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气氛过于暧昧,在一首歌曲即将结束,灯光黯淡下来的时候,靳涵感觉到泽轻言轻轻地俯下了身。放在靳涵腰上的手渐渐收紧,泽轻言的胳膊在轻微地颤抖,靳涵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音乐戛然而止,周围的灯光重新变得敞亮。泽轻言失笑,温热的呼吸就轻拂在靳涵的脸颊边,他只在靳涵的嘴角轻轻碰了一下,就很快退开了。靳涵微有点失望,但很快有人过来和泽轻言搭话,泽轻言便忙着去应付他们了。宴会结束的时间并不晚,主要还是考虑到这是妮妮的生日宴。大家和巩明美告别后离开,靳涵站在门口帮着送客,看见郑新雪在向他不住使眼色。靳涵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便走了过去。司臣不知道去了哪里,郑新雪将他带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很久不见了,郑新雪说,今天和你跳舞的那个人是泽轻言?靳涵说:你今天故意的?郑新雪笑了笑说:是啊。靳涵无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觉得这份合约关系可以解除,那你就直说,我马上可以和你们解约离开,你何必要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郑新雪说:你刚跟我们郑家签订了一份新合约,钱我们也没少给你,对你来说只怕是好处大于坏处,你就这么想结束?泽轻言待你不好吗?靳涵总觉得郑新雪是在试探自己,索性闭上嘴不说话。郑新雪说:放心,我怎么会害你暴露身份,我们郑家还得靠你呢,我知道你有解决的办法,今天只不过是跟你开个了玩笑。郑新雪的动机绝不是像她说说的那么简单,但靳涵也知道她怀孕后脾气古怪,只能劝自己不要去跟一个孕妇计较。郑新雪道:最近司臣的公司遇到了一些难题,他最近谈了几个合作方,对方一听说泽轻言曾有意向与他合作,后来却不知为何撤资了,纷纷临到阵前改变了主意,说泽总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为保险起见,他们也要好好考虑一下。靳涵:郑新雪笑了一下道:其实我也不是要针对你,只是泽轻言这么做确实不厚道,今天让你出出糗,也好让你清醒记得,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说完她顿了顿,认真地看了靳涵一眼,嗤笑了一声说:我怎么就看你这么不顺眼呢,明明这张脸本应该是独属于我的嗡嗡郑新雪的包里想起了手机震动声,她拿出来一看,是司臣,便靳涵道,我该走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在泽轻言面前多说几句我们郑家的好话,要是被我知道司臣这次和他合作失败,是你在中间搞的鬼,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新雪,新雪你在哪儿?是巩明美的声音,郑新雪没来得及戴口罩,差点以为要被发现了,他们站着的地方很窄,在泽家老宅门口的池塘边,池塘里种了荷花养了鲤鱼,还挺深的。郑新雪一边往包里掏口罩一边往后退,不留神撞到了靳涵,她脚一崴,快要摔倒时被靳涵扶了一下,郑新雪慌里慌张,为了稳住重心却下意识地伸手推了靳涵一把。靳涵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摔了下去。在沉入水里的一瞬间,靳涵想的是,完了,我不会游泳。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改错字都要花钱,有点心塞,有时候确实写完来不及检查。otl☆、chapter 31是不是有人落水了?巩明美离得最近,很快循声赶来,郑新雪反应很快,立刻高声叫道:郑小姐!是郑小姐掉下去了!巩明美立刻慌了,泽家的人听到声音来救,有人拿竹竿,有人扔绳子,靳涵不会游泳,现已经是深秋的天气,水里的温度可谓刺骨,靳涵挣扎了几下就觉得手和脚都抽筋了,很快便渐渐脱力往下沉。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扑通一声有人跳下了水,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感觉到有一双手拖住了他,并抵着他的脖子把他往水面上带。哗啦一声,久违的空气大量涌入口鼻,因为呼吸得太猛,鼻根和喉管一阵刺痛,靳涵开始剧烈地咳嗽。似乎是有人拿什么东西盖在了他的身上,靳涵听见旁边的人道:泽先生这天气太冷了,您没事吧?没事咳咳,先去收拾房间,准备一身换洗的衣服。接着靳涵感觉到那人将他打横抱了起来。那身上熟悉的味道,是泽轻言。泽先生,我来帮您吧,这池塘里的水那么凉,您还是先自己去换身衣服吧。泽轻言拒绝了。靳涵一阵紧张,长久的缺氧再加上被冰冷的池塘水浸泡,靳涵只觉得额心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他痛苦地揪住了身前那人的衣襟。马上。那人轻声说着,将他抱进了屋里,不知过了多久,靳涵只觉得身下一轻,被对方放到了床上。泽先生,我来照顾夫人,您快去换身衣服。是一个女佣人的声音。不用,泽轻言说,让你给夫人准备的衣服呢?对方犹豫了一瞬。泽轻言说:快去。那人没再说什么,很快退出去了。靳涵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然后一只手伸过来,准备解他的衣服。靳涵艰难地伸出手去,死死地扣住了对方的手。没事,我已经知道了,泽轻言说,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把手松开。什么?什么意思?靳涵一时间无法思考,他实在太冷了,浑身只打哆嗦,在对方的劝解下,他最终渐渐地松开了手。再次睁开眼睛醒来时天都已经亮了,身上已经换了干爽的衣服,整个人都暖烘烘的,不过他的头有点晕,刚想坐起来又跌了回去。叩叩。房间门被敲了两下,有人推门进来,靳涵抬头看去,是泽家的佣人。那人见靳涵醒了,便对他道:夫人您醒了,先把药吃了吧。靳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烧,便乖乖地接过药,一口吞了下去。过了一会儿,见那佣人没走,靳涵便问她道:泽先生呢?他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对方道:泽先生可能也受了寒,具体不清楚,姜医生昨晚就赶过来了。果然,昨天晚上那个救他上来的人是泽轻言。靳涵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的睡衣,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推门进来了,是巩明美,对方见他醒了,忙问他道:新雪,你怎么样了?靳涵笑了笑道:我没事。没事就好,巩明美说,昨天推你下去的人,我已经查过了,是那个司家司启峰的儿子司臣带来的,据说是他的未婚妻。靳涵怔了一下:那她哼,转头就没了影,司臣说她是孕妇,身体不舒服不便露面,依我看,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这样没教养的女人敢带来我们艳妮的生日会,我得问问他到底是几个意思,还好艳妮没出什么问题,如果她真的是故意的,这样的人我们泽家以后绝计不可能再合作。郑新雪大概这辈子都没想到居然会有人骂她没教养,靳涵无言以对。巩明美又对他道:我已经通知过你母亲了,她得知你落水的消息,很是震惊,告诉我下午就会过来,你先多休息一会儿,如果饿了,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些小米粥,你现在病着,不能吃重油重盐的东西。靳涵说:谢谢泽太太。巩明美:你可以和轻言一样叫我母亲。不过她没有过多勉强,说完话后就从房间里退出去了。果然下午,靳涵刚喝完一碗粥,郑母就匆匆地赶来了,她一进门,就把泽家的佣人都赶了出去,问靳涵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靳涵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泽家大闹一通,这应该问你女儿吧。郑母尴尬地说:我得知消息以后就打电话问过司臣,他说是因为新雪最近孕期,情绪不稳定,所以才想到要把她带在身边,毕竟泽家他还是很想合作的,谁知道会出了这样的意外。那她想作死也别拉上我垫背好吗?靳涵心说,我做错什么了?我知道,这事情新雪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郑母干咳了一声说,现在她怀着孕,我都要让她三分。郑母又顿了顿说:你没事吧?靳涵一下子就察觉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果然她下一句又问:这事情对我们郑家有没有影响?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吗?靳涵说:你说呢?郑母说:我知道巩明美还是疼你的,我们郑家肯定不会有事,就是新雪这次确实太过分了,司臣就不应该把她带来,这下棘手了对了,泽轻言怎么样了?靳涵说:我不知道。我听说也床上躺着呢,郑母说,你就帮他们多说几句话,最好能让司臣继续和泽家有合作的机会,怎么样?靳涵:你觉得他们能听我的?怎么不能?郑母说,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昨天跳下去救你的人是谁?我不要求你只跟他做表面夫妻,你应该看得出来,泽轻言对你有点感情,你如果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保证不会拆穿你,毕竟泽家锦衣玉食,跟你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你哪怕给泽轻言生个孩子,以后想坐稳泽家少奶奶的位置还不是轻而易举?郑母这是笃定了靳涵现在一定很想留在泽家,也会选择配合他们。也难怪,站在正常角度来思考,一方面,泽家的生活确实没有什么不好的,泽轻言又对他百般照顾,另一方面,他的身份若被拆穿,眼前的一切就都是过眼云烟,试问谁会拒绝这用金钱锻造起来的诱惑?可是她恐怕还不知道,泽轻言已经知道了他不是郑新雪的事情。郑母自信靳涵不会拒绝,见他沉默,便站起来说:你好好考虑,我先去找巩明美谈谈。说完她便出了门去。靳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还有一点烧,正想再睡一会儿,房门再次被叩响。请进。靳涵说。对方顿了一顿,才推门进来。是泽轻言。他穿着一身浅色的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外套,也许是因为现在躺着的角度问题,靳涵第一次发现他的个子居然这么高,身材匀称,腰也细得刚刚好。不容他多想,泽轻言已经在他的对面坐下来,问他道:郑小姐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前后三个人找他聊天,靳涵的脑子已经短路了,顿了一下才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女孩的。去金国岛的船上,我给你挑选的衣服不合身,泽轻言说,我一向看人很准,竟然会误判你的尺码不,也许更早以前我就对你有了怀疑,只是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想到郑家居然会找个男人来骗我,所以才一直不敢相信。居然是这么无厘头的理由,靳涵说,是不是那天在大黄金门口找到我,你就已经怀疑我了?泽轻言笑了笑说:你猜?靳涵不敢看他的眼睛,别过头说:知道我不是郑新雪,你为什么一直不戳穿我?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而且我也一直想知道,郑小姐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在我们家到底又是为了什么?靳涵说不出话来。泽轻言低声说:为了郑家?我想应该没有这么无私,岳母大人带过来的合同确实有问题,你却几次三番提醒我要留心,说不是为了郑家,好像也不像,毕竟郑小姐除了前者之外一直尽职尽责更让我好奇的一点是,郑小姐毕竟是个男人,就算是郑夫人再要铤而走险,也不至于找个从性别上来说就错误的人过来,若不是我自身原因,以郑小姐这么漂亮的样貌,这身份不早该在我们新婚第一夜就被拆穿了吗?靳涵:莫名感觉被他调戏了。泽轻言缓缓凑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所以郑小姐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你到底是谁,到我们泽家究竟想干什么?☆、chapter 32心脏跳动的声音格外剧烈,靳涵和泽轻言对视着,忽然房间门被人敲响,有人从外面进来:夫人是佣人,对方看见泽轻言和靳涵的姿势,微微一怔,继而红着脸道:郑夫人来了,晚餐也准备好了夫人觉得怎么样?泽轻言坐回到床边的位置上,摸了下靳涵的额头。太太说,如果泽先生身体没事的话,一会儿也一起下来吧。说完佣人便害羞地匆匆退出去带上门,很快就走了。靳涵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头也不如早上起来那么晕,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泽轻言站起来道:走吧,一起下去。预想中追根究底的诘问竟没有到来,靳涵舒了一口气,换了身衣服,便和泽轻言一起下了楼。一出了门,泽轻言又开始轻轻地咳嗽,和刚才平静说话的样子判若两人,靳涵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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