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扬脑袋往后偏了偏:窝草。
这可真是孽缘了,他这儿逛个超市都能遇见容勋?
鉴于舒云扬对容勋的印象实在是不好,和对方说话也没什么心情,所以在接过称重标价的鱼后,舒云扬抬头问了句:你伤好了。
容勋:还好。
还好,就是没好全了,冷着一张脸舒云扬口头关心了几句:没好全就不要轻易走动,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容勋笑而不语,看着舒云扬眸光沉沉。
我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啊。
还真是,舒云扬就有些不明白了,这容勋真就没有别的朋友?
撇了眼对方手里的货物,舒云扬:你买菜?
容勋摇头,望着舒云扬目光殷切:我不会做菜,看到你就想来打个招呼。
点点头,跟着容勋一起出了超市后,舒云扬也不好让一个伤残人士拎着东西,所以就主动接过了容勋的袋子:打车?
容勋指了指停车位上的一辆车:我的。
舒云扬果断收起了脸上的平静,望着容勋的目光谨慎而怀疑:你开车?
你能不能顾忌一下别人?
跟容勋说话,舒云扬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就要往怒气上引,谁让容勋是个变态。
接过容勋扔过来的钥匙,舒云扬开着车先选择送人:小区。
容勋按下手机搜索地图后,将导航指给了舒云扬,两人简单交流了几句,舒云扬就沉着脸,专心望着前方往容勋家里开。
一路相安无事,于静谧的车厢里,两人说话也并不亲密,十几分钟后,当舒云扬开着车子将容勋送到对方说的小区后,停好车,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
转身看到容勋的五官逐渐模糊,失去意识前的舒云扬:
艹,就说这神经病为什么要跑那么远的超市!
昏暗的地下室里,各种药剂器材摆满了整个柜台,方才还是个柔弱伤残人士的容勋,这会儿穿着他标志性的白大褂,不断倒弄着手中的液体,不过还是很明显的能看到,他右手的动作,有些凝滞。
舒云扬醒来的时候,眼前一阵昏暗,脑袋跟宿醉之后的状况比还要疼上几倍。
唔。脑袋抵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舒云扬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眼就看到了面前穿着白大褂,摆弄药品的容勋。
勉强撑着身子坐起后,舒云扬将大半个身子倚在墙上,而后开始打量这间充满着阴暗潮湿气味的地下室,不大,只有二十几平米。
除却容勋所在地方的一张试验台,就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本书籍,靠墙的地方放着各种标本,以一个实验室的规格来说,实在过于简陋了,但是
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绑着的双手,舒云扬嘶了一声。
就知道这容勋是个变态。
抬头看到舒云扬恢复意识的容勋停下手里的实验,脸上是从心底涌现的愉悦:醒了?
晃了晃有些不清醒的脑袋,如果不是情势不允许,舒云扬这会儿就想朝着容勋那张脸上补几拳,幸亏,以他强大的自制力,还能保持冷静。
你做什么?
脱了做实验的外袍,容勋走到舒云扬面前蹲下,拿起一条毛巾,爱惜的擦着舒云扬沾染了泥土的脸,但是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里是我的一间小型实验室,虽然环境简陋,可是保密性很好。
轻柔的替舒云扬擦过脸,容勋注视着舒云扬的眼睛:你身后的罐子里,装满了我从各个人体上收集的实验标本。
左侧的是一位三十多岁女性的心脏,据说她生前很爱她的老公,下面第一个,是一个十二岁男孩的双眼,他的眼睛很漂亮,再往后一点是一位成年男性的肺部。
容勋说到这里,似乎有些苦恼,轻皱了下眉毛:还好,他只有很短的吸烟史。
他的手指划过舒云扬的眉骨,语气带着柔和安抚:我很喜欢你的骨骼。
所以,你想不想做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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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阮音目前无法正常看待任何人,对顾宜然很明显的就是迁怒,他肯定会想如果不是顾宜然,舒云扬就不会选择出国,那么也就可能不会发生那场意外,他恨死顾宜然了。
2.阮音为什么会黑化,之后会写。
3.原来的时候,不是书里的攻都喜欢舒云扬,就只有一个顾宜然,其他跟舒云扬还没有交集呢,舒云扬就已经死了。
4.其实我觉得也不是很虐,虐的可能是阮音吧,但是也不是舒云扬的缘故,阮音真的是太惨了。
第39章
标本, 谁特么一个好好的活人想要做标本??
舒云扬躲开容勋的手, 脑袋往后偏了偏,目光从对方所说的标本上略过:你杀了他们?
在舒云扬我还真没看错,你果然就是个变态的目光里, 容勋收回手, 慢慢从地上站起, 心里就有些郁闷。
不是。
低头看了眼脚下这会儿脸上没有出现他所喜闻乐见恐惧表情的舒云扬,容勋心里就不高兴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
舒云扬:
那你想杀了我?
听闻此话, 容勋眼睛越瞪越大:我是变态吗?
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绳子, 舒云扬:那你还不是吗?
舒云扬觉得自己被蛇咬了,他帮容勋拎东西,还送这个神经病回家,结果刚把人送到家门口, 就在对方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的情况下晕了过去。
我不是杀人犯。
想了想, 容勋又补了句:我不杀人。
不杀人, 但你绑人了。
怀着这种想法的舒云扬藏在眼底的光变了变, 但是却压着心里的想法, 并没有说出来。
原因始终归结于此刻, 即使说自己不是个变态,但却还是对他进行了绑架的容勋。
容勋这个人太复杂了,卓越的医学知识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堪比生化武器,这点从和他明明同处一辆车上,但是却会毫无预兆晕过去的自己就能知道, 所以这会儿
被限制了行动力的舒云扬,觉得他没有什么胜算。
那么他就想弄明白,容勋到底是要干什么?
足足盯着容勋看了数十秒,舒云扬率先选择了问话:你想做什么?
等了许久,终于在舒云扬脸上看到了一丝严肃神情的容勋:当然是,想让你陪我做个实验。
说完这句话,容勋不再停留于舒云扬面前,而是选择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台,他调制着自己的针剂,表情冷静而严肃,反光的眼镜片于室内的白炽灯下,映射出数道冰冷的光。
纤细的针管将瓶中的液体抽出,容勋冷着一张脸走到舒云扬面前蹲下,药剂对准了舒云扬的胳膊:
虽然我没有杀过人,可我不介意让你做第一个。
人在面对生死境遇的时候,总是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挣扎力量,舒云扬不想死,更不想因为容勋这个傻逼死。
所以,早在醒来时刻就已经于背后偷偷弄松了绳子,一直借着和容勋说话恢复体力的舒云扬,在看到容勋低头靠近的第一时间,凭借着仅有的力量,死死从身侧锁住了对方的喉咙,而后一把夺过了容勋手里的针管。
动手的那一刻舒云扬心里就清楚,仅靠他刚才恢复的力量,是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这个人的,所以动作必需要快,而且
呃!
按着容勋尚未完全恢复的右手,舒云扬一把就将拿到手里的针剂对着容勋的胳膊扎了上去,而后抬头对着容勋说:
去死吧,傻逼。
他的力量恢复连三成都没有,可架不住容勋本来就是个有伤的残废,而且舒云扬还专往他伤口处用力。
疼得浑身颤抖,脸色发白,豆大的汗水直从额头上掉落的容勋,嘴唇颤抖着还想说话,却被极其生气的舒云扬反用绳子绑在了身侧的架子上。
撑着力气把容勋料理了,舒云扬还有些担心对方跟他一样会逃跑,绑的时候特意打了个死死的结,让容勋双手都动弹不得。
几个动作间,忙完一切,舒云扬捂着胸口喘了喘气,又重新靠在了墙上,接下来就是报警,可舒云扬并没有看到手机,而他的力气更是在制服容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靠着墙歇了会儿,舒云扬难得还有时间去看容勋,绑在地上的容勋在针扎过去的瞬间就晕了过去,这会儿
舒云扬自己也不知道,容勋针管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
阮音回到家里的时候,尚修明正坐在客厅的电脑前面,屏幕上依旧是个美艳无双的小姐姐,抬头看了眼客厅里的景象,阮音:
他呢?
这个他,指的就是舒云扬,沉浸在游戏里的尚修明头也没抬,大声回了句:嗯,你回来了?云扬不在,出去买菜了。
买菜?低头看了眼时间表,五点二十,阮音当即就皱了眉。
他约顾宜然见面的时候是下午两点,接到舒云扬电话的时候是两个小时前,那会儿对方说他正在超市。
没有再看电脑屏幕前的尚修明,阮音拿起自己的电话拨打舒云扬的手机号码,关机。
尝试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收到舒云扬回复消息的阮音皱了眉。
阮音记得电话里的人说要回来给他们做晚饭,而这个时间点对方应该是已经从超市赶了回来。
距离最近的超市走路不过几分钟,即便是对方有什么事也应该先把东西拿回家,或者是跟尚修明说一声,而不是现在还没有回来。
倒了杯水尝了尝,阮音坐在沙发上发呆,却有些静不下心。
直到六点,打完游戏的尚修明从电脑前起身,回头看着沙发上悄无声息的阮音:窝草。
阮音表情从容淡定,根本不为尚修明的大呼小叫动容。
尚修明:哎,云扬呢?
说着,他往厨房里看了看,很是疑虑这个时候对方怎么还没有回来。
阮音:他出去没有说过什么?
尚修明云里雾里:没有啊,就出门说要买菜,还说要给你做顿好的,我还让他回来给我带点儿酒。
难道是路上遇见谁了?
可这个点儿,就是不回来依舒云扬的性格,总该交待他让他自己解决晚饭的吧?
尚修明拿出了手机,机械的语音回复响起,没有接通,手机还关机,这就让尚修明有点担心了。
直到这会儿都没有收到舒云扬的回复,阮音拿着手机跟尚修明一块儿给众人拨打了电话。
盛宴没跟舒云扬在一起,沈致远还在公司,那他,能跟谁在一起?
拿起外套,阮音面无表情出了房间,开车去了超市,以身份证丢失为名,让工作人员调了监控,然后
看清屏幕上站在舒云扬身侧的人,阮音瞳孔倏忽一下缩紧,立马打电话报了警,并让尚修明一块儿跟着找人。
仅仅是出门买个菜的功夫,就听说舒云扬消失了,且还和那个变态容勋有关,尚修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在前方开着车一言不发,且将速度调到最快的阮音,根本就没有功夫搭理尚修明的问题。
他一双眼睛盯着路面,里面含着滔天的怒火和杀气,怎么看都是要拼命的景象。
望着阮音侧脸表情的尚修明,忽然就觉得挺怂的,还觉得
阮音这,有点可怕?
舒云扬说过容勋是个变态,而后见到对方消停且没惹事儿,众人也就稍微放下了心,毕竟这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可这会儿,尚修明还真不敢想容勋是抽了什么风。
在尚修明的认知里,容勋一直都是不正常的存在,舒云扬跟他在一起,那能有什么好?
开车赶到容勋住所的时候,盛宴也在,紧随之后的就是刚才见过的顾宜然,和一身西装都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沈致远。
抬头看了眼小区楼下的众人,阮音没有话说,转身走近大厅,按了电梯就上了楼。
尚修明:小音,你知道容勋家住哪里啊?
阮音:嗯。
他这会儿没有心思解释,只是心中不安,可表情还算平静。
但是等到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阮音的心里忽然就感到有些害怕了。
顾宜然的几个小弟奋力撬开门后,冲进去的众人往客厅和各个房间看了眼,没有人?
不在这儿?
众人一头雾水,抿了抿唇,阮音神色紧张,下了楼。
虽然说舒云扬自己不是那么轻易被制服,盛宴也了解普通人对上他老大可能还会吃亏,可是这会儿
该不会是被容勋给算计了吧?
转头吩咐手下小弟都去找人,几人站在楼下正愁找不到头绪,阮音抬眼,就看到了停在边儿上的容勋的车。
拽住身侧保安,阮音:607的住户,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别的住所?
607,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保安想了想:是个医生吧?
我记得他一直就住在这里啊!
沈致远:那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在保安眼里,容勋是个作息挺规律的住户,虽说做医生这行,免不了要加班什么的,可607的住户,保安就没有见到他加过班,而且要说不对劲
保安:b2楼那儿有几个没人住的地下室,原先是计划想要跟楼层一块儿卖出去的,后来价格太高环境又不好,就没人愿意买。
容勋先生职业比较特殊,我记得好像说是在那儿弄了个什么小型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