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林浮玉这里。声音传完后,烟花也瞬间消散在空中。宋镜笙脸色难看地飞快朝着易雪逢的住处走去,宁虞为何在深更半夜地来找她去小仙君的住处,难道是林浮玉出了什么事?一向不管俗事的宁虞竟然这般兴师动众,她都开始怀疑林浮玉是不是已经奄奄一息三魂去了六魄了。直到她到了易雪逢的住处时,这才发现宁虞竟然将南纵和其他寒淮川长老也叫过来了,众人站在内室中,打扰他们美梦的罪魁祸首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看着他们。易雪逢在一旁睡得正熟,身上还披了一件衣服。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宋镜笙试探着上前,道:剑尊,小、小仙君发生了何事?宁虞冷冷瞥了她一眼,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宋镜笙心中一咯噔,背后一阵发凉,她勉强笑着:剑尊何出此言?小仙君这些日子受了两回伤,许是旧伤发作她没说完,宁虞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方才有那一句话,说了他身体有恙了?宋镜笙浑身一僵。宁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淡道:宋长老还是真是好大的神通,看都没看一眼就知道小仙君是旧伤发作。宋镜笙艰难保持着微笑,道:我我只是猜测罢了,宁剑尊这般兴师动众将我等叫来此处,我还以为是小仙君真的出了什么事宁虞冷笑了一声。宋镜笙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道:反倒是宁剑尊您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您身为蛮荒君上,为何会出现在寒淮川小仙君这里?这句话就有些太过放肆了,但是却成功将宁虞方才的咄咄相逼给引出去了,宁虞冷漠看着她,心道能让临樊把儿子托付的人,果真不是个善茬。宁虞是蛮荒魔修,再加上性子不讨喜,在场所有人对其只有忌惮和恐惧,没有一个是真心喜欢他的,南纵在一旁也意外地赞同宋镜笙的话,附和着道:是啊,剑尊是蛮荒之人,我们小仙君就算还未成为寒淮川主人,少主身份也是在的,深更半夜您无端潜入小仙君的住处,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宁虞冷淡看着纷纷附和的众人,冷笑一声,道:交代?你们有什么资格问我要交代?他叫我义父还是叫你们义父?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今天又晚了,周一有网了万更哈,orz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第45章 质疑如同众人所说的, 林浮玉是寒淮川小仙君, 就算再不懂事也不应该深更半夜同蛮荒君上混在一起。宁虞也是清楚这个道理的, 之前秋满溪想要留下照看林浮玉时,他也是用这个借口反驳回去的, 只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 那么快就转到他身上了。只是宁剑尊身居高位多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做了不少, 当即忘记了自己之前曾经说过什么。他懒得和他们周旋太多,直接道:既然你们照看不好他,那我就代临樊君来照料他。这便是要带林浮玉去蛮荒的意思了?宋镜笙瞳孔一缩, 直接失声道:不行!众人一愣, 疑惑看着她。宋镜笙话出口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她抬手揉了揉眉心, 对上宁虞似笑非笑的眼神,突然一个激灵, 有些惊恐地看着他。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宁虞自从执掌蛮荒后, 魔修琐事往往都是清川君来回奔波忙上忙下, 他自己每天到晚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清闲自在。若是放在之前, 像是这种小事他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的,这回竟然这般大张旗鼓地把众人都聚集到这里, 也许正是打得想把林浮玉带走的念头。宋镜笙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宁虞平日里虽然目中无人狂傲自大,但是却不会任性到这种地步, 他在深更半夜把事情闹大,可能最终的目的就是迫她将林浮玉交出去。眼见着宋镜笙脸色越来越难看,宁虞心想:这女人倒是聪明得有些过分了。宁虞手肘撑着小榻上,撑着脑袋冷淡地瞥着他们。易雪逢平日里总是喜欢用手撑着脑袋歪着头懒洋洋地看人,两人姿势极其相似,但是易雪逢做出来的却是一派慵懒惑人之态,宁虞同样的姿势却大相径庭,他大刀阔斧地岔开两条长腿坐着,那副自大的姿态让人看着又害怕又想打他。临樊君临飞升前将林浮玉托付给你们,你们可倒好,接连让他受伤,且他经脉中竟然还有余毒未清。宁虞冷冷道,我还未找你们要个交代,你们可倒好竟然想让我给你们交代?诸位,这道理,你们觉得能说通吗?听到林浮玉经脉中有余毒,除了宋镜笙,众人全都是衣服骇然之色,纷纷道:不可能,小仙君一直住在寒淮川,有我们几位长老轮流相护,不可能会有人给他下毒的。宁虞又是冷笑一声:轮流相护?说的可真是好听,那为何我听说前些日子小仙君孤身入了禁地,险些被那恶兽伤得没命?这就是你们说的,相护?众人一怔,面面相觑。宋镜笙始终一言不发,但是眼神一直死死盯着宁虞,想要阻拦他却又不知如何做的模样。宁虞铁石心肠惯了,耐心也已经到了极限,他一挥手,道:就这么说定了,仙道大典一结束我就带林浮玉回蛮荒,若是有人有异议,直接拿剑过来吧。几位长老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任谁眼睁睁看着一个外族人将寒淮川少主用强硬手段给带走,想来心中都是十分不满的。原本剑尊只是剑修修炼到了某种程度的阶层称谓,但是后来宁虞一剑平定四境魔修之乱后,便无人敢再用剑尊这个称呼了。宁剑尊剑术天下无双,就连归鸿山掌教在他手中也过不了百招,更何况是寒淮川之人了。众人险些被气了个半死,但却忌惮宁虞的修为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相互对视一眼,满脸屈辱地同意了。宁虞瞥了一眼众人,又将视线落在宋镜笙身上,淡淡道:宋掌门,你意下如何?宋镜笙宽袖中的手死死握着,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要开口的冲动,半晌后,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艰难道:那小仙君就劳烦剑尊照顾了。一旁的南纵满脸不赞同,他性子直来直去,不像其他人那样考虑太多,正要开口拒绝时,宋镜笙却一把拉住了他的小臂。南纵皱着浓眉回头,宋镜笙脸色惨白地朝他摇摇头,示意说太多无济于事。南纵愣神的功夫,宁虞早已经拍板此事,终于说了句人话:劳诸位跑这一趟了,请。能让宁虞说句请字虽然只是逐客令想来他也本能觉得这事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众人被他稀里糊涂请了出去,南纵刚要说话,宁虞就满脸冷漠地把门给甩上了。宋镜笙脸色难看极了,旁人同她说话,她仿佛没有听到,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南纵险些被门给撞了鼻子,气得要跳脚。一旁的长老拉住他,叹气道: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南纵怒道:我只是想问,既然事情都定了,他还待在小仙君房里做什么?众人后知后觉这个问题,回头看着已经灭了灯的房间,怔了好久。宁虞才没有去管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他走到内室将睡得四仰八叉的切云拎起来,强行让他化为本相直接扔到了桌子上,又回到外室将易雪逢连人带衣服单手揽着纤细的腰,将他轻柔地放在榻上。易雪逢一落到床上,后脑哐的一声砸在床榻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宁虞:宁虞有些心虚,看着似乎痛得想要醒来但却因为药怎么都清醒不了的易雪逢,伸着手在他后脑揉了一下,小声道:不疼吧。易雪逢用紧皱的眉头回答他。宁虞自顾自理解:嗯,果然不疼。直到易雪逢再次睡熟了,宁虞这才伸出手悬在他的眉心,伸出一道灵力探入他的识海中,缓慢将一根虚幻的麻雀羽毛勾了出来。羽毛在半空化为碎光消散,易雪逢强行沉睡过去的神识一点点回笼,很快就变成了正常的熟睡。宁虞在床边看了他许久,才无声叹了一口气。易雪逢一觉醒来,只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什么灵器揍了似的,一阵阵的隐隐发疼。他捂着头骂起来,眉头紧皱地在旁边摸了摸,含糊道:切云,你半夜打我了吗?切云也抱着头蹲在一旁,满脸委屈地抬头:爹,我还以为你打我了呢,我头好疼啊。易雪逢:父子二人抱着头相互对视一眼,满眼都是对彼此的不信任,纷纷觉得定是对方趁着晚上睡觉时泄私愤揍了他一顿。直到易雪逢吃完了早饭,看着切云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怀疑的。昨天切云化为本相直接被宁虞毫不留情地甩到桌子上,不光头疼浑身都隐隐作痛,再加上易雪逢怀疑的眼神,他顿时觉得更委屈了。爹!切云捂着自己的心口,痛心疾首道,我对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你不能没有证据就妄下定论!要是换了旁人被你这般诬陷,肯定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喏,前面就有个柱子,你再这样看我,我等下就撞!跑过去撞!易雪逢边朝着夜芳草的住处走一边回头狐疑地看着他:真不是你?但是除了你,没人会进我的房间。昨晚的记忆易雪逢已经不太清楚,只觉得昏昏沉沉间就睡过去了,之后便没多少印象了。切云顿时一副心痛状:我的性子爹爹还不清楚吗?如果我真的想要教训一个人,一定会趁着他清醒的时候揍他,这样才能泄愤呐。易雪逢:易雪逢不着痕迹往旁边撤了半步,远离了这个可怕的凶器后,飞快跑了。切云:切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快步追上去:等等我啊!你听我解释!易雪逢重病初愈,没跑多远就被切云追上了。切云扯着他的袖子撒娇:爹,爹爹,真的不是我啊,而且你的房间也不只是我能进啊,你仔细想一想,有什么人是能胆大包天深更半夜潜入你的房间,而且还什么都没做只是为了打你头一下就离开的呢?切云只是想给自己撇清嫌疑,证明自己没那么幼稚记仇,但是话说出口后,易雪逢竟然还很认真地想了想。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旁边传来一串脚步声,易雪逢转过头去,就对上了宁虞那张冷漠至极的脸。易雪逢:切云:还真有啊!易雪逢早就不怕宁虞了,他直接走上前,拦住宁虞,开门见山道:剑尊昨晚有去我的房间了吗?宁虞眉头一皱,道:胡说八道,我去你房间做什么?他说完后,唇角往下微微一瞥,弧度十分细微,若是没仔细看根本没发觉,易雪逢却是瞧见了,他心道:哦,在撒谎,那就是他了。大概是之前嘴里被宁虞塞草,他已经学会了控制了脾气,易雪逢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敢问剑尊,我昨晚是又咬你的手了吗?能让你下手这么狠,现在他后脑还在隐隐作痛。宁虞道:没咬。他说完后立刻后悔了,这不就是间接承认自己去他房间了吗?易雪逢一副果真如此的神色,眼中嫌弃之色都要溢出来了。宁虞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去练剑!易雪逢冷笑了起来,他的冷笑也是自小跟宁虞学的,只是宁虞能用一个冷笑让人骇得浑身僵硬,易雪逢原封不动地学他,却能学出来一股子佯怒的惑人风情来。易雪逢冷声道:剑尊自己练剑去吧。他怼完后直接转身就走,同时心中恨恨地想:你就同你的剑过一辈子去吧!宁虞在原地看着易雪逢怒气冲冲离去的身影,满脸都是疑惑之色,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生气了,不是进他房间吗,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也值得生气?宁虞左想右想想不通,只好满脸郁色地出门买糖山楂。嗯,上次那一家易雪逢似乎很喜欢,就去买那个了。作者有话要说:宁虞:吃了我的山楂,就不能生气了。易雪逢,气到昏倒。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第46章 羞辱易雪逢气呼呼地绕了个道, 头晕得更厉害了。切云在一旁安慰他:宁魔头本性就这样, 都一百多年了你还指望他改啊,冷静点,深呼吸。易雪逢深呼吸几口气, 按着胸口艰难道:可是他之前从没对我这样过。切云一时语塞。易雪逢十三岁那年切云跟了他, 自那之后两人便形影不离, 切云虽然厌恶宁虞到恨不得他马上去死的地步,但是却也不能否认他对易雪逢是真心实意的好。在宁虞少时,他那个酒鬼爹曾经有过把他卖给人贩子换点酒钱的打算,许是因为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对遭受过太多苦难的易雪逢极其包容关心, 在加上易雪逢的性子也太过招人喜欢,宁虞对他的重视甚至比救了他的秋满溪还要多。易雪逢不喜欢宁虞仗势欺人,总是拿着修为来欺负其他人,每回见了定要板着脸上前, 小大人似的在宁虞旁边喋喋不休, 让他以和为贵, 不能戾气太重。易雪逢第一回 壮着胆子教训宁虞时,宁虞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声音冷漠如冰:你哪来的胆子敢训我?才八岁的易雪逢见状连忙要溜, 被宁虞一把揪住了领子。他刚和归鸿山主山的师兄弟打了一场,额角上全是汗水,易雪逢讨好地回头,撩着雪白的袖子踮着脚尖要给他擦汗。宁虞面无表情:少给我来这一套, 你自己想一想,方才的话是你能说的吗?易雪逢还想着拿袖子给他擦汗,踮脚尖半天都够不到宁虞的脸,他正要从地上一蹦而起挂在宁虞脖子上,宁虞飞快往后一退,避开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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