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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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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牧笑了起来:少傅,我从前竟一直没发现您这么喜欢逃避。说到这,他身体慢慢前倾,一手撑在了疏长喻身侧的桌上,垂下头来,温柔地笑着说:景牧为什么会知道您穿着丞相冠冕的模样,又怎么会私下画您的模样呢?少傅,您应当是知道的。景牧。疏长喻抬头看着他,此生头一次唤出了他的全名。你也回来了。此时这牢中的二人,一个常年温润如玉的人面上没有一点小模样,一个惯常沉默的人,面上的笑意却是如沐春风。少傅终于将这话说出口了。景牧笑道。两人这般近的距离,让疏长喻觉得颇为不适,以至于心口焦躁又滚烫,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景牧此时的眼神让他有些恐惧他像是第一次看清景牧这个人一般,对方面上莫测的神色和深邃的眼神,都是他陌生的。他记忆中的景牧,应当是青涩且木讷的。景牧,你起来。他垂下眼,抬手去推着少年的胳膊。却未曾想,他掌下按着的臂膀结实且有力,温热坚韧的肌肉下蕴藏着磅礴的力量,让他一时间竟推不动。景牧。他又叫了一声,压低的声线中满含着警告。少傅是嫌弃景牧前世太过窝囊无用,故而不愿与景牧相认吗。景牧一动不动,问道。就算发觉了我的身份,也一定要我一再逼迫,才肯面对现实吗。景牧这话,听在疏长喻耳中,却顿时换了一种含义。前世十多年来,他都知道自己愧对景牧。自己对景牧造的孽,比他前世对全天下造的还多。他这一世想远离对方,但却从没做一件伤害对方的事想来也是在心中想要补偿他。这也正是疏长喻想要逃避的原因。他自认前世做了太多错事,是他还不清的,今生一切清零,也算是重新开始了。可如今,这个自己亏欠良多的景牧,就在自己面前。疏长喻抿紧了嘴,片刻,他低声问道:景牧,你此番是要报复我从前的所作所为,是吗。景牧闻言,笑了起来。他倾身上前,眼里泛着种不正常的红。他握住疏长喻推他的那只手的手腕,向前一用力,便死死地将疏长喻压在坐榻上。我报复少傅?他低声笑道。我报复少傅干什么啊,我疼你都来不及。疏长喻脑中顿时一片嗡鸣,乱成一团。接着,他机械地听景牧说道。少傅,算在一起,有二十三年零四个月了。他说。从我认识少傅,到失去你,再到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他笑容愈发温和地说道。我给你自由,给你权力,都是错的。如今我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娶妻生子,远远地躲开我了。少傅,从前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疏长喻感受到景牧口中的热气落在自己耳边。我不会再允许那些事情发生了。疏长喻脑海中一团空白,唇上温热一片。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三章!景牧黑化读条完毕!耶!第29章那一日, 疏长喻一只手挣脱了景牧的桎梏,狠狠在他面上扇了一耳光。那耳光声清脆极了, 震得疏长喻的掌心都发麻。景牧却是浑然不觉一般,只死死地将他压在身下,闭着眼, 专心致志地撬开他紧咬的牙关,同他唇舌交缠。疏长喻脑内一片混沌他不知道自己和景牧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就这般被景牧吻着, 只机械地感受着来自唇畔的缠绵和索取。他不觉得恶心,只觉得心乱如麻, 像是天都坍塌下来,狠狠砸在他的头上。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的阳光似乎都下移了几寸, 景牧才慢慢地放开他。疏长喻看着景牧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无比满足又纯真地笑起来。那笑容同景牧这辈子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当时疏长喻并没从他眼神中读出这么多东西。疏长喻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么干净纯粹的笑容中,竟也揉杂了野兽一般的占有欲和冲动。接着, 疏长喻听到自己声音冷硬, 却带着一丝根本忽略不去的虚弱和颤抖。滚。他听到自己说。景牧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景牧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拇指在他湿润的嘴唇上轻轻地摩挲着, 对他说道。上一次少傅烧得好厉害,嘴唇也是干裂的,真叫人心疼。疏长喻原本就嗡鸣的脑子又一次被狠狠地刺激了一下。他梦里根本不是他梦到自己和景牧接吻, 而是景牧趁着他昏迷,做了这样的事。他自己根本从头至尾都对景牧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而是景牧,是他在原本干净纯粹的师生情谊之中滋长了这样肮脏的情感,甚至将之嫁接给了自己。原来他这般信任、依赖自己,根本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师长。而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随意玩闹任性,翻不出他手掌的玩物。疏长喻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了起来。但他本就体弱,根本无法同常年习武,还高他半头的的景牧抗衡。滚。他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无从宣泄,最后只化成一个无力又颤抖着的字,慢慢吐出口。景牧却对此浑然不觉一般,面上笑得春风一般温和暖软,慢慢起身,轻轻摩挲着疏长喻的面颊。少傅不要生气。他说道。一会景牧叫他们将这里好好布置一番,这阵子少傅便住在这里吧。待父皇定下治河的官员,景牧定会为少傅沉冤昭雪的。说完,他的拇指又在疏长喻唇畔流连了一番,才转身离去。待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测过身道:少傅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少傅知道这辈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就足够了。说完,他转身出门,将牢门死死地带上。下一秒,他便听到碎裂声刺耳地落在牢门上,应当是疏长喻将什么东西砸了过来。景牧笑容不变,转身走出了牢房。他心中难过吗?自然难过。他面上笑得有多若无其事,心中就有多疼痛难当。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的心中全是疏长喻,疏长喻却从没将他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与其维持着支离破碎的现状,还不如干脆将一切全都毁掉。他要恨自己、要讨厌自己、要觉得自己恶心,都没有关系了。反正自己曾经给过少傅的机会,已经够多了。这一日,景牧没走多久,便有狱卒推门进来。也不知景牧向他们吩咐了什么,这几个狱卒什么都没敢说,连头都没抬,就利利索索地将地上疏长喻砸出来的碎瓷片都清理了干净,又给他的坐榻和床铺都换上了干净厚实的软垫。疏长喻就冷着脸站在一边,看着狱卒忙来忙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景牧软禁了。他无法解释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觉得老马失了前蹄,栽在了自己曾经一心教导的徒弟身上,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想干脆什么都不管,闭上眼睡过去,只当现在是一场梦。至于醒过来,他是身在将军府,还是瘸了一条腿地待在皇宫的地牢里,都不重要了。没有什么会比现在更加糟糕的了。那几个狱卒默不作声地将牢房中收拾得干净舒适后,便退了出去,留下了一个,给他倒了杯热茶。大人,您若有什么事,便敲门吩咐。那狱卒倒完茶,退出去之前低声道。如今我的案子,什么情况了?疏长喻侧目问道。大人,这小的是不知道的。那狱卒闻言,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躬身道。一切事宜,都是大理寺卿景大人一力操持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疏长喻看着他这模样,想必是受了吩咐,就算是知道什么,也不会同自己讲。他叹了口气,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可吩咐的了,退下吧。那狱卒连忙退下:晚些时候,小的再来给您送饭。疏长喻没看他,只转过身去,负手面对着牢内的那扇窗子。窗上是厚而密的一排铁栏,但已是比他曾去过的牢房要敞亮多了。这窗户正对着大理寺后的竹林,窗前就是细密高耸的百杆修竹。若说他刚进这儿的时候,还有闲心坐下来小憩片刻,如今的他就已经被迷茫和变故侵扰,坐都难安。方才的场景就一直在他面前回放着,景牧说的那些话,也时时回荡在他的耳边。昨日的他还一门心思扎在那本方略里,想着待书修成,便远远躲到南方黄河边去,待乾宁帝病逝,自己再回朝来,仍旧做个匡扶社稷的忠臣。而今天,他便被自己同样重生回来的学生关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中,被按在牢中强行亲吻了。疏长喻站在牢房中,一时晃神。他想,他可能知道了老天为何让他重回一次。苍天在上,并非厚待他,而是将他的所作所为一笔笔地记了个清楚,继而用一种最屈辱、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方式,叫他还回去。景牧径直回了宫,去了乾宁帝的书房。查得如何了?乾宁帝问道。可是真如疏长喻所说的那般?说到这,乾宁帝皱眉道。若是他所言不实,朕定当好好惩处他。回父皇,儿臣并未寻到那本账册,但找到一封疏郎中同修路监工来往的书信,书信上的内容与钱尚书所上缴的账册内容不符。景牧气定神闲地扯谎道。儿臣觉得此事蹊跷,但尚未寻到探查的门路。那牧儿觉得,此事当如何?乾宁帝问道。回父皇。此事定不可让忠臣蒙冤,但也不可放过真正舞弊之人。景牧说道。儿臣私以为,应当将疏郎中继续羁押在大理寺中,待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定夺。乾宁帝闻言,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好奇地问道:疏长喻是你的少傅,你可相信他会做出这件事来?景牧道:少傅行事光明磊落,也是以此言传身教,教导儿臣的。儿臣自然不信少傅会做出这种贪赃枉法之事。但儿臣身为大理寺卿,理应秉公执法,以证据作为断案的依据,而非感情用事。乾宁帝听着他这番说辞,更为满意了。他点了点头道:不愧为朕的儿子。那么这件事便全权交由你来处理了,务必要秉公执法,让案子水落石出。说到这,他又叮嘱道:你少傅自幼体弱,在你那里,该由你多加照料。景牧闻言应是。早在皇后不经意地提出让景牧自己出宫建府的时候,乾宁帝就已经私下开始物色景牧的府邸了。此番封了王,便直接将一处宫外府邸指给景牧了。故而景牧是不必再回宫了的。这日夜里,他又回到了大理寺来。他从狱卒手里接过钥匙,便让他们在远处候着,自己一人走到了最深处的那间疏长喻的牢房门口。等他在门口站定了,钥匙就握在手里,他却停下了脚步。他就这么拿着钥匙,屏息站在门口,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那儿。月光透过小窗落在他面上,冷肃一片。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从内带上了门。他一进门,便见疏长喻背对着自己站着。他长身玉立地负手站在月光下,一袭广袖官袍,被月光修出一圈冷溶溶的银边。像是下一秒就要飘然而去了一般。景牧一时间心下一揪,几步上前,站在他身侧。疏长喻手边那杯茶已经冷透了,狱卒送来的清爽饭菜也一筷子都没动,完完整整地放在桌上。景牧站在他身侧,他目光也没转,看都没看景牧一眼,就这么看着窗外的竹子。竹影轻轻摇曳着,落在他清亮又冷凝的眼睛里。少傅为何不吃饭?景牧温声问道。疏长喻就像身侧没有这个人一般,半点都未回应他。下一秒,他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压进了景牧怀中,暴风骤雨一般都吻狠狠落在了他的唇上。直到他奋力挣扎起来,使劲地推搡他,景牧才松开他。却是仍旧死死捏住他的肩膀,把他箍在怀中,强迫他面对着自己。少傅,为何不吃饭?景牧面上带着笑,温声又问了一遍。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小天使们有木有看出来,少傅以为自己喜欢景牧是因为自己以为自己梦到和景牧接吻的,一般这种情况下醒来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有非分之想,不然怎么会有这个梦。少傅纠结的主要是这个感情来得莫名其妙,以及种种外力但是如果真的特别喜欢,是不会这么瞻前顾后的。虽然狗花梦到过自己和张一山么么哒!但是很确定自己根本不!粉!他!!(为什么不是黄景瑜呢呜呜呜呜)嗝,跑题了。然后这里捏!少傅知道这个梦根本不是自己的臆想!所以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喜欢景牧辣!不过这个时候,他心里的情绪更主要的是愤怒,所以自己到底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景牧,他是没弄清楚的。所以在这之前,一直是景牧的单向箭头,从这里开始,才是单箭头慢慢往双箭头变啦~好纠结啊!终于解释完了!!orz可能这就是笔力不够,作话来凑叭,辛苦小天使们看了剧情又要看我的阅读理解orz以后更新改在中午十二点辣!第30章 [捉虫]疏长喻垂着眼, 慢条斯理地坐在桌前吃着盘中的食物。他头一次体会这种味同嚼蜡的感觉。桌上的饭菜景牧已叫人重新热过,杯中的茶也已添了新的。可他面前, 却坐着一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景牧。他头一次痛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他八岁时跳下冰水中救人,彼时他已习了两年武,比同龄人都优秀的多。可自那之后, 他却连习武都资格都没了。他原本并未将此当做多严重的麻烦。他既不能上战场,那便进朝堂, 也是为国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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