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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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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让波多尔斯基和拉姆卷进麻烦中,里奥将最后的目标转向克洛泽。他是个忠心耿耿的亲王,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大臣,如果里奥还是储君,他会很愿意手下有克洛泽这样能干的人帮忙,但现在就连这样的假设也不能成立了,在流产之后,里奥只希望永远铲除克洛泽,再也不用见到他那幅道貌岸然的可笑面孔。

想要抓住克洛泽的把柄并不容易,他太谨慎,公务上从不出错,私生活也全无可下手之处,多年来他从没有过恋人,出入地点除了家就是皇宫。直到一整个月的调查和监视后,特尔施特根才终于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他身旁的一个随从在一个月中两次去了同一家卖笔墨的店买东西。

特尔施特根把这一情况告诉里奥,里奥觉得蹊跷,采购自然有负责采购的人来做,为什么他要去做这件事。特尔施特根继续盯查了一段时间,发现有克罗斯宫中的人也在这里买纸墨,里奥被两人可能有私情的假设吓了一跳,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下去,里奥发现他们在几年前就见过面了,进宫后却一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里奥推断这家店应该是中转站性质的存在,克洛泽的随从和克罗斯的下人在这里周转他们主人要交给对方的东西。特尔施特根在克洛泽府中收买了几个人,打探几天后,趁着一天克洛泽不在家,特尔施特根根据皇后的口谕光明正大走进他家里,以找一份文书的名义搜查了克洛泽的书房,费了好半天功夫才在一个暗盒中找出一叠信纸,特尔施特根略看一眼就收了起来,知道有这些东西就够了。

特尔施特根带着信匆匆回了皇宫,里奥看信时被里面的内容吓了一跳,随即大笑起来,不用栽赃陷害,克洛泽已经给自己准备好圈套了。

“我要见他们,尽快,”里奥拿着信笑着,“没人比我更想念他们,克洛泽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皇后。”特尔施特根说。

“准备堕胎药,要和上次他准备给我的一模一样……把医生也请过来,保证孩子流掉、但要留着克罗斯的命,别一不小心让他死了。宫里宫外的侍卫都调过来,控制住克洛泽和克罗斯,别让他们像我上次似的挣扎开逃掉……”

布置好一切,里奥拿出那叠信中最上面的一封,每看一句都想笑。所有人都有把柄,克洛泽也不例外,任他如何小心谨慎,心中有了人,自然就有了弱点。而克罗斯更让人惊讶了,总是战战兢兢、胆小怕事的样子,背地里却捅出这样一桩丑闻,怪不得施魏因施泰格说他总是过度扭捏,不爱和他亲近,而他在很久之前有两次主动留施魏因施泰格在他那里过夜,恐怕是之前刚刚和克洛泽上过床,担心这时怀孕、惹出怀疑才这样做的。

里奥看着那封信,心想幸好自己对克洛泽留心,不然施魏因施泰格就要白白养着别人的孩子了。

“米洛:

我无法不写信给你。不能同你交谈、不能被你亲吻和拥抱几乎要逼疯我。尽管爱着你,我仍旧不能容忍你继续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的犹豫不决让我被父亲送进皇宫、断送了我们的未来,让我不得不接受另一人触碰,我发誓在这件事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的清醒和克制让我痛恨到极点,不要总是这样克制,米洛,偶尔的失控会让我们都好过很多,而且这为我们带来了一个孩子,不是吗。

我想见你,和你共度哪怕一分钟也好,这至少能支撑我度过一整个月。下个礼拜日我可以回家去看望父母,你一定要来见我,我们的孩子也很想你。来看看他,米洛,他不能总是远离父亲。我也很想你。

你的,

托尼。”

“巴斯蒂安好惨啊,”里奥拿着信叹息,“克罗斯都不愿意让他碰,他还要白白养克罗斯和克洛泽的孩子。”

“他在信里说话的语气倒很强硬,和平常唯唯诺诺的样子不一样。”特尔施特根说。

“心中有鬼,当然害怕了,”里奥把信放回去,“现在就派人去克罗斯的住处搜,就说宫里丢了东西……也随便搜一下其他人的地方,装个样子就行了。”

特尔施特根答应着去办了。他派了一队侍卫去克罗斯宫里,另外几队都分散去其他人宫中搜,只说是丢了枚贵重的戒指。

搜宫时是下午,克罗斯正在睡午觉。侍卫们带着皇后的命令来,自然也不管他醒着睡着,拿着搜查令就开始翻箱倒柜地地毯式搜索起来。克罗斯的宫人赶快叫醒他。

“丢了东西,皇后让四处找找,”特尔施特根对克罗斯解释道,“殿下换个房间喝会儿茶,我们搜一遍就好,马上就完事。”

“你们丢了东西到我这里来找什么?”

“没针对您,每个人的住处都在搜查呢,谁也不偏袒,”特尔施特根笑道,“殿下不用多心。”

嘴上说着客气话,动作倒是半分客气也没有。侍卫们翻箱倒柜,无论书籍、衣服、大小物件,都一股脑丢出来,房间被洪水冲洗过狼藉。克罗斯没见过这阵仗,没了给克洛泽写信时的硬气,眼睛跟着搜查的侍卫们慌张地望来望去,仿佛情急之下想不起自己把见不得人的东西藏在哪里了。特尔施特根带着人挨个房间搜,从会客室、书房搜到卧室,在背对着克罗斯的时候,他从柜子的缝隙处摸到一张纸条,他把字条不动声色收起来,让侍卫们继续搜查,直到克罗斯的宫殿被翻了个底朝天才收手。

“打扰您了,殿下,”特尔施特根露出他标准的事务性微笑,“您宫里没有嫌疑,请您放心吧。”

克罗斯怀着孕,被这一吓弄得晕头晕脑,直到特尔施特根走了他也没想起来自己的字条藏在哪里了,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搜走了,心更慌了。

其他侍卫们继续在各个宫里搜查,特尔施特根带着纸条回到皇后宫中。

“怎么样了?”里奥让下人散去,自己快步迎过来。

“他吓得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特尔施特根笑笑,扬起手中的纸条。

里奥拿过字条打开,那张纸皱巴巴的,似乎已经被翻看很多次了。

“虽然知道不该如此,但此刻我心中惊恐又幸福,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为你的安全着想我本想忍痛劝说你流产,可毕竟不忍,不愿伤及我们的骨肉,更不想伤害你的身体。千万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也保护好你自己。不要留着这字条,迅速烧掉。m.klose.”

里奥感谢克罗斯出于对克洛泽的无尽柔情没有烧掉字条。

克罗斯原打算过几天就处理克洛泽的那张字条,可皇后的人搜宫后他就再找不到了,他不知字条是否落入皇后手中,正为这件事发愁时,他接到皇后召见自己的消息,他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或许只是其他事。

收到皇后的命令,克洛泽跟随侍卫赶去皇后宫中。他走进自己逼迫里奥喝堕胎药的大厅,看见里奥在椅子上端坐着,正在等他。

“皇后有什么吩咐?”克洛泽走到他面前问。侍卫在他身后“哐”地一声关上大门,克洛泽回头一瞥,门并没上锁。

“哦,有些事要告诉你一声,”里奥喝了口热茶,“但要劳烦克洛泽亲王稍等片刻,还有人没到场。”

“谨听皇后吩咐。”他答道,听见里奥说还有人没到场时他忽然想到克罗斯,心脏被什么东西抓挠着,让他焦虑不已。

过了几分钟,门再一次打开时,他不安的猜想变成了现实,克罗斯被侍卫带了进来,这一次,门被关死、锁上了。

“皇后。”克罗斯紧张地对里奥行礼,他看见克洛泽后他微微发抖,只是努力克制着,旁人看不出来。

“恭喜你怀孕了,托尼,”里奥微笑,“我向来不讨厌你,但你要是死了,我也会难过个一时片刻,克洛泽亲王更会痛不欲生,所以为了我和克洛泽亲王都好过,也为了你能继续在宫里陪伴我和陛下,我给你准备了堕胎药,送走你和克洛泽亲王的孩子,对我们所有人都好,你说是吗?”

克罗斯吓得面色惨白,他战栗着,吞吞吐吐想要辩解。

“不……您误会了……我没有、我和……并不是……”

“皇后,恐怕您误听了谣言,”克洛泽说,“我和克罗斯殿下从未有过半分瓜葛,说我们有孩子更是无稽,克罗斯殿下怀着皇嗣,请皇后不要因为听信谣言、犯下大错,惹陛下震怒。”

“我没有听信谣言,克洛泽,事实上,关于你和克罗斯,我一个字都没听过,”里奥说,“真相不在别人嘴里,我不需要听别人的话,也不需要听你怎么说。”

克洛泽刚要开口,里奥做了个手势,阻止他说下去,继续说道:“克洛泽亲王,正如你所说,皇室血统不能混淆,我来自巴塞罗那,如果与陛下养育一个混了一半巴塞罗那血统的孩子,是违背律法的,是吗?”

“是。”克洛泽答道。

“有异族血统的皇子和公主不能存活,是吗?”

“是。”

“前朝与后宫私通,亲王和君主的伴侣偷情,也违背律法,是吗?”

克洛泽低着头,眉头皱得极深,他仍旧不带感情地回答道:“是。”

“亲王和君主的伴侣偷情后有了孩子,这样的孽种不能存活,是吗?”

克罗斯仿佛变成了雕塑,他不再发抖了,仿佛清醒着晕了过去一般,他的眼睛大睁着,看着里奥和克洛泽。

“是。”克洛泽回答,额头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感谢克洛泽亲王赐教,”里奥说,“那我们就不再耽误时间了,”他转向下人,“药是不是热好了?快端上来,别让克罗斯殿下等。”

“你要做什么?”克罗斯问,他的声音抖得厉害,里奥差点没听清他的话。

里奥还没回答时,一大杯滚热的药端了上来。

“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里奥斥责,“这么烫,让克罗斯殿下怎么喝?拿过来。”

下人把药端过来,里奥拿起扇子扇了两下,问道:“克洛泽亲王,这药的味道熟悉吗?我特意打听了当初你端给我的是哪种药,让人煮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给克罗斯殿下。你们交好这么多年,一直不能公开,想必日子过得也辛苦,逢年过节也不能互送礼物,今天我借克洛泽亲王的手送礼物给心上人,一杯堕胎药下去,保住了克罗斯殿下的命,克洛泽亲王事后一定要好好谢我。”

“皇后误会了我和克罗斯殿下,”克洛泽急切地辩解着,语速飞快,“我们之间从未有过瓜葛,请皇后千万不要伤害皇嗣、不要伤害克罗斯殿下,如果陛下震怒,怪罪下来……”

“为他除掉了孽种,他会很高兴的,怎么会怪我?”

“我没有!”克罗斯忽然大声说道,“我和克洛泽亲王没有关系,我的孩子是陛下的,你胆敢伤害皇嗣,你以为陛下会容着你胡作非为吗?”

里奥惊讶地看着克罗斯,“天啊,托尼,偷情让你胆子都变大了吗?肚子里怀了个孽种以为自己就能挺直腰杆对我说话了?孩子生出来、和克洛泽亲王长得一模一样,到时候你可怎么收场?”里奥沉下脸,“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们按住克罗斯殿下,把药给他灌下去,哦,看起来还有点烫,但烫了喉咙总比被绞死强,去吧。”

“你们敢!”克罗斯吼道,但他已经被人抓住、按得跪在地上,一个人捏开他的嘴,握着他的下巴,另一个人拿着药就要向他嘴里灌。

“住手!”克洛泽大喝一声,立刻就要冲过去,但马上被侍卫抓住了,他不断挣扎,也被侍卫按着跪到地上。

“放开他!你们放开他!”

克罗斯挣扎着,克洛泽眼睁睁看着他被抓着头发和下巴,按着肩膀和手臂,动也不能动。一大杯浓稠的汤剂被灌进他嘴中,克罗斯咳嗽着,吐出一部分,但下人不管不顾,在这杯药被吐出来一半后拿过旁边另一个杯子继续为他灌药。

“你们这样做会被处死!你们在场的每个人!”克洛泽吼着,前所未有地不顾形象大声叫喊,神情疯狂,“快放开我!放开我!托尼……”

随着最后一滴药也被灌进克罗斯喉咙里,克洛泽的眼神愈发恐惧了,他发狂地唤着克罗斯的名字,但后者不能回应他,克罗斯扑到地上努力想要呕吐,立刻被侍卫拉了回来,他哭叫起来,绝望地哀求里奥让侍卫松手,让他把药吐出去。里奥没做声,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克罗斯,微微发抖,仿佛在重温自己失去孩子那日的恐惧。

药很快见效了,克罗斯捂着肚子痛苦地叫喊着,没过多久血迹就从他身下渗出,他嘶喊着,索性开始尖叫,仿佛有人攥着他腹中的那团血肉。感觉到下身的剧痛,克罗斯低头看了一眼,见到鲜血后他惨叫一声,晕厥过去。

“托尼!”克洛泽的声音走了样,他向克罗斯扑过去,险些挣脱侍卫。

“带克罗斯殿下下去,”里奥说,“让医生好好照顾他,孩子拿下后告诉我。”

“里奥·梅西!”克洛泽发狂般冲着他大喊,“我不会放过你!”

里奥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他走到克洛泽面前,看着他扭曲的面孔。克洛泽的眼睛如钩子般抓在里奥身上,恨不得立刻撕碎他。

里奥阴沉地开口了。

“你做了分内的事,杀掉异族血统的孩子,我做了分内的事,除掉偷情的孽种,我们都做了该做的事,你感觉怎么样,克洛泽?”里奥说得很慢,咬牙切齿,“这有趣吗,克洛泽?我们做的都对,是吗?”

克洛泽眼睛发红,眼神恶狠狠的,里奥用震怒的目光回望。

“你感受到的正是我感受到的,克罗斯的遭遇就是我的遭遇,你感觉怎么样?”

克洛泽死死咬着牙不答话,只用疯狂愤恨的眼神盯着他。

转瞬间,里奥的眼睛如濒死之人一般空洞。他不说话,只挥挥手让人把克洛泽带出去,自己回到卧室中。过了一会儿,特尔施特根走进来问道:“皇后就这样放走克洛泽吗?”

里奥站在窗前,头挨在玻璃上,垂着眼看地板。

“我本想除掉他们,私通怀了孽种……杀了他们都不为过。”

“难道不该这样吗?”特尔施特根问。

“原本想杀了他们,但现在……算了吧,”他在椅子上颓然坐下,特尔施特根将酒杯端到他面前,里奥没有接,“我累了,想安静一会儿。”

“皇后,”下人敲门进来,“克罗斯殿下的孩子已经拿掉了,您要确认一下吗?”

里奥看了特尔施特根一眼,他跟下人出去,片刻后回来了,说道:“孩子确实已经拿出来了,我把他交给克洛泽大人了。这孩子是孽种,不能和皇后的小皇子同葬在皇陵,本应该丢弃,但我想到皇后或许不愿这样做,就交给克洛泽处置了。”

里奥从未想过流掉的婴孩该怎么办,他只点了点头。

“处置好克罗斯就带他回宫。我不想再听见这件事。”

“皇后放心。”特尔施特根答应一声,出去安排了。

里奥选在施魏因施泰格出门时做这件事,以免任何人通风报信、扰乱他的安排。第二天早上施魏因施泰格回到都城,一回来就耽搁在议事厅里,根本没能和里奥见上面。午饭前里奥接到下人通报,说施魏因施泰格让他现在去书房。里奥也正好想和他说说克洛泽和克罗斯的事,克罗斯连孽种都怀上了,还是不要留在宫里比较好,他没了孩子,已经被惩罚了,就免了他的牢狱之灾,只赶出宫去算了,至于克洛泽,就随施魏因施泰格的意思处罚吧。

里奥进了书房,赫然看见克洛泽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恢复了平日的理智和镇静,只是仿佛一夜间憔悴了不少。

“怎么提前回来了?都还好吗?”里奥走到他身旁问。

“米洛已经告诉我昨天的事了。”施魏因施泰格说。

“我也很遗憾,”里奥说,“克洛泽亲王对拜仁很重要,请陛下看在他为拜仁尽心多年的份上,从轻处罚克洛泽亲王吧。”

“里奥,你是我的皇后,但做错了事一样要受罚。”

里奥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施魏因施泰格,他意识到克洛泽会恶人先告状,但他不知道克洛泽说了什么,竟然让施魏因施泰格深信不疑这件事就是自己的错。

“克洛泽亲王和克罗斯有染,还怀上了孩子,我送走他们的孽种,在这件事上我什么都没做错——除了没有提前告诉您,这一点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别再说他们有染了,里奥,”施魏因施泰格走到里奥面前,心痛又无助,“你误信谣言,污蔑克洛泽,还害得托尼流产,你害死了皇嗣!这次你错得太离谱了,以后没调查清楚之前不要轻易行动,会铸成大错的。”

“我没有误信谣言,他们确实在偷情。”里奥强调。

“你怎么能相信这么荒唐的事?这根本不可能……外面大臣们已经吵了一上午了,说你三番五次犯错,不仅有叛国嫌疑——”

“据我说知那几次都是没有确凿证据的污蔑,”里奥说,“巴斯蒂安,我没做错,他们私通很久了。”

“这不可能,里奥,”施魏因施泰格提高嗓音,“如果他们确实有不应该的关系,我早就让他们吊死在绞刑架上了,我和米洛是十几年的朋友了,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里奥不知道克洛泽是怎么给施魏因施泰格洗脑的,他抬头去看那面孔阴沉的男人,他的目光阴郁地落在自己身上。

“想想你的朋友们最近都做了什么,巴斯蒂安。”

“里奥!”施魏因施泰格仿佛忍无可忍。

“皇后,请您不要侮辱拉姆殿下和波尔多尔斯基殿下。”克洛泽说。

“轮不到你插嘴,克洛泽,”里奥转向他怒目而视,“你的命一文不值,克罗斯也是一样,我只除掉了孩子已经是对你们两个仁慈了,如果我拿出你们偷情的证据,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继续污蔑我?”

“如果有证据,皇后不妨拿出来,何必遮遮掩掩?”克洛泽说,“再说证据也都可以伪造。”

里奥掌握着他们的私通的信件,他知道只要拿出那些信,这两人就完了,现在这样做正是火上浇油,施魏因施泰格震怒之下很有可能绞死他们,而克洛泽若被严惩会让朝中失去现在的安稳,这对施魏因施泰格有百害而无一利。

“你以为我热衷杀人吗?”里奥轻蔑地笑道:“如果我想杀了你们——”

“里奥,不要再说了!”施魏因施泰格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我相信你只是一时糊涂,我们让这件事赶快过去,好吗?最近发生的太多,我不想再听见这种事了。大臣们都说要严惩你,废黜你皇后之位,我不会让他们那样做,但这次确实是你做错了,别再辩解了,你先禁足几个月、反思一段时间吧,我会尽力平息下这件事的。”

“反思?”里奥问,觉得很好笑,“他们两人偷情安然无恙,我帮你除了孽障你反而让我反思?”

“我们别在这件事上纠缠了好吗?大臣们还在议事厅里等着,你先回去吧,来人,送皇后回宫。”

里奥看了眼角落里的克洛泽,男人表情冷峻,如同被冰霜环绕,此刻他不再遮掩对里奥的痛恨和轻蔑,仿佛他早已被拉下后位。

“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克洛泽亲王还能对陛下和大臣们游说得这么到位,难为你了。”没等房间里的人再说一个字,里奥大步离开,将门狠狠摔了回去。

大臣们和施魏因施泰格争论多次,说皇后多次做出不利国家之事,理应严惩,废黜后位,关进监牢,施魏因施泰格顶住压力,坚持只让里奥禁足思过。

施魏因施泰格让人收拾出自己几年没涉足的寝宫,独自一人住在那里。眼下这件事还没完全平息,里奥还在风口浪尖上,他不能贸然去探望他,打算等过上一两个月、大家遗忘这件事时,他再偷偷去看里奥。

克洛泽失去孩子,仅仅是让里奥禁足的惩罚不能让他满意。里奥被禁足的第七天,克洛泽在一整天的议事结束后对施魏因施泰格说克罗斯想见他们,施魏因施泰格以为不过是安抚下克罗斯,就和克洛泽一起去探望他了。

两人来到克罗斯暂时居住的套间中,下人推开卧室房门,他们看见克罗斯面色苍白地靠在床上。

“陛下……”一见到他们,克罗斯的眼泪像开了闸一般滚下来,施魏因施泰格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克罗斯伏在他怀里哭着,“上午医师告诉我,说我很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

“你还年轻,托尼,恢复几年一定会好的。”他安慰道,克洛泽在一旁站着,努力让自己对他们相拥的一幕面无表情。

“我只是觉得委屈……先被烧了宫殿,然后被人生生灌下堕胎药,医师又说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恢复……万一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他呜呜地哭着,伤心欲绝,施魏因施泰格拍着他的后背安慰。

“别难过了,你这样不利于身体恢复——”

“皇后说我和克洛泽大人有染,以此为理由害死皇嗣……我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谣言,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皇后只是不希望我有孕……”

他抹着眼泪哭得伤心,施魏因施泰格说道:“这次是皇后不好,但他不是故意害你,只是听信谣言——”

“陛下,求您为我做主,”克罗斯满脸是泪说道,“我知道皇后已经被禁足反思,但他这次害死皇嗣,让我失去了和您的孩子,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他以后再害我、我该如何是好!只要他还在后宫,宫中就不会有安宁,陛下的孩子也都活在危险中,请陛下为了皇嗣着想,将皇后逐出宫去……”他大着胆子说道,克洛泽在施魏因施泰格身后和他交换眼色。

施魏因施泰格震惊至极,甚至忘了说话,他在说什么?让里奥离开皇宫?

“陛下,皇后屡屡犯错,曾叛国出逃,且心思歹毒,戕害皇嗣,实在不是后位的最佳人选,”克洛泽说,“臣也请陛下重责皇后,就算陛下顾念旧情,也可先保留他的后位,让他先离宫思过,皇后在宫中一日,后宫众人就不得安宁,若再有皇嗣很可能再被皇后所害……”

“住口!”施魏因施泰格大怒,忽然站起身来,“你们找死!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要将皇后驱逐出宫!再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一律处死!”

在场的人都惊得不敢动,施魏因施泰格从未如此震怒,连克洛泽都不敢再开口辩解。

“特意把我叫到这里,就是为了要赶走皇后吗?他固然有错,但你们也别忘了,他还是我的皇后!”

丢下这句话,施魏因施泰格怒气冲冲离开了,向皇后宫中走去。

此时是里奥被禁足的第七天,施魏因施泰格为国事忙了一天,走到皇宫寝宫前天已经黑了。他刚走到通向皇后寝宫的走廊上,忽然见到里奥迎面走来,他穿着巴塞罗那的军装,腰间还戴着佩剑。

“里奥,你怎么出来了?”他走过去,刚要握住里奥的手,里奥却后退一步,施魏因施泰格困惑地看着他。

“我要走了,巴斯蒂安,”里奥淡淡说着,怒火被压在眼底努力不流露出来,“你来了正好,我也好和你当面道别。”

“什么道别?”施魏因施泰格注意到他的佩剑是从巴塞罗那带来的那把,更感觉蹊跷了,婚后这把剑一直悬挂在里奥的书房中,三年来都不曾摘下,今天他却忽然佩在身上了。

“我不会再回来,皇后的位置你另找人来坐吧。”

“你在胡说什么?你还在禁足,不能随意出门,快跟我回去。”

他走过来拉住里奥的手要带他走,里奥一抬胳膊、将手抽了出来。

“我不能跟你去任何地方,我要走了。”

如果施魏因施泰格对他的神色加以留心,就会注意到他此时面孔严峻,暗藏怒火,绝非说笑。他以为里奥还在赌气,叹了一声:“我知道被禁足了你心情不好,可你做错了事。害死了皇嗣却只是禁足思过,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卢卡斯都被赶出皇宫了,你不记得了吗?我在议事厅里忙了一天,实在累了,快跟我回去。”

“害死皇嗣却安然无恙的岂非大有人在?难道你忘了?”里奥问,“但你说得对,确实有人做错了事。”他把一叠绑在一起的信丢到施魏因施泰格身上。

后者接住信,疑惑地打开。那是克罗斯和克洛泽的信件,只看了几句,施魏因施泰格就立刻明白过来,克罗斯写得清清楚楚,他腹中孩子的父亲就是克洛泽。

“这——”施魏因施泰格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竟然……”他抬起头,刚要向里奥询问,他已经大步向宫外走了,施魏因施泰格立即赶了上去。

“等一下,里奥,我收回之前的话——”施魏因施泰格的态度立刻转变了,他暂时抛下对克罗斯和克洛泽的恼怒,当务之急是留下里奥,阻止他冒冒失失闯出城去。天已经黑了,他不希望里奥发生任何意外。

他拦住里奥:“别走,是我错了,这次委屈了你,我不该错听他们的话、不该让你禁足,你的禁足结束了,别生我的气了,我们回去,好吗?”

里奥并不看他,只望着黑洞洞的长廊,远处的皇宫门口亮着不甚明亮的灯火,这晚忽然下了浓雾,气温又低了几度。

“我要回巴塞罗那了,不能和你回去。”他说。已经适应寒冷气候的身体忽然感到一阵湿冷的刺痛。

见他神情认真,施魏因施泰格意识到这并非赌气或玩笑。

“你要离开我?离开拜仁?”

“是。”

施魏因施泰格忽然想到上次哈维来到慕尼黑时、里奥和他那次莫名的“叛国出逃”,那天的焦虑与急躁如一页书般被翻回来,但那日不过是一场虚惊,现在里奥却是真的要离开了。

“你说过你不会走,”他说,极度的震惊让他难以思考,他甚至奇怪自己还能说出话,“你答应过我不止一次。”

“求婚的时候你答应了我什么,你做到了吗?”里奥静静说道,脑海中浮现他对自己求婚的那天下午,那时的自己抛弃王位却欢欣雀跃,期盼着爱情与婚姻,现在却在拜仁宫廷的泥沼中挣扎着不被脏污同化,回击他人的诋毁和诽谤成了日常。

“你没做到,”里奥替他回答,“那我应该遵守诺言、率军踏平慕尼黑吗?”

施魏因施泰格嘴角僵着,说不出话,好半天才理清思绪。

“我确实委屈了你很多次,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里奥,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能这样说走就走。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是我的皇后,拜仁是我们的家,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谈,别这么轻易就说要走。”

里奥记不清施魏因施泰格保证了多少件没做到的事,他明白君王有很多不得已,但他已经不想再承受这些“不得已”的后果,他为婚姻和爱情而来,这陌生的土地却强加给他太多他避之不及的东西。他可以与小人周旋、可以应对前朝后宫的阴谋诡计,而这差不多组成了他一半的生活,就好像他是为后宫争风吃醋而生的人一般,现在他还能对这一切抵触和厌烦,但若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他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蔑视的人同化,对种种龌龊的勾当习以为常,甚至乐此不疲。

“你知道我这几年遭遇的事,再耽搁在这种事里,再继续和他们勾心斗角,我会变成你和我都厌恶的那种人,你答应的事太多了,巴斯蒂安,但很多事不是你答应了就能做到的,你不能控制别人怎么做,不能控制那些事发生。这当然不是你的错,但也确实不是我的责任,”里奥说,他心中燃着怒火,忍着不去发作,只想和他说清楚这些话后马上离开,“这里的人不喜欢我,他们有不喜欢我的权力,却不能为此就不断侮辱我。我受到的冷落、排斥和污蔑比你所能想象得更多,我可以把这些都抛之脑后,但我不能说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即使这里有你也不行。”

“可……”施魏因施泰格迟了几秒才回答,“你同意和我结婚、同意嫁到拜仁,当初你同意了这一切——”

“对,这是我的选择,但选择错了,人总是有重新选择的权力。”

“你后悔了?”

里奥看了看他,垂下眼,“这不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选择。”

“可你是我唯一的选择。”施魏因施泰格刚毅的脸庞上浮现孩子般的脆弱。那样多次惧怕他离开,那样多次让他答应自己绝不远走,却还是迎来这天了。

这句话让里奥心头一热,但爱情不是一切,他离开这里也和爱情毫无干系。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但你记得这几年发生的事。如果你是我,你也会想离开。”说到这句,里奥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施魏因施泰格爱得那样多,若非如此,在一次次陷害与栽赃后,他早就一走了之了。

施魏因施泰格摇头,拒绝接受这事实。他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想回家的话我陪你一起,我这就让人收拾东西、准备车马,我们马上启程去巴塞罗那。”

“我想自己回去,”里奥说,眼神和语调透着心灰意冷的平静,“而且不会回来了。”

“可你是我的皇后,里奥,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里奥忽然笑了。

“你自己看看,巴斯蒂安,你让你的皇后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可你……”施魏因施泰格无法辩驳,说道:“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你打算就这样抛下三年的感情吗?”

“它们都被磨光了。”里奥说,转身离开。

“你不能走!”施魏因施泰格忽然转变语气,怒气十足,“我们结了婚、立了誓,你是拜仁的皇后,我不会让你离开。”

“如果你能阻止我,尽管试试好了。”里奥说。他仍是心灰意冷的样子,去意已决。施魏因施泰格熟悉这表情,如果他确实想走,什么也阻挡不了他。

里奥转过身,向着雾气弥漫的长廊深处走去。

“你可能会有孩子!”无奈之下,施魏因施泰格忽然喊道。

里奥皱眉回头:“你说什么?”

“最近我们一直一起过夜,你可能会有孩子,”施魏因施泰格说,这是他想到的最后一个能留下里奥的说辞,“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流落在外,他身上有一半拜仁血统。”

里奥打量着他。

“你的孩子?流落在外?”他轻笑一声,“上次流产之后我还能放心大胆在拜仁怀上孩子吗?我还会拿自己和孩子冒险吗?不劳费心,最近我每天都在喝避孕药,从没停过,哪里会有孩子呢?”

话音刚落,施魏因施泰格怒不可遏地质问道:“你早就想离开我了是吗?现在不过是借着这件事发难罢了!”

怒火被他这句话撩拨起来,里奥回道:“是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理由送到我手上,我不该感谢你吗?”

“你不能走!”他追过去攥住里奥的手腕将他拉回来,里奥急于摆脱,情急之下一拳打在施魏因施泰格脸上,他后退几步,踉跄着站好了。

“别再拦着我,”里奥拔出剑,“我不想和你动手。”

摸着右脸上被打得火辣辣的地方,施魏因施泰格抬起头,里奥的剑指着他。

“里奥……”他唤道,徒劳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该走了,再见。”

他最后一次转过身去,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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