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巨响。帐篷塌了,兽人的帐篷顶是用巨石搭成,现在,巨大沉重的石头直直坠落下来。映在狼牙颤动的瞳孔里。石头落下后的空洞后,巨大的蟒蛇露出冰冷的竖瞳。它嘴里正缓缓吞食一头巨狼,那头巨狼浑身骨骼都被勒断了,软面团一样被蟒蛇吞下。那是,父亲!狼牙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了。哥哥这时,背后传来一个虚弱声音,瘦小的兽人少女,顶着一对狼耳朵从床底下钻出来。高飞的乌鸦背上,一开始望着大地上风景大呼小叫的阿黛拉很快就被高处的冷风吹的有点发抖。矮人的穿着都很单薄,毕竟打铁生热她抱着锤子看着前面的奚白和莺。奚白坐在乌鸦头上,迎面吹来的风都被他挡住。一旁的莺一会儿挪一点,一会儿挪一点。最后整个人都靠在奚白背后,脸贴在奚白背上,抱着他的腰。你干嘛?奚白问。挡挡风,我好冷莺说白可以抱抱我吗?像你把你的斗篷盖在我身上一样,用你的温度,你的气息把我裹紧。莺抱住奚白的腰,微笑。奚白转身摸摸精灵的头发,顺着金色发丝,落到他尖尖的耳朵别勾引我。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莺,幽深的光似乎可以将人吞噬。莺躺下来,展开手臂白,可以舔我吗?我想你舔我的眼睛,耳朵或者其他地方,都可以。他伸手握住奚白的手,放到唇边,嫣红甜蜜的嘴唇张开,鲜红的舌尖伸出来。你欠草?奚白问出憋了很久的话。莺笑的不像个精灵,反而像是那种天生擅长引诱的魅魔。不过细看,他的耳尖是粉红的,动作也有点不自然的僵硬。他是在模仿。这样也要勾引我吗?就这么喜欢我?奚白感觉自己要被溢出的糖分溺死了。我很早之前就梦见你了,你会亲吻我的脸,你会舔舐我的脸颊,眼角。我的梦里,你火热又迷人。为什么现实对我这么冷淡?莺的语气居然有点委屈。奚白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想干脆把这个不知死活肆意撩拨的精灵融化成灰烬。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主动的角色应该是他,精灵应该羞涩内向,被一撩就脸红炸毛才对。这种感觉,像某一天你回家,一向害羞的妻子突然穿着大胆的情趣服装主动诱惑你做一些有趣的事让人既觉得刺激又很疑惑。还是不为所动吗?看着奚白冷漠的神情,莺有点挫败。以前他只是唱个歌儿,就会有少男少女眼露爱慕向他示好。但对奚白他使劲浑身解数对方却还是冷漠的样子。有时候似乎被打动了,但那仿佛又是错觉。明明亲都亲过了,虽然是我花钱买来的说过不要爱我。会死。奚白冷淡地说,苍白沾着莺唾液的手捏住他的耳朵轻轻挠动,像抚摸一只小猫一样。刺客先生会杀死心爱的人,把他装进冰棺材里吗?会把他吻醒吗?莺问我是你手掌里的夜莺,如果你不给我爱,我就会悲伤而死。我不会把你装进冰棺里。因为我会把尸体吃掉。奚白默默地想。呜呜呜呜~~哭声打破了两人之间黏着的氛围。奚白偏头,是小萝莉阿黛拉,捂着脸假哭。边抽抽噎噎,锤子还一边放电电她,电的她头发炸起。他有点头疼。可以把她扔下去自生自灭吗?但是等会到了兽人王国还要用到她。这也是莺的目的,所以他们才会带上阿黛拉。我眼睛好痛。我要狼牙哥哥小萝莉抱着锤子抽抽搭搭,却一滴眼泪也没有。你电自己做什么?奚白怀疑阿黛拉的脑子是被电傻了。我冷,用锤子电自己就不冷了呜呜呜,我也要抱抱。阿黛拉说想要精灵哥哥抱。奚白脸黑了。你做梦!嘎嘎嘎。乌鸦发出诡异的笑声兽人族马上就要到了,找你的狼牙哥哥吧。精灵哥哥是那个死闷骚的~嗷!!所有话语汇为最后一声千回百转的惨叫。奚白手里握着一把刚拔下来的乌鸦羽毛,神情冷酷。他松开手,那些羽毛就被风吹远。一只手拉住了奚白的衣领。莺坐起来,嘴唇和奚白贴在一起。他碧绿的眼睛和奚白对视我是你的。精灵耳尖红红的。奚白想说什么,一个东西被莺塞进他手里。手感是一枚金币。一枚够吗?莺问。伸舌头,加钱。刺客无情地说。又一枚硬币放进奚白手里。精灵阔气地说我选最贵的服务没说完的话都被伸进来的舌头堵回喉咙深处。奚白托着他的脸,漆黑的眼微垂注视着莺,他碧绿色的眼睛满足地眯起,似乎要融化了一样。如同被安抚过的小猫。想舔他的眼角,这样会流出眼泪来吗?苍白的手和精灵蜜色的皮肤放在一起,色差对比带来甜蜜暧昧的禁忌感。如同黑暗里怪物与猎物的不伦之恋。看见那只夜莺了吗?它被穿刺在荆棘上,淌出鲜血,却不想挣脱。甚至想要荆棘更热烈地拥抱自己。会死奚白垂眼。嘎!乌鸦的惊叫伴随着剧烈晃动。奚白和莺分开,一条血线从奚白嘴角流出。他面无表情地擦掉。咬破了有点疼下面有蛇,好大的蛇!阿黛拉叫喊的声音传来。第116章 游吟诗人的屠神之刃(11)好大的蛇!阿黛拉叫道它在破坏兽人的房子!乌鸦飞过生长着高大树木的森林,前方平坦草原豁然开朗。原本那里应该整齐排列着兽人王国的帐篷,像一个个凸起的小山丘一样。阿黛拉甚至能一眼看出狼牙哥哥家在哪。她去年夏天还跟着矮人的商队来这里玩过,就是狼牙一家招待的她。狼牙哥哥的爸爸可高了,妈妈肚子很大,说是很快就有新的小宝宝了。艾尔玛姐姐在兽人中很瘦弱,也比阿黛拉高出许多。就在刚刚阿黛拉还幻想着可以马上见到狼牙哥哥一家,摸摸新出生的小狼宝宝。但现在,原本树立着兽人王国帐篷的地方被夷为平地,四处是倒伏帐篷的残骸。一群庞大的魔兽在废墟上践踏,他们体型超乎寻常的大,浑身散发着狂暴的魔力波动。他们一边肆意破坏房屋一边吞食撕咬着那些没被倒塌房屋压死的兽人。兽类的嚎叫,兽人的哭声。有兽人兽化和那些巨兽搏斗,但很快就被杀死吞进肚子里。有的巨兽甚至掀开帐篷,吞食着里面的一窝挤在一起的兽人幼崽。彻头彻尾的灾难景象。其中最夸张的一条巨蟒,接近百米长,浑身色彩斑斓,在阳光下泛着冰冷妖艳的光。它正缓缓吞咽着一头灰狼的半截身体。尾巴扫向一座高大的帐篷。那是狼牙哥哥家的帐篷!附近天空中盘旋着数十只鹰,它们瞳孔泛红,向乌鸦飞扑过来。乌鸦鬼叫着,扇动翅膀左冲右突。这也是刚刚剧烈颠簸的原因。莺咬破了奚白的舌头,舌尖还残留这奚白血液的味道。一点点血液,里面的能量破坏力却很强,甚至让他口腔感觉到一阵刺痛。不可思议。白,你究竟是谁呢?啊啊啊啊!少女的尖叫声带着惊人的气势。阿黛拉双眼发红地从乌鸦背上跳下,扑向大蟒蛇的方向。她高高举起手中的神罚之锤,千万道紫色雷霆在锤身汇聚,电蛇狂舞。裹挟着愤怒,向地面的蟒蛇劈去。住手!蟒蛇尾尖重重落下,直接将那座帐篷拍散。它冰冷的竖瞳盯紧从天而降的阿黛拉,下颌脱开,直接将剩下的狼尸咽进肚子。然后,尖尖的牙齿张开,血色大口隔着很远都可以闻到腥臭味,里面的喉管蠕动着,随时准备生吞猎物。阿黛拉炮弹一样落下,手里的锤子电光越来越浓。高空上,乌鸦左突右窜,啄的那些大鹰鹰毛乱飞嘿嘿嘿,把你们都啄秃!它得意地叫道。那些是狂化的兽人。奚白擦去舌头被咬出来的血之后,伸手我们下去。再不下去阿黛拉就要被那个蛇兽人吃了。她有神器不错,但那条蛇身上也有股特殊的力量,况且阿黛拉还无法完全发挥神罚之锤的全部力量。莺握住他的手,两人从乌鸦背上跳下。阿黛拉抡起锤子狠狠砸向蟒蛇张开的嘴,小萝莉稚嫩的脸上满是杀意。矮人居住的矿山中有许多进食金属为生的凶狠魔兽,阿黛拉并不缺实战经验和凶狠。蟒蛇张大嘴,神秘强悍的波动从它身上扩散出。它人性化地露出笑容,在它看来这个矮人少女不过是拿着武器的幼儿毫无威胁。神罚之锤似乎被那股气息触怒了,爆发出更强的电流,电光瞬间覆盖了大片的兽人部落,密密麻麻跳动的电弧交织成电网。我的主人!雷霆与愤怒的主人,他的神国高居云端,他的光辉永不枯朽!你,也敢在十三主神面前挑衅吗?神罚之锤中的女声这一刻浩大而威严。巨蟒身上的花纹更加艳丽复苏的时代,实力为王,古老神格的荣光早已落幕。它立起身体,尾巴狠狠向雷霆中心的阿黛拉抽去。雷电让它的肌肉痛苦地抽搐发出糊味,但那条尾巴仍力道凶狠地和锤子碰到一起。嘭!阿黛拉飞出去,神罚之锤也脱手了,重重落到地面,在石地上砸出细密的裂痕。巨蟒游向神罚之锤,他缓缓变成人身。头戴兽骨,色彩斑斓的装饰下,阴森的竖瞳注视着天空。奚白带着莺,落到地面。手里还拎着晕头转向的阿黛拉。兽人萨满目露警惕这里和你们无关。奚白把阿黛拉放下借东西。他言简意赅地说。借什么?萨满问,这两个人给他很大的压迫感,能不起冲突最好。兽神牙。奚白说。就在祭坛。萨满松了口气,指着中央兽神祭坛的方向,这里在刚刚的□□中并没有被摧毁。也是现在的兽人部落唯一完好如初的建筑。萨满就站在通往祭坛的必经之路上,他捡起神罚之锤,向一侧让开以示友好。奚白向祭坛走过去。那个坏蛋在打坏主意阿黛拉低声说。莺拍拍她的头看着吧。奚白和萨满越靠越近,萨满提着锤子,骨饰下的眼睛迸射出冰冷的光。随着奚白走近,空气之中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越绷越紧,似乎随时都会绷断。奚白走到萨满身侧,即将和他擦肩而过时,萨满动了。一条蛇尾破土而出缠向奚白,同时他砸出手里的锤子,发出呼啸的破空声。嘭,奚白的身体被他敲散了。不对!手感是空的,没有击中!萨满猛然下扑,寒光贴着他的头皮扫过割下一丛毛发。奚白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黑瞳冷漠。兜帽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浓重阴影。让他看起来如黑夜里收割人命的死神。萨满身体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回身,嘴大大张开,尖锐的牙齿向奚白咬去。他身体迅速兽化,膨胀开的皮肤生长出鳞片。面对扑来的兽头,奚白神情平淡,漆黑的瞳孔中映出急速放大的血色蛇口。等到无限逼近时,他才出手。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匕首的残影扫过,然后就是鲜血汩汩涌出。蛇头被从下颚穿透。简单的一把黑色匕首,蛇人萨满却立刻失去气息。阿黛拉只看清奚白收回匕首的动作。未完全兽化的萨满嘭的倒地,溅起一片尘埃。这就死了?阿黛拉先是不可置信战斗结束的如此轻松。然后就跑向被萨满摧毁的帐篷方向。狼牙哥哥还在那里!狼牙哥哥!小萝莉风一样从奚白身边刮过,她跑到废墟边,徒手挖掘。一块一块石头被他她搬起来放开。狼牙哥哥那么厉害,肯定没事的。还有狼王伯伯在,肯定没事的。小萝莉乐观地想,眼眶却红了。她吃力地搬起半面墙,手和腿都在抖。一定要好好的啊她眼前看不清了,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眼睛糊住了。莺走过来,吟唱起咒语。前方的废墟,碎石纷纷飞起,被柔和的风元素托举到空中。随着碎石一点点飞起,废墟下的样子也一点点显露。阿黛拉眼睛睁大,脑袋一片空白。几乎发不出声音。高大的狼族少年背部被完全压碎,这样的伤势已经不可能活着了。但失去生息的尸体还死死盖住身下的人,做出保护的姿势。感受到光,一个瘦弱的狼耳少女从尸体下钻出来,她脸上满是是脏兮兮的眼泪,还有迷茫。她看见是一条巨蛇推倒了下面帐篷,哥哥为了救自己才死的!她看见了奚白,莺,阿黛拉。看见了周围熟悉的家园已经变成废墟,四处是兽人的尸体。还有一些巨兽。从萨满被杀之后,那些肆虐的巨兽都趴伏在地上,不敢动作。哥哥。艾尔玛看着哥哥沾满血的脸,声线颤抖,明明只是睡了一觉而已,醒来却什么都变了。妈妈呢?爸爸呢?她问。阿黛拉冲过去抱住她的脖子。艾尔玛茫然地看着阿黛拉你怎么来了。看来兽人族出了不小的变故。莺说罪魁祸首是萨满?他的神情带着一点嘲讽,很明显已经猜是谁造成了这次灾难。不是萨满,他只是个可怜的工具而已。已经死去的骸骨,挣扎着要再次回到地面。奚白淡淡地说陨落的光辉不会再回来,已经逝去的时代已经注定过去。复生的只会是时代遗落的无家可归者。那些趴伏在地面的巨兽缓缓融化成血水,他们融化的庞大躯体内是一个个死去的兽人。他们神情宁静,明明干出了杀戮族人的事情,神情却如同虔诚的朝圣者。已经死了。奚白说周围的废墟中已经没有活着的气息。阿黛拉向艾尔玛说明了一切。两个小姑娘抱在一起哭,最后是阿黛拉先起来,用手挖了个洞把狼牙的尸体埋下去。她虽然年纪比艾尔玛小但心灵比她要坚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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