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郝夕一连说了三遍,在房间里转了四圈。
韩春阳也皱着眉:“你别乱转了,我头都晕了。”
郝夕说:“我也不想这样。可事情怎么这么奇怪。没错,我敢肯定。大哥脸上的那个淤青就是我弄的。他怎么不承认呢。“
“你惹了祸,没找你算账,你反而不高兴了?”韩春阳吐槽了一句。
郝夕说:“重点不是这个吧。重点是昨天和易玲在一起的就是他。两个人夜深人静,躲在阴暗的角落,互相搂抱……哎呀,不敢想象了。”
韩春阳说:“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未成年少女。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吧。”
“我又不是你。当然会不好意思。韩春阳,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春阳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今天早上我下去的时候,大哥坐在我对面,我一眼就看到他脸上的淤青,不光如此,他脸上还有鼻血,虽然干掉了,但痕迹仍在。”
“那是你提醒他去洗脸。”
“是啊。”
“你怎么能这样,那样他就毁灭证据了。”
韩春阳都被气乐了:“什么叫毁灭证据?即便有那些东西,你也不能指控他什么。我说得对不对?“
郝夕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思考了一下:“倒也是那么回事。那我就更奇怪了。特别是大嫂的态度,古怪得很。明明最应该刨根问底的就是她,反而替大哥打掩护。”
韩春阳走到郝夕身边,也坐在床上:“你这话倒是没错。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大哥做了什么工作,比如故意在大嫂面前撞门。骗过了大嫂。”
“可能吗?”郝夕看着韩春阳,表示怀疑。
韩春阳摇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不可能,大嫂那么精明,不太可能骗过去。你才来不久,有些事情不知道。你别看大嫂现在是个全职太太。她没结婚时候也是女强人,她父亲也是大老板,和我们韩家门当户对,结婚后一段时间也在公司上班,负责市场营销。后来……后来……”
韩春阳迟疑着,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郝夕替他说了:“不用说了。我知道,后来大嫂怀了孩子,结果意外流产了。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
韩春阳眉毛一挑:“你知道?”
“知道啊。”
“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是重点啦。”
郝夕不傻,知道不应该把老杨小杨那些人说出去。
韩春阳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哪个喜欢嚼舌头的人跟你说的。你知道也没事,迟早都会知道。哦,具体细节你知道吗?”
“你是说大嫂流产的具体细节?那我不知道。没打听到。”
韩春阳说:“那就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韩春阳又有点言辞闪烁。
郝夕从床上站起来,又转了一圈:“你家秘密还真多。大家族啊,豪门啊,是不是总会有这个秘密,那个丑闻的。真费脑子。”
韩春阳穿好外套,走到门口:“好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你一个人呆着吧。我走了。”
郝夕说:“又把我一个人留在家了。很无聊的。”
“无聊也没办法,你得做个全职太太。”
说完,出门而去。
郝夕望着他的背影,说:“全职太太,你个大男子主义!把我当成你的私有物了吗?哼!”
无聊的时间总是很难熬。
郝夕在房间转了半个多小时,忽然她有个想法,把椅子推过来把房间里的喜字,彩带全都给扯下来。反正已结完婚了,这些东西迟早得弄下去,晚动手还不如早动手。这些东西太碍眼了。
喜字贴的还真多,郝夕一共扯下来七八个。堆成一堆。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手,把这些喜字塞进一个垃圾袋,正准备扔出去,一开门发现雷悦站在外面。
“啊,大嫂。你……”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哦,好。”
郝夕退了一步,把那个垃圾袋放在门后,请雷悦进来。
“大嫂,请进。”郝夕侧过身,躲到一旁,把大门让出来。
雷悦大模大样地走进来,走路的时候婀娜多姿,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郝夕觉得自己就算是专门训练一年,也学不会这些。
雷悦坐下,郝夕想给她倒一杯水,平时在家的时候,来了客人都是郝夕负责倒水。
“大嫂,等一等,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
一句话就否决了。郝夕索性也不做了。雷悦坐在椅子上,郝夕垂手侍立在一旁,怎么看都觉得自己低人家一等。郝夕不想坐下,因为坐下会让她更加不舒服。
雷悦说:“昨天你朋友来了?”
果然是要说这件事。郝夕早就有预感。
郝夕点点头。
“你的朋友叫易玲,对不对?”雷悦又问。
“是啊。”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雷悦话锋一转,问了个出人意料的问题。
郝夕说:“她这个人很好啊。对人很关心。也很随和。嗯,也很漂亮。”
“漂亮?”不知为何,雷悦对这个词比较在意。
郝夕说:“是啊,漂亮,你不觉得吗?你不是也见过她吗?”
雷悦忽然沉默了。
郝夕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哪里得罪雷悦了。于是她想补救一下。
“其实,易玲也不是太漂亮。也就是比我漂亮一点。呵呵……”
气氛没有缓和下来。雷悦的脸色依然是紧绷着。
雷悦说:“那个易玲,你认识她多久了?”
“一年吧。”
“不算长。”
“也不短。她是在公司里唯一会关心我的人,你知道吗我在那个公司里,天天被呼来喝去,没人看得起我。只有她会和我说话。还有,即便她要我做什么事情,也会非常有礼貌,我做完了,她会说谢谢。这在职场中很难得了。”
“是吗?看来她的人品还不错。”
“不光如此,她工作能力还很强,现在负责公司的日常事务。”
“哦。”雷悦冷冷地回应了一声,起身要走。
郝夕说:“我有句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雷悦断然打断了她。
“你还没问我到底要说什么呢?”
“不就是春辉脸上那个块淤青吗?是昨晚撞在门上弄伤的。我看到了。”
郝夕彻底没话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又能说什么。
“好吧,是撞在门上撞的。”
雷悦往外走,郝夕想送送,结果雷悦一甩手,门关上了。郝夕光顾着想事情,没留神,结果一头撞在门上。
“哎呦!”郝夕摸着脸,照了照镜子,虽然很疼,脸上却没有淤青,更没有流鼻血。
郝夕说:“要是撞门撞成大哥那样,不知道得用多大的力气。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