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补偿我?”曲望南歪着头看何似,然后向前走了两步。
“做牛做马,在所不辞。”何似赶忙回答。
“那行,这样吧。”曲望南双手抱胸,“你!”
何似充满期待的看着曲望南,只要曲望南还愿意理他,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给老娘滚远点,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曲望南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何似没想到曲望南说的如此决绝,脸色一下子有些不好,他右手在袖子里握拳,深呼吸了几口气。
“除了这个不行,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除了这个,就算是曲望南再打一顿自己,他也就认了。
“你这个人,啧啧啧。”叶星河摇了摇头,“说做什么都行,如今又是不行,你嘴里,能不能有句靠谱的话。”
“除了这个,这个不行。”何似固执的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着,还想跟以前一样堵着我?”曲望南都要被气笑了,这么多年,何似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何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高长淅在远处皱起了眉头,他曾经让何冉冉警告过何似,不要去纠缠曲望南,可如今,他还是屡教不改。
他从远处就能看到曲望南的脸色不好,于是下意识的向那边走去,没走两步,就停住了。
因为他看见有个人比他更快。
高长凌已经走到了何似的身边,并且一把揽住了何似的肩膀。
“巧了么这不是?”他歪着头看着受到惊吓的何似,挑起眉,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越王殿下!”何似想要向后退,行个礼,但是高长凌胳膊用力,让他无法挣脱。
“客气什么?你何大公子哪里是那么在乎这些礼仪的。”高长凌一脸的笑容,可是那眼神里的蔑视却又是那么明显。
何似在众多皇子中,最不喜欢的就是高长凌。这个人仗着皇后的宠爱,为所欲为,毫无礼义廉耻之心,在宫里更是横行霸道,听说曾经活活的打死了个小太监。
“越王殿下误会了,我是来跟曲姑娘道歉的。”何似定定神,又恢复了他不卑不亢的样子。
“哟,道歉啊?”高长凌仿佛听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看这曲望南,大着声音,语气里还有些调笑,“他跟你道歉啊?哎呦,看来你还有得受折磨!”
曲望南无奈的耸了耸肩,摊了摊手。何似就跟个牛皮膏药一样粘着他,但你还没办法,这就是最恶心的地方。
“越王殿下,想必是误会了,我是真诚的为自己以前的不当行为跟曲姑娘道歉,希望她能不计前嫌。”何似面上不卑不亢,但是语气里到底带了些不快。
他看不起高长凌,这人不学无术,蛮横无理,自己的妹妹也曾多次抱怨高长凌的恶行。再者说,高长凌也不过就是个没有任何实权的王爷,太子和瑞王早就有了自己的势力,可这个越王呢?一事无成还到处惹是生非。
“那你要不要原谅他?”高长凌没看何似,而是挑眉看着曲望南。
“原谅?你看我是那么心地善良的人么?”曲望南嗤笑了一下,“我只希望这尊大神离我远一点,不出现在我面前就行,可是他不答应。”
“你不答应?你为什么不答应?”高长凌松开放在何似肩膀上的手,“你不是求她原谅么?怎么人家提了个要求你又不答应?难道你是在用道歉来绑架她人么?嗯?”
“我只是希望能有机会补偿曲姑娘!”何似皱了皱眉,他不希望和曲望南从此就再无瓜葛。
“上一次他说要补偿我,就害得我名誉扫地!”曲望南俏皮的看着高长凌,不知道为什么高长凌一来她就觉得分外有底气。
“我是真看不起你这样的人。”高长凌向旁边走了两步,然后低着眼睛看着何似,“你爹好歹是个礼部尚书,怎么到你和何冉冉这,就不顾廉耻,道德败坏了呢?”
“越王殿下这话未免有些诬陷人了,你可以说我,但我妹妹是一介女儿家,怎么如此给她泼脏水?”何似此刻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意,高长凌怎么说自己都行,怎么还能带上自己的妹妹呢?冉冉这些年过的已经够辛苦了,还要被人如此诬陷?
“泼脏水?”高长凌笑了,“我?”
他又向着何似这走了两步。
“我高长凌是不是个好人,喜怒无常,不分尊卑,不顾礼仪,但是,我从不给人泼脏水!”他说着说着就冷下脸来,一只手放到了何似脖子后面。
“你真不知道你妹妹做的那些龌龊事?”高长凌比何似来的高,此刻他低下头,凑到何似耳边,声音沙哑低沉。
何似斜着眼看了眼高长凌的表情,瞬间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凉。
“殿下?”曲望南听不清高长凌说的什么,但是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生气了。她虽然恶心何似,但到底知道这样的场合,可不能出什么事情。
高长凌没有说话,只是给了曲望南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又看向何似。
“我问你呢?你真不知道你妹妹是怎么爬上我二皇兄的床的?”高长凌压低了声音,让这话只有他和何似听得到,但他确实是生了气。
今天他起的晚了,反正迟到也没人能说他什么,一到这山庄,给自己的父皇母后分别请了个安,他就来找曲望南了。
谁曾想远远就看见何似站在这,走进一看,曲望南一脸的嘲讽,嘲讽中还透着无奈。
他知道,曲望南虽然家世显赫,但到底是个女子,何似也还是朝廷官员,更别说父亲还是礼部尚书,妹妹还嫁给了瑞王。
所以曲望南最多也就是嘴上讽刺讽刺何似,或者半夜堵他再打一顿,但是其他的,她还真拿何似没办法,只能咬着牙被他恶心。
为什么?就是因为曲望南是魏国公家的孩子,众人的眼睛都看着她,她可以被何似恶心,但是却没法光明正大的反击,比如今天这情况,按曲望南的性子,心里肯定是想拿马鞭抽何似一顿,但她不可以,因为一旦这么做了,别人就会说曲望南泼辣,魏国公府教子无方,有可能还会导致何尚书的势力给魏国公穿小鞋,所以她选择忍着。
这世道对女子尤其残酷。
“问你话呢?”何似没有回答他,高长凌手上用力,皱起眉头,声音更加不耐烦。
“我妹妹和瑞王是情投意合,何谈不知廉耻,还请越王殿下莫要信口雌黄。”何似也低着声音,他知道瑞王不喜欢自己的妹妹,但是他不能说,只能咬紧牙关否认。
高长凌不带情绪的笑了几声,然后一脚踹在了何似的腿上,何似一个不防备,跪在了地上。
曲望南和叶星河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过叶星河是吃惊中带着开心,曲望南则是更为担心。
她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翻出栅栏,却被高长凌用眼神制止了。
“殿下,您冷静一下,这是凤鸣山庄!”曲望南急急忙忙说到,言下之意,你现在打了何似,何尚书和瑞王,甚至是面子上肯定过不去,到时候必定是会责罚的。
“那又如何?本王想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高长凌说这话很是狂妄,但是看着曲望南的眼神却很温柔,“这事与你无关,你就站在那不准动!”
高长凌一脚踩在了何似背上,何似一下子趴在了草地上。
高长凌蹲了下来,声音很轻,却又很阴冷,“我让你,从此不要在出现在曲望南面前,听懂了么?”
“我,我不能答应。”何似腿上剧痛,高长凌踹的就是那条伤腿。
“你不答应?”高长凌冷笑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把何似拎了起来,凑近。“你妹妹曾经脱光了躺在我二皇兄的床上,我是亲眼所见,你说,如果我把这事传出去,会怎么样?”
高长凌这话声音很小,只有何似听到了,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我说的出,做得到,你可以不听我的劝。”高长凌盯着何似的眼睛,“但如果下次我知道你还在纠缠曲望南,那你就准备给你妹妹收尸吧,我会让她淹死在众人的鄙夷里。”
“你,你!”何似气急的看着高长凌。
“这就是我,你可以试试挑衅我。”高长凌扭了扭脖子,“说句实话,我还很期待你挑衅我!”
说完,他就把何似又甩在了地上,站起来,朝着何似用力的踢了一脚,何似随即惨叫了一声,守在旁边的小厮都吓坏了,不敢说话。
高长凌还要上前,曲望南连忙翻出来拉住他。
“别打了,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他肯定会罚你的,别打了别打了。”曲望南拉着高长凌的胳膊,语气里是担心加上了点哀求。
高长凌不想让她担心,于是点了点头。
“福来,你找人把何大公子送回去,顺便给他找个大夫。”福来站瞪大了眼睛站在不远处,听到高长凌叫他,连忙走了过来。
“是!”福来示意两边的小厮把何似抬起来,就走了。
“不用担心,父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今天说的,他还要面子。”高长凌摸了摸曲望南的头。
“那就是会秋后算账?”曲望南皱着眉。
“这有什么,不管我做什么,母后都会给求情的。”高长凌笑了笑。
高长凌一脸不在乎,曲望南一脸担心,叶星河一脸崇拜,三人站在那里。
高长淅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捏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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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孙自忠得到消息后,努力压抑住嘴角的笑容, 低着头小步走到皇帝身边, 高长凌竟然蠢到在这个地方打了朝廷命官,更不谈何似的父亲还是礼部尚书。
“陛下, 刚刚下面人说,越王殿下把何大人给打了。”孙自忠凑到皇帝耳边, 小声说道。
“谁?”皇帝眉头皱了一下,但转瞬又恢复了笑脸。
“何翰林。”孙自忠回答之后, 还看了眼坐在下面的何良, 这何尚书怕是还不知道呢。
“何似?”底下的几位重臣还在说话, 因着不想让人察觉,所以还挂着笑脸, 皇帝微微的侧过头,“请了太医没有?”
“越王殿下打了何大人之后, 派人把他送回何府了。”孙自忠多了解当今圣上, 当然也听出了皇帝话里的滔天怒气, 他压着心底的幸灾乐祸, 一脸愁容的回答,“听说, 也找了郎中。”
他了解皇上,就算现在不发火,到时候越王也逃不掉一顿罚。
皇帝右手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然后低声吩咐,“你请个太医去何府, 顺便送点补品过去,这事现在不要声张。”
孙自忠点了点头。
“还有,找几个人等这宴一散,就把那个孽子给我绑过来!”这话皇帝说的时候是咬着牙的,这个儿子,越来越荒唐。
“是!”孙自忠快步下去,先派人请了太医,然后又让手下找几个力气大的,武功高的侍卫,吩咐他们随时注意着高长凌的行踪,就等这人群一散,就把人拿下,哦,不,是请过来。
高长凌教训完何似,神清气爽,还陪着曲望南和叶星河骑着马跑了几圈,然后又去比了比骑射,高长凌第一,叶星河第二,曲望南不出意外的倒数第一。
直到叶星河有些饿了,三人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让厨房做了些吃的。
这凤鸣山庄大,三个人特地找了个偏僻的亭子,坐着都喝起酒来了。
“你说你吧,要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吧,你还事事把自己委屈的跟个小鸡仔一样,说你在乎别人的看法吧,你坐在这吨吨吨喝酒。”高长凌看见曲望南爽快的喝了杯酒,还满足的闭上了眼睛,那样子,可不像大家闺秀。
“那不一样,你看我对何似吧,那是我真拿他没办法,大家都是体面人,就他这么不要脸,谁能有办法?”曲望南放下酒杯,“但是行事粗鲁一点又不一样了,谁不知道我在边境待了三年,舅舅都说皇上夸我巾帼不让须眉,别人看见我如此,只会觉得我是个爽快人。”
“你倒是看的透彻。”高长凌没忍住笑了一下。
“她就是这小心思灵光,但人还是笨的。”叶星河也笑了,但是损自己妹妹这事,他还真是走在前面第一人。
“你也不聪明好嘛!”曲望南朝着叶星河翻了个白眼。
“不过,殿下,这事真的没关系么?这何似也不是个无名小卒,陛下知道了肯定是怪罪于您的。”叶星河话锋一转,有些担忧的看着高长凌。
“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也是讨一顿打,而且,我可是母后最疼爱的那个儿子。”高长凌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再说,何似这事占理?他不占理,何良就不敢咄咄逼人。”
“可...”曲望南还是有些不放心,刚要说话,只见高长凌抬起一只手,把她的话又堵了回去。
“我有分寸!”高长凌看着曲望南,“要是那孙子下次还敢纠缠你,你来告诉我,我肯定打得他一辈子站不起来。”
曲望南看着高长凌,鼻子有些发酸,这个人真的就像是她的保护神一样,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却多次救她于水火。
曲望南正在感动着,就听见一声悠悠的,充满倾慕的醇厚嗓音。
“好帅啊。”叶星河握住双手,有些崇拜的看着高长凌。
高长凌被他的表情吓得抖了抖,曲望南猛地转头,一脸嫌弃和无语的看着自己这个人高马大的哥哥。
“别误会,别误会,我就是这么...有感而发一下。”大概是对面两人的表情太过明显,叶星河也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给自己挽尊。
“你没事还是别有感而发了。”高长凌皱着眉,说话都有点抖抖索索。
说完,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曲望南跟着叶尽崖回去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高长凌,高长凌倒是无所谓,跟她挥了挥手。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孙自忠带着几个人就堵在了高长凌回去的路上。
“越王殿下,陛下有请。”孙自忠勾着嘴角,微微背着腰,但是口气却幸灾乐祸的明显。
高长凌看了他一眼,福来有些害怕的往高长凌背后躲了躲,他还是挺怕自己的心狠手辣的师傅的。
“要是王爷不配合,那小的也只能冒犯了。”孙自忠巴不得高长凌不配合,这样才能让手下的人打他一顿,这也是为什么他找了几个人高马大武功高强的侍卫的原因。
“配合?我当然配合。”高长凌双手抱胸,脸上嘲笑的意味更是浓厚,“父皇叫我,我有什么不配合的,走吧!”
高长凌侧过头,让福来跟上,接着他大步向前,福来连忙小跑着跟上。
在福来心里,待在高长凌身边,最有安全感。
孙自忠看着高长凌的背影,气的跺了下脚,这样的情况下,高长凌还是如此趾高气昂居高临下,让你这一肚子都闷在肚子里,挠心挠肺。
高长凌走到殿内,只有一个何良还在,看见自己进来,脸色也很是不好,想来是自己的父皇已经事情告诉他了。
高长凌先跟皇帝行了个礼,但下一刻皇帝就把自己手里的杯子摔在高长凌面前,下人们吓得连忙都跪下了,但是高长凌面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你说,你给朕说,你干了什么?啊?”皇帝这时也站了起来,手指着高长凌,大声质问。
“打人了。”高长凌很是坦荡,好像就再说吃饭了,喝酒了一样。
“打人了?好一个打人了?”皇帝从座位上走下来,“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打何似?”
皇帝这话,其实也是再给高长凌台阶,只要这个理由合适,何良必定不会追究,倒是只要做做样子小小罚他一样,这事也就罢了。
这事高长凌也知道,他父皇如今的高声质问,一半是真的心里有火,一半也是做戏给何良看。
“他冲撞我了。”高长凌却不想把真的原因说出来。这事说出来,是他占理,但是为此也要把曲望南牵扯进来,他和曲望南平时的来往都藏着躲着,不是半夜就是对方乔装打扮。若是说他是为了曲望南,按照自己父皇这个多疑的性子,想来也是要背后下阴手的。
他不允许自己的二皇兄和曲望南在一起,自然也不会允许自己和曲望南交往过密,虽然她们之间并没有儿女私情,但父皇身心多疑,定然是不会信的。
“他冲撞你了?”高长凌无所谓的表情让何良脸色更难看,皇帝见状也是火冒三丈,这个儿子干什么都不行,惹是生非倒是一把好手,以前倒还是有点分寸,现在封了王,就越发放肆了。
“你说,他如何冲撞你了?嗯?”皇帝站到高长凌面前,如今他都要稍稍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了。
“我要去骑马,他站在那,碍我眼了。”高长凌耸了耸肩,好像这事他没有一点错。
“就因为这个?”皇帝这时是真的生气了,他咬着牙,手指着高长凌,“你,你,你给我跪下!”
高长凌从容有余的跪下,那不知悔改的样子看的皇帝更加火冒三丈。
“以前你无理取闹也就算了,现在封了王了,倒是越发肆无忌惮,他站在这,你看不顺眼就要打人一顿,你是什么?你是恶霸豪绅?”
“我真是对你太过纵容 ,才养成了你这么个...”皇帝指着高长凌,“废物!”
“来人,给我拿板子来,今天我要亲自教训这个逆子,我要让他长长记性。”皇帝说完,看见没有一个太监动,又大吼了一声,“去啊!”
孙自忠听完连忙派身边的小太监去拿,他就在等这一刻呢,他有些恶毒的看了眼高长凌,你也有今天。
“陛下,万万不可啊,王爷乃是是千金之躯。”何良连忙上前劝阻,自己的儿子被打,他很是生气,但是此刻也必须拦一拦,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再说现在皇帝明显在气头上,拦也肯定是拦不住的,现在他假装劝一劝,时候说起来,他们何家更是占理。
“你不用劝,今天我就亲自给你主持公道。”皇帝最看不上高长凌这幅样子,他就是被皇后给惯坏了!
可这小太监的板子还没拿来,裴皇后听着消息就来了。
高长凌低着头,勾起了嘴角,福来是个机灵的,看到孙自忠带着人来的那一刻,就差了人去叫皇后。
“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裴皇后一进来就看到红着脸的皇帝,黑着脸的何良,摔在地上的杯子,和跪着的儿子以及那一众下人。
“你来的正好,我来告诉你怎么了?”皇帝在气头上,拉着皇后的胳膊,指着高长凌,“这个逆子因为看见何翰林站在那,觉得人家挡了他的路,冲撞了他,就打了人家一顿,现在还死不悔改,你看看他的样子!”
“凌儿?你父皇说的可是真的?”裴皇后连忙低头问高长凌。
“我认错了。”高长凌此刻才抬头,一脸乖巧无辜的看着裴皇后。
“你看看他的样子,像是认错了?”皇帝看他转变面孔如此之快,更是生气,现在恨不得就打死这个儿子。
这时候小太监抱着板子就进来了,皇帝顺势接过,然后就准备朝着高长凌后背打过去。
裴皇后两只手拦住,然后连忙跪下。
“陛下,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教好凌儿,您要打就打臣妾吧!”裴皇后眼泪就下来了。
何良有些莫名的看着裴皇后,皇后在他心里一直是端庄从容的,何曾如此失态。
皇帝也看出来了,他放下了手,然后让何良先回去,说肯定会给他个交代,然后就让下人们一起出去了。
何良跨出门口的那一刻回头看去,皇帝把皇后给扶了起来。
“你不能再纵着他了,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皇帝的滔天怒气在皇后跪下的那一刻就散了个五分,他把皇后扶起来,替她擦掉了眼泪。
“可这一切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的错。”裴皇后手捂住胸口,“都说父母言传身教,是臣妾的错,才让他现在这么喜欢动手,用武力解决问题。”
“是臣妾的错啊陛下!”皇后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要打就打臣妾吧。”
“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你为何还牢牢记在心上。”皇帝语气里有些许无奈,但看着皇后有些不能控制的情绪,他又细声安慰。
“时间也不能把臣妾的那些个事情都散了个干净,我欠凌儿的。”裴皇后心里有愧,怎么都看不得高长凌被打。他的这个儿子原本可以跟泽儿,淅儿一样有出息,只怪自己才让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母后,不是母后的错,是我冲动了。”高长凌鼻子也有些酸,他伸手拉了拉裴皇后的衣袖。
皇帝看着皇后的样子,也知道高长凌今天他是动不了了,当年的事情,起因他也有一份,为此更是看不得自己的皇后如此难受。
他思考良久。
“你,明日去何府赔礼道歉,知道了么?”皇帝叹了口气。
“嗯!”高长凌嘴上答应了,但明天?明天他准备在府里睡一天,给何似道歉?美得他!
“后天开始,你给我去兵部,我让怀远好好的教教你规矩!”皇帝想着,也不能让高长凌一直这么闲着,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正巧着叶尽崖在京城,让他用军营的法子,训训自己这个儿子。
“皇上?”裴皇后还想阻拦。
“皇后,怀远不会怎么着他的,这个逆子本来就是只会些功夫,跟着怀远去军营练练,不是坏事。”皇帝安抚的拍了拍皇后的手,“怀远你还信不过么?”
最终,高长凌毫发无损的回了越王府,福来都悄摸摸给他比大拇指。
第二天他果真在府里睡了一天,给何似道歉?梦里都不给他道歉。
皇帝知道后又是生了好大一场气,但只能自己出面安抚了一下何良,然后把这个儿子交给了叶尽崖,告诉他狠狠地训,不要手下留情。
第三天,叶尽崖皱着眉看着高长凌笑着脸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且他腰上的那个黑玉带钩的成色,让他格外眼熟。
“你这带钩不错,我也有块黑玉,花了大价钱买的,以前一直不知道要怎么用,这倒是好,回去我就拿出来也做成带钩。”叶尽崖指着高长凌的带钩开了话题。
一旁的曲望南此刻默默的缩了缩肩。
作者:南崽:怎么告诉自己的外祖父,你的黑玉我已经给你送人了,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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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一上午,叶尽崖带着高长凌将这军营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个遍, 将那些个人也都介绍到了, 中午吃饭也是和将士们一起吃的,粗茶淡饭, 但高长凌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叶尽崖挠了挠头,这要怎么教规矩?他觉得越王殿下挺有规矩的, 和军营里那些个大老粗都可以称兄道弟,举杯换盏, 哪里有什么问题?哦, 对, 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问题,有时说话没分寸, 可在这军营,大多数人嘴上都没个把门的, 这完完全全不是问题。
他叹了口气, 又看了眼高长凌, 愁, 太愁人了!
等大伙儿吃完了饭,曲望南才有那么个机会把他拉到角落。
“你怎么来了?”她半是惊讶半是惊喜的看着高长凌。
“惩罚呀, 我把何似给揍了,父皇就让我来跟魏国公学规矩。”高长凌中午喝的有点多,脸都红了,笑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憨厚可爱。
原本中午是不好喝酒的,但是高长凌第一次来, 叶尽崖想了想,让大家最快打成一片的方式就是,一起喝点小酒,这才破了例。
“那没有揍你啊?”曲望南拉着高长凌,然后前后左右的看了看他。
“跟你说了,母后不会让父皇揍我的。”高长凌拍了拍脸,挑了挑眉,“没办法,谁让我受宠呢。”
曲望南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哎,”高长凌看着曲望南,笑了笑,然后用肩膀撞了撞她,右手指了指腰上的带钩,“这玉,偷的啊”
“什么叫偷啊!”曲望南有些不服气,又有些心虚,“我这是还没来得及说!”
“要不要我救救你!”高长凌用手指点了点曲望南的头。
“我自己可以!”曲望南用手挡开高长凌的手,然后撇了撇嘴。
高长凌没再说话,而是笑了两声。
“你是不是喝多了?”曲望南下意识的踮起脚摸了摸高长凌通红的脸,“脸好热啊!”
高长凌在曲望南的手碰上自己脸的时候,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你怎么脸更红了?”曲望南看着高长凌的脸可见的更红了一个度,有些纳闷。
“热...热的。”高长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轻轻的呼了口气,用手摸了摸脸。
“越王殿下!”叶尽崖从远处就看见这俩人靠的这么近,心下疑虑,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魏国公。”高长凌连忙转身。
“外祖父!”曲望南因为黑玉的事情,还有些怂。
“房间准备好了,殿下就先歇息一会儿,下午等训练的时候,我再派人来叫殿下。”中午喝了些酒,叶尽崖就让人收拾了几件屋子出来,让那些喝的有些多的都休息休息。
高长凌点了点头,道了谢就跟着领路的走了。
“你什么时候跟越王这么熟了?”等人走后,叶尽崖看着曲望南发问。
“就碰巧遇见过几次,殿下帮了我的忙,就熟了啊!”曲望南两只手背在伸手,纠结的扣着指甲。
“那你怎么没对我说起过?”叶尽崖还能看不出来曲望南那心虚的样子?
“额...”曲望南咽了下口水,“我这不是大人了嘛!小孩子才事事都跟家长打小报告。”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叶尽崖手指了指曲望南。
叶尽崖对着曲望南逼问,这是他的副将快步的走了过来。
“国公爷,英国公来了。”
叶尽崖皱了皱眉,英国公和他交集不算多,此次前来,肯定是有要事。
“晚上回家,你给我老实交代!”叶尽崖回头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曲望南见俩人走远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叶尽崖一下午都在和英国公议事,等俩人说完,高长凌去曲望南都已经回去了。
叶无咎还在等着他。
“父亲,这英国公有什么事情,要来找您您商量?。”叶无咎给叶尽崖披上披风,俩人一起走向了马车。
“古丹王薨了,如今是他的二儿子继位。”叶尽崖拉了拉披风,“就在昨天,这位新的古丹王递的求和书到了,希望和我们大晋能摒去旧怨,两国友好通商,还说愿意把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嫁过来和亲,以示诚意。”
俩人上了马车,叶无咎才接着问。
“那父亲如何看?”大晋和古丹也打了几十年,今朝贸贸然说要和,这...
“我对古丹知之甚少,也不敢贸然断言。”叶尽崖叹了口气,“如今不只是英国公,就是陛下都很是防备。”
“我建议,谈肯定是可以谈,若是两国真能和,那便是天大的好事。”叶尽崖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但还是要做好打的准备。”
“我让英国公在北境不要撤兵,密切关注对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