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须驱车带纪米花来到了医院, 一路上纪米花垂着眸不说话, 傅时须也没骚扰她, 让她好生休息着。到了医院,傅时须抱着纪米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去, 引得路人无数目光,纪米花将脸埋在傅时须的怀里,透过一点缝隙看着周遭事物。身边熙熙攘攘,过往事物转瞬即逝,纪米花的眼皮越拉越重, 朦胧发现路边推过的病床上双眸紧闭的那人, 像极了某人。只是,纪米花没来得及看清, 眼皮子便搭了下来。纪米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人头发极短,眉清目朗,一副好模样。彼时纪米花刚解下牢狱之灾,在自家门口遇到他, 纪米花为他做了一桌子饭菜, 饭后纪米花站在楼道口笑眯眯地和他挥手作别。本应离去的少年,却又去而复返, 他站在楼道口, 纪米花站在楼梯上。“我可不可以以后每天来看你。”少年的目光带着期待的光芒,脸上染着红霞,胸口强烈地起伏着。纪米花一惊, 这怎么和记忆里的情境不同,意识到这是梦境的纪米花很快就醒了。纪米花一撇头,便看到了傅时须翘着二郎腿横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咳。”纪米花干咳了一声。傅时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只手拿着手机,另只手拿着倒好水的杯子递给纪米花,“醒啦,快喝点水。”纪米花双手撑床,坐了起来,接过了傅时须手里的杯子。“医生说你骨裂了,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你有啥亲戚朋友在本地,我联系他们来接你。”傅时须的看着手机屏幕说道。纪米花想了一圈,还真没有。“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要我联系陆浊呢?”傅时须依然看着手机屏幕,见纪米花不答便欠揍兮兮地问道。提到陆浊,纪米花的心里就五味陈杂,忒不是个滋味。“陆浊这个人啊,无趣得很,除了他心底的那位白月光,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听哥一句劝,早点把他忘干净吧,下次把眼睛擦亮点。”傅时须晃着二郎腿,脸上挂着轻浮的笑容,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为纪米花着想。纪米花一脸的黑线,她就是白月光本光!“我刚刚好像看到顾哀了,你能帮我去打听一下他是不是也在医院。”纪米花问起了正事。如今这般境地,她只想好好完成任务,或许任务完成了,系统便能联系上了。傅时须的一局游戏正好结束,收了手机之后,看向纪米花的眼里满是揶揄,“你和陆浊分手就是因为他吧?”没想到傅时须这个人看似不正经,心思倒是玲珑,“别八卦了,快去!”“得了。”-纪米花果然没有看错,顾哀的确和她在同一天被推进了医院,傅时须打探到的消息是,顾哀因为喝醉酒掉进了江里,被路人发现给送进了医院抢救。傅时须一边捂着肚子乐呵,一边和她复述。“顾衰那个傻蛋,天天想着怎么算计我们小虫子,结果分分钟被小虫子反杀,转眼还掉进了江里,真是太蠢了,我可以笑一个月。”纪米花也情不自禁地提起了嘴角,这个顾哀是应该叫顾衰,以前被她揍,现在被陆浊吊打,真是个倒霉蛋。“他醒了吗,我要见他。”人要嘲笑,事也得做。傅时须耸了耸肩,“醒了。”“那带我去见他。”“我咋觉得有点对不起我兄弟呢。”傅时须摸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别贫了,我有正事。”傅时须用轮椅将纪米花推去了顾哀的病房,不远就在隔壁。纪米花打开门的时候,顾哀上一秒正看着窗外发呆,看到纪米花的时候,没有一丝表情。“你先出去,我想单独和他聊聊。”纪米花对傅时须说道。傅时须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走出了房间。纪米花正准备跟顾哀说话,顾哀却翻了一个身,背对了纪米花,堵住了纪米花的话。“你走吧,从始至终我都是在利用你,别在我身上花费心思了,我不值得。”顾哀的声音平静沉稳,纪米花竟然听出了看破红尘的意味。为了完成任务,纪米花还是决定鼓励一下她,“不管值不值得,我都会帮你,摔得次数越多,这背脊才能越硬,总有一天没有任何你可以撼动你。”顾哀的肩膀抖了一下,“你太天真了,这些道理我早就不信了,没用的,我信命了。”“顾哀,你的命不是这样的,你好好拍戏,早晚有一天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你的话对我没有用,走吧。”顾哀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纪米花看着顾哀的背影,皱起了眉头,顾哀这次受的打击似乎不小,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这离原定剧情越来越偏了。“顾哀,陆浊息影了,你是有机会的。”顾哀的突然嗤笑了一声,加强了语气,“走。”纪米花看着这样的顾哀,决定还是先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她调转了的轮椅,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却又忽然停住了。“我认识的顾哀,不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为什么这次你偏偏就认输了呢?”当年顾哀净身出户的时候,比现在还惨多了,直接是被纪德森封杀的。顾哀没有回她,纪米花正打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传来了顾哀似嘲似叹的声音。“我从小以为我有个顶天立地的父亲,事实上这些都是我母亲的谎话。”纪米花抿了抿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傅时须正在外面打电话,看见纪米花出来立马挂了电话。“把你手机给我,我登一下我的微信,我的微信里有钱,可以交医药费。”纪米花对傅时须说道。傅时须磨磨唧唧地手机给了她,立马蹲在她后面看着她操作,生怕她发现自己的小秘密。纪米花切换了微信账号,直接点进了微信钱包,结果很尴尬。“不会吧,你就剩一百五?”纪米花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她做微商就赚了这么点,看情形是不够医药费的了。“你能不能先帮我垫付一下,等我有钱了我就还你。”纪米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傅时须拿过了纪米花手里的手机,“你从陆浊家出来,什么都没带?”纪米花点头。“你在这也没有亲戚朋友”纪米花点头。“你有可以去的地方吗?”纪米花习惯性的要点头,反应过来立马摇头。傅时须有点想撞墙,纪米花替他拍了拍背,抚慰一下他,顺便暗示一下。纪米花现在无处可去,也没有关系好的朋友,看样子只能逮一个是一个了,这个傅时须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心底似乎还可以。“傅医生,你们做医生的,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吧。”纪米花拉着他的衣角,使出了平生最好的演技,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眨眼睛。傅时须抽掉了自己的衣角,“这是个什么事,我原本只是去看望兄弟,怎么就捡了一个小瘸子,我恨。”“傅医生,我会洗衣做饭织帽子,你收留了我,不仅可以给你做家务,等我好了我一定会加倍报答你。”闻言,傅时须眯起了眼睛,脸上又挂了轻浮的神色,“除了以身相许,在下恕不接受。”纪米花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脑门上,“你个登徒子!”纪米花作势要走,却被傅时须拉住了轮椅,怎么也走不了。“得了,天上掉下来一个小瘸子,爷我只能自认倒霉了。”傅时须在纪米花的身后,并没有感觉很倒霉,反而很高心的样子。前面的纪米花弯了弯唇角。纪米花出院前又去找了一次顾哀,但他的病床上已经空空如也,纪米花摇了摇头,决定自己的伤好了,再找他谈谈。傅时须将纪米花接到了自己的公寓,所幸有客房,纪米花便安置在了里面。傅时须也不是闲杂人,依然每日朝九晚五地去医院上班,纪米花感谢人家,即使腿脚不便,也坚持给他做好一日三餐。傅时须不是陆浊那块冰渣子,很赏她的光,竟然开始津津自喜自己捡了个免费的保姆,这波不亏。傅时须的话也比陆浊多,纪米花心情忧郁,不太爱说话了,这愈发激起了傅时须的兴趣,不是拉着她的手硬要给她算命,便是装神弄鬼的吓唬她,纪米花突然有些理解陆浊的心情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纪米花的心情开朗了不少,一位不速之客却出现在了傅时须的家里。“春姐?”纪米花看着提着大包小包打开房门的人,不可置信地说道。今儿周日,春姐按例来看自家儿子,结果打开门却看到了自己的小姐妹的妹妹。两人一时都有些恍惚。“小小草?你怎么会在我儿子的家里?难不成——”春姐的表情一下从惊讶变成了邪恶。傅时须彼时正从房间出来,看见门口的女人,立马又回头走进了房间,口中念了一句,“我一定还没睡醒。”“唉,儿砸,儿砸,你给我解释一下啊。”春姐立马揣着包跟了上去,纪米花的脑袋一时有些痛,这个世界为什么介么小,春姐竟然是傅时须的妈妈。那厢,春姐吃了傅时须的闭门羹,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了杵在原地的纪米花身上。纪米花虎躯一震,春姐,你听我说,我不是,我没有。作者有话要说:顾衰:我一定不是亲生的,我不想干了,我想下线。纪米花:小老弟,我也一定不是亲生的,作为白月光,我竟然被甩了。陆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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