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却突遭变故,将军去边关打仗两年未归,有人说将军串通敌国谋反,父皇竟突然下旨要派军杀掉将军,公主心碎不已,日日以泪洗面,后来将军竟真的从边关扯起了反旗,一路打回了京城,攻破了皇宫,自此改朝换代,将军做了帝王。他要娶公主,但杀父弑母之仇岂能轻忘,于是公主便自戕于殿前,将军最终做了一个独身皇帝,一生孤寂。这故事有些耳熟。唯安随意评论道。心想原来套路都一样,这故事还没有那个尼姑和尚听起来有趣一些。方北看着书页忽然笑了:姐姐,这个公主在宫外有个结拜姐妹,当年公主不能出宫之时便由这个姐妹传递消息让她和将军私相授受,但是故事的最后说了一句,此女不言,只拾剑行至军前,剑指骁将,言道尔弑我姊妹,吾今便杀尔。遂慨然死,盖亦一痴情矣。姐姐你看这最后一句,是不是说,这个公主的姐妹也爱上了公主呢?唯安凑过去看,果然有这句,便又靠回去,摇着纸扇随口道:大概是吧。公主爱将军,至少还能私相授受,聊解相思之苦,可这位姊妹却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岂不是最苦命的人方北静静地看着唯安,但唯安却没听出什么来,只点点头,又不知道脑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方北暗自叹气,合上了书,起身正要放下床帐招呼唯安睡下歇息,窗外却传来一声尖叫。听着像是回廊上伺候的小丫鬟在尖叫,唯安拿起剑便起身出了门。方北看着窗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狠狠一皱,也跟了出去。二人穿过点着灯的回廊,只见小丫鬟颤巍巍跪在地上,李元清站在一旁正在训她。大惊小怪,去,去问问姚江,他府中就是这等的丫鬟吗?唯安转过回廊拐角,只见李元清穿着整齐,只是头上玉冠拆了,只虚虚在身后束着,江影站在一旁试图安慰炸毛的王爷。但是李元清一看见唯安便什么气都没了尤其是唯安出来的急,没戴面纱。李元清眼都直了,只是一味的眨眼,呆呆地看着唯安,良久才道:惊扰安姑娘了唯安忽然也意识到自己没戴面纱,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再戴上,她只好转移注意力问跪着的丫鬟:你方才为何尖叫?奴婢奴婢看见小丫鬟声音颤抖,微微抬头,李元清瞪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说下去了。唯安皱眉,无妨,看见什么了?她转向李元清,王爷刚刚是做了何事吓到了丫鬟?李元清眼神一移,不说。小丫鬟颤抖着,但却无论如何不敢再开口了。唯安正束手无策,想着瞪李元清两眼出出气,旁边的石子小径忽然窜出一高大男人,呆呆地看着没戴面纱的唯安,口称:婉儿?是婉儿吗?唯安皱眉,你是何人?此人高大,身材强壮,穿着丝绸浑身贵气,留着络腮胡,脸颊却并不胖,相反留了络腮胡更显得他五官深邃立体,眼珠微微发灰褐色,似乎不像是普通人。方北皱眉:你是匈奴人?此人点头,眼睛看着唯安,但唯安长时间没有反应,他似乎也放弃了辨认,只答道:在下是匈奴商人,从江南发的丝绸茶具和黄铜器件都是我每年采办通商李元清站在他身前介绍道:安姑娘有所不知,这位是从我们靖朝往匈奴通货的大豪商,可利。在下名叫可利,问姑娘安好。他以单手覆胸,行了礼节。唯安和方北也抱拳施礼。小丫鬟见到这个匈奴人却吓得更加抖如筛糠,他他、他哈哈,在下为避嫌,便让姚大人不对家中奴仆说我在此留宿这几日,安姑娘想必也知道,朝廷新皇刚刚登基没两年,外界盛传睿王殿下要串通匈奴人谋反,在下毕竟与睿王殿下相识,借住姚大人府中,便让他瞒着下人,惊扰到这位姑娘实属冒犯,在下在此赔礼了唯安看她实在可怜,便让小丫鬟退下了。王爷说来江南见的朋友就是这位朋友?唯安问李元清。李元清:确是如此。可利是大皇商,我早年在外打仗便与他结识,一封报江南织造局产量的书信往来,竟被有心之人说成了串通谋反,我便微服来江南见他一面,交待他这一段时日不再用书信往来,不曾想在姚大人府中相遇,实在是缘分唯安冷眼看着这两人笑着互相施礼。且不说大晚上的在黑乎乎的园子里是怎么偶遇的,就单说这个理由就不怎么成立。李元清若是不想让可利写信,还用得着亲自下江南见面通知?说是老朋友聚一聚唯安说不定还会信上三分。只是这个可利好像认识唯安或者说,认识这张脸。他一直在偷眼看唯安,而且不是李元清那种偷看,而是一种辨认。似乎在寻找唯安和他认识的那个人的共同点,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强行相认。可利先生认识我吗?唯安直视他问道。可利定睛看了两秒,终于笑了笑:大约是认错了,不过安姑娘与在下一位旧识长相极为相似,真是令在下迷惑啊李元清翻白眼。看美女就看美女,装什么认识,他堂堂睿王十三岁就不玩的把戏了江影拍拍他的肩:王爷。李元清瘪瘪嘴:哦,知道了,这就回房就你事多,不让你跟着你偏要缠着唯安看着李元清一通抱怨和江影一言不发跟着的背影,忽然想不到这个面瘫怎么做出缠着这种事情的虽说这个江影长得还有点像已经见过的一个演员,和顾倾搭过戏的谁来着?名字好像不记得嗯?你瞪我做什么?唯安转头就看到方北瞪着她。你都有情人了还看那个侍卫!方北道。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路人乙 1枚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第53章 腹黑王爷:王妃别想逃(8)我没唯安解释还没说完, 方北转身就走了,她下意识便追上去:我没看!那你刚刚在看谁?看他俩。唯安义正言辞就差指天发誓。方北还是转身就走。你不觉得他俩有点内幕吗?唯安又追上去。怎么说?方北推门唯安随后跟入, 还小媳妇似的贴心地关上了门:江影方北靠在床边上看她。江影对睿王有意思唯安斩钉截铁地胡乱揣测。方北看着她,唯安莫名紧张了一小会儿,我真没唉, 不对啊, 她管我看不看呢!小丫头片子管的还挺宽!唯安从乖顺瞬间恢复了高冷,扒下衣服扔在屏风上,径直走到床前冷冷地坐下。你,里面去, 该睡了。方北眼神一暗, 脱了衣衫露出里面的青色绣荷的肚兜,纤细白皙的手臂便缠上了唯安的脖子:你保证不看了,要不然我就告诉你的情人,说你我才不怕,你去说, 等找到她了我让你去说, 看她信我还是信你。唯安侧身躺下,红肚兜外罩着一层纱质亵衣, 能一眼看到腰身和背部的线条, 两道红绳穿过脖颈和脊背, 肚兜绣着金红翠色的鸳鸯,看起来这个帮主原来也是恨嫁的。方北放下床帐光着胳膊和肩膀爬进床里,我监督你, 反正你不许再看。唯安转过来和她面对面,黑暗中隐约可见对方白皙的肩胛和皮肉处凹凸的阴影,还有青色肚兜上刺绣的清荷依稀可辨。这孩子一双眼睛当真是美,可惜五官并不像顾倾那样美的具有冲击力。这一下就把她从一眼惊艳降为了久看生欢。顾倾的美是那种具有攻击性的美,再加上她自小的性情偏冷,只在唯安跟前还热乎一点,所以自小都属于朋友很少的类型。进了青春期以后小姑娘都有爱美的心,没什么长相平庸的姑娘愿意整天和顾倾这样的艳芳站在一起,相形见绌的道理大家都懂。只唯安还和她有的一比,但唯安性格喜人,做事宽容忍让先为别人想,所以还算得上好人缘。唯安看着方北,实话说方北的眼睛有些神情和角度和顾倾还很像,但是或许是年纪小的缘故,总□□不足活泼有余。唯安突然觉得如果顾倾从小不那样鹤立鸡群艳冠群芳,是不是就跟方北似的,无忧无虑,还有很多空余心思八卦其他人的闲事。这才是正常小姑娘该有的,可是她回想顾倾的十五六岁,及笄之年,那样好的年纪,顾倾却整日寡言少语,只有唯安跟着她前蹦后跳的闹腾,她才极吝啬地挤出点笑容来。现在想来,顾倾当真是个很孤独的人。幸好,她还有我呢。唯安想到这儿,眼神柔和下来,说:我就看,你个小丫头片子。她伸手轻轻点了一下方北的额头。方北透过纱帘看到青石地上月光似水,却不及此刻她眼里半分温柔。帮主私下还有这样任性的一面,阿北今日算是见识了。方北轻轻地哼了一声,笑着拉上丝被闭上了眼。唯安无奈。她演的这个人设是真只能糊弄一下外人了。翌日,下属衙门竟将春翠的尸体从小门直直送进了姚府内。唯安和方北穿戴整齐站在廊下看院中情形。姚江和当地县官正在说些什么,县官不断摆手摇头,姚江眉头紧锁,最终还是送走了县官。春翠的尸体被盖着白布,正放置在后门小院中。唯安站在廊下,撩起一截纱幔往院中看,方北和兰兰站在她左右。唯安看着看着忽然说:走,我们过去。方北跟着转身,瞥见了匆匆而来的李元清和可利。王思惯来胆小,不敢留下尸体彻查我府上的案子也是算他懂得什么叫明哲保身姚江斥退了家中管家,一转身堆出笑来:睿王殿下,可利先生,安姑娘,清早惊扰各位贵客了。唉,这原县令王思实在不敢接这桩下官府上的命案,一听说和我有关,就把尸体称作我府下奴仆给送回来了,这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啊。唯安没再听他官腔打完,径直走过去,掀起白布看了一眼春翠的脸。面色无异,不青不白,甚至只是有些僵硬。簪子还是插反的。唯安想,如果她的推测是对的,那这个春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有待商榷了。方北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正当准备问话之时,睿王说话了。他叹了口气:春翠死的冤枉,这下我府上平白换了大丫鬟,还不知道母亲用不用的惯。姚江正要继续说点奉承拍马的屁话,可利突然一言不发扶住胸口对着尸体鞠了一躬,道:实不相瞒各位朋友,春翠死的时候我正在现场。此言一出语惊四座。睿王皱眉问道:可利先生竟与此事有关?唯安敏感地捕捉到了睿王的话外之音。他说此事。这个词用在这里就显得格外意味深长。睿王说的此事,究竟是春翠的死,还是春翠身上牵连的事。可利神情悲恸:恕罪。前日晚三更天暑气太盛,睡不着我便出园中走走,她却忽然出现在小径上拦住了去路;对我一通辱骂,说匈奴人如何如何,我很生气,便想与她争执,但她说着竟与我推搡起来,我一时不察,她竟倒向了园中假山我当时心中余怒未消,只以为是晕了过去,盛夏夜里睡在园中也无妨,我便转身离开回房安寝。那后来呢?她怎么去的破庙?睿王似乎有些暗怒,但他尚还控制的好。唯安看了一眼睿王的表情,依然沉默。并不是,我这几日一直在姚大人府中,怎么会背着一个死人赶往那样远的破庙;只是第二日她确已不在原地,所以我更笃定她只是晕倒,直到刚刚我才知道她竟已经死了那她难不成还是自己诈尸跑出去专门在破庙等我不成?江影按住李元清的肩膀:王爷。李元清这才冷静了一下。只是依然面沉似水,看上去有几分阴翳。睿王突然的发难令可利束手无策,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模样。王爷,此人在下当真不曾见过,何故无缘无故杀害于她?即使她辱骂在下,也断然没有与一个丫鬟计较的道理!李元清摆摆手:三更半夜,她一个弱女子,为何在园中堵住你一匈奴人的去路?她既厌你,又怎么会在大半夜专门蹲守辱骂于你?还推搡中她撞到了假山晕倒可利,你最好说清楚实话,否则话断于此,李元清没有继续说完。但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姚江一双贼眼抓了这个抓那个,最后露出一个和事老的笑:二位,可利先生不必担忧,在下不会让官府追究此事,若是睿王殿下实在舍不得这丫鬟,以可利先生的财力再赔殿下几个更好的便是了,殿下还请勿动气,气大伤身,还是先移步房内叙话他请了李元清入了书房,唯安和可利跟在他身后。奴仆上茶,茶香满溢屋内。李元清的神色依然沉郁,像是可利杀了他正宠的通房丫头似的。唯安在一旁一言不发,只端盏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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