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辰不明白了,挥手示意立冬离开小室,而自己则是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四哥为何这样说?
萧元景对上萧元辰的眼眸,略微想了想,随即道:你觉得大哥有没有王者风范。
萧元辰想了想,连忙点头:他是父皇亲封的荣平王,自然有王者风范了。
萧元景笑的理所当然:他是大哥,又率先封王,如今又各地奔波,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事,在朝臣中间也是有一定口碑的,他出身皇室,自带贵气,可是呢,他想做的不是王,而是储君,是皇帝。
萧元景还没说完,就被萧元辰一把捂住了嘴:四哥,小心隔墙有耳。
萧元景阖眼颔首示意萧元辰把手拿开,随后才道:大哥掩饰的极好,明白吧,可是越是掩饰,就越是能够让人捕捉到他内心的一些想法。
萧元辰不明白:那这跟高淑妃自缢有什么关系?
萧元景拍了拍萧元辰的额头,笑道:高淑妃谋害皇子太后,铁证如山,如果大哥想当储君,想在朝臣中间树立威名,就不能为高淑妃求情,不然,皇帝看在他的面子是赦免了高淑妃,那么大哥在父皇的心中便没有位置了,可若是他表现的越是大公无私,父皇就会越欣赏他,也会越器重他,因为他大公无私,恩怨分明,朝臣呢也不会多说什么,他这样一个为人正派的形象就竖起来了,这日后自然就
听着萧元景的分析,萧元辰只觉得后背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萧元景凑近道萧元辰的耳边小声道:如果大哥真的有野心,说不定高淑妃的自缢还是另有隐情呢?
萧元辰只觉得自己双腿有些发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萧元景的话吓到了,萧元辰只觉得自己脑袋都有些发晕:四哥四哥
萧元景注意到了萧元辰的变化,连忙起身将他抱在怀里,往寝殿挪去:喂弟弟,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萧元辰脸色煞白,却还是不住的点头:四哥,这也太可怕了。
萧元景揉揉萧元辰的脑袋,将他小心翼翼的搁在床榻上,瞧了床头的锅子,笑着道:我以前也没这么多想过,是我锅兄他告诉我的,自古皇室多风波,让我处处留个心眼,所以我才
萧元辰紧紧握着萧元景的手,似发誓的开口道:四哥,我从没有夺嫡之心,我只想跟在四哥身后,看四哥做小玩意儿,煮好吃的,我没想过夺嫡。
萧元景略微一愣,随即笑道:四哥知道,四哥也想告诉你,只要有四哥在一日,四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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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 锅:我分明也是男主【委屈唧唧.jpg】
萧元景:你算个活在台词里的男主。【淡定抽烟.jpg】
第20章
晚饭的时候,萧元景特地让小厨房做了萧元辰最爱吃的菜,用来宽慰被吓坏的萧元辰。
吃过了晚饭萧元辰跟着萧元景在羽花园里散步消食,最后在萧元景的陪同下回去自己住的地方。
宫道冗长,只能听见萧元景与立冬的脚步声,远远地,还有在宫中巡视的禁军的脚步声,立冬跟在萧元景身后,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而萧元景则是双手叉腰走在前面。
也不知为何,萧元景的竟然会走到了漪兰殿,看着清冷的宫殿,挂着几盏白纱灯,殿内的庭院中还有几位值守的内侍与宫人。
立冬拽了拽萧元景的衣袖,小声提醒道:殿下,这里是高淑妃的居处,还是走吧。
萧元景回首看了看身边的立冬,心里这才明白这殿内会挂着白纱灯,原来竟是自缢的高淑妃所住的地方,难怪他就觉得心里毛剌剌的。
萧元景刚要迈步离开,便听到漪兰殿内传来脚步声,以及唤住他的声音。
萧元景脚步微顿连忙回头,瞧着萧元昌捧着一方锦盒走出了正殿,下了高台,走过庭院走到萧元景的面前:
四弟也是来祭奠我母妃的?
萧元景愣了愣,随即有些为难:我大哥你节哀。
萧元昌的浅露着悲戚之色,眼眶微肿,似乎哭过:我竟不知母妃对四弟做过那样的事,大哥在这里代母妃向四弟致歉,只是母妃她已仙逝,还请四弟能够原谅她。
说着话的萧元昌便已后退一步,朝着萧元景深深的揖礼拜着,这让萧元景愣愣的连忙回礼,然后将萧元昌扶起来:
原不原谅的这话并非我能决定,毕竟前尘往事我都不记得了,现在高淑妃的事,还请大哥节哀。
萧元昌望着萧元景半晌,最后点头应着:我来收拾母妃的遗物,她是罪人,在自缢前就被褫夺了封号,不过是个普通人,所以没有资格入葬皇陵,更没资格在宫中停灵,所以我先走了,等母妃安葬好以后,改日再设宴给四弟赔罪。
萧元景:无妨,大哥先忙,还请大哥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萧元昌再次与萧元景揖礼拜过后,便带着随行的护卫离开了漪兰殿。
萧元景瞧了瞧这阴气森森的漪兰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连忙快步离开道:立冬快走快走。
立冬感觉到了萧元景的害怕,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心里也在打算着回到承乾殿后赶紧备些驱邪的东西给萧元景驱驱邪才好。
出宫的马车上,萧元昌捧着高淑妃生前最爱的珠钗以及她最爱的一些首饰,神色肃穆。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展无为坐在车外,略微担忧的看着紧闭的车帘,凝思许久才道:殿下,淑妃娘娘的后事
萧元昌垂眸看着手中的锦盒,略微叹息一声:她是罪人,入不得皇陵,父皇答应我可以亲自为她安葬。
展无为轻微的叹息:四殿下他
萧元昌道:四弟也是受害者。他纤长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拽紧了锦盒,就连眸光也是格外的阴鸷。
展无为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他跟着萧元昌的时间不短了,可依旧猜不透自己的主子爷在想什么,明明是那么在意高淑妃,为何不肯在皇帝面前为高淑妃说两句好话。
如果他肯为高淑妃说两句好话,便不至于让高淑妃自缢,现在却只能抱着锦盒悲戚了。
展无为叹息一声,略微担忧的望着车帘,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一句安慰的话。
回到承乾殿时已经戌时三刻了,萧元景惦记着自己的小发明,电风扇冬天用不了,那这水力发电就闲置了,所以他在前几次回到现代后,特地去看了一下如何做灯泡。
萧元景一直闻不惯蜡烛燃烧后的味道,即便是待了这么久,他还是闻不惯那个味道。
所以萧元景就想着做个电灯泡,这样水力发电就不用闲置。等确定能用了,他再给皇帝和萧元辰送一个,这样一来,皇帝批阅奏折时不用点蜡烛,说不定还会对他大加赞扬呢。
毕竟皇帝是这个国家的一家之主,这个大腿萧元景还是想抱紧一点。
萧元景刚刚脱掉外衫挂在衣架上,准备前去小室,没想到这快一个星期没有开口说话的铜锅开了口:你回来了?
萧元景挂完衣服后微愣,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转身看着床头摆放着的锅,连忙扑在了床上,语气中格外欣喜:锅兄,锅兄,你回来啦,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铜锅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没有,我还以为,你不拿我当朋友了,已经把我扔回厨房了呢。
萧元景笑着伸手抚了抚锅沿,笑颜明媚道:我说过拿你当兄弟,怎么可能把你扔回厨房,况且,只是开开玩笑,无伤大雅,锅兄回来了就好。
铜锅:嗯,我还挺想你的。
也不知为何,萧元景的手一顿,这胸口似乎被什么拧了一把,有些怪异。
铜锅忙问:萧兄你怎么了?
萧元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笑的有些腼腆:看锅兄这话说的,其实我也挺想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说想我,我这心口跳的特别快,就那一下。
听着铜锅轻笑的声音,萧元景又笑了,将铜锅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锅兄,我跟你说,最近出了好多事。
铜锅:哦?
这萧元景听着铜锅感兴趣,连忙见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全部说给了铜锅听,从荣平王回宫,萧元恒献殷勤,以及高淑妃自缢,还有今晚的事,一字不落的都说给了铜锅听。
听完后的铜锅沉吟了半晌后才开口:你学的还挺快,知道分析人了。
萧元景连连摆手:嗨,我也是无可奈何,倒是锅兄这几天不在,我好多话都憋在心里不知道该跟谁说,现在好了,锅兄你回来了,我就不用憋心里,可以跟你聊天了。
铜锅道:此前是我的不是,不该胡乱说话。
萧元景笑道:锅兄言重了,事儿都过去了,咱们就揭过不提。
铜锅应声,就由着萧元景抱着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除了在古代的事儿以外,还有他最近吃完火锅回到现代后经历的事,比如又除了什么电影啊,铜锅之前提及的电影,他也全部看过了,然后给铜锅做着电影解说。
渐渐地,萧元景发现他的记忆力比从前好了太多,他终于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过目不忘。
萧元景越讲越兴奋,直到拂晓才有了睡意,在铜锅的督促下,这才安稳睡去。
这铜锅一回来,萧元景的神色立马就不一样了,格外的欢快,即便是一夜未睡,也不见丝毫的疲色。
而这几日,荣平王萧元昌一直在府中操持着高淑妃的后事,就连皇帝也给了他三日的假期,可以休沐不朝。
等着第四日可以入朝了,许是为了缓解心情,还特地邀请这几个兄弟们打马球。
承乾殿的寝殿内,立冬伺候着萧元景穿上打马球的窄袖骑装,束着头发,一脸的担忧:殿下,虽然你休养了几个月,太医都说没什么大碍,但是你毕竟
萧元景拍了拍立冬的手,安抚着道:放心吧,太医都说没大碍了,帽子给我戴上。
立冬得了吩咐为萧元景戴上小帽,帽绳交于下颌下打上结,然后才起身与床头的铜锅道:锅兄,我是去打马球,就不带你了啊。
铜锅也没回应,立冬见怪不怪,随后跟在萧元景的身后出了承乾殿,往御马园走去。
御马园里的马匹,是集齐了大梁最优良的马匹,除了边关的战马,就数御马园的马匹最优良,御马园里因为饲养着马匹,味道有些重,所以位置格外偏僻,场地却是格外的大,足够马匹奔跑。
得了荣平王邀请五位皇子打马球,一早这御马园里便准备上了,茶水果品一应俱全,御马园的掌事太监也笑意盈盈的迎上来,带领着几位皇子依次坐下后,这才吩咐御马的太监将几位皇子的马牵出来。
萧元昌道:四弟,若是身体不适,就在此处陪着大哥。
萧元恒忙道:是啊四弟,你曾经从马上摔下来过,后来对马术就成了初学孩童,你还是留下陪着大哥吧。
萧元齐也道:瞧瞧,这大哥三弟多关心你啊。
萧元景笑道:多谢兄长们的关心,那我就不去了。
听着萧元景的拒绝,萧元恒先是一愣,他倒是没有想过萧元景会应承的这么快。
萧元景若无其事的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萧元齐瞧了萧元恒一眼,随后才笑着开口:四弟,身为男子汉,可不能因为一时惧怕,就退缩啊。
萧元景笑了笑:二哥的意思是,还是想让我去。
萧元齐笑笑不说话,萧元景这才搁下手中的糕点,拍拍手中残留的点心屑,起身道:难得今日高兴嘛,兄弟几个玩玩儿。
萧元景说着话,率先下了观战台,扶着马鞍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潇洒无比,接过太监手里的缰绳与球杆后笑道:二哥三哥,五弟六弟,该你们了。
第21章
萧元景勒住了马的缰绳,得意一笑,随即驾马在马球场上试跑起来。
虽然说曾经的四殿下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过,被换了新的芯子后,马术几乎就是全然不会,又因再次坠马使得伺候的小太监进了暴室,就很少约他骑马。
直到萧元景觉得自己又不能利利索索的回到现代去,索性就干脆学着骑马,打马球,这几个月来也马术不说精湛,可到底也是驾轻就熟,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还能打马球。
萧元景在球场内试跑的同时,除了大皇子以外的另外四位皇子也上了马,握紧了球杆在球场上试跑起来。
萧元景一边试跑的时候一边打量着其他的几位兄弟,又偷摸的打量了一下在观战台喝茶吃着点心的萧元昌,萧元景的心里便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警惕。
戴上护具的几个皇子在裁判的一声令下后,开了策马追逐着一颗球的比赛。
马球场上的五位皇子各自拽紧了马的缰绳,再抢占时机挥动球杆,想要将球挥进球门之中,而在球进球门之前,总会出现各种被截胡的情况。
萧元景虽然练习打马球的时间不长,可到底因为胜负欲的缘故,将教习教授的马球技术也运用的还算是熟练,瞧着那棕色的球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连忙挥出了球杆,将那棕色的球朝着球门打了去。
可球却在半道被人截胡,朝着反向的球门击了过去。
萧元景勒马便要追,哪曾想这不过一个转头的时候,便瞧见球杆朝着自己挥了过来,萧元景下意识的侧头一躲,球杆虽然没有击中他的脑袋,可那要命的力道却击裂了藤条做了防护面具,直接磕上了他的眉骨。
萧元景勒住马的缰绳,只觉得眉骨处剧烈的疼着,他在众皇子皆勒马停下时,小心翼翼的摘下面罩。
酥酥麻麻的温热液体顺着眼皮直接流进了萧元景的眼睛里,刺激的他只觉得眼前是一片血色,单着眼睛看着眼前几位惊慌的皇子们,连忙跳下马背。
随侍的内侍与球场的管事太监便慌慌张张的冲了上来,立冬直接扶住了萧元景,急的红了眼睛:殿下,殿下,您没事吧,疼不疼啊。
管事太监也慌了神:殿下来人,快传太医。
萧元景一挥手推开了管事太监,捏着立冬的手臂朝着休息的观战台而去:去,给我打盆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