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陆浊单手扶额, 另一只手转着笔, 目光落在案上的文件上,心思却早已飘远。纪米花走了有好几天了, 这几天他忙着工作,倒也没空去管她,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细细想来, 原来少的是耳畔那叽叽喳喳的声音。舒条的敲门声, 打断了这位总裁的思绪。“进来。”陆浊握紧了笔,端坐好看向舒条。舒条的手里又拿了一沓文件, 陆浊的眸子一紧,抬腕点了点左手边位置,紧蹙的眉中透着一丝不耐。舒条放完文件,走了几步却又突然被陆浊给喊住了,“人怎么样了?”舒条弯了弯嘴角, 转身看着陆浊, 禀告道:“被送去医院之后,医生说是骨裂, 休养一段时间即可, 人现在被傅时须收着。”陆浊点了点头,对舒条招了招手,示意他退下。舒条弯起的嘴角放了下来, 终是说出了心中忍了很久的事,“陆总,我们既然都查出来您过去的事,是无良狗仔向顾哀打的小报告,和纪小姐没有关系,您不如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亲口承认她是顾哀的人,我已经对她手下留情了。”陆浊眼皮子没抬,看着手里的文件,冷声说道。“陆总,你不觉得这个纪小姐身上充满了谜团吗?”舒条激动地走到了案前,双手撑着桌子说道。听到舒条的话,陆浊心中的某根弦触动了一下。“陆总,我自己私底下其实发现了一些蹊跷,但因为证据不足,我一直没有和你提起,现在出事了,我不得不提前把这些事告诉你。”舒条神情严肃了,接下去说道。“您还记得她说过自己失忆的事吗?您当时说她是故意装的,但是经过我的调查,目前的纪小姐和以前的确大不相同了。根据之前的调查,原纪小姐性子懦弱胆小,交际方面有很大的问题,她天生是个左撇子并且爱慕顾哀。但是现在的纪小姐不仅活泼好动还话多,全剧组包括大爷大妈都是她的朋友,她写字做饭也都是拿的右手,对顾哀更是视若无睹,好像还挺嫌弃他的。”陆浊皱起了眉头,似有不悦。舒条踌躇了一下,决定再填两把柴,“陆总,其实我还发现了一些更有趣的事。这是纪小姐在剧本上的签名,“花”字结尾的喜欢画个圈的,我只帮你整理死去的姐姐离婚案的时候见过。”舒条从怀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相册,滑出了一张拼接的照片,照片上面是纪米花在警局做口供时签的字,下面是纪米花在剧本上写的名字。两张签名上面,“花”字最后一笔都多余的挑了圈,字迹是完全相同的。陆浊拿起了舒条的手机,看到两个签名的时候,眼里也闪过了讶异。“另外,监护纪小姐的保镖曾经提过,她曾经去过您提过的公园,一眼就认出了您姐姐的几个朋友,并且很快和她们打成了一团,像是认识了许久似的。就连您的副人格对她都莫名的青睐,似乎认识许久,不仅听纪小姐的话,还时时刻刻粘着她,恨不得眼睛珠子都粘在纪小姐身上。依我看来,她的性子和您所说的那位姐姐反而很像,您觉得呢?”陆浊握紧了手里的在照片,“问过字迹鉴定专家吗?”“问过,他说这两份签名,百分之九十九出自同一人。”陆浊深吸了一口气,“不可能。”她明明死了。舒条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陆总,说句不好听的,纪小姐每次都给您做一桌子菜,可您从来都没有赏过脸,死去的那位不是也给您做过饭,你若是吃过纪小姐的饭菜,或许便能印证这一切可疑的事情了。”想起每每回家等在餐桌旁,笑脸相迎的纪米花,陆浊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闷得慌。“让傅时须无论用什么办法,我要尝一下她的菜,立刻,马上。”陆浊盖上了文件,站起了身子。舒条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冷清黑漆的办公楼群,不免出声提醒道:“陆总,现在已经很晚了。”-这边的纪米花正睡得酣畅,便突然被一人从被子里拉了出来。“你干嘛!你敢对我图谋不轨,我就告诉春姐。”纪米花捂着被子,对面前的傅时须说道。傅时须也是哔了狗了,睡得好好地便被手机铃声给呼醒,一听要求他便更加觉得哔了狗,他的好兄弟竟然大半夜让一个小姑娘给他做饭吃,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不能让人姑娘知道。这是什么鬼世道。“小瘸子,我肚子饿,你起来给我做点吃的。”傅时须赖着脸皮说道。纪米花这一听便觉得一脸黑线,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深夜零点,这位大哥是脑子被枕头夹坏了吗?“丑拒。”纪米花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傅时须的无理要求,转头便躺回了被子里。傅时须两眼一眯,便开始哭诉,“我看你可怜,善良又美丽地将你带回家来,如今爷肚子饿了,给爷做个饭吃,你都不愿意,还说要报答爷,你这个骗子。”被窝里的纪米花一听,将被子裹得更严实。傅时须见她恕不接受,便掀开了她脚边的被子,拖着她的脚走。纪米花怒了,从被子里伸出了头,“傅时须!扰人清梦,天打雷劈!”傅时须心想,他宁愿被雷劈。“你有完没完,你过分了奥!”纪米花指着他说道。傅时须挑了一下眉,眼里邪气渐起,二话不说把纪米花抱了起来,“爷还有更过分的。”纪米花:“……”傅时须将纪米花抱到厨房,将她的拖鞋扔在了地上,纪米花打不过他,只能叹了一口气,穿上鞋子接受宿命,。“三菜一汤,一样不要少。”傅时须竖着手指对纪米花说道。纪米花对他撇了一道白眼,“你是猪吗?”傅时须嘿嘿地对她笑。纪米花的锅铲差点没抡到他头上。待纪米花做完三菜一汤的时候,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傅时须已经盖上了眼睛,做起了小梦,纪米花没客气,捏住了他的鼻子。傅时须是憋醒的,随后便闻到了房间的饭香,顿时两眼一亮。纪米花扶着沙发背,一脸的阴霾,无辜摊手,“你吃完自己把碗洗了,我要去睡觉了,你再吵醒我,我就只能对不起春姐了。”傅时须一听,这不正好省事吗,于是十分懂事地将纪米花扶回了房间。纪米花回了房间,傅时须敲了敲腕上的表,过了一刻,便立马给好兄弟发短信。没多久,房子外面穿来了极轻敲门声,傅时须替他们开了门。“陆总可真有情调。”傅时须看着门外的陆浊还是不免调侃一下。陆浊的心思不在和他斗嘴上面,径自走了进去,身后的舒条也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跟着陆浊进去了傅时须的房子。傅时须在后面看着这对,忍不住的哂笑。陆浊走到了餐桌旁,认真看着桌上的菜时,心底有些酸涩,不禁想到了纪米花死前给自己做的最后一顿饭。舒条替看着红了眼的陆浊,更加坚定了心底的猜测,他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递给了陆浊,“陆总,您尝一下吧。”陆浊下筷子,先尝的是炸豆腐,豆腐到了口中,很快便化开了味,和记忆中的味道几乎重合,是她的味道。陆浊又各自尝了一筷子玉带虾仁、青椒肉丝,以及翡翠豆腐汤,舒条在一旁期待地看着他,陆浊尝完菜之后,默默放下了筷子,神情很难看出内心的想法。“陆总,您吃出来了吗?”正儿八经破案的舒条,在一旁问道。陆浊没答,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良久才点了点头。“是她吗?”舒条看着自家老板着阴晴不定的表情,很难琢磨出个道道。陆浊没答,但在心里答了一个“是”。陆浊此时心里十分的复杂,他是读过书的,21世纪科技发达崇尚科学,死了好几年的人突然重生在自己的身边,他实在是无法想通,除非是她人假扮。可是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和味道都是她没错。感性的陆浊的疯狂地告诉自己,是她是她,就是她。理智的陆浊在娱乐圈跌打滚爬这么多年,看过太多格式的手段,不免给自己灌输一种阴谋论。怪不得,会人格分裂。陆浊晃了晃头,拧着眉对看好戏的傅时须说:“你看好她,这个人对我很重要。”“这么重要你怎么不自己看着?”傅时须坐在沙发上,瞧着二郎腿,一脸的吊儿郎当浑不在意。陆浊垂下了头,手握成拳说道:“我有些事要先处理一下,等事情处理好,我就接她回去,这段时间你帮我好吃好喝地照顾好她,事后我给你开个人事务所作为报酬,如何?”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想明白一些事情,事关她,他不能轻率下定义。“得咧,谢谢陆老板,小的一定好好伺候她。”脸色苍白的陆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纪米花紧闭的房门,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有考试,更新随机掉落,考完就稳定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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