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初见, 倒是没来得及注意。
不过此时眼神来回扫视一遍,也依然?是看不大出来,他?觉得并没什么差别。
于是着重看她的脸, 没长肉, 还是和?上回见她时一模一样。
脚上看着倒是有些肉,但也只是微微有些肉,小巧可爱而已, 却也瞧不出长了。
手掌捏捏她被包裹的肩头?,裴镇盯着她看, “绣娘说你长了,我怎么没瞧出来?”
越姜微微懵。
随即一个激灵, 懒劲彻底没了。
眨了下眼睛看他?,脸颊不由自主薄红。
“嗯?”裴镇又捏捏她的肩头?。
想到什么, 忽然?看她身?量, “是长高了?”
但拿手粗粗比量一番,却也不像。
不像, 所以目光便接着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不停比对。
瞧他?这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越姜心里不禁暗恼,恼他?怎的连这般小事也要绣娘报给他?听?。
紧绷着不自在, 偏开?半边眼神,含糊道:“嗯,是胖了。”
至于胖哪,怎么也不肯与?他?再说。
裴镇掂一掂她的身?子?, 皱眉, 轻飘飘如旧,算哪门子?的胖?
越姜不想他?再问, 便先找着话说清,“也没长太多,是绣娘太细心,才吃多点就被她瞧见差别,竟是往您跟前告来。”
“我自己都没觉着呢。”
“如此。”裴镇点一点下巴,勉强信了。
越姜松一口气,但再窝在他?怀里的话……是不大想了,怕他?忽然?掀起被子?,要仔细看她那些肉都长到哪去。
“身?上已经暖和?起来,陛下且放我下去罢。”她道。才说完,已经裹着被子?开?始往边上挪。
裴镇挑眉,倒也不拦她,两条手臂往边上张开?,任由她挪着。
但越姜裹着被子?,能挪到哪去?又因为此时身?上只有单衣,冷的厉害,便依旧裹着上半身?,只企图把两只脚从被子?里伸出,好借此从他?腿上下去。
但好不容易终于在榻上踩稳一双脚,还没等她离开?他?腿上呢,没有借力?点,腰上一歪她又坐了回来。
裴镇嘶一声,舔了舔牙,不动声色拢起两条腿。眼睛沉沉瞥她一眼,不肯她再乱动了,压着她不让她动弹。
越姜瞪圆眼睛。
裴镇视而不见,面色淡淡。再让她挪下去,她还没下去呢,身?上先起了一把火。
捋一把她的额发,道:“好好待着,过会儿衣裳也就送过来了,不差这一会儿。”
越姜:“……”
不过后来不等宫人把衣裳送来,裴镇倒是先把她放下了,是朝中有人过来,有事要禀。
裴镇见她已经暖的差不多,也就先去了前殿,处理朝事。
……
来人是萧阆,如今位居太常之职,早前,其?也为裴家旧臣。
此次过来,正为帝后大婚事宜。
裴镇坐下,点着下巴冲他?道:“说。”
萧阆道:“乘舆已备,玺绂已制,如今却中宫一事……”
“朝中有人言,皇后居于帝宫,恐不妥。”
这事早在月前便有争论,按旧制,帝后大婚后皇后当居于未央宫,且自此之后,别的寝宫也当一一收拾出来。
在众人心里,待帝后大婚后便纳妃封嫔选美人,再自然?不过。
但陛下却只嘱咐大婚一事,未听?封妃之言,且驳了关于皇后寝于未央宫一事,将皇后寝殿定在了北章台这边。
后冲帝星,不吉。
朝中极不赞同,这不,这几日?又说起此事来。
裴镇听?此,眉毛倒竖,冷冷瞥他?,“太常却听?不懂朕的话?”
他?早说过,越姜居于北章台,竟是今日?还为这事来烦他?。
萧阆脸色一僵,急忙惶惶称言不敢。
他?也不想来啊,可他?身?为太常,帝后大礼一事,来日?记在了史册上,却要后代该如何按制?
嘴巴嗫嚅几下。
裴镇不耐烦,“且按朕说得办便是,莫要再啰嗦。”
萧阆心头?一抖,撑着冷汗应喏。
……
裴镇在他?走后冷哼,须臾,把马岩庆唤来,让他?去东殿把孙颌请来。
外面天气恶劣,孙颌且暂时在东殿歇着,等待雨势小了再走。
孙颌听?到传唤,急急赶来,垂首作揖,“陛下。”
裴镇:“先前说得帝陵一事,且不必急,待大婚事毕再行操持。”
“是。”
“另……先生?替朕拟诏。”裴镇负手,面貌沉凝。
孙颌听?此当即立正身?形,执笔上前跽跪于一边,屏息等候主公下令。
“范子?义?击武英侯入海余孽有功,擢将军一职,赏五百金。”
此为前日?上报范子?义?击余孽有功一事,孙颌心中有数,笔落不停。
接着,听?得主公又道:“朕所至亲,乃裴氏祖先,除祖先外,又以我父我母为首。今平乱像,定天下,大安四方,立裴氏基业;而父母生?有恩,养有情,百官诸臣尊朕为天子?,父母却未有尊号,是以,今尊先父为太上皇,先媪为太后。”
孙颌更加凝神,屏息落笔。
尊主公父母之事,主公自登基起便已有心,但近来实在事忙,便直到今日?才有空。
一笔落就,孙颌小心把狼毫置于一边,捧着诏书上前与?主公。
裴镇从头?到尾扫一眼……一字不落……颔首,取了一边的玉玺,盖上天子?大印。
“先生?稍后便宣下去罢。”
“喏。”
……
朝中事罢,裴镇往暖阁的方向看一眼,却不知道她那边如何了。
先招来马岩庆,问:“越姜那边,衣裳送去了?”
马岩庆垂首答:“回陛下,已是送过去了。”
“然?。”裴镇点头?。
离开?御案,往后殿去,“去传膳过来。”
“喏。”
……
裴镇走到后殿时,却未听?一点动静。
宫人们安安静静不奇怪,但她何以也如此安静?
皱眉,朝旁边的宫女问一句:“睡了?”
宫女知道陛下在问谁,摇头?答:“回陛下,姑娘未睡。”
刚刚她们还进去伺候了一回茶水,确实是未睡的,只倚在暖榻上翻书呢。
裴镇挑眉,步距变大,宽大的衣摆随风往后飘。
快到暖阁之处时,抬目从镂空的隔断里先往里看上一眼,未见人影晃动。
又两三步,进了暖阁了,视线环扫一圈,先找她的身?影。倒是不难找,一眼就看到了坐于暖榻上的她。
正翻着书呢,但翻得很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
抬步过去。
越姜听?到他?的动静了,放下书,起来行礼。
“一直在看?”眼神瞄了下书,他?道。
内容是杂记类的。
越姜:“嗯。”
裴镇哂笑,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又看她身?上衣物,已经换了一身?,身?上这件是暖粉色的。
“衣裳是何时拿来的?”
“您刚走不久,宫人便送来了。”
裴镇嗯一声,尚不算晚。
冲她点头?,“走罢,先用饭。”
……
走到用膳之处,看到桌上一道卤猪肘时,越姜眼神飘了一下。
她大约明白近来为何突然?长了。
家里越昀极爱吃猪肘,又恰好,城中有一家极善做猪肘的老?铺子?,从前她还小时,那家铺子?便在,如今对方依然?屹立未倒,可见他?家味道确实很不错。
她小时候其?实也挺爱吃,肥而不腻的肉皮和?几乎一戳就烂的瘦肉,每咬一口都糯极了。
在曲靖那些年又很久不曾吃过这个味道,所以这次回来后,每每越昀买回来,她便会跟着一起吃。
没想到,才吃了这么些时候就鼓了一圈。
眼神挪开?,手上筷子?碰也不碰那东西。
但她不碰,却有人给她夹。
一块肥瘦相间的肉进了她碗里,裴镇道:“尚且温着,不会冷肚子?,尝尝。”
注意到她眼神瞄过,裴镇以为她想吃,便给她夹了一块。
越姜盯着碗里的肘子?:……
没办法,吃下肚中。但在他?又要给她夹时,她摇摇头?,“想吃些清淡的,您别给我夹了。”
裴镇挑眉看她一下。
接着乜了眼她碗里的一叼青菜,笑了一下,心说倒是嘴叼,只挑些金贵的吃。
这些东西在寒冬腊月里要长出来不容易。
“是在家中吃多了?”
越姜眼皮猛跳,略微错愕。
心道他?怎么知道她吃多了肘子??
但再深想一遍他?的意思,明白是自己想多了,是在说荤物吃多了罢?
也的确如此,自入冬以来家里不是鸡鸭鱼肉便是干菜咸菜,几乎见不着绿色。
是吃得有些嘴腻了。
点点头?,“嗯,冬日?多食肥肉。”
裴镇笑一笑,不再给她碗里夹东西。
裴镇用饭用得快,他?吃完时,越姜尚且还在吃跟前那一碗饭。
饮一杯热茶,他?往后靠着看她。
她说她在家里常食荤肉,可他?看着,她依然?没怎么长。
也不知道那绣娘到底是从哪看出来的。
啧一声,又喝一杯水,放下杯子?。
……
这夜,越姜再次留宿宫中。
天尚未亮,她被肩前的凉意闹的迷糊动弹。
肩膀缩了缩,下意识再次拱向旁边的热源,她极怕冷。
才把她推开?的裴镇:……
眯眼看她一看,眸中微微黑沉。
而在感受到腰胯之下的动静后,眼中还要更黑。
不动声色撑起一条腿,支起半边被子?,好让冷风吹进来些,晾晾身?上的热劲。
他?是被她弄醒的,她睡着后一个劲往他?怀里钻,还不时动一动,他?睡中只觉胸膛跟前软绵绵,还挪来挪去,再然?后……他?就醒了。
注视着她,眼神里的黑意愈来愈沉。
身?体里有些亢奋了。
忽然?,翻身?压过去。
越姜被闷得喘不过气,睁眼时脑袋完全发懵。
下意识,伸手去推跟前的人。
也是在推动中,明白了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近在咫尺的嗤嗤鼻息,鼻梁上深深抵着的滚烫力?道,腰上塌下来的沉重感觉,还有肩头?两侧结实撑着的铁臂……
越姜瞬间精神了。
他?他?他?……越姜心肝直颤,呼吸都要停住了。
闷头?立即避开?,躲开?他?悬停于上方的炽热呼吸,但下巴尚且没逃开?呢,便被他?手指掐拢,牢牢固定住。
男人眼神翻滚着看不到底的漆黑,定定盯着她,鼻息愈发重了。
越姜眼神骤缩,心跳响得几乎要炸裂耳膜,砰砰砰锤击她的脑袋。紧随而至的,是勉强维持清明的懊恼,懊恼自己明知他?是什么脾性的,夜里竟没熬过去,睡着了……
早知他?今日?不会再忍,她一定时刻警醒着,一定……
不等她继续懊悔,男人挺直的鼻梁重重压在她的鼻梁上,一声浓沉至极的声音开?口,“醒了?”
话落,却不等她回答,已经猛地压低下巴堵住她的嘴。
嘴巴亲的极其?用力?,封住她任何声音。
这是他?马上就要娶为君妇的人……裴镇愈亲愈用力?,浑身?紧绷,身?体里的血液在汹涌。
梦里那种快要爆炸的感觉,在此时此刻冲进他?四肢,拉扯着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
他?捏紧她下巴,毫无章法只压着她的唇猛亲。
越姜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用尽全力?拿手推他?,膝盖也挣扎着往上推他?的腿脚,要把他?的腿脚踹开?。同时脑袋缺氧的想,他?果然?是悍匪!蛮横至极。
力?道大的像要把她拆了一样。
裴镇感受着她的踢踹,结实的大腿一抬,结结实实压拢她作乱的两条腿,越姜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嘴又亲下来,越姜气恼,肩头?急的一动一伏,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张开?贝齿朝着他?的嘴唇狠咬了一口。
裴镇嘶一声,吃痛。
但他?却不停顿,捏住她两颊,五指深陷进她的颊肉里,又来封她的唇。
男人呼出的气息完全压制住她的,越姜脸上又红又羞,恼的不行。
他?且没吃醉,今夜作何比上回登基之日?还要野蛮,还要不讲道理!
越姜又要咬他?,可裴镇防着呢,哪里还会让她再次得逞。
指腹下才感受到她两颚咬动的动作,就立即掐紧,不让她嘴巴闭合咬下来。
声音嗡声裹挟着热气,他?低哼一声,“牙尖嘴利。”
话毕脑袋一低,又是亲下来,越姜生?生?被他?亲出一脖子?的汗。
她现在是真的完全呼吸不过来了,两颊又被他?捏住,想咬他?又咬不到,心里又恼又气,被他?钳在脑后的手动了动,想挠他?。
但他?就算只用一只手也把她手腕压的死?死?死?的,完全挣脱不开?。
一番挣扎下来,越姜呼吸如鼓。
裴镇也不遑多让,她不老?实,他?压着她却又要控制着不伤了她,废劲的很,鼻息嗤嗤的扬一下,他?压着她鼻尖道:“成亲六礼已行五礼,只剩亲迎一事,却是亲也不肯我亲一亲?”
声音低极了,嘴巴一压,再亲她,愈亲愈蛮横。
越姜被亲的眼睫紧颤,因为呼吸稀薄,更是浑身?瘫软完全没了力?气,只能任他?施为。
裴镇鼻梁压在她脸上,呼气声在身?体感官放大下喷薄似蛮牛。
他?咽一咽滚动的喉头?,感受着腹中愈加紧绷的感觉。
有些不满足了,还想做些别的。
最初压过来时,只是想亲一亲她的。
但现在这一番下来,她又是挣扎又是动弹的,各种感觉变得极其?敏锐,有些压制不住了。
离开?她的唇,只压着她的额头?,他?哑声道:“不如提前把洞房洞了?”
越姜眼睛睁圆,他?在说什么混话?这事岂是说能提前就能提前的。
脸颊红艳,气怒:“陛下何其?荒唐!”
裴镇啧一声,预料之中。
捏着她的脸看一看,看,不过亲她一下便生?气如斯,若是他?提前行了洞房之事,别是想咬死?他?。
舔一舔嘴巴上发疼的小口子?,是刚刚被她咬的,现在冒出血腥味了,用的力?气不小。
要不是后来捏着她两颊,这会儿嘴巴里还不一定有几个口子?。
再舔一舔刺疼的地方,松开?捏着她脸颊的手,“那便罢了。”
压制她手腕的手也同样松开?,往旁边一倒,胸膛滚动着喘气。
他?刚翻下去,越姜立即手脚并用爬离原处,只不过……她才刚爬起一半,脚脖子?便突然?被男人一握,她咚的一下又被他?拽回来,撞进他?的怀里。
越姜:“!!”
头?皮发麻,心骂,暴君!
裴镇不管她的怒气,扣着她的后颈看她,“夜里不睡觉,去哪?”
越姜生?气不答。
还能去哪?自然?是和?他?离得远远的!
他?如此,她焉敢再与?他?同寝一榻。
越姜此时恨不得离得他?八丈远!
暗暗挣扎,膝盖一杵又往后挪开?,裴镇压了压眉,手掌一捞,把才挪开?的她又捞回来,稳稳压在他?的胸膛上。
“偌大的皇宫全是我的,你就算离了北章台等会儿也得回来,偏爱来回多折腾?”
越姜横他?一眼。
裴镇压着她的腰,又道,“更何况外面天寒地冻,不怕冻出病来?”
睡中一直怕冷的缩在他?怀中,此刻却是不怕冷了?
又看看她也不知是气红还是热红的脸颊,探手摸了摸,热的,接着又摸她的手,冷的。
如此,却还要折腾,是真要病了才知道教?训。
把旁边被子?一拽,压她在身?边躺下 ,“别乱动。”
越姜不肯。
今晚是再没法睡了!
在被子?里折腾着滚动,把被子?又踢又踹的掀开?,翻个身?又要爬出去。
可才起,头?皮一疼,腰身?软着又重新倒了回去。
原来她一头?青丝被裴镇半边手臂压了个严实,刚刚她一起,就扯得她头?皮疼。
嘶嘶抽气,眉心皱得冒尖,“您快把手臂挪开?!”
要疼死?她了。
裴镇顿住,接着瞥一眼手臂下压着的头?发,倒不是他?故意的,纯粹是她头?发长,又多,被窝里就这么点地,翻个身?抬个手的功夫就能压着。
不过手上却是不松,压着,她才能老?实些。
别又折腾的要爬出去。
寒冬腊月里又是热又是冷的,回头?真要折腾出病来。
“你别乱动,自然?就不会疼。”把她那边的被子?又掩严实,牢牢把她抱过来。
越姜怎么肯让他?抱她,手脚推弄着。
动弹间膝盖无意戳到裴镇那东西,她尚且没反应过来,身?边这个人却已经身?子?一紧。
紧跟着,一个天旋地转,男人再次压身?过来。
起贲的胸膛硬实的压在她身?上,裴镇的目光自上而下黑浓地盯着她,面无表情。
越姜仿佛被猛兽盯住,心中猛跳,连动也不敢再动一下了。
裴镇低低嗤了一下,心里不大爽快。
之前身?体里本就是勉强压下,偏偏她不肯,也就作罢。但她不肯也就罢了,这时又折腾来折腾去,把他?身?上的感觉再次挑起,压都压不下去。
目光不定的瞧她,眉梢沉沉压着。
越姜的心紧紧提着,呼吸都禀住了,她是真怕他?再来一场。
虽然?之前那回两人之间只是亲吻而已,可那样陌生?的感觉,男人搅弄的气息,每一样都让她心慌意乱极了。
她何时与?男子?如此过?
裴镇盯着她逼近。
越姜嘴巴一抿,悄悄缩了缩下巴。
裴镇捏住她的下巴,脑袋压下来,越姜心急,偏头?当即躲开?,与?他?的嘴角错偏过。
正待她要再躲一躲,他?的嘴巴却已经完全堵过来,封住了她的唇。
越姜再次有了那种呼吸不过来和?翻天搅地的感觉。
不过片刻,脸上全是红润,她手脚发软。
齿关一合,在完全要呼吸不过来时她又想咬他?,好让他?吃痛。
裴镇哼一声,把她下巴往下一捏,不让她得逞。
他?早就防着呢。
“却爱咬人。”他?呼哧哼气,声音里恶劣。
越姜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大口深呼几口气,同时,脸往旁边偏。
“陛下若不如此行事,越姜自然?不会咬人。”
裴镇心下嗤一下,把她脸又扭过来,盯着她的眼睛看。
殿内远处点着昏暗的一盏烛光,勉强能看清她的脸色,脸色红扑扑的,嘴唇同样也红,一对好看的眼睛里又是紧张又是生?气,微光波动,抬眸看着他?。
对于今晚的这场意外,她至今还不乐意。
可他?和?她也就只差最后一场亲迎而已,只剩这最后一礼了。
该给的名?头?,他?也全都给她了,她却依然?如此倔强。
心情有些差,心想哪有她这样做别人家妇人的,只剩一个月他?和?她马上就要成亲了,可她偶尔表现出来的,依旧是对他?避之不及……
现在仍然?如此,那成亲之后呢,她待要如何?
眼中微微发沉,裴镇忽然?觉得身?上的感觉有些没劲。
松开?她,他?往旁边平躺下,四肢大张只盯着帐顶看。
他?可算下去了……越姜悄悄松了一口气。
裴镇听?到了她的松气声,听?得清清楚楚,分明至极。且习武之人自小便得练耳力?,他?想听?不清楚也有些难。
脸色不由得有些发黑,眼眸里黑沉翻滚。
他?才松开?她,她便如此作态,当他?是聋的不成?
磨了磨牙根,眼睛黑黑的一沉,忽然?,他?再次欺身?而来,又来吻她。
这次吻的比之前两次还要急,越姜毫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