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转挪移,等他再度落地时,一半的触手已经被他斩落在地。
海胆因为伤的太重,愤怒地挥舞着剩下的触手。可除了在地上扬起阵阵尘土外,没有任何人受伤。
“最后一次斗殴。”
陀思妥耶夫斯基:36/25,失败。
太宰治:44/25,失败。
中岛敦:37/47,成功。
中原中也:48/76,成功。
我:26/50,成功。
中岛敦一个蓄力直冲上那四根「天线」,虎爪出手。
中原中也飞上半空对上海胆的主体,袭向他的触手全部被重力碾碎,他对着那光溜溜的「圆球」露出一个冷笑。
我直接从远方移来一个小土丘往海胆头顶一个空投。
在我们三人合力攻击之下,海胆不甘地发出最后一声吼叫,我被这声音震的身形歪了一下。
一个没控制住,小丘下落的时候歪了一点,差点把中岛敦和中原中也也给埋了。
太宰治的因为临时疯狂仍然继续小跑着,不断躲避着自己原来的站位。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到成埃落定,终于从完全的小角落溜达了出来。除了腿上有伤留着血迹,身上干干净净。
很幸运,没有人在这一次「游戏」中死亡。
“全员存活,奖励已发放,注意查收。”
话落,我的脑海里多了一组字。
「ラトホ」。
27|第三个游戏
“第三个游戏:找到我。”
我一说完, 我们就回到了横滨。
现实层面的。
我们身后是港口mafia大楼,身前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头顶是笼罩了横滨一个月之久的灰雾, 为了前进而抬起的脚刚刚落下。
一切都和当初我们刚走出港口mafia大楼没什么不同。
哦,除了现在身边多了个中原中也。
他的身上红光未消,一看就是用重力从港口mafia大楼里急速赶过来的。
“你们……”中原中也看着我们一行人欲言又止。
还没等他继续说话, 太宰治先动了。
只见太宰治以我们为中心绕着我们小步跑圈。
中原中也看见太宰治着莫名奇妙的举动满脸问号:“青花鱼, 你这是又在犯什么病了?”
“是啊,我确实病了。”太宰治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所以你可要好好怜惜人家啊。别再随随便便就对我动手动脚的。”
啊,我看见中原中也额角冒起青筋了。
某种意义上讲太宰治真的很厉害, 随随便便就能挑拨一个人的情绪。
中原中也活动了一下颈腕, 说话时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觉得我在「治病」这方面多少还是可以帮个忙的。”
就算如此太宰治也没有收敛自己的行为, 不过他小跑的速度倒是提快了不少,他一脸惋惜的表情看向中原中也,仔细看便能发觉他的眼底中带有疯狂之色:“在生病这方面我可没有开玩笑呢。”
“你忘记了吗?我已经疯了啊。”
临时疯狂, 逃避行为, 持续时间两小时。
这是我们刚刚结束上个游戏后带到现实中的后遗症。
听到太宰治这活中原中也卡壳了:“所以……我们刚刚经历的确实不是梦?”
太宰治依旧保持着移动的状态, 看向中原中也的眼神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中也你那蛞蝓般的脑容量终于缩小到米粒大小了吗?居然这么快就将我们的纯洁的战友情抛之脑后。”
太宰治现在已经是一副看渣男的表情了:“你这个没有心的家伙。”
我看见中原中也再次握紧了拳,但最终还是没有挥出去。
老实说, 中原中也的脾气是真的好。就连我这个旁观者只是围观了一下太宰治的行为都有点忍不住想亲自上手。
听说他以前还和太宰治是搭档。
真是幸苦你了啊, 中原中也。
不过中原中也好歹还是没忘记自己目前处于什么情况当中, 他率先带头:“走吧, 我们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好好「聊一聊」。”
听到最后几个字我抬头望天,默默为太宰治做祈祷。希望他接下来不要有事。
但中原中也到底还是分得出轻重缓急, 任由着太宰治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做各种怪相也没有对他「动手动脚」。
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 中原中也靠墙而立:“接下来我们就是找到那个「人」在哪儿对吧?”
我欣慰点头。中原中也经过第一次的教训, 终于将目光放在了除了人之外的其他非人生物上了。
然后就见中原中也四处看了看:“那个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哪儿?”
【他应该在自己原来的地方吧。】
之前我们是怎么进去的,现在就是怎么原封不动出来的,想必他的处境也一样。
中原中也只是皱了皱眉便没再多说了。
但我很贴心。
【需要我帮你们把陀思给你们找来吗?】
“这个……”中原中也有些犹豫。
不过太宰治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楠雄你是能把陀思给叫过来的对吧。”
他的脚步不停,脸上满是不怀好意,“这可是个小组赛诶。而且少了一个人,到时候有什么通知,楠雄你也不好办吧。”
说的有道理。
下一秒我就又来到了那个乱糟糟的房间。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加入这热闹之中,而是一个人站在角落思考着什么。
他看到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也不觉得惊讶,礼貌地对我微微一笑:“我刚刚还在想楠雄你什么时候来呢。”
废话不多说,我抓着他一个瞬移就来到了那个小巷之中。
现在所有人集合完毕。
又是一贯的开场白:“所有人过一个幸运。”
陀思妥耶夫斯基:11/17,成功。
太宰治:95/8,大失败!
中岛敦:65/28,失败。
中原中也:67/47,失败。
我:24/50,困难成功。
看到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有些雀跃。
太宰治,你也有大失败的时候啊。
不过得到大失败的当事人此时倒是兴致勃勃,他边走边摸下巴:“这时候得到一个大失败会怎么样啊。”
会怎么样……你自己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见我望向他身后,太宰治还没来得及转头,就感觉自己被人给抱住了,同时他的脚步也被迫停下来。
恐惧与理智同时出现在他眼中。
“太宰先生,我终于找到你了!”突然出现的漂亮女人抱着着太宰治不放。
因为无法逃避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太宰治眼中的恐惧越来越盛,心理上的恐惧反馈到身体上,竟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摆脱身上女人的束缚。
“这位小姐,我们好像不认识吧。”太宰想将这突然出现的女人从自己脖子上扒拉下来。
但身体这时却不听他的指挥,原本要抓住女人的手反而搭在了她的身上。
女人心中眼中冒出欢喜的神色:“我就知道太宰先生心中还是有我的。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已经想好了,我的回答是:「我愿意」。”
“我愿意和你殉情!”
说着女人就要拉着太宰治走:“太宰先生,我已经找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太宰治无助地朝我们伸出手。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中原中也甚至还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青花鱼,没想到你还有今天。”
我趁着太宰治还没被拉远,补充最后的规则:“队友之间情报共享。”
说完我不给他们反应,再次提溜起中岛敦。
“你们再商讨一下怎么组队吧。”
下一刻,我带着中岛敦和药研藤四郎来到了海边。
「海水之中」。
这是我困难成功后得到的情报。
我用千里眼开始搜寻海中异常的存在,很快就看到了某沿海处的水底中的那个阴影。
骰子的声音在耳边转动。
“意志对抗。”
我,意志:24/50,困难成功。
这次好运气终于眷顾了我。
……
等到他们三人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与中岛敦还有药研藤四郎已经在海边等了他们两个半小时了。
太宰治感叹道“果然晚了一步啊。”
不,你们是晚了两个半小时。
此时的太宰治有些狼狈。尽管他努力收拾了自己,但无论是从他衣服上的折皱还是脸上那若隐若现的口红印能够看出,他还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才勉强脱身。
因为两个小时的惩罚时间已经过去,太宰治现在得以好好的站在原地不用四处走来走去了。
三人朝海中望了望,都看到了水中的阴影。
陀思妥耶夫斯基笑对我道:“看来这次的赢家是你们。”
【是的,最后一个游戏结束了。】
在我看到海底那个东西的时候,最后一组字已经进入了我的脑海。
我冷眼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
“现在我们打了个平手。”
他们手上掌握两条线索,我们手上也有两条线索。
“我希望你们能将第一条线索分享出来。”这句话我是对着他们三人一起说的。
因为组队的原因,凡是同一队伍的人当中的其中一人得到线索情报,队伍中的另一人就会同时得到相同的信息。
在这第三个游戏里,一开始得到线索的只有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
而最终是他们三人一同来到了海边。
毫无疑问,陀思妥耶夫斯基果然就是那个倒霉的二五仔。
“可以哟。”说着太宰治就要拿出纸笔将他得到的词组写出来。
“等等,我有问题。”陀思妥耶夫斯基伸手打断太宰治的动作,“目前已知我们分为三方阵营。但除了你自己外,我们谁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阵营是哪一方。”
“而且这个阵营的作用对「跑团」的最终结果你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过。”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我怎么能确定将线索给你,就能得到我希望得到的结果呢?”
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提问我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书和那个存在都选择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由谁选择的我并不清楚。
其实如果能确定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二五仔站的是哪一方,我并不介意由他来取得这最终的胜利。
【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提议,我说前半部分,你们说下半部分,中间的那一段,我们一起开口。
我没有立刻答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心音在那次「聆听」之后我就再也听不到了,中原中也的心音虽然还能听到,但他显然无法在心中念诵那几个音节。
最后我将选择权交给了中岛敦。
“敦,你怎么选。”
中岛敦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起他,听到我的话,他下意识看向太宰治,但很快他就收回了眼神。
在低头思索了一阵后,他认真道:“我同意陀思的提议。”
提议达成的那一刻,灰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围了上来,能看清的只有我们所站的这方天地和海下的阴影。
在答案公布前,我为他们做出最后的判定。
“所有人,过意志。”
陀思妥耶夫斯基:12/25,困难成功。
太宰治+惩罚骰:15/65,6/65,困难成功。
中岛敦:43/70,困难成功。
中原中也:51/67,成功。
我:90/50,失败。
还好,除了我所有人都成功了。
幸好,我除了是个玩家,还是三分之一个守密人和一个骰子。
三个游戏,三组词。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出第一组发音:“ニャル。”
为了这个词组搭上了一条人命。
“ラトホ。”在场的所有人,共同念出第二个音节。关于中间这个词组,如果不是全员好运,现在可能已经无人生还了。
中岛敦谨慎地开口:“テプ。”
最后一个游戏对我来说碰巧是个送分题。
三个词组由不同的人挨个诵念完毕,它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名字:
ニャルラトホテプ。
28|游戏结束
奈亚拉托提普。
在这个名字完整地出现在我脑海中时, 我仅存的理智瞬间清零。
作为玩家的我,彻底疯了。
我冷静地与自己作为玩家的那一部分存在切断联系,仅以不完全的守密人视角看待整个事情的发展。
随着众人的呼唤, 海水如沸腾一般开始剧烈翻涌起来,那隐藏于海底的阴影开始上升,彻底显露出自己的身形。
黑暗与光明同在, 甚至光明隐隐有压倒黑暗的趋势。
在灼目的明光之下, 一时之间,众人竟看不出那黑暗之中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白色的光团渐渐降下,慢慢落在站在人群之中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他伸出手拿住了里面的东西。
光芒消失, 一本无字的白色封皮「书」出现在他手中。下一秒, 他立刻将「书」扔向了中岛敦:“「游戏」还没结束, 快念它的名字!”
同时黑暗之中的东西开始显露身形。
那是一种用语言都仅能描述出其十分之一不到的其外貌般的存在。
肉红色的触手扭成一团令人作呕的黏湿的肉球,支出来的多余的触手无目的胡乱在空中挥舞着,其上的粘液随着触手的挥动洒落在地上, 人的身上。触手上的萤蓝色的「青筋」暴起, 在人类认知当中相当于血液一样的存在引得这「青筋」起起伏伏的。
肉球的中心是一个有三层楼高的浑浊蓝色独眼, 这眼睛被黏糊的触手拱卫在其间,独眼扫过之处如探照灯般投下蓝色的萤光, 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被这蓝光扫过, 都升起恐怖的来自骨髓的, 恨不得挠破血肉生生捏碎白骨的骚痒。
但凡与那独眼对视, 眼睛立刻睁目欲裂,在短短几秒内眼珠就会立刻爆炸开, 浑身的血液仿佛终于找到了出口在体内横冲直撞纷纷朝着这两个新鲜出炉的洞口奔涌而出。
同时轻柔的呓语在耳边响起, 大脑在理解呓语的内容之前就成为了一片混沌。
这是不可直视不可聆听不可理解的不可名状的存在。
在那不可名状的存在彻底显现前我马上道:“所有人立刻转头闭眼蒙住耳朵放空思维!”
每一个人都在顷刻间完成了我的要求, 除了中岛敦。
中岛敦在拿到「书」的那一刻,我控制着自己身上流出的力量,控制着”骰子“进行最后的强制判定。
骰子应该是中立的,就算只是三分之一个守密人,立场也应该是中立的。
但我从来没说过我自己是中立那一边的。
始终站在中立那一方的是无法做出太多干涉的「书」。
我可是来拯救世界的超能力者,当然是代表着正义的一方来打败邪恶的。
“中岛敦过意志对抗。”
中岛敦,意志:0/70,大成功!
“中岛敦过灵感。”
中岛敦,灵感:100/65,大失败!
意志的大成功让他能够抗下不可名状带来的可怖威亚,灵感的大失败让他得以抵御那来自星空深处的外神的污染。
作为与「书」有着最为紧密联系的他。在拿起「书」的那一刻,世界的庇护降临在他身上。
三方加持,他得以念出完整的名字:“奈亚拉托提普。”
“奈亚拉托提普,我呼唤你,我为你指引。游乐已经结束,这里是星尘一粒,星星的深处是你的归宿,那沉眠的盲目痴愚的存在等待着奏响乐曲。”
“我呼唤你,我为你指引。”
虽然现在我身上力量耗空疲惫地不想做任何动作。但听见中岛敦说的话我还是有些想笑。
「书」只差指着奈亚拉托提普的鼻子骂:老子游戏赢了,我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快给我回去吧您嘞。
中岛敦话一说完,那不可名状的存在闭上了眼睛,触手也停止了舞动。
一个人形的影子立于这个独眼的顶端,他手中拿着本「书」的虚影,只见他翻了翻书页,在上面落下一笔,然后随手一扔,这幻影与中岛敦手上的「书」融为了一体。
我只听到一声轻笑,奈亚拉托提普回应道:“好。”
这是人类的声音。
话落,那不可名状的存在迅速化为腐肉坠落于海中,同时我看见无数在异空间苦苦挣扎的人们回归现实,茫然又欢喜的望着四周,抱头痛哭,喜极而泣。
随着腐肉的消散,一个人影掉进了海中。
“洛夫克拉夫特?”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看着刚刚掉进海中的人惊奇道。
“你认识?”我怏怏地被药研藤四郎的抱在怀中。第一次在短时间内将力量抽干,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地方休息。
太宰治站起身,不再看向海底:“算是……认识吧。”
他看了看四周:“那个都已经离开了,这灰雾怎么还在?”
“快给我打!打死他丫的!”
灰雾没有消失,反而是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听着这熟悉的腔调,我木着脸,想要立刻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众人还在疑惑要打谁的时候,一把骨蛇咬着短刀突然从雾中冲了出来——然后被中原中也一脚踏碎在脚底。
他看着脚下的东西疑惑道:“打这东西?”
「书」脱离中岛敦的手,在空中气愤的上窜下跳:“憋死我了!就是这个叫时间溯行军的东西才把那「谁」给引过来的。我又要困住他们,又要小心那「谁」。憋屈死我了,你们快给我打!”
「书」说着,又有几个时间溯行军从雾中冲了出来,中原中也轻轻松松直接一脚一个。
看上去就很没有挑战力。
中原中也咂舌:“你直接全放出来好了,这样要打到什么时候。”
中原中也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几个自觉没有战斗力的人已经找好了最佳观战点坐了下来,欣赏中原中也大战时间溯行军。
你说药研藤四郎?没看到他正在照顾我吗。
倒是中岛敦很是积极,一下干掉了不少时间溯行军。
随着被灭掉的时间溯行军越来越多,周围的灰雾也开始慢慢变得淡薄起来。
终于,最后一个溯行军被消灭,久违的太阳正悬挂空中,洒下来的日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太阳开始从东方落下。
是的,东方。
时间在回溯。
眨眼间,斗转星移,日月倒转,时间来到了一个月前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中岛敦看着周围的变化,一脸发懵地看向「书」。
「书」这时候得意了:“这是游戏获胜的奖励。”
怪不得那「谁」在走之前好像在「书」上写了什么。
下一秒,「书」闪现在我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一本书上硬是看出了祂在鞠躬:“谢谢你愿意伸出援手,这是我的谢礼。”
说完,「书」就消失了。
嗯?谢礼在哪儿?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书」已经消失,想找个人问话也没办法。
“太宰先生?”中岛敦满脸疑惑地看着四周的集装箱,“我们不是应该在侦探社的吗?为什么现在在港口?”
中原中也晃了一下神,随即他马上绷紧了身体做出战斗的姿态。然后他看了看四周,又一脸警惕地望了眼太宰治,发现他没有动作后犹豫了一下就迅速离开了。
看方向应该是回港口mafia大楼去了。
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早就不知了去向。
我和药研藤四郎躲在集装箱的夹缝中,看见太宰治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就转过头戏弄中岛敦去了:“啊,这个嘛,是因为敦你白天梦游了哦。”
“我梦游了?!”中岛敦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是啊,我一路上可是好辛苦才跟过来的……”
真好啊,我看着离开的大家。
真好啊,我看到了横滨还没遭到破坏时人们在那温馨平淡下的美好日常。
世界能够被拯救,生活能重新回归平静,真好。
太宰治和中岛敦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的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恭喜你成功拯救世界。”这次「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几次要有力许多。说完他顿了顿,又道:“十分感谢你拯救了这个世界。”
“现在,可以准备回本丸了。”
29|回本丸
本丸。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两天的时间, 但总觉得这已经是一个离我很久远的词了。
熟悉的眩晕过后是那些熟悉的人。
“楠雄,欢迎回来。”
加州清光、烛台切光忠还有三日月宗近。看见他们三人我镇定的绷着脸和他们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然后眼前一黑, 一头栽了下去。
因为一口气抽干了所有力量,我这一睡就睡了四天。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还在发懵,连身旁有个人都不知道。
【爷爷?】看着眼前的老刀笑得一脸慈爱, 我不禁用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
怎么总觉得自己刚刚好像被摸头了呢?
三日月宗近看着我的动作, 脸上的笑容不变:“楠雄你已经睡了四天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难道是我多心了?
“要吃。”
我下意识朝三日月宗近伸出双手。
“哦呀,楠雄这是要抱抱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三日月宗近抱在了怀里。
等等, 我不是, 我没有。
就在我挣扎着想从三日月宗近身上下来的时候,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像很久之前那样。
那时候我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他的双腿也还没恢复, 在我沮丧的时候他总会将我抱起来, 让我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然后一边哼着曲调一边轻轻抚拍我的后背。在这样哼唱与轻抚之下,我的心总会慢慢沉静下来。
这次也不例外。
“楠雄这次做得很好哦, 拯救了一个世界呢。这可是老爷爷我都没办法做到的事呢。”
我双手圈住三日月宗近的脖子, 照例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他走路的步子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迈步时的上下起伏如同那首轻哼的曲调晃进了我的心里。
我很累。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虽然我这一口气睡了四天, 但一点都没有缓解身上的那股疲惫感。
第一次离开生活了六年的本丸去往别的陌生世界,在整个准备的过程中我其实一直很忐忑, 特别在到达横滨后, 这种忐忑到达了顶峰。
除了最开始听到的那句来自「书」的不明不白的一句话, 还有「系统」在最后嘱托般的「保护好中岛敦」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哪里?我不知道。
敌人是谁?我不知道敌人在哪儿?我更不知道。
怎样才能拯救世界?这些我统统都不知道。
要不是我能听到别人的心音。要不是我正好撞见了江户川乱步,我连第一步怎么开始都不知道。
「系统」把我送到横滨出了一声后就彻底消失不见时我……我感觉到……
我感觉到委屈。
虽然最后决定拯救世界的人是我自己,但也不能直接就这样把我扔在那儿不管啊。
那时候我无比庆幸药研藤四郎在我身边。
所以天知道当时在战斗的时候我骰出那个大失败时有多心慌。如果不是我最后孤注一掷成功,那么我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失去他了。
我微微收紧了揽着三日月宗近脖子的手。
又走了一会儿,三日月宗近终于停下了脚步:“楠雄,到了哦。”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刚刚迷迷糊糊差点又睡过去了。
我飘起来。这次三日月宗近没有阻止我。
吃的很日常,甜品依旧限量,并没有因为我刚刚拯救了一个世界而产生什么变化。
不行啊,好歹再给我加个牛奶布丁啊。
有人从饭厅路过,我抬眼一看,正是手掌厨房大权的烛台切光忠,我立刻将目光黏在了他身上,希望他能从我的脸上读懂我的心。
“楠雄醒啦。”烛台切光忠显然没想到能在饭厅里看到我。
很好,他停住了脚步,他进来了。
烛台切光忠用手碰了碰餐盘,点点头:“嗯,温度正好,楠雄你快吃吧。”
等一下!我知道你能看懂我的「眼神」,别因为我五官没变化就无视我的需求啊!
牛奶布丁不给,来个草莓大福总可以吧。
“不可以哟。”这次烛台切光忠没有装傻,他用最灿烂的笑容说出最冰冷的话,“睡了四天的人,马上就吃甜的东西不好。其实小蛋糕也不应该给你吃的……”
眼看着唯一的甜点就快从我手边消失,我急忙撤回了眼神,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
然后将装着小蛋糕的瓷盘拉到自己面前。
烛台且光忠满意地点点头:“乖乖吃饭才是好孩子嘛。”
烛台切光忠走了。
唯一的小蛋糕,一定要细细品味。
“楠雄——”
这个声音这个语调,是你,加州清光!
我转头一看,就见他端着牛奶布丁悄悄溜了进来。
啊!加州清光!你是我的天使!
我再次飞速解决完小蛋糕,然后拿着勺照着布丁就是一舀。
呜-美味!
“楠雄慢慢吃,我去忙啦。”加州清光笑眯眯地看着我吃了口布丁后,就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刚刚将布丁消灭干净,我听到一个轻巧的脚步声在往这里靠近。看着桌上多出来的这个盘子,我向一直坐在一旁的三日月宗近求救。他乐呵呵地帮我将那多余的盘子收起,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感谢。
这次进来的人是药研藤四郎。
只见他严肃着脸将一个东西推了过来,我定睛一看,是我之前就想着的草莓大福。
药研藤四郎抬了抬眼镜,绷着脸对我道:“甜点不能多吃,最多只能吃这一个,知道吗。”
我同样绷着脸对他点点头。
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他离开了房间。
嗯,只吃一个大福,绝不多吃。
就在我张开嘴打算享受这美味的时候,突然想起坐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三日月宗近。
我偷偷朝他看了一眼,他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没有丝毫要阻止我的意思。
于是我放心大胆地在大福上留下了牙印。
专注于美味的我,丝毫没有想过这些甜点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中午甜点吃多了的下场就是晚上吃不下饭了。
不对啊,我一直以来吃饭和装甜点的是两个胃,怎么今天就不一样了?
难道甜点还能变大?
为了掩饰中午一口气吃了三个甜点。虽然吃的很慢,但我还是努力往肚子里装下饭粒。
嗝——
我小心捂住嘴,看见其他人都没往我这边看后我放下心,继续慢慢地往嘴里刨饭。
在我的坚持不懈下,晚饭终于解决了。
感动。
不过好撑,容我躺躺。
然后加州清光来骚扰我了:“楠雄,吃饭想消食就下来走走。”
说着他伸手摸向我的腰间,“你看你肚肚肉都有了。”
我轻轻一飘就地躲开了加州清光袭向我肚子的爪子。不过……捏捏。
好像真的有那么点肉肉?
再捏捏。
……
嗯,还是走走消食好了。
我一点点在空中从平躺变为直立,再慢吞吞落地,站好。
你说要迈开腿走?我觉得站着就已经在消耗了。
不过最终加州清光还是没有放过我。
他开始挠我痒痒,为了躲开他的袭击,我只能到处乱跑。
出了一身汗后当然是要泡温泉啦。
我把下半张脸埋进水里嘟噜噜的吐气泡。
不要说幼稚,这个真的很好玩,不信你看清光也在吹泡泡。
就在我泡得正舒服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偷袭我,一把将我从水里捞了出来,然后颠了颠。
我被这一颠给弄懵了。
接着就听到烛台切光忠用无比沉重的语气道:“楠雄,你确实不能再多吃甜食了。”
不是,小孩子正长身体,重点又怎么了?
甜食何其无辜!
但我的抗议没用。
因为未来份的甜食没有了,我也失去了梦想,连飘都飘不起来了。
最后我是被三日月宗近给背回去的。
晚风轻拂,我趴在三日月宗近背上,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竹香被吹入了我的鼻腔。
“楠雄,你还要拯救世界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来自他胸腔的震动。
“要。”
当然要。
我知道就算我中途叫停「系统」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但继续拯救世界这件事,是不需要犹豫的。
虽然很忐忑,很累,甚至有时会害怕,但我仍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我见过横滨在灰雾笼罩了一个月后的可怖,也见过打碎灰雾后重新回归平凡后的美好。
世界不该是这样的。本丸的大家也不该是这样。
自我回答后,三日月宗近就没有再说话了,他一如往常那样将我送回房间。
“晚安,楠雄。”
“爷爷,晚安。”
我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直到声音消失后,我缩进了被子里,发动了「千里眼」。
这次回来,我的能力又增强了许多,现在到了只要「千里眼」能看到的地方,我就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的地步。
只见他们四人沉默地围坐在一起久久不语,最后是三日月开口道:“这次,就由我陪着那孩子去吧。”
听到这里,我安心地收回了「千里眼」,从被子里钻出来闭上眼,老老实实睡觉。
三天后,我与穿戴好出阵服的三日月宗近和众人告别。
做好准备,我在心中对「系统」道。
“走吧。”
眩晕袭来,再度睁眼时眼前出现了个……丑八怪?
30|白毛黑眼罩
啊啊啊!!
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如此辣眼睛的东西!
人家不可名状只是掉理智, 这东西可是在摧残我的眼睛啊!
眼前生物的眼睛似突眼金鱼般鼓起,嘴巴像是裂开的一条缝,口水一样的东西从缝中流了出来淌了一地。它的背脊上有一排突刺, 身上皮肤如同刚被拔了毛的鸡皮疙疙瘩瘩。
这东西没有双手,只有两条与它胖鼓鼓的身体毫不相搭的细细的腿。但仔细一看, 那双腿分明是一双手。
幸好, 在我看到这东西时的第二眼前,三日月宗近就已经挥刀将这个丑东西给干掉了。
鼓掌!
然后下一刻,一个一头白发戴着黑色眼罩穿的一身黑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要不是「系统」出声让我别走,恐怕这时候我已经下意识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在这个世界, 你要保护好虎杖悠仁, 然后帮眼前这个男人拯救世界。】
听到系统的话我沉默了。
不好意思, 你说让我帮他拯救世界?
在我的眼中,这个男人身上的力量多得已经溢出来包裹住了他的身周。
特别是他那双藏在黑布下的双眼, 那里的力量已经凝结成了实体, 几乎替代了眼睛的存在。
这个白毛实力之强大, 就算是我全盛时期的力量也不过他的三分之二。
有这么强大的存在我都觉得现在就能返回本丸了,结果你给我说要让我帮这么一个人拯救世界?
【具体你可以问他。】
说完「系统」又掉线了。不过好歹这次比上回多说了两句。
我与「系统」的对话不过转瞬之间, 就见白毛掀起眼罩, 蓝天般璀璨的眼眸映入了我的眼中。
但还不等我感叹他的眼睛真好看的时候, 他张口就道:“世界所说的帮手就是你这个小屁孩儿?”
硬了, 拳头硬了。
要不是「系统」不在,世界意识又不知道哪儿去了, 我是真觉得自己可以打道回府了。
这时三日月宗近上前一步挡在了我身前:“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五条悟。”白毛重新戴回了眼罩, 双手插兜, 懒懒散散地答道。
三日月宗近毫不在意五条悟这副松散的模样,嘴角挂着微笑,语气十分平和:
“这位五条先生,听你的意思,世界意识对我们早有安排,而且还特意让你来接我们。”
五条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天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我还不知道二位的名字。”
这算是默认了。
我从三日月宗近的身后飘出来。
【齐木楠雄】
我才说完,五条悟又掀开眼罩一角,露出一只眼睛盯着我瞧:“小朋友,你刚刚没有张嘴说话吧。”
这人怎么回事?心音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说话那般乱糟糟听不出来就罢了,还像太宰治那个大麻烦一样能看出我说话时没动嘴?
这让我很是怀疑我有没有开启干扰别人认知这项超能力。
还好有人及时帮我转移了注意力。
在平安京时代就诞生的老刀开口了:“在下三日月宗近。”
果然,五条悟看向了三日月宗近,又是用那蓝眼盯了一会儿后他勾起嘴角:“是那把名刀呢。有意思。”
“这算是假想过怨咒灵?”
虽然不知道五条悟口中的东西是什么,但我敢凭直觉担保,三日月宗近绝对不是那什么的存在。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刀剑付丧神罢了。
但三日月宗近被他这么说,我有点气鼓鼓。当然,你从我脸上是看不出这个表情的。
不过没想到我面无表情的模样反而引起了五条悟的兴趣:“小孩子不要这样总是板着个脸嘛,要多笑笑才好。”
说着他就朝我的脸伸出了罪恶之爪。
然后我直接瞬移躲开了。
在他这样强大的存在面前,我不需要隐瞒什么。
下一秒他也瞬移到了我面前。
我再移。
他再来。
我再跑,他再追,我……我最后还是被捏脸了。
仗着自己强大了不起哦。
就很气。
三日月宗近我看到了哦,你的嘴角是不是上升了几个弧度!
五条悟成功得手后洋洋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扭头,迈起大长腿就往前走:“跟上。”
我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校舍的操场上,五条悟正领着我们往校外走去。
整个学校空荡荡的,像是荒废了许久。一些杂草在夹缝之间随着风无力地摆动着,黄沙吹拂,给本就灰扑扑的学校建筑染上了一层土黄色。
校门口的铁门更是腐朽的厉害,铁门的栅栏上已经布满了铁锈,有几根铁管甚至被雨水腐蚀地从上面掉了下来不知去向,只留下锈迹斑斑不规则的断裂口还在诉说着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出了学校,面前的景象更加荒芜了。
残垣断壁,尘土飞扬,草团滚地。
本应人潮熙熙的街道现在一点人影都看不到。
怪不得这么安静。
虽然这样说,但一路上某人却没消停过。
路过一家店铺:“哇,这家店我记得。他们家的铜锣烧里面夹的是冰淇淋哦,一共有五种口味,每种口味每天限量一百个。你问我最喜欢哪个味道?作为大人的我当然全都要啦。”
并没有问你最喜欢什么口味的铜锣烧,谢谢。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虽然已经过去一年了,但我还记得当时在这车来车往之中救了一位美丽动人的小姐呢。
当然,将那位小姐推入车流的无耻之徒转手就被我送进了警察局。要知道我从来都是一位热心好市民呢。”
好吧,确实算是做了件好事。
最后来到了一个墙壁上画着可爱卡通图案的建筑前,只是墙上原本可爱喜人的小兔子因为长久没有人打理修整,上面的颜料掉了不少。
特别是它那眼睛上的颜色只剩下红色的一团,盯久了会觉得这只微笑的小兔子正用血红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你。
我听到这栋建筑里有人。
五条悟停在这面墙前咳了咳:“楠雄小朋友,等会跟紧了,别出声哦。”
说完,五条悟就出现在了半空中。我带着三日月宗近一起瞬移到了他的身边,然后随着他面朝的方向看去,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栋建筑是个带着小院子的幼稚园。
此时院子里是五个丑东西和三个人类。
“那五个丑到爆的东西叫咒灵,是由人类负面情绪的聚集而诞生的。本来普通人是看不见它们的。但因为一年前的变故,这些咒灵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五条悟为我解说道。
我点头,原来那东西还有名字啊。
“那三个是人类应该就不用我说了吧。”五条悟指了指被围在中间的三人。
但你已经说了。
所以现在这五个咒灵围着这三个人是为了干嘛。还有他们三人虽然手上拿着武器,怎么都对着自己人?难道不应该是统一对外干掉那些不怀好意的咒灵吗?
五条悟像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你继续看下去。”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道:“待会儿能请你这位朋友……”
我打断他的话。
“他是我的爷爷。”
三日月宗近是我的家人。
“是我失礼了。”五条悟道:“待会儿能请你的爷爷帮忙祓除那五只咒灵吗?”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三日月宗近就已经展示出了他对这些咒灵绝对的杀伤力。
就在我们说话间,下面的情势发生了变化。
在五只咒灵的驱赶下,三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脸上的表情逐渐从惊恐变得凶恶起来。
在咒灵怪异的声音中,三人中唯一的男性率先朝他身边最为娇小的女轻举了起来手中的武器。
下一秒,五条悟闪现,握住了这个男人的手,只见五条悟手上一个用力,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中,他的武器落到了地上。
同时三日月宗近已经将刀收入鞘中。在他身后是五只被一刀砍成两段正在消散的咒灵。
看起来身高稍微有点优势的女人看到五条悟的出现,扔下手中的东西,抱着五条悟就是一阵痛哭。
倒是那位差点遇害的娇小女性,一脸警惕的将武器横在身前盯着突然出现的五条悟没有出声。
五条悟放开男人,举起双手:“我是咒术师,是来帮你们的,现在你们已经安全了。”
娇小的女性冷哼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咒灵想出的新花招,让我们在看到希望之后马上对我们出手,好让他们获得更加充足的「养料」。”
听到这儿,抱着五条悟哭的女性立刻放开了手,眼神中带着猜疑和惊恐捡起地上掉落的菜刀退了回去。
而那个被五条悟废掉了一只手的男人,则一脸狠毒地看着五条悟,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五条悟叹了口气,也没多解释,转身对我道:“你看到了,这就是现在人类所面临的情况。”
“普通人是无法伤害到咒灵的。而因为一些原因,目前咒灵也无法伤害人类。但他们可以把人抓起来,让人们互相伤害,以此激发人类的负面情绪,让他们变得更为强大。”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在场的三个人。他们全都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身上脏兮兮的。
特别是那个男人,耳后的一块皮肤上还有一点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
五条悟对我大致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后又对那三人说道:“我确实是咒术师,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没有咒灵的安全场所,如果你们相信的话,就跟上来吧。”
五条悟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我稍微瞥了一下,两个女人犹豫一会儿,还是跟了上来,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而那个男人则往反方向离开了。
【不管吗?】
“楠雄小朋友很有爱心啊。”说着他就伸出手要捏我的脸。当然,我第一时间躲开了,这次五条悟倒没有坚持不懈,他将手缩了回去,“虽然对于这些人我们都是能救则救,但具体愿不愿意跟着来,这方面我都很尊重他们的个人想法。”
“最主要的问题是,我已经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救下所有人了。”
正说着,一个咒灵从转角处慢悠悠地游荡了出来正好和我们对上。
“有件事我觉得你需要了解一下。”我能感觉到说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语气里带着些不爽。
只见他抬起手,身上的力量开始聚集到他手中。在力量到达一定浓度的时候,这股力量朝着咒灵射去。
然后就见这让我都觉得威力强大无比的一击。在碰到咒灵的那一刻,就像是异能力对上太宰治的无效化异能那样消散了。
这个咒灵一点都没有被伤到。
接着不需要我说话,三日月宗近就已经默契拔刀,干净利落地将咒灵给解决了。
“就像咒灵无法伤害到人类那样,我同样无法对咒灵造成任何伤害。”这话听起来轻飘飘,但我知道。对于像五条悟这么强大的人来说,无法对敌人进行有效攻击是多么一件憋屈的事。
“而且刚刚你在幼稚园看到的互相残杀只是这个世界当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个小事。那五只咒灵是因为自身弱小,融入不进咒灵大本营只能游荡在最外围,希望借由这些落单的人来强大自己,以此进入咒灵的世界对人类所做出的最「轻微」的迫害。”
五条悟没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以一种十分认真严肃的态度对我道:
“你现在看到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情况连冰山一角都不到。而我个人也无法为你提供任何帮助。”
“拯救这个世界,只能靠你自己。”
“楠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哦。”
所以特意不直接瞬移走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吗?
作为回应,我飘起来与他平视:“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到你的地盘了吗?”
五条悟听完我的话,放声大笑:“不愧是世界意识找来的人。”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他停下脚步张开双臂对我道:“那么,欢迎来到咒术高专。”
31|诅咒的异变
咒术高专, 全名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不过在诅咒取代人类成世界主宰的当今,咒术高专已经成为了人类为数不多的生存与作战基地之一。
“京都那边的话,主要是由京都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负责。以前我们两个学校叫姊妹校, 现在的话……应该叫姊妹基地?”五条悟摸着下巴如此道。
此时,我们正和五条悟坐在一个小型会议室里,或者说作战室。
一路上跟随在我们身后的两位女士在看到咒术高专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后就已经信服了, 很快就跟着专门负责新人接待的员工走了。而我们因为五条悟的缘故, 直接跟着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这个作战室里。
在来的路上,人类那蓬勃的生命力和富有想象的创造力让我惊叹,也是因为这样,在咒术高专的人们相比起在外面碰到的人脸上更有笑容与活力。
当然, 这与拥有足够大面积来容纳人们生活的咒术高专和那些能运用咒力并将其发挥到极致的咒术师有关。
比如在经过一个菜园的时候, 我看到在阳光明媚毫无乌云遮日的情况下, 偏偏就那儿一块凭空下着雨,据五条悟介绍,那是专门发明出来给作物浇水的帐罩在上面。
如此种种在其他方面都有各自作用的帐。当然, 所有帐中最重要的就是笼罩着整个咒术高专, 让所有生物包括咒灵都会忽视其存在的帐。
除非专人带领, 没有人能找到这个地方。
被五条悟带着参观了一圈后我们就坐到了这个房间里。整个小房间的最里面放着块大大的白板,各色的笔在白板上画出线条, 线与线之间连接着几幅地图。地图上被圈点勾画, 旁边列举着一二三四。
我初来乍到, 看不懂上面具体写的是什么意思, 但几个关键字眼我还是能懂的。
「搜寻」、「救人」、「收集衣服」、「避免正面冲突」……
就在我还在仔细研究白板上的内容的时候,作战室的门被从外面踢开了。
“你这个无良教师出去的话打声招呼啊!下午就要出发了, 结果一大早找不见人, 你知不知道这很吓人的!”
五条悟对对此毫不在意, 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对着一副怒气冲冲走进来的女生打了声招呼:“哟,钉崎你来啦。”
不等女生继续发作,五条悟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我们:“这是三日月宗近和齐木楠雄。他们超厉害的。”
接着他扭头看向我们介绍到:“这是钉崎野蔷薇,后面的是伏黑惠。他俩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哦。”
后面跟进来的伏黑惠酷着张脸:“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不太想和你有什么师生关系的。而且你终于到了连小学生都不放过的地步了吗。”
名为钉崎野蔷薇的女生双手环胸,从上到下打量着我和三日月宗近,然后对着明显是我家长角色的三日月宗近严肃道:
“这位三日月先生,我劝你还是赶紧带着你家孩子远离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吧,最好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
他们两个,直接忽视掉了五条悟一开始说我和三日月宗近「超厉害的」这句话呢。
五条悟,原来你是这么不受欢迎的存在的吗。
连自己学生都被嫌弃什么的。
不过五条悟的观察力还是很厉害。就算我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就没变化过,但他还是看出了我的嫌弃之意:“你这是什么眼神!”
拜托,我的眼神一直都是这样。
但五条悟闹了:“你别听他俩瞎说,五条先生我啊,可是超靠谱的大人呢。”
一旁的钉崎野蔷薇不给面子地做呕吐状,转头对自己的同期道:“是我的错觉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令人恶心的话。”
伏黑惠依然是那张酷哥脸:“你没听错,某人确实是在自卖自夸。”
而我已经被三日月宗近从自己的位置上抱到了他腿上坐着,完全是一副想要和五条悟拉开距离的架势。
“你们!”五条悟立马做西子捧心状,“五条老师我心碎了。”
不过闹了一会儿,正事还是要做的。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坐定,看着我和三日月宗近——
主要是看三日月宗近道:“所以你上午是去找帮手了?”
“那位老爷爷是买一送一。”五条悟捏着两人的下巴将他们的头转向我:“铛铛铛!这位楠雄小朋友才是我们新鲜出炉的新盟友!”
说完他还在我面前朝两人比了个大拇指。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连为什么三日月宗近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却要叫他老爷爷都不问了,眼看着新一轮的「五条悟□□大会」就要展开。但过了一会儿两人最终还是压下了原本要说的话,不过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所以前几天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嗯嗯。”五条悟面带微笑点了点头:“是不是超——大的「惊喜」!”
“说实话,老师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被楠雄小朋友「惊喜」到了呢。”
“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伏黑惠说着停了一下,接着继续皱眉道:“事情还没严重到这种地步吧。”
钉崎野蔷薇赞同道:“我们还不至于这么废物。”
五条悟摆摆手,指着三日月宗近对两人说道:“这位老爷爷可是一刀就能「杀死」咒灵哦。”
这句话杀伤力貌似有点大,一时之间作战室陷入了沉静。不过他俩虽然面上不说话,但想的却很多。
我听着他俩的心音思索,原来现在的咒灵居然已经变异到无法被咒术师杀死的地步了吗?
哦,目前咒具对咒灵还是能产生伤害的啊。
最后是五条悟一锤定音:“下午不是有行动吗?眼见为实,让楠雄小朋友他们跟着去一次你们就知道了。”
见事情敲定,我开始了惯常的寻人环节。
“你们知道虎杖悠仁吗?”
听到我的问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伏黑惠的脸更是直接冷了下来。
……
说是行动,也不过是由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再加上一个叫伊地知洁高的人开着大巴车去往离咒术高专有一小时车程的地方「接」人。
据某只名叫五条悟的无辜小猫咪讲,那里的办公楼成了一个小型的咒灵根据地,里面困有大概十几人的样子。
伊地知洁高开着车,我们坐在后座上,一路上静默无言,当然是从物理层面上来讲。
我一边听着他们三人的心音,一边分析目前得到的情报。
一年前,咒术师与咒灵在涩谷发生大战,就在双方胶着不下,五条悟在敌人设下的帐中四处寻找幕后黑手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异变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在哪个时候发生的已经说不清了。
当咒术师们发现异常的时候已经晚了。
试想一下,当你像往常那样用术式将诅咒灭杀,看着它快要消散于空中正准备离开进行下一场战斗的时候,诅咒在突然之间违反常态的重新聚合「活」了过来,从已经转身的你身后突然发起进攻,有多少人能挡住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就算侥幸躲过,但在你重新用术式试图攻击咒灵的时候,发现除了最多将咒灵打散外完全伤不到咒灵分毫时,你又当怎么办?
除了一些极为强悍幸运,或者主要使用咒具能对咒灵进行有效攻击的咒术师之外,没人能逃过咒灵如此强悍的反扑。
诅咒们就像突然进化又被点亮了技能树。除了咒具攻击几乎不死不灭。无论强弱都拥有了智慧,知道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一时之间奋斗在第一线的咒术师死伤惨重。
至于普通人,面对突然现显在自己人生当中从未见过的强大怪物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为此五条悟以自己不能以任何方式伤害诅咒且不庇护咒术师为代价,为全日本的所有普通人设下帐——诅咒同样也不能用任何方式伤害普通人。
但就像我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情况那样。诅咒无法伤害人类,但人类可以伤害人类。
人只要活着,负面情绪就会源源不断的产生,诅咒就会从中诞生,也能从中获取力量壮大自己。
从此人类被诅咒圈养。
他们将人聚集起来,给予他们最恶劣的生存环境,时不时举行一些「小游戏」来助兴。
比如让人类自相残杀,胜出者可以获得一段不用担惊受怕的安逸时光。
比如将人类分为两拨阵营,其中一方可以用任何方式让另一方产生负面情绪,负面情绪越多,负责实行行动的那一方得到的奖励越多,然后过一段一时间让双方立场互换。
人类最能知道如何折麽同类。
甚至有些小型的生存基地就是由倒向诅咒的人类潜入进去,与诅咒里应外合将其覆灭的。
至于我这次拯救世界的关键人物虎杖悠仁。
没有人知道虎杖悠仁在那场异变中经历了什么。
最后见到虎杖悠仁的是伏黑惠。
不,应该说伏黑惠最后见到的是两面宿傩。
原本应该被虎杖悠仁压制在意识深处的诅咒之王,在那场异变中彻底苏醒了。
32|战斗准备
要保护的关键人物被「替」了不说, 还跑到了敌方阵营,这咋整。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拯救世界了,但这也才是我的第二次啊。
没经验, 没参考,没外援。
世道艰难,任重道远, 猫猫叹气。
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被rua了。
我迅速捂头转身, 而罪魁祸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乐呵呵地看着我,甚至直接升级到光明正大地朝我脑袋继续伸手。
三日月宗近,你就是仗着我对你的爱, 所以就对我肆无忌惮是吧。
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
我立刻抛弃为老不尊的某刃, 飘向了因为之前我问了有关虎杖悠仁的事而闷闷不乐的二人组。
“对不起。”
虽然我觉得不应该再提起这件事, 但该道的歉还是要道的。
钉崎野蔷薇爽朗一笑:“你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翻了翻口袋,拿出一根粉红色的棒棒糖递给我,“来, 吃点糖开心一下。”
我很想说不用把我当小孩子看, 而且虽然咒术高专现在可以自制糖类, 但棒棒糖这种东西在现在应该算是稀缺资源。
不过这是来自钉崎野蔷薇的好意,而且……
我确实没吃过棒棒糖, 有点好奇。
“谢谢姐姐。”
奇怪, 我怎么有种想把这棒棒糖插头上的冲动?
我十分从心地接过钉崎野蔷薇手里的棒棒糖。
然后我就被扭脸了。
吃人手短, 再加上有之前不小心说错话在先, 我没躲。
本丸的大家喜欢rua我的头,到这里怎么都喜欢捏我的脸。
为了让钉崎野蔷薇安心, 我当场剥开棒棒糖的糖衣, 将糖球塞进嘴里。
草莓味的诶。
下意识让棒棒糖在口腔里滚了一圈, 我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伏黑惠。
“喂。”钉崎野蔷薇给了伏黑惠一个肘拐,接着转头向我解释道:“你别看他一直冷着张脸不理你,其实他可想和你说话了,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说着钉崎野蔷薇又捅了伏黑惠一下。
伏黑惠抿着嘴看向我,表情迟疑了一下,最后他伸出手双手比了个手势。
“脱兔。”
然后我就被从天而降的雪团子给埋了。
虽然本丸不是没有(【划掉】拿来吃的【划掉】)兔子,但这些雪团子真的很不一样。
柔柔软软如同棉絮,暖暖呼呼,味道还有点香香的。
啊,好多啊。我感觉自己都可以在这些雪团子里游泳了。
我从雪团子中冒出头,双手置于腹部,闭上眼。
安详。
再睁眼的时候目的地已经到了。
见我醒来,伏黑惠才将把我围得严严实实的脱兔收起。
伏黑惠真的太贴心了。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车停下的位置离目标大楼有一定的距离。这是估算着不会被里面的咒灵发现的最近的地方。
看到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站在车头前小声商议。我飘下车,三日月宗近跟了下来。
抬头看去,楼不高,只有十层。但每层楼的玻璃都是防窥视的,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伏黑惠看着大楼皱眉:“这样从外面根本无法了解里面的人和咒灵的动态,只能悄悄潜进去,然后一层楼一层楼的搜索。”
钉崎野蔷薇啧了一声:“这和直接跟咒灵对上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他们在忧虑什么。
从目前站着的位置再往前十米,咒灵留下来的痕迹便开始增多,再深入一点的地方几乎已经被咒灵的咒力残秽给密密麻麻覆盖住了。
这是在圈地盘。
虽然咒灵在拥有了智慧学会了互相协助后并没有像人类那样出现阶级划分。但一两个之间总有互相看不顺眼的。
看不顺眼就想打,打到最后打红了眼就会两败俱伤,那岂不是随了人类的意。
不如各自圈出地盘,互不干涉,对对方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干各的。
圈好地盘就抓人类,帮助同类晋级,强大的同类越多越好。当然,得是看得顺眼的同类。
至于之前我和五条悟在路上遇到的那五只二级咒灵,大概就是被各个大佬看不顺眼拒之门外而结成的小团体。
然后在好不容易捡漏了三个人类准备好好享用负面情绪的时候被我们给撞上了。
总而言之,以那栋大楼为中心,敢圈这么大地盘,那么至少有一只准特级咒灵在里面,更别说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一级二级咒灵了。
而被他们饲养的人类在人数上只会多不会少。
钉崎野蔷薇拿着望远镜看了一圈:“目前没发现外面有咒灵,应该都在大楼里面。”
“情况不太妙啊。”
在大楼里作战,束手束脚不说,还容易在被咒灵发现的时候被堵上。
不过,在他俩的作战计划里,完全不包含我和三日月宗近呢。
那么……「千里眼」发动。
我仔细搜查楼层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有着自主行动能力的生物。
【里面有十只二级咒灵,四只一级咒灵和一只准特级咒灵。】
【分别分布在一楼、三楼、五楼还有八楼。那只准特级咒灵和活着的十八个人类,全部集中在最顶楼。】
不过这些人的状态……
我将我看到的情况全数汇报,不过情报来源嘛,在其他不知情的人看来很可疑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的?”伏黑惠皱眉。
“因为楠雄小可爱超——厉害啊。”没等我解释,钉崎野蔷薇就帮我道:“五条老师不是说过吗,楠雄他们是这个。”
说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听到钉崎野蔷薇这么说,伏黑惠松开了皱紧的眉头。
他们,是真的很信任五条悟啊。
但我不能因为这样,也无需这样隐瞒他们。
【这是我的能力之一「千里眼」,能看到任何地方的画面。】
就是发动的时候样子不好看。所以我刚刚才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直接进入了状态。
听到这里钉崎野蔷薇打了个响指,她马上联想起了我现在的姿态:“我就说楠雄可以随便飞来飞去是因为他自己的能力嘛。是不是,楠雄。”
我点头。
随即钉崎野蔷薇挪移地看向伏黑惠:“伏黑你输了哦,回去记得把奖励给我。”
只见伏黑惠撇过脸:“知道啦。”
“既然知道楼里的情况那就好办了。不过人全部集中在顶楼的话。果然还是要把里面的咒灵给全部祓除掉才行啊。”
钉崎野蔷薇边压腿做热身运动边问道:“伏黑,你这次咒具应该带够了吧。”
伏黑惠点点头,随后就见他脚下的影子开始扩大,他蹲下身伸手在影子里捞了捞,将捞起来的流星锤和一把短刀递给了钉崎野蔷薇,他自己则拿出一把弓,将装得满满当当的箭袋背在了身后。
钉崎野蔷薇提着流星锤甩了甩,试了试手感。伏黑惠调整弓箭确保手中的武器处在最好的状态。
准备工作完毕。他们看着伊地知洁高设下隐藏其存在感的帐,确保不会被咒灵注意到这里后便借着周围建筑的掩护朝着那栋被咒灵作为根据地的大楼进发。
我老老实实被三日月宗近抱在怀中,跟在他们身后同样朝大楼去了。
咒术师本就人少,在涩谷一战中更是损失惨重。所以在这一年里伏黑惠与钉崎野蔷薇不知道出过多少次这样的解救任务。经验丰富的他们很快就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