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休息的时候, 江念趴在袁诗诗背上,困得打瞌睡。袁诗诗一遍一遍把江念从她身上掀起来, 江念又趴回去。“我们果然不是真爱。”江念没有精力闹了, 靠在墙上控诉袁诗诗, “你连让我趴一下都不让我趴,太伤心。”袁诗诗立刻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急速三连否认。“我可不敢和南陈抢人。”她退后一步, “你可别害我。”江念眨眨眼:“你说得也太严重了。”袁诗诗嘟囔着说,光是南陈看你那模样, 像狼护着自己的食物, 动一下就要粉身碎骨的那种。江念听不清袁诗诗的碎碎念,却看到对面的女生眼睛一亮。“说曹操曹操就到。”江念回过头,她看到南陈走过窗边, 江念站起来, 拉开窗户,对南陈弯眼笑起来。“南陈。”她趴在窗台上,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南陈摸了摸江念的发,离得近了, 他能见到江念眼下的青黑,很重。“没有睡好?”他的眉蹙起来,指腹摸着江念眼下的痕迹。如果不是在外面,江念就想直接窝在他怀里。但是现在,她只能将这股冲动忍住,江念把下巴搁在南陈手上,轻声说:“昨天陪奶奶久了一点, 晚睡了。”“有护工在。”南陈说。江念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南陈的意思是有护工在,不需要她事事亲为。“总是会觉得不放心,”江念说,“毕竟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别人,是我的奶奶。”南陈的手滑下来,指尖蹭过她的唇。他一点也不喜欢江念被别人分去太多心神,就算那个人,是她的奶奶。但是江念被他那一蹭,蹭得有些意动。江念班级所在的那一层楼,全是高三的班级,所以这个时候即使是课间时间,也没有多少学生在走廊上。这一层楼,也比别的楼层安静很多。她看着南陈在阳光下显得剔透的双眼,那么漂亮的一双眼,只映着她的影子。“南陈。”她很轻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我想吻你。”逼仄的楼道里,南陈按住她的头,亲吻那双总会说出甜言蜜语的唇。江念被迫仰起头,感受到南陈更近一步的亲吻。他吻得很用力,嘴唇,齿间,每一丝缝隙都不放过。江念的后背抵到身后的墙上,她尝到南陈的味道,这次没有烟草味,有的只是清冽的像初春摘下第一片桑叶的味道。这一层是通往楼上天台的楼梯,只不过在发生几次意外后,学校就将天台的门锁死了。因此,很少有人到这里来。除了,想要偷偷亲近的情侣。“我觉得,我应该是被你蛊惑了。”江念用手指描摹着南陈的眉目,她踮起脚,又亲了一下南陈,“不然为什么总是想吻你。”如果会下蛊,她才是那个在他心神上种下蛊的小巫女。每一天每一刻,没有她就不行。他离不开她。南陈垂下眼,他扣住江念的手,江念两手都在搁在他肩上,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江念干净的校服衣袖,没有一点额外的痕迹。“你喜欢过别人吗?”很突然地,南陈问了这么一句。江念歪头想了想:“也许以前有过吧。”她实在不确定,以前的江念是不是有偷偷暗恋过别人。“不过我现在,很喜欢很喜欢你。”她用手比了个很大的圆,“超级喜欢你,对你的喜欢有这么多。”南陈捂住她的眼,江念看不见南陈,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有些低。“我相信你。”他说。已经上课不知道多久了,江念在教室外面探头探脑,这节是老班的自习课,但她不知道老班有没有坐镇在教室。从教室后侧的窗户看过去,讲台上似乎没有坐人,江念舒出一口气,拉着南陈从后门进去。教室后面黑板上的倒计时的天数又减少了一天。江念扫到那个数字,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江念严肃地说。南陈颔首,示意她说。“你这段时间里,不要和奇奇怪怪或者陌生的女生出去。”南陈点点头,说好。江念手指纠缠在一起,纠缠了很久,还是加上了一句。“尤其是和陈桐媛,绝对不行。”南陈看着她,眼里的情绪江念看不清楚,但是很快,他的眼尾的弧度柔和下来。“好。”南陈一如既往的,答应了她这个可以说是任性的要求。来到这个世界太久,久到江念几乎快要忘了书中的剧情,直到看到越来越临近的高考日期,她才想起一段与南陈休戚相关的剧情。就是在高考前夕,陈桐媛不知为何,陷害南陈说他强、奸她。从模糊不清的监控视频,到一张张清晰的照片,几乎坐实了南陈的罪名。南陈被带去警局,调查了很久,才洗清了他的罪名。回到学校后,情况却变得极其糟糕,一夜之间,几乎全校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每个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南陈,有人轻蔑地喊他——强、奸犯。尽管并不是南陈做的,但人们却一厢情愿地就认定了他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人总不爱承认自己的过错,情愿固执地错下去。后期南陈的性格愈加偏执暴戾,不信任任何人,大概也和这件事有关系。江念不希望她喜欢的少年,那么骄傲的少年被如此不公平地对待,他应该永远是让人仰望的南陈。永远光芒万丈。***他不喜欢这间称得上是别墅的房子,总是有那么多行尸走肉的佣人,还有他叫做父亲的男人。男人爱抽雪茄,书房一直萦绕着烟草气,很浓。“你抓了两个人。”男人在文件中抬起头,抽空看了他一眼。他的五官与南陈不太相似,但是不经意间的神色和气质,却是惊人的相似。南陈点头,算是回答。“别弄得太过分,不好收拾。”男人冷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又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文件上。“我知道。”南陈说。他站起来,离开男人的书房。在推开门的一瞬,他听到男人说了一句。“昨天,我梦见你妈妈了。”男人的声音有了起伏的波动,带上了一点陷入梦境的沉湎。“她坐在学校的绿茵地上,为我画像。”梦里她撩起耳侧的长发,蓦然看到从浓荫里走出的年轻男人,眉目如同最鲜艳的色彩。梦中温柔的女生看着他,眼里有惊艳的光。令他着迷的光。南陈拉开门,走了出去。***小韩低头走到南陈面前,低声汇报情况。小韩是南东孟给他的人,他的左眼有一道凌厉的疤,乍一看去,格外凶神恶煞。“问出来了?”南陈看着小韩,问道。小韩在他面前一直低着头,似乎不敢看他。“是大少爷那边的人。”小韩一板一眼地,如实说道。南陈轻叩桌面,他念了一遍他名义上哥哥的名字:南煦。十分温暖的名字。南煦是他的哥哥,也是南东孟的私生子。南陈总是想不明白,那个嘴上说深爱母亲的男人,在两人情意还浓的时候,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小韩依旧尽职尽责地在汇报:“陈家极力想要进到这个圈子,于是大少爷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要他们献上一个足够重要的礼物。”“陈桐远因此想到了他漂亮的妹妹,他们想要陷害您,让您名声受损,失去继承南家的权利。”“被您打得头部受伤的人,也是大少爷那边的人。”安坐着的少年发出一声轻笑,眼里却很冷。他抬起眼,问小韩。“有没有调查出,陈桐远和江念的关系。”南陈收回轻扣桌面的手,转而摩挲着手背。一遍一遍,神经质的。江念有没有喜欢过陈桐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只能允许江念喜欢的人,是他。仅仅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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