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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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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

上官玥本以为她应该是如上官芙蕖一般的绝色佳人,但真当珠帘后的女子出来时,她反倒有些吃惊,女子相貌并没有那么出众,至少不是走上官芙蕖倾城那一派的,她穿着一身裸紫色的衣衫,衣衫连上官玥这个局外人一看,都能一眼看出价值高昂,绸面还绣着不下百根金线,富贵异常。

那女子一坐下,纤纤十指执起茶壶,倒满三杯水,很是寻常的将第一杯水推到上官玥面前,淡定道,“姑娘先饮。”

紧接着,第二杯水也被缓缓推出,推到了乾木坤面前,女子并未和乾木坤多说什么,直接饮起了为自己倒的第三杯水。

上官玥饮完,满足道,“果然不愧是大庆首富王家,雨后好茶,沁人心脾。”

女子淡笑了看了上官玥一眼道,“姑娘如何便得知了我的身份?”

上官玥一笑,将那茶香细细品味完,淡淡道,“前阵子蜀中有雨,听说新进了一批上好的雨后茶,庆京但凡最好的东西要么就是进皇族,要么就是进大庆首富王家,姑娘一看气度便是尊贵,庆帝这一辈貌似没有姑娘这个年纪的公主,那么姑娘自然就应该是王家三小姐王芯苑了。”

五十九、惺惺惜惺惺

说起大庆首富王家,上官玥脑海中第一出现的那便是今日闹事的地点一品居,一品居主店一家,分店十二家,十三家连锁店开的江河日上,大庆王家下的产业却远远不止这些,一品居不过是大庆首富王家上的九牛一毛,富可敌国此词若说是形容钱财的极限,王家的产业则远远高出了这个词的价值,前阵子转转帮的王寻是王家的四公子,而今日坐在上官玥面前,看着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则是王家三小姐王芯苑。

女子笑意淡淡,半噙嘴角,“姑娘真是好眼力。”

上官玥客气道,“芯苑小姐也一样,一眼便看出在下女子身份。”

王芯苑一杯茶饮完,以帕掩嘴,掩去几丝娇笑道,“姑娘虽然打扮成一个男儿模样,但掩不去窈窕身段,也遮不去灵秀气质,最重要的是——”

王芯苑俏皮的朝上官玥眨眨眼睛,上官玥立即秒懂,得意的回朝王芯苑回转,二人一笑尽在不言中,倒看的乾木坤丈二摸不着头脑。

乾木坤敲桌,“你们两打什么哑谜呢?”

上官玥眉目一挑道,“你真的想听?”

王芯苑上官玥飞快对视一眼,笑着一同答道,“因为……乾木坤小王爷是只会带姑娘来的人。”

“你你你你,你们……”乾木坤愤愤不平拍桌道,“可是本王介绍你二人相互认识的,你二人怎么反倒摆出一副知己好友的模样,直接把本王给踢出了。”

女人统一战线的形成,往往只因为某个眼神,某个动作,王芯苑霎一出现,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她的气度却如一颗被淡纱遮住的明珠,抛却了那一张过分艳丽的外表,王芯苑的优雅,待人处事的温和都在眼神和动作间流转成形,都让上官玥产生几分相交的冲动。

王芯苑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上官玥,少女被拆穿女扮男装,面上却没有半分窘迫,而是将尴尬大而化,几分灵秀气质流转在漆黑的眸色中,让她心中添了几分喜爱,她直对着乾木坤道,“还得多谢乾木坤小王爷将这么灵秀的妹妹送到芯苑身边呢。”

乾木坤看了看相谈甚欢的两位美人,觉得自个这么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就这样被这二人忽视了,这两美人真是白长了一对灵秀美目,他冷哼一句道,“芯苑,本王带她来可不是看你们二人姐姐长妹妹短的,这美人可是有备而来,要和你学习怎么生财有道。”

“哦,”王芯苑拉长了尾调,有些吃惊的皮肤白皙,细皮的上官玥道,“妹妹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还要自个抛头露面出来赚钱。”

王芯苑倒不是说不教,但她在生意场上那么多年,记账定要记个清清楚楚,做人也是,面前的姑娘一看便是出生富贵人家,她这么一问,既是好奇,也是为了探这姑娘的真实身份。

上官玥一听便听出了王芯苑的深沉涵义,做生意的向来心疑,这本就是无可厚非,上官玥干脆方方承认道,“人在江湖飘,总有几分身不由己,在下无非只是想给自己多找几条出路而已。”

一看便未经世事侵袭的少女,干净而白皙,说此话时眼内的明朗与穿透力却让久经商场的王芯苑都有几分看不懂,她静静看了少女几秒,微笑道,“身为女子,更为不易,这一杯,敬你。”

上官玥心内一动,这位传言中的商场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果然是观人入微,她心头不由越发对王芯苑产生几分可亲可佩,她也举杯,嘴角,噙笑。

二人共同举杯,茶杯相碰,以茶代酒,一个上官玥,一个王芯苑,二人皆是心有朗朗将对方深望一眼,不再多言的杯身一碰,同盟达成。

“好好好,”乾木坤眼见此景,方才那股心中郁闷彻底消除,大笑道,“就知道你二人会结为好友,本王果然没有看错。”

上官玥王芯苑深有同感齐齐点头,慢条斯理道,“恩,你果然看女人的目光一看一个准。”

乾木坤:……

和王芯苑相谈甚欢后,上官玥是越谈越欣喜,王芯苑是王家庶出的女儿,但与上官玥不同的是,王芯苑并无什么姐姐妹妹,她只有两个,两个弟弟,她可谓是从小从男人堆里长出的。

从小男人堆你长出的女子性格要么十分娇弱,要么则自带几分男儿习性,王芯苑便属于后一挂,她如今二十一岁,至今未婚,十五岁自己出门做生意赚的满盘钵,堵了女子不能从商的悠悠之口,至今手下有三十六家分店。

“这么说,妹妹是庶出的。”话聊一半,上官玥倒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身世也悉数告知了王芯苑,王芯苑淡抿一口茶问。

乾木坤面色紧了紧,拉了拉王芯苑袖子,他素来与王芯苑交好,深知王芯苑豪爽个性,但他对上官玥……却始终有些揣不明白,所以总觉得王芯苑此举有些过了。

王芯苑袖子轻轻一挣,便脱了乾木坤拉拉扯扯的手,她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上官玥,手间的茶杯稳若泰山。

上官玥一笑,手间的茶杯也震也未震,坦然道,“自然。”

王芯苑哈哈一笑,对上官玥道,“好姑娘,就喜欢你这性子的,庶出算个什么,何须在乎他人指指点点。”

王芯苑怒目一瞪,圆圆的眼睛对上了方才对自己扯袖子的乾木坤,佯装生气道,“就你事多,我沉浮商海十年,还用的着你提醒,我既然敢问,就自然有把握玥妹妹有容人之量,庶出怎么了,我王芯苑也不也是庶出的,玥妹妹好歹还比我小个几岁,我这个算的上老姑娘年纪的人都不慌,你慌个什么劲。”

乾木坤双手一摊,很是无奈道,“王大小姐,你这可就冤枉本王的好意了,本王可不是最怕美人相争吗?你二人要是再打起来什么的,到时王家上官家本王可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六十、入学考试

临别之时,乾木坤站在迎春楼外百无聊赖用一根枯草斗马,王芯苑依依不舍的拉着上官玥的手道,“玥妹妹,没事多到我这里坐坐,当然,不是迎春楼,这里好归好,但总归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经常应该来的地方,你大可以去天下第一酒馆寻我,我大多在那里管事。”

柳色依依,上官玥原本是不太爱与人亲近的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更是充满了戒备与恐惧,她第一次被人这么近距离握着却没产生一丝反感,她反握住王芯苑的手,点头道,“自然。”

上马车时王芯苑朝乾木坤大喊一声道,“你给我好好照顾玥妹妹。”

乾木坤不耐烦的马车上帘子重重放下,好奇的看了看上官玥道,“你说王芯苑这人吧,素来眼高于顶,本王可是和他熬了很久才熬到今天的情义,她怎么就对你一见如故呢?”

上官玥闭目,微笑,并未答话,一路马车跌跌撞撞前进,乾木坤直接将上官玥送到上官府门口,告辞离开。

日子过了几天,裘铭送来了一张乾德学院入学的邀学请柬,日子定在半个月后,小慧笑着将请柬放到上官玥手中,一面是高兴,一面嘴里嘟囔道,“小姐,听说大小姐那边也收到了请柬。”

上官玥将手中请柬重重一合,笑着问小慧道,“怎么,你还有意见?”

小慧看着自己的脚尖,摇摇头道,“小慧不敢。”

上官芙蕖虽素日性子跋扈狠毒了些,但她能得一个大庆第一美人的称号,绝不仅仅单靠她出众的美貌,本领自然也是有些的,琴棋书画上官芙蕖自然是会的,一曲柳风舞更是名动天下,此番文德学院广招女学子,自然也是要请上官芙蕖的。

微微淡风吹起,风里闻见了杏花香气,上官玥起身,一方请柬随意扔在了桌面,摸了摸小慧头,大步起身道,“别把精力放在放在别人那,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多做自己手间的事。”

小慧似懂非懂,飞一般去追小姐的脚步,将小方桌上的请柬匆匆往怀里塞道,“小姐你走归走,可别把这请柬给忘了。”

半个月后,文德学院门外的花彻底开了,杏花梨花桃花朵朵簇拥,粉的白的黄的,芳香扑鼻的很,似是为了响应这扑鼻的香气,一众花花绿绿官宦小姐的轿子们都停在文德学院外,风间除了花香还带了女人间的脂粉香,一阵阵扑鼻芬芳,闻的人心旷神怡。

“下。”

轿夫高呼。

花花绿绿的轿子间,有一台最为起眼,那是顶鎏金的八角红须小轿,这轿撵遥遥停下,便引足了人的吸引力,上官芙蕖纤纤细手从轿撵里伸出,一身橘白艳色的飞云衫衬的她肤色更是娇嫩如雪,如春日里盛开的一朵灼灼,艳光四射,逼的人移不开目光。

聚集在文德学院外的公子哥们一溜烟高呼,“又来了又来了!”

上官芙蕖得意一笑,却越听越古怪,来了就来了,怎么又加了一个“又”字,上官芙蕖越想越古怪,往身后望去,却只见高头骏马上,上官玥跨马而上,穿一件天蓝色衣衫,衣衫走的不是姑娘家的衣裙,更像是男人的袍子,一头乌发高高竖起,只用一根玉钗挽发,其余朱钗全无,日头为她披上一沉金灿的光华,身后再遥遥跟着一个不羁的乾木坤。

阿绿站在上官芙蕖身侧,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面上那块疤,不阴不阳道,“狐媚蹄子,哪比小姐的大气华贵,穿的不伦不类。”

上官玥从马上一跃而下,乾木坤随后,行云流水的动作宛若杂技一般,惹的众人一阵惊呼,乾木坤竖起大拇指道,“不错啊,你一个娇弱女子,身姿矫健真是与我草原上的王爷不遑多让。”

上官玥凑近乾木坤,竖了竖大拇指指向自己,手间马鞭遥遥一扔,小慧连忙去接,一抱像捧个宝贝似的捧在手中,险些站不稳。

“进——”

文德学院大门遥遥拉开,学院内的阳色透过那道缝隙涌出门外,聚在门外的学子们拿着手中的请柬,一个一个排好队涌进学院。

上官玥交了请柬,记事者记录完毕,将请柬还给上官玥,下一个轮到乾木坤,乾木坤将自己的请柬递给记事者,目光东瞄西瞄,瞄到了上官玥手中的那方请柬,一把抢过道,“你这请柬怎么和本王不一样?”

看似外表都是一样的请柬,旁人的请柬都是外红内白,唯独上官玥那一方白色间还画上一朵粉色的,粉花几笔勾勒,倒有几分春日长留的味道。

上官玥眉目一闪,心知这八成是出自裘铭的手笔,为防乾木坤这大嘴巴越喊越大声,上官玥一把扯回乾木坤握在手间的请柬道,“你信不信我立马抖出你在迎春院的那些破事?”

乾木坤撇嘴,显然是不太相信,上官玥悠悠然加了一句道,“是王姐姐告诉我的,比如说你和迎春院那花魁墨色的……”

王!芯!苑!

王芯苑和乾木坤厮混了那么久,乾木坤那些事十分有七分王芯苑是知道的,王芯苑又和上官玥好到一见如故,都快穿一条裤子了,乾木坤一双鹰眉圆目一起抖了又抖,终是退了两步,躲在一处叹上官玥这个女人的狡诈阴险。

走进文德学院,大家纷纷被眼前之景所惊,文德学院面积阔大近千亩,为了今日的盛宴,文德学院内可谓是装扮得当,上官玥原本站在屋外看见那沿路栽种的不同种类花树,就已经是很为诧异了,只是一走进文德学院正门槛,上官玥站在那几轮台阶上,则眼间更是染上温暖笑意。

花树一根接一根栽种,桃花掺杂杏花,杏花掺杂桂花,五颜六色齐齐坠下,雅座设在树下,席地一软塌白布,人人面前皆摆放一方小桌,小桌上空空如也,唯有桌间,玉白色的小桌上坠上五颜六色的,晶莹可爱,春风一吹,张扬浪漫,沁人心脾。

六十一、惊艳柳风舞

“入座。”

又是高高一呼,学子们随着这声号令入座,文德学院内有请柬的学子们顺着自己的位置入自己的雅座,上官玥寻到自己的位置,方一坐下,便听见身侧有人压低声音喊道,“你原来是女的啊。”

上官玥顺着那声音望去探,一探便探到一个华贵的小公子坐在自己远处,上官玥深思了会道,“王寻公子,好久不见。”

细细一看王家四公子王寻与王芯苑还是有些相似的,二人虽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却都是鹅蛋脸,却并非那种小家碧玉的鹅蛋,而是有棱有角,更偏向辽阔大气,二人眉眼之间的距离也都狭长,看的人顺畅温和。

王寻打量了一下上官玥,好奇问,“今穿成这样,我还能依稀辨出你是姑娘家家的,但你穿的又不似其他姑娘那么温婉,半怪不怪的,你是准备表演什么进文德学院啊?”

上官玥挑挑眉道,“那你呢,王家四公子?”

“切,本公子,”王寻摇摇头,张口正欲辨,想想又吞下去,神秘兮兮道,“虽说拿到请柬还要进行一道筛选,但本公子反正是肯定能进文德学院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上官玥眸色在王寻身上那穿金带银的衣上看了看,低下头浅浅一笑,不不再说话,静待才学宴的开始。

“学监到。”

又是一声高呼,裘铭今日穿了水天青色的外衫,衣衫飘飘站在雅座最上方的高台之上,微风吹拂,他眸色淡淡扫过众人,眼神看到上官玥这身打扮时,顿了两顿,一时之间如山的眉目紧蹙一处,低头淡淡沉思,但想了会,显然也是不知道上官玥打什么主意,无奈摇头,上官玥眼见裘铭此色,回以一笑,裘铭笑意扬起,隐在纷纷间。

按照今日请柬的顺序,第一个上台的是一一名世家公子,他表演的是抚琴,抚琴在现代也许男子们并不擅长,甚至会觉得有点偏娘娘腔,但在古代琴艺却是一项有高雅涵义的手艺,更是上流社会的一大标榜,在这个陌生的王都,无论是男子抑或是女子,都已琴艺卓越为自豪。

琴声阵阵,悦耳悠扬,又带上春日绵绵的风,琴音初听如泉水叮咚,敲打心弦,乍听又如高山流水,清澈悠扬,或如山河巍巍,高低起伏壮阔辽远,琴一阵,风一阵,琴风和起,落英缤纷,四周满满是春日绵绵花儿的扑鼻香气,众位富贵公子小姐衣身华贵坐在其间,此刻安静听琴,昌盛和平,上官玥忍不住念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曲毕,一阵掌声响起,裘铭本就是那懂琴人,从琴声中睁开假寐的一双眼,忍不住赞叹道,“好琴,好曲,过。”

有了这个公子哥的带头,简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喜的是第一人就过了这文德学院入选试,应该也不是很难,忧的是这公子表演的琴声如此出众,后来的人应该很难超越了,就占不了什么优势。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除了第一个带头表演琴艺少年带给上官玥惊艳后,其他的几位断断续续上,却都宛若一颗惊不起波澜的石子打在湖面,并无什么特殊的惊艳之处,倒让上官玥有几分兴趣缺缺。

一无聊,上官玥便侧头看了看王寻,压低声音道,“看你的样子是不准备上台表演了,是吗?”

王寻那华贵的小公子一昂头,正准备和上官玥卖关子,上官玥却只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来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爹肯定是给学院捐钱了。”

王寻一口话堵在喉咙里,自己要说的话被眼前这人抢先给说了,别说多难受了,哼哼唧唧的转过头,闷声不吭的提起酒壶往自己酒杯里猛倒,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倒数几名的公子哥都表演完毕了,裘铭站在高台上,数了数过的令牌道,“男子进文德学院者,十五人。”

十五人欢呼高闹,今日来参加文德学院入学考的男子人数总共三十五人,最终入选十五人,上官玥问了问坐在自己身侧的乾木坤道,“乾木坤,你也是直接关系户进的?”

乾木坤剔牙道,“本王可是北疆小王爷,裘铭敢不让本王入学吗》再说就算不靠关系户,你以为本王就进不了?”

乾木坤一挽袖子,将自己发达的二头肌肉露了出来,得意洋洋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本王要上去比的话,单靠这肌肉就能把你庆京只知抚琴的小白脸们一个一个打下台来。”

上官玥落败,一把按下乾木坤那肌肉缠动的手臂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殿下息息怒,殿下快看,轮到世家小姐表演才艺了,您不是最爱看美人了吗?”

乾木坤被上官玥这么一哄,缓缓放下自己粗壮的手臂,满腹心思全被那一个一个上台表演美人的柔软身段给吸引了去,满眼都是陶醉。

“上官府上官芙蕖献舞。”

第一个姑娘表演完后,上官芙蕖排在第二,报幕者在报到上官芙蕖时,上官玥明显能感受到那报幕者身为男性,语气间那一股浓浓的激动感,上官玥又直了直身子,借这微小的动作将周围人的眼神都静收其内,女子倒还好,无非是艳羡,或者掺杂一点小嫉妒,但在场所有世家公子哥们,那表情倒别提多统一了,他们都统一理了理衣袖,做直了身体,眼中流露出一股糜糜之色。

片刻,上官芙蕖换上了一件藕粉色的舞服,舞服上坠满了一颗一颗灿贝的雪色珍珠,外三层内三层相互缠绕,叮叮当当,好不灵秀清雅,宛若夏季满池莲莲,荷叶间的雨后清露。

“舞起——”

一声舞起,舞色蔓延而至,上官芙蕖面色忽灿灿一笑,映着春日绵花,更甚画中仙。

起!承!转!合!

肩!胸!腰!臀!

四个部位配合的恰到好处,流畅的舞步脚下宛若生出步步莲花,上官玥一时之间竟也看呆了。

上官芙蕖双袖挽面,纤纤素手藏于风袖之间,粉色薄纱内那雪白的藕臂柔曼如春色蒲柳,一摇,勾人心魄,一勾,荡人深思,舞步阵阵,上官芙蕖一对细腰轻若无骨,臀部随着上半身一下一下的摇晃,更是将腰间那颗颗雪白珍珠摆的叮当做响,舞色灿若春光,引的在场众人齐声高呼。

六十二、肃杀剑与舞

“好舞,好舞”

“一曲柳风舞,韶华满庆京。”

“不愧是庆京第一美人。”

一曲舞毕,众人纷纷起身高呼,男子们眼中的烈烈之色透过上官芙蕖薄纱的粉裙,热烈而糜糜,一阵一阵在上官芙蕖雪色的肌肤上打着的滚。

上官玥也微笑,拍掌道,“的确精妙。”

冷静了半个月的上官芙蕖,不再把精力放在争斗上的上官芙蕖,一曲柳风舞的确舞出了惊人之姿,自己身为女子都不免看呆,又何况这些男子呢,上官芙蕖啊,庆京第一美人的确名不虚传。

正想着,乾木坤伸手在上官玥面前不断晃道,“你不是吧,她也算的是上是你的竞争对手了,你还为别人鼓掌,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一把拍下乾木坤的手,上官玥打趣道,“乾木坤小王爷这会怎么这么清醒,您不是一向最爱美人了吗?怎么没像在座公子哥一般被勾去了魂,还有几分精力关心我。”

乾木坤冷笑看了一眼那些眼中全是垂涎之色的公子哥道,“你别把本王和这些宵小放在一起,本王喜欢美人,也欣赏美人,大丈夫行事无需遮遮掩掩,美色在前尽情观赏无可厚非,但本王可不是他们,有贼心没贼胆,一双眼睛色眯眯的很,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恨不得在上官芙蕖衣服上挖出个洞来,一观。”

上官玥一愣,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哥们,乾木坤的确坦率,素日里他虽然一口一个美人叫的欢快,但从未上手过,和自己厮混,虽口头上嫌弃自己,却也从来未做什么不恪守礼数的事,上官玥不由深看了乾木坤几眼,赞道,“对!为殿下真男人敬一杯!”

乾木坤也不客气,也拾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酒,二人眼中演出一份惺惺惜惺惺的模样出来,酒杯一碰,一饮而尽。

看完了上官芙蕖的舞色,接下来表演的几位姑娘舞色自然便显得不那么出众,今日来参选的姑娘有十二名,有九名全选了表演舞色,其中还有一名和上官芙蕖选了同样的舞蹈柳风舞,那姑娘表演的其实也还好,也战战兢兢的舞完了一支舞,但和上官芙蕖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在座的众人里边有素质高的,自然也有素质低的,尤其是落了选的几个公子哥,嘴里更是干脆不干不净道,“就这么点舞技还敢出来捯饬,丢人。”

上官玥冷笑,她倒还未说话,身侧的乾木坤却比她气焰更甚,一手拿起果盘里一个新鲜的橘子,狠狠一掷,直接掷倒了那说脏话的公子哥身上,那公子哥嘴间还不干不净的说着话,哪里想到会飞来横祸一个飞天橘,一下子整个人从雅座上跌了下去。

“谁!谁!谁敢打小爷!”那公子哥龇牙咧嘴爬起,捏死了那一颗鲜橘,怒喝道。

乾木坤眉目一挑,那公子哥碍于乾木坤的身份,畏畏惧惧的撩袍坐起,抖了抖身子,爬到了雅座上,默声不语。

乾木坤扔完了橘子,一派豪迈的坐在了位置上,上官玥凑近,很是佩服的朝乾木坤竖了竖大拇指,乾木坤朝上官玥眨了眨眼,笑的乐呵。

上官芙蕖换了便服再入雅座,一个一个世家小姐表演完后,裘铭站在高台上看了看最后一个还未表演的世家小家,嘴角噙笑,温润道,“上官府上官玥表演。”

乾木坤一听这名字,顿时乐了,狠拍手道,“来来来,鼓个掌鼓个掌。”

空荡荡的春院里,乾木坤的这道拍掌声响的尤为深重,上官玥看了看众人都没什么鼓掌的念头,也不恼,只是深拍了一下乾木坤肩膀道,“别捣乱,我上了,回头一起喝酒。”

上官玥走至两排雅座间,一身蓝衣飘飘,但她的装扮却不那么让人易懂,似裙非裙,似裤非裤,裙裤之间一根雪白的缎子牵着,身上唯有蓝白二色,用清秀一词形容又不是很妥帖,却有了几分朗朗的潇洒之意。

上官玥遥遥一喊,“剑来。”

乾木坤左找右找,正愁今日怎么没带剑时,一把剑却是从天而降,裘铭高台之上直接抛了一柄剑来,上官玥拔剑,剑鞘而出一把凛凛的软剑,在阳色下,一闪一闪,闪的人眼内翻涌出一股春日的肃杀。

点、刺、披、挂、撩。

云、抹、带、崩、绞。

架、截、抽、穿、提。

是剑风!

是杀气!

是剑与舞的结合。

岑渠有心,抛的是软剑,上官玥到底是女子,舞不起那般厚重的剑力,这把软剑却是越舞越顺心,翻涌的剑意夹杂春日的落花,银色的剑锋刚戾间不失女子的柔美,蓝色奇怪的装扮终于于此刻发挥到了用处,舞剑一下一下刚烈大幅的动作中,这样一套裙裤宛若天间一朵缥缈的云,不至于,一道道银色卓越的光搭配碧蓝色的衣与光,在剑锋间宛如惊鸿,翩若游龙的越过一阵阵万般花色,浪漫缤纷,不似女子的柔,不似女子的艳,更似刚勇男子一般的意气山河,壮阔旖旎!

最后一舞上官玥抛剑,碧蓝色的衣衫连番旋转,一阵一阵,宛若云间直流而下的三尺青瀑,流动而畅快,女子灵动间带上瀑水直冲而下的热情哄泄,毫不见扭捏,剑锋更是尖而利,一阵阵冷而俏的望天直冲。

“嘭!”

那方才嘴里不干不净的少年正看的出神,上官玥冷目一闪,剑锋直抛,直嵌少年面前的果盘间一苹果上,吓得那少年屁滚尿流从雅座上跌落,直直摔了出去。

裘铭冷咳几声,乾木坤也是憋笑,一步做三步,慢悠悠晃到那富贵公子面前,替那公子拔下了那柄软剑,悄悄道,“你看到了吧?还有人比本王更狠的,本王方才只是一橘子,这人却是一把剑,你可得小心喽!”

说不上是安慰还是恐吓,乾木坤一番话说完,吓得那富贵公子更是瑟瑟发抖,他愣愣看向自己面前果盘里唯一的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上面那软剑的剑印还残存上面,吓得连面色都变得铁青。

乾木坤见状,也不太好意思再吓面前这软蛋了,只是把苹果和那软剑反复对比,最后得出一个结果,这上官玥,是个练家子啊啊啊!果盘里就一个果子,她还能一下子击中,此等剑法,他都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六十三、酒馆来一杯

从来只看过女人柔美的舞的,倒很少见过这般杀意尽显的舞,方才上官玥那一刺,更是让众人脸色都惊了两惊,一曲剑舞过后,上官玥杀气腾腾毫不避险的走回自己雅座,王寻侧目对着上官玥道,“你你你你,你一个女人怎么这么凶悍!”

上官玥一笑,笑意盈盈道,“那王小公子待会给我投个票吗?”

王寻看了看上官玥这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畏畏缩缩的往后抖了抖,颇有些害怕他若不投,就被上官玥一剑给刺穿个窟窿出来,不安的挪了挪身子。

文德学院招生,对男女不同性别可谓是不同的标准,世家公子们只要由裘铭这个学监决定留不留便可,但富贵小姐们则要如一道道菜一般,摆在明面上让人挑挑拣拣,再由在场众人投票,票多者前六名进文德书院。

世家小姐们的才艺全部表演完毕,裘铭挥袖,就有学院小厮立马上前领了一队竹简,让各位世家公子在竹简上写上自己中意的三位世家小姐名字,众人咬笔,像考考卷一般难的紧蹙皱眉,在竹简上写写停停。

片刻功夫,大家写完了那竹简,裘铭命人收上,一卷一卷翻阅那竹简,翻阅一卷便默默记在自己面前的竹卷上,竹卷上对应每个世家女子名字的横横竖竖一撇一衲堆积,最后陡然出现的六个名字,裘铭一个一个看过去,脸上出现淡淡的笑意。

“李左庭、叶孟……上官芙蕖,上官玥。”

念及上官芙蕖时,上官芙蕖一乐,婉转得意的柳眉一竖,朝上官玥一笑,上官玥接笑,笑意淡淡的回看向上官芙蕖,只待最后一个名字念出,上官芙蕖的脸色陡然一暗,上官玥依旧脸上笑意不变。

此次文德学院招生男子中共十五名、女子六名,总共二十一名,裘铭分别发了册子给这二十一人,文德学院入学时间是在十日之后,得入学资格的众人喜气洋洋,没得的也便散开,各自回府。

乾木坤走时又威吓了那说脏话的公子哥一眼,那公子哥很是畏惧的答道,“我填了,我真的填了,我把那上官玥的名字填在了我的竹简上了。”

乾木坤见那小子的模样,也实在是没有胆量作假,便放了那公子哥走,嘴里骂骂咧咧道,“走吧,走吧,下次别让本王看见你这宵小。”

那小子连告好几声别,临走时撞了那跳了一曲柳风舞的小丫头,小丫头吓得抖了抖,那小子倒想连骂几句,但乾木坤那雄壮个子在那阴笑侧侧的看着他,他躲之不及的往后退,甩袖就往外跑。

小丫头顿顿等在门外,慢慢吞吞走到乾木坤面前,羞红了脸道,“多谢公子替青萝出气。”

乾木坤上一秒见到那小子的狠厉表情,下一秒见到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立马变成了柔声细语,大气一甩袖道,“举手之劳,为美人效力更是举手之劳,无须挂齿。”

小姑娘面色更是一红,淡淡道,“青萝先行告辞。”

青萝一走,上官玥踩着点站在乾木坤身后,一副感慨的表情道,“青萝先行告辞。”

乾木坤看了看上官玥,不知上官玥是抽什么风,很是笨拙的反问,“抽什么风也不想想方才投票,谁帮你呦呵着投票。”

上官玥一笑,笑着作揖,感谢完了又继续先前的话题道,“别和我说,你一个久经风月场上的老手,看不出这青萝对你有意思。”

灼灼的日头下,乾木坤甩了甩头,很是无奈道,“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再说了,本王才不碰你们庆京这些柔柔弱弱的小姐的,本王觉得麻烦。”

上官玥这就觉得好笑了,想到迎春院内的大花魁小花魁,打趣道,“什么话,那你素日里混迹在那迎春楼,怎么没见你这么羞涩!”

乾木坤拼命摇头道,“那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

乾木坤继续道,“你怎么也有这样的偏见,风月场上的女子虽然不比官宦女子来的尊贵,但也自有秉性,像迎春楼的大花魁小花魁,大花魁是朵解语花,小花魁是小辣椒,但也义子当头,虽是风月女子,却也各有做人底线,本王就喜欢这么泼泼辣辣的为人处世,可比这些藏着掖着的世家子弟好多了。”

“得得得,”上官玥举手,“是玥说错了,玥不过也就是说说,今晚喝酒,我请客。”

乾木坤自然是知道上官玥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也不会去替那小丫头出气,不过是存了心思来气自己,他眸色微动,伸出五个手指晃了晃道,“我的酒量可是闻名庆京的,小心我喝穷了你。”

二人正在打闹嬉戏,裘铭从屋内缓缓走出,也参与了进去道,“今日学院之事学院毕,可否带上在下一程,让在下也借借乾木坤小王爷的福分,讨一碗不要钱的酒喝。”

乾木坤豪爽一笑,“反正不是本王付钱,本王乐的清闲。”

三人行晃晃悠悠走开,走至半路,上官玥便提议去王芯苑的天下第一酒馆,裘铭乾木坤都是会喝酒的人,天下第一酒馆的酒的确是一等一的好喝,当即附和道,“你付钱,我二人没意见。”

走至天下第一酒馆,天下第一酒馆的小二一见三人衣着气度,立马来迎,把三人迎上楼上靠窗的小雅座,笑的脸上都绽开一朵花似的问,“客官菜前点心是要一笼呢?还是三笼呢?”

乾木坤捂了捂肚子道,“小家子气的,三笼。”

那小二领了这声吩咐,欢天喜地的下去,上官玥看了看豪气的乾木坤,打趣道,“乾木坤小王爷倒也豪气,敢情今日付账的不是你?”

乾木坤还未答话,上官玥又看了看缓缓走下雅梯的小二,脸上浮现迷一般的微笑。

乾木坤裘铭顺着上官玥的目光望去,问上官玥道,“你这会又在笑什么?”

上官玥叹一口气道,“我笑王芯苑姐姐倒是真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也难怪一个女子,可以在这座商铺多如蝼蚁的庆京,手下拥有三十六家店铺,并还大多位于这寸土寸金的中街。”

裘铭虚心求教,“此话何解?”

上官玥指了指那小二道,“我往日去寻常酒馆,因为酒前小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人家都只会问,客官您是要酒前小食,还是不要酒前小食?而芯苑姐姐手下管理的酒馆问的却是,客官您要一笼还是三笼,你们可别小看了这问法,大部分人对这小食可有可无,都会直接拒绝,三碟小食虽说价格不贵,但要是每个人都点一点,那可就是赚足了银子,再加上天下第一酒馆络绎不绝的人流量,估计芯苑姐姐是要赚足了银子了吧。”

六十四、求情王芯苑

上官玥一番话说完,裘铭乾木坤都有些愣愣,裘铭是低调的人,倒并未多说些什么,乾木坤却憋不住,连连惊呼道,“怨不得王芯苑那眼高于顶的家伙对你妹妹长妹妹短的,你果然和她一样,是掉在钱眼里了,你二人凑在一处,估摸我以后的日子得亏!”

裘铭沉笑道,“你这话可断不可让王家姑娘听到,王家姑娘那脾气可是油辣子里趟过闻名庆京的,你在她的地盘嚼她的舌根,我估计你以后,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乾木坤昂头,很是不服气,雄气昂昂道,“我堂堂一个王爷还怕她不成!”

楼塔上传来一声一声轻轻的脚步声,上官玥耳尖抖了抖,指尖轻敲桌面,噙笑道,“小王爷可别说一套做一套,这可是要自打嘴脸的。”

上官玥坐在自己对面,神色淡淡,年纪明明比自己小,乾木坤却被她看发憷,为了掩饰自己这股子发憷,乾木坤加重音调,重重一拍桌面,脚踩一方红木小凳上,大喊道,“本王说不怕就不怕,有本事你让那王家姑娘来,谁怕谁啊!”

“恩,谁怕谁啊,”上官玥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乾木坤以为上官玥相信了自己,得意洋洋的放下自己架在红木小凳上的马靴,拍拍自己衣袖,一屁股坐下。

“啪——”

第一声凳摔的声音。

“哪个天杀的敢推本王的凳子,信不信本王毙了你!”

第二声乾木坤开始鬼哭神嚎。

上官玥裘铭默契的捂住耳朵,当做什么也听不到,乾木坤揉了揉自己屁股,凶神恶煞的往后瞪,然则看到来人时,整个人笑容凝在嘴角,微笑成一块石化的雕像。

雅间是最好的雅间,靠窗而坐,凉风透过小轩窗吹进,乾木坤无端打了一个冷颤,穿着碧色衣衫的王芯苑手端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三碟小菜,站在乾木坤身后,微笑。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乾木坤小王爷,哎,小王爷前阵子在我一品居赊的账您是不是该还啦,不对,还有上次去花楼的钱您是不是也该算算了!”王芯苑缓缓放下手中的托盘,扯下衣间的一块绣帕轻拭嘴边,笑的温婉。

乾木坤与王芯苑相交多年,自然是不会天真到以为王芯苑此刻的温婉是真的温婉,王芯苑在商场这么多年,笑的越温婉就越生气,乾木坤瞪了上官玥裘铭一眼,讨好的将身侧那红木小凳上灰用自己衣袖擦了又擦,王芯苑冷瞥了一眼,拍了拍裘铭,裘铭自动和王芯苑调换了个位置,看也不看乾木坤,笑着和上官玥说起了话。

乾木坤吃瘪,裘铭同情的拍了拍乾木坤肩膀,淡笑夹起一个小笼包往自己嘴里送,乾木坤使劲一拍,震的裘铭筷里的小笼包直接抖在桌面。

王芯苑拉起上官玥的手,温柔道,“我今日可是前脚刚进一品居,就听人说你进文德书院了,好志气,谁说我们庶出的女子便不能进文德学院,你真是为我辈庶出女子争了口气!”

文德学院虽无明文规定不准庶出的不准入院,但庶出的限制摆在那,庶出的低人一等自动会让这些庶出的子弟们不去仰望文德学院这座赫赫学府。

男子倒还好,还尚有几个建功立业的主动去考文德学院,但庶出的女子主动往文德学院挤的则是少之又少,上官家上官正房嫡出的上官芙蕖可是庆京第一才女,上官玥顶住了压力去参加考试,且成功入了这文德学院,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王芯苑真心实意一夸,上官玥素来没皮没脸的性格难得脸红了一番,王芯苑一看,又一把亲亲热热摸了摸上官玥柔如蔓柳的手背,一下一下拍的温柔。

这位商场上的女强人能很好的把握住人的情绪,她牵起别人手时的力度重而执拗,却又轻柔可亲,一下一下拍打在上官玥手背上的力度更是如舒缓的浪潮一般,侵染到上官玥有些冰凉凉的心。

乾木坤受了冷落,可怜巴巴的凑到王芯苑身侧,王芯苑屁股一挪,只顾着和上官玥说话,乾木坤这会是彻底败了,两掌合在一处,连连对着王芯苑的背,对着上官玥拜了拜,让上官玥给他说些好话。

上官玥不经意挠了挠头,摆出四个手指头,乾木坤忍痛点头,上官玥狠敲别人一笔后,这才慢悠悠道,“王姐姐,方才你没来之前,乾木坤小王爷可是说他一点都不怕你,要和你单挑呢。”

王芯苑一声冷哼道,“不偏不倚,正好一溜烟全进了我耳内。”

上官玥一笑道,“可姐姐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何?”

上官玥淡定道,“姐姐以一介庶女之身闻名庆京,靠的不是威吓,而是自身的本事,但凡有本事之人,自然不是一味靠本事去欺压他人,而是靠自己能力去折服他人,靠能力折服他人的人自然不会让人害怕,而是让人产生敬佩之感,玥私心以为,乾木坤小王爷是这个意思。”

上官玥说完,又用眼色去瞅了瞅乾木坤,乾木坤心领神会,立即大喊道,“对的,对的,王大小姐,本小王就是这个意思,还是你的玥妹妹知心会意,替本王说出了心里话。”

王芯苑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被二人这一搭一唱拍马屁一称赞,一张粉脸上总算多了几丝乐意,指着上官玥嗔怪道,“就你话多,还提某人开脱。”

乾木坤立即大呼,嬉皮笑脸道,“哎呦呦,这可愁煞本王了,这番话可真真是本王掏心窝子的话,怎么是开脱呢。”

王芯苑冷哼一声,鼻间鼻音重重一哼,但好歹也算是从入席开始主动理了乾木坤一次,乾木坤立马屁颠屁颠的笑逐颜开,对着上官玥竖了个大拇指。

裘铭起身,和乾木坤换了个位置,乾木坤离王芯苑近了些,感激涕零的看了看裘铭一眼,上官玥借机起身,也顺势将位置一调,竖起四个手指头晃晃,压低了声音在乾木坤耳畔道,“记住了哈,请四个月天下第一酒馆的酒钱。”

这几天看了读者的评论哈,有好的也有坏的,勤勤恳恳的作者表示都会接受,但会剧透的一些是,这本书,作者绝不仅仅于只描写情爱,后期的格局会放大,伏笔也在埋下,恩,因为作者一向更喜欢,家国天下。

六十五、女子小人难养也

乾木坤此刻哪顾得这什么,不就是四个月的一品居酒钱嘛,他堂堂一个小王爷还在乎这么点钱,他很是豪迈的一甩手,意蕴应允,上官玥调换了位置,和裘铭凑到一块,让乾木坤和王芯苑凑到一块。

小笼已上,店小二此刻又去端了酒和其他下酒菜,几个小菜依次摆上,店小二也是个人精,眼看自己老板也在,除了乾木坤点的几个既定的小菜,又加了好几个小菜,一盆一盆的菜纷纷往上端,惹的上官玥口水不由自主分泌些唾液出来。

“不愧是天下第一酒馆。”

上官玥轻叹。

单就一盘寻常的辣炒鸭胗,单卖相就比其他小店好,青绿色和红油色的辣椒切成条,一青一红摆在鸭胗上,鸭胗肉质红里带油,和辣椒相互交缠,上官玥一筷子下去,夹进嘴里,嘴间立马洋溢出一股劲道的肉味。

“这味道,恐怕唯有庆京的一品居可以媲美了吧。”

一块鸭胗下肚,一口烈酒随喉,烈辣烈辣的味道刺激进喉,上官玥忽的生出几分人生几何的意思,感叹道,“好酒好菜,人生几何,莫不相负。”

裘铭面色有几分动容,随机也学上官玥的模样,慢条斯理一酒加一辣鸭胗,二者相配喝了起来,畅快道,“的确,人生几何。”

裘铭酒落,上官玥凑上前将自己的酒杯往裘铭酒杯上一碰,狡黠一笑道,“这一杯,不敬你,敬这人生几何。”

那一刻小轩窗外的阳色尽数撒在上官玥嘴角,少女狡黠的模样抛却了狠厉,鲜活流转,裘铭有片刻的怔愣,随机嘴角也挂上了一股淡然的笑意,以酒杯回碰上官玥酒杯道,“这一杯,回敬,敬岁月熙攘,你依旧是今日的上官玥。”

上官玥一怔,二人酒杯相碰,心中都生出几分知交好友的意味出来,笑的微妙默契。

一头的风景很微妙。

另外一头的光景则打的火热。

“来来来,王大小姐,我的姑奶奶,这块鸭胗可好吃了,来,让本王以鸭胗敬美人。”

乾木坤一手夹起鸭胗,另外一只手手心朝开,担着那块鸭胗,缓缓送到王芯苑嘴边。

王芯苑眉目一皱,往后躲了躲,乾木坤一看立马不乐意了道,“你躲什么?庆京多少姑娘求本王一喂,你躲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太伤本王的心了。”

王芯苑冷笑,“那乾木坤小王爷倒是可以去喂那些你想喂的人啊,来喂我一个不相干的闲人作甚!”

乾木坤又将那鸭胗逼近了些道,“瞧你这话说的,垂涎本王的人自然是多,但本王是别人垂涎就可以垂涎的到的吗?本王是有节操的,只要你愿意,本王愿意一生伺候你王大小姐。”

王芯苑的面色古怪,乾木坤又将筷子伸近了些,很是开心道,“乖,吃一口先。”

看来今天不吃乾木坤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半响,王芯苑败下阵来,艰难张开嘴,像吃毒药一般吞下了鸭胗,一口闷进了光溜溜的肚子。

眼见佳人终于松口,乾木坤很是开心的又举筷夹起那一盆鲜红欲滴的鸭胗,开心的往王芯苑碗里夹,上官玥裘铭很是无语的看了看那一块一块鸭胗全进了王芯苑一方小小的碗内,都快积成了堆,幽怨道,“小王爷,你这种吃法,让其他人吃什么?”

乾木坤这才惊觉自己失礼,挠了挠头,对比了一下王芯苑满满当当的碗和空空唯有几滴油渍的菜盘,有些尴尬道,“我这不是为了讨好某人吗?你们要,本王也绝不吝啬,本王立即就重新让小二上一盆,让你们吃个痛快!”

乾木坤施落落坐在凳子上,财大气粗的敲敲桌面,大喊道,“来来来,小二再上一盆……”

“闭嘴!”

上官玥和王芯苑怒喝。

古人说女子难养,乾木坤看着两个本就不好惹的女人此刻对着自己怒吼,一下子吓得噤了声,用手捂住自己嘴巴。

一盆鸭胗已经够多了,还要再上第二盆,别人估计就当他们这一桌的人全是猪了,而且乾木坤真是一点理财意识都没有,随便一喊又是一盆,到头来尝过鲜的人谁也不会去碰,白白浪费。

乾木坤一个一米八多的糙汉此刻一副受惊的模样真真是滑稽,裘铭看不下去了,很是公正来一句,“咳咳,小王爷花钱也忒大方了点,姑娘们可都不开心了。”

上官玥一笑,打趣道,“我可是为我自己,今日付钱的可是我,钱该花都得花,只是不能浪费,用了不该用的。”

王芯苑赞同的看了看上官玥一眼,深以为然道,“对,玥妹妹这话就说对了,做生意这么多年,大气自然是可以广交朋友,但不该花的钱也一分都不多花,这才是做生意的根本。”

上官玥王芯苑二人窸窸窣窣一顿话又是一拍即合,二人都不是市井小民,也不缺钱,说起此话来却是一等一的理直气壮,糊的乾木坤一愣一愣的。

乾木坤手抖了抖指上官玥和王芯苑道,“你二人真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乾木坤一顿形容,形容的都是贬义词,上官玥王芯苑从从容容望了对方一眼,施施然在乾木坤一片骂声中举起酒杯,纤纤素手举起那酒杯,十足妖娆,十足温柔道,“对,我们就是狼狈为奸!”

裘铭拍了一下乾木坤有些骂的累了的肩膀,一声叹气拉长道,“认输吧,一个王大小姐你就吃不消了,外加一个彪悍的上官玥,你估计以后是没活路了,在下先敬酒一杯,预祝以后小王爷日子可以过的稍微平坦些,就先干为敬一杯。”

裘铭一声轻叹,也未等乾木坤举杯,施施然先干为敬,乾木坤张大了嘴看着裘铭喝空了的酒杯,也闷闷举杯,一杯一杯猛灌如打焉了的白菜,郁闷喝起自己的酒。

可叹可叹。

英俊潇洒的乾木坤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

古人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真真是难养也。

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天苍苍野茫茫,还是北疆淳朴豪放的格桑花姑娘比较……好。

六十六、刁难反击

通过了乾德学院的入堂考,小慧是高兴的找不着北,上官玥反倒一直很淡定,小慧倒也很奇怪的问过自家小姐为什么不开心,上官玥每次都是淡笑不语,来一句,“再等等。”

两至三日后,小慧苦瓜脸似的走进西院道,“小姐,东院那边喊你,让你过去。”

东院每次消息过来,小慧便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西院的日子从来只求太平,向来是不得什么好处的,一旦东院派人来寻小姐,估计小姐就又要被刁难了。

相比于小慧的苦瓜脸,上官玥摸了摸小慧的脸蛋,掰了掰指头道,“不多不少,离入学还有三天,该来的还是来了,来,小慧,给我梳妆。”

小慧终于懂自家小姐的意思了,敢情小姐一直说再等等,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的刁难了,小慧一边梳妆一边对着镜子里的小姐认真观望,既然小姐早就预料到了,应该不会太吃亏吧。

小慧细心的将小姐梳妆完毕,上官玥满意的看了看小慧的手艺,捏了捏小慧脸蛋道,“走,我们去东院。”

沿着一条小路,上官玥小慧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沿路偶尔碰见的几个奴婢都用一种诧异艳羡的神色偷瞄了几眼上官玥。

微风拂拂下,上官玥走在前方,黛眉青黑,红唇深深,如山水黛色,艳而深沉,一件艳丽的小红流云裙套在身上,裙摆下流苏缠绕,拖曳在地,缠绵迤逦。

素日里上官玥不太爱将心思放在鼓捣自己身上,但今日上官玥特地在来东院前,要求小慧给她梳妆,而且要求是画的艳丽些,小慧的梳妆手艺一向都属于好的,只是碍于平日上官玥不喜鼓捣自己,小慧无用武之地,今日上官玥总算开窍,小慧一手梳妆的手艺也得到了发挥,脸上不免也是喜滋滋的。

二人走走停停,走到东院门口,小慧这才畏惧的收回那喜滋滋的表情,望着东院那扇门发憷,扯了扯上官玥衣角,觉察到衣角的微动,上官玥回头,伸手拍了拍小慧牢牢扯着自己衣角的手,用眼神安慰小慧别怕,二人便一前一后便进了那东院门。

东院内,正庭照例端坐二人,坐在主位的自然是上官瑞秋,依次排下的便是南院的主人上官瑞掖,依次排下的是上官芙蕖和其他两个她不认识的人。

这架势,上官玥撇撇眼,摆明了是给她做脸色好在她也早早做了准备盛装出席,力保自己不落下风,小慧发憷的脚不自觉抖了抖悄悄退到一侧候着,上官玥以不变应万变走到正堂屋内,施施然行一礼,笑道,“玥儿拜见爷爷。”

素日只知上官芙蕖美,今日这么一看上官玥的姿色也倒不差,素日里到底是太素净了些,今日穿上艳装倒也是别有风情,上官瑞秋满意的看了看上官玥,微微颔首,以示满意。

上官瑞掖倒没想到上官瑞秋是这种反应,上官芙蕖脸色看到上官玥今日的装扮也有点不好,素日穿红那是她的本领,如今倒变成了上官玥在穿红,而且穿起来的姿色还不差,实在是让她有些恼火。

上官芙蕖不动声色扯了扯上官瑞掖的袖子,上官瑞掖眸色深重一转道,“玥儿,听说前段日子你也去了文德学院入学考,并且也入了这文德学院。”

上官玥雪白的指尖一撩发丝,低头乖巧道,“侥幸而已,且姐姐也去了,一曲柳风舞,眼压当日在场所有的女学子,艳光四射呢。”

他的女儿有多优秀上官瑞掖自然是知道的,要不是优秀,怎能成为庆京第一美人,他从小对上官芙蕖便是严苛教育,为的就是有一日上官府可以出一个将来母仪天下的典范,上官芙蕖可以嫁得一个如意郎君,为上官家,为他仕途再添盛景。

这一点,上官瑞掖知道,上官瑞秋知道,乃至整个上官府都知道,也正因为知道,上官瑞秋才会频频同意南院刁难西院,想至此,上官瑞掖忽的心头生出一股自豪感,冷目瞅了瞅上官玥道,“知道就好,听说你在那文德学院招生考上表演了一场舞不是舞,还带上刀剑的表演,将某个世家公子吓得瑟瑟发抖,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上官玥不语,低垂着头,看不清面部表情,上官瑞掖淡瞄了一下上官玥,接着道,“你虽然不比你姐姐才能,我们也不求你可以如你姐姐一般,但你好歹不能丢了我上官家的脸,让我上官家沦为笑柄,你要是愿意读书,大伯这边做主,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夫子来府里为你教课,文德学院那边,你还是别去了。”

梨花木桌旁坐着的上官瑞秋并未说话,上官瑞掖这个要求的确是过于不合理,但上官玥最近的表现的确是频频让人感到意外。

上官芙蕖从小便是上官府重点培养的,上官玥只是一个庶女,二人素日面和心不合打打闹闹就算了,可此次进文德学院,上官芙蕖明为入学,实际上却是挑选一个夫婿,上官玥若同时进去,很难保证上官玥不会在中途捣什么乱,打乱上官芙蕖的计划。两者相害取其轻,上官芙蕖的未来就是整个上官府的未来,如此之下,牺牲一个上官玥,算不得什么。

上官玥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显然是已经预见到自己作为上官芙蕖的牺牲品的结局,她耳畔轻轻落落垂下来几根细软的发丝,宛若低垂的藤蔓,将雪白的脸颊掩去,神情无悲无喜,宛若一口枯井。

上官瑞秋干咳两声,深觉自己有点过分道,“玥儿,你也不必担忧,夫子那边除却你大伯,爷爷也会替你选着,必定担保你和芙蕖一样,学的东西也不比芙蕖少。”

上官玥一声嗤笑,嗤笑闪在心中,唯有自己听见,再张口时语句却是温婉可怜见的,“爷爷大伯说话玥儿自然是不敢不听的,只是玥儿前阵子还收到北疆小王爷的邀约呢,看样子是要拒绝小王爷的邀约了,还真是可惜呢。”

六十七、成功入学

一番话说完,在场众人的神色都有些惊,坐在上官瑞秋和上官瑞掖下方的两个人立即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上官瑞秋方才还义正言辞的脸上,忽的展现出一副震惊的笑意,立即和蔼可亲道,“你指的可是北疆小王爷乾木坤?”

乾木坤啊乾木坤你可别怨我,上官玥默默在心底和乾木坤道歉,脸上却浮现出一羞涩的模样道,“正是乾木坤小王爷。”

那二人听完,一人望着另外一人,另一人便站起身,对着上官瑞掖弯腰道,“玥儿年纪也还小,既然过了这文德学院的入学考,那便也是难得一见的喜事,倒不如直接让玥儿进了那文德学院,与芙蕖也好相互照应有个伴。”

官宦家生的女儿有她的幸,也有她的不幸,幸的是锦衣玉食,不幸的她的存在只是用来交换利益的筹码,例如上官芙蕖这种重点培养的,便注定是要嫁给未来储君的,但未来的事又有谁说的准呢,现下情况看来,上官玥与北疆小王爷乾木坤交好,再加之坊间传闻,三皇子岑渠对她也有意,也许未来上官玥也会成为一个不错的筹码,倒不如让上官玥也直接进了这文德学院,做两手准备。

这二人是族中略有名望的长辈,说出的话也颇有权威性,上官瑞秋淡看了上官玥一眼,少女依旧是娟秀的面庞,并无上官芙蕖的艳丽,但微微低垂的头颅,看似卑微却自有一股淡然雍容的气息,深思片刻,上官瑞秋忽的转头,对上官芙蕖道,“芙蕖,你身为长姐,此次去文德学院,你要好好照顾你玥儿。”

上官瑞掖面色一黑,一把按下蠢蠢欲动上官玥的手,上官瑞秋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他看似平和,素日里也是偏着南院的,但一旦真涉及到上官家的总体利益,他肯定还是会让上官玥入学的,此刻上官芙蕖发火,反倒让上官瑞秋觉得他南院不识大体。

上官瑞掖推了一下上官芙蕖,上官芙蕖被自己父亲一提醒,到底是聪明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应下上官瑞掖,微笑道,“自当的,芙蕖一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妹妹。”

走出东院时,小慧开心的走走停停,在上官玥耳畔,宛若春日的黄鹂鸟一般,叫的欢快道,“小姐这会可以放宽心了,老爷终于同意让你入文德学院了。”

放心吗?

一抹灼日的烈阳下,少女洁白的脸颊搭配殷红的嘴唇,眉目艳丽异常,唇角勾起一个四十五度的弧度,嘲弄异常。

她今日故意穿了艳丽的衣,化了艳丽的装,为的便是让上官瑞秋觉得她也是面容姣好,可以成为上官家筹码的一批人,事实证明她赢了,但上官瑞秋到底还是个老狐狸,临走前还来了一句,“让上官芙蕖好好照顾她。”

照顾?什么照顾?

上官芙蕖对她的照顾能照顾到哪去?

上官瑞秋的潜意识无非就是,上官玥始终是上官芙蕖的跟班,上官芙蕖看中的人,她上官玥就该理所应当的在上官芙蕖身后,乖乖让上官芙蕖“照拂”。

暖暖阳色,却照耀不进上官玥心头一丝被阴暗遮住的角落,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心头的感受,也许也不会有人懂,她是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在那个时代,只要你肯去努力,未来都会达到相对的平衡。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生来便是低人一等,怎样努力都注定要被先天的条件所限制。

上官玥轻叹,终于轻轻落落深叹一气,这气轻飘飘游在天地之间,打着旋,顺着春风,飘荡远去。

三日之后是入文德学院的日子,百花盛开娇艳,得以入学的学子们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意,文德学院的名声在外,因此连入学的学子们脸上都带上几分春风得意,一派的俊秀。

而这其间最惹人注意的莫过于此次文德学院内的几位尊贵学子,分别是庆帝膝下的几位皇子,文德学院教学的质量都是一等一的,再加上庆帝有意锻炼这几个儿子,更为体现与民同好之意,因此便让几个皇子前来入学。

庆帝说的是皇子一律同等,不搞特权,但皇子庶民总归还是要有点区别的,这不,轿撵下几位皇子一下,原本俊秀的学子们都有了几分卑卑之意。

气度这种东西是天生的,从小到大都自有自的培养与熏陶,纵使这几位天之骄子了华贵的朝服,但人群中粗粗一看,依旧是鹤立鸡群,有天生的雍容。

世家小姐们一个个羞红了脸,以帕遮面,笑的宛若铃铛轻响,莺莺燕燕堆积在门口,好不热闹,这其间上官芙蕖的光彩真如日月之辉,但面容就是灼灼逼人,意气风发。

上官玥一身青衣,于一颗梨树之下,任凭梨树上落花簌簌撒了一声,看了许久,周围熙熙攘攘,颇有几分恍如隔世的错觉,上官玥一声轻叹,一溜烟溜进了文德学院侧门。

“站住!”

身后慢悠悠的一声。

一听这彪悍的声音上官玥就抖了抖,不因什么,只因上次那古怪老头实在是太彪悍,上官玥溜进侧门的背影轻轻一滞,回头,恭恭敬敬喊了声古怪老头一声,“胡先生。”

虚虚晃晃的日头下,穿着青黑交接色衣衫的老头手枕脑后,躺在一方竹椅上,一腿翘在另一只腿上,二郎腿的姿势潇洒恣意,手里拿着根大烟斗,嘴里吞云吐雾,一双眼睛淡瞥向上官玥,笑的和只老狐狸一模一样。

这老头抖了抖身上的烟灰,烟火扫过有补丁的衣衫,扫出一层黑渍,那老头却像浑然未觉般,不在意笑着依旧抽他的大烟杆,慢悠悠的问,“往哪去?小丫头。”

上官玥上次来穿的是男装,这次换回了女装,颇有些几分被拆穿的窘迫,风间出百花的香气,说时迟那时快,古怪老头将大烟杆往头顶仰天一抛,懒洋洋的双手忽的变成强而有力,如一只凶猛的鹰仰天飞起,快而狠,猛而厉的钳向上官玥脖颈。

六十八、古代一瓶红花油

“啪——”

上官玥飞快倒退两步,顺手便拿起放在门槛处的老旧扫把,古怪老头袭的迅速,上官玥举起扫把,扫把头一下子被古怪老头直接给扯了下来。

扫把头被一下子扯了下来,上官玥见势要逃,古怪老头却伸出手,一下子扳住上官玥肩膀,老头看似精瘦,手劲却明显是练家子,上官玥伸手去扯,一个后翻身后,老头却直接将上官玥钳制的更紧,直接将上官玥右手绕过左肩,扭成一个麻花,顺便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绳,圈圈绕绕,不一会就将上官玥绑住了双手。

古怪老头弯腰去捡地面丢了头的扫把,又走到另一边,去捡那遗失的扫把头,很是感叹道,“可怜一把好扫把。”

技不如人的上官玥看了看古怪老头,老头也正在淡瞄她,仿佛在等她求饶,灼灼的日头下,老头又坐到了那方小长竹椅上,拾起那管大烟斗,盯着她,慢条斯理的开始吸起自己的大斗烟。

半响,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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