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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把反派拱了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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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那黑蛇萎靡不振地动了动,一滴刺眼的晶莹滚落了下来。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了,不是app针对我,网页也针对我,算了我自己打字感谢(嘤)

感谢 我很喜欢你 小可爱的雷

评论简直是我码字的动力,就算打卡也很开心了,谢谢大家!

我说朋友第一章 就虐,然后我给她看了大纲,然后我头没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其实我写虐文功力很差的,自己写的时候感动得不行,写完一看这是什么辣鸡,一点也不虐(我虐点奇低),所以大家放心,不会很虐的,也别害怕,我这人只看he,而且是标准he,开放式结局在我眼里不算he的那种,he之后会有甜到打滚的番外,我让花不语在线卖萌,走过路过先给个收藏吧,游客可以一键登录收藏哦

(我话好多,我就是个说相声的)

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是泪。

那只眼睛,那样的眼神……

这蛇正是白日里那窘迫地拿着蛇胆找不着放处的,三囡囡的姐姐。

人形并不只是幻影,他们也曾是真实地、活生生地存在过的啊!

花不语心神一颤,立刻被另一条蛇趁虚而入,张着獠牙扑了过来。

雪白的剑刃立于眼前,剑尾系着的飘带飞扬,在洁白的月光下了将扑面而来的长蛇横着劈成了两半。

血液溅在了季沧笙立起的结界上,像玉蝴蝶房间的屏风上所绣的,那在雪地里盛放的梅花。

鲜艳。

夺目。

长虫被打横劈开,内脏零落,一股难忍之意涌了上来。

“他们……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

季沧笙似乎在解释。

死人怎么会有那么丰富的感情。

花不语却只觉得可笑。

可笑得他眼眶一热,转身削掉了另一条蛇的头。

他背过身,不愿意再去看某人。

季沧笙……终究还是那个季沧笙。

即便他们已死,做了不知谁的傀儡又如何?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将他们开膛破肚!

是啊。

是啊……

那些建立在花不语心中的固执,终是被打破了。

季沧笙,不本就是这么……残忍的么?

他都知道的啊。

即便平日里这人的所作所为再让他不愿相信,可上一世发生的那些,也是事实!

花不语心烦意乱地斩落那些袭来的村民,有些是人,有些是蛇。

他一步一步远离他,远离这个令人恶心的恶魔!

“哥哥!”

“……!”

花不语呼吸一滞,连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眼前的人,竟是三囡囡!

花不语艰难地抬起视线,望向小丫头身后,一只黑色的蝴蝶萦着妖艳诡异的红光。

即便心中百般不情愿,他还是看见了,三囡囡发髻上扎着的草蚱蜢。

他们早就死了。

怎么可能早就死了。

几个时辰之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还是活生生的人啊!

“哥哥……”

三囡囡水汪汪的眼睛里滚下两颗豆大的泪珠,伸着稚嫩地双手扑过来,像是小孩子想讨一个拥抱。

花不语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

剑刃传来割破血肉与骨骼的触感,花不语眼前一片漆黑,却还是能看见那没有头颅的脖颈,鲜血喷飞的画面。

“环环儿……”

花娘子心情好的时候,喊花不语的小名总会带上个儿化音。

她抱着还不知事的花不语坐在门前的芭蕉树下,眺望天边的火烧云的时候,心情就会格外的好。

只可惜火烧云出现的时间太短太短,小小的花不语真的很想用肥厚的芭蕉叶子将那彩色的云朵兜下来,放到屋子里给娘亲天天看,娘亲就会一直高兴了。

他们村落人丁一直不怎么旺盛,整个村子十八口人,只有他一个半大的小孩儿。

花娘子出门的时候,就把花不语丢去隔壁村子玩儿。

因为花不语总是一个人,连个伴儿都没有,一开始总是被那些比他大好多的小孩子欺负。

不过世间有句俗话,没爹的孩子早当家,花不语还真没被隔壁村里那些二胖瘦猴给欺负了去。

“环环儿,想不想要个妹妹?”

那时候花不语还小,即使没有,倒还是知道“妹妹”是何物的。

就说那个傻了吧唧老是被比他还壮的娘亲揪耳朵的二胖,天不怕地不怕,隔壁村儿的孩子王,连被揪着耳朵都敢指着人鼻子骂,却一看到他那个挂着长鼻涕的脏兮兮的妹妹就凶不起来了。

妹妹,似乎是一种比娘亲还要可怕的生物。

脏兮兮的。

还爱哭。

还不能看到男孩子嘘嘘。

超级超级麻烦的!

“我不要!”花不语梗着脖子,小嘴儿嘟一下就噘起来了。

花娘子看他这样,顿时就笑了,她亲昵捏着花不语小小的,软乎乎的,暖洋洋的耳垂问:“为什么呀?”

“妹妹……不讲卫生!”

“她吃鼻涕!”

“还、还爱哭!”

花不语一条一条将妹妹的“罪状”列举出来,仿佛有一条没说,娘亲就真的会给自己带个妹妹回来。

他才不要呢!

当他说到二胖因为妹妹在场而搬起了石头丢到路边的草丛,教训众人石头不能丢在路中间,会把人绊倒的时候,花娘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的!”花不语坐在她膝头,跃跃欲试地蹿了两下,“就那么高的石头!”

小家伙伸出手比划了下。

“村里大人小孩儿谁会被那么大的石头绊倒嘛!”

“就只有那个傻乎乎的小不点才会!”

这家伙还好意思叫别人小不点了!

花娘子又笑了笑,挽了下被风吹到腮边的耳发:“环环儿知道为什么二胖要这样做吗?”

花不语虽然比普通小孩儿懂事,却还没有聪明到连这种事情都能参透的地步。

“二胖是在保护他的妹妹啊。”

“保护?”

“嗯,保护。”花娘子顺了顺花不语乱糟糟的头发,“就像娘亲保护你一样,二胖也要保护妹妹。”

花不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他为什么要保护她?她那么小,那么丑,还笨……”

“因为他是哥哥。”花娘子语气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惆怅,“哥哥比妹妹先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保护妹妹的啊……”

“姐姐!”

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来。

三囡囡喊的再不是哥哥,而是姐姐。

一条黑色的、没有了头颅,只剩下个腕大血窟窿的蛇,挡下了花不语的剑。

那个见面就劈头盖脸骂了三囡囡的女人,即使维持不了人形,还是用着残破的身躯,挡下了这一剑。

她明明已经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见了。

那扭曲翻滚的身躯,只是残留的肉块不受控制地抽搐罢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挡在了她的面前。

因为她是妹妹啊。

姐姐、兄长的存在,不就是为了保护比自己更小的同.胞吗?

不是父母对于子女的那种爱,而是另一种流淌在血液里,割舍不去的亲情。

“姐……”三囡囡剩下的那个字还没喊完,忽然神色扭曲起来,小小的五官皱在一起,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脏兮兮的,对着花不语哭到,“哥哥!”

花不语屏住了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急促地吸进两口气。

三囡囡的动作忽然僵住了。

她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救……”

“我……”

她明明说的是,救救我。

却好似在说。

杀了我。

三囡囡眼中带着一起祈求,混着泪滚了下来。

“快!”

她舞动着小手扑了过来。

花不语下意识地扬起剑梢——

她太小,太脆弱的。

就那么轻轻的,圆滚滚的脑袋咕噜噜地就掉到了地上。

三囡囡露出一个比哭好不到哪里去的笑,花不语却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心脏猛的被什么掐的,快要捏死。

她至死,也紧紧咬着牙,没有松口。

如同所有身首异处的村民,三囡囡身遭渐渐撩起青烟,变成了蛇的模样。

四周的蛇已经被清理地差不多了。

花不语悲怆地单膝跪下,他的指尖在发抖,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替她把眼睛阖上。

“小心!”

地上双目放大的蛇头忽然炸起,寸长的獠牙飞快袭向近在咫尺的手。

那闪着寒光的长牙没入虎口的软肉,漆黑的鳞片衬得没有血色的皮肤更为惨白。

季沧笙却是连一声疼也不吭,瞪了花不语一眼,低声骂了句:“蠢货!”

花不语指尖的颤抖止住了。

季沧笙将蛇头掰下,一刀横劈开,捏着剑恨不得往花不语脑袋上来那么一拳头。

“没人告诉过你蛇的头和尾断开也能分别动吗!”

花不语深吸一口气,话也堵进了肚子里。

他不知道。

所以更无法理解,即使知道这些蛇是村民,季沧笙还是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将蛇给打横劈开。

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花不语看着视线里那些掉落在地上已被破开的蛇头,五脏六腑像是被拧在了一起一般难受。

自己究竟是愚蠢成了哪般模样。

又是何德何能,让他替自己受下这一口。

“师父……”

季沧笙瞥他一眼。

“没毒。”

他的手指拂过两个涓涓冒血的小孔,引出黑色的毒血,留下两道刺眼的血痕。

“也不疼。”

随后,用足尖别了一下花不语的脚踝:“快起来,清理干净。”

“回去了。”

回去。

回天元门。

回天元峰。

回那个漂泊一世才偷来的……安居之所。

“是……”

花不语浑浑噩噩地起身,无名在手,却仿佛有千斤之重,再也挥舞不起来。

是他错了。

可就是有这么一个地方。

犯了错,也回得去。

会有这么一个人。

伤了他,也会带自己回去。

去那个……可以谓之“归宿”的地方。

花不语再挥不动这剑了。

因为它最终,是要指向那个人的。

花不语望向那个雪白飘然的身影,眼神里充斥着无尽的疑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要堕入魔道,滥杀无辜,变成千夫所指的魔头,将人间变为炼狱!

季沧笙仿佛感受到了花不语灼灼的目光,清冷的视线淡淡飘了过来。

然后,如同他的视线一样,那个洁白的身影,飘落到了地上。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来说相声了(不是)

我把预收放出来了,别人脑袋里都是脑回路,我脑袋里的脑洞比脑回路还多。接档大概在《老子就是挂逼》和《毒医转职当影帝》里选,两本我都喜欢,看哪本收藏高就先开哪本吧……(指路右上角作者专栏,收藏的时候顺便点一下收藏作者吧)

挂逼:古耽,穿游戏穿成npc小菜鸡的主角,意外发现他带着打游戏时候的装备穿越了,而他打游戏非常痴迷囤货,即便穿越了也如此,眼里只有升级打怪填仓库,“恋爱,影响我囤货的速度!”

毒医:现耽,古穿今,阎王爷手里头抢人的鬼医在线唱跳rap打……不是不是,人家正儿八经走演戏的道路哈,毁容算啥,你就算只给他剩个脑袋他也能治好自己!(不不不这不行的哈)

感谢 厌茕 小可爱的雷,存稿要没了我好慌……

第25章 第二十三章

“师父!”

花不语有瞬间的慌神,以季沧笙的修为,怎么可能轻易被毒蛇所伤?况且那些毒血已被逼出……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味,一如八年前那日清晨,铺天盖地笼下来,经久不散。

微风带着血腥气,将夜色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月光下季沧笙面如纸色,唇瓣苍白,气息微弱几不可查,浑身冰冷冒着寒气,甚至能感受到他体内的修为正在不可抑制地缓缓流逝!

怎的成了这样!

花不语并指搭脉,替季沧笙梳理经络,却没有在季沧笙体内找到半点毒素。他将视线转至季沧笙手上的伤口,似乎感受到了那若有似无的邪气。

花不语想也不想,伸手便要按下,却忽的凭空飞来一片绿叶,直接覆在了伤口之上。

“他好不容易救了你,你还想在这儿给他陪葬?”

一条白蛇出现在了不远处,它手臂粗细,头上长角,竟已是快要化蛟了!花不语心生警惕,却觉这白蛇声音熟悉,他略有些疑惑地问到:“蛇仙奶奶?”

“伦家不能离开那里。”白蛇没再靠近,只淡淡地说,“伦家替你封住了伤口,你快带他回去吧,兴许还有救。”

花不语深吸一口气,探得季沧笙体内修为虽还在流逝,却已缓慢十有八、九,他将季沧笙抱起,低头向着白一曦行礼:“谢过蛇仙奶奶。”

白蛇尾巴一甩,便钻回崖下,再不见踪影。

天元门灯火通明。

花不语到的时候,夕阳如血,将整个天元门大大小小的群山染成了鲜红色。

只转眼,明月高挂,光亮将星星都淹没。

大殿外的山林里闪着幽幽的火光,灵蝶如萤火虫一般忙碌穿梭,殿内人来人往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一旁攥着衣角沉默不语的少年。

“唉……”癸末上仙摇了摇头,“老夫也解不了。”

说完,白发长须的老者摇了摇头,将那片脉络都被邪气染黑的树叶覆了回去,沉声到:“只能看沧笙自己的造化了……”

“连您也……”子沉深吸一口气,终是没叹出来。

二十二峰上仙各有所长,其中亥合上仙最善医术,癸末上仙则最善蛊毒,天下之毒于他而言好比儿戏,连他也解不了的蛊毒,只有一种可能——

这是来自阴界的蛊。

“踏花,你将此行的见闻,再详细地说一说。这片叶子,恐怕撑不到天亮了。”

“是。”

花不语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托出,却没代入任何的猜测,现在的他还太小,没见过世面,自然不会知道关于阴界的任何消息。

“竟然是魔蝶!”

几位上仙互递了个眼色,没有继续说话。

“不过那歹人竟乘着白一曦蜕皮之际这般无法无天,毁了整个长灵镇,不用天元门插手,等他蜕皮之后,自然会去解决,就是天元仙尊这蛊……唉!”

“子虚上仙,师叔已经收到消息,正在赶来。”折花匆匆忙忙走进大殿,禀报完之后,看了花不语一眼。

不同于殿中其他人那责怪的眼神,更像是……带了些心疼。

“师尊!”玉蝴蝶还未踏入殿内,声音就已响起。

“师尊!”“师尊!”接连踏进殿内的,是七汝和白歌。

几位在场的上仙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这可是来自地狱的蛊毒,即便以季沧笙的修为,也是凶多吉少。

几人身上带着传音石,方才的话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们在查看完季沧笙之后,忽然转向了花不语。

“你……”

花不语埋着头,自觉无颜面对几位师兄,闯下了这么大的祸,说不定……即便季沧笙不赶,其他人也会联名将自己逐出师门吧。

如果去的人不是自己……

如果去的人是折花师兄,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他一意孤行,让背后之人有机可乘。

或者说,以季沧笙的身份,不论带谁去,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责骂,本就是应当的。

“你没事吧?”

一句话,很淡,很轻,却砸得花不语鼻根生疼,他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几个师兄,殿中的火光有些模糊。

“我没……”

活了几十年的人,竟然头一次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不用自责,师尊定会没事的。”

“师尊福大命大,阴德厚重,阎王爷不敢乱收的!”

白歌用手背拍了一下七汝,示意他不要在诸位上仙面前乱说话。

“你懂个屁!”二十二上仙中火气最大的丙阳上仙憋了许久,此刻诊断结果一出,直接破口大骂起来,“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蛊吗?”

“丙阳!”子虚打断他的话,“你最好知道什么话该不该说。”

丙阳被子虚一训,气不过,又张口到:“癸末和亥合脾气好,你师父又说不了话,那就我来说!”

“你师尊为了救你,替你挡伤,他还能害你不成?我看你是自以为小小年纪化神境修为,就尾巴翘到天上去,连师尊的话都不听了!”

关于季沧笙为何受伤,花不语的说辞是,自己擅作主张,没有将蛇上下劈开,以至砍下的蛇头有可趁之机。

这确实是自己的错,他并没有找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如同他想不到被砍下的蛇头还能咬人,他也想象不出,季沧笙会替自己挡下这伤。连花不语都觉得,犯错的人活该受点惩罚。

他本以为,会杀了那么多人,甚至将徒弟也做成傀儡的季沧笙,嗜血成性,能扬言让所有人给他陪葬,把人间变为炼狱的恶魔,就是季沧笙的本性!

可是为什么……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季沧笙,连一点小伤也会替徒弟挡下。

“啧。”

一声不满的咋舌,没有将丙阳的话打断,随后一个禁言术落下,大殿转瞬间只剩灯芯燃烧的滋滋声。

殿内的人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还没死呢,师叔就要替我管徒弟了?”

“师尊!”玉蝴蝶几人哪里还有方才的稳重,一双双眼睛被火光映得发亮,恨不得立刻扑上那卧榻,将季沧笙给抛到天上去。

“嗯。”季沧笙应声,正欲起身,玉蝴蝶便将他扶了起来。他淡淡看了花不语一眼,七汝立刻将花不语拉到面前,免得他继续被丙阳训斥。

“沧……天元仙尊,你怎么?”

那么难解的蛊毒,连禁.书中都没有记载,季沧笙怎么能转危醒来?他体内的修为可是还在流逝的!

季沧笙摆了摆手,将覆在左手的叶片揭下,道:“出来吧。”

他手背上被毒侵害后发黑的伤口渐渐湿润,黑色的血液凝聚成珠,滴落下来,却没浸进薄被里,而是滚落后一点点汇聚成了一摊黑色的液体。

季沧笙忍痛皱了皱眉。

随着黑血滴落,他体内修为流失的速度渐慢,手背上因毒蔓延开的黑色蛛网状的血丝点点收缩,当最后一滴黑血落下,伤口终于变成了正常的深红色。

在场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随后,那滩黑色的液体滚动扭曲起来,季沧笙抬手拦下众人,却是疼得说不出话了。

黑色的液体逐渐凝聚成形,竟是隐约成了一个孩提的模样,青黑的烟雾生起,笼罩片刻后散开,卧榻上竟然坐了个四五岁的女童!

花不语看着那张脸,霎时喘不过气来。

是三囡囡。

“哥哥!”三囡囡哇地一声哭起来,扑到季沧笙怀里,“哥哥,哥哥!”

季沧笙捏着她头上的小揪揪,安慰到:“乖,没事了。”

三囡囡浑身散发着阴邪之气,和季沧笙之前伤口的蛊毒有着同样的气息,若是不错,三囡囡正是季沧笙体内的蛊毒本身。

“哥哥……我好疼,村里的大家都死了,他们在我身体里,我好疼……”三囡囡哭得哽咽,语无伦次地一点一点将事情的原委说出。

半年前,白一曦刚入长灵崖蜕皮,就来了一批怪人,杀光了村里百口之多,将数百条蛇灵炼制成蛊,而这些蛊全部被豢养在了三囡囡体内。

村民死去后的□□被魔蝶所操控,依凭着身体的记忆维持着貌似平静的日常。

三囡囡虽然是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孩儿,实际上已有近百年的修为,可即使是她也无法认出那群人究竟什么来头,因为那些人的脸全都被黑色的瘴气所笼罩,连神识都无法穿透。

在场的诸位上仙自然明了,那瘴气,自然是阴界的东西,精怪自成一界,却偏与阴界之物契合,更适合用来炼蛊。

可他们的目标,为什么会是天元门?

“你既身为蛊,为何会有自己的意识?”

按常理来说,几乎任何蛊虫,都完全受其饲主控制,可谓一根绳上的蚂蚱。

蛊虫分子母蛊两种,子蛊死亡养蛊人会有所感知,而蛊母死伤,都会重伤养蛊人。越是强大的蛊母,越是需要从小养起,与养蛊人建立同生共死的羁绊。

三囡囡的□□变成了蓄养子蛊的蛊母,而又是数百条阴蛇蛊,可以说,这种强度的蛊虫,几乎就是养蛊人的意识体,不该有自己的意志。

而现在,三囡囡自己便从季沧笙身体里跑出来,拔除了蛊毒,实在是让人无法信任。

小姑娘被吓得瑟缩一下,躲进季沧笙怀里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好了,癸末,我给……天元仙尊查看过了,确实已无大碍,就放过她吧。”医者仁心的亥合上仙出来和事道,身为蛊物已够可怜了,现在连□□也不剩下,消散也只是时间问题。

风将束起的红棕色帘子一角吹起,带着有些刺鼻的驱虫香的味道。

从三囡囡离开季沧笙的身体起,就注定了结局。

“哥哥,我好舍不得你。”

“你是除了姐姐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愿蛇仙奶奶庇护你。”

“姐姐来接我啦!”

小家伙跳到地上,身形越来越淡,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里。

大殿只剩寂静。

一声鹤唳打断了这沉重的气氛,花不语却是浑身一抖,不禁望向了殿门。

这个声音……

“是师叔到了。”折花垂着眼帘退到一旁,玉蝴蝶等人也退开了路。

而后,一个如深夜般墨蓝色的身影落地,火急火燎奔进殿内,来者风尘仆仆,带起清风一阵。

花不语呆滞在那里,口中溢出一声低语:

“师尊……”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没修完……后半部分估计会小改,争取下次更新之前修完orz

感谢 锰钢 小可爱的雷~

今天也谢谢喜欢030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男人如风一般穿过大殿,浑身上下透露着暴雨前的压迫感,是花不语从未见过的模样。

“师尊,您为什么都不生气啊!”

小孩儿一双眼睛瞪得通红,若不是男人拦着,他非得把面前的人给狠狠教训一番。

“踏花,你忘记我教过你什么?”

“……”小家伙深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憋在眼眶里打转,攥着拳头狠扯了一把衣角,艰难地吐出烂熟于心的训诫,“仁者之仁,温良贤达,上下相亲,杀身以成。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沈释见他背起了祖训,不由得叹一口气。

人有天性。师者教育,为后天修养,可改其德行。花不语天生倔强顽皮,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小孩儿背完仁德篇,再大的脾气也被磨没了,祖训这东西不仅很压脾气,还挺让人犯困的。

女子哭哭啼啼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街尾,他不敢在她身上做任何手脚来追踪,却暗自记下了她消失的方向。

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

师尊品行高尚,乐善好施,帮助那女子已不是一次两次,女子却倒打一耙诬陷他们师徒,让所有人看他们都用着奇怪的目光。

可即便如此,女子再次受难时师尊还是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了,她却恬不知耻反手勒索伸手要钱!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最让人不解的是,师尊竟然还真的慷慨解囊了!

暗暗哽着一口气的小家伙表面上装作已经释怀的模样,修行步步到位,心里头的算盘却已打的震天响。

他有的是办法去找到那个女人。

十二岁的花不语眼珠子一转,溜进一条小巷子。每日功课做完后,有段自由的时间。他一般会到镇子上逛逛,买点必需品什么的,他身上有碎钱,吃饭都是自己解决。

他们来这个镇子已经大半个月了,也有不少熟面孔,不过因为曾氏的事情,不少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呿。”他不以为然,却不代表心里好受。

自从被师尊收养,花不语便过惯了游历人间的日子。小小的年纪便看遍世间百态,他本以为自己心性也有所成,却还是被这群愚昧的村民气昏了脑袋。

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有传言,村长的一个侧室日久生情,被村长高尚的品性所打动,主动坦白自己其实是华佗转世,因是女儿身,手脚一直得不到施展。

而村里曾氏一族人人勤勤恳恳,出了那样的事,实在无法坐视不管,便主动熬了一方药,仅一夜便药到病除。

自那以后,但凡有有难解之症都会找到村长家中,请夫人开一方药,少则隔天,多则七日,即便半个身子踏入鬼门关也能拉回来。

不少邻村的人得知此事,也带重金上门拜访,只求一方。

这侧室夫人毕竟是出嫁女子,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一卷珠帘之后,牵丝诊脉,亲自熬夜,从未有半点失手,被奉为佳话。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即便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仅仅牵线搭脉就可如此简单的药到病除。

此事只有一种解释——

这位侧室是神农氏血脉。

神农氏的血脉,越是纯净,便越是强大。活死人肉白骨这种说法并不夸张。

花不语年纪虽小,却知道族人从来不会生病,身上也不会有伤疤,即便受伤也转瞬便好。

不过为了全村人的安危,他们从来没有公开过这个秘密,只默默地种田养家。

神农氏后裔不止他们一族,民间也有散落。师尊在保护自己,教自己功法的同时,也在尽力打听,救下流失民间的神农后裔。

然而这个村落的事情并不如想象般那么简单。

若只是疑难杂症也就罢了,这小小的村落竟然笼罩着邪气!经过一番调查,最终发现邪祟很有可能附身在曾氏一族的族人身上。

曾家老三讨了个邻村媳妇儿,女人嫁进曾家,没多久就疯了,逢人便说曾家闹鬼。

眼见着重金讨来的媳妇肚子还没有动静便大病一场,请了多少医生都治不好,就要撒手人寰,却忽然得到了村长家的救治。

治好了的曾岚氏再不胡言乱语,很快,连肚子也有了起色。可普通人发现不了,不代表沈释察觉不出来。

这个曾岚氏,身上有极重的阴邪之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死胎。

原本想待些时人慢慢解决,意外却发生了。

村落傍山,村里人生计主要靠山上打食野味,将多余的带去镇上卖掉。村中无论女人小孩都会打猎,曾岚氏怀胎不过四五月,仅是显怀,此时立春不久,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外村不善狩猎的曾岚氏只能每日进山中送饭。

山中多豺狼虎豹,沈释搭救过曾岚氏几次,女人便和师徒二人熟络起来,偶尔还会分花不语一些零食。

那日曾岚氏被几个野贼拦截,小贼被赶跑后,曾岚氏反咬一口说被这师徒轻薄,哭哭啼啼地诽谤他们连怀儿婆也不放过。

虽不懂这边的土话,但那些愤怒的眼神花不语一辈子也忘不掉,他敢打包票,若不是顾虑打不过,他们手里的家伙什早就招呼上了。

曾岚氏污蔑之事过去不过几日,她又被那几个毛贼报复围住,师尊不计前嫌救下她,她却哭着说钱被抢光了没法交代,要师尊给钱,不然就故技重施反告他们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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