠悠说道:“我本来就没把许廷看成是只会吃祖宗饭的二世祖,段少爷没听人说过吗?二世祖通常都是撑不了多久的,尤其是一个只会玩乐却不思进取的二世祖。若是我跟了这样的人,怕是不止吃苦这么简单了吧?”
明白子叔话中所指,段远希笑出声来,“我还不至于没能力到将段家几十年的家业给败光,物质方面你不用担心,若是跟了我,我手头上的钱足够你好好生活几辈子,况且,如果将那些外在的因素抛开不说,我能让你得到真正的快乐。”最后一句话,段远希说得暧昧,那如蔚蓝色海洋的双眸灼灼地看着子叔,仿佛要将她吸入一般。
在说话的同时,段远希一步步移近子叔,将她圈在他的两臂与后墙之间,微俯下头,缓缓贴近她白净的耳畔。
倾吐呼吸,距离如此近,段远希仿佛能感觉到子叔那白皙细颈下血脉的搏动,而子叔身上那阵阵的清新馨香也让他的心思开始有一些动摇。稳定心神,段远希悠缓低哑地开口低语道:“阿廷是个温柔的男人,但在那方面他会显得太拘谨,常常会放不开,而我,能给你带来女人最畅快的享受,会让你得到比今夜更满足的欢乐。”
“你?”子叔侧首,清灵明目瞪着眼前这个嘴角勾笑的男人。
“不好意思,傍晚正要去阿廷的浴室取些东西,却没想到会正好撞见你们......”
子叔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恼,傍晚时她竟然忘记锁门了。
“段少爷,你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哦?还有这一说?好吧,我记住了。”段远希没有一丝羞愧地笑了起来,片刻,他继续说道:“不过,我的建议你可以考虑考虑。”
子叔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慢慢说道:“不是每一个人都习惯用下半身来思考的。”
身子挤出段远希的双臂间,子叔退了几步,和段远希隔了相当的一段距离。她抬手掸了掸自己的肩膀,仿佛要将方才被段远希沾染的气息统统扫去,看了眼段远希满目含情的迷人蓝眸,悠声说道:“我对你还有一个建议,如果以后你不幸败光了家产,去做牛郎吧,你的外貌特质还满适合的,那样你还能用你那个伟大男性骄傲服务大众,给更多的女人带来快乐,也算是善事一件,利人又利己。”
“哈哈哈哈。”段远希听了子叔的讥讽,不怒反笑,笑声中是畅快的发泄,“第一次有人给我这样的建议,叔儿,你真的很有趣。”
子叔讽刺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没你有趣,有趣到不知礼义廉耻该怎么写。许廷是你的好朋友,你都是这样去勾引他的女朋友吗?”
段远希深深注视着子叔,唇角浮起一丝琢磨不透的笑,“都?呵,对于他的女朋友我只勾引过两个,因为他也只交过两个,一个就是你。”
原来叶许廷曾经只有过一个女人,也难怪,他是一个对待感情认真的男人,谈一段感情,便是认认真真地谈,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和那个女人走到最后呢?子叔微微垂眸,心中细思。
看着子叔思索的表情,段远希轻笑一声,问道:“看来阿廷还没告诉你关于曼臻的事,你不想知道吗?”
子叔抬起头,澄静如水的眼眸看向段远希,窗外的点点星光映照在子叔的眼里,
显得璀璨而辽远,她静静说道:“那是我和许廷之间的事,没必要由一个外人来告诉我,况且,那已经过去的事,提不提起又有什么关系?一点也不会影响到现在我和许廷的感情。”
看着眼前那个聪慧冷静的女人,段远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片刻,他将双手随意地插进裤袋,轻声笑道:“ok,我只能说阿廷这小子命好啊,找的两个都是对他死心塌地的。”顿了顿,他勾了下嘴角继续说道:“你也不用介意,他的前女友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子叔有些愕然地问道,才想起那时,在医院霍米提起那个叶许廷曾经放在心上的女人,那个让叶许廷回忆起来便会感觉到哀伤的女人,原来她已经死了?
子叔突然想起,其实在这三年里,叶许廷一直没有提过他和自己认识之前的事,所以子叔对他的过去也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也难怪叶许廷不愿提起往事,有什么会比所爱之人离开人世更让人痛苦难过的?
尽管子叔先前说过,让叶许廷准备好了再告诉自己,可是如今段远希提起了,却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去了解,沉吟许久,子叔轻声问道:“是怎么死了?”
段远希静默片刻,轻描淡写的答道:“车祸,五年前,曼臻生日那天,阿廷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临时去她公司找她,准备和她出海度假。两人出发才到郊外,没想到曼臻的车突然刹车失灵,在山道间发生了车祸,他们两人跳车,阿廷受了重伤,曼臻却坠进了悬崖,一直到一周后,搜救的人才在崖底发现了曼臻的尸体,却已经只剩几块破布和被山间野兽啃剩的几根骨头了。”
段远希环抱手臂,倚靠在墙上,微低着头,收敛了笑意低声述说着一段五年前的那段悲惨的往事。
子叔静静地看着不复微笑的段远希,沉静的黑眸如同沉在潭底的石子一般,片刻,子叔沉声问道:“你方才说和许廷在一起会有生命危险,那么曼......臻是因为和许廷在一起才出事的?”
段远希抬起头看着子叔,眼中隐隐流露着赞赏,半晌,他慢慢说道:“其实,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出事后,秦派人去检查了曼臻的那部车子,发现是有人故意破坏了刹车部分的零件,想致她于死地。秦怀疑是阿廷的母亲。她是一个很独断的女人,当时才高中毕业的阿廷忤逆她,决意和曼臻在一起,她十分生气。她曾经阻断了阿廷的经济来源,阿廷便索性搬了出去,用平常的积蓄开了那家酒吧。后来她也曾警告过曼臻,让她离开阿廷,可惜曼臻也是爱惨了阿廷,金钱诱惑,威胁恐吓,她却始终也不愿和阿廷分离,所以发生了那件事后,我们首先想到的便是阿廷的母亲,只是根本没有证据。”
子叔心中浪涛汹涌,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许廷知道吗?”
“是说曼臻的刹车零件被人故意破坏那件事吗?”段远希耸耸肩,“没有,我们告诉他,那只是一个意外。”
子叔知道,叶许廷是个温柔善良的男人,若是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可能是被他的亲生母亲害死的,那必定对他是一个永远无法停止的心灵折磨。
看着子叔静默不语,段远希嘴角带上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害怕了吗?你现在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段远希的语调又恢复了往日的轻佻,子叔此刻却有些明了,她淡淡一笑:“我相信许廷。五年后的他和五年前的他毕竟不同,我相信如今的他有能力保护他爱的人。况且,我也不是一个遇难便退的女人。幸福也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是吗?”
语毕,子叔没再逗留,转身离开,只留一剪修长的清丽背影,映留在段远希的视线中,那个坚强而永不屈服的灵魂。
在子叔走进卧室关上门后,一道慵懒的身影也从二楼的平台慢慢踱到了段远希的身边,轻笑一声,说道:“augus ,你又用那招去试探阿廷的女人了。”
段远希回头一笑,蔚蓝的眼眸深邃悠远,慢慢说道:“算是帮阿廷把这最后一关吧,要是连我的诱惑也没办法经受的话,那只能说,阿廷的眼光太差了。”停顿片刻,他又轻笑说道:“不过,这个女人我喜欢。要不是阿廷看上她,我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是吗?”秦观嘴角一扬,低低笑了起来,眼神邪魅而变幻莫测。
四十一.男人对话
叶许廷在家休养了近一月,在子叔的细心照料下,身子康复得很快。去医院复检时,医生也很欣慰地说叶许廷的伤口基本愈合了,只要近期内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拉扯到伤口,估摸再静养一月时间,叶许廷的身体就能恢复到以前的基准。
他反正已经决定要陪子叔留在新加坡,因此倒也不急,只是那借住在叶许廷家的秦观和段远希也奇怪得没有离开新加坡,却是早出晚归,不知在做些什么,子叔对他们没什么兴趣,也便没有去寻问。
叶许廷家有专门的管家和厨师,所以子叔来到叶家后倒也很少下厨。
其实子叔的手艺不输叶家的厨师,只是叶许廷担心子叔累着了,不舍得她进厨房,因此子叔也只有在晚上为叶许廷煲些补汤以及为小诺做些他喜欢的消夜。
当晚,子叔煮好了汤和消夜,叶许廷和小诺方才入座,餐室的门便被推开,进来的人,是难得早归的秦观。
他扫了眼桌上那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沙锅和一叠精致的点心,眼睛一亮,懒洋洋地笑道:“在门口就闻到这里面的香气,原来是你们三人在这享受美食。”
沙锅盖掀起,一阵让人胃口大开的浓香喷鼻,秦观站在桌边往里一看,原来是参炖黑鱼汤。
子叔执着汤勺将沙锅里的煲汤盛了一碗出来放在叶许廷的面前。叶许廷微微苦起一张脸,说道:“子叔,今天能不能不喝。”
子叔扬起眉,说道:“不喝?你以为你伤口为什么能愈合得那么快,不许不喝。那,今天喝了,明天我再煲其他汤给你。 ”
小诺看着叶叔叔被妈咪训的样子,心里开心又好笑,偷偷捂着嘴吱吱吱笑了起来。
叶许廷可不敢忤逆子叔,可是即便这汤味道的确不错,连续喝了几天,难免会有些怕了,看秦观在对面拉出座椅坐下,他忙将碗推向秦观,笑道:“秦观,你还没吃过消夜吧,我把这汤让给你。”
秦观嘴角一勾,懒懒地低声笑道:“我对病人喝的补汤不感兴趣。”
不打招呼,他执起筷子,动作优雅地夹了块小诺面前白瓷碟中的点心,放进口中,嚼了几口,眼睛又是一亮,点头赞道:“味道不错,这也是小丫头做的?”
“不是小丫头做的,是我妈咪做的,妈咪很厉害的哦,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点心。”小诺小手抓着筷子,向秦观扬起笑脸,口气里满是孩子气天真的得意。
秦观看着这个小不丁点大的孩子,失声一笑,却又继续伸下了筷子。
小诺侧着脑袋,看秦观毫不客气地夹起一个个点心送进了嘴里。
子叔怕小诺晚上吃撑了不好睡,便也没做太多,小小的一盘蟹肉糕,没几下子,便要见底了。
小诺看看吃得畅快的秦观,又看看快见底的盘子,回过神,扔了不顺手的筷子,赶紧伸出小手,抓了一大块蟹肉糕,塞进嘴里,两边小小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没等咽下,他又忙伸出手去抢最后一块,可是伸手的时候,那最后一块糕点已经被秦观吞进肚子里了。
小诺茫然地看着才吃了一块便空空如也的碟子,小嘴一瘪,一边嚼着嘴里的糕点,一边可怜兮兮地向子叔看去,委屈地叫了声,“妈咪......”
子叔好笑地面前抢食的两人,亮如秋水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温情,“诺诺乖,妈咪明天再做给你吃。”
“妈咪,明天诺诺要吃两份哦,”小诺转头,眼里满是委屈控诉地看看一脸满足表情的秦观,拉住子叔的手,撒娇似地说道:“妈咪,明天只做给诺诺吃哦。”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清澈明透,仿佛一湾碧水微微荡漾着涟漪,让人好不喜欢。子叔点点他挺直的小鼻梁,宠溺地说道:“好!”
见秦观像是有话要对叶许廷说,子叔摸摸小诺的脑袋说:“很晚了,妈咪带诺诺上去睡觉。”
“嗯。”小诺应了声,爬下椅子,向秦观得意地笑笑,便牵着子叔的手走出了餐室。
在子叔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餐室门后后,秦观才开口说道:“那些杂碎已经让我给收拾了。”
叶许廷想起了那次让人心惊的绑架事件,问道:“查出是谁派来的了?”
秦观斜斜地倚在椅背,吐出一个人的名字,“辛辞。”
这名字叶许廷自然不陌生,是段远希的妻子。那个人前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竟然会做出派人暗害小孩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秦观低笑一声,慢慢说道,“辛辞三年里一直没生下孩子,她对augus的感情不浅,可她也明白他的风流性子,对他在外面包养的女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其实若是这回augus没有向她提出离婚,她这挂名的段家大少奶奶兴许还能再当上一阵子。不过augus是段家的嫡孙,段老太爷底下的私生子孙虽然不少,但他很看重这所谓的正统血脉,如果辛辞当真是不孕,而又有其他女人能为augus生下孩子,那么augus想要离婚,这段老太爷也不会太做干涉。这回,辛辞算是急了,未做计划,匆匆下手,却是给人留下了把柄,augus算是有了借口和她离婚了。”
一个女人会为一个爱字做出如此疯狂的事,实属可怕,辛家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家族,若是被抖出辛家大小姐买凶杀人,不止是辛辞一人坐牢那么简单的事了。这回段远希想离婚,怕是辛辞再不甘愿,辛家再有不满,也不敢说什么了。
叶许廷的脑海里想到了一人,问道:“那那个段紫由......”
当时他帮段远希将她的血样送去医院化验,后来因为受伤的缘故,这件事便托给了秦观来处理,因此对于情况他也一直不了解。
秦观嗤笑一声,说道:“那小孩不是他的。”
不是?
看看叶许廷颇有些担忧地看着子叔他们离开的方向,秦观低声笑了笑:“augus根本不记得丫头了,更何况,他找小孩的理由也是为了离婚,如今离婚的借口找到了,即便认出丫头,认出小鬼,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秦观嘴角上勾,眼中变幻着危险而兴味的光芒,邪魅一笑,说道,“我倒是很好奇,若是我向augus透露了她们mǔ_zǐ的身份,他知道后执意要将小鬼带回,丫头会怎么做?”
“不可,”叶许廷急道,“秦观,小诺是子叔最心疼的孩子,若是有人要抢走小诺,恐怕子叔会崩溃的。”想到那时,她不顾生命危险地冲进火海救小诺的举动,想起大楼坍塌时,他几欲同死的绝望,他实在不想再承受一次。
秦观无聊地大了个呵欠,带着调侃的意味说道:“不过开个玩笑,你何必那么着急,阿廷你真是越来越不懂幽默了。”顿了顿,秦观继续开口,带着一丝可惜的语气说道,“不过,为了你,我可是放弃了一个有趣的玩具啊。”
叶许廷皱起了眉,说道:“秦观,子叔不是个玩具。”
秦观看了眼叶许廷,懒懒地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在我眼里,女人只分两种,一种是有趣的玩具,一种是毫无价值的废物。废物,我永远不会去看它一眼,玩具,等我玩厌了,也便会成为废物。难得让我找到一个让我不感觉厌倦,反是越来越感兴趣的玩具,可惜了,还没玩够,便让一个傻小子像保护国宝一样保护了起来。”
“秦观,子叔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她坚强地让人心疼,也孤独地让人心疼,我知道她曾经爱过一个永远也不可能爱上她的人,却被那人伤得遍体鳞伤,她爱地决然,也放弃地决然。她用层层高墙将自己爱人的心封闭,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接触到她的心,这份感情来之不易,我怎能不好好保护。”
“曾经爱过的人?”秦观眉一扬,嘴角带着轻微不屑的笑意,“是指那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于轼轩?听说他已经大学毕业,正准备和于子澜一起出国进修。呵,即使没了这个妹妹,他还不是照样生活得很好?不能不说丫头过去的眼光很差啊。”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的脸上带上一抹奇异的神情,低沉地说道:“听说今天,于子澜的第三任未婚夫又再次和别的女人跑了。”
叶许廷也曾是于子澜和别人跑的未婚夫中的一个,因此秦观提起,即使对那于子澜没有感情,他心中依旧也有些愧疚,问道:“是你搞的鬼?”
秦懒懒地侧头望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却没有回答。
叶许廷叹了口气,看着对面的秦观,说道:“秦,我不知道你和于子澜或者说是于家到底有过什么恩怨,不过我想说,子叔已经改了她母亲的姓,和于家脱离关系了,若是你日后有对于家进行的计划,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到子叔。”
长眉挑了一下,秦观身子转了个方向,透过窗子看向夜色深沉的天幕,微眯的狭长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片刻,他懒散地答道:“不会动你的小东西的。”
侧头看着叶许廷眼底难掩的深情,秦观低沉地开口问道:“阿廷,你是真的恋上她了?”
叶许廷的眼底泛着温柔和怜惜地说道:“是,我想永永远远和她在一起。”
“永远?”秦观那如幽深的古泉一般湛黑的双瞳依旧望着夜幕,只是那目光更加辽远,仿佛在看着不知何处的过去,仿佛要看透那未知的将来,他淡淡道,“阿廷,这世界没有永远的感情,即使再完美无缺的情,再细心呵护的爱,也终有一日会出现罅隙,而当这罅隙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时,你那所谓永远的感情便会不堪一击。”
秦观桀骜的俊颜上如今带着悒郁的神色,抑郁而沉寂,总是慵懒无谓的口气中也带着深重的叹息。
但那样的神情毕竟不属于秦观,不过片刻,他又恢复了懒散的表情,闭起了眼,只是嘴角带上了冷冷的微笑,却是高深莫测,“世界哪来的永恒的爱,不过是人心中的一个幻想。最终不是你负了她,便是她伤了你,这般看来,倒不如像augus一样游戏人间,去追求一种刺激,一种短暂美妙的激情。”
叶许廷摇摇头,说道:“秦观,你太偏激了。”
秦观唇间有冷笑飘出,反问道:“偏激吗?我不过是阐述一个最正常不过的事实。”
正当他沉思之时,秦观突然悠声问道,“阿廷,如果有一天你爱的人要离开你,你会如何?”
叶许廷愣了愣,最后回答道:“若是最终,她无论如何也要离开,我想我会放手,让她去寻找她要的幸福。”
“放手吗?果然,都是一样的愚蠢呢。”秦观不屑地发出一声低沉嘲笑,继续说道,“然后呢?放弃你原本正常的生活,一人默默惆怅,默默悲伤,念想着那个人独自过一辈子?不过是一个女人,至于让你们这样吗?”
叶许廷静默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慢说道:“没有爱过人的人,永远不会理解失去爱人的痛苦。在曼臻刚走的那年,我沉沦伤痛,那种心痛,至今想起依然会有。”
见叶许廷主动提起了曼臻,秦观转过头来看着叶许廷。
叶许廷摇摇头,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继续道:“只是,两年过后,我却将那痛苦的记忆连同曾经美好的记忆一同埋进心底,去淡忘失去曼臻的痛苦,我以为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个能代替曼臻在我心中分量的女人,可能一个人过完一生,可是后来,我还是爱上了子叔,爱到会让我不可思议地心痛。还是说,真正无情的是我?”
秦观的眼神闪了闪,最终没有说什么。
叶许廷淡淡笑了笑,问道:“秦观,若当真一日你找到心爱的人,你会如何?”
“我吗?”秦观眯起了眼睛,低沉一笑,“若真有那一天,我会不择手段得到她,把她牢牢束缚在身边,管她心中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