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看画展
阮向笛现在知名度还可以,主要集中在年轻人之间,而前来观展的年轻人倒是比较少。不过出于谨慎,阮向笛还是戴了口罩,墨镜没戴。
“戴着墨镜比不戴还引人注目吧。”阮向笛说,“毕竟是在画展。”
司玉琢一想也是。
司玉琢的朋友名叫汪颢,三十来岁,戴着斯文的黑框眼镜,条纹衫,看起来一股书卷气。这是他的画展,因此一直在忙着接待一些贵客,一时间没空来跟司玉琢说话,只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阮向笛则跟司玉琢一起,随着人群从外向里,一幅一幅地看过去。这两个人都是不懂画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不懂什么笔法留白,不知道什么叫工笔画,什么叫写意画,只能主观地给出一个好看不好看的评论。
这对于懂行的专业人员来说,简直是对画的侮辱,对艺术的侮辱。
“你们懂不懂画啊,不懂就不要瞎说。”两人正说着画,旁边插进来一个不满的女声。
“抱歉,”司玉琢转头看向那女孩,先道了歉,说,“我们只是慕名而来欣赏一下,确实不是专业的。”
女孩扎着清爽的马尾辫,鬓角有些碎发,相貌有些面善,她身上穿一件荷叶袖的衬衫,牛仔背帯裤,倒是不怕冷。
许是司玉琢态度温和,加上长得好看,衣着得体,让人一看就心生喜欢,女孩没有再疾言厉色,反倒笑着点点头:“汪老师很厉害的,在整个国画领域都小有名气,这在他这个年纪是很少见的,也难怪你们会听说过他。”
女孩看了阮向笛一眼,想是看他戴着口罩有些奇怪,就多看了两眼,又觉得眼熟,于是再看了一眼,迟疑地问道:“你是”
司玉琢笑着说:“我的朋友,感冒了,所以戴着口罩,免得传染别人。”
阮向笛跟着点点头。
女孩便没有追问,说了句:“那你们接着看!”就快步向里面走去了。
两人把整个画展逛了一圈,没急着离开,等汪颢腾出空来,去和他道别。没想到那个穿背带裤的女孩子,却跟在汪颢身边,两人显然是认识,有说有笑的。
“小司!”汪颢看到司玉琢,和身边陪着的一位外国友人交谈了几句,就跑过来跟两人说话,“对不起,太忙了,你难得来一趟,我都没空陪你。”
“没事,你忙你的,我只是陪朋友过来看看,散散心。”司玉琢笑着说。
汪颢这才把视线投到阮向笛身上,伸出手:“这位是?”
阮向笛和他握了一下手:“我姓阮,汪先生,你好。”
“阮?”那女孩听到阮向笛声音,又听他说姓阮,有些惊讶,盯着阮向笛露出的半张脸,“你是那个”
阮向笛笑着冲他点点头,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不要说出来,免得被别人看见,我只是出来玩的”
女孩恍然大悟。
汪颢问:“怎么,采萧,你认识阮先生?”
采萧?阮向笛微微蹙眉,看着女孩有些面善的脸,觉得有点熟悉。
098陆景曜的“小姨子”
女孩笑着小声解释:“阮先生是很有名的电影明星。”
“原来是这样,失敬失敬。”汪颢笑着说,“小司,你要是不忙,不如咱们今晚一起去吃个饭?难得碰上大明星,不能白白见一次,得吃个饭要个签名啊。”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都不认识,要什么签名。
那女孩也笑着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她眼睛闪闪地看着阮向笛,“我看过你好几部电影呢,觉得你演得特别好!没想到有幸能看到本人,我真是要高兴死了!”
司玉琢对汪颢道:“还没介绍,这位姑娘是?”
女孩主动对司玉琢伸出手:“你好,司先生,我叫童采蕭。”
童采萧?阮向笛终于知道这女孩为什么看起来眼熟了。
“笛子,你好。”童采萧又对阮向笛伸出手,落落大方。不愧是富家小姐,见到明星也全然不会感到局促。
“你好。”阮向笛笑着和她轻轻握了一下,就迅速抽回了手。
看来是陆景曜的小姨子啊,他可不想跟她有什么牵扯。
汪颢介绍道:“采蕭是我的学生,她很有天分,也很努力,前途可期。”
童采萧笑吟吟地说:“老师,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他们了呢,没想到竟然是老师的朋友。”她吐吐舌头,“刚才我说话不太好听,不要介意。”
司玉琢说:“没事,你也没说错什么。”
“别光顾着说话,晚上有空吗?”汪颢问,“我可是在约你吃饭啊,阮先生呢,你有空吗?”
司玉琢看了阮向笛一眼,阮向笛立刻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我最近工作很忙,或许没时间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童采萧脸上的失望几乎溢出来:“这样吗?”
阮向笛点点头:“抱歉。”
童采萧似乎不知道他跟陆景曜的关系。
也是,陆景曜怎么可能把跟自己的关系,告诉童家人呢?
汪颢忙道:“没事,这次没空,就下次再说嘛,只要有心,总能聚到一起。阮先生是小司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以后没事可以多聚聚。”
由于童采蕭的出现,让阮向笛原本的好心情都消失无踪了。从画展出去时,司玉琢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等两人都上了车,系好安全帯以后,问他:“你怎么了,是刚才的画展不喜欢吗?”
阮向笛沉默了一会儿,本来不打算说,又突然问了一句:“不是是童采薇是童总唯一的女儿吗,这个童采萧又是怎么回事?”
司玉琢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阮向笛不高兴的原因,答道:“童家是有两个女儿,但是可能只打算让大女儿继承家业。小女儿心里只有国画,对经济、金融那一块儿不感兴趣,为了保护她,对外就只说有童采薇一个女儿。”
司玉琢知道,阮向笛误以为陆景曜和童采薇会结婚,但他没想明白为什么陆景曜会真的干脆地放阮向笛走,明明在他看来,陆景曜还是喜欢阮向笛的。不过,这就跟司玉琢没关系了,他巴不得两人误会呢,所以从没跟阮向笛说过。
099被偷拍
司玉琢不知道阮向笛和陆景曜之间的具体情况,但这俩人分手了,对他而言总是好事。
“前面有个电影院,要一起去看个电影么?”
由于阮向笛不说话,汽车里的气氛稍显沉闷,司玉琢偶尔说两句笑话,怕说得多了,惹得阮向笛烦。见路边有影院,司玉琢将车速慢下来,摇下车窗,指着外面的影院问。
阮向笛还在出神,一时竟没有听到司玉琢的声音。
“阮阮,阮阮?阮阮!”
“嗯?”阮向笛猛然回神,愣了一下,“怎么了?”
司玉琢柔声笑着:“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去看电影?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晚饭,咱们先去看部电影,看完出来再吃饭。晚上我送你回去。”
阮向笛闻言抿了唇,低着头没说话。
司玉琢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问:“是不是在难过?要是难过,就更应该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你说呢?”
“一段旧的感情结束,伤心是难免的,如果想要尽快走出这种难过,我觉得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是不错的选择。”司玉琢状似无意地说。
阮向笛嘴上并不愿承认,反驳道:“我没有难过。”
司玉琢并不揭穿他,在电影院门前停下了车。
阮向笛转头看了一眼影院:“行,去看电影吧。”
因为阮向笛情绪较低落,两人看了一部喜剧片,从电影院出来时,天都黑了。晚风一吹,阮向笛穿得少,竟然冷得打了个哆嗦。
司玉琢顺手揽住他的肩:“叫你穿那么少,先上车吧,饿了吧?我帯你去吃好吃的。”
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并没有引起阮向笛的警惕,笑着说:“吃好吃的?什么好吃的?热量太高的可不行,吃了会胖,上镜不好看。”
“不会胖的,”司玉琢揉着阮向笛后脑勺上的短发,“你现在我觉得有点瘦了,再多吃一点为好。”
阮向笛常年行走在镁光灯下,对于狗仔偷拍的镜头特别敏感,在快门闪的同时,阮向笛就立刻注意到了有人,他迅速转头朝光源的地方看了一眼,却因为天色太黑,且路边有树,没能看到人。
“怎么了?”司玉琢问。
阮向笛皱眉道:“有人在偷拍,可能是狗仔。”
“有吗?”司玉琢说,“我怎么没感觉到?”
阮向笛推开司玉琢的手,直接向那边走过去,同时道:“你当然没感觉,一般人都不会有感觉,可是像我们这种经常被偷拍的,要是警惕心太低,那就完蛋了。”
然而怎么都没找到人。
“奇怪不应该啊。”阮向笛自言自语道,“这狗仔跑得也太快了。”
司玉琢:“就算是狗仔,也没什么吧,咱俩刚才又没做什么奇怪的事,随便他拍,难道你是明星,还不能跟朋友出来逛街了?”
阮向笛一想也是,就没再想那么多,跟着司玉琢上了车。
而刚才偷拍的那地方花坛后面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靠,这人怎么这么敏感?差点就被发现了。”
100私家侦探
这人是在偷拍阮向笛,却并不像阮向笛想的那样,是狗仔。而是陆景曜派来监视阮向笛的人,一个私家侦探。
“老板让我看着他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亲密接触,没想到还真被我拍着了。”男人戴着口罩,看着单反里的照片,一张一张看过来,“这又是勾肩搭背,又是摸头的,gay得要死。”
男人只是拿钱办事,并不知道陆景曜具体为什么要跟拍阮向笛,但是他在这个圈里这么多年,多少能猜出一些。看这俩人的情形,大概率是金主包养的人在外面吃野食,被金主发现了。
“没想到像阮向笛这样看上去洁身自好的明星,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被包养不说,还一点被包养的自觉都没有,还背着金主去勾搭别的男人。难道是金主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了?”男人暗自揣测着。
“看他新勾搭上的那个男人,好像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非富即贵,这个阮向笛也不错啊,这么有本事
不过就凭他那张脸,倒也值得上了。”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戴口罩的男人并没有对此感到太多的意外和不可置信,嗤笑一声,拿着照片回去交差了。
市中心地段最好的一片富人区,一套别墅里。
陆景曜看着桌面上堆着的照片,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此刻把口罩摘下来了,露出真面目来,长得还算端正,下巴上有一颗痣。他看到老板脸色不好,自以为聪明地建议:
“老板,像他们这种明星,尤其是阮向笛这样的,最怕丑闻了。如果把这照片爆出去一张两张,阮向笛就能自食恶果了,都不需要老板做更多的事。”
“谁要你曝光了?”陆景曜一抬眼皮,冷冷地扫了男人一眼,“这些照片,除了你和我,谁也不能说,谁也不能看。如果让我知道你把它爆出去了”
话没说完,但暗含的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私家侦探遇见过各种各样的老板,心里又迅速自以为正确地get到了老板的意思,一定是怕传出去,自己包的人竟然打野食,丢他的人,所以想私下解决。因此再次建议道:“那老板还需要更多照片么?”
陆景曜抿起唇,摆摆手道:“继续像以前一样盯着,盯好了,记得别让他发现。他跟什么人接触,他每天都在做什么,都要告诉我。”
“明白,老板。”
私家侦探走后,陆景曜再次把桌面上那些照片拿起来,一张一张地仔细看。他盯着照片上对着另外一个男人言笑晏晏的阮向笛,盯着司玉琢时不时搭一下阮向笛的腰,搂一下他的肩,摸他的头发。
这么多亲昵的小动作,在陆景曜眼里,就像自己的领地被人侵犯一样。
然而,他又格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并没有这样的立场来生气,吃醋。
毕竟这个人是他亲手推开的。
陆景曜闭上眼,痛苦地弯下腰,以手掩面,在心底喃喃道:“阮阮,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101好软,想亲……
和阮向笛一起吃完饭后,司玉琢把他送回了家。
“工作不忙的话,可以一起多出来玩玩,我平时都挺闲的。”临别时,司玉琢停下车,看着阮向笛解安全帯,笑着说。
“嗯,今天挺开心的。”排除碰到童采萧这一件事,别的都挺开心的。“谢谢你陪我。”
“朋友嘛。”司玉琢看着阮向笛帯着笑的脸,莫名觉得口有些干,心底痒痒的。他突然开始怀疑,这样打着朋友的名义接近阮向笛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项了。
作为朋友,确实可以更大可能地在一开始消除阮向笛的戒心,但要想再进一步,就挺困难的。比如作为追求者,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做亲吻这一类的动作,但朋友就不行了。
算了,慢慢来,不着急,司玉琢抬手摸了摸阮向笛的头发,心想,现在不发展得挺好么?
阮向笛笑着说:“其实我入圈两年,倒没有碰到太多可以长期联系的朋友。”
前辈看不上他,没资历,没背景。新人嫉妒他,天分太好,长得太好,又被公司捧,爬得太快了。
“是么,”司玉琢回应,手摸着阮向笛的头发,不由得向下滑了一下,触碰到阮向笛白皙的脸颊上,触手软软的,他心不在焉地说,“他们不跟你做朋友,那是他们的损失,他们不懂得看人。”
阮向笛的嘴唇是很漂亮的粉色,看上去也软软的,如果亲上去应该会很可口。
“像阮阮这样好的朋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个。”
许是司玉琢的视线太赤裸,阮向笛渐渐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司玉琢现在的状态,像是想亲他似的。
阮向笛抿了抿唇,有些尴尬地偏开头:“太夸张了吧”
司玉琢迅速地发现自己引起了阮向笛的不适,大方地一笑,松开手,打开车门,道:“那下次见?”
“下次见。”阮向笛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心了,推开车门下了车,又转过头来向司玉琢笑了笑,挥手道,“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回到家里,阮向笛脸上还保持着笑容,直到进屋。
徐向晨打了一天的游戏,听到开门声都没搭理,见阮向笛进屋,才抬眼看了一眼。
“哟,什么事这么高兴?”
“嗯?”阮向笛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上去很高兴吗?”
徐向晨用力点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阮向笛进屋坐到沙发上,一躺,揉揉自己吃得胀胀的肚子:“没有啊,没什么好事,好像还遇到狗仔了。
徐向晨:“狗仔?没拍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应该没有,”阮向笛说,“就是跟玉哥一起看了个画展,又看了个电影,然后吃饭。”
“哦等等,卧槽!我死了!”徐向晨突然眼睛一直,瞪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啊啊啊,靠!”
阮向笛抬起头看着徐向晨宽厚的肩膀,圆润的脸庞,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行了,不就是死了一回么,再来一局等会儿,你不会在这儿坐了一天吧?吃饭没?”
然后阮向笛看到电脑后面放着的泡面碗。
阮向笛:“……”
102陆景曜监视我?
长成这个体型,真是难为他了。
“你还没吃晚饭吧?”阮向笛说。
“没呢,哥,我想吃牛肉盖浇饭。”徐向晨非常熟练地报了菜名。
阮向笛只好任劳任怨地去给自己的发小做饭去了。
而回到家的司玉琢,则打了一通电话。
“陆景曜最近有什么动静?”
“没动静?你们眼睛是瞎吗嗯,他派了人在跟踪阮向笛?行,我知道了,把那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好,挂了。”
司玉琢很快拿到了陆景曜请的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并且和对方约了见面,拿出六位数的价格,买下了跟阮向笛有关的照片。
接着,司玉琢拨通了阮向笛的电话。
那天他跟阮向笛被偷拍,他当然不会是毫无感觉。
“你说陆景曜派人监视我?”阮向笛接到电话时,吃了一惊,立刻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
“玉哥有空的话,可以到我家来,在外面不方便,容易被拍到,我家这里的安保还是不错的,嗯,行。”
挂了电话,阮向笛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听到他的话的徐向晨也抬头,伸长了脖子看过来:“渣男派人监视你?”
“对,”阮向笛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报之以一句话,“他是不是有病?都特么分手了,还不肯放过我?”
徐向晨破以为然地点头:“确实有病,不过他有病就有病吧,咱现在也不怕他了。”
阮向笛挑挑眉:“怎么?”
徐向晨嘻嘻地笑:“咱现在有玉?哥?了呀!”
阮向笛:“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徐向晨说:“玉哥是朋友吧?”
阮向笛点头。
徐向晨:“朋友有难,请他出手帮个忙不过分吧?”
阮向笛抿唇:“这”
徐向晨:“这回渣男再想搞什么么蛾子,就算你不说,难道玉哥会不闻不问么?”
这倒是,以司玉琢的性格,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
看到阮向笛沉思,徐向晨心说搞定,有司玉琢在,就不用怕陆景曜那渣男了。司家也不比陆家差啊。
司玉琢来得很快,他到时,阮向笛正家吊嗓子。他主演的电影,邀请他唱插曲。
徐向晨去开的门,一见门外是司玉琢,立刻笑开了花:“玉哥,你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徐向晨殷勤地把司玉琢请进屋,还拿了鞋给他换。
“坐,玉哥这是第一次来我哥家吧?”
“不用这么客气。”司玉琢知道徐向晨不是普通的助理,而是阮向笛的发小,没让他伺候自己,“是第一次来。”
司玉琢四面打量了一下这屋里的装修风格,走的是极简主义,干净清爽,没什么复杂的装饰。整体色调简单现代。
“暍茶还是咖啡?”阮向笛走过来问。
“有白开水吗?”司玉琢笑着说。
“有。”阮向笛一点头,亲自转头去倒水去了。
司玉琢看着阮向笛的背影,阮向笛穿了件卡其色的圆领毛衣,休闲裤,拖鞋,整体装扮居家而舒适。没有经过打理的头发蓬松柔软,让人一看就想摸一把。
103被偷拍的照片
不仅仅是头发,挽到小臂处的毛衣,露出阮向笛白皙的手腕,以及一小节手臂。宽松的毛衣下,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再往下,休闲裤衬出他挺翘的臀部,以及修长的双腿。
阮向笛走路的姿态很好看,腰背挺直,没有半分萎靡颓驼。这都是专门训练过的,以保证他无论何时出现在镜头下,都是完美的状态。
司玉琢就这么视奸着阮向笛的背影,直到阮向笛端着水回来。
透明的玻璃杯上,阮向笛的手指指腹被杯壁压得略微发白。
那双手也是极好看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肉,骨节分明,细长且直,指甲修成圆润干净的模样。
“砰!”一声清响,阮向笛把玻璃杯放到了茶几上,姿态很自然地在司玉琢身边坐下来,侧头看着他笑:“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司玉琢回神,从怀里取出一叠照片,照片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密封着。
“我在想,陆景曜为什么要监视你。”
看到牛皮纸袋,阮向笛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提到和陆景曜有关的事情,他真的很难高兴得起来。
“你先看看?”司玉琢说。
“嗯。”阮向笛接过纸袋,拆开密封的线,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很厚。
阮向笛一张一张看过去,这些照片包括他出门去工作时的,包括少量他在家时的,剩下的,则主要是跟司玉琢去画展的。
偷拍的人着重拍了他跟司玉琢之间的一些亲密动作,明明没有什么,也被他拍得像有什么似的。
想到分手前,陆景曜曾说过让他不要跟司玉琢来往,阮向笛心底冷笑,这是分手了还要管他跟谁来往?
陆总脑子没问题吧?
“我看看!”徐向晨凑过来,跟着阮向笛一起看,没看几张就爆了粗口。
“连家里的都有,那人还潜进来到我们这儿偷拍啊?”徐向晨往窗外看了一眼,突然有些不寒而栗,“不会现在外面就有人在看着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司玉琢说,“我虽然用钱买了照片过来,但不知道陆景曜给了多高的价钱,还是那个私家侦探有什么把柄在陆景曜手上,他竟然怎么也不肯松口把底片给我。现在应该还在给陆景曜办事,当然,陆景曜也可能已经换了人了。”
徐向晨想到这里,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跑去窗户对外张望了一阵儿,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但还是把窗帘拉上了。
“太可怕了,还是把窗帘拉上好。”
在家里还被人盯着,阮向笛其实没有那么不能接受。毕竟,作为公众人物,那些私生饭以及狗仔,更加没有下线,他什么都见识过。
让阮向笛更在意的,是和司玉琢的那几张照片。阮向笛对着照片琢磨了很久,久到司玉琢心里都有些打鼓,问:“怎么了?这些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阮向笛把照片放到茶几上,瞥了司玉琢一眼,说:“玉哥,你觉得呢?”
司玉琢把照片拿起来又看了看,蹙起眉头:“这照片好像是拍得有点”
“有点暖昧?”阮向笛接话说。
104要不要我帮你?
司玉琢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是不是我太越界了?”
阮向笛抿着唇盯着司玉琢,像是在考量着什么。
司玉琢回想了一圈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什么漏洞,解释:“我们一起出去玩的那天,你当时不是说有人偷拍么,我后来就叫人查了一下,就查出这些了。”
“这样么?”阮向笛说。
徐向晨在一旁看不过去,用胳膊肘捣了捣阮向笛。
阮向笛这才收回视线,把照片收整齐,回答了司玉琢上一句话:“没有,玉哥很好,是陆景曜的问题。”
司玉琢犹豫了一下,问:“阮阮,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和陆景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这样?”
这件事情把司玉琢也牵扯进来了,阮向笛沉吟了一会儿,决定告诉司玉琢,于是答道:“其实也没什么。”
“我是在出道那一年,在公司认识陆景曜的,不久之后,我们就交往了。”
“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没有公开,隐藏得很好,所以除了晨儿和轩哥,以及陆景曜身边的人,我的老板,一般人都不知道。”
“交往的时间越来越长之后,我发现陆景曜慢慢的没有以前那样对我上心了。”说到这里,阮向笛保
留了一部分,把陆景曜在外面不干不净的部分略去了,当然也省略了他重生的部分,“所以我决定分手。”
“可陆景曜他不同意,”阮向笛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解,“可能是自尊心作祟,不喜欢别人甩他。或者占有欲作祟,觉得还没对我彻底失去兴趣,不同意分手。之后他用了一些手段,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继续跟
他在一起。”
“直到他对我腻了为止。”
这些从没对外人说过的话,第一次说给除了徐向晨和贺立轩之外的人听,阮向笛大约是觉得有些难堪,一直低着头。说实话,这种事情确实没什么光荣的。
他也是个男人,却被另外一个男人吃得死死的,对方说分手才能分,对方说不行就不行。怎么听都有些窝囊。
“那现在?”司玉琢的态度很平静,稍有些诧异,却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在内,让阮向笛难堪的情绪稍缓。
阮向笛咬了咬唇:“前阵子,我听说陆景曜跟别的女人走得很近,他对我也突然冷淡了下来,就想这可能是他对我腻了。所以从剧组回去那天,我就从他家里搬出来了嗯,在那之前,我住在他家里。”
“至于现在,”阮向笛烦恼地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他明明腻了,为什么还要盯着我?难道觉得分手了之后,我也还是他的东西?”
司玉琢想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阮向笛:“那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阮向笛刚想拒绝,话在嘴边,徐向晨就一口替他答应了下来:“真的吗,玉哥?”
司玉琢笑了笑:“当然是真的,而且”他指了指照片,“我看陆景曜似乎对我有一些误会,就算我不想
参与也不行啊。”
105假扮我男朋友吧
这倒是实话。
阮向笛也有点怕陆景曜去找司玉琢的麻烦,当然,司玉琢应该也不怕陆景曜。
无端地被卷入别人的事情里,司玉琢还主动要帮他的忙,不管是出于朋友,还是暗恋者,这份情谊都足够让阮向笛感动了。
就这么一会儿,阮向笛也想通了,就算司玉琢是真的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司玉琢总比陆景曜好,而且司玉琢到现在为止,都从没对他提过任何要求,反而一直在帮他的忙。
“会不会给玉哥添麻烦?”阮向笛问。
“没事,”司玉琢笑着说,“再说了,就算麻烦那也是陆景曜添来的,不是你添来的。如果能帮到阮阮,麻烦一点,我也乐意。”
阮向笛笑了笑,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帮?”
这时,徐向晨在旁边插话:“哥,玉哥,我说个主意。”
“说。”阮向笛道。
徐向晨说:“既然陆景曜误会你们俩咳咳,那你们不如干脆就随他的意。”
阮向笛的眼刀杀了过去。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徐向晨连忙举手投降,“我是说,你们可以假装扮一下情侣,让陆景曜知道,现在你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跟谁在一起,做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
“如果陆景曜出来纠缠,就让玉哥直接告诉他,让他不要再缠着哥了。”
徐向晨说完,眨巴了一下自己的圆眼睛,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几下,试探着问:“怎么样?说话
啊。”
司玉琢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看着阮向笛。
阮向笛也很冷静,听完后摸了摸下巴,看向司玉琢,问:“玉哥,你觉得呢?”
司玉琢笑道:“你们想怎么做,我都可以配合。如果你觉得这样好,就可以。”
阮向笛又盯着司玉琢看了几秒,笑着收回视线:“行,那就这样吧。”他玩笑道,“也让陆景曜看看,我阮向笛不是非他不可,不是没了他就不行,也不是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软柿子,我还是有后台的。”
司玉琢笑着抬手抚上阮向笛的发顶,手指拨了拨阮向笛鬓角的碎发:“那当然,我就是阮阮的后台。”
徐向晨在旁边悄悄转过脸,抬起左手挡住自己脸,偷偷做了一个“耶”的手势。不管司玉琢怎么说,不管阮向笛信不信,反正徐向晨凭他的第六感,坚定地认为司玉琢就是阮向笛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
并且是非常优质的一个,能跟陆景曜打擂台的。
决定好应对陆景曜的对策之后,阮向笛和司玉琢来往得更频繁了一些,两人不是一起出去吃饭,玩,就是到对方家里去做客。
汤圆最近在司玉琢家养得特别好,家里的佣人一天到晚都看着这只主子,还定期帯它去美容,日子过得格外精致。因此回家不到一个月,汤圆就浑身圆滚滚的,比在剧组的时候胖了一圈。
阮向笛每次去司玉琢家,都要抱着汤圆,一人一猫能聊上半天,剩下半天才是司玉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