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一边在心里呼喊千机,一边镇定道,“栾兄,你来做什么?”
栾舒顿了一下,才道,“听闻你三天未出房门,也未用膳,可是真的?”
千机睡的很沉,根本不管云初的呼喊,她方才忘了留个心眼叫千机在沉睡前把她的脉象给伪装一下,现在叫不醒千机,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栾舒进来。
“这……这三天我……在辟谷,所以才不吃东西!”云初额角冒汗,总算找了个理由。
栾舒蹙着眉看着紧闭的门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嗅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一旁的栾晴儿垂眸掩下眼中的情绪,捏了捏手绢,道,“表哥,晴儿前天在长廊见云初公子面色苍白,身体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晴儿以为还是进去瞧瞧,别因为辟谷而伤了身子。”接着对小芷道,“你去备些养胃的汤羹端过来。”
小芷刚应下抬头就瞧见栾舒探寻的目光,她赶忙垂下头,逃也似地离开了。
半个时辰前,栾晴儿过来同他说云初生病了,在此之前赵小四已经和他说过云初这几日都躲在屋子里头,甚至拒绝家丁送过去的膳食,他猜想是不是商邪又偷偷给云初下了什么毒,让她脸肿的不想出来见人。
想到这,栾舒有几分生气,心里责怪云初怎么能因为好面子,几天不吃饭,同时心里又有几分懊悔,他一直在等云初来找他,可能是云初从前一有事就来找他,让他形成了固定的思维,要不是这次赵小四无意间提到,他可能会一直碍着面子不过来。
“云初,我进来了。”栾舒语气软了软,想到先前云初脸肿起来,在他面前拼命护住脸不给她看的样子,心想这小子好面子,到时候自己表情得注意点,别让她觉得窘迫。
谁知他刚说完,云初就拒绝道,“不用了!我不想让你进来!”
这是云初咬牙说出来的,她觉得与其找理由还不如拒绝得干脆,向栾舒那么高傲的人她这么不给面子,肯定就不会进来了。
此话一出,栾晴儿率先变了脸色,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给人这般拒绝怎么可能再进去,去看栾舒的表情,后者果然蹙了眉头,她动了动嘴唇,正想找理由劝说栾舒进去,却听到栾舒唇一抿,直接伸手把门推开了!
栾晴儿愣住了,直到栾舒进去后,才回过神来,栾舒竟然不顾拒绝破门而入,这个云初在栾舒心里已经有了这般分量了吗?
栾晴儿心一沉,手指握紧,掐得掌心生疼,调整了一下脸色才缓过来,她深吸一口气,就算有分量又如何?今日一过,待栾舒发现云初身份之后,那点分量就会瞬间灰飞烟灭。
在门开的一瞬间,云初快速把床帘给拉了起来。
栾舒见云初这般动作,心下更加确定,她是因为中毒脸上生了东西怕见到他。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云初越来越慌,急道,“栾兄,我得了传染病,很严重,会传染的!你千万别过来!”
“我不怕。”栾舒手向窗帘伸过去,只一瞬,帘子便被拉开了。
把被子裹在身上,跟个粽子似的云初,正一脸惊慌地看着他,瞧见他之后,还赶忙把自己的手往被子里缩了缩,生怕被他瞧见似得。
云初全身上下就露出一个头,栾舒见她脸十分苍白,但是既没肿起也没有疹子,不明白她为何要躲自己。
“把手伸出来,把脉。”栾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有压迫感。
云初又缩了缩手,硬着头皮道,“传染病,碰不得……”
“是你自己伸出来还是,我掀了你的被子拽出来?”
“还有
第三种选择吗?”云初刚小声提议,就见栾舒斜睨了她一眼,显然没得商量,一旁看着的栾晴儿迈着小步子到云初跟前,笑得温和,“云初公子还是让表哥给你看看吧,表哥的医术是叔父带出来的,一定能把你的病瞧好,再说了就算是什么棘手的疑难杂症,这不是还有神医的弟子商邪吗?”
栾晴儿那张林黛玉似的病弱脸楚楚可怜地说着话,每一句看似都是为她着想,要是云初不知道栾晴儿是来对付她的,她估计当场就感动得找不找北了。
听千机说栾晴儿是记恨她和栾舒的关系好,所以才来搞她,不过她觉得栾晴儿是眼睛有问题,她和栾舒哪里关系好了?
云初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躲不过了,不过既然栾晴儿跟她过不去,她也不会让栾晴儿心里舒坦。
于是对栾舒道,“把脉可以,不过要请晴儿姑娘先出去。”
栾晴儿面色一僵,还没明白云初在整什么幺蛾子,就听到栾舒对她道,“你先出去。”
那语气一如既往的疏远,她想起栾舒在云初门扉前那带着轻哄似的语气,心里就泛酸,她垂了垂眸子道,“既然云初公子不想晴儿在这,那晴儿便在外头候着。”
这话说的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云初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词“白莲本莲”,还好她是个挂逼,有千机这个外挂在,不然肯定识破不了栾晴儿的白莲属性。
栾晴儿出去后,栾舒道,“现在能伸出手来了?”
“不行,还有个条件。”云初对着栾舒眨了眨眼睛。
不知为何,瞧见云初因为生病而虚弱的样子,栾舒心里被戳了一下,也多了些耐心,他问,“什么条件?”
“你让我亲一下,或者咬一下也行。”云初似笑非笑。
“我拒绝。”栾舒呼吸一窒,他就不该问,云初嘴巴里哪会出来什么好话,他俯下身子去扯云初的被子,打算来硬的。
云初拼命裹紧了被子,“我认真的!要不你退而求其次给我掐一下如何……哎哎!”只可惜自从栾舒暴露了自己武功,在她面前就强悍的跟个超a似的,一下子把她连着被子一把拖到跟前,接着被子给掀开,不由分说地把她的手腕给抓住了。
冰凉的指尖抵着她的脉搏。
云初坐在床榻上屏住呼吸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