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离开后,施魏因施泰格一夜间沉默了许多,克洛泽和克罗斯原本面对重罚,但两人死不承认,说信不是他们写的,里奥已经离开,施魏因施泰格没有人证,同时也不想和他们再辩对错,只以行为不检之名将克罗斯逐出皇宫、住回自己家去,罚去了克洛泽一整年俸禄,这件事也算就此平息。众大臣再三进言,劝说他放出穆勒和拉姆,声称两人一定是被皇后污蔑。里奥的离开让施魏因施泰格感觉整个人都被拆散了一般,更觉身边无人陪伴,他和拉姆、波多尔斯基及穆勒是多年的好友,此时爱人已经离开,身边再没有朋友只让他感觉度日如年,于是对他们象征性小施惩戒后就都从监牢和行宫中放出来了。
拉姆和波多尔斯基对里奥的离开十分满意,他们原以为能回到与从前无异的生活中,没料到施魏因施泰格却还是多数时间都住在皇后寝宫,仿佛在期盼有一天清早醒来时里奥会忽然出现在他床边一般。每个月他只有几天会履行义务般住在拉姆、波多尔斯基和罗伊斯宫中,罗伊斯自然是你爱来不来、我有两个宝贝女儿就一切都好的态度,但拉姆和波多尔斯基却按捺不住,对施魏因施泰格哄着劝着,说梅西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异乡人自然会有异心、不能久留,并说施魏因施泰格不过是被梅西蛊惑,忘掉他就好了。施魏因施泰格何尝不想忘了他,只是如何欺骗自己都做不到,三个月后他终于决定放弃王位,去巴塞罗那找里奥。
他刚一提出,克洛泽就坚决反对,并举出数十条理由,声称他此举是对国民的不负责任,拉姆和波多尔斯基也惊慌不已,不住地劝他,但施魏因施泰格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已经弃您而去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陛下千万不能再上他的当,”拉姆焦急地劝着,施魏因施泰格也不答话,“在拜仁共处三年他都能一走了之,如果是在巴塞罗那,他一定更肆无忌惮了。”
“说不定……说不定他在巴萨有意中人,所以才忽然回去的,”波多尔斯基也说,“陛下,此时很有可能他已经和别人在一起、甚至结婚了,陛下一定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您知道放弃王位不能反悔,”克洛泽说,“您会永远失去王位,拜仁可是您的国家啊。”
“陛下,没有王位,您就成了普通人,恐怕里奥·梅西更不会将您放在心上……”波多尔斯基说。
“别说了,”施魏因施泰格打断他,“我已经决定了。”
“我不接受,陛下,”克洛泽说,“就算您要去巴塞罗那找皇后,也不必卸下王位,您离开的时间里我替您处理国事,您一回来……”
“不用再说了,米洛,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我不会再回来了——或许过上几年、我想念你们,可以回来看看,但我再也不会是拜仁的君主了。”施魏因施泰格说。
“您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梅西连王位都不要了!没有您这样意气用事的人,梅西不过是在玩弄您、引诱您,他最初抛弃故土、千里迢迢跑来就一定是有阴谋的……”波多尔斯基一脸焦急,恨不得现在就当面给梅西两个耳光似的,胡乱找理由编排着他。
“我不想再听了,”施魏因施泰格打断他,“我走了之后王位交给米洛,他是最有资格统治拜仁的人,路易斯他们还没长大,不能治理国家,我也不想让他们继承王位。”施魏因施泰格停顿片刻,皇宫中复杂繁琐的阴谋与骚动消耗了他与里奥的爱情,统治国家繁杂而责任重大,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背负这一切。
“您就这样一走了之,您的孩子怎么办!”拉姆问道,几乎要哭了。
“对他们来说,我原本也不是个好父亲。”他叹道。
“这话说得还真对。”罗伊斯瞥了他一眼,走进房间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我走了之后,你们不必留在宫中了,再结婚也可以,那是你们的自由,”施魏因施泰格说,忽略了波多尔斯基和拉姆的哀求和抗议,“马尔科,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回多特蒙德,带着两个小公主。”
罗伊斯只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心中却想着求之不得,他巴不得马上离开这地方,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去,他可不在乎施魏因施泰格要走还是留。
“陛下,您不能走,我和路易斯不能离开您……”波多尔斯基哀求道,施魏因施泰格安慰了他几句,拉姆不再说话,他看出施魏因施泰格心意已定,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在众臣们多番抗议、拉姆和波多尔斯基数次吵闹、以及克洛泽、赫迪拉、穆勒等人轮流劝说后,施魏因施泰格还是离开了。他走后,罗伊斯干脆利落地带着两个小公主回了多特蒙德,没过多久莱万多夫斯基主动申请,也调去多特蒙德了。拉姆和波多尔斯基愤怒不已,难以接受施魏因施泰格远走的事实,但此时克洛泽已经搬入宫中,他两人不好再留在这里,只好暂时搬出去了,拉姆和穆勒的走动日益多了,波多尔斯基则带着孩子独居,仍对施魏因施泰格的回归抱有希望。
施魏因施泰格离开都城的当天是克洛泽加冕的日子,城中热闹非凡,他不让任何人送他,独自走了。最初的几天他有些失落,就这样告别了生活多年的故土让人哀伤,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里奥离开巴塞罗那、来到拜仁的情景,那时他做好准备和自己在陌生的土地上共度余生,离开家乡时他又会有多黯然神伤,且在拜仁宫廷的生活与他原本的日子根本不能相比,虽说他是皇后、可以轻松得来一切,生活却也因此单一、乏味起来,何况还有那样多的人与他作对,将他拉进各种旋涡,甚至自己都欺骗了他,自他到拜仁的第一天他就在里奥的饮食中放了堕胎药,并在他失去孩子时辜负了他的信任。
想起之前的种种,施魏因施泰格愈发认定他一定要好好补偿里奥,与他共度余生,再不辜负他。这次前去巴塞罗那,施魏因施泰格不知道自己将会迎来什么样的际遇,但他已经无路可退,而且也不想再选择另一条路。
风雨兼程一个多月后,施魏因施泰格抵达巴塞罗那。重新来到这片土地,旧日的记忆翻涌上来,但回忆的甜蜜没有持续多久,想到相遇不久后两人一起去了拜仁,后来里奥又将他和拜仁抛在身后远走……施魏因施泰格赶快丢掉这些思绪,在城中打探着里奥的消息。
很快,他探听到里奥的住处,他走到皇宫附近的亲王府门外时天色暗了,他刚想去门口让守卫为自己通报,却忽然见到里奥骑在马上、沿着长街向大门走来,施魏因施泰格心头一热,刚要唤出他的名字,却借着半暗的光发现原来里奥并非独自一人,他和另一人同骑在一匹马上,那人从身后搂着他。霎时间施魏因施泰格胃中一片冰凉,那人年纪和里奥相仿,身材高大,一头黑发,身上透着些野性,里奥安稳地睡在他怀中,并被他搂着腰。
对于里奥来说,今天和平常一样,他只是又和内马尔、苏亚雷斯一起在城中喝酒罢了,他喝多了,甚至没办法好好骑在马上,天色晚了、街上人也不多,内马尔和苏亚雷斯把里奥抬到马上,然后苏亚雷斯也上马,坐在里奥身后牵着缰绳,里奥醉过去、已经睡着了,感觉到身后有人、就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了,为了不让他掉下去,苏亚雷斯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环着里奥的腰。两人看起来异常亲密,内马尔笑话了他们好半天,先说马要被压死了,又说里奥看起来像负了重伤、他们俩像是新婚,他笑了一路,直到他要回自己府上、不得已转向另一条路时,他的笑声才逐渐远了。
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爱人,却不曾想他正靠在另一人怀里睡得正酣,这当然不是开口和里奥说话的好时机,施魏因施泰格只得忍耐,在一旁的阴影中看着这一幕,借着幽暗的光芒再看里奥几眼——若他与其他人结了婚,自己又该怎么办?真的就无计可施了吗?
“晚上好,将军。”门口的守卫对那黑发的陌生人行了个礼,为他们打开门,施魏因施泰格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进了里奥的府中,守卫们都对此见怪不怪。难道真的像波多尔斯基所说一般,里奥已经和其他人在一起了吗?
进门后,苏亚雷斯骑着马把里奥带到宅邸门口,下人立刻出来,把醉醺醺地里奥扶去了他的房间,苏亚雷斯打着哈欠,独自回他的客房了。
施魏因施泰格心灰意冷地离开亲王府,回到暂时居住的旅馆中,想着明天一定要和里奥说上话。他有恋人了也好,结婚了也好,只有他们才属于彼此,他一定要当面告诉里奥。
第二天上午,里奥自宿醉中醒来,仍旧感觉头痛不止,下人准备了醒酒汤,喝过之后他感觉好些了,这才和等了他半天的苏亚雷斯一起吃饭,两人正聊着几天前在军营的趣事,这时一个下人走上前来,说有重要的事禀告。
“说吧,”里奥看了他一眼,他府上没有慌里慌张的人,今天来通传的下人表情却有分怪异,“怎么了?”
“外面有一个人……是施魏因施泰格,他说他想见您。”
里奥手中的刀叉停了片刻,问道:“你确定是他本人?”
“您是储君的时候我就跟着您了,三年前我就见过那个人,确定是他。”
“不见,”里奥利落答道,“让他走,不许在亲王府附近逗留,也不要再来。”
下人答应了一声,补充道:“他说让我给您捎句话,他说他已经不是拜仁的君主了,他放弃了王位,特意来找您,并说希望留在巴塞罗那和您一起生活。”
里奥搅了搅汤,仍是摇头。
“不见。”
对方应了一声,出去通报了。
苏亚雷斯不解,说道:“他人都来了,你不见他一面吗?”
“我不会见他。”里奥说,重新拿起刀叉,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天里奥没有出门的打算,在家里呆了一整天。第二天出门时他刚走出大门口几步,就看见施魏因施泰格迎了过来。
“里奥!”他心急地唤道,刚要走到里奥面前,就被侍卫拦下了。里奥并没有阻止侍卫,两人之间隔着几步。
“我说过了让你不要再来。”里奥骑在马上说道。施魏因施泰格虽然已经抵达巴塞罗那几天了,但仍是风尘仆仆的样子,里奥只看了他一眼,就转开目光看远处了。
“里奥,你至少给我机会让我和你谈谈,我已经放弃王位了——”
里奥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我已经听过了,不想再听。”
“可我特意来找你,里奥,我已经放弃一切了!”
“放弃一切?”里奥重复道,忽然笑了,笑容中半分柔情也没有,整张脸都透着施魏因施泰格从未见过的冷酷。
“因为你放弃一切、我们就应该在一起吗?上一次我这样做了,然后发生了什么?”他笑了一声,拉动缰绳走了。侍卫拦着施魏因施泰格,苏亚雷斯跟在里奥身后一同离去。
施魏因施泰格万万没想到见面会这样仓促和难堪,他料到了里奥不会这样快就考虑他的提议,却没想到他竟这样冷漠。他们成婚三年,失去孩子时里奥都不曾这样疏远过。
边境告急,里奥收到战报后连夜启程赶往前线,马德里的jūn_duì忽然发动袭击,来势凶猛,前方已快支撑不住了。里奥带领援兵立即奔赴边境,抵达战场时战事已平息了一波,巴萨只有这一支jūn_duì和他们抵抗,马德里却源源不断派来新军和他们交战,jūn_duì中的人轮番休息。
在趁对方再次发动袭击之前,里奥带领内马尔和苏亚雷斯开始重新部署,让带来的援兵做好准备,更多援兵还在路上,现在他们没有主动发起攻击的能力,只能尽力保证自己的防线不被对方攻破。
战火只停了一天,第二天刚入夜,马德里的jūn_duì借着咆哮的暴风雨忽然展开袭击,那夜里奥和苏亚雷斯及内马尔轮番守夜,听到对方发起进攻的消息时里奥刚睡下,他听见响声醒来、披上盔甲就冲了出去。
那夜的雨下得极大,雷声轰鸣,里奥下达指令时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听见、然后再传下去,消息的传递十分滞后,况且天色阴暗,光线不好,大雨阻挡了视线,里奥带队杀敌太过深入,没来得及注意时,已经深入到对方的领地了,他两度被包围后都拼死逃了出来,肩膀和小腿都被刺伤,最后只能骑着马在雨中不辨方向地跑着、寻找逃生的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降临时,里奥从马上摔下,晕了过去。
还未醒来时,里奥在梦中回想起刚刚的战役。嘶喊声回荡在脑海中,大雨砸在焦灼的土地和兵器上,扰乱他的视线、泥泞他脚下的道路,忽然间,被砍伤、被箭头穿透身体的感觉又回到身上,感觉伤口发疼,里奥倒吸一口气、惊醒了。
右肩和左侧小腿的伤口仍疼着,摔下马时的疼痛也在。里奥想要活动下胳膊,刚动了动就疼得缩了回来。
里奥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小屋子里,他摔下马时正走到一片沼泽附近。这么说自己被附近的猎户救起来了?那这里应该是巴塞罗那的地盘了。
“你醒了?”
房门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看到他的面孔,里奥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巴萨的境内了。
“我被俘虏了?”里奥问。
罗纳尔多有些惊讶,“俘虏”这个词从未出现在他脑海中。
“暂时是这样。”他接上里奥的话,心中却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是遇到负伤的里奥,想救他、也想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罢了。
他端着一盆水走到里奥的床榻旁,里奥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罗纳尔多心中一动,耳朵忽然热起来,里奥接下来的话却立刻给他泼了冷水。
“带我回马德里游街、宣布你们的胜利吗?顺便再用我的性命要挟巴萨割让给你一两座城池?”
里奥表情严肃、只想到两人间的公事,罗纳尔多的脸色不由阴沉了几分:“是啊,最后干脆杀了你,免得你再给我们添麻烦。”
“那你还端着水进来?”里奥望着他端着的水盆。
“为了把你活着带回去邀功,然后再杀了你。”罗纳尔多说着走到他身边,解开里奥腿上的绷带为他擦洗,“你这幅德行,连马都骑不了,不治好、我怎么把你带回去?”
里奥没答话,盘算着伤势一旦有好转就逃跑,如果被罗纳尔多带回马德里,他想全身而退就太难了。
“就你一个人在这里?”里奥问,眼睛瞟着门口,看外面有没有守卫。
罗纳尔多点点头,为他清洗小腿上的伤口。
“我伤得严重吗?”里奥问,想多和对方说说话,降低他的警惕性,之后也好趁机逃脱。
“很糟糕,”罗纳尔多答道,“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重……”他刚要叹息,话锋一转说道:“回去以后一定要重赏他不可。”
“肩上的呢?”
“更严重,戳到骨头上了。”罗纳尔多说,他看着科恩特朗趁着里奥和马塞洛纠缠的空隙忽然将长剑刺了过去,那时闪电刚刚划亮夜空,罗纳尔多看见剑锋冲着里奥胸口刺过去时几乎吼叫起来,他策马过去,想要阻止剑锋,但里奥微微侧身,剑没能刺进胸口,插到了右肩上,罗纳尔多看见里奥吃痛地仰起头,他想立刻冲过去护住他,里奥却忽然换了左手用剑,与科恩特朗和马塞洛周旋,逃脱的瞬间立刻策马离开了,罗纳尔多喊了一声,说他自己去追,让另外两人继续作战,然后就心急地追着里奥离开战场。里奥自知伤重,鲜血横流也不敢停歇,他若落到敌军手中会立刻成为把柄,巴萨为了保住他的命会付出巨大代价,他一路策马疾驰,支撑不住时才从马上摔下。
罗纳尔多费了些功夫才找到他。眼看着里奥从视线范围内消失时他开始心中发慌,骂着他已经受伤了竟然还跑那么快。直到天亮时他才在一片沼泽旁看到要找的人。里奥躺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肩的伤口,棕红色的马守在他身边,用长长的鼻子轻碰着他的头,罗纳尔多立刻跳下马,用随身携带的药和绷带为里奥简单处理了伤口,然后扶他回到马上,他们走了好几个小时,晌午时才遇到现在的这座猎户小屋。
“我记得,科恩特朗干的,”里奥说,“你把部下□□得不错。”
罗纳尔多瞪了他一眼。伤得这么严重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如果你残废了,我们对巴萨就不能狮子大开口了,所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快点恢复好了,让我们卖个好价钱。”他冷着声音说。
“是啊,卖了之后还要被杀,当你们的筹码还真可怜。”
罗纳尔多不爱还嘴,却很想听里奥多说几句,说什么都好。他喜欢里奥现在的态度,他受了伤,什么也做不了,对自己的态度也放松了很多。
里奥一门心思和他搭话,想让他放松警惕,罗纳尔多似乎认为他既然负伤就没有威胁,态度也缓和了。
换好了腿上的绷带,罗纳尔多又为里奥清洗肩膀上的伤口。拆旧绷带时,里奥发现罗纳尔多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你是不是不会换药?”里奥问。
“闭嘴,我当然会换药。”
“那你表情怎么这么别扭?”
“因为你太多话了,头转过去。”罗纳尔多拨了一下里奥的脸,让他看另一边,以免他发现自己的心思。
里奥侧着头,罗纳尔多解开他的衣服,露出肩膀,拆绷带、清洗、换药,期间里奥转过头来两次,都被罗纳尔多拧着脸让他转回去了。
“别动,老老实实换药。”
“换药也不耽误我看这边。”里奥说。
“让你转过去就赶快转过去,别废话。”
“被我盯着看、你很紧张吗?”里奥问。
“对你有什么好紧张的。”罗纳尔多依旧嘴硬。
两人的马上都带了急救医药用品,依靠这些药和绷带的支撑,里奥的伤情不会恶化。
如果没有这座猎户偶尔居住的小屋,他们十有八九要挨饿了,屋内有些晾干的肉和蔬菜,罗纳尔多在照顾里奥之余还要负责做饭,里奥看着他每天黑着脸走来走去、做这做那,以为他为不得不做这样的琐碎事心烦,却不知道他几天来都很开心,巴不得里奥的伤好得慢一些,和自己多住一段时间。
里奥的右手一动、肩上的伤就疼,他原本可以自己用左手好好地拿着勺子吃饭,罗纳尔多却说他这样太磨蹭,还会弄脏衣服,自己看不下去,每次吃饭都不给里奥餐具,自己拿着勺子喂他,里奥抗议无果,只能同意他这样做。
房间里只有一张简易的木头床,睡两个人多少有些勉强,前两天晚上罗纳尔多都躺在里奥身旁安安静静睡了,第三天吃过晚饭后他检查了一会儿里奥的伤口,问他感觉怎么样。
“有一点好转吧。”里奥回答。他感觉好了不少,不那么难受了,换药也不疼,但他还是想让罗纳尔多误以为自己恢复得没那么快,这样他偷偷逃跑也容易些。
罗纳尔多的表情别扭了半分,说道:“如果这样的话,上床也没关系吧?”
里奥没多想,说道:“应该没事吧,伤口一个在肩膀一个在小腿,也不耽误上床……你说这个干什么?”他忽然回过神来。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每天也没什么事可做……”罗纳尔多胡乱说着借口,“再说我都照顾你好几天了……”
他探寻地望着里奥,里奥条件反射地想要拒绝,却忽然想到自己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他和施魏因施泰格已经分开,那个人还长年累月为他灌药,现在自己并没和任何人在一起,偶尔和其他人上床也没什么不好,难不成还要禁欲吗。
见他半天没说话,罗纳尔多问道:“到底行不行,痛快点。”
“上个床你还这种语气,”里奥说,“你态度好一点,不然没戏。”
(c梅车、猪梅车略)
作者有话要说: 车见lof 猪梅标签 《执迷不悟》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