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这里流不出去,从你这里出去也不错。这里有五百万,你重新注册个小公司,再过来谈生意。”
楚南柯将卡推了过去,想了想又补充道:“找个生面孔过来,纪总不允许与你做生意。”
“万一败露我被抓怎么办?”
“如果这点儿魄力你都没有,那我想还是换个人算了。”
楚南柯一杯接一杯的喝,大脑和口齿依旧清晰,干脆利落的给了他建议。不过,说是讽刺也不为过。
“哈哈,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林深将卡收进口袋,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把你说的照片留下来”
林深回头,不解问道:“你要照片做什么?”
心想:楚南柯要也不是不可以,但在自己手里也能多个筹码。
“五百万,不能什么都没有吧?我付出那么大风险,想用它安安心。”
楚南柯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不在意,又似确定他会拿出来。
“那再加点儿钱?”
林深的心蠢蠢欲动,自己不用,换成钱也不错。
况且按楚南柯之前说的话,八成是她要自己用,这怎么看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一百万?或者合同作废?”
“成交”
林深将助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了楚南柯,略带献媚的说道:“这可是我废九牛二虎之力得来的,我敢保证这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份。”
“那就行,我可不想手中的东西成为人人都有的废物。”
这次楚南柯看的很认真,将十几张照片全细细看了个遍,才道:“明天打你账上”
“好说,楚总,咱改日见。”说完,林深带着助理离开了。
只留下楚南柯对着满桌菜品,却无一人共饮。酒不醉人,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孤寂。
很快又化作令人疯狂的深渊,沉沦着,她也任由自己被吞噬,不作挣扎。
第27章 掉马甲的纪久年
时间在纪久年日夜期盼中,终于步入了七月。
这让她很兴奋,终于有很名正言顺不能被拒绝的理由了。
和凤常歌确定关系后,纪久年总盼着能个和她出去约会。
奈何现在的凤常歌心里只有工作,对她来讲确实一种莫大的伤害。
从最开始凤常歌还能对她表现的有所愧疚,到后面被她哀怨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回到家里想的也是躲着她……
今日亦是进了家门,第一件是便是回卧室,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把纪久年关在门外。
不过这次不知道什么情况,门怎么也打不开。
感觉在纪久年在自己身后,凤常歌心里扑通扑通一直跳,生怕被她拉住。
“打不开吗?”纪久年关切的问道,脸上却是一派悠然,斜倚在墙上看着她忙活。
“嗯”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凤常歌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些,奈何这门锁像是跟她杠上了,锁眼纹丝不动。
“需要帮忙吗?”纪久年将拳头抵在嘴边缓解笑意,不行了,看凤常歌慌乱的模样,她真的快要控制不住大笑了。
她今天特地动用了灵力,怎么着也不可能让她把卧室门打开的……
“不用”想到她今日并不想往常一样粘在自己身上,凤常歌觉得自已好像离真相不远了。
狐疑的看了纪久年一眼,又开始忙碌,锁芯几乎打转三百六十度,拧了门把依旧打不开。
百般尝试无用后,凤常歌觉得自己现在的猜测结果,肯定不会冤枉了纪久年。
“你搞得鬼?”凤常歌颇为无奈,又觉好笑,可真是难为她想出这么个主意了。
“哈哈哈,谁让你躲我”纪久年未言先笑的不能自已,一把抱住了凤常歌:“看你往哪儿逃!”
呼出的气息打在凤常歌的耳后,让她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好痒。
“你不反省下我为何躲你吗?”目的被拆穿,凤常歌索性不遮掩了,选择直接跟纪久年摊牌。
一边回答道,一边拖着纪久年这个人形挂件艰难往客厅的沙发位置移动。
“……反省了,觉得我做的很对”察觉的凤常歌的意图,纪久年拦腰将她抱了过去。
凤常歌觉得这次真的栽在了纪久年手里,认命的回了句:“请适可而止”。
在纪久年怀里翻了个白眼,暗暗想今日不掉层皮可能逃不了魔爪。
闻此言,纪久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活像只偷腥的狐狸。
然后,凤常歌伸出了双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佯装面色不善道:“很开心?”
“等你投怀送抱好久了,你说呢”纪久年低头看着她,深情款款。
“……”凤常歌故作淡然的移开了视线,心说:你不套路我,我会投怀送抱?分明是被迫……
不过,看在你想这么个损招也不容易的份上,就……就当我投怀送抱算了。
纪久年继续蹬鼻子上脸,不怕死的朝凤常歌伸出魔爪,将她的脸摆正,朝向自己。
瞬间戏精上身,捏着怪调道:“美人儿,笑一个。”
“不笑”虽然说着不笑,却是腮边梨涡清浅,甜如蜜,而不腻。
看的纪久年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差点都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
“我给你变个魔术,要不要看?”
看纪久年说的神神秘秘的,凤常歌点了点头,目光专注的凝视着那个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掌心上面。
“奇迹马上出现,请不要眨眼”话音落,一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出现在纪久年的手心里。
“来试试看,能打开就是你的了。”听纪久年的语气,这个盒子似乎很难打开。
从纪久年手中接过了盒子,凤常歌充满好奇的仔细打量着,跃跃待试。对于纪久年这些小把戏,她非常感兴趣。
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开始动手,不想轻松便打开了。
原来上面只有一个暗扣,与凤常歌想的大相庭径,这跟纪久年变戏法的难度比起来差远了,她还以为要费些功夫呢!
掀开明黄的绸缎,一块上好的软玉静静躺在上面。
玉面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线条流畅自然,方寸之间,形神交融,似乎它睁开眼就真如活物一般,凤唳九霄,翱翔于天。
“看看可还喜欢?”
这是纪久年从自己的攒下的私货里挑出来的,精光内蕴,质地细腻,里面还有灵气流动,送凤常歌最合适不过了。
“喜欢”凤常歌手中攥紧,眸中隐有水泽,似喜还悲。
她想到了前世的纪久年,手持定情信物,却等不到她归来。
那么年轻的纪久年,城墙一跃,世间的大好河山,她无缘再见。她们后半生也只得一签曰:缘浅。
看的纪久年心中一痛,恍惚泪下。脑海里有模糊画面一闪而逝,遍寻不见。
纪久年打算从初一到初七,每天都会送礼物给凤常歌。而七夕这天的礼物,她选择了送戒指。
是的,她想要跟所爱之人求婚了。她打定要与凤常歌在一起,生生世世,就算被迫离开,她也会努力回来找她。
戒指是她偶然得来的法器,可以在灵魂深处烙下印记,成为两者之间联系的媒介。
只要他们相遇,两人灵魂深处的羁绊就会被勾起,冥冥之中相互靠近。
初六晚上凤常歌回卧室休息,纪久年施法隔离了噪音,一个人开始在客厅里倒腾起来。
很俗气的将从凤常歌的卧室门口到客厅地面上位置,全部铺了厚厚的玫瑰花瓣,中间留了小片位置,用蜡烛摆出心形状。
又将天花板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粉红色气球,垂落下来很是好看。
最后又将这几日瞒着凤常歌,偷偷写在书签上的情话贴满了一面墙。
凤常歌起夜的时,地上的花瓣已经铺好了。
纪久年正在挂气球,专注的做着手中的活,爬高上低没有难得在她的。
忙的不亦乐乎,并没有发现门被打开了。
没有出声,凤常歌就静静的看着纪久年。
她的身体如同轻飘飘的空气,悬浮在半空中粘气球,她想,她已经知道纪久年瞒她的是什么了……
凤常歌低眉敛目,自问此刻她该想些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没想。
没有因为她的身份恐惧,也没有因为她的用心惊喜。或许是这两种心情中和了,让她感觉自己的心异常平静。
在门口站立了有十几分钟,凤常歌平静淡漠的脸上突然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她想:罢了,本来女子之间产生感情在世间被言荒唐,索性现在再荒唐一点儿,也没关系的。
第28章
窗外的世界有些阴沉,灰蒙蒙一片,看起来今日并不是个好天气。
纪久年看了下时间,却发现已经七点多了。
她连忙规规矩矩站在凤常歌的卧室门前候着,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握紧手中的戒指,准备在她起床出来的第一时间向她求婚。
没让纪久年等多久,里面传出轻咳,很快便是起身下床的声音。
纪久年忽然又希望凤常歌慢一点出来,能让她缓一缓激动又忐忑的心情。
在心中一遍接一遍默念她打好的腹稿,在凤常歌打开门的瞬间却忘的一干二净。
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直接扑通跪了下去。
昨夜凤常歌悄悄退回房间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这会儿大脑还不太清醒。
被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条件反射退后了一步。
又见人影突然跪下了,她略惊讶,眨了眨了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纪久年?”
“常歌,你嫁给我吧!”大概是太过紧张,纪久年的气息不算稳。
跪移到凤常歌跟前,把手里的戒指递给她。
这下凤常歌终于清醒了,连忙伸手去拉纪久年:“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呢”
“嫁给我”纪久年没有顺着凤常歌的力道起身,一直饱含情意的重复之前的话。
看凤常歌的眼神炙热明亮,如同她的一个虔诚信徒。
“快起来,不准乱跪”凤常歌急切的说道。
双膝下跪在她面前的人数不胜数,唯独纪久年这一跪让她如坐针毡。
察觉凤常歌没有生气,纪久年稍微放松了下,跪姿换成了单膝:“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她刚真不是故意双膝跪地的,太丢人了……
凤常歌怒道:“成何体统,先起来,等我洗漱完。”
“不,先答应,再洗漱”纪久年中气不足的说道,却堵着凤常歌脚下的路丝毫不让。
此刻化身无赖,实属没办法,一而再,再而衰,她怕这会儿让凤常歌离开,等会儿就不敢做了。
“好,我去洗漱”凤常歌弯腰去拉纪久年起来,她很识趣的麻利从地上爬起来,兴奋爆表:“我给你带戒指”
“让我去洗漱,等下戴…………”不洗干净手怎么戴,衣冠不整怎么接受这求婚大事。
凤常歌看着纪久年,真想一巴掌呼过去,为什么就不能正式点!
三书六礼没有也就算了,能容她洗漱下换件正式衣服不?
“戴完再洗,很快的。”
纪久年沉浸在喜悦中,注意力全放在凤常歌的手上,完全没有发现她越来越黑的脸色。
……强行被戴上戒指的凤常歌,心理憋屈又不爽,面前又是纪久年期待望着自己求赞的表情,冷笑了一声:“让开”。
嗯……纪久年这下终于冷静了,连忙侧身让路。
在凤常歌经过自己身边时,怯怯拉住了她的衣袖。
“怎么了?”凤常歌回头。
一脸清冷,不见喜色,纪久年看着心里特别难受,她是不想嫁给自己吗?
“对不起”纪久年愧疚的说道,眼神都不敢落在凤常歌的脸上。
心想:她果然是弄巧成拙了,如果她不弄这一出戏,说不定凤常歌就不会生气了,她们还能愉快的过个情人节。
“你……”凤常歌郁闷,她到底脑补了什么,小可怜模样看的她又气又心疼。
“我有那么可怕吗?”
她自认为从没在纪久年面前真正发过脾气,身上的积威也收敛的近乎没有。
“不是,我做错事了,担心你生气”
纪久年说着,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是怕你的人,是怕惹你生气。”
说完,她飞快抬头看了眼凤常歌,又很快低下头。讲真,她其实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花言巧语,强迫我答应你求婚的事,你都做的出来,还怕惹我生气?”
凤常歌看也不看她,进了卫生间,直接把纪久年关在了外面。
“我说我没长脑子你信吗?”纪久年在门外大喊,她终于知道凤常歌为什么生气了。
“我再求一次,你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
痛定思痛的纪久年决定晚上求婚,她昨晚的布置还没用上呢,等撤了障眼法,凤常歌看到一定会觉得有仪式感的。
“我若不答应呢?”凤常歌轻抚无名指上的戒指,戏谑道。
隔着一道门,纪久年根本看不见凤常歌的表情,闻此言,又不冷静了,说出的话不经脑子思考。
“那我还堵你门前”
之前堵门前就答应了,她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好主意。
“……”想悔婚,这绝对是个狼窝,她有些后悔了怎么办?
门毫无征兆被打开,凤常歌看了纪久年半晌,终于想到了个好主意。
“城南区好香来的早餐,你步行过去买。”
“好”纪久年回答的很爽快,她闪现很快的,这都不是事儿。
“带着计步器,走上一万步,减减肥。”
轻飘飘又补了条件,吓得纪久年倒抽了一口气,最毒妇人心啊!
既防止她作弊,又说了她胖啊,这……这简直是叔叔婶婶都不能忍。
“嗯?在想什么?不愿意吗?”
看面前人听到她的话,楞在那里,凤常歌好笑,这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她身份了呢。
说起来,这人准备什么时候坦白呢?
凤常歌皱眉,她对鬼在人间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不了解,心中许多待解决的问题只能等她坦白了才能问啊。
“没,这就走”声音里满满的委屈,一步三回头,幻想凤常歌能叫住她。
见纪久年被成功支出去,凤常歌惦记着昨晚布置的场景,来到客厅却什么也没看到。
此刻,她的心情和在外面流浪的纪久年一眼,失望!
想到纪久年一直想和自己出去,便给纪久年发了信息让她在外边等着自己。
两人把好玩的地方,逛了个遍,最后一站被纪久年带到了民政局。
“我没带身份证”
由于凤常歌的证件全是纪久年办的,虽然两人在一个户口本上,但身份证在她自己手里。
“我回去取”纪久年试探问着,她本意只是想来这里看一看。
见凤常歌似乎有意,也觉想法很好,况且本来她就对这里充满了向往。
“快去”凤常歌松开了两人牵着的手,径自往里面走去。
“得令”纪久年拦了辆车,报了目的,便催促司机快点。
司机大叔看她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含蓄的笑了笑。
心里琢磨这人八成是去办结婚证,到了民政局才发现自己证件没带齐。
想当年,他和妻子去领证,在家的时候激动的把东西都准备好了,结果到了才发现没在包里。
以为东西丢在路上赶紧报警,最后母亲打电话说是东西还在家里睡觉呢,帮忙找东西的警察都笑了。
“凤部长,不好了,警察和药监局的人来了,有批次药品出事故了”
助理小赵心里非常不安,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接受不了。
凤部长对质检把控的非常严,还在原有的基础上起草了许多更实用的条例,怎么会出事呢?
顿了顿,声音又低了一个度:“死了好多人”。如果不查明,恐怕整个南山都要倒了。
“你再说一遍”
凤常歌一手死死捏着手机,一手揉着太阳穴,声音里半分情绪也没泄露。
小赵又说了一遍,后面又偷偷补充道:“部长,你赶紧走吧,别回来。”
她看见许多警察去了高层办公室,恐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才是她给凤常歌打电话的通风报信的目的。
“无事,我相信南山,谢谢你了”说完,凤常歌挂了电话,楚南柯的电话便进来了。
“凤部长,带上纪总,速来公司”面对着闯进她办公室的警察,楚南柯选择简短细说。
“好”
凤常歌也想过向小赵说的那样,先让纪久年避一下,等事情尘埃落定再通知她出来。
不过,这想法在脑子只停留了片刻,便被赶出去。
不行的,纪久年她明明连公司的任何事都没有参与,为什么要避?
如果真的不能查清楚,自己就承担全部责任,背负一切骂名。
心中已有决断,凤常歌到了公司门口才告诉纪久年公司有事,她先去了,让她也去。
她需要在这一段时间差里,了解情况。确保纪久年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被摘出这件事。
第29章 风雨欲来
纪久年匆匆赶来,公司正门已经被好几个受害者的家属拉起来横幅。
果然在后门看到了凤常歌的背影,挺拔坚韧,宛若青松劲竹,只身赴风雪。
忍不住眼眶一热,大喊:“媳妇儿,等等我。”
太傻了,她以为她不告诉自己,别人就不会了吗?她执南山最大的股份,一旦出事谁不想着她?
凤常歌不可置信的回头,瞪大了眼睛。
她的心跳的厉害,大脑像是失去了指挥行动的能力,只能木头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纪久年朝她跑来。
“你真傻”纪久年上前,将凤常歌拥入怀,笑中有泪。
凤常歌环住了她的腰,不甘示弱道:“你也一样”。
说到这里,凤常歌似又想到了什么,埋怨道:“被人卖了还不知。”
表面纪久年老老实实道歉:“……我错了”
心中的小人直呼:媳妇儿,你再说下去我死给你看……
凤常歌点了点头,确实有错。一手牵着纪久年,另一只手去按电梯。
等纪久年他们到的时候,楚南柯以及政府人员已达成了三堂会审局面。
“凤小姐,你上司检举你玩忽职守,违反公司章程,私自向经销商供不合格药品,鉴于你的不正当行为,给社会带来的危害极其严重,请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身穿警服的警察义正言辞说道,拿出镣铐,示意凤常歌伸出手。
“慢着,我想警官先生误会了,我是公司的法人代表,公司出事应该由我承担责任。”
纪久年将凤常歌拉至身后,示意她不要开口。
“再者,楚总一面之词不能作为有效证据,纯属污蔑,此事还需再调查。”
“我有证据”楚南柯将蹲在地上,身穿西装的国字脸男子指给纪久年看。
凤常歌的心情有些复杂,纪久年会信她吗?
这人从她上任就一直在她手底下做事,她对他做事的认真程度也十分欣赏,还对纪久年说过让她多学学他的话……
“他?”纪久年皱眉,“楚总的一面之词来源于他吗?”
“人证物证我都有,你难道不信我吗?”
楚南柯一副她不会武断下结论的样子,说的信誓旦旦。
“我对此事不太了解,站在客观角度来讲,只相信警察调查之后得出的结果才是公正无私的。”
为首的警员似有动摇之意,点了点头,将镣铐重新挂回了腰间。
示意楚南柯禁声,一脸凝重的等待纪久年的下文。
纪久年缓了缓,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朝警员们方向鞠了一躬。
“我很抱歉管理不善,让南山蒙羞,给社会带来不良影响,让无辜者受害,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弥补,绝不逃避责任。”
“还请警官费心,南山上下将一致配合警官调查”
“我们会的,请纪总放心,不过还请纪总随我们去警局一趟,还有些事情需要您配合调查一下。”
“没问题,我一定配合,有劳了各位了。”
走的时候,纪久年有意落后了两步,朝凤常歌比了个心,很坚定的说道:“我信你”
“嗯”凤常歌快走了几步,拉住了她,没有松手。
她有好多话想对纪久年叮嘱诉说,但这并不是个好机会。
“不要担心,只是去问些情况”
纪久年安抚道,自己如果进了小黑屋出不来,不是还有杨微吗?
那家伙看着呆,做事还是很厉害的。有她在外边帮凤常歌,基本上是没问题的。
被带走的还有国字脸,楚南柯说的物证也被带走了,内容凤常歌并不清楚。
她查了那批药的型号,调了监控没有任何问题,确实是她审批过关的。
显示楚南柯说的没有问题,但她也确定自己没有玩忽职守,更没有私下与人做交易,她不负责销售那一块儿。
不过既然楚南柯说是从她手中流出去的,那便不是走的销售渠道了。
想必是仓库那一环出了问题……
凤常歌隐约有了头绪,大概是那人冒用她的名义将问题药品偷偷卖了出去。
想到这里,她连忙去仓库查最近的出入库单。
很顺利的拿到了账册,并无异议,凤常歌怀疑她找错了方向。
佳人蹙眉深思,格外能引起人性通俗的弱点:热心肠。
旁边的库管老大也生了帮忙的心思,提议道:“要不我们再看看监控?”
虽然他也不希望问题出在他那里,这么大的烫手山芋落在哪里,哪里都要玩完。
不过,他自认他并没有做什么手脚,问心无愧也就不怕了。
“可以”
凤常歌的略显迷茫的眼神又恢复了光彩,精力十足。
旁边跟着的警察也点了点头,得到认同的库管麻利打开了电脑。
视频开了快进,凤常歌凝目,仔仔细细的看着画面。
不知过了很久,视频里出现了凤常歌的身影,她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扫久视的疲惫。
质检报告出问题的她记得,只有那一批……
警察看了下画面里显示的时间,问道:“请问这个时间点,你来仓库做什么?”
“别吵,先看”警察不再说话,继续往下看。
直到视频里她的身影走出仓库,凤常歌才点了暂停。
解释道:“这批药是g二代,由于技术不成熟,质检时出现问题,被我扣下,按规定送至仓库处理。”
“一般你们公司是如何处理不合格药品的?”警察看着凤常歌,询问道。
凤常歌没有说话,她不太清楚。想至此,她心里有些惭愧,还是对公司了解的太少了。
“放置三号仓,由上面派研发组里的几位教授来检验,若无任何可用价值便进行销毁”
库管在这里待了五六年,虽然遇到这种事故很少,但他也不陌生。多多少少也处理过,故解释的很清楚。
“可销毁了?”凤常歌问道。
“好像是几个星期前吧,上面派人来处理了”仓管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他记不太清时间了。
“好的,今日便道这里吧,明日继续,谢谢你们的配合”
警察做好了笔记,告辞离去。
凤常歌本来想再看一会儿,纪久年不在家,她晚回去也没什么关系……
“凤部长要不明天再来留您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库管委婉建议,他也要下班了,自己刚满俩月的女儿正是闹人的时候,妻子每天都盼着他回去解救。
“好,今日谢谢你了,等纪总回来,我让她好好谢您。”
库管受宠若惊,凤部长都这么说了,看来公司的流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说着:“应该的,应该的,我送您出去。”
心里暗喜:怎么谢?升职?加薪?老子今日真是走了狗屎运,终于熬出头了。
凤常歌走出公司,已经十点多了,路灯投下暖黄的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时有三三两两情侣与她擦肩而过,地上相依偎的影子显得如此亲密,让她心底起了一丝涟漪。
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若不是发生这种事情,她与纪久年大抵也会如此亲近吧。
“你是南山制药的凤常歌吧?”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叫住了凤常歌,拿着手机,眼神在她身上打量着,似乎还不太确定。
照片是偷拍,面部有些模糊,只是路灯有些昏暗,看衣服和身形也不能确定。
“你是?”凤常歌好奇的问,不过,说完就后悔了。
她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了,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个世界的网络传播速度,下意识忽略了。
“黑心的商人,你怎么不去死?害死那么多人还有脸活着!”
男子情绪激动,将猝不及防的凤常歌推到了地上,高喊到:“南山卖假药害死人的人在这里,大伙快来看啊……”
很快一大堆人围了上来,对着凤常歌指指点点,骂声不断。
在路人情绪发泄的差不多的时候总有人时不时加把火,推搡着她,再次挑起围观者的情绪。
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刺痛,凤常歌的神情越来越冷,她能体谅这些人的心情。
但在有心人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无脑攻击,真当她好欺负吗?
忍着受伤的痛楚,凤常歌咬牙站了起来,环视了四周,走到了那躲在人群后的男子跟前。
掷地有声,比的男子身量矮些,但气势更胜一筹。
“非愚则诬,身为当事人我告诉你,这只是一场恶性的商业竞争,南山只是不幸中招。”
“对于受害者,我们会加倍赔偿,承担我们的责任,但绝不会背上这个黑锅。南山会配合警察找到幕后黑手,让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
人群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场面热闹,有人报了警。
不熟的过路人也因为此事,产生了共同的话题。
听了凤常歌的解释,除了几个带节奏的还在骂凤常歌。
大多数围观的人就相信或者不相信凤常歌说的话,讨论的着。
各执己见,试图说服对方,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走了不少人觉得无趣的人。
留下的基本上都是认为凤常歌黑心的人,这些人观点相似。
没有意见相反的声音阻止,指着凤常歌骂起来更是凶猛,恨不得用那张嘴杀人。
最开始认出凤常歌的男子见状,朝人群里悄悄比了个手势,有人会意连忙去南山集团的大楼通知死者家属来闹。
纪久年在警局里被询问了很久,态度良好,十分配合,录好了笔记,便被告知可以离开了。
她连忙回家,扑了个空,打给凤常歌显示的却是关机,马不停蹄的去了公司。
公司里面空无一人,想着去前门问问保安。
保安室里灯都没亮,却从拉横幅的人们口中听到了让她怒火攻心的事情。
跟着这些人找到了凤常歌,看着面前的场景怒不可歇。
挥袖招来阴风阵阵,所到之处的人们瞬间陷入昏睡,在噩梦里挣扎着。
昏倒的凤常歌被她抱在怀里带走了,随后赶来的警察面对一地昏睡叫不醒的人束手无辞。
出动了大量警力将这些人带回去,后面还审出来了不少陈年旧案。
闹鬼的传言越传离谱,甚至有人说那天晚上他真见到了青面獠牙,身高八丈的猛鬼,在整点凌晨吸了那群人的魂魄,用来修炼。
形容的十分生动,以至于那段出事的繁华路段一时冷清无比,开发商愁秃了头发。
四处请捉鬼的和尚道士,直播做法事,轮番上阵驱鬼神。
最后还是警方将开发商请去喝了几天茶,出来辟谣:尊重科学,远离封建,酗酒闹事,罚款拘留。
此事才算告一段落,而楚南柯始终没有把纪久年不是人的照片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