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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完病娇后我被献祭了》TXT全集下载_3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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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母后误会,宁纾也不多解释,哄走季武已经耗费她所有精气神,好在季武没有多疑,她窝在车壁想假寐一会,突然一闪而过的恐慌攥住了她的心脏——不对!季武为什么没有多疑?!他为什么一下子就信了她的鬼话?既然信了她的话,为什么不继续追问孟季的情况?她现来现瞎编了了一肚子的鬼话,可是他都没有问,似乎,只是有个理由放她走!.错觉吧?可是确实是确认是她,并且放她走了。为什么?季武长年隐居,季武要和宁绀成亲,梁棠突然出现放走了她,季武放走了她……“母后!”宁纾冰冷汗湿的手抓住了她的衣袖,脱口而出:“宁稗王叔与晋成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21 01:29:16~2020-05-07 00:5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筱柒 25瓶;39475215 5瓶;麇麇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6章 汹汹行路宁纾一瞬不瞬地盯着母后的唇齿, 盯着她的嘴巴一开一合。“自然是如他当年所做的一样。”无数嘈杂此刻一下子全部安静, 母后的声音轻轻落下,炸如惊雷:“逼宫。”季武骑马入城, 马蹄踩踏石板的哒哒声与他此刻冰冷僵硬的心跳混在一处, 压迫着呼吸,脑子里一会儿是十多年前与妹妹相处的点滴, 一会儿是这么多年与梁王室交往的画面,最后定格在前不久梁棠与他的会面。“你要做什么?”季武问。“自然是如他当年做的一样。”梁棠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宫变。”季武笑了, 嘲弄道:“凭你?你说梁樾疯了, 可你们杀了他,主政梁国的会是真正的宁国人,我为何帮你?”“如果主政梁国的是我呢?”“什么意思?”梁棠脸上的得意,似乎一下子把岁月拨回到了十六年前, 他还是梁国最尊贵的太子:“宁稗已经允诺我复国, 只要我肯娶宁纾公主。”他一字一句都充满诱惑:“宁稗是大王祖父,待与晋成合谋诛杀梁樾之后, 他岂会心甘情愿退位圈养, 日日仰晋成与废太子鼻息度日?宁国这些年扩张不少, 宁稗没本事保全, 又要对阵晋成, 自然得扔些肥肉出来,引群狼扑虎。你我要做的,就是把宁纾公主带去梁国。”肥肉是复国,群狼是新归附的旧势力, 虎是晋成……季武的心跳很快很轻,宁稗是个废物不假,但是有野心的废物当权,他们这些亡国之人才有机会…………可梁樾是孟季的夫君,握着马缰的手微微发麻……“哒哒哒……”马蹄声密集轰鸣,排山倒海,由远及近季武恍然回神,迎面撞见梁樾宝马金羁一行,黑压压如潮水般的众多侍卫,紧跟着梁樾,行色匆匆。季武心下一凛,带着众人下马行礼,“相国,发生何事?”梁樾勒紧缰绳,堪堪停下:“可见到宁纾公主?”马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喷到了季武的脸上,他仰头,见梁樾面沉似水,不由自嘲一声,道:“未曾。臣有一事请奏,是平舆君……”梁樾看着季武的眼睛,鼻子里冷哼一声:“本相没时间听你游说!”说罢拨马要走。季武上前一步,拉住梁樾的缰绳:“平舆君违反了止殉令,下了大狱,但近年来旧梁国出身的官吏,渐渐都被宁国派来的人排挤出官场,恳求相国网开一面。”梁樾的声音没有起伏:“你是在指责本相忘本?再拦着本相去路,为那些不识时务之人摇舌鼓唇,本相可就不念旧情了。”梁樾的话冷飕飕,一丝惶恐和不安突然抓紧了季武:梁樾一直因为顾念孟季而对季氏分外宽容,如今却是一丝也没有了。他拉着缰绳的手不由微僵发麻,瞬息间,缰绳脱手而去,带起一阵火辣的疼痛,漫及心底化作寒冰,这个感觉很是熟悉,梁国破灭前的那晚,父亲临终时,也是这样的疼。“阿武,你是不是恨父亲当年逼你杀了孟季?觉得父亲是在梁棠和梁樾之间反复无常,是墙头草?”“季氏从不忠于哪一位王子,父亲也只忠于季氏,忠于此城此国。”“复国。复国!”梁樾策马穿过拥挤的人车、激起无数尖叫和惊恐,直到出了城门,放眼望去四通八达的道路通往不知名的远方。春日的沙土在天地之间洋洋洒洒地上下沉浮,遮蔽了草木花香、形色人等,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忽远忽近,又似充斥整个空间。“相国,”禁军总领提着城门官,匆匆来报:“此人说因为婚礼,最近进出城的人太多,他也不知宗正府马车去了哪里。”说话间,一阵臊气顿起,是那个城门官尿了,被禁军总领扔在地上。梁樾执鞭的手抠进了掌心。“既然马车不知去向,不如命大军封死所有去晋国的路。”禁军总领觑着梁樾的脸色说。“婚礼即将举行,岂能拒宾客于门外?”梁樾唇畔浮上极凉薄的笑意,马鞭指着去往周王室辖地的路:“追。”“?”禁军统领虽然疑惑,但是赶紧上马跟上相国。汹汹行路,在天河倒悬的入夜时分,终于赶到宁周边境。周王室自列国战起,辖地越发缩小,如今更是只有王亟之地,大小不过宁国一个上县,是宁国版图内的一块孤地。周王室没什么像样的兵力,不过是打打土匪之用,守城将领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宁国jūn_duì,骇了一大跳,一边下城迎接,一边派人去禀报周王。“敢问前来觐见我王的贵人,如何称呼?”守城将领面对眼前气势逼人的青年权贵,心里猜了无数贵族家的公子,也猜不出来个具体,暗暗纳闷地把问题按下,勉力挺直腰杆:“好教贵人知晓,我王是天下共主,即便是晋王、宁相来此,也当下马步行。”对面的青年权贵面如表情地挥了挥手,身后众多武士出队,直接拖走了守城将领。“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不敬?!难道不怕被天下共击吗?!”将领错愕后,粗着脖子大骂。守城将被抓,其余敢有反抗的人,皆被宁军就地斩杀,见了血光,这些周军自然眼睁睁看着这个神色淡漠的权贵,乘马带兵入城。直到现在,他们甚至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梁樾这是第一次踏上周王亟,少年时他曾渴望摆脱寄人篱下的命运,前往周王室学习礼乐,可是如今真正来了,眼前小国寡民的破败情景,却令他毫无兴致,匆匆看了几眼,一阵烦躁,就想一把火烧了这里,直到腥甜之气突然从喉中涌出,他硬生生吞咽回去,才把这股放火的冲动熄掉。嘈嘈嚷嚷的人群从远处出现,领头的便是周王姬寿。他本以为是杀人越货的强盗,或是流窜隐匿的亡国旧贵族,只消恐吓几句再奉上礼物便可退敌,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却不想是睦邻友好几十年的宁国,还是宁国相亲来。这什么事?他擦着仓惶来迎的虚汗,斥责道:“梁相国,半夜引军前来,究竟意欲何为?”此言一出,周国众人哗然——竟然是宁国攻破城池?!“兴师,自然是问罪。”梁樾的声音阴凉。“大胆!”周王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颤着年老下垂的腮上皮肉:“问罪?问什么罪?世上岂有臣下问罪于上的道理?!”“唰”地一声剑鸣,周王便看到梁樾的剑锋指着他,寒光逼人,语调乖戾:“本相奉劝大王莫要不识好歹,趁早将本相的妻子交出来,否则,周王室的千年国运会折在大王手上。”“什么?”周王耳朵嗡嗡的,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年轻得可怕的宁相:“你在说什么?”事实上,周王姬寿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周室开朝以来虽列国纷争绕绕,没什么权柄,但从未想过会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灭了周王室!他不怕乱臣贼子,身死国灭,遗臭万年吗?!而且理由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荒谬!太荒谬了!“寡人不信你敢!”周王突地想通了,比起相信梁樾敢灭国,不如相信他是在危言恐吓。梁樾沉眉,乖张道:“周王室当年分封列国,讨逆平叛,为天下共主。如今坐视封国破灭、百姓流离失所,大王有何资格、有何面目自称天下共主,受天下供奉?!不过一尸位素餐、蠡蛀之奸!”火光下的梁樾似是什么食人的妖怪,周王心彻底沉了下去,幻想破灭:“疯了……人人都道你倒行逆施,疯癫独夫,寡人还当是以讹传讹,如今看来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丧心病狂?”梁樾眉头一跳,“你不过一偏安小县的蛀虫,居然也敢勾结晋成,妄图颠覆天下盟主之国,真是疯的不轻。”说完,他挥了挥手:“给我搜!”刀剑加诸,周王一干人等郁郁不忿,狂躁大骂,但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梁樾手下的骁勇之军如入无人之地,明火执仗,四下搜查。沉睡千年的周王畿,此刻犹如被惊醒的幼儿,惊惶失措,恐惧不安,一处井田旁的桑树林,废王后吩咐隐藏此处的手下,将宗正府的仆从全部绑到桑树上。仆从们的喊冤嚎叫与远处宁军造成的滋扰声混成一片,马车转了个方向,宁纾拉住母后:“不去晋国的吗?”废王后有些悲哀,但更多是怒火:“你哥哥和晋成沆瀣一气,坐视你被梁贼囚困,如今既逃了出来,母后自然不会送你去晋成那里受气。”“可是梁樾来了。”宁纾眼皮微跳:“没有晋国的接应,怎么走?”“不必担心,一天下来,梁樾母亲的事已经在都城流言遍地,他不会在周王畿待过天亮,咱们先找个地方藏匿。晋成与蒙居那老匹夫约好,只要梁樾出宫,便对宁宫里的势力进行清洗,等梁樾回去,呵!”废王后颇为痛快一笑,眼角瞥了眼远处的火光:“这个人真的疯了,竟敢逼迫周王。不过这样也好,师出有名。”“蒙居?!”宁纾失声。“树倒猢狲散,梁樾既是个疯子,自然得另寻出路。”废王后理所当然:“乌合之众,利散人散。”“可是梁樾现在还没有疯,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宁纾五脏六腑仿佛被碾压般地疼痛:“你们要怎么对待他?逼宫之后,杀了他吗?”所有的人,连季氏、蒙氏都投靠了晋成……梁樾现在又只身追她出来……“你怎么了?”废王后语气冷了下来:“什么你们?是我们。你究竟站在谁那一边?!”“你们要怎么对付他,我管不了。可是,为什么用我骗他出宫?你们知道他在意我,从止殉令开始,你们就知道!”宁纾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漩涡里,无尽的海藻密密麻麻地缠绕了她,令她不得动弹。“从小到大,我对母后毫无保留,什么都听母后的。可是母后你呢?你明明说是为了我,为什么还要利用我?!”“难不成你还对梁贼抱有幻想?”废王后冷声:“明日是你们成亲的日子,如今却是他的死期。梁贼侮辱你,你此刻不该痛快吗?!”“母后,你当我是牵线木偶了。”宁纾不复方才的激动,她声音低低的,仿若在水底沉没。废王后觉得女儿有些说不出的古怪,刚要开口,便听她说——“我跟母后出逃,是因为母后已经和宁稗王叔他们串联好了,不走,意味着梁樾会伤害母后。我希望母后好好的,就如同五年前……只要能让母后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废王后更加奇怪,甚至是说有些听不懂,女儿此刻平静的诡异:“你在说什么五年前,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只想让母后和太子哥哥开心,不让你们失望,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很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梁樾,就难过得要死掉。我逃婚害他受辱,父王害他……母后骗他,这些只要我不再见到他,就可以不去面对,就算难过,只要和母后在一起,就不难受了。”宁纾轻轻嗅了一下鼻子,将手放在胸口,一双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她:“然而现在,这里好难受。像是被钝钝的刀割一样。”一股茫然的心慌意乱袭来,废王后缓了脸色:“你只是奔波劳累了。睡一觉就好了。”“不会好的。”宁纾摇头。“相信母后……”废王后话未说完,在次被宁纾打断——“我想岔了,其实我和梁樾早就成亲了,五年前,他把坟茔迁到祖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夫妻了。自始至终,和他定亲的、成亲的,都是我,不是别的什么人。人怎么可以换一个身份,就什么都不承认了呢?”第87章 这样也好“什么坟茔?什么祖坟?!”废王后被宁纾的话吓到了, 她从未见过宁纾这个样子, 她汗毛站了起来,招呼着仆童去寻巫医, “你说的什么胡话?你病得不轻, 一定是被梁樾折磨的脑子坏了!”“我与梁樾已经——”“住口!”废王后大声呵止:“没有什么已经!你只是病了,等巫医诊治!”宁纾叹了口气, 俯下身体,拽了枕头, 鼻音浓重:“是的, 我生病了母后。我睡一会,让我一个人待着,您别打搅我。”宁纾一向乖巧,今天说了那么多古怪的话, 废王后一时难以接受, 又不敢深入去想,心慌不安, 她也不愿再刺激宁纾, 便暂时同意, 换乘马车。安营扎寨的时候, 废王后犹豫了一下:梁贼姐弟二人长得确实妖异美丽, 小纾孤身被困,中了那梁贼的蛊惑,倒也人之常情。等以后有了丈夫、孩子,梁樾在她心里自然什么都不是。谁年少时没被美色迷惑过心智?这个时候, 作为父母越是斥责越是让孩子放不下。想通此节,废王后稍稍放了心。第二天一早,仆童寻来了巫医。废王后看清来人,讶然:“你?”“巫医”微微一笑:“长公主把宗正府的从人,丢给梁樾折磨,是打算和宁稗撕破脸了么?”“既然你自寻死路追过来,”废王后冷冷道:“我不妨告诉你,我也打算和晋成撕破脸。”说罢,废王后一抬下巴,众仆从将梁棠抓了起来,梁棠倒不挣扎,反而认真问道:“长公主这是要干什么?杀我?我不记得我有得罪长公主的地方。”“你的确没有得罪我的地方,但是你身上流着的是和梁樾一样下贱的血,我看着恶心。”废王后厌恶地挥挥手。仆从拖着梁棠往密林深处走,以免处决他的时候脏了废王后与宁纾公主的眼。梁棠哈哈大笑起来,惊起密林一阵雀鸟,仆从当下就给他一个胳膊肘,哪知,没等触碰到他,便眼前一黑没了知觉。梁棠一撩巫医特有的披头散发,露出苍白阴骘的脸,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数以百计的死士,几个回合就击败了废王后的仆从。“梁棠你做什么?!”废王后呵斥:“我要杀你便杀你,你竟敢反抗?!”“长公主眼中,我与梁樾竟然毫无区别?!”梁棠犹如受伤的野兽,咆哮:“我母亲是晋国宗室,按道理,宁纾公主唤我一声表哥,我也是当的起。长公主居然这般侮辱我?!”“混账!你竟敢这般不知尊卑。就算你把我们抓回晋国,见了晋成,我也要治你的罪!”“母后想多了,既然母后不想去晋国,我自然会在梁国给你养老送终!”“你说什么?”废王后简直怀疑自己幻听,这贱种说的什么话?梁棠却踱着步子,走近宁纾所在的马车,温言:“寡人愿娶宁纾公主为梁国后。”“放肆!”废王后简直要疯,梁樾再贱也至少是执掌天下战和的一时枭雄,而梁棠——“你区区一个跳梁小丑!也敢学人沐猴而冠!简直滑稽可笑!”一把刀嗖地抵在脖子上,废王后只觉得一疼,接着温热的液体带着麻钝感旋踵而来。“小丑么……”梁棠走到马车窗边,恍若无人地挑起帘子:“拿着刀就不可笑了,你说是不是呢?公主——”他转头盯着废王后,脸色铁青。“人呢?”废王后梗着脖子,盯着空无一人的车厢,一时心里上下起伏,又是庆幸又是生气,她回视气急败坏的梁棠,恢复一贯居高临下的冷笑。梁棠重重摔下车帘,面如沉水:“不妨告诉你,梁樾已经灭了周室,晋成正率兵驰援。今晚,先头军就能到达边境。我是万不能留在这里继续找人的,若是长公主不配合,只能杀人灭口了。”“你敢!”废王后勃然大怒。“呵呵。”梁棠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俯下身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是不敢,但是梁樾敢。”他挥挥手,看她被死士一刀捅了背心,看她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她缓缓倒下,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真实感,他抽噎两声:“长公主,你怎么了?!是梁樾这个狗贼!丧心病狂,居然杀了你,掳走了公主!长公主放心,小人一定会好好禀报太子殿下,为你报仇。”“殿下,”死士问:“现在怎么办?宁稗和季武还在等着咱们的消息。”“区区梁国蛮荒之主,不过是拿来骗季武的。我母亲是晋宗室,我的表哥也是晋国王子,只要晋成和宁稗自相残杀……未必未来晋国没有我梁氏一席之地!”“说。”梁樾乘马,居高临下。桑园边,禁军押着宗正府的仆从,领头的管事奄奄一息地趴着,满脸的血污把地上的灰尘都混成泥水了:“小人着实不知……啊!别!别打,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呜……”“相国,”禁军统领上前:“大王派使者来了。”说着侧身让出一个大夫模样的人,那人见完礼,梁樾见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惹人不愉快的地方,道:“何事?”“禀相国,大王派臣告之相国,罪臣宁稗已经休妻,并乞骸骨为先王守陵,大王已经准了。”梁樾语气玩味:“就这?”使臣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继续禀报:“还…还有一件事,都城里一夜之间突然流言遍地,内容……着实荒诞骇人,如今群臣纷乱,大王问相国何时回去。”“哦?”梁樾把玩着手里的马鞭,毫不关心:“本相昨夜灭了一国,大王不知道么?”使臣擦着冷汗:“臣……臣不知。”梁樾指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一众仆从,声音明显不耐烦:“把这些人带给大王,告诉他,本相今晚回宫成婚。”“……喏!”宗正府的奴仆连同管事一起被拖拽到使者马下,使臣正愁眉苦脸地想如何跟相国说流言的事,却不想,随着一阵犬吠,只见禁军打开随军的兽笼,里头窜出几十条凶悍恶犬,往他们这些人扑来!使臣汗毛倒竖,止不住地牙关打颤,果然几声惨叫后,有恶犬撕咬了人肉,血肉模糊,大快朵颐!“相国!率兽食人非人也!”使者的声音颤抖得像秋天的枫叶。“说的不错,”梁樾深以为然地点头,吩咐军士:“不能让它们吃饱了。”“喏!”恶犬被赶出,几次欲回,都被军士鞭打,只能绿着眼睛,嗷呜叫喊着,嗅着熟悉的人味,在荒野上直奔废王后离去的方向。“周王无德,井田竞废成荒野,百姓流落外国。非仁也。”梁樾评价。使者哑口,眼睁睁看着脱缰的野狗朝着一个方向追跑——周王畿人烟稀少竟至此等地步?!不待他内心震撼感叹结束,梁樾已经率人策马围猎废王后一行。“相国!流言的事……”使臣骑上马欲追,可着实腿软,不过,想到今晚梁樾必回,于是不追了,带着周王室的消息回去都城。“相国,流言的事……” 禁军统领驱马紧跟梁樾,欲言又止。梁樾瞥了他一眼。禁军统领心底一颤,想也没想:“宁稗祖孙造谣生事,不如回城后抓起来,和周王寿一起蹲大牢。”相国自主政以来,被泼了无数脏水,倒也没什么新奇,只是此次简直太过荒诞不羁了,竟然说相国母亲是疯子。他看造谣的宁稗和大王才是疯了!“汪——汪!”“汪汪!”前方一阵混乱,禁军统领思路被打乱,定睛一瞧,远处隐隐有马车的踪迹!“报,”探路的禁军身如抖筛,面如金纸,汗出如浆:“是王后!王后的尸体!全死了!那么多人都死了。”禁军统领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相国,只见他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是策马狂奔如离弦的箭。梁樾的耳朵里嗡嗡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烈,如高山压鼎,令他不能呼吸。烈午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疼痛,看不清莽莽山川,看不清道路前尘,连风也陡然停止了。污血处,恶犬野狗混在一起撕咬断尸。马车的四角风铃叮叮当当地作响,活似巫祭时候的节奏。他闭了闭眼睛,似是听到宁纾在问他:“你怎么了?我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懂?”从昨晚至今的汹汹怒火、风尘仆仆,此刻如浸入冰川海底,空落落地坠入看不清的幽暗里……像是汇入了既定的命运轨道,拼命挣扎也无法摆脱,他张张口,苦涩从胸腔里蔓延直口舌:“这样也好”。可是发出的声音,竟是……连自己都听不懂了。她永远不会知道,这样也好。“相国……”先到的士卒小心翼翼禀报:“这里未有发现公主,女尸只有一具,是废王后的。”“没有?”禁军统领惊喜:“相国,公主一定活着,我们往四边继续搜吧。”梁樾凝眸看向士卒找出来的废王后,内心一时五味杂陈,四肢也渐渐回暖,却听“咕咕”两声,一只信鸽在天上盘旋了会儿,是军情用鸽。禁军统领伸出手臂,待鸽子停上,直接把信递给他。他展开信,手指微微僵硬,四肢百骸止不住的汹涌情绪,令他几乎不能看完手中的文字,他努力勾了勾唇角,凉薄道:“不必再搜了。”第88章 借口禁军统领被相国的幡然态度压得不敢多问, 他感觉自己心头像是被一整块大石头压着, 只消有人轻轻一锤,粉碎。陡然间, 天空似乎乌云密布、大雨行至, 但是很快就看清,不是乌云, 而是密密麻麻的信鸽。咄咄怪事!他一阵心慌,忽地被相国的眼神示意, 赶紧带人频频射箭, 鸽子纷纷落地。“是檄文!”有士卒惊叫出声。与此同时,宁都城内处处张灯结彩,宾客如织,暮春百花深浅, 但是行动处人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各种流言已经呈鼎沸之势,并且已经蔓延到城外的瓦肆里, 闲汉、方士、苦力肆意交谈。“听说了没有?相国母亲找到了。”“相国母亲不是早就在亡国之时, 下落不明了吗?现在找到了?这是双喜临门吧。”“啊呀, 你们不知道, 此妇虽是貌美, 但不安于室,曾经还与人偷生了个孽种。梁……相国早年执政梁国的时候就没认她。”“国君宠姬,太子之母居然如此不堪!边陲小国,简直鄙不可闻!堂堂上国公主居然要嫁给……噫!可悲!”“你们说的这些都是些别人嚼过的消息。你们竟然不知道, 他娘是个疯子!”“疯子?”“疯了?!”“不错!这么多年他娘根本没失踪,一直被梁姬太后关着,直到梁姬太后纵火烧了自己,这才被发现!”“梁姬太后不是梁相国杀的?!”“听曾经伺候过太后的面首说,太后为人暴戾,性情偏激,偶尔也会有失控的行为,活似疯颠……会不会,真是自己不小心杀了自己?”“有道理!咝!那、那、相国呢?一直有流言说他是……疯……”“啪!”一只空水杯砸在桌子上,惊得众人一顿,一看是个风尘仆仆的少年,很是白净贵气。“说什么呢!”少年粗着嗓子骂:“听了几句谣言就出来乱传!造谣的人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但是一旦有风吹草动到了官衙,你们这些个传谣的草民必定是不想活了!”宁纾砸完了杯子,见这些人果然噤了声,心头虽还堵得慌,但好歹耳根清净了些。她趁半夜跑了回来,只是一路上岔道极多,竟然诡异地没有遇上梁樾的人马,只能往回城得必经之路走,一直走到城门口都没听说梁樾回城,反而是流言越来越猛。只是,梁樾怎么还不回来,天都快黑了。不会以为她和母后去晋国了,追过去了吧?那,难道母后发现她跑了,去找梁樾要人,就杠上了?不管了,来不及等梁樾了,当务之急是,梁樾他娘的事情,史官,史官,她得先秘密找到史官才行!她咽了喉咙里的茶水,缓解了几分暑意,又把脸上的粗眉毛和“黑痣”按得服帖点,脚步轻快地混进城,摸到史官住宅,天已经昏黄,门外的侍从似乎是宁稗的人,宁纾也顾不得面子,本着一回生二回熟,钻了狗洞。才进书斋,便听到内间有人说话。“先王生前的确提到要传位给废太子殿下,只不过诏书并没有留存,光凭我记录的只言片语,恐怕不够服众。”是史官的声音。“夫子作证即可,服众一事自有我来。”清越的声音饱含上位者的威严,无比熟悉。是晋成!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在边境吗?宁纾大气不敢出,缩在书架后,紧张地扣紧手指。除了这桩事,晋成还问了有关宁国的其他问题,史官是答得模模糊糊,他们的交谈渐渐停下了。待晋成离开,宁纾等了一会,才揉了揉酸疼的小腿,钻了出来。“你是何人?!”自家书斋莫名多个大活人,史官紧张得脸都绿了。宁纾无奈撕了伪装的粗眉和黑痣。“公主!?”史官震惊,“你怎会在此?”“今晚的婚礼,我本想替你告假。”宁纾开门见山,“现在改变主意了。”落日的昏黄,终于被浓夜缓缓合上,满城灯火辉煌,彩绸在灯火的照耀下,发出莹润的色泽妆点了城内的建筑,宝马香车、人流如织,天上星月与地上的烟火交织,迷离美丽,又分外透着不真实,就好似城内四处燃烧的香熏油脂味道,若有似无、沁入心脾。宫门洞开,一切平静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梁樾应该回来了吧?诡异。宁纾觉的若不是现在自己坐在进宫的马车里,都以为这两日的出逃完全是大梦一场,宫城内的侍卫,似乎与往常并无什么两样,可是就是说不出的不对劲。史官忐忑地在车厢内盯着宁纾,见她一身男子衣袍,丝毫没有女子的扭捏感,倒像是穿过不少日子似的,有些意外,他刚要说话,却听一阵“乌拉拉”的声响。大团大团的飞鸟,从空中掠过,遮云蔽月而来!“这是什么?!”有人惊叫。本就充斥着宾客的道路,此刻被这奇怪的景象影响,更加堵塞难行。“是信鸽!”不少飞鸟落地,被好奇之人捡起。紧接着,抽吸、尖叫之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从宫道上直接转身就要跑的,一时间人声鼎沸、纷纷扰扰。“发生何事?!”宁纾凝目,掀起车帘,却见人群中不少人歇斯底里地要回头出宫。“是檄文!”“晋国攻城了!”“废王后和宁纾公主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婚礼!是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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