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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后和主角HE了[穿书] 金推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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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岩是许多修士锻造本命法器的原材料,坚硬程度可想而知,沈诣修竟然能仅仅凭借神识便将它割开,看上去甚至比切豆腐还容易,程郁不免感到意外。

不知道沈诣修练的是什么神识攻击功法,强的有些离谱了。

意外归意外,沈诣修能变强,终归是一件好事。

程郁对此保持欣慰态度。

见沈诣修结束修炼,程郁上前,问道:“还未回来么?”

沈诣修摇了摇头,“没有。”

程郁拍了拍沈诣修的肩膀,劝慰道:“别担心,不会出意外的。”

沈诣修“嗯”了一声,抬头看向程郁道:“师尊,我感觉短期内蔺师弟可能不会回来,他要是回来的话,师尊可否给我寄一张千里传音符箓通知我。”

程郁有些奇怪,诧异地问沈诣修:“通知你?你要去什么地方么?”

“我想回上元宗一趟。”沈诣修回答道,“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父亲是不是安全回来。”

以前沈诣修也升起过无数次

想回上元宗看看的念头,但是上元宗不在中洲,路途遥远,再加上沈诣修并没有飞行法器、实力也很弱,因此并不想劳烦别人帮自己。

而现在沈诣修有了白白,经过日夜刻苦修炼也有了一技之长保命,这时候才正式提出了会上元宗看看这件事。

程郁知道一些关于沈诣修在上元宗的事情,知道上元宗的人虽然待他不好,但是上元宗却是他爹呕心沥血、一手创办的宗派。沈阳子以身修补空间裂缝,沈诣修作为他唯一的孩子,想要回去看看爹爹是否安全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程郁皱眉望向沈诣修,有些不赞同道:“只是你若走了,每日药浴怎么办?毕竟你的体质问题还未根治。”

相比较得知沈阳子的安危,程郁更加担心沈诣修的身体。

听见程郁的话,沈诣修有些迟疑地对他道:“师尊,其实这个药对我没什么用。”

只是程郁辛辛苦苦找来的毒物,每日兴致匆匆地替他弄好,因此沈诣修一直不好意思说出真相伤自家师尊的心。

果然,程郁听完沈诣修这话,表情一愣,有些失望地喃喃道:“白费功夫了么?”

沈诣修忙道:“没有白费,每日泡完师尊的药浴,徒儿都浑身舒畅神清气爽。刚开始的时候,看见满桶的毒物和黑色药材我是有些抗拒,但是泡久了也就习惯了。现在甚至觉得不泡一下浑身不舒畅呢。”

听完沈诣修这话,程郁有被安慰到一点,“那你回来继续泡,为师都给你留着,要是药物不够了,为师就再去给你找来。”

沈诣修的表情有些龟裂。

“不、不用了。是在弄这些东西很危险的,我希望师尊平平安安的。”

程郁有些感动,他认真地看着自家徒弟,认真道:“不用替我着想,这些玩意儿我们上清宗后山那个沼泽中多得是,一抓一大把,为师不怕,它们伤不了为师,今晚我就再去给你抓一些回来,你明儿一大早可以带上路。虽然泡不了药浴,但是在路上可以拿出来当零嘴吃,强身健体,百毒不侵。”

沈诣修顿时满脸惊恐。

喂!!

谁要吃蝎子蜈蚣老鼠蟑螂当零嘴啊!

沈诣修是骑着沙雕连夜走的,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第二日,程郁拎着满满一大包辛苦搞来的五毒,看着小院人去楼空,心情有几分落寞和萧瑟。

作者有话要说:沈诣修:我的娇妻,春风一度后带球跑了。

第103章 魂灯

上元宗还是以前的上元宗,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又似乎什么都不一样了。

昨日刚落了一场雪。

薄薄的积雪覆盖在上元宗几座峰尖,看上去既几分清冷又有些俏皮可爱。

空气中带着冬天凛冽的味道。

沈诣修拢了拢肩头的白绒氅,站在山门前,一时之间心头有几分怅然。

刚想进去,镇守门派的上元宗弟子拦下了他的去路。

“站住,来者何人?”

沈诣修停住脚步,看向这个弟子,眉头皱了起来。

沈诣修在上元宗的身份特殊,整个宗门上下没有人不认得他,因此他以前在上元宗,都是靠刷脸,没想到这个弟子竟然不认识自己。

“你是新入门的弟子?”

那小弟子一听,看沈诣修的目光更加谨慎:“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

沈诣修笑着上前两步,指着自己道:“我是上元宗掌门之子,你们的大师兄,沈诣修。”

“哦,原来是大师兄啊!”

沈诣修点头,还想说点什么,然后便见眼剑芒一闪。

那名弟子竟然对自己出手了。

沈诣修大惊,疾步闪躲开,撕开一张符箓,一张防御结界出现,挡下那名小弟子疾驰掠过来的一剑。

“呸!哪来的野鸡充凤凰,以为我是新来的弟子便好糊弄?我们掌门未曾嫁娶,何来你这么大的儿子!还姓沈,我们掌门分明姓柳!”

这个小弟子很凶。

虽然实力只是个筑基期,但是打起人来非常卖力,手里那把剑轮的虎虎生风,铁了心要扎死这个形迹可疑、胡言乱语的贼人。

沈诣修不想伤到他,只能一避再避。

两个人过招动静不小,很快便引来了三名执法弟子。

“来者何人,在我上元宗山门闹事!”

小弟子扭头回答道:“三位师兄,这儿有个毛头小子冒充我们掌门的儿子,被我识破了,他说他叫沈诣修,笑死了,我们上元宗谁不知道掌门姓柳,还想忽悠我。”

沈诣修?

三人闻言,俱是一惊,愣在当场,脸上出现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很明显,他们都认得自己。

只是沈诣修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态度这么奇怪。

过了一会

儿,三人收起了脸上复杂的神色。

为首的那名年轻男子上前,将守门小弟子握兵器的按下去,笑道:“许是误会一场,这位是我的友人,素来喜欢开玩笑,林师弟不要当真。”

守门弟子皱眉,略显迟疑地看着几人。

明显有些不信。

在其位,谋其职,这是柳掌门教他的道理。

自己虽然只是个小小外门弟子,但是既然掌门就这重任委托给了他,他便从未敷衍对待过。

年轻男子笑道:“林师弟不信任孙师兄?”

“那倒不是。”嘴上否认着,态度却依旧警觉。

年轻男子继续道:“既然我身为上元宗执法堂弟子上首,便是以维护上元宗安危为己任,若是出了问题,也是我的过失,万万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更何况,这位真的是我的友人。”

听了这番话,那小弟子才收起了本命灵剑,让开了路。

有人替自己解了围,沈诣修也收起了防御结界。

自称执法堂弟子上首的青年转身对身后二人道:“你们先去巡视,沈师兄这里有我。”

“是,孙师兄——”

只不过那两名弟子临走前,眼神都十分复杂地看了沈诣修一眼。

沈诣修顿时有些懵比。

被称作孙师兄的年轻男子开口道:“师兄,跟我来。”

沈诣修犹豫了一会儿,便也跟了上去。

沈诣修跟在年轻男子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些熟悉感。

在一处隐蔽些的地方站住脚步,年轻的上元宗弟子转身看向沈诣修,叹道:“大师兄,还未记起我是谁么?”

沈诣修盯着他的脸。

过来一会儿,沈诣修脑子里终于有了一个模糊的形象。

沈诣修试探性地问道:“孙鱼师弟?”

孙鱼笑着点头,语气复杂道:“大师兄,好久不见。”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沈诣修感叹道:“好久不见,你变化很大。”

孙鱼,上元宗的赌神,在大比的时候,靠沈诣修捞了一大笔灵石的人才。

孙鱼闻言一愣,将身旁一小截树枝头压着的积雪轻轻扯下,回答道:“人都是在变的。”

说完,孙鱼回头细细打量黑发青年,真诚道:“师兄的变化也很大。”

沈诣修摸了摸自己

的脸,“没有吧。”

正在摸自己脸的黑发青年的眼神清冽,宛如身旁这棵积了薄雪的雪松,温和清透却又藏着些许锋芒——坚毅、镇定。

和曾经的他,全然不同。

师兄在越变越好,自己好像怎么都达不到更高的地步,逐渐妥协麻木,成了一潭死水。

思及此,孙鱼苦涩的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随意地换了个话题,“大师兄怎么回来了?”

沈诣修收回手,回答道:“我回来看看我爹,他有没有从魔界安全回来。”

孙鱼眼神暗了下来,低声道:“掌门依旧未归。”

沈诣修有些失望。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说了一下近期好坏,在何处栖身后,沈诣修才继续问道:“刚才在门口怎么回事,那名弟子不认识我?”

孙鱼苦涩地笑笑:“大师兄,现在的上元宗已经不是曾经的上元宗了。”

沈诣修有些诧异。

孙鱼解释道:“如今的上元宗,是柳掌门掌权,至于大师兄和掌门,自从大师兄从合.欢宗逃离后,她便对全宗门宣布你二人已经殉道,然后在上元宗下了禁令,不许提你二人。大师兄还是快些离开吧,柳掌门若是看见你回上元宗,怕是要对你出手,虽然师兄现在贵为上清宗长老亲传弟子,但是如今路途遥远,上清宗鞭长莫及,护不了你。”

沈诣修顿时明白过来孙鱼为什么将自己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才敢与他交谈。

估计若是被柳长老发现孙鱼与自己有联系,除了自己遭殃,孙鱼也免不了要被责罚。

沉默了一会儿。

沈诣修道:“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便离开。”顿了顿,沈诣修问道:“越师弟呢,他可好?”

孙鱼:“大师兄是说越城越师兄么?”

沈诣修点了点头。

孙鱼回答道:“柳掌门宣布你与掌门殉道那日,越师兄便一人独自离开上元宗了,如今漂泊去往何处,过得怎样,我也不知。”

越城他……离开上元宗了?

越城是他穿过来后,第一个没有血缘亲疏关系,真正意义上对他好的人。

沈诣修是打心底里将他当兄弟的。

沈诣修愣了许久,才重新回过神来。

看向面前的孙鱼,沈诣修缓声道:“谢谢你,

孙师弟。”

孙鱼笑笑,“不用客气,大师兄。”

沈诣修:“那我走了。”

孙鱼:“师兄后会有期。”

临走前,沈诣修看着孙鱼,认真道:“你现在成熟稳重了很多,只是似乎不太开心了,要记得不忘初心。我还记得当初你给我看你新学会的法术时,我好佩服你。一定很努力吧,都成为内门执法首席弟子了,继续加油啊孙鱼师弟,师兄在不停地努力,你也在一直进步呢。”

孙鱼闻言,一怔。

自以为的宛如一潭死水,在他看来,是——成熟稳重么?他

他呆呆地望着黑发青年离开的背影,半晌后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笑来。

“谢谢大师兄,我会继续努力的。”

……

沈诣修从上元宗宗门出来的时候,那个小弟子正抱着剑一言不发地镇守着。

沈诣修自来熟地冲他打招呼:“谢谢小师弟放行,探亲结束,我走啦。”

“嗯——”

小弟子点头,没跟他多废话。

沈诣修也不介意,高调地从门口离开后,绕了一个大圈,循着记忆里,悄悄避开周围镇守宗门的弟子,又从上元宗结界薄弱处溜回了上元宗内。

走是不可能走的。

至少得去祠堂,把沈阳子的魂灯偷了再走。

祠堂的位置沈诣修清楚,原主以前贪玩,进去过几次,虽然最后都被沈阳子呵斥着赶了出来,但是沈诣修对怎么摸进祠堂已经很熟悉了。

为了避免被上元宗的弟子认出来,沈诣修撕了个隐身符,然后轻车熟路地绕过镇守弟子,从主殿进到了内阁。

运气很好,里面没有人。

内阁往里面走,便是供奉着上元宗上上下下长老、掌门、堂主以及真传弟子魂灯的祠堂。

里面很大,一排接一排的魂灯散发着幽幽的红光,将昏暗的祠堂照亮。

魂灯的下方,镌刻着主人的姓名。

沈诣修找了一会儿,甚至还找到了越城的魂灯——他是沈阳子座下真传弟子,有一盏属于他的魂灯也理所应当。

越城的魂灯光芒很盛,几乎压过了他上方的几个长老和峰主的光。

沈诣修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看来他过得还不错。

沈诣修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越城

的魂灯上,继续寻找沈阳子的魂灯。

找了许久,沈诣修把上清宗所有上层的魂灯全部都找到了,却依旧没有沈阳子魂灯的下落。

沈诣修心中有些心惊肉跳……

难道说沈阳子的魂灯真的灭了,他们把它给扔了?

不行,再找一遍。

喊个帮手。

沈诣修将虚空之门打开,走进去,不一会儿,便将黑球球梦魇兽带了出来。

“爸爸,我也帮你找——”门后面白雕冒出了一个雕头,超级小声地喊道。

“你太大了,引人注意。”

沈诣修将白雕的头塞回去,重新关上了门。

将梦魇兽放在地上,沈诣修在地上划了几笔,跟它嘱咐道:“煤球,找写着这个几个字的魂灯,你负责那边,去吧。”

煤球立正站好,冲沈诣修超小声地“吱”了一声,便朝它负责的魂灯位置跑去。

有了煤球的加入,效率高了不少。

沈诣修一个一个仔细看名字,眼睛都要挑花了,却还是没见到沈阳子的魂灯。看了眼梦魇兽,它正垂头丧气地坐在角落一个墩子上,看样子它也一无所获。

沈诣修叹了口气,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地强烈起来。

“吱吱!!”

突然之间,煤球叫了两声。

沈诣修忙伸出食指抵住唇,让它不要出声。

梦魇兽顿时闭了嘴。

沈诣修松了口气。

幸好祠堂这种地方只是放魂灯的,外面没有弟子严格把守,不然的话煤球这声音该暴露两人了——魂灯这东西就像是现代的骨灰盒,虽然够庄严肃穆,但不会有人想到偷这玩意儿。

梦魇兽跑到沈诣修的身边,仰起头,一只小爪子抓住沈诣修的裤脚,另一只小爪子往刚才自己坐的方向指。

沈诣修心中一动,朝着它爪子指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

第104章 蔺师弟回来了

小小的石墩子旁边,横七竖八倒了许多失去了光芒的废弃魂灯。

约莫有二十来个的样子。

这里看上去是专门丢弃死去弟子魂灯的地方。

梦魇兽坐在其中一座魂灯上,小爪子指着屁.股底下,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沈诣修。

沈诣修一惊,一下子明白过来梦魇兽的意思。

他忙将梦魇兽抱起来,把它找到的魂灯捡起来,底下果然镌刻着“沈阳子”三个字。

捏着这灰扑扑落满了尘埃,失去了光芒的魂灯,沈诣修心情顿时一片沉重。

——心底的感觉果然不假。

沈阳子他……

沈诣修望着这个魂灯,感觉眼睛有几分酸涩。

正在这时,魂灯中的一点米粒大小的光芒吸引了沈诣修的注意。

沈诣修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下一秒,沈诣顿时激动起来——

有光!

这魂灯里面竟然还有光!

沈阳子还没有死,他在魔界还吊着一口气。

这样微弱的光芒,似乎任何一道微风刮过,这魂灯都会熄灭。

但是沈诣修看着这快要灭掉的魂灯,却宛如看见了希望。

——沈阳子还没死,此刻他也许在魔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自己去救他。

对,必须要救他。

沈诣修将魂灯小心翼翼地收好,带着煤球前往上元宗后山镇魔碑——沈阳子以身进入空间裂缝的地方。

自从镇魔碑裂过,魔气外泄过一次后,此地便严禁弟子来往了,再加上沈阳子从这里消失,柳如是更是将此地设为了禁地。

因此,沈诣修一路都畅通无阻。

此地因为长久无人问津,便显得有几分荒凉,杂草生长后在冬日里枯萎,再加上积了一层薄雪的缘故,行人脚踩上去,便发出了艰涩的“咯咯”声。

沈诣修停住脚步,看向前方。

镇魔碑比想象中大许多,高达数十丈,直挺挺地立着,上面刻有遒劲有力的两六个大字——镇异魔,护人界。

字体入石三分,颜色是鲜艳的红,宛如血液一般的液体从字体里面溢出,沿着石碑缓缓流下来,看上去格外瘆人。

沈诣修上前,伸手摸了摸滴落下来的红色液体。

没有血腥味

,反倒是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沈诣修收回手指,在这镇魔碑附近寻找了一番,果然没有找到进入魔界的方法。

看着怀中虚弱的魂灯,沈诣修不禁有些焦灼。

——到底该怎样,才能破开修真界和魔界的界壁。

正在这时,一道灵光从天上降落,朝着沈诣修飞来。下一秒,程郁的声音在沈诣修的脑海中响起。

——以泽已回宗门,他受了很严重的伤,速回。

沈诣修一惊。

蔺师弟回来了,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沈诣修焦虑地在原地走了一圈,又绕着这严丝密合的镇魔碑仔细寻找了一番,确定找不到进入魔界的入口后,便将虚空之门打开,喊出了白雕。

沈诣修沉声道:“回上清宗。”

白雕的速度本就很快,再加上沈诣修的催促,日夜兼程下,十日的赶路时间被硬生生地缩短到了四日。

回到上清宗,沈诣修便急着往蔺以泽的院子赶。

因为清尘子下了令的缘故,蔺以泽的院子一向清净,然而现在,蔺以泽的院外却有不少弟子站着,脸上皆是一片忧愁担心的模样。

沈诣修心头一跳。

从白雕身上跳下来,也顾不得将白雕收入虚空之门,便急匆匆地往里走。

“师兄。”

“大师兄回来了……”

沈诣修没有与他们多说什么,径直越过人群,几乎是用跑地一般朝着院子里赶去。

院子里面比外面安静许多,也没有什么人围着。一进来,沈诣修就看见了自家师尊站在院子里头,他的精神很不好,脸色也有些苍白。

看见沈诣修,程郁道:“修儿回来了。”

沈诣修紧张地道:“师尊,蔺师弟怎么了?”

程郁叹了口气,负着手让开路,对沈诣修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沈诣修闻言,急忙进到屋内。

屋子里,一身素白内衫的蔺以泽正紧闭双眸,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刀疤,这些刀疤还未结痂,皮肉外翻着。

往日漂亮得宛如妖孽的脸,如今被毁得一塌糊涂,看上去狰狞又可怖。

似乎是因为刚吐过血的缘故,他的唇角处还沾着几缕殷红。

床榻上,小麟儿蜷缩成一团,陷入了沉睡。

此时的他不再是人形的姿

态,额头上的粉色小角不知道被什么锐利的兵器割断,身上也和蔺以泽脸上一样,刀痕纵横交错,雪白柔顺的毛也染了血色,打了结,长短不一。

清尘子正盘腿坐在他的身后,替他源源不断的输送灵力。

沈诣修不敢打扰,站在原地,满脸震惊和心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蔺师弟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

卫严呢?

沈诣修展开神识四周搜索了一番,却并未找到卫严的踪迹。

半柱香后,清尘子睁开了眼睛,他看向沈诣修。

沈诣修喉结滑动了几下,声音也显得有几分干涩。

“他……怎么样了?”

许久的沉默后,清尘子缓缓道:“以泽他,怕是不行了。”

沈诣修心头一抖。

“什、什么不行?”

清尘子叹了后气,从床上下来,却没有多说什么。

这几日他与师兄轮流输送灵气,以抵消蔺以泽自身修为衰退生命枯竭的迹象,然而就算他与程郁二人一起往蔺以泽的身体里灌输灵气,对于蔺以泽自身的灵力需求,依旧是杯水车薪。

若不是这几日他与师兄尽最大的力气维持蔺以泽的生命,沈诣修怕是连蔺以泽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清尘子最后看了眼蔺以泽,然后便转身离开。

房间里,沈诣修望着床上脆弱得一触即碎的青年,满脸震惊错愕和不敢相信。

怎么会不行了呢。

怎么可能不行呢?

他可是……主角啊。

一刹那,沈诣修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床上青年咳嗽的声音将沈诣修的思维重新拉回,沈诣修忙上前在蔺以泽的床前坐下。

“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蔺以泽虚弱地朝他露出一个笑,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可怖的模样,便将头扭了过去,轻声道:“师兄,别看我。”

沈诣修顿时心都碎了,“还是好看的,蔺师弟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谁都比不过你。”

蔺以泽笑笑,他想说点什么,然而刚一张嘴却又再次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紧接着,一团带着黑迹的殷红鲜血便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就连刚换的素白内衫也不小心沾染上了血渍。

沈诣修惊恐地上前,慌忙地掏出怀中的锦帕擦拭他唇边和

衣领上的血。

沈诣修的动作很慌,很乱,一不小心,蔺以泽身上宽松的内衫便在揉擦中露出了一小片洁白的胸膛。

沈诣修刚欲收回手,眼神便急剧收缩。

蔺以泽别过脸,伸手捂住自己的衣衫,轻声道:“师兄,你扯掉我衣服了……”

沈诣修不理会他的话,伸手扯开蔺以泽身上的内衫。

果不其然,一道道狰狞恐怖,血肉模糊的刀痕,比他的脸上还有严重的多。

沈诣修伸手,轻轻触碰。

蔺以泽身子僵了僵。

沈诣修问道:“疼么?”

蔺以泽垂眸不语,只是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想必是极疼。

沈诣修收回手,望着面前重新穿好衣服的蔺以泽,问道:“蔺师弟,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卫严呢?他没有护着你么?”

蔺以泽看向沈诣修,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师兄,不要生气。”

沈诣修终于忍不住了。

他眼睛发红地看着浑身伤,奄奄一息的蔺以泽,崩溃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卫严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我该怎样做才好?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蔺以泽眉眼温和下来,虚弱地道:“师兄,别这样,也不要责怪卫严。你这么聪明,或许知道……我不是修真界的人,他们追杀到这个界面了。卫严受了极严重的伤,他本不属于这位面,为了救我,他突破位面承受限度,强行拔升修为,被天道发现,强制遣送回去了。”

伸手摸了摸黑发青年眼角的泪,蔺以泽笑道:“瞒了师兄许久,我想告诉师兄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仙人。”

沈诣修不想听这些。

什么秘密不秘密的。

他听见“不行”两个字后就已经昏了头。

他和蔺师弟的双修大典还没有举行,他还没有亲眼看着蔺以泽飞升仙界接管仙域,蔺以泽怎么会不行呢?

现在的沈诣修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救蔺以泽。

是不是精魄还给他,他就能好起来了。

“对,精魄……精魄还给你,我只要把精魄还给你,你就能好了。”

沈诣修起身,将自己怀里的一沓符箓全部翻出,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胡乱地翻找着。

黄色的符纸散落了一地。

终于,沈诣修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符箓,撕开符纸,一柄锐利无比的刀凭空出现,沈诣修将刀取出,然后便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莫得了。

第105章 验伤

刀子刚刻入额头,便不能再进半寸。

——它在保护他。

沈诣修扔掉刀子,冲虚弱的蔺以泽喊道:“拿回去。”

蔺以泽笑笑。

沈诣修大吼道:“听见没有,我让你拿回去!快点拿回去!”

沈诣修吼的声音太大了,蔺以泽的状态本就已经非常不好,险些被吵得晕过去,脸色更加白了几分,身子摇摇欲坠。

沈诣修见状,忙上前将人扶住,眼睛通红,“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活着。”

“我若拿走了我的精魄,那师兄怎么办。”蔺以泽勉强做起,望向面前黑发青年,“师兄,我也只是想让你活着。”

沈诣修没说话,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掉。

他很少哭,但是这个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抱着怀里满身伤痕的蔺以泽,沈诣修不停地说着:“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蔺以泽,他可是主角啊。

无所不能无往不利的主角,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咳咳!”

怀中人又开始咳嗽了。

明明才刚刚灌输过灵力,然而现在灵力却又不够用了,他的生命迹象在急速衰退,就连咳嗽也变得费劲起来。

沈诣修看着蔺以泽,突然想到了什么,眼泪顿时止住了,他喃喃道:“络翎仙铃、络翎仙铃可以灌送灵气。”

然后,沈诣修猛地看向蔺以泽,道:“你试试,快试试络翎仙铃,契约它。”

蔺以泽虚弱地看向沈诣修,艰难摇头,笑道:“师兄,我的身体与常人有异,络翎仙铃救不了我。”

沈诣修一怔。

他将虚弱的修士扶起来,继续道:“络翎仙铃给我,我不拒绝了,把它给我,我用络翎仙铃,你把你的本命精魄拿回去好么?”

沈诣修只知道没了精魄对蔺以泽的修为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却没想到会因此要了他的命,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自己若是得了络翎仙铃以后蔺以泽该如何应对仙域的危机。

如今自己若是不解决自己的问题,依照蔺以泽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将本命精魄取回去的。

蔺以泽现在就要死了,沈

诣修知道,只有契约络翎仙铃解决自己的体质问题,让蔺以泽主动把精魄取回去,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

清尘子出去后,将院子外的人遣散,然后便与程郁一同离开,留给了沈诣修与蔺以泽两人足够的独处时间。

白昼结束,黑夜很快来临。

沈诣修眼睛发红,看着被放置到自己手中的络翎仙铃,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滴了上去。

璀璨耀眼的绿色光芒刹那间亮起。

一种与仙器心意相通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破损的丹田之间和络翎仙铃建立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契约与联系,一缕缕灵气顺着络翎仙铃缓缓灌入沈诣修的身体中。

络翎仙铃,本身便能连通天地灵气。

就仿佛容量有限随时面临决堤危险的水坝终于有了一道泄洪的闸门,从穿越至今,一直悬在头上的利刃如今终于消失,本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然而眼下沈诣修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脑海里响起一道细弱蚊蚋的声音。

沈诣修知道,这是拥有自主意识的络翎仙铃在与自己交流。

络翎仙铃小小的须须宛如触腕般柔和的爬上黑发青年的手腕,感受着重新拥有主人的熟悉气息。

等等?

为什么是熟悉气息?

络翎仙铃人性化的仰起头,宛如豌豆果实般的小小铃铛发出轻微的叮铃响声似乎很是疑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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