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gong变实在是太突然了。
赵瑶冷声道:你与母亲的尸骨,永世都不可能合葬在一处。
你敢
话音戛然而止,微风轻抚而来时,太上皇指间琼花尽数散落,任由着风吹得满地皆是。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逼我?赵瑶伸手捂住心口,极为痛苦的想起母亲临死时挣扎的模样。
赵瑶站立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脑袋晕眩的厉害,耳旁刺耳的作响,掌心紧紧按住心口喃喃道:
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恍惚间听见一声轻呼时,赵瑶还未缓过神来,只是呆呆望着搀扶自己的少女。
幸好,她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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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你脸色看起来好差啊。温如言抬手戳了戳赵瑶过于苍白的面容, 隐约还能察觉她的肢体尤为僵硬。
因听见外头厮杀声而担忧赵瑶有事,温如言正打算从后院狗洞偷溜出去打探消息。
谁曾想便见着赵瑶这般失神的模样,先前险些站立不稳的向后倾倒, 吓得忙搂住她。
赵瑶缓缓抬手探向少女脸颊,指腹触及湿润细发询问:你方才去哪了?
别提了, 我刚从朝天殿逃回来, 谁曾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听见刀剑砰砰的声响。少女耸了下鼻头,打个哈欠,有些哆嗦的说,我可能命里缺水, 每回都落水。
话音未落,温如言结实被搂住, 赵瑶手臂力道重的不禁让人倒吸了口冷气。
温如言脸颊撞到纤瘦的肩膀,无奈的出声:你轻点啊。
可惜这人跟闷葫芦似的,硬是不出声, 只是紧紧搂住人的手仍旧不肯松。
视线落在那不远处的轮椅,惊讶的出声:哎, 你姑姑她睡着了么?
赵瑶慌张的抬手扣住少女后脑勺说:嗯, 朕带你回去换一身干净衣裳。
这力道直接把温如言的脑袋给强行按在肩, 真是一点也不温柔。
张尤谋入内汇报时,远远看见女帝正搂着温姑娘亲昵身影, 忙停下步伐。
一侧的赵将军纳闷的正要出声,张尤谋伸手推着人说:先退至前院。
哎,张大人,咱们不是来汇报的吗?
别废话,先退!
众人在前院候着好一会,张尤谋小心翼翼入主殿, 而后往里走至内殿隐约透过垂帘看见里间女帝正替温姑娘擦拭长发,忙低着头汇报:陛下,臣有事禀报。
赵瑶看向裹着薄毯的少女,指腹拨弄还未擦干的细发,探近轻啄侧脸细声道:听话,你把姜汤给喝了。
温如言披着长发,手里捧着姜汤迎上这过于柔情的目光,实在是有些心里发怵。
一会没见,突然这么肉麻,难道是被穿越了?
张尤谋没敢再出声,默默退至在主殿,直至珠帘清脆声响起,方才松了口气。
拟旨太上皇病逝,禁宫统领赵忠反叛被灭,特以赵荣将军暂代此职,速速彻查赵
忠一干人等,九族之内通通抓捕入狱。
臣领旨。
原本早朝察觉到朝堂局势不稳的宋太师召集亲近官员在府邸商谈其中要害。
刑部尚书齐安讨好的说:不知太师有何高见?
这赵忠乃太上皇亲信,今日如此不尊陛下,大抵是陛下与太上皇不合,恐怕迟早会有一场宫乱。
宫乱?刑部尚书齐安两眼发光的附和,那对咱们岂不是有好处?
大理寺卿李一眉头不经意微皱出声:太师之意是指我们应拉拢赵忠?
宋太师摇头应:赵忠为人桀骜不驯,手握皇城重兵,自是不可能拉拢,只不过若是挑拨离间,未尝不是件好事。
妙啊,咱们到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刑部尚书齐安巴结讨好。
可是南国历经战乱现如今才安稳,太上皇现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就怕打草惊蛇。大理寺卿李一出声道。
刑部尚书齐安又附和:上回太上皇新政没能推行,兴许现在指不定存了坏心思对付我们,确实该小心些才是。
宋太师饶有深意看了眼,手中端起茶盏饮茶
外头忽地仆人急匆匆的汇报:太上皇薨了!
一口气没缓过来的宋太师茶水喷在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刑部尚书齐安脸上。
太师您别激动啊。刑部尚书齐安抹了抹脸上茶水尴尬的出声。
反倒是大理寺卿李一尤为平静,只是眉头微皱了下,此事发生太过突然。
次日早朝一干官员着丧服入殿,各各都是哭丧脸出来。
难得一日早朝这般快结束,刑部尚书齐安还心中有些窃喜能早些回去暖被窝。
宋太师想了一夜,连头发都白了不少,也没想明白为何赵忠要反叛?
这个时间点,发生的太突然了。
太上皇终于没了,太师怎么瞧着越发低沉?刑部尚书齐安不解的问。
蠢东西!宋太师苦思不得,加之被扰乱思绪,一时气急骂出声来。
太师教训的对,都是小的口不择言。刑部尚书齐安没敢再出声。
大理寺卿李一不屑于齐安这等小人之举,侧身看向张尤谋一干人等,眸中闪过困惑。
昨日宫内的兵变,实在是太过不寻常了。
赵忠一干亲信甚至都来不及跑,便被抓捕入狱,若是真要反叛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
反倒像是女帝先下手为强,更为诡异便是太上皇死的过于巧合。
平日里宫内虽传太上皇身体不适,可突然暴毙而亡,却也没有查出死因,其中必有疑云。
宋太师叹了声看向大理寺卿李一出声:此事你怎么看?
小婿认为应当调查太医院的太医病情日志,想来太上皇的死因没这么简单。
言之有理。宋太师对于朝野局势有些力不从心。
一旁的刑部尚书齐安低低道:这是不是太多虑了,毕竟女帝也不过小女子,多年为傀儡哪有这等狠毒手段?
宋太师叹了声说:她若没有这等手段,你觉得太上皇那只老狐狸怎么会选她为女帝?
兴许就是觉得小女娃比较好拿捏罢了。
刑部尚书齐安可没忘记当年太上皇的种种不良风声,其中便有好女色传言。
你宋太师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双手负于身后,目光过于短浅,可是会酿成大祸的。
刑部尚书齐安没想到再次吃瘪,只能连连称是。
张尤谋携赵荣一干官员将赵忠家底抄了个干净,朝堂中官员财物就没有几人是干净的。
哪怕没有谋反罪名,贪污受贿那也是逃不了。
更何况现下死无对证,朝堂大臣们惶恐不安,自是无暇猜忌其他。
只不过三日赵忠家族子弟便认罪伏法,三族至亲者斩杀,余者流放三千里。
赵瑶合上奏折,一旁少女那日着了凉,因此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这药汤也太难喝了吧。温如言皱着眉头大口灌下,紧接着便端起茶水咕噜漱口。
正值初夏时节,难得天色暖和时,少女裹着薄毯窝在矮榻,神色怏怏的靠在一旁。
本来无大碍,你夜里非要贪凉踢开薄被。
赵瑶手臂环住少女,指腹拉紧薄毯。
温如言鼻音略重的哼了声,眼眸明亮的看向这方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死死抱住我不放?
前几日还粘人的很,这一下又毒舌,真是个没良心的坏家伙。
赵瑶脸颊微红的拿走少女紧握的茶盏,倒了杯茶水兀自塞到少女手中出声道:朕那
是担心你将薄被全踢开。
少女眼眸直直盯着赵瑶询问:你撒谎,那后半夜我要去如厕,你咋还非要扯着我衣裳不放?
温如言见赵瑶终于不再反驳,这才算是出了口气。
窗外已是晚霞密布,温如言抿了口茶水,因为前几日咳嗽嗓音仍旧有些哑叹了声:哎,你姑姑丧事我们不去守夜,当真没事吗?
赵瑶听见我们二字,心中自是别有一番滋味,伸手将少女脸颊旁的细发挽至耳后极为暧昧的揽住少女问:你为何要去?
我这不是作为你的特殊好友嘛。少女调皮不肯应赵瑶话外音,懒懒窝在怀里。
姑姑不喜人打扰,你还是好生养着病吧。赵瑶从不觉得那个人因为血缘才让自己为帝。
如果姑姑心中真有半分血缘之情,都不会将自己置于云城不顾安危,更别提让自己推向那群如豺狼虎豹一般的朝堂大臣。
这帝王之位,向来都是靠生死搏斗才能坐稳,姑姑怎么可能不知道。
姑姑就是想看自己如何与他们斗争,自己的生死根本就不在她的眼中。
夜间有暗卫通报:宋太师派人夜查太上皇尸体,现已被抓捕。
赵瑶手握剪子将烛火芯子剪短,瞬间便更亮了些,如墨的眼眸轻眨了眨应: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
这批暗卫当初在云城将士内特训,现如今只由赵瑶亲自调配,大部分守在皇宫,小部分则安排在重臣府邸,其中包括张尤谋等人的府邸。
待少女从里间洗漱出来时,赵瑶已然坐在床榻旁。
温如言泡的有些迷糊,脚步发软的倒在床榻一动不动的。
赵瑶伸手半抱着少女安放至床榻,将薄被好好铺平侧身躺在一旁出声:困了么?
没呢。
少女慵懒的侧身看过来,手臂顺势搭在赵瑶身侧,你居然没有赘肉哎。
那指腹还不忘到处捏捏,赵瑶微抿紧薄唇,抬手按住乱窜的手说:宫内有练武场,朕时常骑马射箭。
温如言掌心被按住,指腹戳了戳赵瑶掌心,眼眸明亮的看着出声:骑马射箭,一看就很好玩的样子。
赵瑶握住少女细软的手放在脸旁应道:待你身体好了,朕带你去
试试。
可以啊。少女脸颊红扑扑的很,没过一会便有些困了。
寝宫内便恢复安静,赵瑶悄然靠近了些,手臂顺势揽住少女细声说:若是困了,便睡吧。
少女闭着眼没有躲避赵瑶的靠近,只是出声应:你非要这么面对面的抱着我才能睡吗?
你不喜欢么?赵瑶探近轻啄了下那粉嫩的唇,从少女自里间出来时,便一直想这般做了。
因着两人离的极近,温如言甚至能清晰听见细微的呼吸声,微微向前不客气的亲了下赵瑶薄唇应:我觉得你最近变得越来越粘人了。
明明初见时还觉得赵瑶可高冷,现在反倒变成粘人精了。
赵瑶抬手捧住少女脸颊情不自禁的贪恋那柔软的唇,俯身而近时好似瞬间热的不行。
少女微微睁开眼眸,不甘示弱的主动,最终却耍赖的咬了下赵瑶,这才得以结束这过于漫长的吻。
你温如言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望着,便见往日里极为平静的人,竟也跟着呼吸急促起来,眼眸浮现笑意,你也有今天啊。
平时总是仗着肺活量大,单方面欺压,难得报复回去,温如言自然也是高兴扳回一局。
赵瑶可不懂少女的脑回路,很快便平缓呼吸,脸颊的红晕却并未消退,不知怎的低低随着少女笑了笑。
这过于腼腆的笑,让温如言心跳砰砰的乱跳。
温如言抬手揉了揉赵瑶脸颊出声:你怎么也笑了?
朕不可以笑么?赵瑶指腹拨弄少女的脸颊旁的细发,沉静的眼眸染上几分欢喜,刚才若不是你咬朕,还指不定谁会赢。
少女不服气的捏了捏赵瑶脸颊说:我要是不咬你,怕是真要死了。
刚才的亲昵实在是频临缺氧的边缘,就连赵瑶她自己都明显呼吸不稳,更别提温如言。
这种自杀式的亲昵,真是太刺激了。
赵瑶捂住少女的手,轻啄几下手背说:你放心,朕舍不得让你一个人死的。
一向厚脸皮的温如言都禁不住赵瑶这般含蓄而又露骨的暧昧小动作,手背顿时烧的慌,眼眸微闪的应:我、困了啊。
明明每日都在浴池练习闭气,可眼下只一个眼神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真是无形之中的诱惑最要命,眼下赵瑶这年岁已褪去青涩,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风情。
待少女呼吸平稳之时,赵瑶方才重新拉近两人距离。
偌大的皇宫里有时空旷的让赵瑶觉得这就是少女说的一具棺材,而自己注定只能长眠于此。
可少女却是自由的,只要她想就能像只小鸟飞向更辽阔的天地,所以赵瑶才想着绝对不能松开少女。
一夜未曾得到消息的宋太师白发又多了好几根,众官上早朝时,亦不曾开口说话。
就连刑部尚书齐安都不太敢主动说话,生怕又惹恼宋太师。
这般过了几日,温如言重新上岗,早间打着哈欠看着还没冒头的朝阳。
苏清看着这温姑娘不禁感叹命真大,只不过几日朝堂已然翻天覆地,这位主却好像还什么都不知。
苏女官你吃了吗?温如言往嘴里塞着糕点询问。
嗯。
大殿内赵瑶提测量田地重新分配各州县良田一事,正好探探众官的风声。
宋太师并未出声,只是刑部尚书齐安同户部尚书齐泰外加一干宋太师门生多加阻扰,以财力人力不足为由,借故推辞。
张尤谋看向大理寺卿李一也在其中,眼眸不免暗了几分。
王家倒了,便由张尤谋同赵荣将军顶替大部分职位,可朝中的形势并不乐观。
眼下宋齐周三家,周家势薄便如墙头草一般随风倒戈,其中只周杜担任工部尚书,早前捡了晋家剩下的位置,旁的却是没什么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