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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夫欠收拾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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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苏婉容穿进一本书里,成为被炮灰的原配。原配性情胆小又懦弱,心中只有妇德,以夫为天,十分温顺。她从不抹浓妆,也不穿艳衣,生怕被人说她不够端庄稳重,配不上这叶少奶奶的身份。丈夫却嫌弃她呆板无趣,每日只与小妾卿卿我我,把原配扔到一边不闻不问。急着上位的小妾栽赃原配与货郎有染,为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原配一时想不开,吞金自尽,留下丈夫与小妾逍遥自在地过日子。……苏婉容冷冷一笑,挽起了衣袖。既然丈夫这么渣,请不要怜惜他,狠狠地虐吧!我的微博:@李禾苗儿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婉容一句话简介:虐夫一时爽,一直虐一直爽!第1章仅仅只是一个趔趄,等稳住身子抬起头之后,苏婉容眼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静谧昏暗的夜巷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让人触目惊心的大红色,耳边传来一阵阵嘈杂声,仔细一听,里面有唢呐、锣、鼓等,吹吹打打,异常喧嚣热闹。堪称流氓乐器的唢呐疯狂地叫着,高音非常之高,尾音非常之长,苏婉容只听了一瞬,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又晕又疼。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揉一揉太阳穴,恍然发觉自己的右手竟然沉重无力,定睛一瞧,哟!一只黄澄澄的双囍龙凤黄金镯子,正沉甸甸地挂在手腕上呢。苏婉容呆了呆,随即用左手托住粗大的镯子,掂了掂,粗略估计得有五十多克。真是让人又惊又喜!喜的是一笔横财从天而降,落在她的手腕上;惊的是,她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买过这样的东西!镯面宽约近两厘米,衬得手腕十分纤细白嫩,指甲盖上染着大红色的丹寇,和身上的大红嫁衣相互辉映,如同新鲜流淌出来的血似的,引起苏婉容一阵阵迟来的不适。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头上顶着的红盖头垂下来,把她的视线禁锢在一个过分狭小的空间里,左手一抬,就要掀开这碍眼挡路的东西,好看个究竟。不想,从侧边飞快地伸出一只大手,不容置疑地按住了红盖头,并把她的手拉下来,带着些许教训的意味,重重地放在她的身侧。“新娘子,可不兴自己掀盖头的,这样不吉利。再忍一忍,再过几条街就要到了。”苏婉容转了转脑袋,循声望去,左侧有一个小窗,绣着黄色囍字的帘子被掀开了一小半,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那只大手也是从那个地方伸进来的。外面依然锣鼓喧天,身下摇摇晃晃,从掀开的那道缝隙里,能看到外面特属于大白天才拥有的明亮光线,以及穿着奇怪服饰的各路行人。苏婉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再乱动了。轿子外面的人观察了一会儿,认为新娘子不会再不懂事了,这才满意地放下轿帘。苏婉容的强自镇定坚持不到三分钟,就宣告破功,她在轿子里摸摸索索,观察了好一阵子,总算有了一个大胆且又诡异的认知。比起这个认知,更可怕的是,他们到底要抬着她去哪?不,她不想去!快停下来,放她回去!她不想在这里!!!正陷入无尽的恐慌,试图拼死挣扎的时候,仿佛天灵盖被人突然掀开,一大堆纷乱的讯息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从头顶倾泻下来,那汹涌的姿态比汛期的黄河还要更加猛烈。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消化完脑子里的东西,暗暗骂了一句mmp,原来这是一本书啊。倒霉催的,她还成了书中那个被炮灰的原配。叶家少爷叶锦鸿考上秀才之后,与早已定亲的苏家姑娘成了亲,开始也过了两个月的甜蜜日子,只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妻子不再新鲜之后,叶锦鸿便觉得日子无趣,不肯呆在家里,每日只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出去吃喝玩乐,寻花问柳,胡作非为,把妻子扔到后院坐冷板凳,不问不闻。原配从小是听着妇德长大的,再加上性情胆小又懦弱,一心以夫为天,十分温顺,从不抹浓妆,也不穿艳衣,生怕行差踏错,被人说她不够端庄稳重,配不上这叶少奶奶的身份。看到丈夫如此荒废虚度光阴,成日流连花街柳巷,她也曾小心翼翼地劝过,希望他能抽空看一点书,争取将来在功名上更进一步,得来的却是对方的一个白眼,外加不耐烦地训斥:“我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取得成就,轻松一下又怎么了?你这种村姑哪里知道读书人的辛苦!”原配是个乡下姑娘,公公叶老爷却是一个官身,两家能攀上亲还是因为当年叶老爷年轻时出远门,路上遇见劫道的,不仅钱财被洗劫一空,就连身上穿着的棉袍棉裤都给扒得精光,还被打成重伤昏迷,然后随意地丢到路边的灌木丛里,生死由天。当时正值冬季,要不是命好遇上原配的爷爷,叶老爷兴许早就投胎转世去了。当年,叶老爷只是一名穷书生,家中全靠他爹走街窜巷做货郎维持生计,因着这点救命之恩,两家也还算门当户对,便给两个孩子早早定下亲事。后来,叶老爷偶然撞了大运,终于给他考上了秀才,叶家的生意也慢慢做大,手里又有银子,便谋划着买了个小官,两边的门户这才拉开了距离。等儿子叶锦鸿渐渐长大,生得貌比潘安,叶老爷就对这桩亲事感到不满意了,他的儿子一表人才,什么官家小姐配不得,何必屈就一个村姑?叶太太却是个厚道善良的人,不赞成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劝道:“你如今正做着官,名声多么重要,万一惹恼了亲家,他们手里握着定亲信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的名声要是败坏了,官还能做得稳当?干了这样的缺德事情,只怕夜里睡觉也睡不安稳的。”如此,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姑娘这才顺利嫁进叶家,成了叶锦鸿的嫡妻。后来,叶太太娘家的一个远房外侄女过来探亲散心,她讨好勾引男人很有一套,不像原配那么端庄刻板,再加上又识一些字,轻而易举地勾住了叶锦鸿的心,然后在所有人的同意下,迎进府里做了贵妾。是的,原配也同意了,成亲三年,她都没能给叶家生下一男半女,丈夫想要纳妾,她怎么能说个不字呢?自从家里多了这么一个贵妾,本就不受丈夫待见的原配几乎变成了一个隐形人,在后院的地位简直形同虚设。她不敢争也不敢抢,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就这么着,那小妾还觉得她碍眼,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取而代之。小妾花样百出,既能温柔小意,还能弹琴唱曲,勾得叶锦鸿接连几个月连原配的面都没见过。小妾得了志便张狂,每日都要到原配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百般讽刺挖苦,日复一日,再好的性子也招架不住,原配被气得卧床大病一场。期间,丈夫一次也没来看望过。在床上养了大半个月,终于能慢慢起身下床了,有一日,原配在院子里活动,无意中走到后门那里,恰好门外有货郎叫卖的声音,她一时心动,便吩咐打开后门,在货郎那里买了一朵普通的珠花。不想却被小妾瞧见了,等叶锦鸿回家后赶忙上眼药,说原配与那货郎有私情,病还没好利索就赶着去后门相会,那朵珠花就是货郎送给她的。原配自从嫁进叶家,因着身份上的自卑,一直战战兢兢做人,受了这样的污蔑,本来还想着要跟丈夫解释,谁知对方却避而不见。就为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原配一时想不开,吞金自尽了。第2章唉!苏婉容接收完原书剧情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像这种,因为别人的污蔑就想不开而自尽,实在是不可取。她唏嘘两声,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生命多么宝贵啊,为什么如此轻易就放弃了自己?如果换成她来,男人不听话,只管调|教,要是教不出来那就干脆放弃。只要自己不缺吃少穿,管他跟谁鬼混呢!至于污蔑,如果你管不住别人的嘴,那就只能放开自己的心胸,像这样吞金自尽,你倒是死了,却只能落得个亲者痛,仇者快的结局。最让苏婉容无法理解的是,原配既然有自尽的勇气,为什么不在临死前把那对狗男女给杀了,黄泉路上还能多个伴呢!在接收消化剧情的这段时间里,苏婉容一直很乖巧安静,期间喜娘悄悄掀开轿帘偷看了一眼,非常满意她没再胡来。轿外喜乐阵阵,唢呐那个大流氓以一骑绝尘的姿态,强力碾压锣与鼓,高亢嘹亮的声音直冲云霄,让人听了心尖都在发颤。走了不知多久,迎亲队伍终于来到了叶府大门口。此时的叶府装扮得十分喜庆,门前挂着两溜红灯笼,大门上贴着大大的囍字,一条又宽又长的大红地毯从门外一直铺到了门内深处。看见迎亲队伍过来了,管家赶紧吩咐人放喜炮,顿时噼哩叭啦一通乱响,震得轿子里的苏婉容都抖了两抖。新郎倌叶锦鸿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头戴喜冠,脚上是一双高底大红锦缎鞋,这一身红衬得他那张如玉般的俊脸更加潇洒风流了。在一众亲戚以及下人们参差不齐的贺喜声中,迎亲队伍进了大门,轿子一直抬到正院门口才停下来。终于落到了实处,不再感觉飘飘荡荡的,可苏婉容并没有觉得很踏实,她心里有点发慌,还有些头晕犯恶心。其他人根本不给苏婉容缓和的时间,等叶锦鸿下了马,按照流程装模作样地轻轻踢了轿门之后,喜娘赶紧掀开轿帘,脸上带着笑,嘴里道:“新娘子该下来了。”然后将苏婉容搀扶下来。“我……”苏婉容刚要开口,身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新的喜炮声,顿时让她的声音变成了蚊子哼哼,压根就没人听见。跟轿的喜娘有两位,一个把红绸的一端硬塞到苏婉容手里,然后一左一右地扶着她,跟上新郎倌往里走的步伐。进了正院,来到堂上,叶老爷叶庭光和叶太太已经在上首坐好了,专门等着新人磕头。地上摆着两个厚实的棉垫子,叶锦鸿满脸春风得意,当先跪下来,跪得端正又笔直。接下来该轮到苏婉容下跪了。她是一个很惜命的人,不论身处何时何地,能苟且地活着总好过莽撞地去寻死。可是,做为一个从没下过跪的人来说,眼前的局面她是有些抗拒的。苏婉容一时怔在原地,屋里所有人都探究似的看过来,两位喜娘心中一紧,先是立刻将脸上的笑容加大,嘴里不断冒出恭喜的话语,其中一人不动声色后移半步,然后朝着苏婉容的膝盖窝轻轻一顶。苏婉容正有些头晕恶心,突然挨了这么一下,她整个人就扑通一声跪下去了。“一拜天地!”主持的人大声喊道。苏婉容在两位体格结实如同男人的喜娘手里,就像只刚出壳的小鸡仔似的,毫无反抗之力,被人压着后脖颈拜了堂,然后送入洞房。一大群专等着闹洞房的三姑六婆们,也跟着蜂拥而至,蜜蜂似的嗡嗡嗡吵闹个不停,再配上外边传来的阵阵喜炮与喜乐声,如同进了一个噪音集中地。苏婉容一路晕晕乎乎,被人扶着进了新房,接着再被按坐在喜床上,床前围着一大圈妇人,个个嘴里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吉祥话语。有人笑着撺掇道:“新郎倌,该揭喜帕了,给我们看看新娘子到底长啥样。”喜娘适时递过来一杆喜称,笑道:“新郎倌,请吧。”叶锦鸿满脸都是笑,接过喜称握在手心,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紧张。半年前,他曾见过苏婉容一面,这也是唯一的一次。那是他送亲娘去庙里上香,恰好撞见苏婉容与她的大伯母也在庙里,彼此只见了个礼,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别说交谈了,他连她的正脸也只看了一眼,因为后面她一直垂着头。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瞥,却足以惊鸿,叶锦鸿没想到父亲给自己订下的这个乡下姑娘,竟然生得那么好看,是他所见过的女人里头最出色的。再加上苏婉容当时表现得很懂事,微微垂着头的那副温驯模样,让叶锦鸿不禁满意起这桩亲事来。时隔半年,他终于娶到了小娇妻,更何况又刚刚考上了秀才,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怎能让他不高兴?今天一天,差点没把嘴笑裂了。叶锦鸿紧了紧手里的喜称,暗暗咽下一口唾沫,盛妆打扮的小妻子不知是何等风采呢?一旁的妇人打趣他:“还没揭喜帕,我们的新郎倌就看呆了,哈哈哈!”被这么一调笑,叶锦鸿赶紧动手,轻轻挑开喜帕,露出苏婉容那张娇美绝艳的俏脸。屋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一片静默。美人一旦美到一种境界,是会让人在那一瞬间失声的。叶锦鸿离苏婉容最近,受到的震撼最为强烈。苏婉容身材纤瘦,垂着头坐在那里有一种异常秀美的韵味,一袭大红嫁衣衬得她肤白若雪,杏眼琼鼻,两片嘴唇像新鲜采摘下来的花瓣,简直无一处不美。叶锦鸿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这么一个美人儿,即将是属于他的了!今晚,他就能压在这美人儿的身上,为所欲为,光是这么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心里也忍不住地荡漾起来。这些人当中,喜娘是最稳得住的,毕竟她们可是一路护送新娘子过来的呢!喜娘笑嘻嘻地递过来两杯酒,道:“喝了这杯酒,从此夫妇一体,和和美美。”叶锦鸿这才回过神,嘴角含着笑,伸手接过两只酒杯,一杯留给自己,另一杯则献殷勤似的递到苏婉容面前。众人见他这般体贴关怀,都嗤嗤地笑起来。虽然坐在床上,苏婉容头晕恶心的症状还在,身子也很虚弱,就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不知道是不是犯了低血糖。原本一直咬牙强忍着的,这会儿被鼻尖的酒味一熏,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新娘子成亲当天是有禁食的习惯的,别说吃东西了,连水都很少喝,就怕喜轿走到半路新娘子却要入厕,这多尴尬。苏婉容吐出来的全是胃里的酸水,离她最近的叶锦鸿瞬间遭殃,胸前污了一大块,他的脸色顿时变成了一片惨绿。这番变故实在让人猝不及防,不仅叶锦鸿呆住了,就连闹洞房的这些人也个个都目瞪口呆。闹洞房的妇人们也是经过不少事的,成亲的喜酒喝了不知多少回了,还是头一回见到新娘子把新郎倌给吐一身的,这可真是……两位喜娘再次发挥出磐石般的砥柱作用,她们彼此对视一眼,立刻笑着打圆场。“新娘子这是晕轿呢!虽说生在乡下,可从小也是听着妇德长大的,谨遵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门都极少出的人哪里坐得惯摇摇晃晃的轿子呢?可不像那些没家教的,别说坐轿子了,听说连马都会骑呢!还请新郎倌体谅这一回,千万别放在心上。”喜娘舌灿莲花,被她这么一解释,这件很失礼的事情顿时变成了好事,苏婉容身上也多了一道闪光点。瞧瞧,这姑娘多么老实啊,娶妻就该娶这样的。叶锦鸿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他看着苏婉容,柔声安慰道:“不要紧,还有一套预备着的喜服呢,换上就行了。”众人七嘴八舌地安慰苏婉容,又催促叶锦鸿赶快去换一身,好出来接着把交杯酒喝完。叶锦鸿的衣裳之类的日常东西,在昨晚就全部搬进新房了,这会儿要找出来也容易,他去了侧间,飞快地换好,大踏步过来了。苏婉容已经在丫头的伺候下,用茶水漱了口。因为身子不舒服,苏婉容一直垂着头,连新郎倌的脸都没看清,就吐了人家一身,直到身旁有人坐下,她才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她就怔住了。这位叶家少爷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一双桃花眼,鼻梁高挺,看起来就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不过,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苏婉容的胸腔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憎恨厌恶。她抿了抿唇,重新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一片精光。第3章叶锦鸿外表清俊,一副彬彬有礼的斯文模样,谁能想到在这样的皮囊下,切开竟是一片黑呢?苏婉容眨了眨眼,两片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挠得叶锦鸿心里直痒痒。此时此刻,他只盼着快些把屋里这些人应付过去,再出去随便喝上两杯,好进来享受他的洞房花烛夜。两杯酒被分别送到一对新人手里,喝之前,苏婉容朝着叶锦鸿轻轻地笑了笑,红红的胭脂使她的这个笑容看起来有些羞涩。叶锦鸿深深地陷进美色里,就连苏婉容只用酒杯沾了沾唇,意思意思而己,他都没发觉。喜娘拿走酒杯,叶锦鸿这才回过神,咳了一声,邀请围观的众人出去入席。三姑六婆们这才散了,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神色。原来叶家的少奶奶生得如此貌美,再加上又有新娘子吐新郎倌一身这个八卦,足够她们议论很久了。等该出去的人都出去了以后,叶锦鸿转过身,温柔地看着苏婉容:“我还得出去招呼客人,你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说完,他突然伸出手,在苏婉容的手背上摸了一把,低低道:“等我回来。”苏婉容没料到他会这样,被摸过的手背像被阴暗巨毒的蛇舔了一下似的,让人恶寒,好歹还是忍住了,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个“嗯”字。叶锦鸿十分满意她如此乖巧,理了理身上的喜袍,这才意气飞扬地大步出去了。喜房的门被掩上,苏婉容长长出了一口气,抬眼扫了一下屋内,有两个丫头,一个不认识,想来是叶府的,另外一个皮肤有些黄,身材比较结实的,她却认得,名叫小桃。小桃七岁那年,家乡遭遇一场大天灾,她的家人在这场灾难中没一个活下来,她随着村人一路讨饭一路往外逃,经过大溪村的时候,得了风寒,再也走不动了,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那时乡下的人家哪有多余的银钱米粮,去养活一个毫无关系的瘦小丫头呢?在小桃临死之际,苏婉容的父亲苏满仓起了恻隐之心,把小桃捡回家,在山上摘了草药,熬成一碗,给她灌下去。苏满仓也不是胡乱发好心的,当时逃难的人极多,哪里能一个个都救过来,他又不是什么富贵的大户人家。苏满仓是存着私心的。他的妻子去年因病而逝,留下一儿一女,儿子苏栋已经九岁,每日跟着父亲去田里干活,女儿苏婉容还小,只有四岁,家里没个女主人,样样事情都不方便。可是苏满仓又不想再娶,就怕后妻会对前边两个孩子不好,他捡小桃回去,心里想着,如果这丫头命好,能活过来,就留下她给女儿做个伴,要是再会一些针线活儿就更好了,毕竟苏家父子打柴种地样样都行,唯独对缝缝补补的活儿是一窍不通。小桃就这样在苏家住了下来,她很感激苏家人的救命之恩,她现在有屋住,有饭吃,表现得异常勤快,不仅平时细心照顾苏婉容,还会做饭洗衣兼打扫卫生。这么些年过去,叶家与苏家早已拉开距离,要不是当年订了亲,苏婉容哪能高嫁到叶府呢?苏满仓爱女心切,把叶家送来的聘礼全部放到苏婉容的嫁妆里,又琢磨着女儿去了大户人家家里,身边没个自己人也不好,于是在问过小桃的意思后,就把她做了女儿的陪嫁丫头。……小桃走过来,扶着苏婉容:“姑娘先坐下来歇一歇,一会儿就有东西吃了。”苏婉容摸摸瘪瘪的肚子,又看了一眼喜床,有些不高兴地说:“不去床上坐,尽是东西,硌得人生疼。”于是,小桃扶着她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来,屋里另一个丫头走过来,笑着自我介绍:“少奶奶,奴婢名叫莲心,不知少奶奶口味如何,我这就去厨房拿些饭菜。”苏婉容抬眼打量她,莲心长相平平无奇,看上去就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她点了点头:“随便,多谢你了。”莲心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当不得少奶奶的谢,这都是我的本分。”一边说,一边福福身往外去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屋里没了旁人,小桃身上的拘谨至少收起了一大半,她赶紧跑到喜床前,在床上东挑西捡,很快就收集了一大捧的花生、红枣、桂圆。小桃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东西捧过来,喜滋滋地说:“姑娘快吃两颗红枣垫垫肚子,刚才你吐出来的全是酸水,太可怜了,昨晚上就没好好吃饭,今天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喝过,这怎么受得了?”苏婉容确实饿了,快要饿到胃抽筋。不过,她并不想吃红枣,这些东西刚才不知在谁的屁|股底下坐过呢,她挑了一颗花生,剥开壳,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空荡荡的胃这才停止了叫嚣。小桃见状,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专门剥起花生来。不多时,莲心就在门外禀道:“少奶奶,饭菜来了。”小桃赶紧过去开门,莲心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鸡丝蔬菜粥,还有几碟香甜绵软的点心。等苏婉容用过饭,整个人这才活过来了,她低头看着身上繁复厚重的嫁衣,感觉沉得慌,就想先洗个澡,把这身衣服给换了。小桃不肯帮她打水,还振振有辞地反驳道:“姑爷还没进房呢,你得在床上坐着等,先洗澡是不合规矩的,会被人笑话的。”苏婉容听了这话,先看了一眼莲心,莲心仿佛没听见似的,脸上毫无表情。狗!她到这里来的终极目的是为了收拾渣男的,可不是表演什么夫唱妇随,贤良淑德这个四字,对不起,她不认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暂时低头,苏婉容做为初来乍到者,也需要适当的妥协,她总不能就这么一身嫁衣亲自去提水吧?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厨房在哪个方向呢。喜床上铺着的象征着早生贵子的干果,已经被小桃清理过了,苏婉容勉强坐了一会儿,无聊间想起了刚才拜堂时收到的红包,便问小桃:“公婆给的见面礼呢?”那时候苏婉容头上还顶着红盖头,收礼自然是由小桃代劳的。莲心此时已经不在屋里了,她很识趣,伺候完苏婉容用饭,主动把碗筷还去厨房,然后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屋外守着。小桃听见苏婉容问见面礼,不由地抿嘴一笑,赶紧拿出来。公公叶庭光给的荷包里装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婆婆叶太太给的是一只成色很不错的凤形玉佩。苏婉容先把银票收进自己的荷包,拿着玉佩把玩了一会儿,又问小桃:“少爷得的那份呢?”小桃一愣,忙答道:“少爷自己收着的。”苏婉容眼珠一转,悄悄对她说:“他刚才在侧间换了衣裳的,今晚下人们都忙,兴许这会儿还没收走,你去侧间看看,把他的那份也拿过来。”小桃犹豫着不肯动:“这样不好吧?”在小桃看来,只有丈夫收着妻子的东西,哪有妻子保管丈夫东西的道理?更别提还没经过丈夫的同意。苏婉容觉得这丫头深受古旧思想的荼毒,虽然很忠心,使起来却不顺手。她耐着性子,哄小桃:“我这也是为少爷着想,你想想,今晚来了多少客人啊,万一谁家的下人起了歪心思,偷偷摸进来,把东西偷了怎么办?先拿过来放在我这里,回头我再交给少爷。”小桃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高高兴兴地去了。很快,小桃回来,手里握着两个荷包,苏婉容接过来一看,同样是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个龙形玉佩。苏婉容毫不客气的全部据为己有,小桃这个傻丫头还多事提醒了一句:“等会儿少爷回来了,你可要赶紧交给他。”苏婉容不置可否,转头问起自己的嫁妆。想要在此地安身立命,财产可是重中之重。苏家的家底有限,毕竟是农户,能拿出几件像样的嫁妆呢?有心无力就是苏满仓最真实的写照。他除了把叶府送的聘礼全部拿出来了以外,还陪送了几套床上用品,另外就是二十两银子的压箱底钱。这二十两,在叶府看来着实不算什么,可这其中还有五两是苏满仓跟自己的大哥借的。大嫂当时很不乐意,仗着自己是嫂子,教训起苏满仓:“就算你疼婉容那丫头,可也得想想你的儿子,苏栋今年都二十了,还没娶妻呢,你将来的养老不得靠着他?”有求于人的苏满仓不敢辩解,只讨好地说:“栋儿的事还不急,他自己也说暂时还不想成亲,明年我就会替他打算了。”大哥苏满库的胸襟与见识到底比女人要广一些,他扭头训斥自己的老婆:“用得着你多嘴?等婉容在叶家站稳了脚跟,能不帮衬着娘家?”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苏大嫂顿时脸上挂起了笑:“是我一时想岔了,婉容那丫头是最孝顺的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钱。”等苏大嫂进了屋,苏满库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长幼有序,原该苏栋先成亲的。”苏满仓:“婉容才及笄,本打算今年替儿子说亲,明年嫁女,这样刚刚好,谁想到叶家催得急。大哥也是知道的,叶老爷平时在外地做官,回来一趟也不容易,更何况女婿又考中了秀才,他们想要双喜临门,这才……”苏满库点点头,笑道:“不管怎么说,婉容能嫁进叶家,我们脸上也有光。你好好操办婚事,将来还有后福呢!”第4章叶家给的聘礼除了吃食点心之外,还有两盒茶叶,六匹绸缎,五十两银子,以及一套金头面,梳子、尺子、剪刀这类的细碎东西不必细说。因为苏家没有女主人,苏满仓也舍不得累着女儿,所以不用苏婉容亲自绣嫁衣,他拿着这一百两银子,直接去城里买了一套最时新的回来。苏婉容问起自己的嫁妆,小桃一一报了一遍,道:“这会儿全都在箱子里装着呢,放在那边屋里,等回门过后慢慢收拾也不迟。”苏婉容心里有了数,加上刚得的二百两,她如今身边总共有二百二十两的私房钱,又问了问现在的物价,得知两文钱就能买到一个肉包子时,感觉自己的生存稍微有点保障了。叶锦鸿一身红袍,喜气洋洋地穿梭于喜宴上,跟着叶老爷不停地同宾客们敬酒,接受道贺。叶老爷叶庭光任职曾县县丞,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八品小官,而且还是外地的官,好歹也算混进了官家行列。这次叶家的独子成亲,本地父母官都很给面子,知县、县丞、主薄、县尉之类的都来了,再加上其他富商大户,叶家这场亲事倒是办得十分体面,热闹非凡。周到礼貌地敬完官员那一桌,叶锦鸿和叶老爷分开,独自前往同窗那一桌敬酒。这一桌既有秀才,又有此次名落孙山,打算下回再战的人,叶锦鸿与他们都很熟,说起话来更随性自在。其中有两个榜上无名的人,与叶锦鸿最要好,一个名叫谢迁,一个名叫陆松。看到叶锦鸿终于过来这一桌了,谢迁赶忙站起身,高举酒杯,对他说:“恭喜叶少爷今日喜结连理,功名到手,娇妻在怀,这样的人生快事怎能不多喝几杯,大家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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