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晚上的“享乐”让他沉醉,而是,他不知道到底宋应还承受过些什么,让他又心疼又愤怒。他需要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否则,宋应会永远蒙上这层阴影,一碰就碎。中午,宋应醒了,他一起身,浑身酸痛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自己要求梁亦为做过些什么。羞耻么他不觉得,他甚至觉得梁亦为陪他疯过后,很舒爽。但,梁亦为现在不在宋应拖着酸软的身体,出房间到处找人:“亦为,亦为”梁亦为还在阳台接电话,一听见宋应的声音,马上就跟对方说:“其他你问陈飞,查清楚了告诉我,挂了。”宋应在客厅看见梁亦为只裹着浴巾从阳台过来,弯唇笑笑,他很喜欢,觉得很性感。这本来就是宋应的喜好,自从梁亦为不穿睡衣跟他睡过后,宋应就不想让梁亦为再穿了,梁亦为当然无所谓,老婆喜欢,照做就是。所以,梁亦为后来也习惯了只穿内裤睡,或者裹着浴巾在家到处走。也就是上次箐箐在公寓,梁亦为才老实穿了衣服。“不再睡一会儿嗯”梁亦为把宋应搂住,边吻他边声音低柔地哄着:“我抱你进去。”宋应乖巧地埋在梁亦为怀里,温软道:“再睡会儿,我们就吃饭,晚上你有应酬,要喝酒的。”话到最后,多少听得出一点小小的不愿意。梁亦为亲了亲宋应的嘴角,低低笑了:“客户取消了。”其实,是他想办法推了。“嗯。”宋应不会多想,他现在确实希望梁亦为能陪着,既然如此,那最好不过:“你今天不许出去。”梁亦为一直吻他:“听你的。”宋应的嘴唇昨天被梁亦为咬破了一点,所以今天的接吻,他们都很轻,乃至于吻到床上,梁亦为都没敢乱来,怕被煽动,会做过火伤了宋应的身体。昨夜他们没停,宋应不能再这么消耗了。“我会说,都说,你今天别走。”宋应小声强调,然后讨好地亲梁亦为。“好。”梁亦为知道,宋应从来不会真的任性,他要自己陪着,是要做心理准备,把那些自己压在心底不愿意宣之于口的事,都翻出来。那个过程可能会很痛苦,所以,他需要时间。这一整天,宋应都很安静,也更加依赖梁亦为。梁亦为要做饭,宋应就搂着他的腰不放,还要求帮忙;梁亦为要洗碗,宋应就要陪着,还要帮忙擦碗;梁亦为要去洗手间宋应差点傻乎乎地跟进去,最终,被梁亦为哭笑不得地推出去,还惹得宋应一脸羞耻地坐到沙发上低头不动了。事实上,梁亦为真不怎么会做饭,后来都是宋应在主导;洗碗梁亦为洗得倒是干净,但宋应抢着干活,让梁亦为一分心,还摔了一个碗。他深刻检讨,以后要加强学习家务。还有,下次只能让宋应站着看,让老婆动手帮忙,这不合适,有失尊严“老婆”这是梁亦为下午第三次疑惑了。他们本来边看电视边吃水果,但梁亦为吃着吃着就发现宋应盯过来看,就像小仓鼠似的,在沙发上窝在一团,静静地望着。梁亦为把一块西瓜送到宋应嘴里,宋应吃了,还舔了舔他的手指,然后又继续呆望过来。什么情况梁亦为也看回去,宋应弯着眼睛笑笑,有点甜。这更弄不明白了。梁亦为决定做个试验,他吃一半,把剩下的喂给宋应,嗯宋应好像比刚才更高兴了些。那梁亦为提议:“坐过来”他拍了一下自己比宋应还长的腿,宋应蓦地抬睫,很开心地“嗯”了一声,就付诸行动了。哦梁亦为这回摸出门道了,他拿了一块水果放在自己嘴里,然后用嘴去喂宋应,顺势自己咬下一半,如此分着吃。宋应很高兴,还会主动亲一下。这样一来,后面就得心应手多了。梁亦为都是这么喂的,宋应就这么咬住水果,还要吻一吻梁亦为。“老婆,好吃么”梁亦为捏了捏宋应的耳垂,很薄,以前刚认识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现在摸到了,果然如此。宋应捧住梁亦为的脸,眼睛里仿佛凝着水般透亮:“以后还要”小语气很坚决。梁亦为作势要吻,宋应忽然埋入他的颈窝,偷偷地笑。“不给亲啊。”梁亦为失笑。宋应抱紧他:“说完就亲。”美好的气氛就此为止,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宋应其实也做了一些心理建设,想着到底该怎么说,让他和梁亦为都能好受一点。但实际上,等他说出口时,他都没想到,自己反而也想不了太多,十分平铺直叙地就这么说了。“那个人是医生,他骗我妈说是演艺公司的,要过我很多照片。小时候的裸照,其实都是卖给了他,只有他有这个要求。”今天不同于上次,他现在可以抱着梁亦为寻求温暖,也不需要思考该保留什么,他愿意什么都跟梁亦为说。他知道,梁亦为非常担心,他不能让梁亦为再等。“我记得他,是因为他抱过我很多次,手也最不老实。但动作太隐蔽,我妈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宋应冷哼,“算了,就算发现了,她也不会管的,她只需要钱。”梁亦为有个疑问:“你妈为什么这么对你”宋应蹭了蹭梁亦为的脖子:“我爸不爱她。他们结婚是因为有了我,她用了药”这自然不用再解释了,梁亦为已经懂了。无非就是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用了些手段,有了孩子,然后,让他负责。这件事,林沨不知道,何箐不知道,只有宋应默默藏在了心里。他记性好,生母说过的话,他都记得,尤其醉话,他记得特别清楚。他还记得那女人喝醉了,骂他爸爸是垃圾,结了婚还想着初恋,偷偷私会。可他知道,那只是那女人疑神疑鬼,知道爸爸不爱她,胡乱臆测,给爸爸泼脏水罢了。最终,等父亲一死女人就将所有怨恨都转嫁给了宋应,觉得是宋应不能替她绑住老公的心。一切,都是宋应的错。梁亦为轻轻摸宋应的后脑,揉了揉宋应的头发:“打过你么”“没有。”这是梁亦为觉得,唯一值得安慰的事。“她喜欢玩儿,在外面跟不同的男人过夜,没空打我。”梁亦为叹气:“抱歉,我当时在医院见过徐阿姨,问过你的情况。我怎么听说,是她爱打麻将不管你。”宋应摇摇头,梁亦为打听他的事,他一点都不介意,然后又抬起脸说:“那只是她找理由出去见人而已。”“因为我碍事,她才把我送进了孤儿院。”那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第五十一章 陈述宋应第一次见陈崇的时候,他才四岁,陈崇还是个大学生。不过陈崇伪装的很好,他妈妈方雨华完全没认出来,还真以为是演艺公司的经理。后来,方雨华就经常带宋应去见陈崇。陈崇出手阔绰,见面多,给钱也多,她乐意的很。相对的,宋应会难熬得多。有一次,方雨华在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买东西,陈崇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宋应看,看他怎么对一些孩子不利的视频,他跟宋应说:“哥哥以后跟你这样好不好”宋应惊恐的眼神,成功让陈崇得到了满足,因为他不喜欢宋应太安静,需要刺激一下比较有意思。不过方雨华很快就回来了,宋应也算得救了。只是宋应回家后就病了好几天,气得方雨华骂宋应浪费她的钱买药。到了宋应四岁半后,宋应就被送进了孤儿院。后来,陈崇问方雨华要到了宋应孤儿院的地址。其实陈崇也很纳闷,方雨华把宋应卖掉,岂不是更挣钱,更何况,他也可以买,只要价格不过分的话。但他不知道,方雨华有更能捞钱的方式,那就是找林沨。她为了报复宋家,把宋应孤儿院的地址守得死死的,然后,开始敲诈。她不傻,林沨当律师的,她如果弄不好,自己会得不偿失。所以,前后一共要了三笔,价位让林沨给的不舒服也不会太多,都是以补偿丈夫“出轨”的精神损失费为借口。最后,在宋应六岁那年谈拢了,宋应才被接走。而在那之前,宋应一直被陈崇纠缠。之所以说是纠缠,其实就是陈崇想领养宋应。他第一次和带着宋应一起去的院长谈,就被宋应拒绝了。那次院长感觉宋应情绪不对,就让宋应先回了房间。宋应不可能肯,也不能把原因告诉院长。他知道,这种理由,大人未必相信,而且自己也叙述不出那种事要怎么说。他只是见过视频里的孩子很痛苦,会哭闹,但他才四岁多,怎么说也说不好的。就算说得清楚,最后可能院长还会给你讲道理,想办法说服你被领走,然后觉得是替你找了个好家庭这样。他已经见证过好几次其他孩子被领走的过程,都知道的。然而,陈崇不甘心。他借故来看过宋应好几次,正所谓培养感情。也就是那几次,给宋应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因为陈崇心存歹念,想对宋应不利。陈崇每次都说要带宋应所谓的四处走走,他会在院长的注视下,牵着宋应的手,之后就想往有遮挡的地方带。见陈崇是没办法的事,院长会安排他们培养感情,所以宋应不能不跟着去。但宋应很聪明,他会带着小玩意儿防着,只要院长一离开他们的视线,他就会伺机逃跑。因为陈崇会当着院长的面亲他的脸,他知道后面不会有好事。每次他逃跑,都是往自己房间跑,但无一例外都被陈崇追进来,甚至有时候还会被抓住。陈崇很不满,宋应一来对自己排斥,二来,总是不吭声,所以他喜欢看到宋应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正是如此,宋应还算命好,陈崇想先吓唬他,一旦抓到都会先拉扯宋应的衣服。而宋应,就会想各种办法挣脱掉,有时候反应够快的话,会一开始就逃掉。因为陈崇很小心,他需要先锁门。所以,宋应咬他手,或者以各种方式挣脱,就能马上躲到床下。然后,他就躲进床下那个贴着墙的小柜子里,柜子里面有锁和插销,趁着陈崇没爬进来,他都会有时间弄好,把自己牢牢关进柜子里。而且宋应速度极快,早就知道该怎么锁怎么插最效率,这是他事先练习过的。至于,锁和插销,都是宋应第一次拒绝陈崇领养后,就想办法跟院长撒娇求着弄的,院长只当小孩子为了玩儿捉迷藏,就马上找人给做好了。当然,也确实是因为宋应长得好看,难得撒娇,院长特别吃这套。所以,宋应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捱过了时间,让陈崇无法得手,也一次比一次更加恐惧见到陈崇。再后来,宋应因为极度抗拒,院长还算负责,就觉得不行。于是,就不再让陈崇见宋应了。孤儿院时期,陈崇的纠缠也就到此为止了。往后,就是初中时期。宋应一直在学跆拳道,那天,他们团队轮流赛,宋应压轴那轮赢了,团队得了奖,本来不受欢迎的他,备受拥护。同学们一起回家,就在地铁站,宋应被叫了名字,也被陈崇再一次遇见了。陈崇那时候已经是个略有资历的医生了,他跟同学们聊起来,说是宋应的亲戚,想了解一点宋应的情况。还好宋应平时不谈家事,陈崇问出来的内容也不算多。中途,宋应跑掉了,并狠狠踹了陈崇一脚。但宋应回家后,就病了,病了一个星期。再一晃就是大学,陈崇那时候应邀去学校讲课,他无意间听到女同学们说宋应,后来才知道,宋应就在燕南大。宋应见过他一次,陈崇对他说话非常轻佻,所以,宋应打了他。并在回家后,再次病了,三天。从此之后,宋应就再没见过陈崇。至于陈崇消失的原因不明。“有件事你别怪箐箐,你在孤儿院被欺负是怎么回事”梁亦为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他不能当着宋应的面爆发,只能试图先问问别的,等搞清楚了全部情况,回头再来收拾那个陈崇。宋应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陈崇报复我而已。”他曾经不小心听到过那几个孩子的对话,知道是陈崇花钱泄愤。不过,宋应很坚强,他不怕被欺负,只要不用见陈崇,他什么都能忍。“你做噩梦了,我知道。”梁亦为手在发抖,声音也没控制稳。他把宋应抱得太紧,已经让宋应有痛感了,但宋应没有动,还轻轻笑了笑:“现在不疼了。”梁亦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居然在被宋应安慰“这个人的事,让我来处理,可以么”这是梁亦为反复思量之后,决定告诉宋应的结果,他还是觉得宋应面对这件事的进展,会更有利于卸下那些心理负担。宋应在他怀里很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嗯,听你的。”梁亦为长出一口气,看来情况还不算太坏。不过他也有个疑问,陈崇如果和其他买照片的人一样的话,按说不会对宋应这么执着。所以,他有个想法,陈崇可能不仅仅有这方面的问题,还可能因为取向,对成年的男性,也有兴趣。不过这些,还是要查完才知道。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宋应,短时间内,他必须把宋应放在自己身边,要时时看着。晚上宋应躺在梁亦为怀里,忽然很认真地说:“我真的都躲开了。”梁亦为愣了,宋应这是想表达他没被“我如果在意那些,就不会追你了。”梁亦为差一点就生气了,可他舍不得对宋应发脾气,也不敢。他的老婆,绝不能再受伤了,一点都不行。“我是说,我也没有很怕”宋应像小孩子一样,往梁亦为怀里埋了埋,格外亲昵。梁亦为没有反驳。但他怎么会不明白,如果真是这样,宋应就不会像昨天那样失控,之前也就不会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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