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艾尔玛在奚白和莺两个陌生人面前有些不安,她天生怕生,不像凶狠的狼族人。但她的父母家人并不因此嫌弃她,反而给予她更多关爱。此刻面对奚白冰冷的目光她下意识拉住了阿黛拉的袖口。兽神牙。在你身上。奚白说。艾尔玛一惊,下意识隔着衣领握住了什么。这是爸爸给他的护身符,兽神是兽人们的信仰,爸爸把兽神牙给她是希望她受到兽神庇护健康成长。不能给你们。她声音软弱中透着一点点强硬。这是父母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奚白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匕首。艾尔玛眼睛瞪大,眼中流露出恐惧。兽类的直觉让她感觉到那个黑衣人的杀意,是真的杀意!冰冷如寂静黑夜,寒意透骨。让她身体不自觉颤抖。他真的会杀了她!等等!阿黛拉说兽神牙只有兽人血能唤醒。我们也带上艾尔玛吧,她肯定能帮上忙的。带上她吧。她是兽人王的女儿,也许会有用。莺轻声在奚白耳边说。奚白点头,收起匕首。笼罩着自己的杀意消失,艾尔玛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汗湿了。天上盘旋的乌鸦向大地降落主人,你该重新买个坐骑了。它厌烦被人骑了,它要自由地飞翔去勾搭母鸽子!我突然发现骑你可以省很多钱。奚白无情地说你以后就不再是宠物了,只是飞行工具。嘎乌鸦用鸟语说了句脏话,但还是认命地飞下来。它怎么就遇上这个魔鬼,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它慢慢落到地上,突然又烫脚一样跳起来。兔子一样蹦起来。嗷,什么东西?咕噜。咕噜。整片草原地面都软化,大地下陷,浓烈的黑暗能量涌出。地面上死去兽人们的尸体都被黑暗能量包裹,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一群黑色皮肤尖耳朵的精灵从地底升出。他们有的手持刀剑盾牌,有的拉开弓瞄准奚白一行人。为首一名男性精灵手持法杖,精灵族优雅的声音吟唱着咒语。随着音符,地面上所有死去的兽人居然都重新站了起来,浑身血肉都化成幽蓝的光点,落到白骨的眼眶中。瞬息之间,一支规模不小的亡灵军团诞生。交出母树之心。为首的暗精灵说。兽人亡灵们将他们包围。奚白看了眼莺,精灵的神情很自然。是女王派你们来的?莺问。那个无能的女人丢了母树之心,现在母树之心归我们了。暗精灵一挥法杖,骷髅们向四人扑过去。亡灵魔法,早就被大陆禁止。光明教廷教义中,生命死去,信仰神者回归神国。不信者来生继续成人或者野兽。而那些妄图插手神明权柄让死者复生的邪术,只会让死者的亡灵永远被拘禁在骷髅身体中。永远痛苦。一出现亡灵法师教廷就会派人围剿,到现在,亡灵法师已经绝迹。现在,亡灵魔法再度出现。却是出现在一直自诩高贵圣洁的精灵手中。奚白应该在暗精灵出场的第一时间就出手,但不知为何,他诡异的沉默了。什么动作也没有。变小的乌鸦飞到他肩上,在他脸上啄了一下酷哥,动啊。傻啦?莺拉开弓,遥遥指向暗精灵法师头部。锋锐的风元素在箭尖汇聚。奚白有点走神,乌鸦夺夺夺啄着他的脸闷骚怪,闷骚怪。奚白皱眉,揪住乌鸦把他拿起来,丢开。我在思考。我好像不用努力了。乌鸦嘎嘎地笑想的美。阿黛拉挥动锤子砸开攻来的骷髅,被她砸中的骷髅兵瞬间碎开,巨大的冲力下向后,撞开一片骷髅同伴。亡灵难以有效杀伤要害,但直接被锤碎也死透了。艾尔玛缩着身体躲在阿黛拉背后,惶恐不安地看着那些可以活动的白骨。妈妈她握紧脖子上挂的狼牙形吊坠。小腿发抖。这时,一阵刺痛从肩上传来,她害怕地浑身发抖阿黛拉,阿黛拉,我背后嘎!乌鸦的翅膀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艾尔玛这才发现肩膀上的刺痛来源于乌鸦的爪子,明明是乌鸦,爪子却分外尖锐。漆黑的乌鸦,豆大的眼睛盯着它。这种象征不详与死亡的鸟也让艾尔玛害怕。你是狼诶。乌鸦呼呼她的脑袋狼崽子就要有狼崽子的样子。嘎嘎嘎。真奇怪,真奇怪。我看见了什么?一个装可爱的矮人。一个装绵羊的狼崽子。一个装纯洁的恶棍。一个装酷哥的变态。乌鸦摇头晃脑,张开翅膀飞起来。还有!还有一个装乌鸦的鸽子!是什么把我纯白的羽毛染黑?让我在黑夜里飞翔,声音变的老巫婆一样?哦,该死的罪魁祸首,还我青春美貌。看看,我的母鸽子们都不爱搭理现在的我!咻。飞出去的匕首,划出刺耳的破空声后飞回奚白伸出的手中。空中几根被削断的黑色鸦毛缓缓飘落。乌鸦惊魂未定地乱飞,边飞边嘎嘎乱叫。混蛋!混蛋!混蛋!此刻,莺松开弓弦。凝聚着风元素的箭矢瞬间撕裂空气射向远处的暗精灵法师。暗精灵战士立即竖起盾牌格挡。在人类被剥夺施法权的第三纪元,这些异族们却能轻易驱使元素。那些元素对待我们像贞洁烈女,只有魔导纹和魔药让它们心不甘情不愿为人类所用。对待这些异族却如同最低贱的娼妇一样。树林的阴影中,有人看着远处的战斗。声音平和,发音高雅,吐露的却是粗俗的言语。精灵,多么优雅高贵。龙族,多么强悍美丽。人鱼,神秘又迷人。但都不过是肮脏的怪物而已,人类才是这片大陆的主人。圣子我们有人开口。神说,你的主人不曾允许,你不得多舌。圣洁优雅的声音这样说。裹着风魔法的箭矢穿透厚重的盾牌,瞬息而至。深深没入暗精灵法师的身体,他痛苦地拔出箭,再次挥动法杖。亡灵们眼眶中的火焰立刻涨大。那些精灵战士也在亡灵的掩护下冲向被包围的四人。其中一名黑皮肤,双手握着匕首的暗精灵刺客幽灵般潜伏在亡灵的影子中。冰冷的目光从暗处投向不断拉弓的莺,然后转向穿黑斗篷的奚白。同行。就是他吗?暗精灵悄无声息地在亡灵的影子中穿梭,视线没有定格在奚白身上。刺客对于视线很敏感,目光的注视会加强对方的警惕,也会让对方通过目光来源定位你的位置。近了,近了。暗精灵潜伏在最近的亡灵阴影中,他背部微微弓起,蓄力。然后猛然暴起。匕首的寒光扑向奚白,残影拖出一条长如彗星尾的白光。瞬发而至。叮。奚白背对着他,抬手。两只匕首相抵。精灵刺客瞬间消失了。他又藏进了影子里。刺客守则,一击必杀,不中则退。胆子真小。奚白神情冷漠地掀开斗篷,雪白的脸暴露在眼光下。他有点兴趣了,第一次碰到同行,有点,手痒。他手中漆黑的匕首抛出,带着急速音爆声扎向一片阴影。下一秒他回手后挡。接住了背后刺来的匕首,是暗精灵刺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的阴影里。叮。精灵刺客看着他手中又一把匕首,嘴角微抽。这是哪抽出来的?跟本没看清!他准备再次后撤时,针扎般的危机预警突然刺痛后背,当机立断他就地打滚,向后让开。啪。漆黑的匕首回到奚白手中。他平举着匕首,垂眼看半趴在地上的精灵刺客反应不错。如果不是他本能反应够快,他现在已经被穿透后背死了。来不及思考,暗精灵再次匿入影子。生灵送葬者。暗精灵,玫歌。奚白念出暗夜精灵的名号传奇刺客。一单价格四万魔晶币。语录,有钱,教皇也杀给你看。念到最后,奚白轻轻啧了一声。表明了嫌弃的态度。为什么你那么熟练!阴影里的刺客差点跌出来,明明是帅气的语录为什么被这个人当众念出来就这么羞耻啊!只是敌人的心理战术而已,精灵刺客潜伏在暗影中寻找奚白的破绽。奚白微微一笑生灵送葬者,你听过这句话没有?什么话?刺客有点懵。时代变了。奚白神情冷酷地说。他掀开斗篷,数不清的魔导器从斗篷中伸出,大大小小悬浮在奚白身边。如jūn_duì拱卫王者。繁复美丽的魔导纹层叠亮起,一层,一层,魔导阵令人头晕目眩的线条聚集起可怕的能量波动。所有人都停手,朝这边看过来。传奇刺客,生灵送葬者,玫歌。咽了口唾沫。他被一股令人汗毛直竖的气息锁定了,仅仅是锁定,那极具威胁力的气息就让他浑身针扎一样疼痛。要是被击中,绝对会死!你是刺客。他从阴影中现出身形,可怖的气息压迫让刺客失去了神鬼难测的速度,他像在泥沼中行走的普通人一样迟缓。他对这个完全违背了刺客常规的存在感到震惊且迷惑。刺客还能这样玩?你匕首用那么好,身法那么快到底有什么意义?本来操作就很厉害了,你还开挂!是人吗!我是刺客。奚白默默在心里说,我只是多花了那么亿点金币在武器上。所以我很穷,真的很穷魔导器蓄能到了最后阶段,刺眼的光芒亮起,如一颗地面升起的小型太阳!轰,能量炸开的巨响过后,巨大的坑洞出现在草原上,所有的骷髅兵连骨头粉末都没有留下。直接完完全全消失了!暗精灵也消失不见,似乎都死在这可怕的能量冲击下。莺,阿黛拉和艾尔玛都安然无恙。魔导器的能量完全避开了他们。莺的神情有一点古怪,但当奚白朝他走过来时,他又变成了明亮的样子。白真厉害。奚白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冰冷的神情让莺一阵心虚。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怎么唔。莺的笑容毫无阴霾,只是他刚张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迫吞进肚子里。奚白勾起他的下巴轻轻咬着他的嘴唇,舌头向里面伸进去,勾缠着莺与他共舞。只是无论动作怎样暧昧激烈,奚白的神情始终是冷漠寡淡的。直到莺耳尖被上涌的血液完全熏成红色,他雪白的脸上已久没有丝毫情动的痕迹。嘘。小夜莺。不要再用你甜蜜的小嘴巴说出任何谎言。奚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手指抵在莺唇前。你该赔我金币了。第117章 游吟诗人的屠神之刃(12)赔金币?我都是你的。赔什么?莺财大气粗地说赔多少?他不差金币,而且还没地方花,如果奚白可以把自己卖给他,他可以毫不犹豫拿出所有家产。奚白居然真的认真算起来。冰冷的刺客先生伸出手,掰起手指头。我的魔导器,一共三万四千九百三十六件等等,真的有那么多吗?莺投来怀疑的目光。奚白微妙地一顿我说有多少就有多少。理直气壮且霸道。冷酷漂亮的脸看起来不是一个会占便宜的人呢我相信白。莺用不含杂质的热烈目光注视着奚白,让他有点心虚。其中两万件属于一次性用品。属于损耗,还有一些珍贵魔导器的维修费用造价共三百万金币。在莺满含鼓励催促的目光下,奚白越说越理直气壮当然,如果你无法支付所有赔偿,可以用其他方法来还债。比如?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尖泛红。比如,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夜莺了。我把你关进笼子里,在大陆上四处卖唱抵债。奚白无情地说。莺期待的目光一滞那可不行。他摊手,颇为遗憾地说看来我只能赔钱了。我爱情的主人,夜莺的歌声只属于你。奚白心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的不行。他压住想要自作主张上扬的嘴角。怎么可能让小夜莺的歌声给其他人听见?那是只属于他的蜜糖。斤斤计较。阿黛拉小声咕哝。那只是坠入爱河之人的无聊言语。比地上干枯一百年的榛子壳更枯燥。比你父母每天例行的唠叨更无聊。比深渊的安寂之河更缺乏营养。它毫无意义,出于两个无聊者的毫无灵魂的交流。神罚之锤插嘴。咦好酸。阿黛拉吐舌头。小狼艾尔玛神情低落,看见奚白和莺的互动,她想起了爸爸妈妈。部落被摧毁了,亲人去世,仇人也紧跟着死去,甚至死无全尸。她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也没有新的信念支撑她走向未知的未来,悲痛,仇恨,茫然让她无措极了。她只能紧紧拉着阿黛拉的衣角,即使阿黛拉甚至比她小,也矮小很多。你愿意跟我们走吗?阿黛拉转身,冲艾尔玛说我喜欢狼牙哥哥,狼牙哥哥也喜欢我。我本来应该当你嫂子总之我一定会替你哥哥照顾好你的!阿黛拉看起来幼齿可爱,其实已经成年了。虽然神经粗有时也出奇细腻。她对于狼牙的死当然很伤心,但在艾尔玛面前却没有表露出来。我艾尔玛神情软弱我跟你一起她小心翼翼地说。衣领下,贴着皮肤的兽牙灼烫。她握着兽牙,低头。尖尖的牙齿咬着嘴唇,味觉尝到血腥的滋味。我们的小姑娘驯服了小狼!乌鸦在阿黛拉头顶盘旋飞舞。那么我们该走了吗?该让混蛋主人和可爱的精灵踩上我的脊背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吗?它继续盘旋着,豆大的眼紧盯着草原边缘的森林。不行,不行。还有客人没有接待,不能就此离开。混蛋主人,接客啦!接客啦!它嘎嘎地叫着,在寂静的场景中,居然显出几分令人浑身发凉的惊悚。漆黑,不详。我闻到了地底的腐烂臭味。金发金眼的男人从树林中走出,他身穿典型教廷样式的白袍,衣襟,衣摆上绣着金色纹路,细看那些花纹是一个个图画场景,组成一段史诗。初代教皇亚历克斯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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