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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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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白大褂医生来到笠舟身侧,看起来与她甚为相熟,“又来看你哥了?”

“嗯,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医生推了推眼镜,实话实说道:“很难避免的坠积性肺炎和下肢深静脉血栓,情况很不乐观。”

“能度过今年么?”她的脸色看起来很平静,紧攥着的手却泄露了一丝情绪。

“很难说,随时会有致命危险。”

其实作为医生,可以理解家属不愿亲人离去的不舍,但面对眼前这个年轻女孩,纪东白始终有些不解。

六年前,他还只是副主任医师的时候收到了这个叫做张远涯的病人,他那时做完手术非常明确地告知过他的家人,他的植物人状态有极大的可能是不会醒,口吻几同于准备后事的意思。当时这女孩和她的家人倾尽积蓄维持了半年icu,后来不知怎么的,她的家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每次出现都只有她一个人,而这女孩几乎是一夜暴富般,之后以月付的形式竟将张远涯的icu维持了六年。

他有时看着那个毫无生气的躯体,甚至会生出一种“到底还是有钱人的命值钱”的错觉——倘若这状况放到普通家庭,要不了多久就是准备后事了。icu每日近万的高额医药费,有多少家庭烧钱烧得起?

他作为医生,并没有什么立场去询问她的钱到底从何而来。但每次看着她淡然的表情与一身简单干净的打扮,他都愿意去相信,这应该是个很强能力的女孩吧。

纪东白到底见人见得多——这女孩身上没有风尘气,倒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一日比一日浓。

“叮——”

笠舟清淡的嗓音打断了纪东白,“纪医生,四点了,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好,可以。跟之前一样,还是半小时,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尽量早点结束探视,他的情况……你明白的。”

“嗯,我明白。谢谢您。”

笠舟熟练地穿好鞋套、隔离衣并戴上口罩,走进室内后安静地站在床边看。按照规定,她不能触碰仪器和病人,这里的严格并不能带来安全感,精密的仪器与一切防护都让觉得这病床上的生命脆弱如斯,甚至连这房间内的空气都是脆弱的。

她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紧张害怕到不敢呼吸——医生三令五申地与她提到“防止交叉感染”。

病床上的男人病得了无生气,他明明连三十岁都不到,却浑身都透着一股枯朽的气息。六年了,他连普通的植物人的样子都做不到,哪怕眨眨眼,动动喉结……她默然看着他的脸,地铁里那个温暖大男孩的脸又闪现出来——没有办法和那张枯瘦的脸重合。

笠舟站了十几分钟,只觉得心头越来越重。她忙不迭出了病房,除去行头与纪医生道别离开。

拐角处,空无一人。

她背靠着墙壁慢慢滑落下去,蹲到地上捂着脸,无声地抖动着肩膀。

“哥……”她压抑地哭了。

无数次想过,她留不住他了,可更多的无数次她倾尽一切去维持,哪怕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和羸弱跳动的心脏。而现在,连这样的维持都要慢慢消失了。

她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五层楼梯口,一个颀长的身影安静地站着。他看了会那个蹲在地上哭的女人,在她就要抬起头的时候,转身靠在了拐角的另一边。他能听到她吸鼻子和呜呜咽咽哭的声音,很轻。像那天夜里那只公园里的小野猫,柔弱的叫声,靠近了却又张牙舞爪地亮起锃光的黑眼睛。

离开之前,他又回头看了眼那蓝白色的示意牌——icu监护中心。

笠舟收拾好自己的形容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小时。她没有允许自己哭得太放肆——等下要去爷爷那里,会露出破绽。走之前,她简单在洗手间补了妆,又特意加画了一点眼妆。医院门口不远,一辆熟悉的黑色揽胜停着,车门上靠着陈铮岩。

在她走近的功夫,他灭了手里的烟,眼神飘过她泛红的眼影,熟稔地打开了车门,“爷爷让我来接你,张老爷子已经被他先接走了。你回趟家里收拾东西,我跟你一起过去。”

“我爷爷要收拾东西,他有一些药……”

“人是老了,脑子还没呆,放心吧。上车。”

半个多小时后,陈铮岩把车停在柳河小区门口,看她进了小区门,他熄火走下车。正望见小区保安与她打招呼,“韩小姐今天这么早回来啦?”

她只是轻轻一咧嘴并点点头,一句没有多言就走了。

陈铮岩又点起一支烟,掏出手机,翻找着通讯录,手指停在纪东白的名字上,怔了有一会,他按下侧键,手机又黑屏了。

家里那位老太爷让他来医院接笠舟,是故意的。

没多久,笠舟提着一个普通购物袋大小的袋子下来了,她看了眼陈铮岩手里的烟,有一丝讶异。记得往先与他接触,她从未见到过他抽烟。坐进车里的时候,驾驶座上飘来浅淡的烟草味,“你……很烦躁么?”

“没有。”他的语气微冷,“闲的没事,无聊抽一根。”

“噢。”

“你身体不舒服么?”

“啊?”

“去中心医院?”

笠舟垂下眼眸,“没有,不是我。我去看我哥。”

不知怎的,因为她的坦言,陈铮岩竟有些意外的开心,但转眼看见她低垂的眉眼,又觉得自己不太地道,“你哥?”

“交通事故,变植物人了。”

所以,巨额医药费才是她愿意成为韩家大小姐的原因?

车一路开去,两个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云峰庄离市区大约有七八十公里,不堵车的情况开过去一小时即可,但显然这在b市是不可能的。以周五的路况,饶是早出发了些时候,也要预计三小时才会到。

笠舟靠坐在座椅上,伴随着车里舒缓的音乐,睡着了。

她做了个很短的梦。

梦里,远涯坐在河边的草地上,支起一条腿,侧过身对她宽和地笑。阳光落在他周身,让他看起来显得十分不真实。他皮肤白皙,嘴唇红润,美得像书里写的那种掉入人间的天使。他的眼睛满是温暖的笑意,对她招手,像呼小狗那样。

草地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气呼呼地跑向他,双手叉腰并绷红了一张脸表达着她的盛怒,稚嫩清脆的声音说着:“哥!我都跟你说过好几遍了!你那个手势是招小狗的!”

他什么话也不说,用那只大手揉乱了少女的头发。

少女的怒气更盛了,“哎呀!你怎么老这样,好烦你,我才刚梳好的辫子!你赔!”

她说完,面前的光影就渐渐支离破碎了,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那个美得像天使一样的大男孩像玻璃炸裂一样,哗得碎了。

刚刚还嘟着嘴的少女脸色蓦地煞白,满脸惊恐,从碎渣子里喷溅出的血洒了她满身。她甚至不能发出一点声音,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一个人变成在碎渣子里的无数个。

她觉得呼吸困难,脸上身上溅到的血液像浓硫酸一样,灼烧得她浑身发烫,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些浓酸烧穿了皮肤一路烧进内脏里的疼痛。

“笠舟?笠舟?”

耳边的呼唤一声声,把满头大汗的她从梦境里唤醒。

陈铮岩看着她满脸的泪与满额头的汗,没有多说什么,递过去一张纸巾,“做噩梦了?”

她有些虚弱地点点头,急喘着气,“有水吗?”

他从置物格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递给她。笠舟拿过来就咕嘟咕嘟地喝起来,直到半瓶水落肚,才稍稍减轻了梦里那种真实的灼烧感。这时她才发现,车已经停在了一条小路边,想来是他发现自己的异常才特意停车照看的。

笠舟把车窗降下来一截,有些凉意的风从外面漏进来,但依然无法减轻她心头那份沉甸甸的窒息感。

纪东白的声音始终在脑海里回荡:“很难说,随时会有致命危险。”

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嗡地作响。

陈铮岩什么也没说,从驾驶位走下车,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她从车上拉下来。笠舟的脑袋混混沌沌的,任由着他把自己拉下车,没走几步,就感觉脚步虚虚浮浮的,像走在软绵绵的云间。

她被他拉着,一路走到桥边。

不等她说什么,整个人就跌进他的怀里。温热的手一只扶着她的背,另一只扶着她的额头,温厚而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熬什么?哭鼻子不是什么糗事,实在忍不住就认认真真哭,省得等会见到两个老头子破绽百出。”

怀里的人有一会没有任何动静,直到慢慢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像那种林间的小兽,独自一个人落在了猎人的陷阱,而终无所措。

她委屈的哭声刻在他胸口:“老天爷要带走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说公平的。即使有些人一生未做坏事,即使有些人的人生才刚开始……”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个无聊污浊的人间不适合他。”

她自他怀中抬起头,因为哭泣,整张脸都红彤彤的,眼睛湿漉漉,睫毛沾着泪水,仿佛给眼睛下了场雨,将瞳仁洗练得分外清澈。

陈铮岩心头一动,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嘴唇凑到了她眼睛上。

她的泪咸滋滋的。

这一次,她很顺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他不能自抑地去吻她红润的嘴唇,唇齿纠缠间,他的手抱她很紧。

笠舟靠在他怀里,眸色渐渐清明。

“陈铮岩,我要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止我。”她盯住他毫无所谓的脸,“但这件事,只对我而言是好事。对其他许多人,未必是好事,你明白吗?”

“未必?那也就是说,也未必是坏事。”

她微微挑眉,“你不怕惹麻烦上身?”

他轻笑起来,“现在喊停还来得及?”说完,他放开她,往车里走去,漫不经心的声音似是对她要做的事一点不在意,“我陈家如果因为一点风雨就要晃荡到翻船,你未免也太小看了。”

她跟着他上车,关门的瞬间,认真地侧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们本来无亲无故……”

“无亲无故么?”他一脚油门踩下去,声音沉静:“我家老太爷找了你爷爷四十年,你当真以为只是叙叙旧情?可能你无法理解,在那个年代,冒着被炸成一坨肉酱的危险把一个生死未知的人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这里面有怎样的感情。”

笠舟微愣,这些事爷爷从没开口提过。

“救人一命和举手之劳是两码事,这你明白吗?”

“所以,你是为了报你爷爷……或者说关于你陈家的恩情?”

他忍不住眉头一跳,对副驾驶座上女人的情商有一丝同情,同情之余更有一丝无奈。紧抿着唇,他没有说话。事实上,现在的他,也说不清什么。

笠舟见他不语,只当是默认,长出一口气,感叹道:“算歪打正着么?我原来只当你是个有钱公子哥,结亲能让韩家人舒服,也就结吧。”

“但好像……你到现在为止,还不是我的女朋友。”

“……”她蹙眉,“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是这样想,难道不该考虑下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这件事吗?难道你的思路是直接跳过这个阶段就去民政局领证?”

“……”就算她本来这样想过,这思路好似也没有值得可诟病的?不是说,富人之间的婚姻大多这样么?

“看来,你需要考虑的时间。”他妄自下了定论,一下又把笠舟的话噎在了喉咙口。

她低下头,蓦地发现刚刚这一通折腾将心里那种沉甸甸的感觉驱散了不少。再看向他冷傲的侧脸,不禁有种好似多了一股柔和的错觉。

有足足半小时的沉默,静到让他以为这女人应该是不打算说话的时候,她突然问了一句:“你想谈恋爱?”

“……”陈铮岩竟然有种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感觉。

“难道……你没谈过恋爱么?”

“你觉得这猜测合理?”

她看了眼面前男人的高颜值,在心里推翻了这个想法,“那你干嘛非要从男女朋友开始?像背九九乘法表,非得从一一得一开始那样么?”

“为了度过在领证之前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介绍你的尴尬过渡期?这个理由你觉得怎么样?”

“……”好像很有道理。

他眼角瞥见她竟然是认真思考的模样,不禁对她的敏感度肃然起敬。所以……其实没谈过恋爱的是她吧?看了眼她与他相比显得分外普通的颜值与身材,陈铮岩在心里认定了这个想法。

但陈铮岩不知道的是,从六年前开始,笠舟对生活的期待便几乎全部消失。她满心满念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而这件事无关乎爱情亲情友情,也正因为如此,她慢慢就成了一副壁立千仞的模样。

这壁立千仞在原本是有不少软肋的,比如她的爷爷,比如那个睡在icu的植物人哥哥,也许再比如还有其他……但现如今,这些软肋仿佛是为了成全她,在不断加固。她的爷爷与老战友相见,总归一切无忧;而她哥……

她说不上对陈铮岩真的有什么感觉,到今天的现在为止,她起码觉得他是个说话能算话并且也可以相处的人。具备这两点,让她嫁给他来给韩氏集团造成更多利益,她觉得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她平白用韩家的钱支撑着她哥哥微弱的生命。

他的动机出于报恩,而她未尝不是,所以也算是相互抵消吧。

陈铮岩当然不会摸到她这种迂回往复的心理,他只确实觉得这女人有点意思,就像那种一筷子夹到一盘新菜觉得甚是合胃口的感觉。只是这感觉来源于什么又将去向何处,且终会持续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感□□上,他从不计算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女主的名字……其实我不太会取名字,每次遇上给角色取名,最好有那么一本取名字典可以给我随便翻。女主的名字呢,是我当时刚巧翻到了“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句,觉得这场景和女主的性格有相通,就取了。

而陈铮岩这个名字呢……纯粹是我喜欢这两个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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