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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主动和反派绑定了》TXT全集下载_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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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鄞和季梨园却不管这些,把皇上的赏赐搬进了苏鄞的屋里,锁上门,两个人头挨着头,像守财奴一样清点财产。

苏鄞拿起一个青玉浮雕喜鹊登梅的玉如意,“哇!这个如意,比爹书房里摆的那件两个还大!”

说着又拿起翡翠三桃水洗,眼睛亮晶晶:“哇哦!这个也漂亮!果然还是宫里好东西多!”

“哥哥!你发达了!”苏鄞兴奋的抓住季梨园的手,疯狂摇晃。

季梨园双手被抓,便用额头轻轻碰了碰苏鄞的额头,“都是你的。”

苏鄞这才发现季梨园把东西都抬到自己的屋子来了。

“哈哈哈,我发财了!”

苏鄞倒是一点也没客气,高兴的在屋里蹦蹦跳跳。

季梨园也由着他胡闹,眼神是外人从未见过的温柔。

闹得够了,苏鄞又凑回季梨园旁边,一屁股坐到地毯上,眉眼又有些耷拉下来:“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回西北了?”

苏鄞把人搂进怀里,低声安抚道:“圣上的旨意,自然不能违抗。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等哥哥再杀上几场回京,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平平安安。”苏鄞紧紧搂住季梨园的脖子,两人贴的很近。

“你送了我平安符,我自然会平安,你也会平安。佑之,我还要和你白头。”

季梨园珍重的亲了亲苏鄞的额头。

第11章 风云际会

朝廷的官员们一觉醒来,发现天果然有些变了,皇帝逐渐不理政事,把太子陈芸推到了前面。

而陈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了兵部尚书赵子游和他的五名同党。

六个人当朝审完之后,直接被拉出殿外斩首示众,和着“太子饶命”的哭喊,人头落地。

鲜血顺着白玉台阶流了一地,陈芸也不让内监取水冲洗,就让退朝的大臣们挨个踩着鲜血走出去。

身家不干净的大臣走的两股战战,只觉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其中一名吏部的官员李钰更是反身奔回大殿,对着陈芸不断磕头求饶,把自己背着皇帝做过的错事交代的一干二净,只求陈芸能饶他一命。

陈芸理也不理,让人把他也拖出去。

这时陈芸的异母弟弟,端王陈萤站了出来:“太子殿下,李大人是两朝元老,劳苦功高,又是真心悔改,臣弟以为,让李大人把贪墨的赃款还回,再判罚几年也就是了,太子又何必弄得朝堂人心惶惶呢。”

陈萤所图为何,陈芸自然心知肚明,也不在意他向官员卖好的行为,打了两句太极就把人打发了。

李钰自然也被压入大牢。

陈萤见陈芸软硬不吃,气的甩袖便走。

待陈萤走到一段宫墙的僻静拐角处时,丞相刘思源慢悠悠跟了上来,冲着陈萤拱拱手:“端王何必在意一时成败?太子在宫里是太子,出了宫还是不是可就不好说了。”

陈萤站住脚,冲着丞相挑挑眉:“丞相此话何意?”

刘思源却不再多言,“前日孙儿刘敏得了一些好茶,不知端王有没有兴趣到寒舍一品?”

陈萤冲着刘思源拱拱手:“那萤某就却之不恭了。”

苏鄞却根本不管这些风起云涌,自家小猪在边关苦了好几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本来莹白的皮肤生生被晒成了小麦色,手心全是拿刀磨出的硬茧。

“佑之,你为什么把棉布蘸上牛奶盖在我脸上啊?”季梨园呆呆躺在小塌上,脸上被蒙着一个被掏出了五个窟窿浸满了牛奶的棉布,活像一个万圣节的幽灵。

“你别乱动!”看到季梨园要坐起来,苏鄞连忙按住了他,“这个是面膜,你现在黑的像块煤,多敷敷牛奶能白回来一些!”

季梨园用手指小心碰了碰棉布,面露委屈,“我黑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是!”苏鄞坐在季梨园身侧,把季梨园骨节修长的手握在手里,拿小矬子轻轻的给他磨手心上的茧子。

季梨园有些绝望,“可我以后还是会上战场的,还会变得更黑的!”

“所以你就要敷面膜!”苏鄞凶巴巴的冲着季梨园喊了一句,随后却顿了顿,低落的问道:“哥哥,你一定要当将军吗?”

季梨园明白苏鄞的担心,也收起了玩闹的语气,“一定要,当今圣上虽然属意太子,但端王虎视眈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只要我手里有兵权,便谁都不敢轻易动我。”

苏鄞点点头:“那等下我去趟绸缎庄,看看账面上能支多少银子,到时候你带走去边关换粮食。”

说着又换了季梨园的另一只手拿起来磨,“我库里给你攒了不少棉布和棉花,你也一起带走。士兵们跟着你过得好,自然以你马首是瞻,到时即使谁想收走你的兵权,也不是易事。”

季梨园心内发热,眼眶发酸,忍着泪意坐起来,一把掀开棉布面膜,紧紧把苏鄞搂在怀里。

“哥哥!面膜还没到时间!”苏鄞扭来扭去。

季梨园不理,手掌轻轻一推,苏鄞便身子后仰,躺到了榻上,胳膊却还在不服输的乱晃。

“别动。”季梨园一手制住苏鄞的两个手腕,一手覆上苏鄞的右脸,轻轻摩挲了几下,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慢慢红了脸,季梨园低笑一声,珍而重之的吻了上去。

好吧~这次就先放过你~

苏鄞放弃了挣扎,甜滋滋的想。

一番亲昵之后,苏鄞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勾着季梨园的下巴,“不错,爷很满意,走!跟着爷一起去取银票!”

季梨园也不在意苏鄞的调笑,麻利的跟着苏鄞一起去长生源,毕竟谁是真正占便宜的那个,显而易见。

两人骑马一起往绸缎庄走,却在半路看到了昔日的同窗,丞相的宝贝孙儿刘敏,正在欺负一个在路边卖绢花的小姑娘。

苏鄞翻身下马,几步赶过去,就听到刘敏说道:“我带你入府是瞧得起你,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鄞冷笑一声:“这种好事,要不要带我一个?”

刘敏听到声音回头,见是苏鄞,立刻满脸的不耐烦:“走开!少多管闲事!”

苏鄞晃了晃扇柄,猛的敲向刘敏的额头:“要是我管定了呢?”

刘敏一个不慎没有躲过,被苏鄞狠狠敲了一下,气的把苏鄞的扇子抢过来扔到地上,就要打苏鄞。

却被早早跟在苏鄞身后的季梨园死死握住了拳头。刘敏因为用力脸憋的通红,却还是被制的动也不能动,气的直跳脚。

“季梨园,你别以为你当了个将军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舞女生的下贱……”

话未说完就被季梨园一拳揍掉了两颗门牙。

刘敏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手指着季梨园,目眦尽裂:“你等着!你等着!我爷爷不会放过你!!”

说罢扭头就要跑去叫人,却被苏鄞拉住了手腕。

苏鄞笑嘻嘻的说道:“你我同窗几年,许久未见了,怎么这么着急走?”

“你放开我!”

“唉!怎么还是这么个急性子!那好吧,既然你着急走,我也不拦你,不过看你这么喜欢绢花……”苏鄞眼睛转了转,“哥哥!”

季梨园心领神会,走上前制住了刘敏的双臂,把人用膝盖压住,让其动弹不得。

苏鄞则扔给那卖绢花的小姑娘一锭银子,端起一盘绢花,笑着凑了过去。

“哎呀,刘兄长得黑,戴这朵红色的再好不过了!听说上两日你的一个小妾偷人被你打死了?那这个绿的真是太适合你了!来来来!我给你戴上。还有这个……”

围观的人看着平时欺男霸女的丞相孙儿被人反压在地上,戴了满头绢花,哄堂大笑起来,小孩子们更是被逗的直拍手。

那个被欺负的哭的眼睛都肿了的小姑娘也破涕为笑。

苏鄞又拿了一些钱递给那个小姑娘,劝她换个地方谋生:“刘敏此人睚眦必报,他不敢动我们,一定会找你出气。”

那小姑娘是个懂事的,听罢给苏鄞磕了个头,收拾东西离开了,苏鄞和季梨园也骑马走了,只留下戴着满头花,缺了门牙的刘敏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

等二人到了长生源,在门口迎客的伙计见到了,连忙去里面通知掌柜的。

掌柜的放下算盘,快步迎了出来,行了个礼道:“少爷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苏鄞也不多话,走到一个雅间坐下,“把账房叫来,看看账上能支多少银子。”

账房先生很快就来了,坐到苏鄞旁边的那张官帽椅上,噼里啪啦一顿扒拉算盘。

随后站起来微微躬身:“回少爷,能支一千五百两。”

苏鄞眉头轻皱:“不能再多点吗?”

账房先生又是一阵扒拉,“最多两千两,不能再多了。”

苏鄞点点头,“把银票兑出来。”

随后,苏鄞拿到银票,揣在怀里,拉着季梨园往门外走,边走边问:“哥哥,听说万珍阁又上了新样的发冠,别致的很,咱们去看看?”

这时又有一人从门口路过,苏鄞说话分神,不慎撞到了那人的肩膀。

“对不住!”苏鄞连忙道歉。

“佑之这是去哪?”

苏鄞抬头一看,发现被撞的人正是端王陈萤。

“表哥怎么来这了,有什么入眼的告诉弟弟,弟弟这就派人送到府上。”苏鄞笑嘻嘻的拍了拍陈萤的肩膀。

“哈哈,佑之还是这么直爽率真!相逢不如偶遇,来来来,咱俩去清风楼喝一杯!”陈萤也拍着苏鄞的肩膀热情招呼。

“那哥哥你先回去吧,我和表哥一起去喝点。”苏鄞冲着季梨园挥挥手,暗暗眼神示意他离开。

季梨园却装作看不懂一样动也不动,板着脸固执地说:“我和你一起。”

陈萤见此忙道,“自然是要一起!大将军如今平步青云鹏程万里,平时想请都挨不上,今日遇到实乃萤某之幸啊!”

季梨园拱拱手,“端王过誉。”

清风楼是京中最有名的南风馆,小倌们各个出彩,头牌席灯更是色艺双绝,尤以琴技最为出色,虽只是卖艺,要价又高,但每日花钱求他一曲之人是络绎不绝。

端王自是大手笔,几十张银票撒出去,清风楼便关了门。

苏鄞靠在榻上,一腿曲着踩在榻上,手里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股风流少年的风气自成,完全不理季梨园不断扫过来的眼刀。

“表哥,这个席灯真有传闻的那么好?”苏鄞有些猴急的问道。

“百闻不如一见,你一会儿不就知道了?”陈萤不免好笑,心想这季佑之那日宴会语出惊人,还以为他有了长进,今日一看,果然还是之前那纨绔模样。

正说着,雕花木门被人轻轻推开,一穿着一身红衣的男子抱着古琴缓缓走了进来。

第12章 席灯

苏鄞听到声音微微直起身,便看到一身着一袭红衣,身量修长但略显羸弱的男子缓步走到他们三人面前盈盈一拜。

“席灯这厢有礼。”

声音悦耳动听。

待席灯抬起头,饶是经历了各种世界,见惯了各式美人的苏鄞也吃了一惊。

乌黑的长发一部分被简单的用一只木簪束住,剩下的青丝顺滑的垂在后背,鬓边两缕青丝勾勒出一张清冷容颜,眼角一滴泪痣更是点尽风华,可却偏又着了一身热烈如火的红衣。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果然不负清风楼头牌之位。

季梨园自然也看到了,不得不承认这个席灯确实长得不错,最重要的是,白的要命!

季梨园重重哼了一声!

席灯有些不安的问道:“可是席灯哪里做得不对,惹到了这位少爷?”

苏鄞摆摆手:“你别管他,他这两天得了风寒,鼻子不通气。”

席灯偏过头捂嘴笑了:“季少爷真是风趣。”

苏鄞冲着席灯招招手,席灯便很上道的委在了苏鄞旁边,把琴放到面前的小案上,“少爷想听什么?”

苏鄞摸了摸席灯的长发,笑的有些痞气,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捡你拿手的来。”

和着席灯行云流水宛若玄音的琴声,苏鄞和陈萤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一顿饭吃下来,恨不得当场结拜。

散席之后,陈萤还不舍得苏鄞走,苏鄞好说歹说,订好下次再聚的日子,陈萤才肯放他离开。

等到二人终于坐上马车,苏鄞觉得自己出了一身薄汗,扭头刚想和季梨园抱怨,就看到了季梨园的一张驴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鄞直接笑软在了马车上。

季梨园见苏鄞笑他,更加不高兴了,浑身从内而外不停的冒冷气,满身低气压。

苏鄞凑过去亲了一口季梨园:“哥哥,陈萤图的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怎么可能和他交好呢?你不用为这个生气呀。”

“我不是气这个。”季梨园有些别扭的说道。

苏鄞好奇的眨眨眼,人也凑的更近了:“不是这个?那是因为什么?”

“那个席灯!”季梨园又重重哼了一声。

苏鄞不明就里,歪着头看着季梨园:“席灯,他怎么了?”

“他特别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鄞又一次忍不住笑的倒在了马车上,“哥哥!原来你是在吃醋啊!”

季梨园耳廓微微发红,把头扭向窗外:“你别瞎说!”

苏鄞看的好笑,摸着季梨园通红的耳朵,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满眼温柔:“哥哥,没有人会比你更好。”

等二人回到府里,季梨园虽然没再提席灯的事,却翻出了一块棉布,泡上牛奶,贴在了脸上。

苏鄞再次被季梨园逗的笑的肚子痛。

等二人用过晚膳,回到自己的小院,季梨园又悄悄敷了一张面膜,然后对着镜子仔细的左照右照,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白了一些,便想去找苏鄞,让他瞧瞧。

结果刚走到院墙拐角,就看到苏鄞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急匆匆出了院门,一个下人也没带,边走还边回头看一下,像是防备被谁跟踪。

季梨园急忙退身把自己藏在阴影里,没让苏鄞看到自己,暗自思索不知苏鄞这是何事要背着自己。

待苏鄞走远,季梨园才悄悄跟了上去,一路尾随,直到苏鄞进了一座三层小楼。

楼上的牌匾赫然写着——清风楼。

另一头,苏鄞甩给清风楼管事的几张银票,直接去了白天去过的那个雅间。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席灯便抱着古琴进来了,依旧是一身红衣,不过换了花样。

席灯不紧不慢的上前行礼道:“不知季公子想听什么?”

苏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别说废话了,听说西戎的老首领死了,是二儿子萨托即了位,你是萨托的人?”

席灯收了笑意,一张面庞更显清冷:“季公子真是神通广大,我在清风楼待了六年,从未有人发现异样,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你是如何得知我是细作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苏鄞敷衍的回道。

苏鄞知道其中隐情,是因为这个席灯就是之前季梨园要被处斩时,救走他的那个蛮族奸细。

因为他的到来,这个世界已经改变,譬如在之前那个世界,季梨园在西北时蛮族的老首领可是身体康健的很。

但苏鄞来了之后,蛮族发生了变化,换了新首领,季梨园也没有被判斩立决,那细作之事也就没有了定数,今日遇到席灯实在是意料之外。

不过既然遇到了,那自然要打探一下席灯,看能否为自己所用也不错。

苏鄞继续说道,“你是西戎人?看着倒是中原人的长相。”

席灯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一笑:“我就是中原人。”

苏鄞挑挑眉,“阁下的琴音志存高远,为何偏偏要做卖国之人。”

席灯抚了一把琴弦,低声道:“无根漂泊之人,连家都没了,又何谈国呢?”

苏鄞听出其中隐情,给席灯到了一杯茶,“愿听君一言。”

“我父亲是西淮瑞。”

席灯短短一句,却让苏鄞大吃一惊:“是十年前因为通敌被满门抄斩的前镇北将军西淮瑞?”

席灯却答非所问,摸着自己的衣袖,缓缓说道:“从十年前,我就再没穿过别的颜色的衣服,你看,它多红啊,多像血啊!穿着它,能让我日日都记着这灭门之仇!”

“那你是怎么躲过的?”

席灯似是想到了十年前的惨状,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十年前我已满十六,按律也要被问斩,但我父亲的副将拿自己的儿子顶了我,把我换了出来。西家七十六口,只有我活了下来。”

寥寥几句,已经展现了席灯与陈国的不可弥补的血海深仇。

苏鄞继续问道,“那你投靠西戎是为了灭陈国?”

“正是!”席灯眼底通红,眼里全是骇人的恨意,“我父亲为了陈国鞠躬尽瘁,数十年镇守边关,我西家更是满门忠烈!我大哥,我二哥!他们都誓死效忠陈友!却被狗皇帝不分青红皂白开刀问斩,如今我也要让他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说着席灯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茶杯一歪,流了一桌的茶水。

苏鄞虽然同情席灯的境遇,但还是残忍的点破,“可你如今挑起两国战事,多少家庭也会因此家破人亡,那你和陈友又有什么区别!”

“你!”席灯猛然站起,再不复之前的羸弱和风情,单手掐住苏鄞的脖子,把他按在榻上,面目狰狞的喊道,“你懂什么?!你能知道一夕之间亲人全部身首异处,无一得免,生活了一十六年的家变成残垣断壁是什么滋味吗?!”

苏鄞因为呼吸不畅,脸憋的通红,却还是咬牙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大丈夫?哈哈哈,笑话!大丈夫有什么用!我父兄坦荡一生,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席灯恶狠狠的盯着苏鄞,手指逐渐用力,却还是在看到苏鄞开始意识不清时猛然松了手,颓然坐回了榻上,“罢了,你如今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快去通报朝廷来抓我吧,我在这等着你。”

苏鄞倒在床上狠狠的咳喘了一阵,才缓了过来,慢慢坐到席灯身侧笑道:“谁说我要告官抓你了?”

“你?!”席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苏鄞拍了拍席灯的肩膀,“你父亲忠勇了一辈子,就是为了护着陈国百姓安定一生,你若挑起战事,岂不是浪费了你父亲的心血?”

看着席灯逐渐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苏鄞又给席灯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想要报仇不一定要投敌,若是这陈国换了天地,那你父亲沉冤得雪岂不是指日可待?而且,我想你的亲人和你父亲的副将,他们最希望的,应该是你好好活下去,替他们活下去。”

席灯眉毛轻皱:“你是来为端王当说客?”

苏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陈萤?就他那个猪脑子值得我给他当说客?”

席灯也反应了过来,嘴角有了些笑意,“是我糊涂了,不知季公子有何高见,西某洗耳恭听。”

待二人谈完,天已经蒙蒙发亮,苏鄞摇着扇子,慢悠悠晃出了清风楼,站在门口哈欠刚打了一半,身子就猛然僵住了。

只见季梨园脸色阴沉的站在清风楼对面,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显然等了他许久。

第13章 追随

季梨园看见苏鄞出来,一言不发抹头就走,周身散发着浓浓的“谁也别惹我”的低气压。

苏鄞背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心想你跟踪我你还有理了,便也不去追,只慢悠悠跟在季梨园身后走。

走着走着天也就亮了,路边的小摊也都陆陆续续支了起来。

“包子!新出锅的热乎包子!”

“馄饨!好吃的荠菜馄饨!”

吆喝的热闹。

季梨园见苏鄞连句话都不跟他说,心里有些没底,便趁着拐弯的功夫悄悄回头瞅了一眼,结果看见苏鄞站在一个小摊前,正在大口大口的吃油饼,两片嘴唇吃的油光锃亮。

季梨园顿时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重重哼了一声,加快步伐,大步往将军府走。

苏鄞也不着急,又喝完了一碗豆浆才慢悠悠去了季梨园的小院,结果一进去就发现季梨园正在收拾行李。

“哥哥你这是要去哪?”苏鄞靠着门柱问道。

“回西北。”季梨园动作不停。

“为什么突然要走?”

“不走做什么?!”季梨园摔了手里的衣服,“看着你把席灯赎出来养在府里吗?!”

“你怎么知道我把席灯赎出来了?!”

苏鄞见季梨园气的要跳脚,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

不过他确实把人赎出来了,想要招安,自然要有诚意,只是把人安置在哪里还没有想好。

“什么?”季梨园直接楞住了。

苏鄞见季梨园一动不动的站着,走上去对着他的脸挥了挥手,“喂!你傻掉啦!”

季梨园眨眨眼缓过神,缓缓坐到床上呆呆的抬头望向苏鄞,好像一只要被抛弃的小狗:“你真的要把他接进府里?那我怎么办?你是不喜欢我,打算不要我了吗?”

说着眼圈就红了,眼睛雾蒙蒙的。

苏鄞见逗得过了,后悔不迭,连忙抱住季梨园,“哥哥我错了!我和你开玩笑的!我一点也没有喜欢那个席灯!”

“真的?”季梨园语气依旧呆呆的。

苏鄞心疼的要命,“真的真的!我从来都只喜欢哥哥一个人,一辈子都只喜欢你!”

“我不信,那个席灯那么白,你就喜欢白的。”季梨园落寞的说道。

“那你怎么才能相信我?!”苏鄞恨不得立马开坛做法发誓。

“叫相公。”

“相公!”

“……”

苏鄞反应了过来,手指着季梨园,眼睛瞪的圆圆的:“季梨园,你敢耍我?!”

季梨园表情惬意的往后一躺,“怎么能算耍呢,彼此彼此吧。我在清风楼门口等了你一晚,你都没从里面出来,早晨还有空吃油饼。我呢?喝了一肚子西北风!”

苏鄞也躺到了床上,小猫一样偎在季梨园旁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冲着季梨园眨巴眨巴:“你就这么相信我和席灯没什么的?”

“你喜欢我,又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我喜欢你,我自然信你。”季梨园抬手摸了摸苏鄞耳边的碎发,话锋一转,气呼呼的说道,“不过这种事你怎么能瞒着我呢?!要是那个席灯对你不利,你该怎么办?!”

“因为我也不确定那个席灯到底有没有问题嘛。”苏鄞撒娇道。

“那你问出什么了?”

苏鄞转过身,上身趴到季梨园身上,“那个席灯是……”

话未说完就被季梨园打断。

季梨园看到了苏鄞脖子的掐痕。

“怎么弄得?”季梨园摸着苏鄞的脖子,语气变得严肃。

苏鄞缩了缩脖子,“唔,你先别生气,是席灯。唉,你也别怪他,他很可怜的。”

季梨园立即站起身去书房找药,苏鄞便小尾巴一样跟在身后,把昨晚发生的事对季梨园仔细讲了一遍。

待苏鄞把席灯的身世交代清楚,季梨园也给他抹好了药,沉吟了片刻道:“这个席灯确实有用,有了他,起码西北的战事又能多一分胜算。若是能破了蛮族,到时端王就再不能是太子的对手了,而一旦太子登基,我们的安危也算多了一重保障。”

“对啊,太子人品不错,做不出鸟尽弓藏的事情。”

季梨园却有些谨慎,“不管怎样,还是要把兵权握住。”

苏鄞点点头,“这次你去西北,记得把席灯也带上。”

“好。”季梨园幽幽说道,“不过,等到了西北,那个席灯可就会被晒黑了,你不心疼吗?”

苏鄞掐住季梨园的两颊往外拉,气鼓鼓的说道:“还说自己没生气,酸的我牙都要倒了!”

季梨园握住苏鄞的双手,冲他笑笑,“我去给你拿点蜜饯吃,早晨等你的时候买的,我尝了一个,很甜。”

“先把衣服换了,都是露水!”苏鄞直起身子冲着季梨园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

苏鄞这才满意的躺回床铺,心想自家小猪出息了,还知道跟自己玩儿心眼了。

很快,季梨园拿了蜜饯回来,坐到床边,喂给他一颗,又小心拉开苏鄞的衣领,心痛的看着苏鄞脖子上的伤痕,小心的吹了吹:“还疼不疼?疼就和哥哥说。”

眼底的心疼浓得化都化不开,恨不得替他受这份苦。

苏鄞望着季梨园的眼睛,突然有些难过,这么好的季梨园,是会死的。

他会慢慢老去,直到有一天变成一抔黄土。

到那时候,自己要怎么办呢?

四海列国,千年万年,去哪里再找一个季梨园呢?

季梨园只觉手背一湿,抬头便看到苏鄞满脸泪痕,顿时慌了:“怎么了?是疼的厉害吗?我这就去找郎中。”

说着人就要往外走。

苏鄞拉住季梨园,用力擦干眼泪,让眼中模糊的季梨园重新变得清晰。

苏鄞笑了笑,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赌咒一般对着季梨园说道,“梨园,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季梨园看出苏鄞眼里的郑重,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隐约感到苏鄞是为了他放弃了很重要的东西。

季梨园语气变得有些急切:“佑之,你不能……”

苏鄞伸出食指挡住季梨园的双唇,“哥哥,叫我阿音好不好?”

“阿音。”季梨园听话的唤了一声,轻轻吻上了苏鄞的食指。

他这个所谓的弟弟从那日用鞭子抽完他之后,就性情大变,从此待他如珠如宝。

如今,冥冥之中他虔诚的意识到,曾经的季佑之似乎早已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了,眼前这个季佑之就是他嘴里的那个“阿音。”

“阿音。”季梨园又深情的唤了一声,随后轻轻吻了上去。

一手缓缓抽出苏鄞头上的发簪,霎时,青丝铺满床。

拉灯!

俩人胡闹一通,便已到了午膳时间,小厮过来催了几趟,说大家都在等着他俩开饭。

苏鄞只觉腰腿酸痛,气的拿脚丫子踹了踹季梨园的肚子:“都怪你!说好一次的!”

季梨园的表情仿佛一只餍足的大猫,抓住苏鄞的手背讨好的亲了亲:“都是哥哥不对,你歇着,哥哥把饭给你端过来。”

说着麻利的站起身去了饭厅,季准不在,季准的其他几个庶子庶女正围坐在饭桌旁等着,饭菜已经没了热气。

季梨园的其中一个弟弟季度之见季梨园来了,谄媚着凑了过来:“大哥来了,大哥事务繁忙,自从上次大哥出征之后,咱们兄弟真是许久未见了。”

季梨园却是理也不理,指了几个苏鄞爱吃的菜,让下人端起厨房热热。

季度之见季梨园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其他弟妹对他嗤笑不已,觉得十分挂不住脸,只能硬着头皮拍了拍季梨园的肩膀:“大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哈哈。”

季梨园这才把脑袋转向了他,一脸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是叫我!你这以前都叫我小杂种,这冷不丁叫我大哥,我还以为是在叫别人,对不住了!”

季度之听着其他兄妹的嗤笑和季梨园的嘲讽,一脸菜色。

这时小厮端着热好的餐盒进来,季梨园站起来接过,转身挨个扫了坐在桌旁的人一眼,冷笑一声。

“各位弟弟妹妹,我季梨园虽然生母身份低微,但我脑袋没毛病,你们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每一件都没有忘记。看在我们是血亲的份上,我善良的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现在做出一份虚情假意的恭敬,早就晚了,我要是你们,就趁着季准还掌权,多给自己攒点钱,等被赶出去之后,还能少受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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