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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府小娇妻》TXT全集下载_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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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太子殿下解围。”琬宁冲他行了个礼,声音有些颤。

谢怀景眉心拢着,解开了自己身上墨狐皮递过去,“衣裳都湿了,随我去换身干净衣裳再去谢恩。”

琬宁怔了怔,急忙摆手拒绝,她僵硬的笑笑,“传出去对殿下清誉不好,不用麻烦了。”

“无妨,你是阿辞的未婚妻。论理,便是我的弟妹。”谢怀景的声音不容置疑,“替阿辞照顾你是应该的,随我来。”

琬宁不好再拒绝,随着他去了东宫。

一路进来,东宫上下的宫人都诧异的盯着琬宁,似是不敢相信殿下会领一个女人进来。

这些年太子殿下病着,也不曾纳侧妃,除了太子妃娘娘,东宫从没有出现过旁的女子。

琬宁垂着眼,不去看那些目光。

谢怀景领她去了东暖阁,找了几个宫女替她更衣,自己在外殿等着。

暖阁里温暖如春,炭火被宫人拨得旺旺的,即使脱下了外衣也不会觉得冷,身后一排衣架上挂着各色华美,布料精致的衣裳。

太子妃琅叶听了消息匆匆赶来,恰好碰见琬宁换好衣裳出来谢礼。

琬宁瞧着太子妃精致妆容下隐隐的担心,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心里有一丝愧疚,急忙向她请安。

“太子妃娘娘金安。”

琅叶睨了她一眼,悄悄挺直了脊背,没吭声。

她是三朝太傅顾庆天的孙女,名门闺秀,家世显赫,从小便与谢怀景相识,自诩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可面对太在意的事情,总是会失了分寸。

一听下人说殿下领女子进了东宫,琅叶一颗心顿时不安定了。

谢怀景身子有恙,和她大婚的时候便说过,此后不再纳侧妃妾室,东宫的女主人只她一个。如今,这是要变了吗?

琅叶过了很久,才勉强道声免礼,倨傲,领地意识极强的态度,显然不待见琬宁。

谢怀景与琅叶相敬如宾多年,从未见她如此任性摆架子,有些哑然,介绍道,“这是沈辞的未婚妻,林相爷的女儿,琬宁。”

他叫她琬宁,都不带姓。

琅叶眼神黯了黯,不情愿点点头,“琬宁妹妹好。”

谢怀景还欲说什么,骤地猛列咳嗽,眉头拧在一起,神色有些痛苦。

“这么冷的天,殿下怎么就出门了?”琅叶眼里透着焦急,急忙上去替他顺顺气,三分埋怨,七分担忧道。

琬宁约摸着应该是受凉了,不过还好没有触发寒疾。

太子殿下救了她一命,又是沈辞的结拜哥哥,于情于理,琬宁不能坐视不管。

她犹豫着,“殿下,可以让我给您看看吗,或许可以一治。”

两道怀疑的目光投向她。

不待谢怀景开口,琅叶的声音有些愠怒,“琬宁妹妹,殿下是未来的储君,位分何等尊贵,你是要拿他的性命开玩笑吗?”

琬宁没理她,而是继续说,“殿下的病寒气入体,积年不愈,是吃错了药。您面色冷白,想来药效发挥的不佳,根本没有直接渗透在身体里。我少时家里曾请过一个女大夫,她有一本典籍记载,附子草是一个很好的融合性介体,若是能做药引,药效可发挥。”

谢怀景盯着她,“何为附子草?”

琬宁记不得那草药的样子,只记得性寒,喜阴凉之地,发育期极为漫长,成活率低。

琬宁抿唇,“我得回去翻翻书,记不太清了。”

琅叶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心有顾忌,冷哼道,“自小娇生惯养的高门小姐,怎么可能懂医术,别不是想借着机会接近殿下罢了。”

谢怀景神色严肃,声音带着一丝不悦,“琅叶。”

琅叶住嘴,心有不甘的垂下头,小手指来回的揪着绢子,一脸的不开心。

谢怀景手指敲着椅子扶手,“能治不能治的,孤听天命,你不要为难。”

“是。”琬宁低低答。

又谈了一会儿谢怀景的病,琬宁打算告退,未等谢怀景开口,琅叶便主动上前挽着琬宁,“我送你吧。”

“好。”两人相携着出了门。

出了宫门,琅叶便停住了脚步,明艳的鹅蛋脸满是不情愿,“若不是怕殿下会送你,我才不要送你呢。”

琬宁觉得她傲娇的样子还蛮可爱的,抿唇笑,“如此,谢谢太子妃了。”

琅叶“嘁”了声,“才不用你谢,我跟你说,殿下待我可好了,这些年东宫都没有侧妃,他只有我一个妻子。”

琬宁莞尔,“看得出殿下和娘娘感情很好。”

琅叶见她如此识抬举,渐渐放下了防备,眉眼舒展,“你知道就好,那你走吧。你是要给父皇请安吗,我让人带你去吧,雪天路滑,本来就冷,若走错了路可不好。”

琬宁点头,福了福。

她和琅叶年纪相妨,看得出琅叶很喜欢太子殿下所以才对她充满敌意,可到底也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去表达,直率的样子,反而很讨喜。

琬宁随着领路宫侍直接去御书房谢恩。

碰巧昭惠帝在面见大臣,她和近侍内监打过招呼便坐着小轿子回府。

回去的路上,琬宁闭眼想着,附子草,根茎纤细,叶片呈淡齿状,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脑海里不断浮想,渐渐的,与一个破旧的屋子合在一起。^

琬宁猛地睁眼,问向外边的轿夫,“敬国侯府可封了吗?”

“姑娘,侯府早就抄家充公了,那块地现在归大业宫,房子倒的倒,败的败,荒芜一片,被上了封条。”

“这样啊。”琬宁喃喃,突然想到西边有个偏门,常年坏着,应该没锁。

“咱们去侯府一趟。”

冬日天头短,不一会儿,天就擦了黑。

琬宁凭借着前世的记忆,依稀找到那个被藤草虚掩着的角门,挤了进去。

她抬眼瞧着,曾经盛极一时的侯府满目疮痍。

脚印踩在雪里,传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寂静的空间下,极不合时宜。

琬宁来到了前世病死的小院子。

她那时候整日被困在这里,前前后后几乎都溜达个便,极为熟悉。

她记得院子南头的矮墙下长着一排形状奇怪的叶子,很像附子草。

小院颓败不堪,门上结着蛛网,被风吹漏了一块。

院中无人清扫,积着厚厚的雪。

琬宁艰难的迈步,拔腿,一点点走到矮墙下。

她惊喜的发现,附子草叶身绿绿的,蓬勃的生长,生机盎然,没有死反而生得更茂盛。

看来真是个喜欢寒冷的东西。

琬宁心中欢喜,小心翼翼的挪开周遭的雪,随后刨开干裂的土壤,将附子草连根拔起。

她拔了四五株,剩下的还是幼苗,太小了还没长大。

琬宁拿裙摆兜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起身打算离开时,身侧突然窜过一道影子,吓得她尖叫一声。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琬宁心神一晃,有些害怕。

天色彻底黑下来了,周遭无人,轿夫远在门外等着。琬宁咬唇,脊背不自觉的挺直着。

“谁在那里?!”

她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喊道。

“喵——”

琬宁揪着裙摆的手一紧,视线前方跑出来一个橘黄色小猫,睁着两只滴流圆的眼睛冲她叫。

原来是只猫。

琬宁走上前几步,冲它招手。

橘猫又喵了一声,跑到琬宁身边,蹭她的脚踝,不一会儿琬宁的鞋袜就被小猫踩得尽湿。

“小淘气。”

虚惊一场,琬宁松口气,抿唇笑,“跟我走,好不好?”

说完她朝院子外头走,走到一半停下来,转身等它。

橘猫竟乖乖的跟上了。

琬宁更开心了,小时候身子弱,总是生病,薛氏不允许小动物接近她,她从没见过这么可爱听话的猫儿,更别提养了。

“走,带你回家。”

月色透着雪色下,一人一猫朝外走去。

……

“殿下,您刚刚为何不让属下动手呢?”

暗处,宁王的近卫苏阳瞧着琬宁带着猫儿轻快的背影,有些不解问道。

谢扬稷负手而立,“你瞧她手里捧着的东西。”

苏阳惊讶,“不就是平平无奇的杂草罢了。”

“蠢货。”

谢扬稷神色渐冷,“那是附子草,她是想救谢怀景呢。”

苏阳目光眺向远方,有些轻蔑,“那东宫的病秧子活不过几时,想来大罗神仙也没用。这丫头这么做想必是沈辞已经和谢怀景解开心结,合起了伙,殿下不能再慈心了。”

“哪那么快。”谢扬稷把玩着腕间的珠串,淡淡道。

珠串是上好的红珊瑚,品质极佳,十分秀气,不像男子所佩戴的东西。

串珠边缘十分光华,看得出是佩戴多年又时常抚摸的缘故。

“本王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打算如何救我那哥哥。”

谢扬稷阖着眼,“派去南境的人应该快到了吧。”

听得这话,苏阳眉梢带着得意,“应该快了,他们多年潜伏于暗夜,手段极其残忍,再加上敌国的流兵,抚远将军和这次前去的援军应该吃不消。”

“嗯,祝沈辞好运吧。”谢扬稷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剧烈咳嗽了两声。

他手捂着胸口,冷声命令道,“你退下。”

苏阳点头,殿下咳嗽多年不见好,犯病的时候不喜人在旁。

他规矩的退在一边等他。

待苏阳走远后,谢扬稷一手撑着树,另一手袖头抹去唇边的鲜血,宽大的衣袍下,看不出双腿的颤抖。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世人皆知他身患咳疾,可那只不过是他想掩饰自身寒疾的装出来的病。

太子的病症,他谢扬稷也有。

作者有话要说:辞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辞哥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辞哥不在的第三天,琬宁带上墨镜,boom沙卡拉卡~~

估计下章他就回来了哈哈。

第25章 归来

回到相府后, 琬宁赶紧让宝珠拿铲子挖了几个坑, 把附子草移栽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橘猫瞧着东西新奇, 喵呜的上前就要去啃,被琬宁拍了脑袋。

“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不许吃。”

小猫委屈巴巴的蹲在她脚前,晃悠的尾巴都有气无力,懒洋洋的,显然饿极了。

琬宁它撸了撸柔软橘黄的身子,笑着冲里间喊道,“宝珠,去小厨房挑几块骨头给小橘。”

小橘喵喵两声,拿热乎乎的下颌蹭琬宁的手。

吃过饭后, 琬宁玩了一会儿小橘猫,便让它下地自己跑去了。

她洗了洗手,去书架上翻到了小时候那女大夫留下的典籍。

淡黄的旧纸上分了三卷, 第二卷 是识药, 上边有各种草药的简图并配上药性注解。

琬宁很快就找到了附子草, 她眼眸一亮, 自己捡来那几株竟然碰对了。

上边写着性寒喜阴凉,能融合其他草药之间的药性并发挥到极致,最擅以寒克寒, 只是用法那块缺了个角,边缘起了毛边,模糊不清了。

琬宁犯起了难, 合上典籍。

该怎么用呢?碾碎煮沸然后放到其他药里?也只能先这样了。

烛火跳跃着,琬宁躺到床上,心里记挂着沈辞,奔波了一天有些累,睡下了。

第二日,她早早起了床,薅下来一株附子草,打算做成药引送去东宫,看有没有效果。

这一株是成年的,锯齿初见锋芒,有点划手。叶片异常碧绿,宛若剔透的翠玉。

琬宁取来了药槌,蹙着眉看了叶子一会儿,残忍捣碎,随后装到药包里。

昨日从东宫走的时候,谢怀景让琅叶把她的腰牌给琬宁,对外只宣称是太子妃的闺友,时常探望。

琬宁到了后,没有去谢怀景的住处而是先去拜见琅叶。

她是单纯的想治好太子殿下,不想引起她们夫妇龃龉。

琅叶知她要进宫,一早就穿戴整齐,画上淡淡的妆,穿着胭脂色的华美宫装,端坐在宫里等她。

见琬宁很知趣又懂礼,从无越矩,琅叶心中的戒备松懈不少,看琬宁时脸色也笑容多些,时不时的还会主动和她说话,问些草药方面的知识。

两人结伴同行到了书房,琬宁把药引给了候在一旁的司药内官,脸色挂着腼腆的笑,“不知道会不会有作用,殿下可多服几日看看效果。”

谢怀景颔首,指着旁边的板凳,“坐吧。”

琅叶看见下人一早备好的糕点小食,冲琬宁招手,“咱们两个吃点东西吧,殿下宫里的点心厨子可比宫外强不少。”

琬宁点头,捻起一块玫瑰酥,同琅叶她们话起了家常。

“家里筹备的怎么样了,虽然时间不急,但是也得细细备着。”琅叶此刻已经完全不把琬宁当做情敌,反而像朋友一样,惦记着琬宁的婚事,问道。

琬宁笑着,“陛下知会礼部帮衬着,我们两个家又离得近,倒不费什么功夫。”

谢怀景捏着茶盏,饮了一口,“想必阿辞已经率领长御军与抚远将军汇合了。”

琬宁心里一紧,无手指意识的拨弄眼前的点心。

琅叶见琬宁反常的样子,便觉不好。

她故作轻松的开导,想要缓解琬宁的情绪,“长御旧部都是早些年跟着沈离的,这两年归在沈辞盔下想必磨合的很好。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老兵,沈辞身手又那样好,不会有事的。”

琬宁“嗯”一声,笑容有些牵强,她刻意的不让自己去想。

又说了会儿话,琬宁心里不自在,想回家了。

她惦记着去侯府剩下的幼苗放在那始终不太安全,想着趁天色还早,全都移栽过来。

正出门时碰见外头进来个人,撞到一起,琬宁揉了揉手腕,抬头看向他。

一袭黑衣,身材高大健硕,鼻子很挺,肤色略有些泛着铜,眼角有些上挑,是很漂亮的凤眸。

那人亦看向琬宁,细长的眼紧紧锁着她的脸。

谢怀景皱眉,训斥,“夜忱,还不行礼。”

夜忱仿佛没听见一般,只盯着琬宁,渐渐的有些痴,他情不自禁道,“晚晚。”

“晚晚,你终于回来了。”

说着就奔琬宁走过去,走到一半整个人梗着身子不动,半晌,吐了一大口血,直挺挺的晕过去了。

琬宁吓得连连后退,躲在琅叶身后。

琅叶当即挡在她前头,美艳的眸也是有些惊惶,可身下的手却抚着肩膀,“不怕。”

“来人。”

谢怀景眉心紧锁,“叫太医!”

琅叶轻轻拍着琬宁的背,给她顺气,解释道,“晚晚是五公主的闺名,本来都与夜忱都订婚了,但是两年前公主薨逝,夜忱痛苦万分有些走火入魔,只要过分想念公主就会吐血。他是殿下宫里的一等侍卫,人品身手俱佳,刚才唐突了,但是他没有恶意的。”

她看了眼琬宁的脸,纤细温婉,眉眼很灵动,颦笑间确实很像五公主。

“这样啊。”琬宁惊魂未定的点点头。

为表歉意,琅叶给琬宁包了两包细点,亲自送她出门。

坐上轿子后,琬宁告诉轿夫去侯府,可到了那偏僻院子,她心惊的发现,院里多了好几排脚印,很大,像是成年男子的,周遭的土被拨弄的到处都是,原来还有一排幼苗的附草被拔个干净。

看着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琬宁心下一惊,这院子定是不安全了,可来人走还是没有也是两说,万一此刻还蛰伏在暗处呢?

琬宁后知后觉的怕了起来,警惕的环视四周,拎着裙子匆匆跑了出去。

谁会来这呢,还拔走了那些草药。

琬宁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的日子,她除了在家里撸撸小橘,便是时不时的去东宫送药,查看病情。

谢怀景的病稍有起色,但是成效不大。寒疾不怎么复发了,但是身体内里仍然虚的发空。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年下。

林府上下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梨院柳氏和林琬香讨了主君的恩裳,打了好几套首饰衣衫,四姑娘林琬柔倒是生了场大病,整日待在房里。

琬宁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

那个死没良心的说过,岁前一定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没有呢?

正想着,宝珠端着盆新换的银碳火走进来,神色慌慌张张的。

她放下炭盆,小脸急得都是汗,忙呼,“姑娘,抚远将军他们回来了!”

琬宁惊喜放下手里的刺绣,问,“那沈辞呢?是不是一起回来的。”

宝珠神色犹豫,眼神也闪躲,“听说,听说沈大人是被抬回来的,至今,至今昏迷不醒。”

“什么?”琬宁心脏一缩,登时站起身。

突然的起身令她脑袋眩晕,眼前一片金星渐渐的发黑。

宝珠急忙跑上去扶住琬宁,心疼道,“姑娘,你先坐下,他们已经快到城郊了,想必很快就回来。只是昏迷,不是无药可医啊。”

“不行,我要去找他。”琬宁缓了好一会儿,嘴唇没了血色,发白的紧。

时间紧急,她披上了斗篷,由宝珠搀扶着去了马房,登上马车那刻,她的心摇摇欲坠。

怎么就昏迷了呢,为什么抚远将军都好好的,他却出了事儿。

琬宁心如刀绞,她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可耳边一阵阵嗡嗡的声音,好像随时就都听不到了一样。

她顾不得异样,脑海里试图描绘沈辞昏迷的景象,控制不住的忘不好的方面去想。

描绘着“林”字样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半柱香的功夫,就行到了城郊。

琬宁打开出门,远远瞧着银灰色的大军缓慢移动着,前头打马而坐的将士手里握着一杆长长的旗帜,上边写着一个大大的“沈”字

她知道,这是沈家的长御军。

大军行至城门下停了下来,琬宁下车朝前走,一个身形粗矿高大,将军打扮的的人将她拦住。

赵宗筹见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将琬宁上下打量个遍,试探着问,“是宁儿吗?”

琬宁焦急的跺着脚,脸上就快哭了,“沈辞呢,他人呢,你快让我见他。”

“辞儿他……”提到沈辞,赵宗筹深邃的眼眶有些发红,转身指着身后一辆黑色的马车,“在那呢。”

琬宁顾不得礼节,直奔马车而去。

立在原地的赵宗筹满是愧疚,被太子殿下派去戍边的这些年,辞儿给他发过好多次飞鸽传书询问沈离的死因,可他谨记着太子殿下的话,不曾回应。

他知道辞儿恨他入骨,却不想性命攸关之际,愿意舍命救他。

天空中飘起了小雪,渐渐的刮起风,冷的刺骨。

琬宁身量纤细,马车下又没有脚凳。她咬牙,手撑着马车的横木,膝盖跪在上边,借着力左腿的力,整个身子挪了上来。

打开车门,她蹙起眉,是很浓重的血腥味。

可待她看仔细了,不由得手捂着脸,惊呼出声。

沈辞的衣袍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右腿被钝器化了好长一道,从大腿外缘到小腿,皮肉开裂,上面撒着白色的止血粉已经结成血块。

琬宁心惊肉颤,她甚至能看见一点森白的骨头。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没能保护好他呢?!

她忍不住小声的哭着,她不敢想沈辞被刺的时候,他该有多疼。

“沈辞。”

她呜咽的喊他一声,希望他能像从前一样,只是逗逗她,然后虚弱的喊声“宁宁。”

作者有话要说:不虐,辞哥身体倍儿棒!

此处是因和赵宗筹的旧事儿。

下章甜甜,琬宁超硬气,辞哥超卑微,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26章 卑微

可等了良久, 躺着的人儿没有任何反应。

琬宁握着他的手, 冰凉, 粗糙,沾着血。

她脸颊上都是泪水, 可一直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慌。

马上就进城了,盛京的好大夫那么多,再不济还有御医呢,肯定没事的。

长御军进了城,抚远将军带着琬宁这辆马车飞快疾驰。

车停在沈府门前,抚远将军神色凝重,嘱咐琬宁, “我去宫里请太医,你陪着辞儿。”

几个年轻有力的将士拿担架把沈辞抬进了府。

琬宁跟在后边,拿手抹把泪。

想着若是沈辞醒过来知道他以这种方式回的家, 肯定会大发雷霆, 骂句丢人。

她难过着, 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人, 回来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琬宁瘪了瘪嘴,等他醒过来,她要生好几天气, 绝不原谅他!

闻讯而来的沈老将军沈崇荇看见沈辞这般狼狈落败的样子,饶是那双指挥过千军万马的手也忍不住发抖。

这是琬宁第一次见沈将军眼眶发红。

长子离世,唯一剩下的次子生死未卜, 他一定很不好受。

琬宁走上前,轻轻安慰,“沈伯父,沈辞命硬,应该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

沈崇荇坚毅的脸庞布满憔悴,紧抿着唇,“绾绾发妻只留下这么两个孩子,离儿早早没了,没活过二十五,辞儿现在又这般,焉知不是上天对我家的报应。”

琬宁的心一下子就乱的不行了,鼻尖发酸。

再想劝也劝不出口,她不可抑制的难过,想哭,肩膀微微颤抖。

沈崇荇见她难过不能自抑,心里动容,“孩子,嫁给我这混账儿子,委屈你了。”

琬宁摇头,眼睛哭过太多次已经开始肿起来了,她吸着鼻子,抽噎的说不出话。

太医们很快就到了,并着沈府里养的大夫联合诊治。

琬宁在外殿等到了深夜,房间里仍旧灯火通明。

夜里起风了,她身子发凉,想进去看看怎么样了,正碰上里边的门开了。

“他怎么样了?”

太医院之首的徐太医神色疲惫,“姑娘不必担心,小将军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我们替他剪破衣裳,处理了外伤,敷药止血,又熬了几副汤药。”

琬宁松了口气,还好伤人的钝器没有毒,这样只需好好养伤就行了。

“有劳太医。”琬宁福了福。

太医们走后,琬宁走进房中,守在沈辞的旁边。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总是上挑的眼睛紧紧闭着,没了生气。

琬宁替他掖好了被子,胸腔烦闷委屈,可得了太医们的定心丸,知道他生命暂时没有危险,心里好受了许多。

她捏着他的手指,已经被清水擦拭干净,分明,指节修长。

琬宁毫不客气的拿指甲按了浅浅的印子,“大坏蛋,答应了人家平安无事回来,现在又搞成这副鬼样子。”

她哼了声,“没信用。”

床上的人没反应。

琬宁心里气不过,又心知沈辞听不见,又低低骂了句,“混蛋!”

到底还是胆子小,她说完便又慌慌地瞅了眼床上,见他还昏睡着,松了口气。

只有沈辞昏睡着的时候,琬宁才敢这么放肆的说狠话。

她试图安慰自己,这又不怪她,是沈辞先不爱惜身子在先的,她可没错。

琬宁拄着腮尤有不忿,掰着他的手指头,“那么厉害怎么不把边疆都收了呢?我看也没必要派什么jūn_duì了,你一个人去就行。”

“瞻前不顾后的,你就从来没有替我想过。烦人精,讨厌鬼,烦死你了。”

“等你醒了我就再也不理你,打你的仗去吧,诅咒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打光棍!”

琬宁喋喋不休,积压了半日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她骂累了,垂着头,蔫蔫的。,没注意到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宁宁,长本事了?”

琬宁吓了一跳,抬头正对上沈辞的眼,漆黑,有些黯,不那么咄咄逼人。

她抿唇,鼻尖酸酸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沈辞躺在那,偏头看她,柔软和愧疚搅合在一起,心里不是滋味。

她只要一哭就不说话,眼睛和鼻头都红扑扑的,然后就要落下泪。

沈辞声音低低,认了错,“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琬宁脸颊滑过温热,她飞快的拿手背抹下去,语气狠狠的,“我才没有担心呢。”

“你有。”

沈辞手腕动了动,去拉她的指头,握在手心,冲她笑,“眼睛哭的那么肿,也不洗洗再来骗我。”

琬宁只觉得喉咙发紧,再想滴几滴眼泪也滴不出来了。

她哭了太多遍,眼睛干涩的生疼。

琬宁沉默着,如今期盼了好久,沈辞终于醒过来,她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种沈辞没那么在乎她的感觉越来越重,她甚至开始认为沈辞从来没有把她当回事过。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但凡沈辞心里有她,就该知道她有多惦记他,多害怕他出事。

琬宁叹了口气,为自己掉的那些眼泪不值。

沈辞觉察到她的不对,琬宁的眼眸不亮了,没有光彩,看起来心灰意冷,仿佛离他很远。

他有点着急,挣扎着要起身,牵动着腿上的伤,疼的他眼冒金星,倒吸了口气。

“你别动。”琬宁顾忌着自尊,可终究还是担心他的伤。

她看见敷好药粉的结痂又裂了开,雪珠渗透纱布,染的鲜红一片。

沈辞顾不得疼,攥着她的手,声音迫切,“宁宁,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琬宁淡淡的睨了他眼,唇角牵强,“没有。”

她别过身子,别扭的坐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辞。

两厢沉默了良久。

琬宁平常不怎么闹脾气的,她现在这一出沈辞肯定不高兴了所以也不哄她也不和他说话。

她赌气想着,这样也好,反正也没成婚,一切都还来得及。

“宁王派了影卫刺杀我们,不然那点敌国流兵不足以让我受伤。”

身后传来的声音十分沉重,像是深思熟虑后才说出来的。

琬宁心一紧。

沈辞将她拉过来,他下半身动不得,只能靠着腰腹力量去拽琬宁,做完这些,他额头冒着汗,十分虚弱。

他眼神暗了暗,将琬宁朝他身旁挪了挪,“本不想和你说这些的,怕你担心。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这些会让你觉得我不重视你想,心里没你。”

“你就是心里没有我。”琬宁冲他大声嚷,小脸憋得红红的。

沈辞坐起身,倚在身后墙上,将琬宁搂在胸前,声音温柔,“我以后什么都和你说,我心里怎么能没有你呢,不然你剖开看看,里边全是你,一笔一划都是宁宁。”

琬宁哽咽了一声,没说话。

“宁王麾下影卫那点功夫我领教多次,虽然措手不及却也不至于受伤。我腿上这道刀痕是替赵宗筹挡下的。他是目睹了我大哥死去的当事人,绝不能死。”

还有半句,沈辞咽在心底没说。

小时候他顽劣,去抚远将军府玩,冬日里掉进了池塘里冰窟窿,池水寒冷刺骨,下人们没一个敢上去的,是赵宗筹舍命救他。

他这个人有仇必报,谁要惹了,十条命也得偿。可若有恩也必还,他不喜欢欠人的。

赵宗筹这条命,一条腿还了也不为过。

“我知道你还在盛京里等我,我不敢死,我现在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了。”

沈辞拿琬宁的手蹭了蹭脸,贱兮兮道,“我最怕你与我离心,你打我也成,骂我也行,你别不理我成吗。”

琬宁抽出了手,冷着声音训他,“你总是这样,说了也不改,没有半点信誉。”

“我改。”

沈辞哄她,“让我抱会儿。”

“不给抱。”琬宁推了他一下,“我的气还没消呢!”

面上是冷着,可心理却有一点点动容,琬宁从没见过沈辞这么低眉顺眼,温柔的同她说话。

琬宁背贴着沈辞的胸膛,抿唇笑了笑,突然还挺享受这样的。

她高高在上的,沈辞非常卑微,好脾气的哄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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