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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狐媚穿进修罗场(快穿)》TXT全集下载_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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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羁旅人媚生是个万年狐狸精,善撒娇卖萌,善撒泼打滚,最善一脸懵懂无辜的将人带进沟里,一身的软骨头,撩遍六界无敌手。一个不慎便渣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帝,被罚去司命的话本里历劫。第一世,穿成绿了未来首辅大人,被报复惨死的官家千金。媚生:“不慌,成婚后对夫君好些,抱紧大腿便是了。”司命:“不,你穿过去已经羞辱了穷困时的首辅大人,跟着你的前未婚夫私奔了!”媚生:“......”第二世,穿成千古一帝的白月光替身,作的一手好死,杀了白月光全家的恶毒工具人。第三世,在几个大佬间游走,掉马惨死的白莲花。媚生忍无可忍,将那些话本扫落一点,拍拍手道:“既如此诸位便看着吧,看看什么叫逆风翻盘。”江余早抛了七情六欲,端坐九重天上看万物悲欢,是六界仰望不及的高岭之花,却被一只小狐狸拉下了凡尘,还撩完就跑,被渣了个彻底。他携了满身的恨意而来,要看她跪在他脚下,祈求他的怜悯,盼他一点欢愉,只是......说好的虐女剧本,怎得每一世剧情都跑偏了,成了口嫌体正裴大人?追妻火葬场成化帝??为爱疯魔病娇太子???原来,无论我如何忘记你,唾弃你,痛恨你,只要你勾勾手,我依旧止不住朝你走去的步伐。食用指南:1、戏精娇媚还巨能撩的女主(会翻车的那种)x高岭之花却被拉下凡尘的白切黑天帝(嗯,挺爱害羞的)2、每一世的男主都是天帝的一个人格分|身。3、只是狐狸精天帝穿越 ,全文不涉及奇幻因素 ,古代架空,勿考究内容标签: 女配 甜文 穿书 复仇虐渣搜索关键字:主角:媚生 ┃ 配角:裴衍,李珏,江余 ┃ 其它:追妻火葬场,团宠,病娇一句话简介:如何在修罗场里苟到大结局立意:逆境里不放弃,努力向上第1章 修罗场一进腊月,扬州的天就未晴过,寒气夹裹着湿气直往人骨子里钻。林媚生裹紧了潮乎乎的锦被,拢起满是冻疮的手哈了口气,还未觉出一丝热乎气,就听门吱呀一声响,阿雾走了进来。她额上几道血淋淋的划痕,脸颊也肿的老高,看的媚生心惊不已,急急下了床,询问道:“这是怎得了?”“主子,无妨。今日去要炭火,跟那婆子打了一架,我没吃亏的!”阿雾仰着脖子,故作轻松的笑起来,不妨扯到了伤口,下意识“嘶”了一声。“贱蹄子,早说了没你们的份例,竟干起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下次再让我发现,直接乱棍打死了。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这进了门,还真把自己当成有头脸的姨娘了。”窗外管事嬷嬷扯着嗓子叫骂,闹的后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下人。阿雾气不过,抄起根棍子便要出门,被媚生一个眼神止住了,郎君许久未归家,夫人把持家事,闹到哪里也没个好脸。那婆子好不容易止了声,两人还未松口气,就听门“砰”的一声被踹了开来。几个小厮涌了进来,抬脚就将阿雾踹了老远,上来架住媚生,拖着往外走。穿过曲折回廊,进了前院正厅,重重将人扔在了地上。媚生喘息几瞬,抬起脸,看清主座上的人后,浑身打了个激灵。那不是旁人,是他的前夫裴衍!媚生原是扬州林同知的嫡姑娘,十五岁时因一场落水昏迷不醒,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杨柏急急退了亲。林同知无法,寻了个清贫的秀才来冲喜,那人正是裴衍。媚生醒来后,一心念着他的柏哥哥,只道此人是个贪她嫁妆的无赖,对裴衍多加羞辱,逼着他退了婚。只是没人能料到,裴衍,那个一身布衣的穷秀才,隔年便中了状元,先后历任大学士、太子太保,更在去岁的政变中一手扶持了幼帝,成了总览朝政的太傅!此刻的裴太傅一身绯色官服,端坐主位之上,清隽的眉眼透着遥不可及的清贵,呷了口茶水,听杨柏道:“卑职前几日才得知,侍妾林氏与大人曾多有过节,现下人在这里,怎么处置全看大人的意思了。”媚生心下大惊,急急转头看去,见杨柏弯着腰,并不敢看她的脸,只对着上首的人诚惶诚恐的恭维。忽而便觉得讽刺,想当初,她从昏沉暗影里挣扎出来,杨柏便派人传了信,言其退婚都是迫不得已,心内痛苦煎熬,是如何也割舍不下她的。她那时感念两人打小的情谊,一意孤行做了他的外室,即便后来进了门,受尽了正室夫人的暗中苛待,也从未生过悔意,只没料到这情原来如此不堪一击。裴衍并未答话,从交椅上站起来,慢慢踱了过来,墨色皂靴挑了她的下巴,在那倾城之色的脸上流连一瞬,忽而轻嗤一声,转了身。一旁的随侍张申便斥道:“什么东西,也不怕污了大人的眼。”杨柏一听,连连道是,使了个眼色,让小厮又将人拖了下去。进了西苑的厢房,媚生还未缓过劲,门又被从外面撞开了。几个婆子堵了她的嘴,乱棍便打了下来,下手之狠厉,打的肋骨即刻断了几根。无一处不痛,无一处完好,神志昏沉间,隐隐看见前后院相接的垂花门处,一群仆从正拥着挺拔的裴太傅路过,听见动静,他站在门前顿了顿,那远山远水似的眉眼扫过来,轻蔑一撇,倏忽转了身。.......云雾缭绕的仙境宫阙里,司命大袖一挥,虚空中的画面便消失了,略悲悯的瞧了眼那娇媚的狐狸精,道:“啊生啊,耽误不得了,快去吧。”万年狐狸精媚生抓住他的袖子不撒手,可怜兮兮道:“司命,这一世的命格也太惨了些,咱换一个好不好?”司命便恨铁不成钢的点她的额,数落道:“你说说你,惹谁不好,你竟惹了九重天上的那一位,现在好了,受这个苦!”媚生叹了口气,她这万年来,就始乱终弃了一个男子,没成想还是天帝,简直是撞了天大的霉运。现下好了,要被丢去司命的话本里历劫了,品品这被辜负、被羞辱的滋味,还要以身亲尝各式惨不忍睹的死法。她正感叹命运的不公,冷不防被推了一下,整个人便往下坠去,天旋地转间昏昏沉沉,再睁开眼时,已是在一间清雅卧房内了。媚生缓了缓,站起来在屋内踱了几步,俯身在妆台镜上打量一番,见镜中女子冰肌玉骨、娇媚横生,也算是承了她六七分的美貌,心下还算满意,眨眨眼,俏皮笑起来。转眼又看见雕花架子床上铺了大红锦被,心里有了数,这必定是刚与那冲喜的相公成了婚,而原身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多久,想来还未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这倒也好说,抱紧那未来太傅的大腿,在他穷困时倾力相助,等他心爱的女子出现时,便赶紧打包让位,想来也能够逃过这乱棒加身的惨状。她喜滋滋的想着,坐在了窗下的美人榻上,拈了桌上的枚玫瑰花糕吃。还未入口,便听门呼啦一声开了,阿雾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媚生便将那花糕放下,满含期待道:“阿雾,夫君呢?”“夫君?”阿雾一脸疑惑的瞧了她一眼,一样样摆上早食,问道:“姑娘说的是杨公子吗?”“杨......杨公子??”媚生手一抖,手边的糕点骨碌碌滚了一地,不死心追问:“什么杨公子,我是要见自己的夫君,裴衍啊,裴衍!”阿雾一头雾水,上手试了下她的额头,喃喃道:“也没发烧啊。”说完盯着她的眼,很是真诚:“小姐,咱不提那个无耻之徒了好不好,你前日醒来,踩着裴衍的脸大骂了一场,骂的真真痛快!”媚生觉着心脏抽抽,抖着声音问了句:“有.......有多痛快?”阿雾来了劲,一手叉腰,开了嗓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给本小姐冲喜?穷疯了吧,为了林家这点嫁妆,真是什么手段都敢用啊,真不是个男人!”骂完还学着她家姑娘,在地上狠狠呸了一口,只不过媚生那一口,是当着四邻八舍的面,啐在了裴衍脸上!媚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捂着胸口,又重重躺回了塌上,司命这是不给她活路啊!她记得那话本里,原身醒来后很是郁郁,到了晚间便收到了杨柏的信件,言其身不由己,万般苦楚,又言她这冲喜的相公乃是为了她的嫁妆,使劲了手段,将她困在了裴家。原身自小与她的柏哥哥感情甚笃,从未怀疑过他的为人,当下大怒,大闹了裴家,将裴衍身为男子的尊严踩到了脚底,留了合离的书便一走了之了。想来,现下应是被杨柏接到了城郊庄子上。媚生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那被带刺的棍棒生生打成肉饼的痛感仿似一阵阵袭来,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这原身乃是司命照着她的模样画的,还沾染了几分她的灵气,也可以说是另一个没带脑子的她的,是以这感受分外鲜明,便似痛在己身。她在塌上辗转反侧,搅的旁边的阿雾也起了担忧,试探着叫了声“姑娘?”媚生伸手捂了她的嘴,一脸的生无可恋:“阿雾,别做声,让我忧伤一会。”只这忧伤还未酝酿好,门吱呀一声响,踏进来一位纤秀楚楚的姑娘,一身的素净宽松衣裙,衬出眉眼的温和,她含了笑,问了句:“妹妹住的可还好?”媚生脑海里的记忆汹涌而来,夹着原身的愤恨不甘,一点点融进了她的血脉。她记起来了,这是杨柏的表妹、日后杨府的大夫人—孙恬儿。孙恬儿自然的来搀了她的手,颇亲热道:“最近忙着跟表哥的婚礼事宜,竟疏忽了妹妹。这在外面也不是个章程,当个外室毕竟见不得人,不若等我跟表哥成了礼,便把妹妹接进府来,这一呢表哥能得偿所愿,二呢我也好照看一二。”照看?媚生心中轻嗤,晓得她口中的照看便是趁着杨柏外出,停了她的一应份例,可着下人们作践。孙恬儿见她不做声,脸上便露出担忧之色,很是情真意切:“妹妹,你别怨怪,我原本晓得你与表哥青梅竹马,是无任何非分之想的,只愿你进了门,能抬我做个贵妾,守着表哥不分离便是了。只未料你出了这等事,杨家都以为你活不成的,逼着表哥退了亲。况我这肚子也快藏不住了,这才仓促定下了婚事。”她说完挺了挺肚子,伸手抚了上去,微羞赧的低了头。媚生在她的肚子上扫了一眼,有点犯恶心,她才昏睡一个月不到,这肚子都三四个月大了,显然在她出事前两人就有了首尾。心里搅着痛,原身的屈辱又一阵阵袭来,她仿佛看见十四五岁的林媚生,站在杨柏的书房外翘首等待,见门开了,羞答答迎了上去。碰上了屋内的表小姐,先是愣了一瞬,露出了探寻的目光。杨柏便温柔的摸摸她的发顶,随口道:“表姑娘来替祖母送点吃食,这便走了。”林媚生便又露出羞赧的笑,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起来,对于这两个人,她是全然的信赖,从未想过会被愚弄至此。媚生压了压心神,耳边又想起历劫前司命的叮嘱:“凡事忍着些,多吃点苦头,让九重天上的那位出出气,也好早点回天界。”忍了,忍了,媚生默念几声,气还没理顺,听孙恬儿又道:“我带了点避子汤,妹妹记得用。你须得晓得,若真怀了,我自然是要接纳你们mǔ_zǐ的,只一个外室子,毕竟见不得光,出去了是要任人作践的。”媚生手指发颤,一挑眉忽而笑了,去他娘的,姑奶奶忍不了!第2章 打脸孙恬儿落了座,掀开杯盖要饮茶,忽见媚生一脸温顺,朝她招招手,轻声细语:“姐姐,你过来。”孙恬儿以为她有私密的话,要同自己诉一诉,便往前倾了倾身。冷不防那小手儿后撤了撤,抡圆了便是一巴掌,打的她脑中嗡嗡作响,竟有些发懵。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让她回了神,那些隐忍的憎恶再掩饰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了媚生发狠:“贱蹄子,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官家女?现下不过一个声名狼藉的外室罢了,竟也敢打你的主母,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话还没说完,又是“啪”的一声,另一边脸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媚生还是一副乖巧模样,点了点头,一脸的天真:“我敢啊,身为一个外室就是要打你这个主母。”“你......”孙恬儿简直堵的说不出话,转头便要唤门外的丫鬟,还未出口,忽而见门口牙白锦缎的袍衫一闪,颇有些秀气温雅之气的杨柏走了进来,见了这场景倒是一愣。孙恬儿立马住了口,身子晃了晃,堪堪扶住桌角,语气换成了凄然:“啊生妹妹,我晓得你有怨,打我几巴掌倒也无妨,只要你消了气,日后便进府吧,表哥他舍不下你。”杨柏原是怕孙恬儿为难媚生,这才急急赶了过来,现下一看,竟未料到她的表妹能如此识大体,一心一意替他着想,心里便生出些许愧疚。又见媚生如此不饶人,实在不是闺秀作风,心里那几分怜都冷了去,罕见的对媚生肃了脸,刚想斥责几句,忽听对面的女子轻轻呢喃了一句:“柏哥哥!”这声喊软糯甜腻又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的人心里一颤,不由看了过去。见媚生俏生生立在厅中,挺直了瘦弱的脊背,没有半分要示弱的意思,一双眼儿望过来,含着爱恋夹着幽怨,还有几分道不明的朦胧,勾的他心里发痒,张了张嘴竟失了声。杨柏向来晓得她貌美,只是往常便如一只精致的木偶,没有传神的韵味,此刻这一眼,竟像那木偶活了过来,热气腾腾的鲜活,看的孙恬儿都失了神。媚生望了他片刻,忽而滚下泪来,声音有些发颤:“柏哥哥,我打小儿便想着嫁给你,朝看日升,晚间赌书。想要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一辈子便也这样过了。”她如泣如诉,字字都是痴恋,听的杨柏的心也跟着一颤。张了张嘴,斥责的话便说不出了,毕竟她今日全是因为对自己的恋慕,才做出这等糊涂事。“只没料到,可以堂堂正正陪着柏哥哥的竟是孙姐姐。我还记得那时孙姐姐对我说的是:阿生,你便是我的亲妹妹,我唯愿你安乐......”媚生似是再也说不下去,捂着胸口有些发颤。她这几句话四两拨千斤,点出了孙恬儿明里暗里的两幅面孔,听的杨柏涌出了愧疚。看她憔悴娇颜,实在忍不下心,愣愣往前走了几步,拿了绢帕便要替她拭泪,不妨袍角被拽住,低头便见孙恬儿脸颊肿了老高,猛然清醒过来,站在当下竟有些为难。媚生便适时让了步,低了头黯然道:“是我的错了,怎么说也不该动手的,柏哥哥还是先送了孙姐姐回去吧,免得晚了落下痕迹。”杨柏松了口气,心里对媚生又多怜惜了几分,道:“那阿生好好歇着,我先把恬儿送回去,晚些来看你。”孙恬儿满腔的委屈都指着杨柏替她出呢,这会子见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还一副依依不舍的神色,简直是要摧她的心肝。可偏偏要维持正室的大度,万万发作不得,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默默随杨柏出了门。两人一走,媚生立时止了泪,吩咐啊雾道:“啊雾,收拾下细软,早些离开这庄子。”啊雾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接她们来时还承诺了要娶自家姑娘的杨公子,眨眼间便要做别人的夫君了,还要自家姑娘做外室?她眨了眨眼,消化了一番,心里便涌起怒意,噔噔跑去收拾细软了,边啐道:“真是无耻,姑娘咱们离这样的人远远儿的,小心被雷劈时连累到咱。”两人收拾了个小包袱,绕了好几圈终于出了庄子,站在三岔路口愣住了。媚生四下一望,苦恼的问了句:“啊雾啊,这回城的路是哪一条?”啊雾挎着小包袱犹豫了一瞬,很是肯定道:“我晓得的,来的时候两旁都是杨树,顺着杨树走便是了。”媚生环顾一圈,见了四周遍植的杨树,叹了三叹,又挎着小包袱回了庄子。是晚,两人都有些无言,郁闷的多吃了两碗饭。第二日一早,杨柏早早便来了庄子,站在卧房门外叩响了门扉,他自诩正人君子,断不肯贸然闯香闺。等了半柱香也不见门开,正不耐烦,忽见隔扇门洞开,茜色薄娟裙裳的女子立在门边,也不多言,只歉然一笑。她眉眼潋滟,含了化不开的春色,一张小脸儿粉光若腻,于娇媚中带了少女的纯稚,看的杨柏又是一阵失神。媚生并不将他往里让,只轻轻叹了句:“这庄子上好生无趣,昨日梦见柏哥哥带我去了临月楼,便是咱幼时常去的那家,醒来竟分外想念那里的桂花酥。”“这桂花酥要趁热吃才好,你若想用,我这便带你去。”杨柏看着娇娇柔柔的小姑娘,讨好的话便顺杆子秃噜,说完了才有些后悔。他原本是想将小姑娘困在庄子上,安心做了他的外室,并不想带出去生事。只姑娘那双带了欣喜的眼儿一望,反悔的话又如何吐不出口,只好唤了车夫,带着人进了城。进了临月楼的包间,已近午时,早上还大晴的天,不知何时变了脸,已是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上房里织毯软榻,葵花式檀木桌,早已摆下了一桌席面。两人坐了,杨柏捡了桂花酥,便凑过来要喂她,被媚生偏头躲开了,只做娇羞状。她不动声色的离杨柏远了些,扫了眼刚放下的支摘窗,没做声。杨柏这两日被她娇俏的模样勾的心痒难耐,如今又见她久不就范,生怕再出什么岔子,竟有些急不可耐了。“阿生若喜欢,日后我常带你来吃。”他说着挪了挪身子,一把扣住了媚生的腰肢,往怀里一拉,便将人困住了,又道:“阿生,这些时日了,你可想好了?不若今日便给了我吧,我定会迎你为平妻。”媚生被他一碰,一身的恶寒,急急伸手来推,却撼动不了分毫。张口要喊,又戛然止了声,不行,她还要回裴家的,若在这城里传出些风言风语,裴衍更不肯接纳她了。她心里百转千回,忽而一低头,往杨柏怀里钻了钻,满脸的羞涩:“柏哥哥,你莫要欺负人。”杨柏见她如此,喜出望外,将人抱至榻上,便要覆上来,却被一只小手抵住了胸膛。女子微垂了头,轻轻在他脖颈间吹气:“我......我又怕又羞,哥哥转过身去,容我自己褪衣裳......”杨柏魂都没了,哪里能说半个不字,呆愣愣转了身,正一心盼着那旖旎光景,忽觉脑后一凉,便有片刻的晕眩,人也瘫软了下去。再睁开眼,发现手脚已被绑了,张嘴要喊,却被一团物什堵了嘴,味道有点咸,竟是一双白绫罗袜。媚生丢开手边的瓷枕,端正的坐在塌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抡圆了便是一巴掌。待打的过了瘾,才低低啐道:“杨家向来自诩书香传家,杨家大公子更是贤名在外的如玉郎君,竟做出日此猪狗不如的行径。未婚妻遭了难便急急退了婚,待她醒了,贪恋美貌,又想拐她做个外室。呸,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了,也不瞧瞧,自个是个什么东西!”杨柏气的涨红了脸,却吱吱呜呜出不了声。媚生不再理他,喝了口茶水,压下心里的惊慌。她也是后怕,这凡人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无,软的像团棉花,真真不能成事。喝完了奔至窗边,费了好大劲才撑起支摘窗,往下一望,心里凉了半截。这后窗高悬,离地约七尺,开在一处幽深暗巷。她伸了伸腿,无论如何不敢跳。正心慌,忽见巷中走来一男子,天青直缀,长身玉立,撑十二骨节油纸伞,明明一身布衣,步履间却透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清贵。这满身清风朗月的贵气,竟让媚生失了神,莫名便想起了九重天上的那位。她摇摇头,将这荒唐的念头抛至脑后,拔下头上金钗,抛了下去。“咚”的一声,让那男子止了步,伞面一移,朝上望来。眉眼清隽,轮廓利落,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疏离,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媚生却心里咯噔一声,又往下沉了几分,因着这人不是旁人,确是他的夫君,裴衍!裴衍扫了她一眼,视若无睹的移开了目光,仿似瞧了团空气,连眼都不曾眨一下。媚生着了急,压着嗓子喊了声:“夫君,救我!”夫君?男子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只做未闻,抬脚便要走,却听女子又道:“合离的文书还未过了明路,便算不得数。夫君先救我下来,我配合你去官府报备。”媚生见男子脚步微顿,却并不抬眼看她,摸不准他的心思,欲要再言,忽听木门嘟嘟,杨柏的小厮问了句:“公子可是有事?”这小厮方才听屋内砰的一声,终是放心不下,出声询问。“你别进来......” 媚生鼻尖沁出细密的汗,顿了一顿,捏着嗓子做迷离之音,娇嗔道:“柏哥哥你好坏,奴家衣衫不整,如何见人?”门外的小厮手顿住,脸上染了薄红,讪讪的退了老远。窗下的男子不耐的皱眉,伞面一扬,便隔开了那些秽|乱脏污。“裴衍,不许走!”,媚生着了急,再无心思多想,双脚探出了窗台,晃晃悠悠坐在木架上,做好了要跳的准备。这声低喝焦灼又无奈,仿似溺水的人看见了飘来的浮木,他微扬了眉,朝上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却让他罕见的愣怔了一瞬。第3章 合离??女子赤着双足,足弓纤细小巧,脚趾圆润如珠玉,肌肤莹润,白晃晃的惹人注目。裴衍耳根染了点可疑的红,急急转了视线,脚步还未迈开,却听女子急促道:“我跳了,接住我!”媚生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她在赌,赌这男子下意识的反应,若赌不赢,便认命挨了这痛。只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触手是男子温热的怀抱,她欣喜异常,刚要道谢,抬眼却看清了他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那到嘴边的话儿,便又囫囵咽了回去。裴衍一副文质书生样,接女子的手臂却端的稳稳的,不见一丝抖动。他手臂一翻,迅速将人抛下了,便似甩掉什么脏秽之物。媚生有些狼藉的后退几步,踉跄着站稳了,整了整衣裙,已是面色如常了。一抬头见裴衍已走出几步,急忙小跑着赶上,拽了他的袖子,恳切道:“郎君,我现下也无处可去,可否先带我归家,容我换身衣裳,再说后事。”霏霏细雨里,她衣衫半湿,贴在身上,细腰一握,曲线玲珑,眼巴巴的看过来。裴衍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沉默了一瞬,将伞柄塞到了她手中,道了句:“走吧。”这温润的声音如玉石撞见,听在媚生耳中,简直是天籁!当即雀跃的应了,掏出帕子,狗腿道:“夫君且擦擦脸吧,这雨水别入了眼。”裴衍躲开她的手,捏着那帕子转了身,转过街角,手一抛,便抛进了污泥里,那上面沾染了其他男人的气味!......裴家坐落在南城的桃花巷,一方天井,两间正房,打扫的利利落落。裴衍的母亲霍氏正张罗午食,放下手里的酱瓜,忽见门帘打开,身高腿长的儿子迈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霍氏瞧了一眼,又瞧了一眼,确认了下这小姑娘乃是自己离家好几日的新妇,竟一时有些慌乱,想上前相迎,又缩回了手,在素净衣衫上蹭干净了,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坐下用点饭食。”说完又瞥见桌上两晚素汤湿面,有点犯难,这儿媳肯定下不了口啊。心一横就去里屋摸钱袋子,道:“啊生先坐下,这面入不了口,老婆子去给你弄点能吃的。”裴衍微皱了眉,一把拉住了母亲,只道:“母亲,不必麻烦,她已用过了。”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媚生“......”她压下腹中饥饿,挤出乖巧的笑,脆生生喊了一声“娘”,后面的话还未出口,便觉四周古怪的安静,两双眼睛齐刷刷盯住了她。霍氏愣怔了一瞬,她的儿媳是官家女,醒来后自是看不上他们家的,这声娘从来就没指望过,乍一听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啊?”了一声,便听那小姑娘又甜甜喊了声“娘。”“哎,哎” 霍氏连应了两声,搓着手笑成了一朵花。媚生便往桌前挨了挨,指了面碗,又道:“娘,你这做面的手艺了得,鲜滑劲道,闻着便香,我能吃一碗吗?”只要她肯吃,霍氏哪里不应,又是端水又是递酱瓜,看着媚生吃个底朝天,又赶着二人回屋歇了。西厢房是二人成亲的婚房,红绸锦帐已被裴衍拆了个干净,只留下一屋子素净。裴衍从案桌后拿出一页纸张,展平了,摁上鲜红指印,递给媚生道:“林姑娘签完便可离去,我自行去官府报备。”媚生接过来一看,正是她离去时丢下的合离书,匆忙之下忘了摁手印。她摩挲着那纸张,并不去拿红泥,小小声问了句:“夫君,不合离成不成,我......我以后跟你好好过日子。”“不必。”裴衍诧异的扫了她一眼,又转身从柜里拿出个包袱,里面是她的几身衣裙并零碎小物件,道:“林姑娘的物什都在此了,至于你口中的嫁妆,还需得回去问问林家大夫人,裴某并未见过分毫。”他丁是丁卯是卯,分割的清清楚楚,温润如玉的表象下透着拒人千里的清冷,语气亦是不容置喙,唬的媚生没了音儿。她揪着衣摆犹豫了一瞬,又仰起头来,略忐忑的问:“夫......裴公子,我原也是被杨柏那厮蒙骗,冤枉了你贪图林家的嫁妆,这才闹了这么一出。现下也知错了,你我既合离,往后能了结了这恩怨吗?”“自然。”裴衍大度的丢下两个字,弹了弹衣袖,开了门,一副恕不远送的姿态。媚生垮了小包袱,目光在裴衍身上流连,楚楚的杏眼含着一包泪,简直生离死别。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才拍着胸口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这跟未来太傅的仇怨算是了结了,也跟杨柏划清了界限,先回娘家瞧瞧形势,天大地大,以后有的是活路。霍氏已去了绣庄,细雨也早已止了,天井里静悄悄、湿漉漉,媚生几步跨出院门,便听身后哐当一声落了锁。她叹息一声,四下一顾,远远便见啊雾正蹲在巷尾,见了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她扑到了墙上,哆哆嗦嗦道:“姑姑.......姑娘,不好了!”“又又......又怎的了。”媚生被她撞的七荤八素,说话都不利索。今日她出门后,便让啊雾躲在树后,沿着马车辙子进了城,先去林家探了探口风,现下倒不知那头又出了什么幺蛾子。“那个杨柏,去林家了!”啊雾气的跳脚,缓了半天才道:“带了不菲的礼金,要纳姑娘为贵妾,夫人已收了,就等着你合离归家了!”现下林家的大夫人乃是媚生的继母,当家的便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林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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