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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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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廷,“那些他隐藏的部分,你到底知不知道?”

卫英廷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没想到项飞竟然能这么精,“我不能确定。”

“他的确是在安安没了之后性情大变的。”卫英廷倚着车后背抬头看着天窗,“本来他是个很爱笑的孩子,对谁都和和气气,可就从那事以后,他就精神崩溃了,刚出事那几年,家里的各种心理医生就没有断过。”

“你知道吗,他试图自杀过。”卫英廷的语气里充满了颓废,“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怪他,他一个八岁的小孩根本就没有任何过错,可他固执的就把所有的罪扛到了自己的肩上,无论我们怎么告诉他,他总是觉得该死的人是他。”

“那几年我们所有人都很疲惫。”卫英廷叹气,“我知道安安的事对他刺激很大,可那只是意外,我们大家都没能预料到恰好在那一天会出事,我父母也因为安安的事接连去世,所有人已经遭受了折磨。”

项飞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你们家里有人有外国血统吗?”

卫英廷猛然坐直身子看着项飞,“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随便问问。”项飞淡定的说,“刚才在他房里看到一张家庭合照,好像除了他,你们包括你父母,都没有外国人的基因,难道是爷爷辈吗?”

“……”

卫英廷不作声,很久后才说:“没有。”

项飞扭头看他,“我问这话也没什么别的企图,只是有些奇怪罢了。”他摆摆手,“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的,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其实这些事跟我都没什么关系,他到底是什么人,都不影响我对他是什么感情,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又不是他背后的东西。”

虽然明知项飞口中的“喜欢”不是那种暧昧的关系,卫英廷还是心有所动,或许他的确是对这个少年太过偏见了,“你能做保证吗?”

“永远不会伤害他,永远不会背弃?”

项飞笑了,“怎么你们兄弟都喜欢用‘永远’这个词?”

“我不能保证永远,后来几十年还长着呢,谁知道发生什么事。”项飞随意的靠在车后背上伸了伸腿,“但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护着他。”

对项飞这样的人来说,保证什么的都太虚幻了,他老爸老妈还曾保证过永远都不会抛弃他,结果还不是食言了。

卫英廷认真仔细的看着车灯下慵懒半躺着的少年人,看他的侧脸在昏黄的灯下朦胧看不清,却仍然让人感觉到他内心莫名的苦楚哀伤。

这是一个十分可靠的人,现在是,将来也是。

卫英廷忽然觉得自己弟弟眼光真的不错,这样一块璞玉,将来绝不会就这么被湮没在泥石中。

“我为我以前的无礼道歉。”卫英廷低声说,“虽然我还是看你不顺眼。”

“但……谢谢你对我弟弟这么温柔。”

项飞上下打量了一下卫英廷,“你说人话的时候,还挺像那么回事。”

卫英廷:“……”

还是想对他凶。

卫英廷的车一路把他送到大门外,项飞的自行车已经在门口了,他拒绝了卫英廷要派人送他回去的建议,自己蹬着自行车慢慢的趁着月光慢慢的消失在卫英廷的视线中。

那远去的少年背影看着沉稳而又轻快,好像在他那里,没有什么烦恼是过不去的,什么都不能击垮他一样。

“嘤嘤嘤……”阿柔在卫英廷身后放声嚎哭,那噪音就好像是破旧的缝纫机在嘎吱嘎吱工作。

卫英廷额头青筋直跳,实在没忍住回头骂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阿柔拿着块粉色的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哭哭啼啼的说:“少爷,好感人哦!”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嘤嘤嘤!”阿柔没忍住又嚎了两嗓,“项小同学肯定能治愈我们家小少爷的嘤嘤嘤……我、我好感动啊少爷呜呜呜呜……”

卫英廷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沉不住气,阿柔除了脑子不好,但其他方面都还是很完美的,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跟他计较。

“这么感性的话,回去就写个几千字的心得,别在这哭丧。”

长那么高个字,一身夸张的肌肉,难道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

项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萧夏怕游游饿肚子就让她先吃饭,自己在客厅拖地等他,听到开门声他立刻放下拖把去迎接:“你回来了?”

“嗯。”项飞把钥匙放到玄关的盒子里,“还有饭吃吗?”

“都给你留着呢。”萧夏忙进厨房去,把还温热的饭菜都端了出来。

项飞点点头,坐下后就开始吃饭,萧夏低头喝了一口米粥,小心的观察着项飞的脸色,好半晌才问道:“小飞,是不是卫同学的病很重?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有。”项飞想摇头,而后又叹气说:“确实有点重。”

萧夏立刻就放下碗担心起来,“那怎么办?他们家那么有钱都没有办法吗?”

“有些时候,人的病根来自于内心,外界是没办法干预的。”项飞轻声说道。

萧夏一愣,“是心病?可他才十七岁,怎么会有那么重的心病呢?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项飞抬头看着萧夏,“他心里的那些事说来也并不能帮到他什么,只能慢慢来吧。”

萧夏体贴的点头,“那我以后在班级里多照顾照顾他,要是再发生什么不对,我就马上告诉你。”

“谢谢你。”项飞给萧夏夹了一筷子酸豆,“你多吃点。”

“我是你舅舅,你谢什么?”萧夏有些纳闷,怎么说卫星河对他们舅甥俩来说才是外人,这么一听好像自己才是外人一样。

又过了两天,卫星河终于来上课了,他的状态恢复的很好,可能别人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但项飞能察觉到他的眼里那些沉重的东西散了一些,笑容比以前也更好看。

“老大,你觉不觉得你……挺那啥的?”李尚贱兮兮的凑上来,一脸猥琐,“你看着楼下卫星河当值日生的表情,真像看自己老婆。”

项飞一巴掌呼过去,让他离自己远点。

李尚一点也不疼,照旧笑嘻嘻的又趴过来。

卫星河今天轮到值日,在楼下的小花坛里捡树叶,他刚刚大病一场整个人又瘦了几分,在春日阳光下看起来也更轻盈漂亮,项飞就靠在窗前单手支着下巴看他。

“卫星河漂亮吗?”霍麒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项飞懒洋洋的点头,“好看。”

他一动不动继续看着楼下卫星河,楼下的人刚好抬起头来对上项飞的视线,对他无意识的笑了起来。

项飞被萌住了。

阳光下开朗笑着的美少年什么的,真有意境!

霍麒撇嘴。

这特|娘的还不是爱情,那是什么?

项飞这厮迟顿死算了,卫星河也是可怜。

卫星河蹲下|身子去捡飘落在花丛里的残叶,有个学生路过大概是没看到他,随手丢了个空瓶子,非常没素质的砸到了卫星河的头上。

卫星河茫然的摸摸自己的头,脸上有些委屈。

项飞“咔嚓”一声折断自己手里的笔,打开窗户骂道:

“小王|八| 蛋你给老|子站住!”

“你敢打他!?”

霍麒和李尚惊呆了,因为项飞气到要从开着的窗户跳下去揍人。

他俩慌忙上去抱住项飞的腰。

“飞哥、飞哥冷静点!”

“这他| 妈| 的是四楼!”

58、五十八

萧夏低头看手机, 这已经是东方墨连续给他发信息的第五天了, 虽然他很少回复,但那头的人明显不觉得尴尬,仍然每天准时问候。

“萧老师早上好。”

萧夏抬起头, 就看见皇甫燕清春风满面的走了进来, 手里还拎着一个小蛋糕。

“早上好。”萧夏收起手机, 同样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皇甫燕清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看了看手里的小蛋糕后笑着问萧夏:“萧老师吃早饭了吗?要不要这个?”

听着他半真半假的抱怨, 刚翻开教辅书的萧夏温和的说:“皇甫老师真好福气, 你有个好妹妹。”

两个人一边闲聊着就开始各自忙碌,整个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温暖舒适,学生们晨读的声音从外头飘进来。

一日之际在于晨。

项飞正在背书, 二中每个月都会安排两次考试, 一次大月考, 一次小测验, 他上次月考成绩有进步让萧夏高兴极了, 这次他准备充分, 也许名次还能再近一些。

午饭后他把卫星河送进一班的教室后觉得有些无聊, 也不想睡觉, 干脆就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到操场上,在看台上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翘着腿悠闲看天。

春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本来不困的项飞眯着眼睛眼看要睡着,有个人却不怎么识趣的也过来了。

她大概是没看到躺着的项飞,直到走近了才发现他,脚步也随之停下来。

项飞察觉到有人靠近懒洋洋的坐起来,抬头就看到陆文亦正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本英文书,看起来应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背书之类的。

这地方是项飞先来的,他也没什么女士优先的想法,大摇大摆的继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点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非常没有绅士风度。

陆文亦也没说什么,挑了个离项飞不是很远的位子坐下来,翻开书本低头开始学习。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配着午后的阳光,倒也和谐平静。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项飞扭头看了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陆文亦停下翻动书页的手,抬头看过去,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平静无波,她直直的看着项飞,似乎是让他有话就说。

“我看你在看英语书?”项飞轻咳了一声,又些尴尬的继续说:“听说你的英语成绩很好,可我刚才没听见你读出声来啊?学英语不是关键就是朗读背诵吗?”

陆文亦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大概是没想到全校有名的校霸竟然也能有用心学习的一天。

“为什么一定要读出声?”她看了一眼项飞,眼里倒没有之前的冷漠,“每个人学习的方法都不同,没必要非得跟别人一样。”

项飞想想觉得她说的也对,“我英语就很差,无论怎么学始终成效不大。”

“卫星河不是在给你做辅导吗?”陆文亦反口说道。

项飞又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陆文亦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关系好谁不知道。”

“这东西我觉得辅导的效果也不是特别大。”项飞叹气,抬头继续看天,没有再往下说什么。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没头没脑的开端,没头没脑的结尾。

陆文亦低头仍旧翻书,很久也不再说话。

他们俩在某种意义方面来讲都算是同类,差不多的出身背景,都是这个学校里格格不入的人,但项飞凭着自己的人格魅力在学校里也算是头一号风光人物,而年级第二的陆文亦却反而过得很辛苦。

“之前的事,谢谢。”陆文亦合上书本,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嗯?”项飞脑子在放空,没听清她的话。

陆文亦也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她们走了以后,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欺负我了。”

“不用谢。”项飞早就忘了这事,“也是她们自己转学的,又不是我逼的。”

陆文亦认真的看了一会儿项飞,“你真的这么认为?”

项飞坐直身子看她,“怎么?”

陆文亦自知失言,摇摇头道:“没什么。”

她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离开,就跟来时一样的不打招呼。

项飞见过很多人,陆文亦算是其中最怪胎的一个,看着阴沉沉的却又没什么攻击性,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眼神里偶尔会流露出一种憎恨着什么的情绪,非常矛盾的一个人。

“女孩子果然就是麻烦。”项飞自顾自的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将来上大学了他都不一定找女朋友,整天都搞不懂这些女人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飞,我晚上还去给你补课吧?”

卫星河悄悄地给项飞发信息,他大约能感觉到项飞对自己的包容度特别高,逐渐的在边缘不断的小心试探,一边心里高兴,原来生病也是有福利的。

项飞在英文课堂上苦逼的记笔记,那些个要命的单词他一个也不懂,组合到一起就更不明白了,完形填空这东西就是反人类的东西,发明出来的人肯定闲的没事干。

他收到卫星河的信息后很快就回复了过去,继续做笔记。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放学,霍麒这厮不要脸的跟了过来,“我都好多天没吃到舅舅做的饭了,飞哥你就让我去嘛!”

项飞艰难的看着霍麒,这货已经完全看不见当初是自己严防死守的二号男主了,在他心里,可能碗里的鸡腿都比萧夏重要。

霍麒是打定主意要来蹭饭,萧夏又很爱护学生自然什么都同意,跟皇甫燕清打过招呼后就和他们一起往回走。

“舅舅,你别跟皇甫那家伙走得近。”霍麒严肃的说,“他可是个伪君子,特别虚伪!”

萧夏好笑的看他:“他又怎么了?”

“他跟我老头没少告黑状,我现在都没办法逃课。”

“皇甫老师是为你好。”萧夏劝道,“你们都是世家出来的,还是打好关系比较好。”

霍麒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

“不过,他比东方那个人渣好多了。”

萧夏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反倒在心里暗暗的又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个短信。

东方墨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从前他说话从不会顾忌萧夏的感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总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可最近他发信息来的时候却都很和气,也没有以前那些暧昧的话语,仿佛就是普通朋友之间的交谈一样。

他完全就是捏住了萧夏的软肋,晓得他这个人学不会拒绝别人的善意,只能无奈的一步退步步退。

萧夏又开始忍不住讨厌起这样软弱优柔寡断的自己来。

到家后,萧夏一头钻进厨房做饭,游游跑进项飞的卧室,非要跟哥哥一起写作业,项飞惯着她当然就让她留了下来。卫星河坐在项飞的床边写作业,霍麒没事干就躺在椅子上翻杂志。

“你都不是来学习的,干嘛要来?”项飞不耐烦的说,“不要在我房间里看那种不文明的杂志。”

霍麒撑着头笑的又些邪气,“游游,你哥以前有女朋友没啊?”

“不知道呀。”游游头也不抬的写数学作业,“哥哥以前从不跟我说话呢。”

“为什么?”霍麒不信,“就你哥这妹控,他都恨不得把你捧手心里捂着脸,他以前能不搭理你?”

游游对他话里的质疑又些不满,“我才没有乱说!”

“哥哥以前的确不喜欢跟我说话,他也不喜欢舅舅在家。”

连卫星河都有些奇怪的看着项飞,似乎是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项飞脸上很淡定,他先摸摸游游的头发,轻轻哄道:“哥哥以前不对,以后不会了。”

游游蹭蹭他的手,低头写作业。

“我以前脑子不好,过去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项飞转头对另外两个人说道,“你们就当那是另一个人就行了。”

卫星河若有所思

霍麒哈哈一笑:“这要不是真认得你,听游游那样说的话,以前的你倒真像是另一个人了。”

三个人在卧室里有说有笑,萧夏进来送水果,“你们先吃点,晚饭可能还要好一阵子呢。”

“多久都没问题!”霍麒开心死了,“我不着急。”

游游抬起头来问道:“哥哥,‘贵宾狗’用英文怎么说呀?这个英语作业好难哦!”

卫星河还没来得及开口给她解惑,就听项飞在那头自告奋勇自信满满。

“游游,这题哥哥会!”

“特别简单!”

“vip dog。”

萧夏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

卫星河一脸惊呆了的表情。

霍麒挠挠头,没听出哪里不对。

萧夏有点心肌梗塞,就大外甥这英文水平,估摸着上重一本是没什么希望了。

“有什么问题吗?”项飞没反应过来,不解的看着卫星河。

卫星河是他头号铁杆粉丝,他说啥就是啥,忙不迭的点头:“你说的对!”

游游开心了,“原来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呢?哥哥真聪明!”

萧夏:“……”

59、五十九

“老大, 明天我的比赛, 你可别忘了呀!”

周五放学前,李尚对着项飞再三叮嘱,“好不容易你能看我现场, 可千万不能不来!”

说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黑色的卡片塞到项飞手里, “我也只有两张票,你最多只能带一个人去看。”

项飞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黑色卡片, 卡身光滑一片什么字也没写, 却只在背面印了个烫金字体的数字,看着神神秘秘的, 他把那两张卡收好,抬头说道:“放心,明天我准时到。”

拎着书包走在去推车的路上, 项飞还在想着要带谁去比较好, 毕竟也是一个名额。游游和萧夏第一个就被他排除了, 地下赛车这种刺|激的竞技活动不适合小孩子, 萧夏又柔柔弱弱的, 万一去了被吓着也得不偿失。

要不然就阿胜他们几个?

但他只有一张多出来的票, 带哪一个都不合适。

项飞边走边想, 没看到卫星河正在校门口等他。

“小飞!”

项飞抬起头, 一眼就看到满脸笑容的卫星河,他推着车往前走了几步停下来:“你怎么还没回去?你家车呢?”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卫星河理直气壮的说,“我知道你明天要去看比赛, 今晚我就住你家,明天我也要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行程?”项飞又些纳闷,自己啥都没跟他说过,他从哪里知道的?

卫星河有些心虚,他没敢说是他堵着李尚了,李尚胆子小,没等他问完就一通交代完,卫星河担心项飞不带着自己,干脆先斩后奏自动跟过来。

“那地方不是你应该去的。”项飞头疼,好声好气的劝道。

卫星河皱眉:“我也是男孩子,你能去,我怎么不能去?”

“我没说你不是男孩子,我是说那比赛比较不安全,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我不!”卫星河自从这次生病后就爱跟项飞使性子,稍不如意就要跟他闹,比从前那乖巧听话的样子差远了。

项飞恍惚间有种情侣度过彼此都不熟悉的初识阶段后,迅速进入到女孩开始暴露出小本性的时候。

“算了,有什么话咱先回家说成不成?”项飞头痛欲裂,他突然觉得那些个男的就是脑子有坑,好好的谈什么恋爱,他养了一小弟都能被折磨死,他们还敢跟姑娘恋爱,难道不会头秃吗?

卫星河见他有意避让心知有戏,倒也没跟他在校门口闹,欢欢喜喜的坐上自行车后座,熟门熟路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抓紧些。”项飞叮嘱了两句,脚下瞪着轮子就走,载着卫星河他不敢飙车,慢悠悠的骑在傍晚黄昏的路边。

四月末已经是春季最好的时间,路两旁的樱花开了一路,粉粉白白的一簇一簇看着特别讨喜,项飞骑着车看着沥青路面上铺了一地的落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真好看。”

卫星河抬起头看着满树的樱花遮住了天幕,远处的残阳映照着天边晚霞调和出火红色的绚丽景象,他的心中莫名的涌出一种不知名的感动。

“要是时间停在这里就好了。”他轻轻的说,一边把项飞的腰搂的更紧些,把自己的脑袋轻轻靠在他肩头,“就这样,你带着我,一直一直走下去。”

然而项飞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他忍不住解释道:“那我得累死吧?”

“你多少也是个男人,百多斤还是有的,我载着你真要一直骑下去,估摸着可能双腿要断。”

卫星河吃吃笑起来,把脸埋进项飞的后背中,低声说:“你这个人……真是……什么时候能开窍啊?”

两个人有说有笑,那天的斜阳晚霞趁着樱花特别美,也许许多年后他们也都会还记得这天。

听说他们第二天要去看地下车赛,萧夏果然很担心。

“小飞,你们都是学生,去那样的地方不好吧?”萧夏一直觉得,什么东西只要带上“地下”两个字,就无端的会让人害怕,好像那些都是犯法的事。

项飞解释说道:“没事的,李尚跟我说过,他们的这些比赛也都是合法合规的,只是没有官方成绩而已,去看比赛的人也没什么你以为的那些流氓混混,都是些赛车爱好者。”

“没有你想的那么乱。”

萧夏眉头还是没有舒缓,“可是你们都是孩子,万一去那里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谁能欺负到我头上来?”项飞不屑的说,“我就是去看个比赛而已,又不是惹事生非,你不要担心。”

萧夏犹豫了很久,虽然打心里不想同意这件事,但小飞很少这样请求自己什么事,他有些不忍心让他失望。

“那,那你们看完比赛就要马上回来。”他最终下了决心说道,“卫同学你要保护好了,一定不要让他受到伤害。”

“知道了。”项飞点头说,“放心。”

项飞说让人放心,那就说明真的不用太担忧,他一直都是个有分寸且让人相信的人。

“对了,我刚才都忘了说。”萧夏这才想起什么事来,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出来,很高兴的说:“我们下周就可以搬家了!”

“搬家?”项飞不解的看着他手里的那一串晶亮的新钥匙,“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搬家?”

萧夏有些兴奋,“不是我要搬的,是学校说我的宿舍下来了。”他继续解释道,“好像是所有老师都会被分配到一套三室居,免费租住不要押金,算是我们的福利。”

“我上学期匆忙调任过来,很多手续都是慢慢下来的,今天主任才告诉我这件事,让我下周就可以搬进去。”

“我听说,那房子的地段位置都很好,你和游游上学都会近一些,而且那房子三面朝阳,冬天一整天都有阳光!”

项飞眉头一挑,忍不住也笑起来:“还有这种好事?”

“我也是刚知道的。”萧夏小心的把那串钥匙收好,好像在保守一个很珍贵的宝物一样,“只要我还在学校教书,我们就可以一直住在那里不用再搬家。”

“再也不用担心房东来年涨房租,也不用再忍受时不时的停水停电了。”

“我们也有家了。”

项飞看着萧夏快乐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是啊,以后你就可以省下一大笔房租水电了。”

“恭喜老师!”卫星河一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他们都高兴,忍不住也出声恭喜。

萧夏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以后卫同学再来我们家就可以住大一点的房子,不用再委屈了。”

卫星河咬着苹果笑起来,眉眼弯弯很好看。

他没有说,上周自己让哥哥给校长打的那通电话的事,同样也没有告诉他们,二中的老师们确实是有住房福利的,但萧夏拿到的房子却不是学校的房产。

那是卫家名下的产业,一个在繁华街道的高档小区,不要说那套房子,就那整个小区都是他们的,他只不过就是把最好最合适的一套新房空了出来而已。

他的小飞不应该住在这样狭小|逼| 仄潮湿阴暗的地方,他那么喜欢阳光又那么讨人喜欢,就应该生活在四面通亮的环境里。

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只是他得慢慢来。

他总有一天会把自己手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捧给小飞。

第二天,项飞起了个大早,匆忙吃了早饭后,带着卫星河跟萧夏游游道别后就出门骑车离开。李尚比赛的地点在城外的一个小山头上,今天天气特别好,阳光明媚,坐在露天席应该也不冷。

到了地方后,项飞只能把车停在场外,门口有几个人要检查门票,项飞把自己的两张票递过去,很顺利的就被放行,往山上走了几一段路,终于找到了比赛场地。

观众席看着挺粗陋,就是体育馆那种普通的座椅罢了,那里已经有了不少人,空位子很少,项飞怕再过一会儿彻底没位子,忙带着卫星河过去。

“少爷?”阿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热情的拿着个太阳帽挥舞:“这边这边!:”

项飞走了过去,发现他身边正好有两个位子,“你怎么在这里?”

“人家也喜欢这种比赛嘛,来这里也不奇怪啊。”阿柔笑眯眯的说,“谁知就在这里碰到了少爷和你。”

项飞抱胸冷眼看他:“你觉得我会信?”

“哎呀……”阿柔忍不住又翘起兰花指,“别这样嘛,我还给你们占了两个位子。”

卫星河看了他一眼,“又是我哥哥安排的,对不对?”

“大少爷只是关心一下而已。”阿柔慈爱的看着卫星河,“这儿到底人多口杂,万一有那不长眼的伤了你俩,那多不好。”

项飞这次没生气,“你哥这次做得对。”

两人在阿柔身边坐了下来,阿柔简直就仿佛一个称职的老妈子,不一会儿就从包里掏出了一大堆东西出来。

“来少爷,这是夫人给你准备的红枣银耳枸杞水,还有今早刚烤出来的小蛋糕。”

“我还给你们带了帽子,小少爷白白嫩嫩的可不能晒伤了。”

“我还给项小同学带了个小喇叭,待会儿比赛了可以加油助兴!”

项飞和卫星河两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阿柔絮絮叨叨忙忙碌碌,内心毫无波澜。

从外人角度来看,他俩表情姿势都一毛一样,连眼里迫不及待想揍阿柔的眼神都一样。

特别有夫妻相呢。

60、六十章

慢慢的观众席上的人就差不多坐满了, 随着人群忽然的躁动, 项飞隐约听到不远处似乎有马达引擎的轰隆声在飞快的往这边移动。

“来了来了!‘黑夜王者’来了!”

随着一个观众的吼声,所有人都伸着脖子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今天头好主角的风采。

“这是什么糟糕的名字?”项飞皱眉,“我初中的时候都没这么中二。”

他一边说着, 一边剥了一瓣橘子递给卫星河, 这是阿柔带过来的上等进口货 , 想也知道好吃,卫星河像只乖巧等投喂的小猫一样安静的吃东西, 特别乖巧。

没一会儿, 那传闻中的主角就到了。

一辆酷炫的黑色赛车最终一个利落的大转弯漂移着停在了路边,出门打开, 从里头走出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项飞还是凭借着熟悉的身影认出那就是李尚。

李尚随性的倚在车门前, 抬手把自己的墨镜推到头顶, 一身红色的赛车手服衬得他张扬帅气, 他的唇边挂着一抹自信嚣张的笑, 眼中满是对比赛必胜的野望。

和项飞印象中的那个贱兮兮又娘们唧唧的人相去甚远。

他看得很专注, 引起了卫星河的不满。

“你看着么就干什么?”

项飞摩挲着下巴说:“这要不是我亲眼所见, 谁敢相信这是李尚那小王|八蛋?”

就在这时, 另一辆银色的赛车也飞速到达了现场, 看起来这就是今天李尚的对手了。

车门缓缓地打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项飞都忍不住期待会出来个什么样的人。

当霍麒冷着脸酷酷的插兜从车里出来的时候, 项飞以为自己眼瞎了,他掐了一把阿柔的胳膊,“疼不疼?”

“不疼呀~”阿柔害羞的翘起兰花指,“项小同学你下手太温柔了~”

项飞白了他一眼,转头对卫星河说:“这货怎么来了?”

“我也不清楚。”卫星河比他还茫然,“霍四哥以前跟我都不在一个国家长大,我也不知道他会开赛车。”

霍麒秀完了全场,回头终于才懒洋洋的正视自己的对手,“听说你就是那个一直都很有名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跟李尚的脸对上了。

李尚:“……”

霍麒:“……”

两个人心头数万只神兽过境,彼此都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场合碰到对方。

“你就是‘黑夜王者’!?”

“你就是‘白色黎明’!?”

两人又是一阵无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项飞兴致勃勃的看着场下两人,他也有些好奇这两人要怎么把比赛给进行下去。

最终还是李尚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在赛车场上他就不是那个只会软绵绵的同桌,他把墨镜戴回去,嚣张的对霍麒说道:“霍四少,我们就别叙旧了,赛场见。”

说罢,他转身干脆利落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把霍麒关在了门外。

霍麒眼中一片惊讶,这还是那个看到他就躲闪害怕的小娘炮吗?

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尚,转身也走向自己的车。

裁判这时也终于到场了,有个美女举着牌子站出来准备计数,两辆同样拉风的车并肩停在起始点,引擎轰隆声震天响,随着令号枪响起,红色的信号弹发射出去,两辆车同时像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在崎岖弯折的山路上撒野,时而你追我赶,时而互相碰撞企图把对方撞出赛道。

观众们忍不住挥舞着手中的各种道具助兴,还有人吹起了哨子,现场一片热闹。

项飞也被激起了热血,忍不住也挥起了阿柔给的小旗子,看起来终于有了些高中生的活力。卫星河没有看比赛,他单手支着下巴着迷的看项飞。

尽管周围都是兴奋到尖叫的赛车迷们,但卫星河就仿佛身处在高雅音乐殿堂里一样优雅沉稳,身边无论是什么样吵闹的环境都影响不了他,他的眼中只看得见项飞一个人。

虽然,对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第一圈终点的时候,观众席上有人忍不住欢呼起来,项飞定睛注意到,那是李尚的车,那小子果然在赛场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那飙劲太猛了,开起车来跟玩命一样。

项飞身边坐着一个有年轻男人,他大概是太爱李尚了,看他第一圈压制了霍麒的车,幸福到失去理智,一把抱住身边的项飞狠狠的亲了一口大喊道:“王者就是王者!太酷了!”

这要是平时,项飞早就一拳打过去了,但现在是在看比赛,他全身心的投入了激动人心的节奏中,也就没怎么在意这些事,就好像是足球比赛现场时观众席上的那些人会因为一个进球而激动的互相拥抱接吻,完全都不管认不认得对方。

这只是一个庆祝的方式。

但卫星河却不高兴了,就算那男人只是亲了一口脸颊,他也不能忍受。

他阴沉沉的看着那男人,对方正在全神贯注的继续盯着赛场,现在正开始第二圈的比拼。关注着比赛的男人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扎得他浑身难受,就算是让人热血贲张的比赛也不能让他无视。

他转头一眼就看到有个漂亮的少年一直盯着自己看,眼里的恶意都要冲破天际,就像是一只凶狠的饿狼盯着自己,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拆分。

他没忍住打了个寒战,虽然不懂自己怎么惹到对方,但他潜意识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去招惹对方。

危机感不断加重让他没办法再好好看比赛,忍了一会儿后落荒而逃。

卫星河看那人识趣的离开,又转头盯着项飞的左脸看了很久很久,就是那个地方,先被人亲过了。

他越想越生气,恶狠狠的扑过去在那地方又亲了一口。

“咋了?”项飞以为他也是看比赛兴奋到毫无理智,一点也没觉得那一吻有啥不对,反而很认同似的拍拍卫星河,“想不到你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啊。”

卫星河微笑起来:“是啊,看比赛太高兴了。”

项飞又扭头继续看比赛,霍麒几乎可以说是被李尚吊着打,虽然后期他追上来了,但到底人家是专业赛车手,到底不一样,有几次他差点就要追上李尚,却又被对方给挡了回去。

刺|激。

卫星河发现了一个既可以趁机亲近项飞,又可以不被他疏离的办法,趁着这时候他昏头昏脑的看比赛,一会儿摸摸项飞小手,一会搂搂腰,一会儿抱抱他的肩膀,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在对方察觉到不对之前撤离,玩得特别开心。

阿柔抹了把脸,没眼看自家少爷那痴汉样。

大少爷要是在现场看到自己宝贝弟弟跟个痴汉一样吃人豆腐,怕不是要气到升天。

再说,项小同学平时精明的什么似的,怎么就对小少爷这么不设防呢?人人都看得出来少爷是头狼,怎么他就眼神不对,硬是看成个小白兔。

这以后被拖上炕了,项小同学估摸着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小白兔还能长出獠牙来?

阿柔满脸愁容,觉着自己挺同情的。

还好他还没老婆,也没老公,不用担心被人惦记。

赛场撒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至关重要的,霍麒的车始终被李尚压在身后不到一米远的距离,只要他有赶超的趋势,李尚总是能堵在他前面,把他按在原地死死的。

最后一圈的时候,霍麒大概是拼了,加大油门全力冲刺,李尚也没有放松,继续保持原速,冒着被撞飞的危险也要压制他。

只差零点一秒,李尚先一步到达终点。

这场比赛历时半小时,一共跑了三圈,最终李尚抱住了自己连续四年的冠军位置。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李尚自信一笑,对着一脸阴郁的霍麒说:“抱歉啊霍四少,这次是我赢了。”

霍麒也不是那玩不起的人,虽然他确实因为输了而不高兴,却没有因此记恨李尚,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露出笑脸。

“恭喜。”

观众们都站起来,无数的彩带从半空炸起,还有美女端着酒杯一起庆祝。

项飞看着漫天飘舞的彩色丝带,越看场地中央对视的两人越像结婚现场。

“比赛结束了。”卫星河站起身来问道,“我们待会儿要一起吃饭吗?”

“我再看一会儿。”项飞点头说,“李尚那小子肯定要来找我。”

果然不到五分钟,李尚的身影就出现在项飞面前,他骄傲的抬头问道:“老大,我今天帅不帅?”

“帅。”项飞干脆的点头,“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高手。”

李尚被夸的小尾巴都要翘上天,“我把霍四少都给压了,只有我能做到!”

“谁压谁还不一定呢。”

霍麒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他把玩着手里的墨镜,抬头一笑:“小看你了。”

大概是已经从赛场下来了,李尚身上那股子野性也散的差不多,这会儿再看着霍麒不知咋的就又有些怯怯的,他找了个借口跟项飞告别,一溜烟就没了影。

霍麒漫不经心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角微勾。

这时候知道跑了?

项飞:“……”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变|态开关被打开了。

61、六十一

从那以后, 李尚在项飞的心里就有了大变化, 虽然他也还是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贱兮兮的同他说话,但项飞越看他越顺眼,他觉着自己发现了李尚特爷们的一面, 是个汉子。

“老大, 你觉不觉得, 霍四少最近看我眼神挺可怕的?”李尚趁着霍麒去上厕所,偷偷的跟项飞告状, “他会不会因为比赛输给我, 所以现在对我怀恨在心?”

“有什么变化吗?”项飞倒是没看出来,“那小变|态不是一直都那个德性吗?”

李尚愁容满面, “不是的,他现在动不动就恐吓我,还老拿眼神瞪我, 我觉得, 他想把我填进护城河里。”

项飞觉得他多虑了, “霍麒那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应该……不会吧?”

他突然想起原著中对霍麒的一些重要情节, 他面不改色的把绑架过萧夏的几个小混混全给装麻袋里塞上石头沉江, 确实很有黑|道太子的手段。

“不过, 他也应该不至于这点气量没有吧?”项飞转着笔思索, “没事,他要是真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我罩着你。”

李尚非常感动,一把抓住项飞的手表忠心:“老大你人真好!要不然你把我收了吧!我这人不好嫉妒,三从四德啥的你要想我也能学,我也不跟卫星河争风吃醋。”

“他当大的,我做小的,他说啥就是啥,你就偶尔跟我睡觉就行……”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项飞一巴掌呼过去,骂道:“就不能跟你说一点正事,滚。”

反正李尚这人就是皮厚,被打了以后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又凑过来。有时候项飞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能做到内外反差这么大,就好比李尚,平时看着就是个烦死人的小娘炮,一到赛车道上仿佛开了挂一样被什么人灵魂附体霸气侧漏。

这么一看,他们家卫星河真是小天使,表里如一内外兼修,一点都不会跟人玩心机。

霍麒从外头进来就看着李尚娇滴滴的在跟项飞撒娇,眉头一跳,面不改色的走到座位上坐下,阴森森的又看了一眼李尚。

李尚毛骨悚然,悄咪咪的放开项飞,老老实实的埋头假装看书。

项飞没注意他俩的互动,他看着楼底下,发现萧夏正神色匆匆的从楼里出来,看那个方向是往校外走,他下节课不是还有课要上吗,怎么这个时候要出门?

恰好此时皇甫燕清拿着课本走进来准备上课,项飞也就没有仔细去想其中的缘由,专心的投入课本中去。

校门外——

“东方先生,我已经说了不需……”萧夏一脸为难,“我真的还有课。”

东方墨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就耽误你几分钟而已,你总不至于让我去校长室亲自请你吧?”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有种深意在里头,萧夏胆子小,项飞又不在他身边撑腰,再加上东方墨的表情很难看,他怎么也硬气不起来。

“萧夏,你躲了我半个多月,我也没发脾气。”东方墨说的仿佛他很大度一般,“我既然说要追求你,那就不是说说而已,你总该要给我机会,对不对?”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过去,“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特意送你的。”

“这次不是别人不要了给你的。”

萧夏不敢接,但东方墨强硬的塞在他手里,“打开看看。”

在他的威压下,萧夏只能依言打开那个绒布盒子,里头赫然是一个亮晶晶的戒指样的项链吊饰,做工精细简约大方,并不是很女气的款式。

“我找人专门定做的,里头还有你的名字。”东方墨认真的说,“以前是我不对,你外甥说的对,我就是个没心肝的人渣。”

“我蹉跎了很多年,也想认真这么一回,只对你。”

东方墨似乎是有些尴尬,他不擅长这种深情的场面,但为了萧夏,他觉得自己可以试着去努力一回,他身边已经没有比萧夏更合适的人了。

自从姐姐去世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记得萧夏的生日,也没有人再给他过生日,更不会有礼物,萧夏甚至自己都忘了。

可他其实特别喜欢过生日,每次路过蛋糕店都会悄悄地观望一阵,幻想着有一天有人会想起他这么个人来,会偷偷的为自己准备礼物,会给他定一个别致的蛋糕。

没人知道一个三十多的男人多渴望一个生日,说出来大概会被人嘲笑吧。

不管东方墨有意无意,这个举动确实给萧夏带来巨大的心理冲击,他并不贪图这项链有多昂贵,但当他看到那项链内侧的确刻着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内心仍然有动摇。

“东方先生,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他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那点颤动,假装不在意的把盒子盖上,又把那盒子推了回去,“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萧夏,这个真的是为你特质的,全世界独一无二。”东方墨看起来有些焦虑,“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真的是想跟你有一个新的开始。”

萧夏低头笑了笑,“东方先生,我知道。”

“可是,我这个人胆小惯了,你总是一会儿对我温柔,一会儿又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我有点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说让我给你机会,可是你也要容我想一想啊。”萧夏心有些乱,“总要给我一个时间,对吗?”

东方墨本来有些烦躁,当他听萧夏说让他好好想想的时候,他反而不着急了,萧夏这人太不擅长拒绝别人,只要他说要考虑,多半还是有机会的。

“那你总要给我一个期限,是不是?”东方墨循循善诱,“我会是个很好的情人,以前那些不好的习惯,你以后可以慢慢教我改正。”

“你是老师,应该最懂如何教一个坏学生,是吗?”

不得不说,东方墨这人的确是情场混出来的,他永远知道如何正确的攻下一个人的心,说出来的情话总是能戳中别人心里的软肋。

萧夏无话可说,耳根却慢慢的变红。

他从没有被人这样珍惜的对过,也没人会为了自己改变什么。

原谅他吧,他太孤独,太渴望被人爱了。

“这个礼物你先收着。”东方墨轻声说,“就算你最后拒绝我也没关系,因为这个项链除了你永远也不会有其他主人。”

“他就是属于你的。”

————

回到办公室的萧夏仍然整个人都是乱的,幸好他提前跟其他老师换了课,不然这节课他根本就没办法正常上,他把那小盒子塞进自己的包里,独自趴在桌上,如果仔细看,他的脸都红透了。

他的脑子里在剧烈的扯拉锯战,甚至开始有一些幻觉。

他觉得自己跟东方墨本来就是一对,好像冥冥中就已经被人订下了,无论他怎么抗拒,他和东方墨永远会被人牵着走。

他觉得自己对东方墨的感情应该很深很深,看着他老是会手足无措面红耳赤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见到他心里会悄悄的高兴。

这是不是爱呢?

没人能告诉萧夏这个事实,他没有爱过谁,也没有谁爱过他。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没有人注意到座位上娇小的萧夏在想什么。

“萧老师,你的脸色有些差,是生病了吗?”皇甫燕清已经回到了座位上,他一扭头就看到萧面色潮红,出于关心便问了一句。

萧夏从座位上坐直身子摇头:“没事,我可能有些热。”

“萧老师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皇甫燕清笑着说,“你们班的学生可离不开你,他们都说没有你教学,他们都不爱听课。”

萧夏轻轻点头,又轻轻摇头:“都是学生们说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皇甫燕清把课本随意一放,单手支着头看萧夏:“萧老师你呀,总是太谦虚,你该更自信些。”

“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喜欢的人很多的。”

萧夏抬头看他,皇甫燕清长得极好看,专注看人的时候,一双桃花眼里总是让人误以为他深情款款,但却又从没见过他跟谁暧昧过,是个非常温和的人。

他不喜欢掺和别人的私事,也不关心其他人的想法,但唯独萧夏他偶尔会深入的说一些他平时不会说的话,大概是因为萧夏让他觉得不一样。

好像有谁说过自己跟萧夏有几分相似,但皇甫燕清却觉得那完全不是一回事。

萧夏是真的温柔宽和,而自己,只是用温柔的面具掩盖内心对人的冷漠疏离而已。

如果不是萧夏太过自卑,这世上恐怕没有谁会不爱一个温柔的人。

“谢谢皇甫老师。”萧夏淡然一笑,他觉得皇甫老师真是个好人,总是时不时的鼓励自己,明明就是出身那么好的人,对谁都这么和气。

两个人之后就没怎么再说话,各自开始忙碌。

晚上回家,项飞看着厨房里忙着的萧夏,懒洋洋的倚着门问:“晚上咱们吃啥?”

“今天吃面条。”

项飞点点头,“游游不是不喜欢吃面条吗?”

萧夏笑了笑,“偶尔吃一次,她没什么意见的,而且我还打了几个鸡蛋在里面。”

“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项飞走了几步进厨房帮着拿碗,“没事就该这样心情好些,人也精神。”

萧夏低头应了一声,到底也没有说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自己记得就好了。

项飞说了几句就坐到客厅里看电视,游游跑过来悄悄的告诉他:“哥哥,今天是舅舅的生日,你知道吗?”

“什么?”项飞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游游把手机掏出来,“我刚才用舅舅的手机查单词,就是那个讨厌的人给舅舅发信息,说祝他生日快乐。”

项飞疑惑的接过来看了一下,确实是东方墨的信息,也没说什么不要脸的话,只简单的祝福而已。

怪不得萧夏今天怪怪的。

项飞走进厨房,冷静的看着萧夏,“今天你生日,为什么不说?”

萧夏一愣,回头看着他,身上系着的小黄鸭围裙还没来得及拿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东方墨能知道,我就不能了吗?”项飞叹气,“一个人自己吃面条不寂寞吗?”

“我习惯了。”萧夏笑着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撒谎。”项飞毫不犹豫的戳穿他。

他知道那种滋味,一个人守着桌子到天明,等着等不来的祝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许有人不喜欢过生日,但没人不喜欢被人惦记。

萧夏不说话了。

“你总是记得别人的喜好,记得别人的一切,为什么就不为自己多费点心呢?”项飞走进去,轻轻的给他一个拥抱,“”你应该跟我们说的。“

“我跟游游是你最亲近的人,你没必要这么苦。”

萧夏眨眨眼,眼里有些发热,“可是你以前说讨厌我,也讨厌游游。”

项飞身子一僵,“那是我多年前叛逆期时的话,那时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你不用记着他放的屁。”

“以后有什么想法,想要什么,都要说出来。”项飞拍拍他的后背,“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你在想什么,除了伤害到自己,没有任何人了解。”

“萧夏,对自己好点。”

“生日快乐。”

萧夏没忍住,偷偷的在项飞的肩头擦擦眼泪。

“嗯。”

62、六十二

虽然时间有点晚, 但项飞还是坚持跑出家门, 趁着蛋糕店还没关门的时候买了一个回来。

“过生日没蛋糕算什么过生日?”项飞把蛋糕盒打开,“我特意找店员多要了几根蜡烛,你愿意点几根就几根。”

萧夏和游游一起凑过去, 那蛋糕是个很可爱的白白小兔子造型, 笑眯眯的模样看着很讨喜, 游游很喜欢:“哥哥,它好好看啊, 我都舍不得吃了。”

“没事, 等你再过生日,哥哥也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萧夏其实很喜欢吃蛋糕, 他揉了揉发涨的眼睛,小声说道:“我今天真高兴。”

三个人最后一起分吃了这个只有六寸的小蛋糕,又甜又软, 甜食果然能让人打心里觉得开心, 项飞破例也吃了一块。

转眼就是周六, 项飞起了个大早, 他还记得今天他们要搬家, 打开房门果然就看到萧夏已经在客厅里准备, 昨晚他们忙到了深夜, 却还是有一大堆的东西没收拾完, 毕竟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几年,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太多了。

听说他要搬家,霍麒自告奋勇要来帮忙, 卫星河也跟着过来了,他们本来也想找搬家公司一锅端算了,但萧夏担心他们弄不清,坚持要自己收拾,霍麒只好帮忙叫了大货车在地下等着。

项飞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打包,他的东西也不是很多,除了课本衣服基本上没什么可带的东西。

“我听说宿舍里什么都有,只要人过去就可以住了。”卫星河坐在项飞空空的床上说道,“你们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

他摸了摸那被塞进蛇皮袋里的老棉花被,有些不满的说:“这个还带着干嘛?新房里也不是没有蚕丝被,。”

“萧夏舍不得扔,非要带着。”项飞把书架上的书一股脑的全往大袋子里丢,“他一向节俭,随他高兴吧,反正到时新家要是真没地方放,他也只能处理了。”

卫星河心里虽然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他帮着项飞蹲在地上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默默想着,要不然就给萧夏找个对象好了,不然小飞天天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他们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东西打包完毕,游游坐在一大堆包裹中间,小小的身子都要看不见了。

萧夏站在屋子里站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看这里最后一眼,良久才转过身来笑着说:“我们走吧。”

霍麒第一个扛起地上最大的袋子,也不管一身潮牌会不会被弄脏,就好像一个搬砖民工一样率先冲出家门,项飞本来舍不得卫星河做事,但他却沉默的扛起了另一个大袋子,傲气的从项飞面前经过,那小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得意什么。

项飞无奈,只好拎着两个大袋子往楼下走,一边还不忘叮嘱着:“你小心点!别摔着!”

楼上的东西看着很多,但他们人也多,也就来回了两三趟基本上就空了,楼下的张奶奶知道萧夏要搬家离开,拉着他的手念叨了很长时间,萧夏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好人,基本上只要不是脾气特别古怪的都很喜欢他。

货车司机拉了一大车的东西先一步离开前往新居,到那头会有人来帮着把东西运上去,萧夏他们坐不下货车,站在小区门口,萧夏准备叫一辆出租车。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几个人面前。

那车项飞也不认得什么标志,外表看着就跟普通的车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低调不惹眼,但明眼人就能看出来那车可不是普通有钱人能买得起的。

车窗缓缓地落下,驾驶座上的人竟然是皇甫燕清。

“燕清哥?”卫星河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皇甫燕清笑了笑:“你嫂子打电话让我来的,说是你老是搬家,让我来接一趟。”

“嫂子?”卫星河更纳闷了,他出门的时候特意让司机都把他送来还有都回去了,嫂子也没说让三哥来接。

皇甫燕清又对着萧夏说:“萧老师和我也是同事,这点忙还是能帮的,上车吗?”

萧夏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带着项飞游游一起上车,皇甫老师既然都来了,他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白跑一趟,“那就谢谢你了。”

霍麒撇撇嘴,要不是他现在在国内不算成年人还不能明面上开车,他早就自己载人了,还用得着皇甫燕清那家伙。

车缓缓开动,萧夏趴在窗边,看着身后的小区越来越远,很快他们就驶出了这个住了很多年的老城区,那一排排灰扑扑脏兮兮的旧楼也逐渐看不清。

“萧老师运气很好,学校分配的房子刚好是新划出来的地段,别的老师都还没有拿到分配,只有你先搬进来了。”皇甫燕清一边对着副驾驶上的萧夏说话,一边隐晦的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卫星河,笑着道:“那地方一般人可没什么机会能进去。”

萧夏之前没听说这房子这么金贵,有些惊讶的说:“没有其他同事住在那里吗?”

“暂时没有。”皇甫燕清说道,“不过需要安置的老师也不多,你也不用觉得愧疚。”

卫星河假装听不懂他的话,悄悄的往项飞身边又凑了凑,整个人看起来就要坐项飞怀里了。霍麒没眼看这俩不要脸的货,暗自啐了一口,“舅舅,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吃的?”

大家都帮了忙,萧夏本来想着要不然就请他们出去下馆子好了,可是霍麒第一个反对,他又不是白帮忙搬家,谁要吃外头的饭啊?

“有的吃就不错,唧唧歪歪的干什么,感情不是你下厨?”项飞踢了踢霍麒的腿,“你家是没厨子吗?”

萧夏安抚道:“没事,现在也才十点半,我刚才查了一下,新家那里有个超市,到了之后去买点菜,我简单做一些,大家一起吃顿家常饭也挺好的。”

项飞翻了个白眼:“你不用惯着他,那是吃顿饭的事吗?就他一个就能吃一家子的量。”

“到时皇甫老师也留下来一起吃吧,今天麻烦你送这一趟了。”萧夏扭头看开车的人,“我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那我就厚着脸皮蹭你一顿了。”皇甫燕清轻笑,“上次你送我的那几罐玫瑰酱很好吃,可惜被我妹妹抢去了,我都没来得及仔细品一品。”

不管他这话是客套还是认真的,萧夏都觉得开心,没人不喜欢被人肯定。

前座的两个大人相谈甚欢,旁边的两个不要脸的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霍麒内心暴躁非常想跳车走人。

“霍哥哥,你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啊?”游游从后座趴过来,“你要坐好了呀。”

霍麒回头摸了摸游游的小脑袋,“没事,哥哥只是觉得眼睛不舒服。”

大约半小时后,皇甫燕清的车终于到了目的地,萧夏打开车门走下来,新小区就在闹市里,热闹却并不喧嚣嘈杂,从门口这个保安大门的配置来看,妥妥的就是高档小区。

跟保安出示了门卡和相关证件后,萧夏很快就完成了登记,重新坐上车从打开的自动大门进入了这个小区。

“哥哥快看呀,还有游泳池!”游游高兴极了,“还有喷泉!”

项飞一边点头一边也跟着往外看,这小区的配置也太高端了,里头竟然还有电影院和各种高档休闲会所,怎么看也不是萧夏这样身份的老师能住的地方。

二中就算再怎么财大气粗,应该也不至于对手下老师好到这个地步吧?就这地段这小区,这里房价起码八万一平起步,是不是太奢侈了点?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卫星河有点紧张,“这地方虽然挤了点,但也还算方便,离我家还近些。”

项飞一头黑线,“这地方还挤?把我们一家卖了都买不起这里一套房,我觉得是不是学校搞错了?”

萧夏也有点困惑起来,“最初说的是分配房,同事们都说条件还不错的,可是这里也确实好像有点太贵了,但是门卡是对的……”

有什么可疑惑的,一准是卫星河这臭不要脸的干的好事。

霍麒翻白眼,“你们管这么宽干嘛,反正钥匙给你就是你的,住着就是了。”

“要不然我去找校长问问?”萧夏心事重重,“这地方我住着有些心虚。”

皇甫燕清劝着说道:“不用担心,学校不会弄错的,我不是说了吗,这地方是新划出来的,学校也是刚拿到的,只是你运气好而已。”

萧夏比较信任皇甫燕清,听他这么说心里的疑惑也稍微平了一些。

车绕过大喷泉池驶入一条幽静的小路,两边种着枫树,一片青翠的颜色,到了秋天应该更好看,最后车停在一栋楼前,从下往上看,这楼也太高了,差点望不到头。

萧夏的房子在十八楼,这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业主,一层一户,一户两梯,基本上是看不见邻居的,楼底大厅装饰的豪华精致,跟五星级酒店一样,还有几个前台姑娘坐在里头,还有几个保安立在大厅里,随时为业主提供物业服务。

电梯载着他们几个人上楼,项飞跟萧夏内心有些忐忑,因为这一群人除去游游,只有他俩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啥都不敢碰,。

好容易到了家门口,萧夏看着大门手忙脚乱,拿着门卡不知道怎么开门,皇甫燕清体贴的帮他把卡放在门把手旁边的一处空白刷了一下,“这是你第一次进来,以后可以自己设置密码或者指纹。”

萧夏红着脸点头,跟着皇甫燕清走进了新居。

刚一踏进房门,项飞跟萧夏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的所谓新家。

良久,项飞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夏:“这就是你说的普通三居室?这也太大了吧?有一百八十平的三居室?”

萧夏比他还震惊。

卫星河非常不满,哥哥办事就是不靠谱,这一百八十平这房子确实太小了,装小飞都不够,还要住一家三口,回去要好好的跟哥哥抱怨一下。

“我可能是走错了。”萧夏转头就要走,“这地方太吓人了。”

毕竟,一百八十平北欧式轻奢风大三居太阳房真是活活能吓死萧夏。

小飞说的对,这房子把他们一家三口卖了都买不起。

校长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跟大家讨论下,洗接档预收文,原名《武林萌主的烦恼》,我觉得名字不够好听,想了几个新名字,你们有没有觉得哪个比较好的?

新名字:

《盟主每天都想辞职》

《我们盟主一身正气》

《盟主他总想当教主夫人》

起名废实在想不出啥好名字,求各位支招qaq

63、六十三

简单的把东西归置后, 萧夏就下楼要去超市买菜, 项飞哪能让他一人去,本想自己跟着去,却被萧夏劝阻了, “你就别跟着了, 总不好意思让他们都跟着吧?”

“大家都有点累, 你在这陪着坐坐,楼下超市也不远, 我很快就回来的。”

项飞又些担忧, “你一个人买那么多菜自己也拎不动吧?”

“那我就也一起去吧。”皇甫燕清站起来说,“你们都是小孩子, 多我一个大人说话都不自在,我就跟着去帮忙,你放心吧。”

项飞又些犹豫, 他看了看萧夏又看了看皇甫燕清, 怎么说人家也是来帮忙的客人, 这样麻烦是不是也不好。

“不需要这么客气, 我也就是顺手而已。”皇甫燕清笑着说, “那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 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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